《余生暻相伴》 章节目录 第一章 幼师余童 我叫余童,余是剩余的余,多余的余,童是童心的童,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好吧,有一点点的夸张,只是幼儿园的一名幼师,可是同样承担着教书育人的重任,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我的责任可是相当重大的。唉,这么一说,忽然感觉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了,我可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肩上的责任可是非常重的,不管怎么说我很热爱自己的职业,更热爱班上的那些孩子,至于熊孩子么,呵呵……

今天是我从事幼师职业的第一百六十八天,每一天我都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活力十足的去面对那些打了鸡血的熊孩子,这些熊孩子可不是一般的熊,真的是比臭狗熊还要熊,不怕人不说,还特别调皮捣蛋,小班的小朋友生活自理能力差,做他们的老师不够准确,应该是做他们的保姆兼老师,吃喝拉撒睡,都要手把手的教;大班的小朋友经过两年的与老师的实战实践,累积了不少与老师斗智斗勇的战斗经验,更是大魔王,属于熊孩子中的战斗机,战斗系数高达五颗星;最好带的应该数中班小朋友了,经过一年的练习,生活自理能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也许偶尔还有个别孩子会尿裤子啥的,但已经是极少了,比起大班的孩子又童真不少,属于最可爱的年纪,恰巧,余童好命的幼师一毕业就担任了幼儿园中班的老师。

“东东不要和娟娟交头接耳,还有亮亮不要抢萱萱的玩具,小朋友们坐坐好……”

“老师,老师东东欺负我……”娟娟红着一双大眼睛跑到余童身边来。

“怎么啦?”余童搂过娟娟看向东东问道,东东正装作不在意的东看看西瞅瞅。

“老师,东东说我长得和你一样丑,哇……”娟娟刚说完,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什么?老师跟你一样丑?”余童郁闷地看了眼东东,“东东,你说过这样的话吗?”一边拍着娟娟肉乎乎的小后背安慰她不要哭。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东东着急地替自己辩解道,“我说娟娟长得比老师丑!”说完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扭捏,小红憋得通红。

“东东,你要向娟娟道歉,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女孩子呢,作为一个小小男子汉,可不能这么做啊!”余童耐着性子安抚娟娟,教育东东,每天的生活过得琐碎又平凡。

这一边东东还没有教育好,那一边娟娟又嚎啕大哭起来,另一组的两个小朋友又在抢玩具,唉,现在的孩子教育起来真费劲啊!

干幼师可是个体力活,身材柔弱、性格温柔可是坚持不下去的,每天最放松的时刻就是放学音乐响起的时候。

“余老师,下班一起走啊?”同事王老师跟余童住同一个小区,她们经常结伴同行。

“哦,不了,今天还有点事……那个……我今天先不回家了……”余童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好的,那我自己走了”,王老师刚挎上包,忽地又转过身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别不好意思,是不是跟男朋友约会啊?”这个王老师平日最喜欢八卦,还特别热心肠呢,一双小眼睛盯着余童看,想在上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啊?是……啊……”,余童此刻已经羞得脸都红了,“那个……有约了……”

“唉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嘛,跟男朋友约会嘛,都这么大年纪了,是该好好考虑个人问题”,王老师说得好好的,忽然一拍大腿激动地问道,“唉,我想起来了,是上周末在小区门口碰到的那个瘦高个的男生吗?”

余童一边惊讶于王老师的好记性,一边更加不自在了,“是的呢……”心中在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被她看到了,唉,又没啥大不了的,搞得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般的,尴尬!

“余童啊,平时看你大大咧咧的,找个男朋友不含糊啊,那个小伙子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呢,个子高,人长得也斯斯文文的”,王老师一副看人入骨髓的样子,这副表情就像是那个男朋友就在身边一样。

“还好啦,他也是前段时间跟我表白的”,余童特地抬手看了看表,倒不是多想赶去跟男朋友约会,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不自在的谈话,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这王老师又是园内着名的大喇叭,她知道了就代表全园的老师都知道了,实在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哟,看我这话多的,一聊起来就没个完,耽误你时间了,赶紧去吧,别迟到了”,王老师也识趣,看到余童频频看表,以为人家赶着去约会呢,赶紧结束聊天。

“好嘞,王姐我先走了”,余童如同大赦般,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慢点,当心路上车多!”王老师看着余童的背影喊到,谁都年轻过,真是爱情大过天啊,又一名大龄女青年即将脱单,王老师随着余童的背影仿佛又重回了趟青春。

余童跟男友约好先去逛商场,再去吃饭,最后看电影,虽然是没有新意的谈恋爱的老三样,但深处恋爱中的人有情饮水饱,跑边摊都能吃出法式大餐的浪漫来。

余童边走着还边回想着王老师的话,“那个小伙子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呢,找个男朋友真不含糊”,余童跟男友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的,当时他刚失恋,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而余童恰巧发现了他,余童的善良、体贴都让他感到莫大的安慰,聚合结束后便开始频繁地联系她,直到上周跟她表白,余童才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

余童快步朝前走着,再过一个路口眼看着就是到目的地了,远处一个高高的身影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谁,余童眼带微笑加快了步子。

从男友模糊的身影中转过视线来,看到前面有一个妈妈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刚开始妈妈还牵着小女孩的手,可能是来信息了,妈妈就松开了小女孩,低头玩起手机来,不知什么有趣的信息,竟一直低着头看手机,连孩子都忘记牵了。

唉,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妈,余童看着马路边川流不息的车辆,刚想小跑几步去提醒孩子的妈妈,就看见那个小女孩突然向马路中央走去,原来是马路中央有个布娃娃,布娃娃吸引着小女孩朝它走去,她那个不负责任的妈还在低头看手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

章节目录 第二章 余童离世 “前面那个带小孩的,看好你的孩子!”余童急得大声提醒,可偏偏正巧路边有店开业,震天的鞭炮声完全将她的声音掩盖了。

小女孩还乐呵呵的摇摇晃晃地朝布娃娃走去,而她的妈妈却完全被手机吸引了,丝毫没有看小女孩一眼,对面一辆货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小女孩,余童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她的本能在操控她的身体。

余童蹬掉高跟鞋,拼命地朝小女孩跑去,货车司机也发现了这个误入马路中央的小女孩,一脚刹车踩下去,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划过,可还是来不及停下来,货车依旧向着小女孩快速滑行。

眼看着货车就要撞到小女孩了,余童一个飞身扑了过去,小女孩被余童一把推开,摔在了路边,而善良的余童却被货车撞个正着,被车子撞飞重重地摔在地下,鲜红的血慢慢浸润了地面。

余童隐约地看到很多人神情慌张地朝她跑来,小女孩的妈妈抱着小女孩跪在自己身边,货车机司也被大家控制住了,一会交警来了,再一会120急救车也来了,还有一个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在眼前闪过,是那个等了太久的男友吧,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他了,好多的人影在眼前闪来闪去,应该很吵吧,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听不见。

天哪!他们抬的是谁?是自己吗?余童不敢相信的看着担架上被抬走的人,虽然鲜红的血将这个人染红了,原先扎好的马尾辫散落开,浸着鲜血粘在脸上,这人分明就是自己,可自己就站在旁边啊!

很快人群散去,交通恢复,只剩下这个“余童”站在马路中央,车子一辆辆地穿过自己的身体,行人也一个个看不见她的存在,车子再也无法撞到她,旁人再也无法感知她,她终于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余童想为自己大哭一场,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呢,是魂吗?还是魄?还能叫余童吗?

第二天是余童出殡的日子,因为她的见义勇为,除了家人、幼儿园的同事,被救小女孩的家人,还有好多当时目击了现场的路人,以及知道她的这一善举而被感动的人都来为她送行。

天阴沉沉的,还漂着细雨,看来余童真的感动上天了,但凡好人啊、了不起的人物去世都不会是艳阳高照,老天都会配合着气氛洒点泪珠。

余童看着这么多的人来为她送行,感动极了,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爸爸妈妈,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终于工作了,还没有尽过孝道,就走在了前面,让他们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尤其是妈妈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此刻的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爸爸也是强忍着痛楚才来余童的追悼会的,这个年过半百的汉子,一下子苍老了好多,余童看了心痛不已,可是她并不后悔这样做,因为她在现场还看见了一个孩子,那个被她救下来的小女孩,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天真,她看到好多人在哭,她也在哭,还哭得那么伤心,尽管她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上天再给余童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相信她还是会选择去救这个孩子!

余童一边感怀着这一生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眼睛却不停地四处寻找着,她在找寻男友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为她病倒了?会不会也像歌里唱得那样,心痛得无法呼吸……

“余童同志是我们幼儿园的优秀教师的代表”,追悼会上园长在做悼词,“余童同志平日工作尽心尽责,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充满爱心,多次累倒在工作岗位上……余童同志为了挽救一个孩子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年轻生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余童同志生的光荣死的伟大……”园长洋洋洒洒说了很长一大段,余童听了都觉得有点汗颜,我有这么好吗?多次累倒在工作岗位上,自己怎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同事中哭得最伤心的就是王老师了,刚道完别,就真的成永别了……

余童边听着悼词还在找寻着男友的身影,她希望他不要太伤心,希望他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她还希望能最后看他一眼。

余童从最前排开始一个一个的找,还是没找到,难道是他太过难受又躲在角落里偷偷落泪了吗?余童将目光移向后排,一排排找过去,那个……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有个身影很像他,余童仔细辨认下,天哪,竟然是他,他在哭,还哭的很伤心,余童的心刚要揪起来,旁边伸过来一节雪白的胳膊,手里拿着面纸帮他擦拭眼泪,这个男人居然趁机一下子哭倒在了女人的怀里,双手抱紧了女人的腰……

这个桥段余童相当熟悉,当初余童认识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唯一的区别是,如今女主角换人了。

余童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对了,她已经没有心了,曾经想托付终身的人竟然在自己的葬礼上泡妞,连招都懒得换。

罢了罢了,这样的男人如果嫁了还不如死了呢……余童自嘲地笑了笑。

追悼会结束,余童的遗体要被焚烧,此时的余爸爸已经不能承受痛苦,瘫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装出那份坚强,可怜的爸爸让人看了心痛不已,在这个世上只有家人无法割舍了,还有妈妈,妈妈是不忍心看到自己被烧成灰烬才不来的吧。余童不舍的再看着自己,自己的遗体已经被整过,生前对自己长相自信,从未想过要整个容啥的,死了却被货车撞得要整容才能示人,就要这样结束了吗?不要啊!不要啊!余童心里在拼命呐喊着,看着那个相伴自己二十四年的身体,一点点被推进火化炉里。

余童遗体全部被推了进去,余童感觉到头顶上有一束光包围了她,是要走了吗?去余童应该去的地方吗?余童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那样轻,风一吹便飘散的无影无踪,好吧,接受吧,余童闭上眼睛伸开双臂,接受任何的安排,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匆匆忙忙的来,也急急促促的去,半点不由人,在强大的命运面前,唯有接受。

章节目录 第三章 错投猪胎?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噜……”好吵的声音啊,嗯?怎么这么臭,呕!太臭了,臭得要人命啊!天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脸,还有点硬,像爸爸的胡子,硬硬的,扎人的,是爸爸吗?不对,爸爸可没这么臭,这里可太臭了,那种臭就像大粪的臭味一样,令人作呕。

余童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使劲地睁了睁眼睛,眼皮太沉了,费了好大的劲才眯开一条缝。

天哪!怎么这么多猪?!对的,眼缝里全是猪!猪影晃动,这应该全是幻觉,眼皮太重了再闭一会,眼睛虽然闭上了,大脑却高速运转起来,前尘往事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那辆货车又朝自己飞速地撞来,被自己扑救的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读着悼词的园长,哭晕的爸爸,在自己葬礼上泡妞的男朋友,被推进焚化炉的身体……

自己是谁?现在又在哪?余童,对了,我是余童,我现在还是余童吗?我……我不是死了吗?死于……死于……对了是死于一场车祸……

对啊,自己已经死了,那现在在哪里?分明有一束光笼罩了自己,这里是天堂吗?自己是见义勇为死的,不应该去天堂吗!还是因为过早丢下父母没有尽孝下了地狱?不对,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像地狱,这里好像是猪圈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的猪呢?

可是自己怎么会在猪圈呢?这里真的是猪圈啊!脑袋疼得厉害一团浆糊……

天,又有猪在不停地拱自己,一会拱后背,一会又拱腿,一会拱肚子,还有一只不停地拱自己的脸,好痛啊!痛?我死了呀,怎么会感觉到痛呢?应该没有感觉的呀!一个连哭都哭不了的灵魂怎么会有痛的感觉呢?余童吓得浑身一哆嗦,难道?难道?难道?我穿越了!还穿越到了猪圈……天哪,自己不会投了个猪胎吧?难不成自己成了女版猪八戒?!

天哪!我可是见义勇为死掉的,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想再睁开眼看看自己的猪蹄,唉!没有勇气啊,万一……万一……真的是个猪蹄……天哪,活不下去了……

难道是自己生前太过臭美坚信猪蹄能美容,猪蹄吃太多了,老天爷惩罚自己吗?好累啊!天哪!好累啊!要是个宠物猪也就罢了,吃吃睡睡,还有衣服穿,被主人疼说不定还能弄个寿终正寝,这可是猪圈里的菜猪啊,养个大半年就要被杀了吃肉的,算了,不要醒过来好了……迷迷糊糊中又晕了过去。

“珠儿,珠儿,喂,醒醒,珠儿……”

又有猪在拍自己的脸,讨厌……

“珠儿,珠儿,又发病了?唉,这个珠儿真不让人省心!”

猪儿,猪儿,果然成了一头猪了,嗯?不对,猪怎么会说话,还是我已经听得懂猪的语言了?不行,头好晕好晕,好想睡觉啊……烦不了这许多了。

“来人啊,来人啊,珠儿又晕倒了,快把她抬回去”。

……

“珠儿,珠儿,醒醒啊……珠儿,珠儿……”

余童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一次又是在哪?耳边没有猪的叫声,天哪!老天爷啊,你就不能提前给点提示吗?总是让我这么蒙圈,有意思么?

突然眼前凑过来一张大脸,是个脸盘子圆圆、眼睛却不配套的小眯眼的姑娘,“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怎么是张人脸?不会是要宰了我吧?我才刚变成猪啊!救命啊!余童心里呐喊着,就算是头猪也不能刚穿越过来就要挨一刀啊!

“来,喝点水吧”,这张大脸用勺子舀了一勺水,慢慢地喂她喝下去。

喝了水,余童这才有力气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是手呢!是手呢!不是猪蹄!不是猪蹄!还是那个纤纤玉指呢!天哪!天哪!天哪!我是个人哎!我真的是个人哎!不是一头猪!老天爷你对我实在太好了!看来老天爷还没有抛弃她,耶!

咦?这是哪呢?这个大脸姑娘的发饰好奇怪,怎么梳了个发髻,穿着也很奇怪,竟是对襟小衫加长裙,怎么没见过,倒像拍古装电视剧的即视感,难道是我误入某个古装戏的剧组了么?那些猪又是怎么回事呢?余童虽然醒了但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导演在哪?”余童试着说了句话,天哪,说不出来,只发出了导演两个字。

“导什么?”大脸姑娘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余童再仔细看了一圈,不对,周围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个身着异服的大脸姑娘。

“我怎么啦?”余童嗓子哑得厉害,只能小声地问。

“你呀,刚刚晕倒在猪圈了”,大脸姑娘解释到,“知道自己有心痛的毛病更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你倒好,非要逞强,这下又犯病了吧!”

“这里是?”余童扫视了一周小心翼翼地问到。

“晕傻啦?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啊,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东西都变胖了,我和玲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从猪圈抬回来”,大脸姑娘放下碗用手摸了下余童的额头,“心痛病换成脑子烧糊涂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猪呢?”余童小声地问道,自己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为什么一醒来会有那么多的猪,害自己吓得要死。

“那是你养的猪啊,这些你都忘记了吗?”大脸姑娘一下子惊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病了?”

“我养的猪?”余童虽然脑袋还有点痛,但通过大脸姑娘的解释,余童再仔细想了一下,自己死了是真实的,那这里也决不会是什么剧组,自己果真是穿越到了古代,那个叫珠儿的姑娘可能死于心脏病突发,而余童则代替她继续活了下去。

“快好起来吧,你病倒了,活全部压在我身上了,你养的那些猪啊除了你其他人还真伺候不了”,大脸姑娘抱怨地说到。

“姑娘,多谢你了……”余童虚弱地说,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礼貌还是要有的。

“姑娘?我是翠儿啊,病得真不轻,我还是给你叫个大夫来看看吧”,大脸姑娘诧异地看着她,一脸完了完了这姑娘废了的表情

章节目录 第四章 自己啥样? “哦,翠儿啊,对不起,眼睛睁不开,看不清楚啊,还有晕倒了,可能摔到脑袋了,好疼啊,啥都想不起来了……咳咳……”余童佯装使劲抬了眼皮又顺势咳嗽了几声,用手摸着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好了好了,知道你身子虚,晕了这大半天的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热心的大脸姑娘转身走了。

大脸姑娘走后,余童歪着脑袋打量四周,这里好像是个古代的宿舍,木制的门窗、木制的梁柱、坑洼的地面,纸糊的窗户,一排的床铺,上面铺着简单的褥子,自己睡在靠门的位置,房间的布置很简陋,这里?这里好像是丫鬟的房间。再一仔细打量了大脸姑娘的穿着,她穿的很是简朴,衣服是最劣质的粗布所制,脸上也未曾施脂粉,可以推断出她只是个做粗活的丫鬟,自己穿的与她一般,自己倒在猪圈,倒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自己又住在这简陋的地方,自己跟这个大脸姑娘只能是个最下等的丫鬟。

不会吧?人家穿越都是穿越到皇宫当个公主格格什么的,再不济也穿越到官宦人家当个大小姐之类的,再不济庶出也行啊,我怎么就穿越到丫鬟的身上,还在猪圈,还是个喂猪的丫鬟。老天爷啊,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吗?余童心里呐喊到。

哦,对了,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没弄清楚呢,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还是有个跟自己长相一样的珠儿,还是直接就用珠儿的脸和身体,前世完全不相干了,一想到这余童心里一阵着急。

余童四周环视了一圈,看见唯一的桌上有一面小铜镜,余童急切地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用手强撑着自己爬起来,一点一点走向镜子。

身体真的是太虚弱了,腿不听使唤地直哆嗦,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可是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珍贵,余童咬紧了牙关也要坚持下去。

余童的床铺在最外面靠近门的地方,而镜子所在的桌子却在最里面,尽管这个屋子并不大,但参照这个屋子,这个距离是最长的了,难道自己变丑了,老天爷也不忍心让她看么!

这个珠儿不爱照镜子吗?天啊,什么样的人不爱照镜子,余童心里想,难道?难道?跟大脸姑娘一样?

余童心里猜测着又急切地往镜子处加快挪动的速度。到了,快到了,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一点点就到了,马上伸手就能够了,我再把手伸长点就够着了,加油,余童,你可以的……还差一点点……一点点……

“你不好好在床上养着瞎跑什么呢?”一个大噪门,吓得余童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下,“快,快点躺回床上去”,大脸姑娘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粥碗,不由分说就架起余童把她扶上了床。

余童眼睁睁地看着镜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手还不甘心地伸向它。

“谢谢你翠儿,我就是想照照镜子……”,余童还是奢望能看一眼。

“有啥好看的?咱这屋的人都不兴照镜子,再说了就你现在病成这个死样子,脸色跟个死人似的有啥好看的,快点趁热把粥喝了”,翠儿边说边走回桌子重新拿起碗,喂余童吃起了粥,一脸的嫌弃。

不兴照镜子?这个死样子?天哪!余童心里在滴血,老天爷您就不能宠我点吗?穿越成丫鬟已经让人心碎,就不能赐我一幅好相貌吗?

“我晕倒在猪圈,怕自己弄脏了,所以想看看”,余童小声的解释道。

“唉,脏就脏呗,我们这些最下等的宫女,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根本干净不了,就像你,天天喂猪,清理猪粪,别说干净了,时间长了连味都是那个味”,大脸姑娘无心的说着,却被有心的余童听了进去,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这环境真的是差到了极点。

“翠儿……”余童可怜巴巴地看着大脸姑娘,两个可怜的女人啊!

“珠儿啊,你知道吗?你命啊挺好的,别看你也是最下等的宫女,可你运气好啊”,翠儿一边喂粥不知道为什么感慨起来,“刚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小李子可着急了,跑过来看了好几回,只是现在轮他当值才没办法过来看你,这碗粥就是他给你熬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亲手喂你喝下,有个知冷知热在身边关心你的人真好”,大脸姑娘说到小李子的时候,脸不禁有些微红。

“哦”,余童初来乍到啥也不知道,从大脸姑娘嘴里蹦出的什么玲儿,小李子,见也没见过,只能嘴上应承着,她现在心思全在这镜子上,一日看不到镜子,就像百爪挠心似的难受,甚至把脸伸到粥碗上,想通过粥的汤看一眼自己的倒影,无奈这个小李子人太好了,好稠的一碗粥啊,“小李子真的是很好啊!”余童嘴里嘟囔着。

“那是,你一定不能辜负他啊!你看你就这么个病秧子,人家还当个宝,要是在我们老家啊,你这样的都没人敢要的”,大脸姑娘意味深远地看了一眼余童,这一眼看得余童浑身一颤。

“是啊,你说的是,还是翠儿这样的招人喜爱,又富态又喜庆,让人看了就喜欢,哪像我这样的,说不定走到哪就死在那了,我身体不好拖累你了,多谢你的照顾啊”,余童顺着大脸姑娘的话茬说道,这个大脸姑娘虽说嘴碎了点,可人还是不错的,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还是需要找个依靠。

“你也别这么说,都是苦命的人,相互帮衬着也是应该的”,大脸姑娘笑着说道。

余童边喝着粥,便认命的想着,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这里是什么朝代,不管这里是哪里,既然老天爷疼惜,又给了自己一次生机,那就应该好好活下去,认认真真地活下去,把上辈子没有做完的事做完,把上辈子没有过完的日子过完,不能辜负老天爷的一翻好心才是。

余童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没有父母的羁绊,自己要活得洒脱些,这辈子单纯的只为自己而活,过一个精彩的人生!忘掉过去的一切,在这异世潇潇洒洒地活一遭!

余童从翠儿手中端过碗一口气把粥都喝光了,一定要赶紧好起来!

章节目录 第五章 对食夫妻 过了一日,余童已经恢复的好多了,也能下地了,趁着没人的时候,自己又想去照镜子,不过这次她一点都不着急了,看过了这个屋子里其他姑娘的长相,真的,大脸姑娘是最好看的,算了,不看了,不知道就不会担心,这屋子里的姑娘都不兴照镜子的,入乡随俗吧!

余童用手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摸了个遍,从额头一直到下巴,哦,对了,还有耳朵,千万别是对招风耳啊,还好啊,皮肤还挺光洁的没有什么坑坑洼洼的,有没有斑就不知道了,鼻子么,好像也不塌,眼睛么好像是双眼皮,自己生前就是大眼睛双眼皮,爸爸一直为此很得意,因为余童遗传了爸爸的大眼睛,女儿可是爸爸前世的小棉袄,爸爸总是说,生女儿好啊,生女儿多好,女儿像爸爸,瞧瞧我家童童长得多好看,跟爸爸年轻时一样俊!每每这个时候妈妈就假装生气地捧过余童的小脸,左右端详,“老余,你是视力有问题吗?你看看,女儿长得明明就跟我是一样的好不好”,“好了好了,爸爸妈妈,我长得既像爸爸也像妈妈,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已经有了夫妻相了,我呀就是你们的综合体,好不好”,余童的一句话把爸爸妈妈都说笑了,好温暖的家啊!余童想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前世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是天天以泪洗面吗?妈妈的身体好点没有,有没有出院,没有女儿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坚强啊!

余童还是不自觉地走到桌前正犹豫着要不要看,长相是她能从前世带来的唯一东西了,可是如果不是原来的长相,甚至……甚至…..余童又有些不敢看,镜子就近在眼前,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珠儿,珠儿,你怎么起来了?翠儿她们是怎么照顾你的,亏得我还千叮万嘱的……”一阵细细的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余童刚要拿镜子,手一抖愣是被吓回来了,今生跟镜子相克是怎么滴啊?每回刚想照就被打断,刚能照上就被阻止。

这次怎么换了个男的过来?男的?是男的吗?余童转头看了看,一个身穿蓝灰色长衫的人立在身后,是个男的呀,但是声音细细的,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人,眉眼都是细细长长的,天!扶她的手,小手指居然翘起来,是兰花指吗?

余童愣愣地看着他,这一看把来人给看急了,“翠儿说你把脑袋晕糊涂了,连人都不认识了,还真是的呀”,这个“男人”就像鸭子被踩着脖子一样细着嗓子说,天,手还翘个兰花指在余童面前点啊点的,“我是小李子啊,连我都不记得了?”说话间竟没有喉结上下滚动,这个男人想必很早就进宫了吧!

果然是个死太监!

“是李公公啊,珠儿怎么会忘记了,只是刚刚头一阵眩晕,故而一时眼拙”,余童想起来翠儿曾多次提到一个小李子,想必就是他了。

“什么李公公李公公的,叫得多生分,还和以前一样,叫小李子吧,连翠儿她们也只是叫我小李子”,珠儿认出了他,他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笑得一脸灿烂花开,小李子体贴地将余童扶上了床,自己更是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李公……不对,小李子能帮我拿一下镜子吗?昏睡了几日怕蓬头垢面的对你太失礼了”,余童虽然一边在应付这个太监,可对镜子还是心心念念的,正好有人就让他帮忙拿一下也不错。

“别这么说,生病之人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小李子一边说还是帮她去拿了。

余童伸手接过镜子正准备照的时候,又听小李子说道,“当初啊,这镜子还是珠儿你托我去宫外买的,想来它也算得上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说到这,这个太监还用兰花指遮面,娇笑一声。

余童心里一惊,手上一抖,镜子竟掉了下去,再看小李子娇羞的样子,连同一起掉地下的是余童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小李子,我不照了,有点头晕想睡一会儿……”余童用手扶头做头晕状,这个镜子是无论如何都照不下去了,唯一的镜子竟是这个叫珠儿的和这个死太监的定情信物……这个世界绝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哎呦,这是怎么啦?头晕啦?快点躺下,要不要找个太医过来瞧瞧?凭我的面子,请个太医也非难事呢!”小李子忧心地问,一边捡起地上的铜镜,小心地拂去地下的灰尘,幸而只是枚铜镜并没有摔坏。

“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睡一会就好了”,余童心想我这是在下逐客令啊,听不懂吗?一听见这个死太监的声音心里就不得劲,“小李子,你先回去吧……我睡一会就好了”。

“不行,我要守着你,至少等你睡着了再走”,小李子深情地看着她,“瞧瞧,都瘦脱相了,可怜的,真让人心疼……”,说着竟伸手要去摸余童的脸。

余童吓得急促地咳嗽起来,情况紧急,一时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继续装病。

招虽烂,管用就行,果然小李子一下缩回了手赶紧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喝水,再扶她躺好。

“珠儿啊,你这病可不能干重活,好歹我也是个小管事的人,多多少少能说上点话,改明儿个求总管给你换个差事,也好松快些,可好?”小李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太监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这……”犹豫了一会余童还是不想欠这个太监的人情,“这个话我平日都是做惯的,不妨事的”。

“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啊,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罢小李子体贴地为余童盖好被子,“想想,咱们从小一同入宫,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这深宫中,要找个知根知底又体贴的可心人真是不容易呢,还好,我有珠儿你呢”,看余童的眼睛里爱意喷涌而出。

余童看着小李子深情的双目,泪流满面,自己上辈子是炸了银河系吗?不是遇见能在葬礼上劈腿的前男友,就是碰到太监这一奇特物种!

章节目录 第六章 黄粱一梦 第六章黄粱一梦

小李子一直不肯走,执意等她睡着了才肯走,怎么能就被一个太监喜欢上了?难道自己拼了老命穿越过来,就是来拯救一个死太监的么?

算了,心里太郁闷了,还是睡一会吧,睡着就啥都不知道了,啥也不用想了。

余童闭上眼假装睡觉,可是躺下半天她也没睡着,坐在床边的小李子倒是响起鼾声睡着了。

余童趁他睡着仔细看看,其实这个死太监长得白白净净,挺清秀挺好看的,只是配上这声音这动作才让人不舒服吧,每每看到他的兰花指恨不得把手指给抻直了才舒服。

“呦!李公公来看珠儿了……”脸盘大嗓门大的翠儿端着药过来了。

这一嗓子把睡梦中的李公公给惊醒了,揉了下眼睛对翠儿道,“翠儿来了啊,我来看看珠儿……你来的正好,杂家也要走了,好生照顾着珠儿”,小李子拂了拂衣服稍稍摆了摆架子就走了,走出去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珠儿,叮嘱来叮嘱去,无非就是些好生养着之类的车咕噜话,余童一脸的漠然,倒是把一旁的翠儿给感动的不行。

“珠儿,珠儿快起来,把药喝了,药得趁热喝才好”,翠儿轻轻推动珠儿。

余童压根没睡着顺势就醒了。

“珠儿啊你的命可比我们好多了”,翠儿一边喂她喝药一边说,“小李子对你可真不错,难得有个这么知冷知热多好,况且小李子可在管事那当差,能看上我们这些做粗活的丫头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真羡慕你啊”,翠儿说的眼里都发光了,被一个死太监喜欢上好像是多么荣光的事一样,“以后姐妹有什么事找你帮忙,可一定要帮衬着点啊”。

“太……不是,公公和宫女怎么好……”余童喝下一口苦药问。

“做对食夫妻啊,你傻吧,现在那些有些受宠的公公特别吃香呢,我想找一个都找不到呢,你呀就是命好身体这么差,人家都不嫌弃你,还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翠儿一脸羡慕地说,“关键是这个小李子长得还好看,你瞧瞧你多幸运!”

余童的脸上已经满是黑线了,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嫁给一个死太监吗!

“珠儿,从明天开始你可要干活啦,刚才管事的嬷嬷已经在催了,要不是李公公替你说好话,你现在就要下床去喂猪了”,翠儿临走前叮嘱了一句,“真是好命啊,一定要好好珍惜小李子啊,我们都靠他帮衬着呢”。

这是哪朝哪代,宫里还养猪?余童一头雾水,不管了先睡觉再说,能清闲一阵是一阵,能爽一刻是一刻。

余童在这个完全蒙圈的时代,脑细胞完全不够用啊,倒头就睡着了。

……

“娘娘,娘娘,醒醒啊……”余童一睁眼就又被满眼的金碧辉煌刺的闭上了,这又是哪儿啊?眯着眼一点一点睁开,自己躺在黄色绸缎做的被子里,这个是床吗?好软和,好舒服,好漂亮啊,木质的床上雕龙刻凤的,好不名贵,哇塞!这里好大好漂亮啊,到处都是金灿灿的,是皇宫吗?余童刚想要起身坐,就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起来了,再看看自己,穿得竟然是金丝银线织就的华服,再一看地下跪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这也太壮观了吧!自己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了,看得真切又像是什么都看不清。

又穿越了?余童已经懒得去想了,老天爷随便吧,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狗血的剧情都能接受。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唱到,那个太监怎么长得和小李子一模一样,莫不就是小李子吧,咦,翠儿呢,怎么没看到翠儿啊,在这里目前就跟这两人熟,梦里应该只有他们两吧。

皇上?皇上?皇上是个什么鬼?我不应该和太监对食的么?怎么一直有宫女称呼自己娘娘,娘娘这个称呼应该是皇上的女人吧,怎么一下子又变成皇上的妃子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高高的俊逸的身影,全身也是黄灿灿的,就像在黄色光圈的笼罩下,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却一副王者气度,威严冷峻,余童努力想看清他长什么样,可是一直就是模糊的一张脸,好像能看清又好像看不清,看清了又让人记不住,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冲她微微一笑,笑得让她身子都发软了…….

皇上慢慢走近了慢慢走近了,坐在了余童的身边,还越坐越近,越靠越紧……皇上的手抓住了余童的手,咦?这手怎么这么粗糙…….还毛茸茸的……还扎人的很呢……

居然还发出“呼噜噜呼噜噜……”的声音,咦皇上怎么和猪一样?不仅声音像,味道也臭,难不成皇上是头猪?

余童一个激灵被吓醒了,使劲睁开眼一看,天哪,一头猪在拱余童的手呢,什么时候有头猪在屋里,再一打量四周,原来没有穿越啊,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呢,金碧辉煌的宫殿又变回了破屋子,刚刚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快快快,猪跑到珠儿房来了,快来人帮忙抓猪啊……”翠儿大声叫喊着,原来是猪版越狱啊。

猪……跑到……珠儿……天哪,难怪叫珠儿,跟猪还真的很有缘。

余童看着猪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人,为什么会梦到皇上?那个看不清的男人真的是这个时代的皇上吗?皇上难道是宫里所有女人的意淫对象吗?不管了,皇宫里不都这样吗?可能是实在不能接受嫁给个死太监吧?不过就算是宫里,余童宁愿跟太监做对食,也不能做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中的一个,宫廷剧看多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如果真的让她选的话,宁愿选个死太监,也不会选被无数女人包围的皇上,跟个太监做对食最大的悲惨就是断子绝孙,没有乐趣;可是跟了皇上那小命就不是在自己手上了,自己又笨又懒,算了还是做个喂猪宫女更适合吧。

猪们可能都很喜欢珠儿,一个劲儿往余童身上蹭,余童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珠儿啊珠儿啊,你喂的猪都想你了,赶紧好起来吧”,翠儿也过来了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赶,“你瞧瞧,我是伺候不了这些猪大爷了,跑都跑到你这来了”。

好吧,明天要去喂猪了……余童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再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开始就要做个粗鄙的宫女了。

章节目录 第七章 婚期临近 “天哪!我历经生死穿越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伺候这些猪吗?”余童终于开始了她的宫女生活,每天喂猪,清理猪圈,看着猪圈里的猪也只能自嘲地呵呵了。

余童一边喂猪一边自言自语,“猪啊猪,你可知是谁在给你们喂食吗?”这些猪们只顾埋头苦吃,完全不理会她,“你们可真是幸运啊!原来本小姐是照顾那些可爱的祖国的花朵的,现在可好改伺候你们了,一定要多吃点,长得肥肥胖胖的,也不枉这么辛苦的来一遭啊!”

其实皇宫里以前是从不养猪的,只是现任皇上不光勤政爱民还特崇尚节俭,除了猪肉可供食用外,养猪产生的粪便正好用来种菜,这样蔬菜有了荤菜也有了,自产自销一条龙,给内务府节约了很大一笔开销。

余童趴在猪圈围栏上看着里面挤挤嚷嚷抢食抢得不亦乐乎的猪们,心里好不郁闷,觉得是不是老天爷把她穿越错了,人家穿越一下都会有段凄美的委婉的爱情故事,为什么到她这,这么的接地气,这么的戏剧化?

“珠儿啊,你怎么都出来干活啦?快来歇一下,那个李嬷嬷也是的,明明答应我让你多歇几天的,回头看到她,我可要找她好好说道说道去”,小李子急急忙忙地赶来,“瞧你额头都出汗了,身体还是虚着呢”,说着拿着衣袖就要帮余童擦拭,别说这个小李子还真是体贴,如果不是太监,别说是个什么侍卫哪怕就是跟余童一样是个杂役之类的,只要长得还可以,余童也不会这么难以接受啊!

“没事的,我已经好了,已经给翠儿她们添了很多麻烦了,怎么好意思总劳烦人家呢”,余童答到,顺手自己擦了擦汗,“小李子,你的衣服金贵些,别弄脏了,还要当差呢,千万别出什么闪失”余童看似关心他地说道,又巧妙地拒绝了小李子的咸猪蹄。

小李子一听,心里很是受用,珠儿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生怕自己当差出差错,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满足啊,随即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说道,“那怎么行?一定要好生养着,再过几日就是咱们的大日子了……”小李子边说边用胳臂轻轻地撞了一下余童,撞得她肉麻兮兮,鸡皮疙瘩掉一地。

“什么大日子?”为躲开小李子的肢体接触,余童假装又舀了一瓢猪食去给猪喂食。

“你忘啦?天哪!看来还是没好利索”,小李子心急如焚地说,“我们的好日子啊,你不是已经答应我做对食了嘛!?”

“啪”地一声,喂猪的瓢掉在了地上。

苍天啊!大地啊!老天爷啊!你把我穿越过来是故意要整我的吗?

余童整个人都不好了,时间、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全都凝固住了,余童你要稳住,一定要镇定,天还没塌下来呢!

“哦,这件事啊,当然没忘,怎么会忘呢,死也不能忘呢……”余童凭借以前做幼师时练出的忍耐能力,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可是小李子,我知道你是个顶好的人,但我不能害你啊,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三天两头犯病,这样会拖累你的,我配不上你,我觉得还是翠儿比我更适合你呢……”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拖累?”没想到小李子一听余童说这个话竟然生气了,双手往小蛮腰上一插,“告诉我,是不是翠儿她们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好珠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身体不好怎么啦,以后我好好照顾你,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千万别要有心理负担啊,知道了吗?”

余童看着小李子一脸的真诚,心里面也是感动的,可是心里那个难受啊,“嗯,小李子,我知道了……”

“就是说嘛,珠儿你最好了,你肯定会遵守和我的约定的,千万别再说什么配不上我之类的傻话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得赶紧去准备准备了,新床新被子啊,新娘服啊,盆盆罐罐什么都要准备好呢,就剩三天了,我要让你体体面面的嫁给我”,听了余童的话小李子开心极了,脸上绽放出一朵花似的娇艳。

“对,对,你快去准备准备吧”,余童的心脏承受能力已达极限,只能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我走了,记得不要太累了,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啊”,说完便扭着小蛮腰,迈着小碎步快速离开了。

看着小李子走远了,余童才长出一口气,自己宁可面对这一猪圈的猪,也不想面对一个太监的爱啊,可接下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老天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前半生过得太短太快,连男人都没有嫁,到死都还只是个老姑娘,一穿越过来就要守活寡,还不如上一世死得轰轰烈烈呢!不行!这一世一定要活的精彩!对,我一定要逃出宫去!至少死前也得找个男人尝尝啥滋味吧!

余童一下子变得特别勤快起来,人也特热情,什么活都干,跟谁都打招呼,谁都可以找她帮忙,被人家使唤来使唤去也整天乐呵呵的,每天从早忙到晚,大家都以为这个宫女脑子坏掉了,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很快就假借帮人办事,出入宫中其他地方,除了靠近皇宫中央地方没去过,其他边边角角都去过了,很快就已经弄清楚东南西北,以及宫中守卫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根本出不去,墙头高,守卫严,想出去难于登天,余童这两天就连恭桶都替人刷过,原本指望用这个最脏的方式偷溜出去,可是不行啊,守卫查着很严,如果没人帮助光靠自己根本行不通,想想也是,这里可是皇宫,如果那么好进出,那皇帝老儿不知要死多少回了。咦?说到皇帝为什么要加上“老儿”两个字,梦中的皇帝可是年轻的很呢。

要不,直接悔婚算了,毕竟在宫里,就算不愿意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了,可就算是毁了婚还是要在这皇宫中关一辈子啊,再说了小李子再不济也比她官大,得罪了小李子以后日子也会很难过,连同翠儿一帮小姐妹也不会帮自己的,那就更没法活了,自己陷入了困境…..

章节目录 第八章 落跑新娘 请输入正文。忙碌了三天依然一点希望也没有……除了这三天到处帮别人干活,太过劳累,余童的心更累,能想到的办法都想遍了,也权衡了与一个太监对食的利与弊,或许那个死掉的珠儿是真心想嫁给他,可是自己是余童啊,就是不甘心啊……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我就得嫁给一个死太监了吗?余童想想都恶心,大难当前彻夜无眠,心得多大才能睡着啊!

“珠儿,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心里一定很激动吧!”翠儿也是真心为这个朋友高兴,好像明天结婚的是她一般,一脸的羡慕,“当新娘子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如今你就要美梦成真了,祝福你!”余童绝对相信翠儿的祝福是真心的。

“激动,激动死个人了”,余童说道,心里的苦又能说与谁人听呀。

“嫁了人,也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好姐妹啊”,翠儿叮嘱道,翠儿曾私底下找小李子帮忙,小李子也看在珠儿的面子能帮的都帮了,只恨自己不能嫁给他。

其她小姐妹也叽叽喳喳给余童送祝福,余童只能呵呵地苦笑着,说不出话来,余童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便假装睡着了,夜深了大家都睡熟了,翠儿还打起呼来,余童悄悄地穿上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月亮已经躲起来了,一点光亮也不肯施舍出来,余童悄悄地沿着小路漫无目的走着,真希望能无意间碰到一个被遗弃多年的暗道,直通宫外,那她的人生就开挂了,可是绕了大半夜一无所获,自己也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了,正当她无计可施,心灰意冷的时候……

一不留神撞到了什么东西,由于没有月光天色太暗,余童根本就没发现,直到撞上了才看清,竟是一辆马车,余童并不在意,刚要离去听到远处有动静,害怕是侍卫巡夜,便悄悄屏住呼吸,藏在灌木后。

“黄……”

“嘘,当心点别喊错了”

黑暗中急匆匆走来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夜已经这么深了,余童看这两人有点鬼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更屏息凝神,“此处隐蔽,不易被人发现,天刚亮就得委屈您打扮成公公的样子,老奴呢就奉旨出宫办事把您给带出去,明日正好是刚调上来的李侍卫当值,此人不曾近驾,故而不认得您,只查牌子便可出宫”,矮胖子对高个子说到。

“好,到时便带着念儿先坐进车里,不能让其他人发现”,高个子附和到,声音虽低,却充满磁性,好听的紧。

“放心吧,这马车里有……”矮胖子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高个子耳边说道。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快速离开了,余童等他们走远了才敢走近查看。

刚才那胖子说,马车里有……余童绕着马车走了一圈,边走边回想刚刚那两人的话——带出去,带什么出去,难道这两人也是要偷溜出去的,这两人不知道是什么路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不管了,留下没活路、上车有风险,算了拼一把,先解决掉嫁太监的问题,再考虑其他吧。

余童钻进马车里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嘿!还真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在座位下面是空的,幸而余童并非大洋马类型,身材还挺娇小,撩起坐垫就蜷缩着躲了进去,虽然躲在里面很憋屈,但一来不知道人家第二天啥时候出发,二来回了宿舍第二天就再也出不来了吧,算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天空慢慢有亮光洒下来,蒙蒙亮的时候有脚步声靠近,只见一个高大的太监抱着一个孩子急匆匆地赶来。

“念儿,快躲进去”,这个太监把孩子抱上马车一边催促孩子往里爬,一边四处张望,这个声音好熟悉,就是昨夜那个高个子的声音。

小孩子蹲下来撩起垫子,看见里面有个大姐姐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小孩子居然被她吸引了,也把小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然后爬了进去。

“姐姐带你玩捉迷藏好不好?”余童贴着孩子的耳朵小声地对小孩说,“我们不能说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能不能做到?”

这小孩居然很慎重地点点头,这个孩子也就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小孩子就是好骗啊,余童心里想。

“你去哪儿啊?这马车会出宫吗?”余童贴着孩子的耳朵问道。

“要出宫的,姐姐你也要出宫吗?”这个孩子见余童也很新奇,他也很小声地贴着余童的耳朵小声地说。

“太好了,姐姐也要出宫”,余童这下总算可以安心了,这马车就是奔着宫门去的,只要出了宫就万事大吉了。

高个太监看四周没有人也坐上车来,没过一会,矮胖子也来了,矮胖子对高个子恭敬地说,“还烦请主子驾车”。马车动起来了。

马车走了一会停下来。

“王公公,这么一大早就要出宫啊?”听着像守卫的声音。

“可不是吗,咱们做奴才的啊就得多为主子办事,喏,这是皇上手谕,皇上催得急只能加急着去办啊”,王公公说着将手谕递给侍卫。

“这赶车的平日里没见过吗?”侍卫边看手谕,边打量着这个赶车的太监。

“敬事房新来的,多走动走动就熟悉了!早上走的早,新来的好使唤,就让他跟着去了”,王公公说着收回侍卫递回的手谕,看来没有问题了。

“放行!”

马车又继续动起来,可能出了宫门了吧,余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终于可以不用嫁给太监了,终于迎来光明的新生活了。

渐渐地余童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这两天搞得她身心俱疲,昨一夜又没睡,现在马车一颠簸,觉意顷刻间将她征服,竟搂着那小孩睡着了。

不知马车行了多远,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

“主子,在小树林里,给您准备了换乘的马车,里面准备了些钱物,还有这是您的令牌,如果遇到不测,可至府衙发号施令”,王公公仔细交代着,“万望主子此行早去早回,十日后奴才还在此地恭迎圣驾”,说完王公公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朕定会早去早回,母后那里,好生应承,把念儿抱出来吧”,高个子男人说道。

“是,老奴这就将太子请出来”,王公公恭敬地说道。

王公公一撩坐垫的布,吓得一下屁股瘫坐在地上,里面除了小孩子竟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章节目录 第九章 巧遇帅公子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竟然抱着念儿呼呼大睡!

由于一直蜷缩在暗格里,头发散落了许多,身上脸上更是脏兮兮地,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快出来,你是谁,有什么阴谋?”王公公一边把念儿从这个女人怀里抢出来,一边大声质问她,因为声音太大,竟然喊破了音,听起来既可笑又难听。

“嗯?”余童被惊醒了,一下子头撞在了板上,“哎呦!好痛啊!”

“说,你是谁派来的刺客?”王公公边叫嚷着边把念儿抱回了怀里清清了嗓子,尖声问到。

“什么什么客?”剧情发展太快余童一下子蒙圈了,睡得太香一下子被吓醒,不知身在何处所对何人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大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王公公一边快速检查了一下念儿身上有无受伤,嘴里不停地念叨,“念儿有没有伤?怎么不醒呢?你是不是对孩子下毒手了?”

“你别折腾孩子啊,他睡着了”,余童见这个王公公不停地在孩子身上摸来摸去说道。

“大胆刺客!快快如实招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王公公暂且停止对孩子的检查,又来盘问起余童来。

过了一小会,余童终于彻底清楚过来了,是被这马车主人抓住了,赶紧求饶道,“我不是什么刺客,真的不是刺客,我只是躲在马车里睡着了,真的不是刺客……求你们饶过我吧……”

“看你的穿着是宫里的宫女吧,还只是个干粗活的最低等的吧?既是宫女,为何不安分守己,好好地宫中干活?”王公公嘴真毒,***说过劳动不分高低贵贱,有本事别吃猪肉啊?余童心里听得不高兴了。

“最低等宫女怎么啦?不跟你一样都是人么?活总得有人干不是么,这世界上有人做皇上,也有人做最低贱的事……”余童撇撇嘴说道。

“杂家可不管你低等也好高贵也罢,快如实招来,你藏在马车里,究竟意欲何为?是谁派你来行刺的?”王公公连珠炮似地发问,气得眼睛都红了,刚出宫门就发生这等意想不到的事,实在是不吉利啊!

“我,我只是……”余童有些结巴,在想怎么能把自己逃婚的事情说得简单一点呢,还有一个宫女私逃出宫会不会被抓回去呢,自己要怎样说才能保全自己呢?

“她不是刺客”,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到,说话之人正是余童在暗夜里看不清的高个子男人。

余童顺着声音看去,一张极俊美的脸呈现在眼前,丰神俊逸,面庞似刀刻般恰到好处,一双鹰般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只需一眼,便能看透人的心思,紧闭的薄唇,有意无意上扬的嘴角极性感邪魅,似在嘲讽他人,虽身穿太监的衣服却难以掩盖的雄性荷尔蒙四处发散开来,周身散发着王者气度,许是宫里太监接触多了吧,看得余童竟脸悄悄一红,再一看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一时之间又不记得了。

“她可能是偷跑出去的宫女吧”,帅哥又发话了,只瞟了她一眼,便扭转头去,似乎多看一眼都碍眼。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拆穿了,余童反问到,这男子长得是好看,可眼神中透露的那种不屑与傲慢着实让人不爽,“我……就是想出宫……而已……”

“那你为何会藏在这马车之中?”王公公问道,这也太巧了不是么。

“我想出宫啊,昨夜就在宫中溜达,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这辆马车,结果上去一看,里面正好有个暗格,我就侥幸地藏在了里面,没想到,这马车真是出宫的”,余童将昨夜之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真如此?”王公公听了余童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刺客没这么蠢的”,这个帅哥真的欠揍,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能在执行刺杀任务中睡得如此香甜,还算是个刺客吗?”帅哥性感的双唇再次扬起,嘲讽的更加厉害。

“是这样的吗?”王公公还是很谨慎,生怕这个宫女有阴谋,不过听了帅哥的话,想想也是,看她也真不配做个刺客之类的。

“就是这样的,我是个宫女还是个喂猪的,换作是你高兴天天伺候一群猪吗?给猪大爷们喂食,还要清理猪大爷们的粪便”,余童没好气地瞪了王公公一眼,还故意靠近他,“你闻闻你闻闻,都是什么味,全是猪粪味,我好歹也是个美女好不好?不想一辈子伺候那些猪大爷,这才偷溜出宫,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说到最后余童决定还是跟人家服个软,只要能顺利逃走就行,万一再被抓回去就功亏一篑了。

“大胆,竟敢口出秽言,简直有辱斯文,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王公公气得兰花指都翘了起来,竟敢在皇上面前又是猪食、猪粪的,简直是粗鄙之极。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猪跟我们人一样啊,每日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别说是猪了,人也是一样,你不出恭么?别说我这样的宫女了,就是皇帝老子也是要出恭的,不是吗?”余童自以为自己说的没错,可王公公的脸已经憋得铁青了。

“此宫女以下犯上,胆大妄为,不如老奴带回宫去重重处罚!”王公公看一眼余童并不搭理她,也无视她的请求,只是询问地看向高个帅哥。

余童一听这个矮胖子这么一说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女子吧!”

“她既想出宫就由着她吧”,高个并不想在这个低等宫女身上花任何的精力和时间,从王公公怀里接过念儿朝另一辆马车走去,那是供他替换的马车,内有食物,金银等一些必要的东西,此刻他更想做的就是赶路吧,没过一会,萧公子又从马车里出来,此刻已经换上了另一套衣物,一身玄色长袍,显得高个公子更加威严高冷,犹如冰山一般。

“此女来路不明,还是交由……”,王公公见帅哥公子并未答话,叹了口气转身对余童说,“你自己走吧,今日之事莫要乱嚼舌根,不然……”王公公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吓唬她。

“多谢公公饶命,多谢公公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余童赶紧回道,“您老放一百个心,只要出了皇宫我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会回来,傻子才回去呢!”

王公公独自驾起马车走了。

高个帅哥抱着念儿,抡起马鞭也要启程。

“帅哥,等一下”,男子并不搭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住缰绳,余童一转念,“这位公子,等一下,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章节目录 第十章 结伴同行 “这位公子,等一下,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果然这才是当代的语言,高个帅哥回头看了余童一眼,酷酷地蹦出两个字,“何事?”

余童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可怜兮兮地请求着,“公子,这荒郊野外的,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走得出去?还没等天黑就得被狼给吃了,公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捎小女子一程吧,至少到个有人烟的地方也行啊”。

这个帅公子,略一沉思,刚想开口却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爹爹,让这个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吧!”不知什么时候这个被唤作念儿的小孩子醒过来了。

余童一看救星来了,立马冲过去要抱这个肉肉的小团子,说也奇怪这孩子还就要她,自己将小手伸过去,余童很自然在就抱过了他,“公子你一人无法照看孩子的,刚刚这个可爱的孩子睡着的时候,你一手抱着他一手要驾车,这很不安全的啊,又不能将他一人放在马车里睡觉,但是有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你抱孩子啊,公子只需专心驾车就行,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的,带孩子我可是非常专业的”。

余童不愧是幼师界的优质代表,这个念儿非常地粘她,从他钻进暗格却没有让她曝光开始,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

高个帅哥上下打量了一下余童,不屑地说道,“是个女人都会带孩子”,似乎还有所犹豫,放过一个人跟带一个人上路,完全不是一回事,风险系数是成倍的增加。

“爹爹,带上姐姐吧!”念儿看爹爹不吱声又央求到,“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呢,念儿睡着的时候被马车颠醒了,头也磕到板子上,是姐姐一直用手托着念儿的头,才让念儿能继续睡着,姐姐是个好人呢”。念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高个帅哥,这样纯真的小眼神,任谁都会妥协的。

看着念儿这么央求,这个帅公子再看看四周确实靠走是走不出去的,再仔细打量了一番余童,完全没有会武功的样子,带上她照看念儿也不错,“也好,有劳姑娘照看念儿,出了这个林子就分开走”。这是帅公子说的最多字的一次了。

余童开心地连连对帅哥公子点关致谢,帅哥公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念儿拖着余童坐进马车里,帅公子在前面驾车。

“你叫念儿?”余童搂着这个小孩子问道。

“是的,思念的念”,小孩子回答道,“姐姐,你叫什么呀?”念儿问到。

“珠儿”,余童竟然脱口而出,“哦不,我叫余童”,天天被宫女太监叫做珠儿,还差点真把自己当成是珠儿了,既出了宫就再不能叫珠儿了。

“渔童?姐姐你是打鱼的呀?”也难怪念儿会这么想,以前好多人听到一个名字也这么想。

“不是,姐姐的名字是余童,余下的余,孩童的童”,余童耐心地解释到。

前面的帅公子略一侧头,虽瞧不见他的表情,想必也在笑这个名字吧。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余童趁机一问,总不能一路都以帅公子相称吧!

“萧”。

余童侧着耳朵等,在等他的下句话,可是居然等半天也没有了,就这一个字,连名字都没说,唉,多蹦几个字会死啊。

“原来是萧公子,多谢相助”,余童礼貌地打个招呼。

萧公子只略一点头就算招呼过,连个“嗯”都省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也躲在暗格里啊?”这个小孩子对她还很好奇。

“嗯,这个么,怎么说呢”,余童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这个问题,总不能说为了躲避一个太监的逼婚吧,“哦,是这样的,有一句古话说得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实在想不出来只好借用别的老师的名句了。

萧公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潮的话吧,又一次不动声色的侧耳听。

“那姐姐,你想去哪看看呢?”这个小鬼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哪都行啊,去不同的地方,领略不同的风景,品尝不同的美味,结识不同的人,过不一样的人生”,一连串的排比把这个小孩子说蒙了。

见念儿半晌答不上话,余童反问到,“念儿你们要去哪呢?”

“去看娘呢”,念儿开心地说。

赶车的萧公子听到念儿的话,手中缰绳一紧,加快了速度。

一路颠簸,没过一会念儿又躺在余童怀里睡着了,这一次余童可没有再睡着,她看着前面那个俊逸欣长的背影,心头疑问重重。

念儿睡着了,两人也再无对话,主要是余童问了,他也不答,余童便掀起帘子欣赏起外面的景色,好歹也看看以前的世界到底什么样,是不是天更蓝,树更绿,花更红呢?看多了也乏味得很,除了土路就是树木,干脆也抱着念儿一起睡觉了。

“喂,醒醒,快醒醒”

余童一下子被推醒,在这一世从来就没有睡到过自然醒,起床气刚要发作,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帅哥,硬生生的把起床气憋回去了。

“有危险,一路上有人跟踪,要马上离开马车”,萧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从余童怀里接过念儿。

“啊?”余童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只能跟着走。

萧公子待余童下车后,狠狠给了马匹一鞭子,马车朝前方飞奔而去。萧公子也迅速带着余童钻进了密林。

余童一踏进密林就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是要上演真人版的野外求生吗?然而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萧公子跑得也太快了,余童拼命在后面追赶着。

跑了很长时间,天色暗下来,他们只能找个地方休息。

咦?电视上的人不是都能找个山洞之类的避一避吗?为毛这里一个山洞都没有为他们准备?

“咕咕噜噜,咕咕噜噜……”余童的肚子叫起来没个完,可不得饿了么,从昨夜到今日,一口饭都没吃,又一路狂奔,还是个可怜见的姑娘家,真是饿坏了。

“接着”,萧公子扔过来一块饼。

余童也不管形象了,狼吐虎咽,风卷残云,咦?这个饼怎么这么好吃?就连饼上的芝麻粒都舍不得丢掉一粒,自己已经饿得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姐姐,吃饱了吗?我这里还有饼呢”,念儿真是可爱善良啊!他见余童很快就吃完了一块饼,想必是饿得狠了。

“姐姐……吃饱了,念儿多吃点哦”,余童怎么能跟小朋友抢东西吃呢,“念儿是小孩子更要多吃点呢”。

“食物都在马车里,只有这点干粮了,喝点水”,萧公子递过来一壶水。

对,多喝点水,饼不够拿水凑!余童心里想着。

“拿去”,萧公子连同水壶一起递来的,还有他的半块饼。

“多谢萧公子,我不饿,还是你吃吧”,这么个大男人食量肯定比自己大啊,怎么好意思拿。

“不用”,不由分说,萧公子直接把饼塞进余童手里。

余童拿着这半块饼,差点泪流满面啊,好男人啊,“多谢公子”。

“不必谢我,只是没想到姑娘食量如此之大”,这个男人一说话能活活把人噎死。

余童拿着这个饼,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女人最讨厌被人说成食量大,搞得好像猪一样,人家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余童拿起饼放进嘴里就咬一大口。

萧公子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帅一些。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遭遇杀手 “想不想吃啊?油亮亮的大肘子……”

“想……想……”

大肘子你别光蹭我脸,快让我咬一口啊……

…………

“姐姐,姐姐,快醒醒,要走了……”

“啊?”余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见念儿正在摇晃自己,再看看天,天哪!天根本还没亮么!自穿越以来从未自己醒来过,不是被叫醒就是被推醒,自然醒那就是个奢侈品啊!

“早啊!”余童打着呵欠尴尬地打招呼,“念儿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不困吗?”

“念儿每天都这个时辰起,跟爹爹练剑呢!”念儿说得何其轻松,就像是天天如此这般。

余童吃惊地看着念儿,真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却有这么大的毅力,难怪虽年幼,神情中却有着平常孩童没有的成熟稳健,再想想上辈子当幼师的时候,班上那些个小孩子哪个不是家里的小皇帝小公主,舍不得让孩子吃一丝丝的苦头,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上才好呢。

“姐姐前面有条小溪你去洗洗吧!”念儿好心地提醒。

余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天哪已经两天没有洗脸了,还能见人么,这是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准把自己吓晕过去,说起镜子,还是要交待一下子,余童最终还是用小李子的订情铜镜看了自己一眼,也是奇怪,这个珠儿竟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可能就是冥冥中注定吧。

早晨的溪水格外冰冷,余童被冻地打了个寒颤,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从前天夜里到现在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总算走出了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顺利吧!余童洗了脸了,可是这里没有漱口的东西,实在难受,正巧在溪边发现了两株薄荷草,随手扯了一大把,薄荷叶清香无比,就暂时用它来清新口气吧。

“姐姐,姐姐,快点,我们要出发了……”念儿朝她喊到,这个念儿真的是太贴心了,念儿就是老天爷派来协助自己的。

等余童一路小跑回到营地时,萧公子已经全部收拾好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好”,余童快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走得时候什么都没带,只要把食物和水带上即可。

萧公子并不答话,一脸冰霜。

“我收拾好了,走……”

一个“吧”字还没出口,余童的身体就被萧公子拔出的剑鞘打向一边,余童的反应还停留在上一秒的被打中,下一秒一支箭就擦着肩膀深深地插入了后面的树干上,余童惊地心脏停跳了好几秒。

天哪!有人想杀我!是那个死太监派来的人吗?余童心里哭到。

忽然从天而降七八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完了,完了,死定了,这下要香消玉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嫁给那个死太监呢。

“带上念儿跑!”萧公子一边朝余童大喊,同时对黑衣人发动进攻。

只见萧公子一挥剑就解决了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朝萧公子一拥而上,余童心想就是趁现在,拖着念儿就往前跑,只听见身后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余童紧紧抓着念儿的手,拖着念儿朝树林深处跑去,现在逃命要紧。

不好,有一个黑衣人,身手更加敏捷躲过萧公子,竟然向着余童他们追来。

“姐姐……”念儿一时心急被树桩绊摔倒了一下子跌在地上,眼见这黑衣人就要追上了,手上的剑直冒寒光。

“念儿……”余童回头见念儿摔倒在地,黑衣人瞬间便要到了,她的爱心再一次泛滥成灾,余童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护住念儿。

“我……我……我跟你们回去,但是你要先放了这个孩子……”余童大着胆子向黑衣人提要求。

“什么乱七八糟的”,黑衣人听懵了,“你把孩子交出来,无关的人我可以饶她不死”。

“不是要抓我回去么?关孩子什么事?”余童睁着大眼睛傻看着黑衣人,还想解释什么,“放了孩子……”

“碍事!”黑衣人最后只吐出这两个字,再也不跟她废话了,拿剑就刺向余童。

散发着寒光的剑直直地刺向余童的胸口,余童心里把老天爷骂上无数遍了,穿越过来又是为了救小孩的吗?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

余童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剑刺入身体,意识已经有点涣散,爸爸妈妈一起在眼前转悠,还有一张模糊的脸也一直在眼前转悠,好吧,余童被吓晕过去了。

“姐姐,姐姐……醒醒啊……姐姐……”

余童缓缓睁开眼睛,自己又死了吗?念儿看见余童醒了,立马凑近了脸。一个小孩,是天使吗?余童还在晕,咦,他的翅膀呢?咦,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啊?

余童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是念儿啊,是念儿啊,天,我没死啊!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姐姐你刚才救念儿好勇敢啊”,念儿看余童醒了过来开心极了,“爹爹,爹爹,姐姐醒了”,念儿又把萧公子拖过来。

“她没事的,只是被吓晕了”,萧公子一脸的不屑。

“念儿,那个黑衣人呢?”余童还是不清楚怎么回事,那个剑明明已经离自己心脏很近了。

“被我爹爹打死了啊”,念儿说的何其轻描淡写,就像经常见似的。

余童抬头看了看萧公子,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吗?可惜光顾着带念儿逃命了,没有看到他的高超武艺。

“醒了就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萧公子催促到。

唉,我前辈子欠你的么,为了救念儿可是差点命都没有了,说话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余童看向萧公子,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是经历多了吗?还是天生就是这么强大。

余童本也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缓缓就能动身了。

“姑娘,你跟着我们不安全,还是出了林子自己走吧”,这是萧公子这两天来说的字数最多的一次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杀手是冲着你们来的?”余童还是不相信自己这么的不重要。

“是,所以你跟我们在一起,随时都有危险”。

他们这父子两人品得是有多差啊,一出门就遭遇暗杀,跟他们走还是单独走,跟他们一起有吃有喝但是有危险,不跟他们一起身无分文也是有风险的。

余童看看念儿,念儿虽不想分开,但此刻也懂事地点点头,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小孩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让人怜惜,虽只相处了一日却有种亲人般的温暖,理论上来说,念儿应该算得上是余童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想必余童也不能这么顺利地逃出皇宫吧,说不定此刻的余童早已成了太监的老婆了,想到这余童打了个寒颤。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树枝作拐杖 “可是,念儿怎么办?”余童说完就后悔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跟他们走危险指数极高,自己走好了,他爸爸武艺超群,管那么多干嘛!

萧公子看着念儿,心里也在犹豫,双拳难敌众手,如果今天没有余童,念儿真有可能遭遇不测。

念儿虽懂事,但也舍不得余童,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想必这个善良的孩子也很为难吧。

“好吧好吧,大家一起走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余童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就是改不了这臭毛病,正义感爆棚,大不了再穿越一次吧,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余童牵过念儿就走,萧公子脸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也是愿意的吧。

余童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萧公子,那些黑衣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

“那些黑衣人都是冲着我和念儿来的,如果余姑娘怕连累到自己,大可独自一人走”,萧公子这辈子估计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随口问问而已”,余童嘟囔道。

“余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少说即可”,萧公子径自往前走去,根本不理会她。

“知道了,以后我不问就是了”,余童也觉得自己傻,干嘛去碰这个钉子,虽然念儿可爱懂事,可架不住有个傲慢无理的爹爹啊,算了,到有人的地方还是离这个萧公子远点吧。

“姐姐,爹爹一向就是这个脾气,他也是为你好才不告诉你的”,念儿小声的对余童说道,小小年纪却跟个小大人似的,看姐姐受了白眼,特来安慰她。

“姐姐没生气,倒是觉得你爹爹武艺高强,只是当时只顾着逃命了,没看到他是怎么打退坏人的”,余童看着念儿,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转移话题道。

“这倒不假,爹爹武艺高强的很呢,莫说这些黑衣人全不在话下,就是再多的人,也能被爹爹打退,念儿就是天天跟着爹爹早起练武呢,以后,念儿也要成为爹爹这样的人,这样,就能保护姐姐了,你说好不好?”念儿小嘴巴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说得余童心里暖洋洋的,越发觉得这孩子好。

余童一边听念儿絮絮叨叨说些话,一边又因着之前晕倒了会,一个恍惚竟然摔了一跤,扭到了脚。

“姐姐你还好吧?”念儿看着余童一瘸一拐的走路,很是担心。

“没事的,只是扭到脚了,念儿不用管我,还是赶路要紧”,余童一边安抚念儿,一边自己强撑着走路。

“麻烦”,前面的萧公子连头都没回,只是蹦出这两个字,不过他走路的速度倒是减慢了不少,看来,这个冷酷的背影下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没走几步,萧公子突然停了下来,挥剑斩断一棵树的树枝,又将旁的枝枝桠桠都砍掉,再随手打磨了一番,递给余童,“拿这个当拐杖吧”。

余童接过这个简单的拐杖,感动的差点掉眼泪啊,那只扭到的脚都肿起来了,每走一步那是真疼啊,可又不能拖累萧公子父子,如果天黑之前出不了这片林子,那今晚就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多谢萧公子”,余童感激道。

萧公子对她的答谢压根不理,径自走自己的路,只是速度还是降了下来,毕竟后面跟着一个杵拐杖的人。

“姐姐,你的脚还疼吗?”念儿想扶余童,无奈自己太小,根本帮不上忙。

“不疼了,只是扭到了,一点小伤而已,现在有了这第三条腿,姐姐我又可以健步如飞了”,余童晃了晃了腋下的拐杖,为了显示自己没事还拄着拐快走了几步。

“原本计划一路朝南走,不到十日便可到,一月不到便可往返,如今只能绕道而行,要费些周折”,萧公子平日里虽对她的话爱搭不理的,但有时也会说上几句。

“好啊,我没关系,天大地大我走到哪都无所谓!”余童说得何其潇洒,去哪对于她来说真的无所谓,在这异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哪真的毫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活下去。

萧公子看着余童虽然拄着拐杖,这个拐杖用起来也并不是很顺畅,走得一瘸一拐的甚是可笑,可她迎着阳光,一张脸笑的无比灿烂,这才发现这个丫头其实洗洗干净了,看着还是挺舒心的,因腿脚不好走得有些费力,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水,却从不抱怨,一直努力地跟上自己的步伐,对她的言谈心里更是充满了好奇,她的谈吐真的不是宫中低等宫女能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这世上罕见的,这真的只是个在宫里喂猪的宫女吗?却鬼使神差地进了马车,处处透露着古怪,却让念儿如此依赖于她,这是个谜一般的女子,萧公子不禁看愣神了。

余童为了让念儿在路上能开心些,便随口给他讲了一个个童话故事,念儿这些受传统教育的孩子哪听过这些有意思的故事,迷得不得了,一路上缠着余童一会唱歌一会讲故事,这可是余童的专业领域,歌声嘹亮动听,故事新颖奇特,什么三只小猪,什么小红帽,还有什么小马过河,听得萧公子认定她是个怪胎,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还有那些歌,真的是歌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民间的歌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余童虽然脚受了伤,但一直在不厌其烦地照顾念儿,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快活,念儿孩童的天真活泼也被激发出了,一改往日沉闷少年老成的样子。

萧公子虽不动声色,但也经常被逗得一下子没绷住而忍不住嘴角上扬,噗嗤一笑。

看着念儿如此开心,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自从念儿的娘去世之后,念儿就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萧公子看着念儿涨红的小脸心里又充满了自责和疼惜,念儿的娘,想到这,萧公子的脸终于有点表情是那种隐忍的痛吧。

有了余童和念儿这两个活宝,一路说说笑笑路程都感觉缩短了,走得轻快极了。

这天傍晚终于走出山林,离开官道,进城了,来到一座叫文城的小城镇。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文城花灯夜 耶!终于进城了!余童兴奋地连拐杖都扔了!余童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什么都没见过,哪里都新鲜,这里东瞧瞧,那里西看看,好奇心比念儿都重,看得萧公子一脸鄙视的神色,之前的判断都错了,这就是个只会喂猪的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进城逛了一会,新鲜劲过了,余童就撺掇着念儿赶紧找个小饭馆好好吃一顿饭,顿顿啃大饼,再这么啃下去,自己就要变成大饼脸了,说到大饼,每次啃大饼的时候,余童都会想到翠儿,这个翠儿是自己在宫中的唯一的朋友,自己不在了,她会不会很伤心,或者很高兴,她会不会有机会嫁给小李子了?每每想到这,余童都得噎着。

“爹爹,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念儿好饿!”念儿真善良,总是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余童都想把念儿抱起来狂亲一口了。

“好吧,找个客栈住下来,明天再赶路”,萧公子爱抚地摸了摸念儿的额头说道,只有对自己的亲儿子才会有这么温柔的动作吧,在林子里钻了这几日,确实难为一个小孩子了。

越深入小城,街上的人越多,余童一连问了两三家客栈,居然都满了,无房可开,原来今天好巧是这里的花灯节,文城这里的人世代都以做花灯为生,全国百分之八十的花灯都出自这里,所以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大型的花灯节,同时全国的商人也云集到此,采购花灯,所以客栈才会爆满。

“太好了姐姐,晚上咱们去看花灯吧”,念儿兴奋地说着。

看着念儿如此高兴,萧公子虽然觉得不安全,但也不忍心拂了儿子的意,也就答应了。

“文……城……第……一……酒……楼……”,余童拖着音慢慢地念到,并且牵着念儿的手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饭店门口,“念儿要不咱们就在这家吃吧,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哦!”余童引诱道,确实这家酒楼看起来要比一般的酒楼看起来更高档一点,余童在这里还没有下过馆子呢,自然想好好品尝一翻。

“好啊好啊!”念儿也饿了,回头看看他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个乞求的小眼神,比啥都管用。

“进去吧!”萧公子的这一句话就让余童激动半天。

“服务员拿菜单来!”刚一坐下,余童就大声喊到。

萧公子和念儿愣愣地看着她,外星来的吗说的是啥?

余童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用咳嗽来掩盖。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虽然听不懂余童说的啥,还是过来招呼下。

“你!”萧公子果然惜字如金啊,看看余童,示意让余童点,一直在喊饿的人就是她了。

余童有那么半秒钟的兴奋,但还是向现实妥协了,在这个时代她从没下过馆子啊,不知道有些什么菜式啊!在宫中吃的也极为简单粗糙,哪里品尝过什么美食,这真的是难为人啊!

“还是请公子点菜吧,小女子不挑食的!”余童一边为念儿放置碗筷一边假装斯文地说道。

萧公子一脸竖线地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姑娘点吧,这家酒楼也是你挑的,想必你是了解的”,萧公子斜着眼看向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就是想看她耍什么花招。

余童看逃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来,“店家,你们家什么菜贵啊?”

“咱们店里的酱牛肉那是一绝啊,客人们都爱吃,要不来点?”店小心趁机推销道。

“那就来三斤牛肉,再炒几个新鲜蔬菜”,余童古装剧可没少看。

店小二刚要转身离开又被余童叫住了,“等等,再来一条鱼!”

“得嘞!”店小心开心地跑走了,生怕迟了步人家退了去。

“三斤牛肉?你确定能吃得完?”待店小二离开后,萧公子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点多了?”余童怯怯地问道,她看什么《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一进馆子就是三五斤牛肉的不在话下,她已经减少了不少呢,见萧公子不应答,挠了挠头补充道,“吃不掉,咱们打包带走啊,留着路上慢慢吃啊,总之不会浪费的”。

打包?萧公子诧异地看着她,这个丫头行为举止都有异于常人,却又处处透露着可爱。

余童见萧公子看了她一眼,后脊梁一凉,“萧公子,是不是我点的太贵了?”余童又不了解这里的物价,只是看电视里的好汉一进酒楼就冲小二嚷嚷,“小二,切五斤牛肉!”她以为牛肉到处都是,不会太贵呢。

“无妨”,萧公子蹦出两个字来。

听到这两个字,余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万一钱不够把自己抵押在这就麻烦了。

余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菜一上来就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别说,这古代的菜还真好吃,不知是自己太饿了吃啥啥都香,还是因为在古代全是有机无公害食品才美味可口。

在余童的带动下,食物比平时更好吃了,念儿也胃口大开,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至于萧公子么,跟块冰似的,平日里就看不出他饿还是不饿,现在吃得如此斯文也看不出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余童心里暗自想,如果给他吃柠檬苦瓜蘸芥末都看不出表情吧。

“爹爹,这里的饭菜不比宫里的差”,念儿吃尽兴一下子说漏了嘴。

“念儿……”萧公子瞪了他一下,随即察看四周有没有被人偷听了去,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念儿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转而看向余童,向她求救。

“你个小屁孩,皇宫哪是我们这种老百姓能去的!也只能做梦的时候想想吧!”余童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这应该是文城最美的时候吧,到处张灯结彩,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余童和念儿兴奋极了,到处东看看西瞧瞧,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电灯,但这里的花灯也是精美绝伦,有各种花卉形状的花灯,还有各种小动物形状的花灯,这些造型各异的花灯,不仅照亮黑夜,这花与灯的结合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念儿被绑 “姐姐姐姐,我想要这个兔子灯”,念儿实在忍不住了,小孩子的心性显露出来。

“姐姐没有钱唉,还是找你爹爹买吧”。余童无奈地朝念儿摆摆手,余童穿越到此地直接穿到猪圈,在宫里根本就用不到钱,况且她作为珠儿的时候也没当几天,还没有等到发月银的日子就偷溜出宫了,这里的钱长啥样压根就没见过。

“我去买”,萧公子难得看到念儿这么开心,便挤进摊贩前去买花灯。

“姐姐,我想小解……”念儿拉着余童的手有点小害羞的说。

“姐姐带你去那边街角去吧”,余童看看四周总不能在大街上随地大小便吧,说着余童就牵着念儿要过去。

“姐姐,我自己去,你在这等着我”,念儿走到一半时说。

“不行,我得陪着你”,余童看这里人这么多可不敢大意。

“姐姐,念儿是男子汉,不能在女生面前失礼”,念儿坚持道。

“那我往后退三米好吗?”余童看着这个小大人,心里直想笑,要是在现代这么点大的小屁孩还要大人帮脱裤子呢,自己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天天伺候这些小皇帝小公主们。

“再往后退退,再往后退退”,念儿挥手向她示意。

“好吧,姐姐已经又退了五米远了,不能再退了”余童看看四周没有人,“快尿吧!”

“姐姐你把身子转过去,你看着我尿不出来”,念儿说。

这个小屁孩是事妈吗?要求还挺多,“好的好的,我转过去了”,余童实在拿这个小大人没办法,“有什么事一定要大声叫我哦!”

“知道啦!”念儿开心的回答道。

余童只得转过身心里在默数,估摸着小解的时间。

“念儿,好了没有啊?姐姐要转过来啦?”余童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念儿没有回答,念儿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凡事有问必答,有叫必应。

余童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转过身看,一下子惊呆了看不到人影,余童赶紧跑向念儿小解的地方,空空如也,甚至……甚至连念儿的尿液都没留下。

余童一下子慌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拼命往回跑去找萧公子,萧公子刚好两手拿着两只灯一只兔子灯一只荷花灯在找他们。

萧公子看着惊慌失措的余童却不见念儿的踪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手里的花灯应声而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念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亲眼看着他尿尿,哦不,看着他小解的”,余童哭着不停地向萧公子认错,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这确实是余童的错,是她太大意了。

萧公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念儿若有个闪失,你也不用活了!”语气之决绝狠辣,让余童不寒而栗。

余童不再碎碎念了,知道再道歉也无用,而且这件事本就是自己大意造成的,她也不想推脱责任,该自己承担的就由自己承担着,余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萧公子在念儿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就是尿尿,不对,是小解的地方,仔细查看着。

“听到动静吗?”萧公子头也不抬地问到。

余童努力回想着,可只能摇摇头,“没有,没有听到声音”。

“此人,武功极高,悄无声息地就把人掳走”,萧公子查看完案发现场后说道,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琢磨,难道是“他们”?可“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他们”应该留下线索让他去找,让他进入陷阱才对,可现场非常干净,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这只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吗?这些疑点在萧公子的脑里一一闪现。

余童对念儿非常担心,一直在仔细地想着有没有细节被遗漏掉,一遍遍地回想却没有任何收获。

“要不报警吧哦不是报官吧?”余童小心地建议道,在现代有事打110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能报官!”萧公子怒斥道。

余童看他如此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这个公子一出门便有人暗杀,想来也是个重要的人物,凡事都小心谨慎,一旦报官必定暴露身份。

夜已经很深了,想立刻找到念儿显然是不可能的,萧公子仍不知疲倦地来回查看,甚至又回到花灯集市一遍又一遍地找,直到夜深了,集市上的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下萧公子和余童两个落寞的身影。

“明天再找吧,天太黑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不容易发现啊……”余童看着快要急疯掉的萧公子小心翼翼地说到,她就算是在遭遇黑衣人的追杀的时候都没见过萧公子如此神情。

萧公子听她这么说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余童立刻闭嘴再也不提,那眼神由冰霜变成了烈焰,仿佛要将余童活活烧死。

不过她说的也对,夜已经很深,又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与其在这瞎折腾不如趁着天还没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力去找念儿。

萧公子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很不巧只剩下一间房了,余童感叹到,为什么电视上小说里男女主人公去投店都会只剩一间房,这么狗血的剧情也让自己很不幸地碰到。

余童现在就是个犯了错了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地跟在萧公子屁股后面。

“砰……”很干脆的关门声。

余童傻傻地站在门外面,终于知道吃闭门羹的滋味了。

上天创造了只剩一间房的机会难道不是让男主和女主暧昧一下的么,可为什么到她这就成了露宿街头呢,余童想想自己的命运一阵感慨,就不能让我安稳度日吗?

“掌柜的,你家马棚在哪?”余童决定还是在马棚里凑合一晚吧,至少不会冻死吧。

余童躺在马棚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是的,没有错,这确实只是个棚子,四面漏风的棚子,头顶还破了个大洞。

余童冻的直发抖,拼命把自己往稻草堆里拱,原以为马棚里会暖和些,没想到还是一样地冷,而且这儿的味道也不比猪圈里好闻。咦?怎么又想起猪圈了?对了,那才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深入虎穴 今天是十五吧,月亮这么圆,就像一个大大的铜铃,铜铃?为什么会想到铜铃?一般人看到一轮圆月只会想到银盘,月饼,甚至鸭蛋黄,余童小时候写作文也只会写这几样,不会把月亮联想成铜铃之类的,这不常见啊,铜铃?铜铃?为什么偏偏是铜铃?铃铛声!余童猛然想起来为什么看到月亮的第一感觉不是像月饼啊,圆盘啊之类的,却觉得它像铜铃!

余童一下子跳起来,粘在身上的草都来不及掸掉,赶紧一口气跑到萧公子的门口。

“萧公子,萧公子,开开门,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余童大口喘着气大声地拍着门,“萧公子,萧公子,你睡了吗?萧公子……”

“别来烦我!”门里传来萧公子低沉的嗓音,想必此刻的脸色也不会好看。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说……我想起……”余童一定要把这个线索告诉他。

“啊!”余童一声惊呼吓得再也不敢说话,萧公子的剑从门缝里穿了过来,差了那么几公分就伤着余童了,余童知道萧公子还在盛怒当中,此刻的他想必最讨厌的就是她了吧,只怕再说几个字小命就休已了,余童只得回去了。

余童退回到马棚,刚想躺下,又想起了念儿,念儿现在在哪过夜呢?自己好歹还有个马棚,还有一地的稻草,念儿现在还好吗?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又是逃命又是钻林子,难得进城了,能有口吃的有床睡了却又被人掳走了,现在指不定又在哪吃苦受罪呢!

算了马棚里这么冷,心里又一直担心念儿睡不着,余童便趁着月光再次来到念儿走失的现场,此刻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余童沉下心来,闭上眼睛站在自己的位置仔细地回想着,仔细地回想着,一点一点地回想着……模拟着当时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重来一遍……

原本站在街角。

“姐姐,念儿是男子汉,不能在女生面前失礼”,余童回想着细节重新再来一遍,先朝后退了三米。

“再往后退退,再往后退退”,余童又朝后退了五米。

“姐姐,你把身子转过去”,余童又转过身子背对着念儿。

后面呢,后面呢?余童一边在心里数数,一边看着月亮,为什么会把月亮想象成铜铃?

对了,是因为听到了铃铛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微弱但还是能听到,当时一边等念儿小解一边赏月的时候听到了很微弱的铜铃声,所以就很自然地把月亮联想成铜铃,铃铛声就是从西面方向传来的!当时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这铜铃声出现过,不管是不是巧合,但总要试一试才行。

虽然现在月亮西落了,当时的月亮还高高挂在空中,铜铃的声音是来自西面,余童朝那个方向一路找下去,虽然她不是侦探没有发现绑架者留下的痕迹,但她沿途无意间找到了一颗盘扣,余童这两天都在照顾念儿自然认得这个扣子,就是念儿衣服上的,找到了盘扣那就证实了余童的判断没有错。

余童把扣子放回原地,她不知道萧公子会不会也看见,但至少要给他留个线索,余童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

夜深了,露水很重,余童又冷又累,可是她不能放弃,早一点找到念儿,才能多一份希望,余童咬紧牙关继续走着,很快出了城,土路上出现了马蹄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会有别的马蹄印,那一定是绑匪的,余童顺着马蹄印一直走一直走。

余童为了念儿一夜奔波,萧公子更是一夜未眠,他们一出宫便遭到追杀,极有可能是暗卫中有奸细,但此刻念儿性命攸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救了念儿再做打算,他并非要杀余童,待余童走后,便有暗卫来报,果然与萧公子猜测的一样,念儿此次被掳只是个意外,在之前两三天内便有四五个孩子失踪了,念儿有可能只是碰巧被他们捉了去,至于姓余的那个姑娘是敌是友真还说不清,此事也过于巧合,暂且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好。

余童走了小半夜,拖着又乏又冷的身体,天快亮的时候才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前,这里地处偏远,已经远离文城了,门口还有个很壮的黑脸大汉在站岗,一脸的络腮胡,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是站岗其实就是坐在门口打瞌睡,时不时还说几句梦话,睡着可香了。

余童看看那个大汉着实害怕,再看看天色,天空中刚刚泛出鱼肚白来,估摸着现在大概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此刻正是最贪觉的时候,兴许不会被发现。

余童抱着侥幸心理,悄悄地靠近小木屋,一点一点地从侧面靠近,先得看看里面是什么才行啊,万一念儿不在里面还是赶紧逃跑的好。

这个小木屋破旧不堪,结满了蜘蛛网,但每个窗户都用木条钉死了,余童趴在窗台上想往里看真切,只能透过木条之间的小缝隙,费力地朝里看,这一看不得了,里面有五六个小孩子,都是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这个缝隙太小了看不真切,余童又换了几个缝隙,终于找到一个稍大一点的缝,这才看清了,念儿就在这些孩子的最边上,念儿看上去有些憔悴,双唇紧闭,连睡着了眉头都还紧紧地锁在一起,小小的身体不时的颤抖一下,想必吓坏了吧,这些可怜地孩子被绑住了手脚,嘴巴也被封住,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地上连稻草都没有,只靠互相挤在一起取暖。余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己的一个疏忽让念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还有这许多可怜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啊!

在外间还传来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看来这是个以拐卖儿童为目的的团伙作案,就在余童想着怎么救念儿和这些孩子的时候,余童又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只是这次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智斗大当家一 “别动!”

冰凉的铁器抵在余童的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余童一阵颤抖。

余童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去,看大门的满脸络腮胡的黑脸汉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持一把斧头抵在余童的脖子上,余童现在自己也被抓了。

“送上门一个小妞,你真当大爷睡着了?大爷我警醒着呢,嘿嘿!”黑脸大汉一脸的得意之色。

“好汉饶命,小女子只是路径此处,别无他意,请好汉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余童此刻也是吓傻了,把别人当成傻子了,怎么可能会放了她。

“路经此地?你骗鬼呢?大爷我看你趴在窗口看了许久,什么都看到了吧,那还能放你,就等着大当家发落你吧!”黑脸大汉把余童绑得那就一个结实。

天已经亮了,余童也被五花大绑地跟那些孩子们绑在一起,孩子们都被吵醒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念儿看到余童吃惊地问。

“唉,一言难尽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余童仔细看了看念儿关切地问。

“姐姐,我没事”,念儿朝余童挪挪身体小声问到,“爹爹呢?爹爹怎么没来救我?”

“嗯,嗯,他会来的”,总不能告诉念儿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还是要给孩子一点希望的。

“念儿,对不起,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苦头了,又饿又冷,都是姐姐的错”,余童看着念儿蜡黄的小脸心疼地说。

“不怪姐姐,都是念儿不好,害得姐姐也被抓了起来”,念儿看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余童自责的说道。

“小傻瓜,是姐姐不够警惕才让坏人得了逞,念儿别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余童努力想靠近念儿,只是自己被绑的太紧了,实在动弹不得。

“姐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爹爹也会来的,对吗?”念儿如今也只能指望他爹爹来救他们了。

“念儿不要着急,姐姐都能找到此处,何况是你那英明神武的爹爹呢?”余童想了一下,安慰念儿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信念,要有希望。

余童正跟念儿咬耳朵呢,自己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拉到前面。

余童仔细打量了下这里的绑匪,统共四五个人,可是他们都站在侧面,正面椅子上并没有人。难道他们在等老大过来吗?

“咦?你们把我抓来,就不问问话吗?”余童忍不住了。

“闭嘴”,其中一个长相猥琐,尖嘴猴腮的人大声呵斥道,“等大当家的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果然是在等老大啊,余童看看左右这些绑匪,要么膀大腰圆,要么体格精壮,都非善类,这老大肯定是个狠角色。

再看看念儿,可怜的念儿如今面如菜色,小孩子哪能吃得了这种苦。自己非但没有救到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天都亮了,怎么武艺高强的萧公子还没到呢,莫不是,他没找到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唉,自己和念儿的命运就真的悬了……

正当余童在想着萧公子会不会来的时候……“叮铃铃,叮铃铃……”响起一阵铜铃声,随之飘来一阵脂粉的香气。

变态啊!余童边在心里暗骂,这些绑匪变态了不成,脑袋里立刻出现了周星驰电影里如花的镜头来,忍不住扭头去看来了何方神圣。

天哪!天哪!天哪!天哪!?余童傻傻地惊呆了,来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虽说年纪可能步入中年,可长得却着实好看,面似芙蓉眉如柳,尤其是那双杏眼娇媚极了,十分的勾人心弦,身材也好,胸大腰细,身穿紫色长裙,手执一根长鞭,妆容也精致,只是颇浓了些。这是压寨夫人到了?余童心里暗猜。

“大当家!”两边的绑匪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喊到,态度十分谦卑。

余童这是没有在喝水,她若正在吃点啥或者喝点啥,绝对会被活活噎死或者呛死。

大家都在等的大当家,居然是个美貌的夫人!此人想必有非常手段,不然不可能让这些个粗壮汉子如此恭敬。

“怎么多了个人?”大当家的只瞟了一眼余童问到。

“大当家的,这个女人是来救人的”,负责看门的黑脸大汉回答到,“半夜便摸索到这,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老子警醒着呢,大当家小弟不仅没让她得手,还多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这一趟是不是可以多分点……?”说罢这个黑脸大汉一阵得意的大笑。其实事实并非如此,余童点太背,这个大汉原先睡得可沉了,余童刚到的时候他正睡得香呢并不知晓,后来活生生被尿给憋醒了,这才发现了余童。

大当家瞟了一眼黑脸大汉,对他的话并未在意,想必也知道他素日是什么样子的吧。

“就凭她也想来救人?”大当家的走下座位,用手指抬起余童的下巴打量了一下,“长得虽然凑合,卖到窑子也能挣个几两银子”,看完又回到椅子上。

什么?我余童长得凑合?只值几两银子而已?余童听了心里直窝火,唉,难得自己长得真这么抱歉吗?

“大当家的我有几句话要说”,余童大着胆子对她说,“请你放了这个孩子”,说着用嘴朝念儿方向撇了撇,她跟念儿的唯一希望就是萧公子,此刻天已大亮,但萧公子还未赶到,也许……就算萧公子来不了自己也要凭一己之力救出念儿。

“哈哈哈哈,一大早就这么好笑,你是来搞笑的吗?”大当家笑得花枝乱颤的,性感的双唇一开一合之间,露出洁白的牙齿,“这里的每一个货都已经找好买家,你都没他们值钱,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大当家狠狠地瞪了余童一眼,那一双杏眼此刻透露着凶狠。

“货也分好坏贵贱,你怎么知道我不值钱?”余童也回瞪了她一下,心里虽对这个女人怕得要死,装也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智斗大当家二 “有点意思”,大当家好奇地又走到余童身边,从进来到现在真还没好好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大当家的绕着余童走了两圈,越看越好笑,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哈哈哈哈,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胸不够大,腰不够细,腿不够长,这个脸盘子么虽然被污垢遮掩住了,但想来也不是很漂亮,你有什么资本卖得比他们贵?”大当家当着这些大老粗的面说得如此赤裸,尤其是还有一干孩童,实在是太让余童脸上挂不住了。

余童抬头挺胸地说道,“对,我是不够性感……”

“性感?性感?什么是性感?”有人议论到,众汉子皆面面相觑,没听过这个词啊。

“哦,就是风骚”,余童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代替一个词,后又想想,这样说也不对,“不是,应该是风情万种”。

“我看得出来你还是个雏,那又怎样?”大当家露骨地说到,“想找个雏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当家以为余童会拿这个说事,直接先把这一条否定掉。

“你知道作为一代名妓需要什么条件吗?”余童现在只想救出念儿,一旦被他们转移,要想救他更难了,哪怕是卖了自己也要救出念儿,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长得够漂亮,还要够风骚,关键是还要会伺候人”,大当家不以为然地说到,男人不都好这口吗?

“错!”余童大声地否定掉,“纵观古今,那些名垂青史的名妓哪一个不是多才多艺,满腹才情”,余童一边说着心里也在打着鼓,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历史和自己学过的历史一样不一样啊!

“哦?”大当家听了余童的话,略一沉思,“你接着说”。

“如果大当家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丫头卖进妓院,那自然不值钱,但如果把我当成头牌卖进去,那我的身价在不在他之上?”说着又看向念儿一眼,念儿也睁大眼睛看着她,念儿虽小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念儿不傻,他知道姐姐在救他,这个萍水相逢的姐姐为了救他自愿替他受苦,想到这,念儿心里一暖。

“头牌?就凭你?”大当家觉得这个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对,就凭我!”,余童甩了甩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我琴棋书画,无所不会;能歌善舞,样样精通!不信你可以拿琴来,或者你把我放了,马上跳支舞给你看啊!我还会吟诗作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起一般只能以色侍人的要优秀的多,就这样也不值钱吗?至少可以抵过一个小屁孩吧!”

“哦?你还有此才艺?”大当家越发对她好奇了,“哈哈哈哈”,大当家忽然大笑起来,“真是捡到宝了,你们看看,这是个才女啊”。

“但是你要答应我放了念儿!”余童说道,这个傻余童在这里跟这些土匪强盗谈这些,与虎谋皮啊,“这个孩子面黄肌瘦,看样子就不讨喜,不如将他放了,我全凭大当家发落,如何?”

“我若不放,你又能怎样?”大当家收住笑声,冷冷地说道。

“那我誓死不从,咬舌自尽,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一个孩子想必也值不了多少钱,若是一个头牌那身价非一个小屁孩能比的,多少富家子弟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怎么算你都不会亏了”,余童昂着头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救出念儿,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哦,誓死不从?咬舌自尽?死你不怕,那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没人敢跟老娘讨价还价!”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完全不为所动,“这些孩子一个都跑不掉,你,也同样,你若乖乖听话,自可以安安稳稳当你的头牌,你若不听话,让你生不如死的当妓女!你自己掂量掂量!敢要挟我?活得不耐烦了!”大当家恶狠狠地说道,又甩起鞭子朝余童方向挥了一鞭子,鞭稍子从余童肩上划过,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子,“脸蛋我可不会打,打花了脸就不值钱了,那就只能便宜这帮兄弟了,哈哈哈……”

“哈哈哈……”一众大汉皆大笑起来,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说道,“大当家要不就赏给兄弟几个吧,天天东奔西跑的,早就受不住了……哈哈哈……”

“瞧瞧,就算我答应,我的这些兄弟也不答应,你就死了这份心,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你也跑不了”,大当家说道。

“你,你不能这样,这些孩子何其无辜,你会遭报应的!”余童气极地吼道。

大当家笑笑,转眼看了一眼这些孩子们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挺佩服你,为了孩子能牺牲自己,你放心,这些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把他们卖给有钱没孩子的人家,不会受罪,至于你说的这个孩子,实在是碰巧,之前走失了一个孩子,他只是碰巧被捉来凑数的”,不知为何大当家竟对她说出这一段话来,就连看孩子的眼神中似乎也少了些戾气,而是有些许的温暖。

“你千万不能伤害这个孩子,他的爹爹会来找你报仇的,他爹爹武艺高强,你们就算是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现在就放了他,你还有一条活路”,余童的计策失败了,只能随口胡诌。

“是吗?他爹呢?人呢?”大当家又是一阵大笑,“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余童痛苦地看着念儿,眼里满是泪水。

“老二,老三,准备马车,我们赶紧撤”,显然大当家不想再纠缠下去,“老四,你负责调教这丫头,让她学点规矩”。

“好嘞!”得到这个美差,老四喜不自禁,一脸的淫荡表情。

“记住,不要破身,不然就不值钱了,好好教她点规矩就行”,大当家叮嘱老四道。

余童绝望地看向念儿,“对不起念儿,姐姐没办法救你了……”眼泪大颗地落了下来。

“姐姐别哭,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念儿此刻反倒是异常坚定地说道,“一定会来的!”

唉,若萧公子肯听她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啊!看着念儿稚嫩的小脸,这次自己就算搭上自己也救不了他了,自己会不会死得很惨呢?另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一死也不能生不如死啊!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犹如神降 “不好了,大当家,不好了……”老三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大当家杏眼斜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到。

“大当家,咱们的马被人放跑了……”老三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大当家听了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机,“大家立刻一人带一个孩子跑,我们在老地方集合”,大当家果断安排道。

“那这个丫头怎么办?”老四得多猴急啊,都火烧眉毛了还惦记这个美差,是啊,这个丫头是个麻烦,孩子小用胳膊一夹还能健步如飞,这么大个人可不好带。

“就是她把人引过来的,我来收拾她”,大当家手一挥,“大家快撤!”

五个绑匪一人夹起一个孩子就跑。

“姐姐,姐姐,放开我,放开我……”念儿挣扎着哭起来,和姐姐的分离终于让念儿情绪崩溃,害怕的大哭起来,“爹爹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念儿,念儿,你爹爹一定会来的……”如果可以余,童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念儿的命,“对不起,姐姐救不了你……”在这生离死别之际,余童觉得自己无助地快要死掉了,只能对念儿大声说道,“念儿,记住任何情况下都要勇敢地活下去,不管多苦多难,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姐姐,姐姐,姐姐……”念儿被一个大汉一把夹在胳膊下,念儿的哭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见了。

“念儿!记住姐姐的话,要努力活下去,你爹一定会来救你的,一定的!”余童最后声音越说越小,她已经哭得喊不出来了。

“死到临头了,还想救别人,说你是傻还是笨呢?”大当家用手指抬起余童的脸,脸色一沉,同时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架在余童纤细的脖子上,这丫头是个祸害,“老娘只求财,本不想开杀戒,无奈你不识抬举,坏了老娘的好事,留不得你!”

余童闭上了眼睛,直面这惨淡的人生,如果老天垂怜,就一直长眠吧,不想再穿越了,哪里的人生都是血雨腥风……

手起刀落……

“哐”的一声,刀确实落在地上了。

余童诧异地睁开眼,天哪!大当家一脸的惊慌失措,手腕处鲜血直流,再往大当家注视的地方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萧公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当家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犹如天神下凡,那张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依旧是冷冷地俯视一切。

“公子,快去救念儿,念儿还在他们手上,快去啊!”余童焦急地催促到。

“哦?我若走了,你可就不用活了”,萧公子的语气永远想让人骂娘,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摆架子,不过萧公子嘴角却露出一丝开心,眼神也有了一丝温度,这丫头死到临头了,居然想的还只是念儿,她当真不怕死么?

“不用你救,本来也是我的错,只要能救回念儿,做鬼也安心”,余童的傲气上来也不是盖的好不好,抬头吹了一口气将额头的刘海吹开些,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来!

“你们两个都得死!”大当家趁这二人说话之际,不知何时拿出了飞镖猛地射向萧公子。

“找死!”萧公子脸色一冷,挥剑挡住飞镖,瞬间飞至大当家身前,只一腿便将她踢翻在地。

转头对余童说,“你很走运,碰到一个不知死活的”。

余童现在终于亲眼看见他的功夫了,真的是神乎其技啊,崇拜的小眼神闪着光,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爹爹,姐姐,太好了,我回来了……”就在大当家倒地的时候,念儿竟一蹦一跳的跑进来。

“念儿,念儿,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余童看向念儿身后并无一人,难道萧公子是日本人会忍者的忍术,余童看过火影忍者,莫不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念儿,快帮姐姐松绑”,手都勒疼死了,念儿一边解一边向萧公子求救,“爹爹,太紧了,你帮姐姐松绑吧”。

萧公子嫌烦地瞟了她一眼,手起刀落,绳子就开了。

余童的双手终于解放出来,一把抱过念儿,刚要往怀里搂,不想碰到被大当家那一鞭子打的伤口处,吃痛地又轻轻放下念儿。

“姐姐你受伤了?”念儿看到了余童肩上的血痕,心疼地摸摸余童的脸,“疼吗?”

“好孩子,姐姐是大人,不怕疼的”,余童假装坚强地说道,其实她痛的很,原来命悬一线的时候精神一直强崩着,故而感觉不到多疼,眼下危机解除痛感成倍地袭来。

“拿着”,萧公子撇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扔给余童,“这是专治外伤的药,只需每日涂抹在伤口处几日便好”,说完转过身去,方便余童自己涂药。

“多谢公子”,余童亦有些不好意思,背过身去自己上了药,又问道,“念儿是谁救回的”,她不明白,萧公子人就在此怎么念儿就回来了。

念儿看了看萧公子,小眼神似乎在询问。

“是我的暗卫”,萧公子解释到。

原来不是日本人啊,余童舒了一口气,转而惊奇道,“暗卫?你还有暗卫?”余童快速搽好药,又将药还给了萧公子。

萧公子并不答话,抱过念儿说,“走,此地不宜久留”。

“其他的孩子呢?”余童还念着其他的孩子。

“会好生安置的”,萧公子答道,停顿了会又接着说道,“全部送至县衙,会有专人送他们回家”,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博爱的。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余童管的闲事还挺多,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大当家。

“有人会来处理”,萧公子说着大步走出去,余童看着还处在昏迷中的大当家,不知为何,在这个看似冷血无情的女人眼神里却透露着一丝悲苦,余童心有不忍,悄悄往她嘴里塞了一点东西。

余童跟在萧公子后面,看着前面这个迷一般的神秘男人,本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这的,转念一想,自己都能找到,更何况是萧公子了。

“念儿,念儿,姐姐有话跟你说”,走了一半,余童停了下来,并且拦住了萧公子。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又遇黑衣人 “念儿啊,姐姐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们……我们就此别过吧”余童对着萧公子抱拳做了个揖道。

“姐姐为何要离开念儿?是因为念儿不乖吗?”念儿摇着余童的手撒娇到。

余童看看念儿也着实不忍,可再看看萧公子那一脸冰霜的脸和他说过的话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姐姐有自己的事要做,原先就说好要分开的,如今看你安然无恙了,也是姐姐走的时候了”,余童柔声说道,与念儿相处这几日,自己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可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真害怕下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好不容易又活一遭,不想随随便便地又丢了性命啊。

“姐姐,你有亲人可以投奔吗?”念儿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问到,这是一个六岁孩子能想到的问题吗?

“没有”,余童耸耸肩无奈的说,别说亲人了,余童再这里就跟孙猴子一样,无父无母,孤苦伶仃。

“那你随身带有银两吗?”念儿又一下子戳中要害。

“也没有”,别说有没有银两了,连这里的钱长啥样都没瞧见过呢,余童看着人小鬼大的念儿,真是什么底牌都被他看穿了,可是我还有命啊!余童心里都要哭了。

“那你靠什么活下去呢?还是跟我们走吧!”念儿拉着余童的手不肯放开。

余童看看念儿,苦笑一声,心想一个新世纪的大好青年有着崇高的职业,怎么到这里就成蛀虫了。

“念儿,姐姐有两只手,饿不死的”,余童向念儿摇了摇一双手说道。

“念儿知道了,定是念儿那日不乖被坏人掳走,害姐姐受了牵连,姐姐不再关心念儿了……”念儿小小年纪竟如此心思,一时间大眼睛上竟蒙了层水雾。

“不关念儿的事,是姐姐自己想走的……”余童一见念儿要哭了,心里又软了下来,“姐姐也不想离开念儿,可是……可是……”

“别说了,一起走”,萧公子看都不看余童一眼直接发号施令,说完竟有一刹那的愣神,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说的话。

“啊?”余童愣住了,啥意思啊?是叫我一起走吗?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刚想再分辩几句,无奈萧公子只留下高大欣长的背影,不给她一丝辩驳的机会。虽然不想跟他们走,可是没有得到萧公子的同意,真的不敢自己走啊!天哪!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念儿听了爹爹的话,就跟领了圣旨一样,不由分说拖着余童就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一样的霸道,“姐姐,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走了”。

一夜的饥肠辘辘,萧公子就近找了家店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姐姐你吃这个,特别好吃”,念儿帮余童夹了一块菜。

“嗯,念儿正在长大个儿呢,要多吃点牛肉,以后长得跟小牛一样健壮”,说完余童宠溺也给念儿夹了一大块牛肉。

念儿直接将头伸近些一口咬掉余童筷子上的牛肉,大口咀嚼着,吃得可香了。

“姐姐也吃块牛肉,下面要走好长的路,吃饱了才有力气呢”,念儿又挟了块牛肉递给余童。

余童将头伸近些,一口吃掉牛肉,“嗯,太好吃了,念儿你挟得这块牛肉上抹了蜂蜜不成,比其他的牛肉好吃百倍呢!”余童看着念儿眼里乐开了花,这孩子真是太讨喜了。

“食不言,寝不语,念儿你都忘了吗?”萧公子眼色一沉不悦在说道,其实他气愤地是,这两人当自己是透明的吗?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还有个大活人坐在一侧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么。

“爹爹,念儿错了”,念儿被萧公子训斥了,吓得不敢作声,饭都不吃了。

“嘘!”余童朝他做了个鬼脸,做了个吃饭的动作,让念儿吃饭,又朝念儿碗里挟了很多菜,念儿这才又吃了起来。

“念儿慢点吃”,萧公子边说着边嫌弃地看了眼余童,就是她把念儿带坏的,以前念儿在宫里的时候已经颇有王者气魄,就算做错事,挨罚饿了一夜也不至于这般不堪,都是食不厌精,食不厌细,细嚼慢咽,何时连吃这乡村野味都变得如此狼吞虎咽的……

再看看余童这丫头,前世是饿死鬼投胎的吗?天哪,萧公子看一眼立刻将头扭开,哪有女孩子的吃相,简直……简直……就是猪么……

“在文城这么一闹,我们已经暴露了,下面不能走大路了,得走一段山路”,萧公子看着余童说道。

“嗯嗯”,余童很是诧异,这样的萧公子还真少见,关键是竟然看着她说话哎!

吃饱喝足,又买了很多食物,带在路上吃。下面要掉头往西走一段山路,经过这两件事,务必要更加小心行事。

刚要进入林子,“来的真快”,萧公子低吼一句,抱起念儿就飞奔起来,余童紧跟其后拼命跑起来,没想到刚离开文城没走出多远就又被黑衣人追赶。

萧公子在前面越跑越远,就剩可怜的余童落在后面,天哪!跑不动了,为什么每天都上演生死大片呢?自己从小就对体育感冒,长跑更是跑到断气,回头看了看黑衣人越来越近,难道又要死一回了么?

已经跑远的萧公子忽然调转头又跑回余童身边,把念儿交给余童,并且挡在了余童的身前,“你快带着念儿往树林里跑,不要回头”。

余童看着萧公子,就这样危急关头,还是长得那么好看,余童听了他的话,还有点犹豫,这是在托孤吗?这天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快跑!”萧公子朝她低吼一声冲向黑衣人。

余童牵着念儿撒腿就跑,“姐姐,咱们干粮掉了……”念儿边跑边提醒她。

“不要了,快跑……快跑……”余童拖着念儿没命地朝树林茂密的地方跑,这个时候就跟在幼儿园里搞的火灾啊地震演习一样,什么都不要带,只管逃命就对了。

那一边萧公子以一敌十,牵制住敌人,给余童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忽然有一个黑衣人从侧面突击,一下子飞到萧公子身后,追余童他们而去,萧公子一惊立刻转身追去,不幸将背面留给敌人,一只冷箭射中肩头。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公子受伤 萧公子冷笑一声快速解决追赶余童的黑衣人,看着自己的伤口箭头已整个没入,不能恋战,估摸着时间也不短他们应该可以躲进密林了吧,随即扔了个烟雾弹撤了。

余童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也懂得了很多,知道跟这两个扫把星在一起危险就从来不曾远离过,所以也长了一些心眼,余童沿途扔下了一些自己和念儿的很小的物品比如盘扣,或者珠钗上的一颗珠子之类的,她相信萧公子的能耐就像救出念儿一样。

夜色渐渐暗下来了,这一次余童运气很好,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山洞,两人在洞口焦急的等待着。

“姐姐,爹爹会找到这里吗?”还是儿子亲啊,念儿急切地问。

“会的,你爹爹那么英明神武,神功盖世,怎么会找不到呢,再等等”,余童心里也很着急可是她不能乱了方寸啊。

“会不会是刺客太厉害了?”念儿一刻也坐不下来,一直在走来走去,“而且这次的刺客人也很多”,念儿不停地跑出山洞查看。

“念儿要相信你爹爹,肯定会没事的”,余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谱,天色越来越暗,这次交手怎么时间会这么长,余童的担心一点也不比念儿少。

天色越来越暗,余童实在等不下去了,决定自己出去找找,摸摸念儿的头安抚道,“别急,姐姐去捡点干柴来,再去找找你爹爹,你要乖乖的留在洞里,知道吗?”

“姐姐你要当心啊”,念儿心里很想一起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姐姐和爹爹带来麻烦。

余童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走着走着,咦?我作的记号怎么没有了?难道是被萧公子拾走了?可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啊?余童一头雾水,决定在这附近找找。

余童一边仔细寻找,在草丛里发现了几滴血,难道是萧公子的血?他受伤了吗?肯定在附近,余童沿着血迹找到一处陷进,里面赫然躺着萧公子。

“萧公子,萧公子,你醒醒啊……”余童趴在洞口喊到。

这个洞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若是换了以前没有受伤的时候一个飞身就出来了,可如今却难于登天。

“你怎么在这,念儿呢?”萧公子受伤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被余童唤醒第一句就是询问念儿。

“念儿现在很安全,你放心”,余童说。

萧公子放心的点点头。

“你受伤了,我要把你弄出来”,余童看到萧公子肩上的伤,想必是受了伤才掉进陷阱的,余童在附近找了根藤条。

“我找到一根藤条,你把它系在腰间,我拉你上来”,余童向洞里扔下藤条的一头,再将藤条绕在最近的一棵树上,最后把藤条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

“我要开始拉了”,余童使出全身的力气利用腰部的力量拖动藤条。

那一头萧公子也极力配合着,手脚并用往上爬,他知道余童这一弱女子要把他拉上来有多不容易。

藤条一点一点在向上移动,余童脸上已满是汗珠,这个萧公子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余童的腰被藤条磨得生疼,一吃痛竟摔了一跤,连带萧公子又掉入坑内。

余童吓得赶紧跑到洞前,查看情况,“萧公子,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我实在无用啊!”话语中带着哭音。

“无妨,想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拉得动我一个大男人”,萧公子并不责怪她,“你照顾好念儿即可”。

“不,你的儿子你自己照顾,咱们再试一次,我一定将你拉出来”,余童又重新将藤条系在腰间,这一次可是不能放松一点点啊,余童忍着腰部的巨痛一点点挪动,藤条勒进余童肉里,她只能咬牙硬撑,耗尽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萧公子拉了上来,余童已经汗流浃背累瘫在地上了。

两人都花费了巨大的体力,但却不能休息,得赶紧回到念儿那里,一个小孩子更让人不放心啊。

余童这边还没缓过来又强忍着架起萧公子,“还能走吗?”

“没事,找念儿要紧”,萧公子咬紧牙关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回山洞,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山路崎岖,余童一个不小心被树枝跘了一下,萧公子下意识的去拉她,手抓到余童的腰部。

“哦痛”,余童吃痛地惊呼一声,自己的腰要断了吧。

萧公子也感觉到手里黏黏的,拿到鼻前一闻,是血!她也受伤了,在腰部,是她先前拉我上来时藤条磨破的吧。萧公子不动声色扶起余童,被夜色掩盖住的是眼里却满是愧疚和怜惜,若以前对此女还有一些警惕,经过这一路上发生的事,现在对她已没有任何怀疑了,她是个善良的人!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山洞里也黑黑的,念儿蜷缩着坐在洞口,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爹爹没回来,姐姐也没回来,念儿心里既担心又害怕,小小的人儿却要忍受这种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远处有细细嗦嗦的声音,有动静,念儿立刻睁大眼睛盯着,好像是人影又不大像,如果是爹爹和姐姐应该有两个人影,可这个影子既不像两个又不像一个,难道是山里的野兽吗?还是黑衣人找到这里了,念儿一下子紧张起来。

渐渐地影子越来越近了,念儿手里抓紧一根棍子,他可是姓萧的孩子,勇气那是从小练就的。

“念儿,念儿”,余童轻轻地唤到。

那是姐姐的声音,念儿兴奋地一下子扔掉棍子跑出去。

“姐姐,爹爹你也回来了”,念儿看到爹爹和姐姐一起回来了,一下子扑到萧公子怀里,喜极而泣。

“念儿,别弄伤你爹爹,他受伤了”,余童对念儿说到。

“爹爹你哪受伤了,疼吗?”念儿心疼极了。

“没事,爹爹没事的”,萧公子摸摸念儿的头安慰到。

余童和念儿把萧公子扶进山洞。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幼师变医师 回到山洞余童立刻找了个自己认为还算舒服的地方让萧公子坐下。

太黑了,萧公子的箭还没有拔出来,得赶紧生火给他拔出箭头包扎才行。

“姐姐,我看你好长时间没回来,我就自己捡了些干树枝回来”,念儿把干树枝堆到了一起。

“念儿真棒!姐姐马上就生火,冷了吧,有了火就暖和了”,余童一边说着一边在想要怎样生火,之前都是萧公子生的火,没在意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就生出火来,可眼下萧公子受了伤,啥事都得靠自己。

没有打火机,没有火柴,没有太阳,没有放大镜,天哪要怎么生火呢?余童把自己脑袋里能生火的方法都想了个遍,看来只有钻木取火了。

余童找来一粗一细两根木头,在粗的一根上先弄出个坑来,然后用细的那一根不停地钻那根粗的木头,双脚按住那根粗点的木头,又手不停在搓那根细的木头,萧公子看得一头雾水,这丫头在干嘛,生个火有这么费劲吗?

“姐姐,你在干嘛呀?”念儿凑过来好奇地问到。

“姐姐在生火啊,这叫做钻木取火”,余童一边说手里也没停,搓了好一会手都搓痛了。

“姐姐,火呢?”念儿又追地问。

“快点着了,念儿等等啊”,余童使出吃奶的劲也没钻出半点火星,余童以前看过野外求生,要想弄出火来可不是简单呢,这可是个大工程,“很快就有火了,快了”,心里却在祈求,老天啊!求您了,让我把火点着吧!

这女人是来搞笑的吗?把自己累个半死也没把火生起来,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女人有时简直就像猪一样蠢!

“念儿过来”,萧公子招呼念儿过去。

念儿一会拿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只对着干柴打了两下,火就烧起来了。

“啊?还有这种东西啊?”余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你是从远古来的吗?居然还用钻木取火这么老土的法子”,萧公子受了伤嘴还是一样的毒,对她的这种愚蠢的行为嗤之以鼻。

余童愣了三秒钟,我是从远古来的?居然说我是从远古来的?我可是从未来来的好不好?我来自21世纪好不好!我居然忘了这个时代还有种东西叫打火石的,余童郁闷极了,被人当成个傻子了,真是猪脑子啊!只要低下面子请教一下萧公子就能省掉很多力气了。

火生了起来,被一个六岁孩子生起来的,顿时山洞里暖和很多,也有光了,在光的映衬下萧公子的脸白的吓人。

得赶紧给萧公子清理伤口,余童仔细看了下伤口,伤口流出的血是红色,萧公子神志也是清醒的,看来箭头上并没有毒,箭头完全深入进去,看来要把伤口切开一点才行。

“我会先把伤口处切开一点,你忍着点,过会拔箭的时候会很疼,你咬住这个”,说着余童便将腰间的手帕取下来。

“不用,你只管拔”,萧公子摇摇头,一脸的硬气。

余童知道萧公子的性子,也不强求,只能自己在操作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减少他的痛苦。

余童拿出刀在火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地划开伤口,拔箭前拿出一把草药在嘴里嚼了嚼,等着箭一拔出就把嚼碎的草药涂抹在伤口上,再将从衣服里扯下来的布包扎起来,整个过程中,萧公子只是紧闭嘴唇一声不吭,除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证明他正忍受的痛苦,真是条汉子。

余童作为一名优秀的幼师,这些急救类的医护知识还是有的,很快就把萧公子的伤口包扎好了,虽然不够专业,但也不错了。

“你给我上的什么药?”萧公子轻声问道,“你随身还携带了药材?”

“断肠草!”余童难得有机会捉弄他,凑近他耳边低声坏笑着说,“趁你病要你命啊!”咦这不是潘金莲说的话么……那这萧公子岂不就成了……

“切”,萧公子不屑地看着她,他才不相信,不过这丫头着实让人称奇,一会儿是个连生火都不会的只会喂猪的蠢丫头,一会又会疗伤,更能让念儿对她如此依恋,实在让人看不清,不过这一路上,只见她对念儿照顾有加,几次危机时刻都以性命来护念儿,这绝不像是能演得的出来的。

“是蒲公英啦,你上次给我的药跑丢了,不过蒲公英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在路上看见了就随手抓了一把”,余童说道,又不好意思在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只认得这蒲公英,小时候常常采蒲公英吹,满天的蒲公英的种子在空中飞舞漂亮极了,就像漫天的飞舞雪花,轻轻的,柔柔的,它们被风带向任何一个地方……”余童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回忆是甜蜜而美好的,她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详恬静。

萧公子竟一下子看呆了,这样的余童还是第一次见呢,嘴上虽然没有说谢谢,但心里应该是暖暖的吧!

“哇!姐姐你好厉害啊,还是个大夫呢!”念儿倒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替他爸爸说出他自己说不出的话。

“没什么啦?这只是一点常识而已”,余童被念儿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蒲公英的种子会飞?还像雪花吗?念儿从来没见过呢”,小念儿被余童的描述深深吸引住了。

“念儿从未见过吗?明天姐姐采些来给你瞧瞧,蒲公英只是株不起眼的野草,却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植物,它的种子随风吹散,吹到哪就落在哪,落在哪就努力在那里生根发芽,顽强地活下去……”说到此处,余童的眼睛闪也泪花,有点感同身受了,自己何尝不像这小小的蒲公英的种子,命运之神将她送到哪,她就在哪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余童赶紧擦掉眼里噙着的泪水,不让念儿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或者说她眼里闪现的泪花同样没有逃脱萧公子的眼睛。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公子让药 “你的腰受伤了,自己清理一下吧”,萧公子忽然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余童吃了一惊,自己的长裙颜色深些,又是黑灯瞎火的,他如何得知,就连念儿都没发现,萧公子何时对自己如此心细了。

“我这里只剩下最后一点外伤药,你拿去敷吧”,说完萧公子扔给余童一小纸包药。

“你怎么刚才不告诉我,你的伤这么严重,比我更需要药才是”,余童诧异地看着他,火光映照下的萧公子,依旧一副冷酷的模样,可是眼神却有了温度,余童起身走来就要给萧公子拆布,“我给你重新上药,你的伤耽误不得,还是给最需要的人用吧”。

“不用”,萧公子用手护住伤处不让她拆,“你的伤也很严重,还是你用吧,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若万一以后落下了疤,嫁不出去又会讹上我”,明明就是萧公子自己高风亮节的好事,经他这长得好看却又臭得不得了的嘴巴一说,余童该是喜还是悲呢?

“不劳公子费心,本来长得就丑,更不指望嫁人,放心,绝不讹上公子”,余童虽气愤,但坚持给萧公子上药,他的箭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有蒲公英,无妨”,萧公子亦坚持,说罢竟闭目假装睡觉,再不理她。

“姐姐,你受伤还是你用吧,爹爹的脾气念儿知道的,他早前之所以没将药拿出来,就是留给你的”,念儿一旁拉了拉余童的衣角说道。

“多谢萧公子赠药”,余童对着萧公子施礼道,顺便偷瞄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个好人,特地留药给她用,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萧公子亦不理她,只嘴角微微上扬一笑。

余童躲在暗处上药,忙了这半天,衣服早已粘在**,越扯越疼,疼得余童忍不住叫唤起来。

“念儿你去帮姐姐上药”,萧公子闭着眼对念儿说道。

“可是,爹爹,姐姐是女子,念儿是男子,恐有不妥”,这个念儿年纪小小,观念却老得要掉牙。

“医者父母心,无妨,快去吧”。

“念儿,这一块全粘肉上,我一扯下来,你就帮我上药”,余童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清,莫说是念儿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就是萧公子也不拒绝啊,痛得痛死了,哪管得了这许多。

“好的”,念儿接过药,仔细看了看余童的伤口,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念儿惊叫起来,“姐姐,痛死了吧,你的伤……”

念儿这一叫倒是把另一人的心给揪起来了,“念儿,她的伤如何?”

“爹爹,姐姐的腰磨破了好大一块,全跟衣服粘在一起了,流了好多血,血肉模糊一片……”念儿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轻轻抽泣起来。

“好念儿,姐姐是大人,不疼的,上了药明天就好了”,余童安慰道。

萧公子并未答话,他只知道余童这丫头有伤,没想到如此严重,她一路将自己扶回洞内,又生火又替自己拔箭,全然没有先照顾自己的伤,拖的时间长了,衣服才与伤口粘在了一起,紧闭的双目,眉间早已拧不开了。

有了念儿的帮忙,余童很快上好了药,终于没那么痛了。

“咕噜噜……咕噜噜……”一歇下来,念儿的小肚子叫了起来。“带的干粮呢?”萧公子听到儿子饿了问到。

“跑的时候也丢掉了……”余童抱歉的说道。

“没事,念儿早些时候在那家店里吃的可多了”,念儿啊你肚子咕咕叫了,可嘴上还这么体贴大人。

“无妨,只要人没丢就好”,萧公子竟宽慰道。

“明天天一亮我就沿路去找,放心吧,明天就有东西吃了”,余童安慰着念儿,“今晚啊,咱们早点睡,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话音刚落,余童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念儿的小肚子好不容易停下不叫了,结果被余童的叫声又召唤出来,两人的肚子咕咕叫得是此起彼伏,听到这么大的声音,余童搂着念儿大笑起来,念儿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在余童豪放派的带动下,笑得前仰后俯,两个吃货这么饿了还这么开心,真是……真是……有够傻的,不知道保留体力吗?萧公子看着这两个大笑的傻子,尽量忍住不笑,受了伤,挨着饿,睡在又冷又湿的山洞里,心中却充满了温暖,这种感觉真好,就像寻常人家一样,纵然没有锦衣玉食,却能一家团圆,相亲相爱,不自觉的嘴角悄悄向上扬起,弯成一条好看性感的弧度。

第二天天没亮,余童就离开洞去找吃的,其实并不是她多勤快,以前上班都是掐着点到的,只是太饿了,实在睡不着,还不如出去找东西吃。

想沿着作了记号的路回去,可忘了昨天记号都被萧公子拾走了,在树林里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吃的东西,没有记号自己也不敢离开山洞太远,只能悻悻而归了。

余童回去的时候走的很慢,不想让念儿失望。余童看着地上的草,有了,挖点野菜回去,对,就吃野菜!余童干劲十足地到处找野菜,手上拿不下了就用裙摆去装,一直到裙摆都盛不下了才回去。

“念儿,念儿,快出来,快看姐姐带什么回来了?”余童开心的大声喊着念儿。

念儿并没有回答,余童忽然意识到出什么问题了,立刻跑进山洞,山洞里空空如也,两个人都不在了。

不会吧?不会被黑衣人抓走了吧?余童一惊,野菜也全部掉了下来。

余童转身跑出山洞要去找,可是完全没有头绪啊,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追,就算追到了,那又能怎样,萧公子都受伤了何况自己呢?

余童蹲在洞口越想越伤心,想着多灾多难的念儿,想着还受着伤的萧公子,虽然嘴又贱又毒,可昨天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不然以他的武功早就抱着念儿飞走了……

余童越想越伤心,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姐姐要吃虫子? 正当余童一个人捂着脸哭得伤心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姐姐,你回来啦?看看我摘了什么!”

余童吃惊地抬头看了看。

“哎呀妈呀!”念儿吓得猛地后退一大步。

别说念儿受到了惊吓,连一向淡定的萧公子都被镇住了。

余童看见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嘴角在一跳一跳的抽动着,跟见了鬼一样。

“姐姐,是你吗?”念儿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我啊,傻啦?还以为你们被坏人抓走了呢!”余童没好气的说道,这两个什么人啊,自己在替他们担心死了,白白流了这么多的眼泪。

“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赶紧去洗洗吧”,萧公子实在不忍直视。

“哦”,余童随手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呀,手怎么这么黑,难道脸上也是这么黑吗?想来也是从昨天到现在跌爬滚打肯定脏死了,今天还在泥巴地里采了很多野菜,两只手跟个黑熊爪子似的,再哭了一脸的泪水,再用黑爪子一抹,唉,脏得吓人了,难怪这父子俩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余童捂着脸跑向小溪,心里一直在呐喊,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余童洗净了脸回来,毕竟人家也是个女孩子,脏成这种样子也确实怪难为情的。

“完了,念儿,早些时候要多从溪边打点水就好了”,萧公子没头没脑冒出这句话来。

“爹爹为何?”念儿见余童回来,赶紧递给她一些野果,“姐姐吃吧,这是早上爹爹带我去摘的果子,虽然有点酸,还能果腹”。

“这么脏的脸洗过,这水还能喝吗?”,萧公子似笑非笑的揶揄到。

余童接过果子的手愣在了半空,这男人最近话有点多噢,逮到机会就过个嘴瘾爽一把。

余童把果子放一边对念儿说,“念儿,野果子有什么好吃,肯定又酸又涩的,又不挡饱,看,姐姐带回来什么,野菜!咱们煮野菜吃!”余童拿起一把野菜在萧公子眼前一晃炫耀到。

“拿什么煮?”萧公子看都不看,一语戳中要害。

余童拿着野菜的手又硬生生愣在了半空中……

余童拍打着自己猪一样的脑子,这里荒郊野外的啥玩意没有,又不是拍电视,平时看电视男主女主总是轻装上阵,一到饭点就有锅有碗的,他们这可是真人版的野外求生啊!

“姐姐,还是先吃点果子吧。”念儿又把果子递给了余童,“这个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丢脸是小,饿死是大!吃!余童拿过果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响亮。

唉!这女的,连吃个果子都完全没形象,萧公子看着余童,明明很鄙视,可为什么讨厌不起来呢。

果子也不能当饭吃啊,余童没一会又饿了,光待在山洞里也不是办法啊,余童忽然灵光一闪。

“萧公子,你看咱们也不能总待在山洞里不是,念儿还小不能饿的,您不是有暗卫么?要不再把他们招过来”,原来余童想起来上次从绑匪手里救出念儿的时候,他说过有暗卫保护,后来自己想想也是,如果没有暗卫的话,那么多孩子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获救。

“猪!”,萧公子一个字掷地有声。

“哎!”余童习惯性的答应,半秒后立刻改口,“什么猪啊”,这辈子跟猪就脱不了关系了吗?

“你是猪脑子吗?之前在文城一切安好,念儿被绑只是个意外,为什么前脚刚脱险,后面来的这么快?”萧公子看着一脸迷糊的余童仔细分析到。

“你的意思是,暗卫里有卧底?”余童恍然大悟。

“卧底?”

“奸细”

“奸细?”

“细作”,跟古人聊天真费劲,余童死了很多脑细胞才想到这个词。

“不排除这个可能”,萧公子点点头,同时也觉得跟这丫头说话有点累。

唉,果然,这人人品有问题啊!余童看着这个身处困境依旧帅得不像话的男人心里暗想。

“那怎么办啊?”余童本以为很快就能脱离困境,看来没这么容易。其实余童并不真是在替自己操心,她是担心念儿,念儿此刻又睡着了,孩子比大人更需要食物,念儿此刻已经很虚弱了。

余童怜惜的看着念儿,眉头紧缩,目光里满是不舍,用指腹轻轻抚摸念儿的小脸,念儿竟贪恋似的朝余童蹭了蹭,这种自然的疼惜和依赖,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萧公子看着竟有些动容。

不行,一个有伤在身,一个还是个孩子,只能靠自己了,余童一下子站起来很郑重的对萧公子说,“萧公子你和念儿好生待在洞里,我去弄吃的”,说完就要走。

“去哪弄?怎么弄?”萧公子喊住她,这丫头太笨,放她一人出去真不放心。

“我想过了,去挖个陷阱”,余童信心满满的说,“或者挖几条蚯蚓去溪边钓鱼,总之等念儿醒的时候一定要弄来吃的”。

萧公子看着余童,这个傻的有些可爱的姑娘,不忍心泼她冷水,“好吧,你去吧,不过不能离山洞太远,遇到危险一定要大声呼救”。

“嗯!我一定会带食物回来的!”余童擦了把脸信心满满的走了。

余童去找食物了,山洞里立刻安静下来了,萧公子一下子竟有些不习惯,这丫头在的时候纵然是不说话,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活的,是跳跃的,她一离开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了无生趣。

夜幕又一次降临,余童又是一身污垢的回来,手上只抓了几只虫子,几只还在蠕动着的活虫子。

快到山洞的时候,忽然闻到好香好香的味道,烤肉?烤鱼?余童被香味吸引着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去。

“姐姐,姐姐,快来吃鱼啊!爹爹捉了两条鱼!”念儿兴奋的跑到余童身边拉着她。

“带回来什么吃的没有?一起烤啊”,正在烤鱼的萧公子看着余童狼狈的样子,有心逗逗她。

“姐姐,你拿虫子干什么?”念儿眼尖看到余童手里的虫子。

“这个,啊,虫子”,人家有鱼吃,余童却只带回来几条虫子,唉,在火光的映照下脸更红了,“虫子其实是很有营养的,富含大量的蛋白质”,余童说的自己都心虚。

“可是再有营养,总不能吃虫子……吧”,念儿看着余童手里不停蠕动着的虫子,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余童一见念儿有些怕了,赶紧笑着说道,“姐姐逗你呢,吃什么虫子啊,这个虫子是明天用来钓鱼的”。

“快去洗洗,马上能吃了”,萧公子明明很想笑却硬生生板着脸命令到。

余童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弄得很脏很脏,走之前弱弱的问了声,“洗之前要不要打点水……”

父子两一脸的黑线,真是又傻又可爱……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最美味的鱼 “念儿,你先吃鱼”,萧公子递给念儿一条鱼,“我去看看那个傻丫头,是不是掉水里了”,余童去溪边好一会了,有点不放心呢。

此刻的余童正蹲在溪边发呆呢,就两条鱼怎么够吃呢,一个是伤员,一个是孩子,余童想等他们都吃完了再回去,手里的几只小虫子还没舍得扔呢,心想着虫子也是肉啊,实在不行只能吃它了。

萧公子远远的就看见余童了,忽然玩心大发想吓吓她,无声息的靠近她。

余童正下决心要吃虫子,手里的虫子就快要送到嘴巴里了,冷不丁地被萧公子一吓,虫子掉进水里了,余童赶紧用手在水里划拉来划拉去,完了,晚饭没了,真后悔没早点吃掉。

“找什么呢?”萧公子依旧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奇的问。

“我的晚餐”,余童郁闷地说,手还不放弃地在水里找来找去。

“你还真打算吃虫子啊?”萧公子一脸的吃惊像在看怪兽一样,这女人莫不是饿傻了吧。

“不然呢?那是我的晚餐……”余童把脸贴在膝盖上无精打采的说道,“虫子虽说只是虫子,可也是富含蛋白质的,也有少量的脂肪含量……”余童郁闷地碎碎念叨。

“你的晚餐在这呢”,实在听不下去了,萧公子把鱼递给余童面前。

余童看见鱼,好香啊,这不是一条鱼啊,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啊!真想一口吞进肚子里,思想斗争了三秒钟,还是把鱼推了回去,“你吃吧,你还有伤在身,比我更需要营养”。说完之后余童就后悔了,逞什么英雄,吃一口也好啊!

萧公子把鱼从树枝上取下来,一掰两段,“我这个人不擅长吃鱼,鱼尾给你吃”。

余童接过鱼尾,再看看萧公子拿的另一半,天哪!这个萧公子人品大爆发了吗?这叫一半吗?萧公子给了她一大半,萧公子的鱼除去鱼头就没多少肉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走高冷路线的萧公子吗?

“萧公子,你……”,余童结巴着说道,“谢谢啊……”

萧公子看了她一眼,只微微一点头,示意她快吃吧,又一脸的严肃和冰冷。

余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呵呵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傻极了,一笑不可收拾,萧公子依旧一脸鄙视地看着她,有鱼吃高兴傻了吗?而余童笑的是,这个高冷的萧公子刚刚竟然跟个孩子似的吓唬她,这不很好笑吗?从未见过如此稚趣的萧公子,真的比念儿还可爱!

萧公子任她在这疯笑,也不好奇,这丫头好奇的地方多,这一点又算什么呢?但她一直看着自己傻笑,莫不是自己哪里有什么问题吧,不行,不理便是了,可是,她到底在笑什么呢?萧公子一脸鄙视地看着她,“有鱼吃,乐成这样?”

余童可不敢当面嘲笑他,只是认真在吃着鱼,一点点地吃,吃得干净极了,每一根鱼刺都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绝不残留一丝丝鱼肉在上面,连鱼骨中的筋都一点点地吃干净,吃得那叫一干净,那叫一仔细。萧公子早就将鱼头丢弃,只吃了一点鱼肉,看着余童能将半条鱼吃成极致,实在是叹为观止啊!

余童连手指头都一根根放进嘴里嗦干净,再看看地上鱼刺,根根分明,一丝一毫的肉都没有,猫吃的都没有这么干净。萧公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真是长见识了,以前看这丫头吃饭也没这造性啊,真是饿坏了。

余童吃完大半条鱼,心满意足极了,尽管这条鱼没有加任何的调味料,可在她看来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这顿饭吃得真开心!

用手背擦了擦嘴,余童说道,“萧公子实在是太有才了,不仅会捕鱼,连烤鱼的技术都是一流的,火候掌控的刚刚好”。

这貌似夸赞的话在萧公子听来却不悦耳,想自己何种身份,竟能将此等粗活做的如此之好,实在是不应该,思及至此板下面孔道,“以后杀鱼烤鱼这等小事就交由你来做”,说完便起身离开。

“什么?萧公子……萧……”余童心里刚还在念着萧公子的好,没想到这萧公子不禁夸,竟然惹恼了他。

余童此后肠子都悔青了,萧公子说话极算话,只负责捕鱼,捕完鱼后就带着念儿四处游山玩水,这可害苦了余童,生火,杀鱼,烤鱼全是她一人承包下来。

这一日,余童带着念儿上树采果子掏鸟蛋,萧公子独自去河边捕鱼,快到中午的时候,余童领着念儿带着许多战利品回来了。

“咦,念儿你爹爹怎么还没回来?”余童放下手中的果子和几颗鸟蛋说道。

“可能爹爹还在河边吧,念儿这就去叫爹爹回来”,念儿也放下手中的果子说道。

“嗯,念儿你去叫你爹爹回来吧,今天掏了不少鸟蛋,若是捕不到鱼也无妨”,余童架起柴火准备做午餐了。

余童将木柴搭好生起火来,过了好一会,念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有些焦急地说道,“姐姐,爹爹不在河边,念儿担心……”

“什么?不在河边?会不会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总在一个地方捕鱼或许很难有鱼上钩,有没有四周找找?”余童听了念儿的汇报,心中一紧,萧公子一向最为沉稳,绝不会擅自走动。

“姐姐,念儿跑了好远的地方,都没有发现爹爹的踪影,但是念儿在爹爹捕鱼的地方发现有打斗的痕迹……”

“什么?”余童听到这,惊得手中的木柴差点砸在自己的脚上,“念儿,你躲在山洞里,姐姐出去找你爹爹,记住外面危险你千万不要乱跑,你爹爹肯定是怕被坏人找到我们,故意将他们引走了,可是,可是他身上的伤还未好……”此时的余童已经急得眼泪要掉下来了。

将念儿安置好,随手抄了根趁手的木棍,余童独自向河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心中祈祷着,“萧公子千万别出事啊,你虽然人贱嘴更贱,可千万别出事啊……”

余童一口气跑到河边,找到了念儿说的打斗痕迹的地方,这个痕迹很明显,天哪,如此激烈的打斗萧公子得多危险啊,虽说他武艺超群可毕竟伤势未愈,余童实在不敢想下去,这个痕迹朝着一个方向去,余童就跟着这极为明显的痕迹一路追下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那一片蒲公英 余童一口气跑了好久好远,不行了,还是停下来喘口气吧,再这么狂奔下去,说不定要力竭而亡了,不行,不能停,萧公子生死未卜,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放弃,身体吃不消了可心却支配着她的行动,余童强撑起自己继续跑了起来,天哪!怎么跑到悬崖边了……余童心下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痕迹一直延续到悬崖边上便没有了,怎么没有了,余童停下来,不停地弯腰大口喘气,这边气还没顺过来,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下子瘫软下来,难道……难道……余童不敢往下想…….

余童坐在崖边掉眼泪,这个萧公子虽然不怎么讨喜,可是毕竟救过自己,也同甘共苦了这么长时间,还把唯一的药留给自己……越想越伤心……

咦,悬崖底下隐约有白色的东西,这是什么?不好,萧公子就是身着白色衣袍,不会……不会……余童一颗心随萧公子跌入崖底……

余童不死心,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将身子向悬崖边又探出些,不行,还是看不清楚,又将身子探出悬崖边,终于看见一点,在深不见底的崖底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看来并不是萧公子的尸体,得到这个结论余童心里稍安慰些,这个姿势太危险,余童赶紧将身体往回缩,这一动,不好,悬崖边一块石头松动脱落,跟随这块石头一起脱落的还有余童……

“啊……”一声惨叫,余童掉落悬崖。

余童一边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一边肠子都悔青了,居然还有这么蠢的死法……

余童闭上双眼,不是第一次死了,爱咋咋地吧,只是可怜的念儿,爹爹生死未卜,自己也要死了,留他一个小孩在这荒野实在太可怜了。

余童等待着最后的时刻,这么高的悬崖摔死应该不会痛苦吧……谁?怎么萧公子出现在眼前,他是来接自己的吧,人在死之前会看到已经去世的人来接自己…..此刻的萧公子好温柔好温柔,竟然抱着自己……

啊嚏……啊嚏……什么毛绒绒的……余童缓缓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看见萧公子绝世俊美的一张脸呈现在眼前。

“醒了啊”,萧公子难得的语气温柔,轻轻扶起余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哇!这里太美了,白茫茫的一片,这里是仙境吗,还有俊公子相伴。

“太好了,没想到极乐世界这么美,还有公子相伴,实在太好了”,余童恐高,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脑子还晕着呢。

“什么极乐世界,傻瓜,你没死,还活着呢”,萧公子无奈地收起温柔的表情,“这里是崖底,你没有摔死”。

“我没死?”余童惊了一下,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脸,痛,真的呢,有痛的感觉,自己果然没死,“没死,你也没死?”说着咸猪蹄就想往萧公子脸上捏去,结果被萧公子脸一躲没捏成。

“你这个傻丫头,悬崖你也敢往下跳?”萧公子貌似责怪实在怜惜地说道。

“我以为你已经摔下悬崖了,就想……”余童嘴里那个“看”字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被念儿的声音打断了。

“姐姐姐姐”,念儿跑了过来,“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念儿手中采了了大把的蒲公英,每一根都饱满的像一个球。

“念儿,你怎么也掉下来了?”余童现在哪有心情看蒲公英,一把抱过念儿上下打量着还摸索着,“没受伤吧?”

“姐姐,念儿没有受伤,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念儿的这句话把余童彻底搞懵了。

“念儿,你不是说你爹爹跟黑衣人打斗吗?”

念儿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捂着嘴笑。

“啊,我知道了,你们父子俩故意耍我呢,是吧?”余童这才弄清楚状况。

“姐姐,爹爹和念儿并不是故意捉弄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念儿说着将手中的蒲公英递给余童,“姐姐,你看这里一整片都是蒲公英,多美啊”。

余童这才将目光从这对捉弄人的父子身上移开,放眼望去,果真白茫茫的一片,实在是太美了,原来在悬崖上看到的白色,便是这蒲公英了。

“萧公子,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一直觉得之前的山洞太容易被发现了,你都能找得到,若换到旁人那更是易事,我便一直在附近寻找更隐蔽的藏身之所,无意间便找到这里”,萧公子很平淡地说着,其实他当初发现这里时,心情无比激动,因为这里有余童口中的蒲公英,所以才与念儿设计了这一切,本想等念儿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跳了下来,想到这里,萧公子看余童的眼神更加深沉了,也多了几分柔情。

余童接过念儿手中的蒲公英,趁他不注意,冲着萧公子脸用劲一吹,满天飞舞的小种子直扑萧公子的俊脸,害得他连连打喷嚏,别提多狼狈了,念儿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的,画面极为温馨。

崖底果真是个好地方,除了有条小溪,还有一个略小的山洞,萧公子的伤还需养几日,不过未来几天的日子可好过多了,每天余童带着念儿上树采果子,掏鸟蛋,萧公子则去溪边捉鱼,有一日居然还逮到了一只兔子,好好饱餐一顿。忙饱了一日三餐,闲时便躺在蒲公英上赏月数星星,虽然山洞里的日子过的清苦,可余童和念儿每天都开心极了,就连萧公子在他俩睡着的时候也偷偷笑过。

“念儿小懒猪,起床了”,余童一早元气满满的喊着,“昨天姐姐找到一棵很茂密的树,树上有很多的果子,更重要的是,树上有两个大鸟窝,咱们去把它一锅端了”。

“我们马上就出林子。”萧公子早起了一边擦剑一边说道。这剑是得好好擦擦了,平日里用来自卫击退敌人的宝剑,甚至登基之前还上战场杀敌的宝剑,这几日光用来杀鱼宰兔子。

“为什么?”

“为什么?”

余童和念儿异口同声问到。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萧公子眼不离剑,依旧仔细地擦拭着剑,一副毋庸置疑地说道。

“可是爹爹,万一再遇到歹人如何是好呢?”念儿走到萧公子身边坐下来,担心地问到,“您的伤……”

萧公子略一沉思,看向念儿道,“念儿不想见娘了?”一下戳中念儿的软肋。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念儿病了 “想,念儿做梦都想……”念儿不再说话了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余童见状也不再多言,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他们本就是为了念儿的娘去的,收拾妥当就开拔上路了,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一片蒲公英,这里给了她太多的幸福的错觉,如果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多好啊,余童心里想着。念儿也不舍走两步往回看一眼,只有萧公子从未回过头。

走了大半天的光景才走出林子,萧公子一行三人来到官道,恰巧有个路口,一条朝东一条朝南。

“萧公子咱们走哪条道啊?”余童看着前面的路口问到,她自己走哪条道都无所谓,萧公子走哪她就走哪。

“你走东,我跟念儿走南”,萧公子边说边用手指指着朝东的一条道说。

“啊?什么意思,是分开走吗?那怎么集合呢?在哪会合呢?”余童听的摸不着头脑。

“非也,姑娘你单独上路,我们就此别过”,萧公子从余童手中牵过念儿。

“爹爹?”念儿诧异地看向萧公子,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哎!你什么意思啊?要散伙是不是?”余童生气地喊道,本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彼此都更了解了对方,能够更和谐地相处。

萧公子并不搭话,兀自牵了念儿就走。

“我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余童气愤的跑上前拦住他们,“我还以为我们……”

“下面的路会更加难走,跟我在一起随时可能丢掉小命,姑娘也愿意?”萧公子轻声到,随即用手推开余童,“借过……”其实萧公子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这丫头太过善良,多次奋不顾身地救念儿,甚至为了自己跳崖,后面的路更加危险,只怕自己无法保全她,才决定跟她分开。

余童愣愣地站在原地,确实,跟这个人在一起太危险,可是,可是,又有点舍不得……心里矛盾地很……“可是你也要问问我的意见啊,不能你一句话就替我做决定”。

“这么做都是替姑娘着想,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萧公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可是……”余童此刻的心里正在进行自我斗争,心想随他们而去,可身子却没有动弹,自己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一次次的遇险也着实让人害怕,真是矛盾啊!

算了,反正这条命也是多活的,余童想喊他们停下,手刚举起来,前面的念儿却倒下去了……

余童紧张地跑过去,“怎么啦?”一把抱过念儿,摸了摸念儿的额头,很烫,“不好发烧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我带念儿去看大夫”,萧公子接过念儿就要赶路。

忽然,念儿一下子全身抽搐起来,牙关紧咬,小手攥得紧紧的,眼神涣散。

“快把念儿放下,是高热惊厥”,余童一看,不得了,这孩子抽筋了,赶紧用拇指掐他的人中穴,嘱咐萧公子轻抚念儿的手掌。

“你这是做什么?”萧公子忽然问到。

“把衣服解开散热啊?念儿身体温度很高,马上要进行物理降温”,一边解答一边手上不停地给念儿解开衣服,余童在照顾小孩上面真的挺专业。

不明觉厉啊,萧公子听得一头雾水,此刻看她这么有办法的样子,也只能由着她。

果然,一会的功夫,念儿不再抽搐了,手脚也舒展开了。萧公子和余童都长舒一口气。

“念儿现在这个样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余童趁机说道,本就不愿意分开。

“嗯”,萧公子这次并没有反对了,“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遇到危险,我只能先救念儿”,萧公子又恢复到冷酷的样子。

“好!”这种话换任何人听到多少都会不太舒服吧,可此刻余童只想帮助念儿,等念儿身体好了,再作打算吧。

很快到了集镇,找了大夫煎了药喂念儿服下,可是念儿并没有那么快就退烧,高烧反反复复。

夜很深了,萧公子和余童都没有休息,都在照看念儿。

“萧公子,你去休息吧,我一人留在这照看念儿就够了”,余童对萧公子说道。

“你去睡吧,还是我照看念儿”,萧公子拒绝道,“你为念儿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一路上多亏有你……”

第一次听萧公子说句人话,余童心里很是受用,“别这么说,念儿人小却非常懂事,我很喜欢他”。

“余姑娘……”萧公子突然停下来,看了眼余童有些感触地说道,“谢谢你让念儿度过了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

“嗨,这有什么呀,你只要平日里对念儿放轻松些,小孩子很好哄的,那么点大的孩子,非得跟你似一天到晚绷着张脸好吗?”余童有机会也狠狠地奚落他一下,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你真的是宫里养猪的宫女么?”萧公子听到余童说自己绷着张脸,脸上有些挂不住,突然问道。

“啊?”余童乍一听到皇宫,猪之类的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你莫不是要抓我回去吧?”

“没什么,随便问问”,看到余童胆小害怕的样子,萧公子满意极了。

“你的伤还未痊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一路上步步惊险,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念儿还指望你保护呢”,在余童不断地劝说下,萧公子才回去休息。

余童整整一夜没有睡觉,不时的摸摸念儿,烫了就用温水给念儿擦身降温,直到天快亮了念儿的热度才彻底退下来。

早上萧公子端来了早餐,看着憔悴的余童,“你去睡会吧,念儿这里有我”,虽然依然不苟言笑,但实则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已被触碰到,可能自己都不清楚,就已经身陷其中了。

“嗯,念儿的烧已经退下来了,等他醒了喂他吃点薄粥就好,如果他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叫我”,余童走之前细心地叮嘱着,最后摸了摸了念儿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离开。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独自上路 萧公子看余童如此照顾念儿,亲娘也不过如此吧。

余童回房睡觉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担心念儿,只睡了一小会就起来了,把念儿丢给他爹那个大男人,确实不放心。

可是等她来到念儿的房间,咦?走错房间?余童退出去又进来,没走错啊,是这里啊,怎么没人了?忽然就想明白了,又一次人去楼空,上次在山洞是捉鱼去了,不管捉到捉不到都会回来,可这次是真的走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余童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爹爹,我看见娘了”,念儿趴在萧公子背上轻轻说道,小嘴唇因高烧起了皮,却依旧要说,刚退了烧还是很虚弱。

“哦?”萧公子轻声地应道。

“我看见娘在照顾念儿,帮念儿擦手,擦背,好温柔好温柔……”念儿眯着眼睛回忆着,“爹爹,是娘回来了,是不是?是娘在照顾念儿是不是?整晚娘都拉着念儿的手,我能感觉得到”。

“傻瓜,那不是你娘,是……”萧公子不知怎么跟他说好。

“不,那就是娘,就是娘,念儿感觉到了,娘很心疼念儿,一直在照顾我,娘拉着念儿的手,给我唱歌谣,给我讲故事,喂我喝水,娘一直在我身边……”念儿固执地说道,说完趴在萧公子肩上又睡着了。

萧公子听了念儿的话,思绪飘向了远方,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有着念儿娘的地方……

念儿还在病中,萧公子加快了脚步,赶在天黑前投宿了一家客栈,又找来大夫为念儿继续医治。

“爹爹,姐姐呢?”念儿已经好很多了,神智也恢复了,只是精神还差些。

“她走了,跟我们在一起会拖累她的”,萧公子一边喂他喝药一边说道。

“念儿知道,爹爹其实也是在意她,才这么做的,只是姐姐离了我们,她自己也是一人呢”,念儿不放心这个粗枝大叶的姐姐。

“放心,爹爹留了很多钱给她,她不会吃苦的”,萧公子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吧,“下面的路,只能我们自己走下去了”。

“爹爹,姐姐真好,我很喜欢她,你呢?”念儿忽然问道,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萧公子,仿佛在猜他的心意,余童的离开令念儿心里难受极了。

萧公子一下子被问住了,面对孩子的问题竟不知如何做答。

这一厢念儿还在苦苦思念余童,那一厢竟在一遍一遍的数钱。

余童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注意到枕头下放着一个钱袋,之前一门心思都在念儿身上,这么明显一个大钱袋居然都没看见,一股脑儿的把钱袋倒空,里面哗啦哗啦倒出很多钱,这些应该是钱吧?可完全不会数也不会换算啊!

萧公子还算有良心,走之前给余童留了一袋钱,就放在她的床边,余童刚开始挺失落的,不过现在也是有钱的人了,心情自然也好多了。

不管怎么说,有钱在身,万事莫怕!余童把钱一点一点收好,脑子也在转,下面怎么办呢?一个人孤身在这异世,本也无处可去了,下面还有哪值得自己去呢?

那日萧公子在岔路口的时候叫我朝东,他朝南,我偏不朝东,我也朝南,说不定能遇上,关键是念儿病还没好全,不放心念儿才做出这个决定,好嘞,既然想好了说走就走,余童将钱袋装好,不作停留,也朝南进发了。真的只是担心念儿吗?余童不敢想太多,就当全是因为念儿吧。

一路上余童边走边玩,能遇上是缘分,遇不上也不强求,余童放松心态,轻松上路,就当是来旅游一场。

越朝南走风景越美,天气越温暖,多了很多奇花异草,都是见所未见过的,处处都是看不够的景致,人们的穿着也越发奇异,就像少数民族一样,颜色鲜艳,穿着大胆,这里的人也长得格外俊俏些,除了男子长相稍黑些,这里的女子大多身材苗条,长相秀丽,余童忽然就想到了念儿的娘,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能配上萧公子那样的男子,念儿年纪虽小,长得却可爱标致,念儿的娘又是这南疆之人,可想会是个怎样的绝色女子啊!余童拍了拍自己的脸,算了,不去想这些,自己长得怎么样还是知道的,比是比不上的,只要做快活的自己便足矣。

余童走了很久的路,肚子也抗议了,本想找个小饭馆吃饭,摸了摸钱袋,虽然充盈,可如果只出不进,这钱很快就会用完的,思想斗争了一会还是果断放弃了,在路边,看见有个大爷在卖包子,刚出炉的热腾腾的包子,一下子把余童的馋虫钩出来了,吃包子不仅能填饱肚子还省钱,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爷,来四个包子”,余童在钱袋里翻翻捡捡,要给哪个钱呢?随手拿个最小的扔给大爷。

“姑娘,留步”,卖包子的大爷急忙喊到。

“钱不够是么?我再给点”,说罢余童将一个包子叼在嘴巴里,就去掏钱袋,后悔自己真冒失,买人家四个包子就给一个钱,真是太不妥当了。

“不是的,姑娘你给多了,给多了,我还要找你钱呢”,这个大爷真是个本分人呢!说完就哆哆嗦嗦地从衣袋里拿出几个铜板样的钱给余童。

余童这才打量了下卖包子大爷,穿着朴素,一脸皱纹人很苍老,尤其一双手跟树皮似的,看来日子也不好过,蒸笼里的包子还有很多,可能买的人也不多吧。

“大爷不用找了,多的送给你”,余童又滥发善心了,“大爷再来四个包子,帮我包好我要带在路上吃”,又从钱袋里掏出同样的一个钱扔给大爷。

“姑娘不用再给钱了,已经够了,这一枚钱便已经足够了”,老人家是个实在的老实人。

“大爷,你留着吧,你的包子很好吃,我很喜欢”,在余童的坚持下,大爷才收下余童的钱。

“谢谢,谢谢姑娘,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卖包子大爷向余童连连作揖答谢,感动地一塌糊涂。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连小贼都坑 余童潇洒的挥一挥手便走了,殊不知,人在江湖,财不外露,她这种露富济贫的行为被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上了。

余童边啃包子边四处游逛,这里的街市也很热闹,沿途有很多小商贩在卖些小东西,这里奇花异草多,香囊也是别具风格,香味浓烈,样式新颖,这异域的头饰也颇有风味,造型独特,余童看看这个挺喜欢,看看那个也不错,竟买了许多,全然不知自己被人跟踪了。接近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时,忽然被人猛烈地撞倒,余童一下子都被撞懵了,脑袋停转了三拍,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摸钱袋,不好!被偷了!忍着痛,余童赶紧爬起来刚要去追,旁边闪过一个白影。

余童气喘吁吁的跑了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手上还拎着一个壮汉,咦?这个壮汉是刚刚撞到她的那个吗?再一看手里分明还攥着余童的钱袋呢!果然就是那个天杀的小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下手,还把自己撞得生疼,实在可恶!

“你个毛贼,居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不想活了是吧!不想活了是吧?”余童一把抢过钱袋,气死了,就指着这个钱袋过活呢,“还撞我,还撞我!”说着朝贼的小腿上踢了几脚这才解气。

“姑娘饶命啊!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日子不好过啊!求姑娘放了小的吧”,壮汉毛贼看她对卖包子老头的态度知道她的性子,求饶到。

“你日子不好过?长的膀大腰圆,大腹便便,这可不像吃不饱的样子”,余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毛贼说道,余童只是有点傻可不笨呢!

“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发发善心饶了小的吧,小的这是头一回干,求姑娘给小人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头一回做?姑奶奶我也是头一次被偷啊,做错事就是做错事,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余童紧紧地抓着钱袋就跟怀里的是绝世珍宝一般,要是被偷自己可就惨了。

“警察?”

“警察?”

毛贼和白衣男子异口同声道,一脸懵。

“哦,不是,我是说府衙,府衙”,余童见自己又口误了,赶紧改正道。

“姑娘,这个小贼怎么处置,但凭吩咐”,白衣男一开口就把余童惊着了,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毛贼身上了,没仔细看这白衣男的脸,他刚一开口,哎呦我去,这嗓音也太好听了,是播音出身吧,这才细看白衣男长啥样,这人穿着考究,手执一柄折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长得剑眉星目,气质儒雅,很是好看,长得有点像那个谁来着?看着真眼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像谁。余童一边苦思冥想,长得像那个谁来着,挺帅的一人,哎呦关键时刻就是想不起来!

“姑娘,姑娘还好吧?”白衣男一看这姑娘怎么看自己看呆了,唉,虽说自己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可花痴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见到呢……

“哦,哦,这个公子怎么称呼?”余童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下快要滴下来的口水。

“鄙人姓萧……”

话童刚落,对了,他长得像那个冷冰冰的萧公子,一听见萧,终于让余童给想起来了,只是眼前这位萧公子比那位看着温柔些,斯文些。

“你也姓萧?”余童吃惊的问。

“萧姓乃是我朝国姓,多矣”,白衣男解释到,“姑娘你看这厮如何处置?不如报官如何?”

“好啊,就报官吧,省得再去偷别人的钱财”,余童看着这个毛贼就生气,“等等……”

余童看见壮汉毛贼腰间还有个钱袋,一把又夺了过来,“这个也是你偷来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这钱袋是我自己的”,壮汉毛贼赶紧解释到,“绝不是偷来的,望公子明鉴”,毛贼赶紧向白衣公子求道。

“这么有钱还偷?”余童颠了颠钱袋还挺沉的,“我看这八成也是偷来的”。

“真是小人的,今日运气好,小赌了几把就赢了这许多”,壮汉毛贼赶紧解释道,不好,这丫头想干嘛,不会打劫到自己头上吧,脸上都紧张地出汗了。

“哦?果真如此?”余童摇着脑袋眯着眼反问到。

“小的不敢欺瞒二位。”

“本金多少?”余童漆黑的眼珠子一转。

“三两,本金三两。”毛贼赶紧如实回答,“姑娘不信可以去前面的赌场问问,确系小的赢来的”。

余童拿起钱袋问道,“这里总共多少?”

“大概三十两吧,小的今儿运气着实好,连开几把都赢了”,壮汉如实道。

余童打开钱袋,估计这三两有多少,拿了几个钱扔到壮汉毛贼脚下,“你的本金还你,赌资本姑娘没收”。

“什么?”

“什么?”

另一个什么是白衣男发出的声音,万万没想到这个另类的姑娘还是个财迷啊?!

“冤枉啊,姑娘你的钱我已经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你怎么还能讹小的钱呢?”壮汉毛贼一脸的苦相,本想偷点钱,没想到反倒都搭进去了。

“不冤枉!你把我撞倒了,腿跌破了,胳膊也疼,是不是该赔我医药费?偷了我的钱,惊吓到本姑娘了,是不是要赔我精神损失费?这位公子替我抓了你,是不是要好好答谢一翻,再不济也要请他吃顿饭,这医药费从哪里出?这餐费从哪里出?……”余童啊余童这些个理由都能想的出来……

“停!姑娘别说了,再说下去,小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些你拿去便是”,壮汉毛贼心里那个悔啊,偷谁不好,偏遇上个这么个主,唉出门没看黄历啊……

余童一手拿着自己的钱袋一手拿着壮汉毛贼的钱袋,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依旧平静地对白衣好看男说,“毛贼还是有劳帅哥送官吧,现在他损失惨重,不关起来又要祸害别人了”。

白衣帅哥微微一笑,“就听姑娘的”,声音温柔,目中含笑,如沐春风。

解决了毛贼的事情,余童又要上路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一碗光面 没走出几步。

“姑娘留步!”白衣帅哥追上余童。

余童见他追了上来,哦,对了还没谢谢人家呢,“多谢公子相助!”依葫芦画瓢做了个揖。

“姑娘不必如此”,白衣帅哥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嗯,嗯,四处逛逛,顷刻便回家去了。”余童这幼师可不是白当的,教育孩子安全问题的时候自己也警醒着呢,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为妙。

“姑娘家就在此处?”白衣帅哥盯着余童的眼睛问到。

“嗯,对啊,离这不远”,余童毕竟有些心虚,眼神少许的闪躲竟被白衣男看透了。

“姑娘刚被偷,一定吓坏了吧,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去如何?”白衣帅哥也是个撩妹高手啊,死盯着余童不放。

“不用!”余童拒绝的干净利落,这更加暴露了她有问题,“我是说,天色还早还想再转转,不想那么快回去”,余童随即找借口,说完就要走。

“哦,这样啊!”白衣帅哥越发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那公子告辞了”,余童说完转身就走,虽说这白衣公子刚刚帮了她,可自己独自一人还是小心为上。

“姑娘说过要请在下吃饭,可曾忘记?”白衣帅哥并不着急追她,只是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道。

余童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停了下来,哎呀忘了还有这茬,这帅哥记性不赖啊。

见余童停了下来,白衣帅哥笑眯眯的慢慢走上来,“姑娘一看就是女中豪杰不会食言吧?”

“说到做到,”余童咬着后槽牙说道,“不过地点我选”。

余童带着白衣帅哥在大街上转了几圈,凡是白衣帅哥推荐的店一律不进,走了许久终于让余童找到一家满意的店。

“姑娘,我们就在这用餐?”白衣男看着余童挑的这一家店,不对,是个铺子,还是个露天的铺子。

“对啊,公子不满意啊?”余童看了看一脸我很满意的表情。

“姑娘满意,在下就满意”,白衣男很绅士的说。

说罢两人便坐下。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伙计立马上前招呼生意。

“两碗光面!”余童干脆而又利落地点餐到。

这丫头也太抠了吧,我不仅帮她追回钱袋,还让她狠赚一笔,竟然如此小气。

“公子可还要再加点其他点心?”余童客气地询问到,眼神却是一副你点也没用的神情。

“不必,姑娘果真会点!只有这什么都不添加的光面才能吃出面食的好处来,高啊!”白衣男拿出白丝绢擦拭着筷子,假模假样地附和到。

“萧……公子,喊得有点别扭呢”,余童一提到萧字就想起来那个萧公子,“姓萧的人有很多吗?”

“不多,萧乃我朝国姓,只有皇亲贵族或者被历代皇帝赐姓的方能姓萧”,白衣男解释到。

“那公子可是皇亲国戚了?”余童试探性的问到。

“姑娘此言差矣,想我朝已历经数朝几百年的基业,萧姓者众矣”,白衣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哦,原来如此。”

“姑娘也认识位萧公子?”白衣男看着她看似随意的问到。

“哦,是啊,碰到一个姓萧的,那人可讨厌了,说了就让我生气,不提也罢”,一句话就被余童搪塞过去了。

“那姑娘不妨称呼在下二公子,以作区别如何?”

“二公子?”

“正是,在下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这么称呼。”

“二公子,这厢有礼了”,余童学男人抱拳作揖到。

“噗嗤”一声,白衣男被余童装模作样学男人的样子逗乐了,这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

“还不知姑娘芳名?”白衣帅哥也照余童的样子抱拳作揖到。

“哦,小女子名字不足挂齿”,余童一边答到一边在想应对之策,“二公子叫我……珠儿好了”,虽然这位萧公子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余童不知为何却反倒是有所提防。

这一碗光面着实没啥好吃的,两人却偏偏装作吃的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二公子,饭也吃过了,咱们就此别过”,余童吃完结完账转身便走。

二公子也不再强留,看着余童远走的背影,从没有女子对自己如此不在意,多少人费尽心思想就让他看上一眼,唯有这个叫珠儿的丫头……

余童终于摆脱了二公子,整个人都感觉轻松起来,捉小偷请客吃饭花了很多时间,余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傍晚的时候余童来到了一个村落,看着天色将黑不宜赶路,就想找个地方投宿。

这个村子虽不算大,但看样子也有百十号人口的样子,余童一进村就感觉哪里怪怪的,虽然傍晚十分,但天色尚且大亮,可家家闭户。

难道这个村子已经荒芜无人居住?可这个村落看起来并不像久无人居的样子,一副破败的样子,反而有家禽,有菜地。

“有人吗?”余童敲响一户人家的门,并用力推了推,推不开,门外也没有挂锁,明显是有人从里将门锁住。

这是个怪地方,难道村里人这么早就睡觉了。余童一连敲了好几家的门都一样。

“嘎吱”一声,忽然从隔壁一扇门里钻出个小脑袋来。

“小兔崽子快进来”,随后又被门后的一双手拖了进去。

余童刚想冲过去问问,“砰”的一声,又吃了个闭门羹,任凭余童怎么叫门都无人应答。

这个村子肯定有问题,余童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也不再逗留,朝村后走去,看见有一个破庙,看来今晚只能在破庙里过夜了,江湖不好闯啊!

余童在庙里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虽然睡得不舒服,但总比荒郊野外的好,余童心里盼着这一夜赶紧过去吧。

可越想快点过,时间却像定住了似的,余童透过破窗户看到天上的月亮,满月都变成月芽了,不禁又想起念儿了,不知道念儿现在好不好,还发烧么,也不知道他那个高冷的爹会照顾好他么,还有他们说是要去见念儿的娘,那会是个怎样的女人啊,让这爷俩冒着生命危险去见她!

余童随手在地上捡了小石块,想在墙上刻上到此一游的字,无意间看到一个心形的图案,余童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借着一丁点的月光仔细地看了看,对,就是一个心形的图案,余童开心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个心形图案是余童在山洞闲来无事的时候教念儿画的,绝对没错,念儿他们来过这里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遭遇大鸟 余童发现了念儿留下的记号,兴奋极了一点想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赏月赏心情。

忽然月芽被什么给遮住了,速度很快,看着并不像云,还传来呼啦啦的声音,这种嘈杂的声音像极了鸟拍打羽毛的声音,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

余童赶忙跑出去看,刚一出庙门,不得了了,天上怎么飞来这许多大鸟,遮天蔽月的,天黑虽看不清是何种鸟,但此鸟体型巨大,且异常凶猛,拼命地用坚硬的喙去击打村里人的窗,屋顶的瓦片,一时间嘈杂不已,余童看呆了竟一时忘了躲藏。

愣了一会神才意识到自己正暴露在外面,得赶紧回去,余童刚要往回跑。

一只大鸟发现了余童,一个俯冲就朝余童飞来,余童吓得急忙朝庙里跑去,不巧被一块石头绊倒,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眼看着大鸟的爪子就要抓到余童,这爪子跟铁钩似的,余童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听到大鸟惨叫一声,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自己怀里,睁开眼一看,不得了是大鸟的两只爪子!余童吓得赶紧把怀里的爪子扔掉,再一看那只大鸟已身首异处了。

再一看,不会是在做梦吧?余童感觉自己又穿越了,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一袭长袍的萧公子正提着剑与大鸟激战呢,更多的大鸟飞了过来。

“别傻愣着快往庙里跑!”萧公子朝正在发花痴的余童大喊到。

“哦,哦……”余童利索的爬起来就跑,萧公子并不恋战,摆脱了一只大鸟随即也跑进庙。

余童一进破庙便想找个什么物件把门堵住,这个破庙破破烂烂的,大鸟还是会进来的。

“别管这些了,跟我走”,萧公子也快速跑进破庙看着余童找到些破门板,说完拉着余童的手就朝庙里跑。

余童冰冷的手第一次被萧公子这样握在手里,他的掌心既厚实又温暖,刹那间的眩晕感让她感觉在做梦,如梦似幻,两腿发软,若不是萧公子拉着她,怕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吧,如果是做梦真的不想醒。

余童任凭萧公子牵着跑,只要有他在就心里就特踏实,余童贪婪地看着萧公子的身影。

“快钻进去”,萧公子带余童跑到佛像后面,有一扇暗门,余童赶紧钻了进去,刚一进去没走几步,迎面跑来一个什么玩意把自己撞了个满怀。

“姐姐姐姐,真的是你呀!”

“念儿!”

原来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竟是念儿,余童一把抱住念儿,一会摸摸小脸,一会亲亲额头,还好念儿已经完全好了。

“念儿病都好了吗?”

“都好了,念儿病好了,倒是让爹爹辛苦了,姐姐这几天你去哪了?”。

“姐姐这几天一直在找念儿呢”

“姐姐你的速度好慢啊,念儿差点以为你要走丢了呢……”

“是姐姐太笨了,走得太慢了,才让念儿等了这么许久,姐姐向你道歉……”

“姐姐,以后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姐姐也舍不得离开念儿……”

“念儿好想姐姐以前给念儿讲的故事,好听极了”

“念儿想听姐姐就讲给你听好不好,每个晚上都讲睡前故事给念儿听……”

这姐俩久别重逢别提多亲热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没完。

萧公子尴尬地被撂在一边,这么聒噪却让人觉得很温馨很踏实。

聊了许久念儿才渐渐睡着了。一下子空气都静了下来。

隔了好一会。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问到。

“其实……其实……念儿这一路上都给我留了记号……”余童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大姑娘家一路跟着男人跑。

“……我知道……”萧公子静静地说。

余童诧异地看着他,他知道?想来也是,念儿小小的伎俩怎能逃过他的眼。

余童之所以能找到这里就是因为念儿一直在给她留下记号,有时是个小花的图案,有时是个小动物的样子,这都是在山洞的时候余童教念儿画的,念儿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留下这些记号就是希望余童能看到,能找过来,而萧公子虽注意到了,却不动声色,反而还放慢了脚步,萧公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意这么去做。

空气再次凝结……

“呃,那些大鸟是怎么回事?”余童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他们知道这里有这些危险的大鸟还留在这,就是为了等自己吗。

“这些鸟是被人为控制的”,萧公子说道。

“人为控制,什么人能控制这么大一群鸟?”余童不可思议地说道,听过有人训鹰,但是这么多一大群的鸟,想要控制还真不简单。

“我好像听到一种声音,像是某种乐器……”余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刚开始夹杂在鸟扇翅膀的声音里没听清楚,后来被鸟袭击的时候又听到了。

“是萧声”。

“对对对,就是萧声”,余童恍然大悟,“这萧声就是控制这些大鸟的么?”

“这些大鸟是来抓人的”,萧公子冷冷地说。

“抓人?”余童想到刚才的场景现在心里还在发抖呢,这些大鸟攻击村民的房子,还攻击她,想来也是。

“我昨夜跟踪这群大鸟,发现他们飞往南苍山”。

“南苍山?”余童对这里的地理完全没有概念,“那这些鸟今夜也是从南苍山飞来的吗?南苍山是它们的老巢?”

“应该是的,南苍山高耸陡峭,正适合这些鸟栖息”,萧公子解释道。

“那你们为何今夜又回来了?”余童小心地问到,萧公子昨夜夜宿这里为了躲避大鸟才找到这间密室,今日一早本可以早早离去,却为何去了又回。若说是为了村民,明明可以直接去南苍山大鸟的老巢,为何还要回到破庙中来?

萧公子愣了一下,竟有点不知所措,看这余童的脸,不知如何作答。

许久萧公子没有说话,余童靠近念儿身边躺下也假装睡着。

只剩下萧公子依然定定地坐在那里,他脑海里也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为何又回来了?只因为知道她也会跟过来吗?!看着黑暗中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又像是回到了山洞中一般,宁静安心,很舒服。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公子的背 “嗯,香,真香……”余童做梦流着哈喇子呢,梦里在啃个大鸡腿,那叫一个香。

“姐姐,起来吃东西啦!”念儿凑近余童轻轻地唤她。

“大鸡腿!”余童一睁开眼就看见香喷喷的烤肉在眼前,唉,昨夜太激动了,很晚才睡着,现在是又饿又困。

“姐姐这不是鸡腿,这是兔腿”,念儿纠正到。

“哪儿来的?你爹打的吗?”余童好奇的问。

“是的啊,姐姐你睡着的时候肚子还咕噜噜叫个不停呢!”念儿递过来一条兔腿。

“好香啊,念儿你也吃啊”,余童从兔腿上扯下一块肉递给念儿。

“念儿吃过了”,念儿并不接依旧推过来给余童,“姐姐你多吃点吧”。

余童拿过兔腿狼吞虎咽起来,实在太饿了。

萧公子看着余童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死性不改啊!还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你跟念儿留在这里,我去南苍山打探一下,天黑前赶回来”,萧公子对余童说到。

“我也去!”余童一边大嚼兔腿一边地说。

“不行,此去凶险万分,你跟念儿在这好生待着”,萧公子一脸严肃地命令到。

“喏……”余童无赖地将双手往萧公子面前一伸,“除非你把我捆起来”。

“胡闹!”萧公子剑眉一皱,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隐忧,“那里很危险,你去了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

“我会吹萧!”余童真是隔三差五给萧公子带来点小惊喜啊。

“你当真会吹萧?”萧公子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丫头,这不就个喂猪的低等宫女么,原来除了吃会的东西还挺多。

“当然了!”余童昂起头挑起眉梢。余童确实没骗他,小时候家里让她挑门乐器学,钢琴啊小提琴啊随她选,可她偏偏不喜欢这些西洋乐器,对古典乐器情有独钟,学了古琴,觉得古代吹萧的女子特有味道,吹萧纯粹是自学成才。

“可是……”萧公子还是不答应。

“如果我能帮上忙最好,如果遇到危险……”余童停顿了几秒,“公子不必管我,全身而退,念儿需要你”,说完大口啃起已经冷掉的兔腿,眼神坚定而无畏。

在余童的坚持下,萧公子还是带着余童一起上路了。

“姐姐你一定要当心啊,一定要平安回来”,念儿送余童到破庙门口。

萧公子听了心里竟有一丝抽动,这还是亲生儿子吗,竟然对个外人这么上心,“念儿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爹爹和姐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哦”,念儿依依不舍地挥着小手。

一路上顺着大鸟的踪迹很快就来到南苍山,余童第一次看到这座山,倒吸了一口气,这简直就是悬崖峭壁嘛!

刚开始山路还能用走来形容,越往上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最后三分一的高度,只能用攀来形容。

“你就留在这!”萧公子说话永远是命令的口气,真欠揍!

余童抬头看看几乎90度的峭壁,“为什么?”

“你上的去吗?”萧公子剑眉一挑不屑地说到。

“走着!”余童也不多跟他废话,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其实她心里也发毛,虽说以前陪男朋友去攀过几次岩,但那毕竟有保护措施的,这个啥玩意没有,心里还真有点害怕!

余童率先往上爬,萧公子虽武艺高强却并不快,一直在余童身边不紧不慢地。

这峭壁鲜有人来,能够被用于抓握攀爬的石块和缝隙少之又少,余童开始爬得还行再后来越来越难爬,余童抬头看看还有二十多米,现在每上一米都十分困难,尤其是对体力是个巨大的考验,真是有点后悔,逞什么能啊!

一边爬一边后悔不已,没想到一不留神脚下踩空,手上的石块也松动了,余童“啊……”的一声惊叫,要掉下去了。

余童吓得半死,小腿都在发抖,再也不敢往上爬了,眼巴巴地看着萧公子。

“到我背上来”,萧公子靠近余童小心翼翼地让她趴上来。

余童趴上萧公子的背,胳膊紧紧地环着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一半了,这是余童第一次和萧公子这么亲密的接触,他的背厚实温暖,幸而此刻萧公子看不见,自己的脸早已绯红一片了。

萧公子背着余童往上攀,好在他能力超凡,虽有些吃力但还是很顺利地爬攀了上去。

“下来吧!”萧公子一脸黑线的说到。

“多谢公子了!”余童腆着脸嬉皮笑脸的说。

两人刚要歇口气,不想一声大雕刺耳的叫声响起,萧公子立马把余童拉到身后,一个健步飞身跃起,剑尖扫过翅膀,落下大片羽毛,大雕一声哀嚎转而攻向余童,此时萧公子一击大雕不中,离余童近十丈远,速度远不及大雕神速,眼看着大雕尖利的爪子就要抓到余童,余童却并没有惊声呼救,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萧公子忽感心里一阵绞痛,心脏竟似停跳了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这只发狂的大雕一听见这箫声立刻停止了攻击。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青年男子,手执长萧,道骨仙风的,“二位为何到此?”人还未到,声音却似仙音缭绕,看来此人功力甚为了得。

“仙童,鄙人萧暻,特来拜见鹤老!”萧公子客气地说道。

“公子请回吧!鹤老正在闭关!”那人也客气地回复。

“今日萧某若见不到鹤老,绝不回去”,萧公子亦态度坚决。

仙童并不答话,转身就走。

“萧公子,下面怎么办?”余童扯了扯萧公子的衣袖小声问到。

“走,找他去!”萧公子随着仙童的路线走过去,余童亦紧紧跟随。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山洞口,萧公子看见仙童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洞口,随即停下静待,余童也照样。

仙童说完站立洞口许久,似乎在等待鹤老的吩咐。

过了许久,仙童才转身朝萧公子走来,“萧公子鹤老有请,入洞一叙”。

余童跟着也要进去,被仙童拦下。萧公子进洞前看了余童一眼,余童正眼巴巴地瞅着他,一脸的关心,她不知道这个鹤老是哪路神仙,万一很厉害,萧公子能应付来吗?

萧公子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就走进去了。

洞里很暗,并没有点灯,但依稀能看见洞穴深处盘坐着一老者。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灰色地带的老人 “我知道公子是何人,也知道为何而来”,老者不急不缓地说道,声音苍老而疲惫。

“既如此,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萧公子亦不兜圈子,“为何要伤害无辜村民?”

“为续命!”苍老的声音似风中枯木。

“为救自己的命,就可以乱杀无辜?”萧公子气的怒目圆睁,骨节发白。

“是!”老者并不辩驳,“能死在当今皇帝之手,也算不冤”。

“那就拿命来!”萧公子一声呵斥,拔剑就刺。

“公子手下留情……”仙童一声惊呼跑进洞来。

“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萧公子不由分说,转而又刺。

忽听箫声响起,外面又传来大鸟拍动翅膀的声音。

看来这仙童还真是护主心切,此时余童也跑进山洞,对萧公子说,“萧,萧,萧公子且慢……萧……萧……”余童什么时候变结巴了,只一秒钟萧公子就明白了余童的用意。

萧公子转而攻向仙童,并不伤害他,只是夺了他的萧,扔给余童。

仙童并没料到这一招,不过他并不着急去抢夺萧,而是镇定自若的对萧公子说,“公子想要,拿去便是,只是我刚已发过指令,没有我的指令,它们是不会撤退的,如今已将洞口堵住,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是吗?”余童接过萧,用袖子使劲擦拭着萧,尤其是萧口处,余童最恶心别人的口水了,以前的男朋友都谈了半年了,居然都不让人家亲一下。

萧公子看着余童,心里也在打鼓,这丫头干嘛呢,是不是在想什么拖延之策啊。

余童终于把萧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放在嘴边,悠扬的箫声响起……

渐渐大鸟拍动翅膀飞走了,洞口一会便恢复了安静……

“这怎么可能?”仙童不可思议地看着余童,“你,你也是鹤老的弟子?”

“她并非我的弟子,但熟知音律”,鹤老说道。

“还记得这一曲,你刚刚吹过吗?”余童反问仙童到,“就在悬崖边就是这个曲子让攻击我的大鸟安静了下来”。

“你只听过一遍,便能吹出?!”仙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余童。

“现在,尔等还有何遗言?”萧公子是个杀伐果断之人,断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害人。

“皇,萧公子,老朽确是罪有应得,任凭处置……”鹤老生无可恋地说道。

“师父,师父,您不能这样啊!”仙童焦急地一下扑到鹤老脚边。

“为师大限已到”,鹤老平静地说。

“你们伤人性命,还不该死吗?”余童气愤地反问道,“那些村民又何其无辜?”

“公子可曾见到有人死了吗?”仙童站起来走到萧公子前面反问到。

“那你们夜夜放鸟去作甚,此鸟体型巨大,凶猛至极,连我都未必能敌,何况那些平民百姓?”

“公子所言甚是,鸟确是我放的,可公子可曾见过有一人受伤?”

“那是村民们都躲了起来,才不至于被害”,余童说道。

“他们如何得知此事?才能躲此一劫?”仙童道。

“这……”

余童和萧公子相看一眼,确实,并无人员伤亡,这又是为何?村里的人好像都知道似的,一到傍晚便家家闭户,似有防备。

“徒儿,别说了,这是为师的命数……”鹤老边咳嗽边说。

“不,师傅,我要说”,仙童擦去脸上的泪花说道,“是师傅让我提前告知村民,他们才能免于此难”。

这就让人费解了,鸟是他们放的,人也是他们救的,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家师乃云鹤派掌门,鹤天风”,仙童稍事平复下了心情,缓缓道来。

“贵派在武林中声望颇高,但又很是神秘,虽说门中弟子不多,但每一个都十分了得,可近几十年来却日益萧条,门下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却不知又是为何?”,萧公子对云鹤派也有所耳闻。

“公子好见识,可公子只是知道这江湖上的传闻,却并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仙童淡淡地说道。

“愿闻其详”,萧公子说。

“我云鹤派祖师创派之际,正值武林大乱之时,为保门派不至覆灭,修炼禁术,虽最终立于武林不败,但禁术本就会蚕食自身修为,并让修炼者早逝”。

“还有此种禁术?”萧公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祖师爷为确保自己呕心沥血的基业不至于颓败,便立下祖训,凡接任掌门者必要练此禁术,以确保我云鹤派能千秋万代”,仙童静静地叙述着。

鹤老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

“此禁术可有解法?莫非是取人性命?”萧公子已猜到其中一二。

仙童接着说:“公子所料极是,等到第九代掌门继位时,他终于找到个破解禁术的方法……”

听到这里,萧公子和余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解此禁术,需找到有缘人与其换血……”

“啊……?”听到此处,余童惊呼出声,“这有缘人如何去找?”

“姑娘问得好,这有缘人,许是几百人中得一个,亦或是几千人中得一个,历代掌门从接任掌门之位起就开始找。”

“找到以后呢?”余童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

“要将那有缘人的血尽数换与掌门……”

“那人岂不就死了?你们太残忍了!你们去抓村民就是来找有缘人?”余童惊问到。

“自家师接任掌门起,就不曾增收过一个徒弟,我是自幼被人遗弃的孤儿,幸得师傅收养才得以活到今日”,仙童只管自己说,并不回答余童的问题,“随着师傅年纪变大,禁术在体内也越发猖狂,实属无奈才……”仙童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如今师傅已病入膏肓,即使找到有缘人也回天乏术。”

“咳咳……”鹤老颤巍巍地说道,“我云鹤派将断送于我手,弟子无颜面对历代祖师啊……”

“此等禁术不如销毁,省得遗害后辈!”萧公子说道。

“不可,不可,此乃祖师祖训,吾万不敢背弃”,鹤老随即转而对仙童道,“徒儿,你万不可争此掌门之位,我相信手下弟子中必有人会不惜代价去争夺此位,待我归去后,你便或归隐山林,或隐于市都可,安安生生地度日……为师既不能光大门派也不能辱没了祖师,至于其他的我已无力去管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独处 鹤老保证再不纵鸟伤人,萧公子和余童便动身下山。

“你自己爬下山吗,还是让我背下山?”萧公子站在崖边问余童。

余童探过身子朝下看了看,乖乖,看着都吓人,腿都软了,“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上都没上得来,下肯定是下不去了”,说完怪不好意思地看着萧公子,意思很明显,当然指望萧公子背她下山了。

“那如何是好?”萧公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问道,“当初某个人自称会攀岩的,还是个高手……”

“山跟山不一样啊,这座山恰巧不适合我攀,如果公子不背我,我就留在山上好了,想来那鹤老也不会为难我,可是……念儿还在等我呢,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早点回去,看来要让念儿失望了啊……”余童偷瞄他一眼道,不信他会让宝贝儿子失望。

“好了,方才逗你的,上来吧”萧公子转过身去,把宽阔厚实的背留给了余童。

余童开心地一跃趴在萧公子的背上,虽说这是第二次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让人心神荡漾,余童轻轻地环抱过萧公子脖子,这种机会可是极为难得。萧公子除了念儿的娘以外,这丫头也是他第二个接触的女人,轻柔的身子趴在背上,不禁心头一窒心跳加速,自从念儿娘不在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

两人一直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良久,余童才感慨地说:“鹤老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既想活命又要害命,但终归还是个好人”。

“是吗?可是他并没有销毁禁术,还是任其发展下去,往后还会有人因此而受害”,萧公子一脸严肃的说。

“嗯,那只能说,他既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余童想了会儿这样总结到。

“纯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纯粹的人,更不会事事非黑即白”,萧公子回头看了余童一眼,两只鹰一般的眸子盯着余童清澈的大眼睛,良久,说道:“不过可能,也有特例”。

萧公子现在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一路上跟余童说说话,有问必答,路程倒像是缩短了很多,只是天公不作美,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又大又急,大得雾蒙蒙一片,别说余童他们没有携带雨具,就是带了雨具,这么大的雨也无法赶路。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萧公子有心赶路,可是余童一个姑娘家家却忍受不住这瓢泼的大雨,雨水淋湿了衣服,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铁青,极为难看。

更惨的是这里荒郊野外,连个避雨之处都找不到。萧公子看了眼余童道,“不能再赶路了,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在萧公子的搀扶下两人终于找到一间搁置了很久的破茅屋,里面很是破旧,除了一些稻草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好歹上有寸瓦可避雨也是好的。

余童冻得上下牙直打架,萧公子将她安置好,赶紧生火取暖,这丫头冻坏了。

见到火,余童贪婪地凑上去取暖,“公子外面的雨可小一点了?”

萧公子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比之前稍小一点”。

“公子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天色暗了,念儿一人留在破庙会害怕的,趁雨小赶快走吧”,说完便强撑着要起。

萧公子望了望窗外再看看余童的现状,这丫头虚弱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可是念儿,念儿虽懂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留他一人也真让人担心。

正在萧公子两难之际,余童刚站起身,便晕倒了,幸而萧公子一把接住了她。刚在雨中她的脸色惨白,现在又火烧似的红,莫不是发烧了吧,此刻萧公子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用手背靠了靠余童的额头,呀,滚烫,这丫头病得不轻呢。

这可如何是好,这丫头的衣服全湿的贴在身上,一定要弄干才行啊,可是她已经烧糊涂了,自己又是个大男人,这可怎么办是好,一向淡定的萧公子竟额头上渗出了汗,一边是姑娘的名节,一边是姑娘的性命,两相权衡取其重,萧公子只能自己动手帮余童烤衣服了。萧公子是君子,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摸索着帮余童宽衣解带,这边眼睛是没看到什么,可来自指尖的触觉还是让一个冰冷的男人心中一动。

第二天早上余童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咦,人呢?萧公子又不见了,只在地面上用烧成碳的树枝留下了一行字,先行回庙。原来他已经离开了,也对,念儿一人留在破庙实在让人担心。余童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准备要走,刚要站起,就觉得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竟站不起,算了,还要多休息一会再走吧,就这种体力跟萧公子在一起也是拖后腿的。余童这么一想也不着急,又坐下来休息。

余童真是个马大哈,自己的衣服被萧公子脱了又穿,自己竟毫无察觉,萧公子为避免尴尬,半夜未眠,不停在帮余童烤干衣服,待衣服一干便立即帮余童悄悄穿上。以至于一早醒来看到余童竟不自觉地面红耳赤,这才草草留字离去。

念儿一人独居破庙,外面雨大雷声密,也猜到爹爹和姐姐未必能回得来,只能整个晚上蜷缩在一角,听到推门的声音一下子高兴地跳起来。

“爹爹,姐姐呢?她怎么没有回来?”念儿朝萧公子身后看了看,确定余童不在。

“她淋了雨病了,现在一茅屋里”,萧公子边说边拿起包袱。

“爹爹”,念儿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出来,“爹爹,还是不带姐姐一同上路吗?”

“不,她病的很厉害,我们先去抓点药再去接她”,萧公子看着念儿,说完便牵着念儿离开。

“太好了,姐姐能跟念儿在一起了”,念儿高兴地跳起来,萧公子看见儿子这么开心,也对他微微一笑,“以后我们都结伴同行”。

这一想法,是在这雨夜过后萧公子才决定下来的,既然已经跟余童有了肌肤之亲,便不能再当她不存在,一定要为她负责,不仅如此,余童多次救了念儿,又救了自己,还为自己“跳崖殉情”,最为重要的是她对念儿是真的好。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念儿的娘 余童身体太虚弱了,这一睡又昏沉沉睡了许久,咦?什么味道这么难闻?余童迷迷糊糊间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睁开眼一看,简直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自己看见了什么!这是在做梦吗?对,一定是在做梦,而且是个极温馨的美梦,萧公子在专心地煎药,另一边念儿在熬粥,这父子俩竟在照顾自己,顿时就像沐浴在春风中一般,余童看傻了。

还是念儿机灵最先觉察到余童醒了,跑过来亲热地叫道,“姐姐你醒了,肚子饿不饿,念儿熬的粥马上就能喝了”。

余童一把抱过念儿,“好孩子,昨晚上害怕了吗?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做到答应念儿的事,是姐姐不争气”。

“不怪姐姐,姐姐病的很厉害,念儿知道的,再说了,念儿是男子汉怎么能轻易害怕呢,虽然昨夜的雷声很大很吓人,可是只要念儿想着爹爹和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就不怕了”,念儿小大人似的用手摸了摸余童的额头,“听爹爹说,念儿生病的时候都是姐姐细心照料,念儿才能很快痊愈的,现在姐姐生病了,也该由念儿来照顾姐姐了”。

“真是个好孩子”,余童边说着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

念儿手里攥着什么,拿到余童面前献宝一样说,“姐姐你看,念儿抓到了什么?”说着慢慢伸开手掌,里面竟是两只鸟蛋,“本想等姐姐回来我们烤着吃的!可是爹爹说你身体虚弱只能喝粥,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再烧来吃”,念儿说完就去盛粥。

“念儿,药已经煎好了,等凉一点照顾姐姐吃药”,萧公子看了一眼余童,还好这丫头气色好看多了,拿起剑就要离开,“爹爹去弄

“好嘞,爹爹放心去吧,姐姐就交由念儿照顾”,念儿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念儿边喂余童喝粥忽然说了一句,“姐姐,你的衣服怎么怪怪的,好像穿反了……”

“啊?”余童低头一看,果真外衣真是穿反了,顿时脸都羞红了,“姐姐实在是太大意了……”余童脸红是因为自己衣服穿反了都浑然不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穿反的呢,真是太丢脸了,余童本身对古代的衣服就很不习惯,刚开始还经常穿错,她只当是自己不小心穿错了,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

萧公子听了念儿的话,惊得手的剑差点没掉下来,自己手忙脚乱总归还是出错了,她不会发现了吧?萧公子强装镇定走出门,却在窗口停留了片刻,再回眼一看,不好,这丫头小脸绯红,莫不是全都知道了吧,萧公子加快脚步离开了案发现场。但自那之后,萧公子看余童的眼神却变得更加温柔了……

这个小家伙自从昨天和余童遇见以后性格上又活泼了不少,萧公子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跟个外人这么亲呢?

天色渐晚的时候,萧公子带回来两条鱼,父子两人自己生火自己烤鱼,余童幸福的饭来张口,还有念儿喂药,别提多滋润了。完全就是寻常百姓人家正常的生活,这恐怕是见过的萧公子最体贴的时刻了。

念儿更是孝顺地将鱼肉的刺一根根拔出再喂给余童吃,萧公子总是嫌弃鱼肉太老鱼肉太柴,将自己鱼的鱼腹部位都贡献给了余童,余童吃得那叫一个欢啊,从未享受过此等待遇啊。

“萧公子,多谢你了”,待念儿睡熟后,余童终于有机会向萧公子表达谢意了。

“如果……”萧公子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余童,停顿了两秒钟道,“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跟我们一起吧”。

“啊?”余童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们一起,“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公子却不再接话,总不能告诉她,说自己摸过人家,要对人家负责吧,算了啥都别说了,径自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这一夜既无大鸟惊扰,也无追兵偷袭,虽宿在茅屋不免寒风萧瑟,却睡得颇为香甜,念儿躺在余童怀里睡得特别香甜,几次在梦中笑出声来,余童,余童嘛,这丫头睡相着实不敢恭维,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睡得也忒香了,连一向谨慎的萧公子,就着这安静的鼻息,也好好的睡了几个时辰。

第二天余童身体已是大好,萧公子便带着余童念儿一同上路了。

“念儿今日就能见到你娘了”,路上萧公子对念儿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念儿能见到娘了!”念儿开心地跳跃起来。

那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下啊?余童心里默默地在想,人家一家团圆,自己跟着算怎么回事呢?还有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明明已经有老婆了还说那句“就跟我们一起吧”是什么意思呢?我余童可决不做人家的小三小妾小情人的……

“念儿你娘住在这里吗?”余童好奇地问。怎么走着走着又进林子了,这里不像是有人家居住的样子,反而荒芜的很。

“是啊,我爹说娘一直住在这里”,念儿牵着余童的手回答道。

“到了”,萧公子停下脚步对念儿说。

余童极目远眺并没有看到村庄或者房子,却只有一个孤坟在那,坟前立了块碑,碑上却并没有刻字。

“念儿,去给你娘磕头”,萧公子静静地说道。

“娘,念儿来看您了,您想我和爹爹了吧?”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擦拭着碑上的灰尘,又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娘,您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寂寞,念儿和爹爹每年都会来看您,娘,念儿真的很想念您,真的很想您……”念儿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念儿虽小却是个极为坚强的孩子,自余童认识之日起除了他爹爹受伤掉过眼泪,从未见他落过泪。

余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父子俩历经千辛万苦,几次险些遇害就是为了来给念儿的娘扫墓啊!念儿,念儿,原来是因思念而起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千里孤坟 “爹爹,这次我们不在这多住几日了吗?”念儿久跪在坟前轻声地问萧公子。在坟的不远处有一个简易的草屋,想来也是萧公子建的。

“不了,此次路上耽误太多时间,我们要星夜兼程赶回去,念儿你去姐姐那”,萧公子扶起念儿送到余童手上,“你们在远处等我一会”,念儿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听话地走开。

余童远远地站着,看着萧公子的背影,高大却不似往日挺拔,他的长袍被风吹动,列列作响,他就那么站在坟前,静静地注视着,也不说话,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那个背影震撼着余童的心,余童听见一片一片破碎的声音,是萧公子心碎的声音,也有自己心碎的声音,什么样的情感能让如此冰冷的一个汉子伤感万分,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来看一眼最心爱的人……念儿念儿,每喊一声便是思念一次,时刻提醒着自己永远都不能忘了她……

“姐姐,你怎么啦?”念儿看着一向插科打诨的姐姐一下子落寞下来。

“没事,姐姐有点花粉过敏”,趁机拭去眼里蒙上的水雾,“念儿……你娘怎么……”余童声音很轻地问念儿,似乎不想被萧公子听到。

“姐姐想问什么?”念儿回答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余童停顿了一会还是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念儿娘怎么死的,他们明明是京城人为什么他娘却葬在南疆,为什么碑上一个字都没有,纵然心里有众多疑问,余童还是忍了下来,也许萧公子愿意他自己也会说,如果他不愿意那问了也没有意思。

萧公子在坟前站立了许久许久,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其他的人,只剩下他和坟里的那个女人,阴阳两隔也阻断不了他对她的思念。

念儿念儿,每每唤到念儿必会想起她。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一个如此冷酷的男子如此痴情。余童知道自己输了,知道那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心。

萧公子站在坟前注视着这座荒野里的孤坟,心中有悔恨有痛心有不舍,可是却只能埋藏在心里,他一向是个冷静果断的人,此刻也无法隐藏内心深处的痛楚。

直到天色暗下来,萧公子将坟修整完才带大家回去。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连一向活泼的念儿也一言不发,余童只是静静地牵着念儿的手走着,用余光瞥见萧公子因徒手拔草修理坟堆而被划伤的手,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回到客栈,余童没吃几口便说自己累了要回房睡觉,萧公子看着余童,往日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全然不见了,神情落寞无精打采,刚想说些什么,余童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夜,彻夜难眠,一个因思念无眠,另一个却是心绪杂乱无眠。

第二日,念儿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他爹,“爹爹,姐姐不见了……”

正在吃早饭的萧公子,听见念儿的话猛地一下,筷子掉落在地上……

余童一夜未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前世和那个渣男谈恋爱,渣男在自己的葬礼上泡妞自己都没这么难受,难不成自己……自己爱上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了?一想到这,吓得余童从床上跳了起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个人嘴贱的很,态度恶劣,看自己又怎么都不顺眼,自己怎么能喜欢上他呢,使不得使不得,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已经住进一个人了,又怎能容得下第二个人呢……余童这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下了一个决定,离开他!看来这异世的安排都挺不靠谱的,先是要嫁给死太监,好容易逃了出来,总算碰到个正常男人了,还是个极品男人,算了,算了,还是自己一人逍遥度日吧。

天未亮,余童便离开客栈,本想给萧公子留个字条,或是告个别什么的,又怕舍不得念儿,算了,还是来个不告而别吧,就这样余童带着萧公子给的银两就离开了。在南城街上四处闲逛,她记得在这里被偷还讹了人家一些银子,还有那个二公子,下面去哪儿呢?离开萧公子又能去哪呢?他会找她吗?漫无目的的一路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余童走了很久直到离开官道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朝念儿娘坟的方向走,余童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念儿的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如此计较,自己前世已经死了,她的男友虽不如萧公子这般痴情,但应该偶尔也会想起她吧。死去的就是死去了,活着的还要活下去为什么不朝前看呢,如果前面实在没有路了再拐个弯再掉个头也不迟啊,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放弃呢,余童一下子脑筋转过弯来了,那里有的只是一座坟,还是远隔着千山万水的一座坟,自己却是个大活人,曾经朝夕相处的一个人,难怪萧公子对她说过,“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跟我们一起吧”,他早已接纳自己了,而自己却在这里吃了个死人的飞醋。

余童一拍脑门,真是太小家子气了,自己不打招呼跑出来,萧公子和念儿一定着急了吧,刚想转身回去,背后被人重重一击,晕死过去……

那一边,萧公子正焦急地四处寻找余童,先仔细勘察余童的房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室内一切完好,确定不是被人掳走,再去街上打探。

一直到天黑余童也没有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必是大事,一整天都找不到人,萧公子急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入夜了只能冒险招来暗卫,派人四处打听。

直到第二天中午,暗卫才传来消息,余童被索魂教掳走了。

“啪!”杯子碎在了萧公子的手里,鲜血顺着碎瓷往下滴。

这索魂教乃是这南部地区第一邪教,制毒杀人无恶不做,并且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如果余童真的落入邪教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余童在去郊外的路上就是被索魂教的人掳走了。萧公子沉思了片刻便做好打算。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余童被掳 索魂教乃南部第一邪教,制毒杀人无恶不作,萧公子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竟有些惊慌失措,但随即镇定下来,再看看念儿,决不能让念儿涉险,得想个万全之策。

萧公子摒退暗卫,如今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念儿也深陷其中,还有个余童要救,如今生日未卜。萧公子带上念儿即刻出发,再一次来到了南苍山。

“晚辈求见鹤老,请仙童代为转告”,看到去而复返的萧公子,仙童谨慎地看着他,但他态度较上次却又大不相同,恭敬中透着急切。

“徒儿,让萧公子进来吧……咳咳……”鹤老在洞中已经听到声音了。

“是,师傅,萧公子请吧……”仙童随即陪同一道进去。

“晚辈拜见鹤老”,萧公子边说边行了个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萧公子身份尊贵无比,老朽岂能承受……”,鹤老赶紧示意仙童去阻止萧公子此大礼可受不得,又看了一眼念儿道,“这位就是小殿下吧?”

“参见鹤老爷爷,正是念儿”,念儿果真皇家子孙,眼力见适应能力果非一般小儿,无需爹爹教自己便能应对。

“与你父王一般,小小年纪便有王者风范”,鹤老赞叹道,“上次一同前来的那个姑娘呢?”鹤老目光如炬,上次来时就看出此女子与他们关系异常非同小可。

“晚辈正是为她而来”,萧公子走近两步轻声对鹤老说,“前辈可曾听说索魂教?”

鹤老一听到这三个字,诧异而又惊恐地看着萧公子,“索魂教可是南部第一邪教,公子如何能招惹上这邪教?”

“余童被索魂教掳走”,萧公子看着鹤老说,“前辈可知索魂教的所在?”

鹤老闭上眼睛并不搭话,过了一会,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萧公子说,“不好,那丫头有性命之忧,索魂教每三十年便有一次大祭司,需找六名少女献祭,今年刚好是第六个三十年”。

“还有如此残忍之事!”萧公子听闻握紧了拳头,真恨不得立马回京班师镇压了去。

“那姑娘是何时被掳?”鹤老问到。

“昨日清早,有何不妥?”萧公子不安地问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鹤老闭上双眼一脸惋惜的样子,“索魂教掳了人只会留三天,这三天里只喂水,不喂食,好让祭品将五脏六腑都清理干净,等三天一过便立即献祭,今日已是第二日,明日过了子时,便再无活路”,鹤老边说边连连摇头。

少顷,萧公子沉思一会问,“鹤老可知索魂教在何处?”

“在鬼石林中,那有一个地宫,便是索魂教所在”。

“鹤老,晚辈有一事相求”,萧公子又向鹤老行一大礼,“晚辈将小儿托付给您,如若三天之内晚辈没有回来,请前辈亲自将小儿送至护国大将军处,晚辈没齿难忘。”

“公子莫不是要去救那姑娘?万万不可,万不可啊!此去凶险万分,公子不可拿江山社稷当儿戏啊!”鹤老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公子,不想当今天子竟为了一介女流,如此涉险实在不妥。

“她也曾救过我的命,必须去,只是放心不下念儿……”萧公子摸了摸念儿的发髻。

“公子当真要去?”鹤老轻抚了下长长的胡须问到。

“当真要去!”萧公子态度坚决地说,“还请前辈相助!”

“既然公子心意已决,老朽也不便再劝,便由徒儿亲自送太子北上,我这徒儿虽年幼但尽得我派真传,武艺乃我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而且一直近身伺候我从不露面,因而江湖上显为人知,是最合适的人选,公子尽可放心”,鹤老安排到,后又问到,“公子可知我派的看家本领是何?”

“贵派除去武功盖世之外,最擅长的便是唤鸟之术,可以控制鸟类”,萧公子略一沉思道。

“不错,不过我派还有一术不为外人知晓”,鹤老略显神秘地说道。

“哦?晚辈愿闻其详”,萧公子抱拳恭听。

“我派历代祖师还擅长易容之术……”鹤老缓缓到来,语气中略带自豪之意,“公子此去凶险万分,若被索魂教得知身份,别说救人了,就是自己也未必能保全,徒儿,给萧公子易成索魂教随从之模样,让公子混在教徒中,伺机而动”。

萧公子一听,“多谢鹤老鼎力相助”,更是深深做了一揖。

仙童果然技艺精湛,不多时,萧公子已然一副索魂教门徒的模样,连念儿见了都惊叹不已,再也认不出这竟是爹爹易容的。

萧公子准备就绪,走前再三叮嘱,“还请前辈和仙童切记,务必亲手交于护国大将军,切记,切记!”

“公子放心,既已答应便会豁出性命护太子周全”,仙童也向萧公子保证到,“上路前,我会再给太子易容,以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甚好”,萧公子放心地说,“晚辈就此告辞”,说完转身便要走,要到洞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念儿叮嘱到,“念儿要听话,爹爹很快就来接你,倘若……倘若……不能回来,护国大将军会忠心护你,只是未来的路更加艰险些,这里有封密函交与护国大将军”。

“记住了!”脆生生地奶声里透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坚韧。

“公子,您真的想好要这么做了吗?”鹤老在萧公子走山洞前又大声地问了一遍,此去并非儿戏啊。

“想好了,我曾经错过一次,如今再也不会错过了”,说完萧公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萧公子交代好一切转身就走,只有一天多的时间,得马上动身。

鹤老看着萧公子远走的身影,只轻声说了句,孽债啊!但愿他能得偿所愿吧!

萧公子一路快马加鞭前往鬼石林,越往那走,越觉得荒凉,余童这个笨丫头,最不能饿着了,如今要三天没饭吃,岂不哭死,丫头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回来,在你和念儿之间,我必选念儿,不能对不起念儿的娘,也不能让天下无主,可若你蒙难了,我必救你!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黄衣女子 余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其实准确地说,她虽是被打晕的,但却是被饿醒的,余童摸着瘪瘪的肚子,环视周围的环境。

“你醒啦?”有人跟她说话,余童睁眼一看,还挺多人呢,有五六个女孩吧,年纪都很小。

“这是哪儿啊?”余童虚弱地问到,被人打晕又一直饿着,真是不好的体验。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都是被打晕了送进来的”,余童旁边一个年纪略小些鹅蛋脸的女孩说道。

余童坐起身环视四周,这里好像是个山洞又不像山洞,黑漆漆的,只有顶上又个小孔透着微弱的光。

余童再看看旁边的另外五个女孩,个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都脸色苍白,“把我们掳来干什么啊?是土匪绑架吗?”

“不像是,他们什么都不说,也没跟我们接触过,只是把我们关在这里”,还是那个鹅蛋脸的女孩说道,其他的女孩听了都纷纷点头,看来大家的遭遇都一样,只余童身旁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不与大家说话,只在睡觉。

“那他们要干什么?”余童嘴里嘀咕着,除了求财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抓来这么多年轻女孩。

另外四个女孩一听又害怕地嘤嘤哭起来,抱作一团互相取暖。

说着话,余童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颗米没进肚子呢,“他们送饭过来吗?”现在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没有,我们已经饿了一天了”,鹅蛋脸的小姑娘说道。

“啊?不给饭吃啊?”余童惊叫到,“饿死就不值钱了”。

“只喂一些水,”,还是那个小姑娘指着不远处一个一个盆说。

余童舔舔嘴唇说,“哪有这样的?就算是土匪绑票的也不会让人给饿死啊?”真邪乎。

一整天大家睡醒了哭,哭累了睡,偶尔喝点水,越来越虚弱。

夜深了,余童睡不着,睁着眼看,连同顶上的那个洞都没有光透进来了。

“我知道了,我们是关在地底下了,”余童一拍大腿坐了起来。

“你才知道啊?”旁边悠悠地传来声音,是旁边那个黄衣服的女孩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或许她压根就没睡,“这里啊,是索魂教的地牢”。

“你知道啊?那为什么不早说”,余童没好气地说。

“如果让她们知道,会吓傻的”,她们指的是另外四个一起被掳来的姑娘,“我不想吓着她们,知道不知道不都得死么,与其哭三天再去死,不如只难受那么一会会,也算是积德吧”。

“你怎么知道的?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童一下子来了兴趣,知己知彼才能有机会逃脱啊。

“索魂教听说过没有?”黄衣女孩反问到。

“索魂教?没听过,不过,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什么邪教组织”,余童根据教名分析到。

“是的,索魂教是南部最邪恶的教,制毒杀人无恶不作,令江湖人闻风丧胆”,黄衣女子缓缓道来,“朝廷想要剿灭却一直没能抓到大祭司,如今这索魂教愈发嚣张了”。

“那索魂教抓我们干什么?”余童急切地问到,“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别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啊”,黄衣女子慢悠悠地说道,“有一整夜要打发呢,还是省点力气吧”。

余童不再急躁,又躺了下来,听黄衣女子慢慢说。

“这索魂教自祖师爷建教起,就立下了个规矩,每隔三十年就要选几个处女献祭……”

“啊?!”余童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并不打断,耐心听下去。

“第一个三十年选一个,第二个三十年选两个,以此类推,这是第六个三十年,所以选了六个……”黄衣女子顿了顿说道,“人越选越多,证明索魂教时间越长越兴旺”。

“那他们要把我们怎么样呢?”余童还是忍不住问到,“活活饿死我们吗?”

“献祭……”说到这,黄衣女子也低下了头,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再坚强的人被关在这里也会崩溃的吧。

“献祭?怎么个献?是杀了我们吗?”余童对古代这些变态的东西完全没概念。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死的过程……”黄衣女子闭上眼睛悠悠地说道,说出这番话,却还能如此镇定,足见她的见识和胆识,并非等闲之辈。

“死的过程?”余童怕怕地问到,“很残忍吗?”

“不残忍,还很美呢”,黄衣女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是不是很饿?”

“饿死了,饿得前胸贴后背,饿的我都要不行了……”

“这就对了,挨饿是第一步,用他们的话叫——净身”

“净身?这不是太监才会做的吗?”余童一头雾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咱们这个净身是让饿肚子,清肠道”。

“哦,我懂了,难怪只给水喝呢,天哪死之前连口饱饭都不让吃啊!?”余童哀怨地说到。

“第二步净体,等到日子了,会有人帮忙把身体都清洗干净,换上献祭的衣服”

“下一步就到献祭了吧?”余童问到,“你刚说美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死还美吗?”

“当然美啦,人啊在一阵五彩的烟雾中化为灰烬……”

“天哪?这怎么可能?”余童惊呼出声,随即又捂住口鼻怕吵醒别的女孩,“是被烧死吗?什么烟雾”,余童闻所未闻。

“烧死?若是被烧死了还有一捧骨灰了呢,那是索魂教的镇教之宝,被献祭之人服下毒药后一刻钟身体便硬如石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两个眼珠子能转,再过一刻钟,身体便会一点点分解,形成五色烟,什么都剩不下,美极了……”最后几个字,黄衣女子说得就如同烟雾一样轻飘飘。

……

时间顿时禁止了,余童的眼珠子都停止转动了,这真的是太骇人听闻了,比起战争年代的生化武器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黄衣女子一副早就洞悉了余童心态的模样,语气调侃地说,“害怕了?这种死法是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硬生生地让你忍受恐惧和疼痛,时间还很长……”黄衣女子浅笑一声,被吓傻了吧?

……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半晌余童冒出这句话。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祭品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现在轮到黄衣女子惊讶了,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丫头,并没有像其她女孩一样听了就彻底崩溃了,哭哭啼啼,哭天抹泪的,甚至一滴泪都没下来,反而质问起她来了。

“这种事虽然可能会有江湖传言,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余童又紧接着追问到。

“这,这个……江湖上都知道啊……”黄衣女子显然被余童问住了,一时语塞。

“那姑娘是江湖上的人了?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是闻所未闻的”,余童以前虽只是个平凡的幼师,但好歹也跟萧公子闯过几天江湖,人也变得精明些了,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敢问姑娘是哪个门派的?”

“我……我……无门无派,只是闯荡江湖时偶听人说起过……”

“无门无派?无门无派也敢闯荡江湖?”余童步步紧逼。

“我……我其实是来南疆找人的……”被逼急了黄衣女子如是说。

“找人?那找到了吗?”余童也不再逼问她,想想自己这么紧张干嘛,反正都被关在这里,就快死了,她是奸是恶,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快找到了,如果找到就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了……”黄衣女子沮丧地说,不知道这沮丧里是因为没找到人还是因为被抓到这。

“真是不甘心啊!”黄衣女子哀叹道。

“后悔吗?”

“后悔什么?”

“你要找的那个人啊?如果不跑出来,或许就不会被抓”

“不后悔!”

“天快亮了吧,等到今晚子时,我们都会像一缕青烟消散了吧,我们就这么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般……后悔不后悔已经无关紧要了……”余童仰头看向头顶的那个洞,隐约有光透进来。

随着时间的临近大家越来越害怕,精神临近崩溃,就连一向淡定的黄衣女子也开始焦躁起来,反倒是余童看淡了生死,自己在异世又死一回,真让人不爽,余童对死倒是不怕,就怕这个死法太折磨人,前一世被车撞死的,当场死亡,短暂地结束了痛苦,这一世要是死的那么难受,太遭罪了,余童自己在心里暗暗想着怎么能在喝药前自杀身亡,减轻痛苦,早死早投胎。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快了,以前总觉得时间慢,可现在感觉还没眨眼呢,一天就过完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来了六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一人扶一个带走了,饿了三天,谁还有力气走路呢,就算有力气走吓得吓得腿软了。

余童也被一个婢女安排在一个木桶里净身,不知道婢女往木桶里放了什么,水特别的清香,让人感觉很放松,精神上竟然感觉到愉悦,余童心想,这肯定是放了什么麻痹精神之类的东西吧。

净完身,祭品们被这些婢女们精心梳妆打扮一番,最后由索魂教的人带走。

祭品们最终被带到了索魂教的大殿中心,这里也是整个索魂教的中心。

余童仔细看着四周的环境,有一丝生机都不能放过,如果没有生机也要在喝药前找机会自杀。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地宫,都是厚重的石门石柱,四周点着巨大的火把,在最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石圆盘,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再看看这些索魂教的门徒,一个个脸上不知道是带的面具还是彩绘,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在圆盘正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人,背对着祭品,拿着剑不停地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等祭品们都到齐了,四周从各个门洞里跟耗子似的钻出来很多门徒,黑压压地一片。

余童一看这阵仗,完蛋了想自杀都没机会了,早知道这样就咬破自己血管,现在也死的透透的,不用遭这个罪了。

“献祭开始……”最中间的那个人转过脸来,他却没有带面具,一张尖尖的脸在火把的映衬下还是惨白惨白的,说不出的吓人。

余童被第一个推上祭台,那个人对着她招招手,余童竟然不听使唤地自己走了过去,此刻的自己竟然没有了恐惧感,身体是麻木的思维也是麻木的,就像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在众多门徒中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此刻的余童被重新梳妆打扮过,跟以前那个邋遢鬼比简直判若两人,原来她竟是这般的美!

余童顺从地一步步走向祭台,眼看就要走到大祭司身边,潜伏在门徒中的萧公子,刚准备要向暗卫做个手势,没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率先发起了进攻,门徒中冲出一个人直逼祭台。

萧公子不知是敌是友,也来不及发信号,跟着直接飞冲上去,事关生死,使出浑身解数,抢先与那人,一把抱起余童,一下子就乱了套,底下已经打成一团。

萧公子抱着余童躲过大祭司一击,就往外跑,那最先飞上祭台的人拉住大祭司缠斗,萧公子见罢立即抱着余童突围。

余童一直处在迷迷糊糊之中,但她被抱起时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他来了吗?真的是他来了吗?

不想,大祭司功夫了得,不仅挣脱了牵制他的那人,冲底下人大喊道:“抢人的是当今皇上,给我杀了他!”

这下可好众多门徒终于找到目标,全朝萧公子围去。

萧公子纵是英雄盖世,也敌不过这许多人的围攻,身上被刺了好几剑,可怀里的人儿却没有一丝的放开。

眼看着萧公子不敌,那率先飞上祭台的人冲出包围前来协助。

就在他亮出宝剑的同时,萧公子一眼看到了镶在剑柄上的蓝宝石。

两人背靠背准备殊死搏斗,“你为何而来?”萧公子问到。

“为她而来!”那人转头看向余童道。

“照顾好她!”说完萧公子便把余童交于他怀里。

那人惊诧地看着萧公子。

“他们的目标是朕,你快带她逃出去……”话未说完便提剑杀去。

那人眼光中透出一丝敬意,但又转瞬即逝,抱过余童就往外跑。

萧公子身重好几剑,但仍然拼命牵制住众教徒,可实在寡不敌众,倒在血泊中……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谁救了自己 “珠儿,珠儿……”余童在朦朦胧胧中又听见猪啊猪的,虽然人还未完全清醒,但已有一丝意识。

猪?猪?我又穿越了?这次肯定死了,终于穿越成猪了!算了,做猪就做猪吧,好过做人辛苦。

嗯?怎么这么香?有吃的?不行,我得赶紧醒过来,饿死个人了,不对,饿死个猪了,当猪被饿死还不成旷世奇闻了,余童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

“萧公子……”余童一睁眼竟然看见了萧公子,“萧公子是你吗?”

余童此刻饿得眼冒金星看到一个的欣长的身影,像极了萧公子。

“珠儿姑娘你终于醒了”,那人微笑着说,“太好了姑娘还记得本公子!”

“你?”余童睁大眼睛才发现并不是萧公子,一时有点懵,在这异世,余童只有萧公子,“你不是萧公子”。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了我帮你抓了小贼,姑娘还请我吃了碗光面吗?”这个二公子也是很郁闷,自己如此俊朗,居然让这个丫头片子忘的一干二净,亏自己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来救她。

一提到这茬,余童终于想起他来了,“哦,是你啊,我记起来了,你是二公子,对了有吃的吗?”余童也不跟他客气,自己都快饿死了。

“来人,端碗薄粥过来”,二公子吩咐到。

很快粥就端了过来,“王爷,奴婢伺候吧!”丫鬟小声说道。

“不必,本王自己来”,二公子接过粥便一口一口地喂起来,想来这二公子必是个极仔细的人,粥不冷也不烫。

余童已经饿得要发疯了,也不管是谁喂了,来一口吞一口,速度快的让二公子都来不及喂。

很快一碗粥就底朝天了。

“可吃饱了?”二公子帕子轻轻地帮余童擦嘴,动作温柔至极。

“粥很稀,还没有肉……”余童可怜兮兮地抱怨到。

“大夫说了,你饿了几日,肠胃甚是虚弱,不能吃油腻的,过几日调理好了,随你吃个够”,二公子温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对了,你爱吃肉,便带你去打猎如何?”

还没等余童开口,屋外传来通报声。

“王爷,什猛求见”。

“我去去就来,你先好生养着”,二公子对余童说,又对手下丫头说道,“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说完就走了。

王爷?刚听到有人喊他王爷,对,没错,通报的人是喊得王爷,他是王爷?

余童吃了粥终于有了点力气,环顾四周,这里是间布置别致的房间,古色古香,摆放着好些珍稀古玩之类的,还有四个丫头分列两侧,个个长得都挺标致,身上穿的也非一般丫头能比。

余童被眼前的一切搞懵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明明被当做祭品献祭了,怎么一睁眼便身在这里。

余童想跟丫鬟打听这个王爷的情况,可这些丫鬟个个跟个哑巴似的什么都不说,只会让她多休息,需要吃什么喝什么倒是伺候的挺殷勤,余童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也懒的好奇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二公子的去去就来,直到傍晚才来。

只见他大步疾走,“珠儿姑娘见谅,去了这许久,实在有事耽误了……”

“您贵人事多,能理解……”

二公子笑着刚要接话……

“……王爷……”余童慢悠悠地吐出这两个字。

二公子笑着的一张脸一下子没收住,身份被她识破了有点尴尬,随即说道,“正是,我是南王,珠儿姑娘,本王并非特意隐瞒,只是那日街市之上,还未来急告知,姑娘就丢下我,急匆匆离去了”,唉,说的自己多委屈似的。

“是你救的我吗?”余童分明住在这王府里,躺在王爷床前,却还这般质疑。

二公子盯着余童看了一会,从她清澈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却还是坚定地答到,“是!”

“王爷如何得知我被索魂教掳走?”余童对他一直都不曾真心相信过,她不相信这个王爷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冒此大险,别说这一面之缘了,就算曾朝夕相处的人也未必肯涉险相救,余童想起了萧公子曾说过的话,他说过遇到危险,必定只救念儿,其她的什么人都不会放在心上吧。

“那日你走之后,我就派人四处打探姑娘的消息,结果姑娘没找着,倒是打听到有多名年轻女子意外失踪,这里是我的封地,本王自当要管,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原来是索魂教在作恶,实在歹毒之极,本王便带人潜伏在索魂教内部,没想到歪打正着,竟救了姑娘也算是有缘啊”,二公子答到,“这索魂教本王早想铲除可一直不知藏匿于何处,此次献祭,教徒们四处抓人,这才留下线索,只是这索魂教势力庞大,并未能一举铲除”说到这王爷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那其他被抓的姑娘呢?”善良的余童还不忘了这些个难姐难妹,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也跟自己一样被救出来了吗?

“都已尽数救出,全送回家去了,虽索魂教未能一举铲除,但如今索魂教元气大伤,就算要做恶,一时半会恐怕也不行了”,王爷看着余童有问必答。

“哦,那太好了,王爷真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自从知道白衣帅哥是王爷,余童对他客气多了。

“大夫说你这几日还需卧床静养几日才好,明日炖些滋补的汤过来给你好好补补,几日不见清瘦了许多,人也憔悴”,王爷温柔的看着余童。

“那只能叨扰王爷了,”余童如今也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在这赖几天了。

许久余童没有再发问,“姑娘可还有其它问题吗?本王都会知无不言”。

“没了,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余童欲起身施礼,被王爷赶紧阻拦下来,但眼中的那点失望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对,是失望,那神情就是失望,虽被救了出来,可非但没有那么的感激和喜悦,却有着一丝丝哀愁,王爷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儿,心里却有着丝丝的酸楚,其实他刚才告诉余童的话中有一半是真的,还有一半却是假的。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云华公主 在与索魂教大战的过程中,余童只是饿得很了点,并无大碍,很快就醒了。而那人却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

“公主,公主,他醒了……”一位身穿黄衣的女子正撑着头打瞌睡,被丫鬟的叫声惊醒,不过她并没恼,而是快速跑到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人,苍白的面色,干裂的嘴唇虚弱地说着什么,“跑……跑……跑……”,虽如此虚弱,却依旧掩盖不了眉宇之间的英气。

黄衣女子命人端水来,小口小口地喂着,喝了水,那人又陷入沉睡中。

“唉……”黄衣女子叹了口气,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眉,眼,一遍一遍,只有此时才能这么轻抚他,只有此时才觉得他是自己的吧!

床上躺着的正是萧公子,萧暻!

那日与索魂教大战中,不光有暗卫,有南王的人,还有鲁国的人,他们为救云华公主而来,云华公主是鲁国的长公主深得鲁国公看重,而云华公主又为萧公子而来,一路南下追寻,却不想被索魂教掳去,最终萧公子被云华公主所救。

萧公子终于醒了过来,当他看到云华公主的时候,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公主救命之恩,朕没齿难忘,待回京后,定重礼厚谢!”萧公子客套地说道。

对了,在这里萧公子不用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他乃是当朝天子。

“皇上严重了”,黄衣女子娇羞地说道,“能为皇上效力乃是我的福分,可不知皇上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朕此次微服南巡,却意外得知索魂教徒四处抓人,特意派人查探,却不想是此种歹毒之事,早就听闻南疆索魂教为祸一方,朝廷虽多次想派兵剿灭,却总是找不到他的所在,幸而此次教徒办事不力走漏的行踪,朕也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便一心想剿了这邪教,不想索魂教实力确实大,若不是公主相救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便想起身谢过公主。

公主见势赶紧扶萧公子重新躺好,“皇上言重了,您是吉人自有天佑,我只是碰巧有幸相助而已”。

萧公子的伤情十分凶险,那日在索魂教,索魂教徒刀刀致命,若非云华公主誓死护他,鲁国一干人等必将弃他于不管。

萧公子被鲁国救了,虽躺于床榻之上,实则如履薄冰。

鲁国乃是属国,虽不敢有造反之心,但亦不是省油的灯。

果不其然,自萧公子醒后,云华公主已有三四日不曾来看望,想必是鲁国公所为。

这一日,该来的总归会来,鲁国公亲自前来拜会。

“臣拜见皇上!”鲁国公有意佯作大礼,却动作缓慢,似有大不敬嫌疑。

“鲁国公,不必多礼!快请坐!”萧公子顺势说道。

“皇上真乃天子也,有神灵庇佑,遭此大劫,也能逢凶化吉!”鲁国公捻着胡须说道。

“鲁国公此言差矣,多谢云华公主相救才是”,萧公子看着鲁国公心里揣测着他的意图。

“说起云华啊,真是被宠坏了,我有六个公主,唯独对这个云华最为宠爱,经常跑出宫去,任意妄为”,鲁国公假怒道,“不过,也正好云华的任性,才得以救了皇上一命,这也正是她的命数”。

“云华公主实乃朕的恩人,待朕回京后,必定启禀太后封赏,”萧公子顿了顿又说道,“不光是云华公主,包括鲁国护驾都有赏赐,鲁国更是与大萧最为紧密的盟友”,萧公子边说边仔细查看鲁国公的表情。

鲁国公一贯的捻着山羊似的胡须,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变化,薄唇紧闭,实乃老奸巨滑。

“为皇上效力,分忧,乃做臣子的本分,怎能邀功请赏,只是,只是……”鲁国公停下捻胡子的动作,欲言又止。

“鲁国公,不必多虑,有话直说”,萧公子心里想到,这才是你想要的吧。

“说出来不怕皇上笑话,老臣也确实难以启齿啊”,鲁国公稍一停顿,“若皇上不成全,臣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话说到这份上,人还在鲁国扣着,萧公子不得不委屈求全,“鲁国公但说无妨。”

“臣是为云华而来!”短短几个字,萧公子心里暗自大喊不好,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想必也知道,云华自幼便对皇上芳心暗许,此次若非云华的痴情,一路追寻而来,也未必能救得了皇上啊!”

“云华公主,端庄高雅,又有救命之恩,理应重谢,只是怕委屈了云华公主”,萧公子小心翼翼地婉拒道。

“自云华及笄以来,前来求亲的王公贵族络绎不绝,老臣早就想为云华觅得一门好亲事,无奈云华只对皇上一人痴情,老臣也是奈她不得啊,听闻,皇后之位一直空缺,不知……”这个鲁国公真不要脸,直接说道。

萧公子心里咯噔一下,天下谁人不知,这皇后之位乃皇上的大忌,鲁国公竟敢如此大胆妄为,胆敢直荐自己的女儿做皇后。

“滋事体大,皇后乃国母,立皇后不仅要太后认可,也要众朝臣附议方可”,萧公子稍稍停顿了下,但此时鲁国公的脸已经挂了下来,依旧捻着那一撮山羊胡子。

“不如,先封云华公主为贵妃,协理六宫如何?”萧公子看鲁国公还是不搭话,“贵妃仅比皇后低一个阶品,配云华公主,孤想亦不会委屈了云华吧?!”萧公子淡淡地说着,亦不喜亦不怒,“待日后云华为朕诞下皇子或公主再册封为皇后,那时便水到渠成如何?”

鲁国公略一沉思,立马跪下叩头谢恩。虽说鲁国公想让云华当皇后,但他也知道当今皇上的性子,自登基以来就不曾立过皇后,能封个贵妃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就这样,鲁国公联合一众才子,为皇上和云华公主编了个浪漫邂逅的爱情故事。

皇上微服出巡,偶遇云华公主,于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既保留了皇上的威严,也保护了云华公主的名誉,两全齐美!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鸟蛋宴 南王府内

南王一边喝着茶一边在自己与自己对弈,“什猛让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启禀王爷,属下已查探过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什猛这个长着络腮胡的人恭敬地回禀道。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南王投下一子顿了顿,“你可记得那日在索魂教内有一黄衣女子是何人吗?”

“黄衣女子?恕属下眼拙,请王爷明示”,什猛仔细回想,却还是不记得什么黄衣女子,“不过当日除了我们的人,当今皇上的暗卫似乎还有其他的势力在”。

“正是”,南王将手中一枚棋子投入棋盒内不在思虑棋局,一双好看的眼眸看向远方说道,“那日还有鲁国公的人在……”

“鲁国的人?鲁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鲁国一直与我大萧交好,但从未涉足南疆境内,此次怎会集结在索魂教内”,什猛不解道。

“那身穿黄衣的女子便是鲁国公的长公主云华公主,你们只知打探萧暻的消息,却疏忽了还有旁人来了南疆”。

“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什猛一下子跪在地上脑门子上汗都渗了出来。

“罢了”南王一挥手示意他起来。

“那王爷当下该如何是好?”什猛小心问道。

“本来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出了个鲁国公主,萧暻极有可能被云华公主所救,只能静观其变,吩咐下去,密切关注鲁国情况”。

“遵命。”什猛领命道,“那王爷的大业难道就此做罢吗?属下实在心有不甘”。

“本王不急,自有人比本王更急,皇宫内的那位此刻怕是比我们更坐不住,等她出手,本王再出兵,顺势而为,师出有名,岂不更佳!”

“王爷所言极是”,什猛附和道。

“念儿呢?可探到念儿的踪迹?”南王问道。

“属下无能,太子殿下便像消失了一般,寻不到一丝踪迹”,什猛答道。

“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南王一挥手示意什猛退下,可是什猛站着却不迈腿,似有事不敢说,“还有何事吗?”

“王爷,那被带回的女子如何处置?她与皇上有关系不浅,属下怕是奸细也未尝不可”,什猛确实衷心为主。

“她?先留在府内,好生照顾,其他的再做计较……”说到她,南王眼中却露出一丝温柔。

“是,属下会安排人好生照顾,并密切监视”。

“不”,南王犹豫了一下,“不用监视”。

什猛见王爷态度坚决也便不再说什么,便施礼退下。

余童的身体已无大碍了,还长胖了几斤肉,整日无所事事,又能吃能睡,怎么不长肉呢,这天闲来无事便去王府花园逛逛,这王府花园虽比起皇宫的御花园小了不少,可御花园虽好却不是一个喂猪宫女能逛的,这里不同啊,余童想去哪就去哪,园子更是随便逛。

哇,这园子里有棵树好高好大,想必有很多年头了,枝叶茂盛,咦?树杈中还有个颇大的鸟窝。

鸟窝,不知念儿如今怎么样了,他们此行的任务完成了想必早已回去了吧,萧公子呢?知道自己失踪了会去找自己吗?有没有一丝丝的想起过她呢?算了,不想他们了,只是给自己增加烦恼罢了。

余童抬头看着树上的鸟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树上爬,余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树,鸟窝伸手就能够着,余童一手死死抱着树干,一只手慢慢伸向鸟窝,差一点就够着了,再往上一点点就够着了,余童加油!你自己可以的,余童在心里给自己加油!还不行,就差一点了不能功亏一篑,再努把力,再向上一点,就只要一点点便可以伸进鸟窝了,余童拼命地伸长胳膊手已经摸到鸟窝的边缘了,再往里去一丢丢就成功了……

“你上树做什么?”忽然树底下传来一个声音。

“啊……”余童高度专注地扒在树上,冷不叮被打断吓得直接从树上掉下来,余童啊余童,你怎么跟唐僧似的到哪都有危险?余童闭上眼睛等着再次穿越。

南王眼看着这丫头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随即飞身上去将她牢牢接住了,等余童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地躺在了南王的怀里了。

这个南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跑过来,吓了她一跳还害得她差点摔死,余童虽心里郁闷,但寄人篱下,还是要客套客套,“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珠儿姑娘有没有受伤?”南王关切地上下查看,生怕这丫头有什么闪失。

“没事的,没事的,你看一切都好”,珠儿顺势跳脱出南王的怀抱。

“没有受伤就好,不过你为何要爬上那么高的树啊,着实危险”,南王询问道。

“你看那”,余童伸手指向鸟窝的方向,“那树杈中有个大鸟窝,想必窝内有很多鸟蛋吧”,那神情仿佛这鸟蛋便是这人间顶美味的食物一般,没有拿到实在可惜得紧。

什么?这丫头爬上那么高的树就是为了嘴馋想吃鸟蛋吗?南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外星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为了口吃的,也是蛮拼的。

南王笑笑地说,“这有何难”,说完便一个纵身飞上树去,把鸟窝整个端了下来,可惜的是,里面一个蛋也没有,想必是一个空置房吧。

“好可惜啊,一个蛋都没有”,余童看了眼空鸟窝说道。

“想吃鸟蛋,这有何难,明日叫下人多去弄点回来,给你吃过瘾便是”,南王看着这丫头着实好笑,顺手抹去落在发髻上的一片叶子,动作极温柔。

果然王爷说话算话的紧,没到第二日呢,晚饭的时候便是一桌子的鸟蛋宴,清蒸的,红烧的,煎的,炸的,鸟蛋汤等一应俱全,可余童却没了兴致,还是以前跟念儿一起掏的鸟蛋好吃。

“珠儿姑娘,多吃点啊”,王爷只要有空便会来陪余童一同吃饭,说着就给余童碗里夹了满满一碗的各类鸟蛋,“这碗是鹌鹑蛋,那碗是喜鹊蛋,还有这枚是鸽子蛋,还有小点的是……”

余童也不忍拂了王爷美意,吃了一肚子鸟蛋,活生生把自己撑死,更可悲的是,南王以为余童就好这口,日日让人烧这鸟蛋宴,吃得余童别说看到鸟蛋了,就是看到天上飞过一只鸟都反胃。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南王的心思 南王府内

南王正陪着余童做风筝,在南王府的这些天实在是太无聊了,余童何曾这么清闲过,闲得都快要发疯了,从小上学上各种补习班上各种兴趣班,好容易大学毕业紧接着又上班,天天忙得要死,在这里呢啥都不用做,只要她愿意甚至连穿衣吃饭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余童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做为人的能力都要退化了。

关键的一点,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余童越来越感觉到王爷对她的好了,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而余童是不愿意欠他太多的,不想让人误会也让人误会了。

余童很早以前就跟南王提过要离开,可南王一直推脱说她身体没养好坚决不让,如今在这王府内已经胖三斤了,再不说这误会就要更深了。

余童一边扎着风筝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对南王说,“王爷,在府上打扰了这么多天,也该走了,哪能一直这么麻烦你呢?”

南王正在作画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看了余童一眼,随即舔一下墨,也漫不经心地说道,“姑娘身体还未大好,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打扰这么多天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余童仍坚持道,她今天可是下了决心一定要离开的。

“也罢”,南王放下毛笔认真地看着余童说,“姑娘可是想家了,本王送你回去便是,出门这许多日了,也难怪父母会惦记”。

“回家……回家……对,家是自然要回的,只是……”余童没想到南王会来这一招,余童在这里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哪里有家。

南王见余童说话结巴,接着说道,“这外面兵荒马乱,土匪横行,还有邪教肆虐,姑娘一人上路本王实在不放心,好不容易把姑娘救了出来,再搭进去可不行”,南王见余童并未搭话,假装认真做风筝,又说道,“不知姑娘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也好先递封家书回去报个平安”,南王话说得滴水不漏。

这一边余童正在绕线,绕得那个认真啊,心里却在犯嘀咕,怎么办?跟他坦白吗?不行,不能暴露了萧公子,那人人品不行,走到哪都有人追杀,万一拖累念儿就不好了。

“不瞒王爷,其实我就是个孤儿……”说罢,余童还象征性的唉叹一声,“从小无依无靠,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南王一听,孤儿?怎么就成孤儿了?看着余童演技大爆发的表演,南王心里生出了个问号,真是孤儿吗?不过,是不是孤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既是孤儿,更没有离开的理由了,你既没有家,就拿王府当家不好么?”南王看余童的眼神内充满期望。

“可是……可是,王爷我一个人闲散惯了,不习惯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余童拒绝道,“我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四处走走,四方看看,这样的人生才恣意萧洒,人生很宝贵也很短暂,不能过想过的人生那有什么意思呢,我要活得开开心心的,每一天都高高兴兴的才不枉活这一场”。

“那有何难,本王平日里也就是个闲散王爷,总是待在南疆也着实腻了,也想去各地饱览下大好河山,你我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岂不好过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诸多危险”,南王一双温情的眼睛看着她,说得让人无法拒绝。

“王爷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余童皱着眉还在想如何拒绝,却被人打断了。

“王爷,什猛求见”,守在门外的侍卫来报。

“本王去去就来,等议完事,你这风筝也做得了,一起去花园里放风筝”,说完便匆匆离开了,临出门还特意回过头来对余童说了这样一句话,“好好商量一下,流浪的第一站先去哪……”

余童郁闷地看着快要做好的风筝,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只能偷偷溜走了。

南王来到书房,什猛已经在那候着了。

“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查清楚,那人确实被鲁国人救走,现正在鲁国养伤,坊间传闻说云华公主要嫁与他做贵妃”。

“果然如此,”南王猛得一拳砸向书桌,可怜的茶杯一命呜呼,“浪费了这绝佳的机会,还让他与鲁国交好,下次再想动手,怕是不易了……”语气愤恨而又无奈。

“王爷,不如属下在路上伏击如何?”什猛见主子功败垂成,也着实着急,“属下找个地势险峻的地方埋伏下,伺机杀了他”。

“不”,南王思绪一会,“不可轻举妄动,此次鲁国公拿云华公主做棋子,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一路上必定戒备森严,如若一击不中,更会招来祸端,况且念儿如今不知所踪,更不能草率行动,若念儿在太后手上,本王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老妇”。

什猛搔了下头想起了什么说道,“那宫里面那位,会有所行动吗?”

“此刻便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一旦与鲁国联姻,他的实力又增强许多”,南王分析道。

“他若一回京那便如何是好?王爷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难道老太妃的心愿就不能达成了吗?”什猛神情焦虑地说道。

“母妃母妃,若不是母妃的临终遗言,本王愿意这么手足相残吗?”南王转过头问什猛,“你说当皇帝真的好吗?”

“那是当然”,什猛想都没想快速答道,“普天之在,莫非王土,天下皆是王爷的不好吗?古往今来谁人不想当皇帝?”

“你可知他为何千里迢迢跑到本王的南疆来吗?”南王不理会什猛的回答,倒想是自顾自地说着一般,“当皇帝也并非能事事顺心意,件件都称心啊!”

“属下一个粗人,王爷说得这些,属下都不懂,属下只知道要誓死效忠王爷,便是尽了属下的本份了”,什猛答道。

南王看了一眼什猛这个壮实的汉子,会心一笑,“好了,你下去歇着吧”。

“属下告退”,什猛施礼便转身走出去了。

南王沉默了一会,“罢了,既是天意,就随它去吧”,随即又往余童那里去,不知那丫头的风筝做好没有,只有在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的像个人。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重回京城 一月以后,南王府后花园内。

“王爷,皇上借机让您进京,恐怕意不在此啊!”什猛弯腰恭敬地说。

“本王又何尝不知?只是皇命难违,不去便是抗旨”,南王幽幽地说着。

“那可如何是好?”什猛搓着手焦躁不安。

“莫急,本王自有周全的办法”,说罢,目光定定地落在远处正在赏花的余童身上。

“珠儿,你随本王进趟京吧?!”晚饭时南王看似轻巧地说。

可怜的余童为了不带上南王一起流浪,便只能住了下来,一直在等待机会,想着哪天这个南王出门办事之类不在王府了,便找机会溜走,可偏偏这个王爷果真闲散的很,竟然不出门,还天天陪着她。

“进京?为什么?”余童正在舀汤的手一下子停下来,一听到京,就想起皇宫深院,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难道再自投罗网吗?万一被那个李公公认出来,难不成再嫁一次太监吗?

“京城不好吗?不知比这南疆繁华多少!”南王打趣地说。

好吗?余童心里也在踌躇,难道一直待在南王府吗?她这些天一直在想着找个机会离开这儿,这正是个好机会啊,况且……京城……皇宫……不是在那里遇到萧公子的吗?想到这,余童心里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心上乱爬着,痒痒的麻麻的……

“好吧,去就去吧,反正在这里也无聊死了”,余童看似不在意地说道,其实心里早已经充满期盼了。

南王看着余童,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眉间一丝忧虑闪过。

“珠儿,这一路上,就叫我二公子吧,好听!”南王带着珠儿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遵命,二公子——南王殿下”,余童抱拳作揖道。

南王看着余童灿烂的笑脸,心中泛起丝丝情愫。

这一路虽然路途遥远,但南王带了大批的随从,浩浩荡荡,日常起居都被安排的十分妥当,有事南王一定会先想到余童,所以余童过得十分舒适。

“珠儿,明日就能到京城了,再过一日便是皇上封妃的日子。”南王看着远方说道,“皇宫的御花园可比本王的园子气派多了”。

“二公子是要带我一起进宫吗?”余童吃惊地问道。

“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吗?”南王看了余童一眼反问道。

“想,想,当然想了,皇宫唉当然想见识一翻了”,余童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喂猪只在皇宫最不起眼的一角呆着,不曾去过什么宫殿之类,而且是不是找到那个王公公就能找到萧公子了。为了保险一点,还是不能叫珠儿,万一碰到小李子,翠儿等不就露陷了么,还是叫回余童稳妥些,到时便称天下之大相貌相近也是常有的事,对,就这么办。

“二公子,我有话要跟你说”,余童有些局促,“其实,其实我不叫珠儿,我叫——余童”,说罢,余童略显紧张地看着南王,毕竟骗了她这么久,如果一直在南部待着,她绝不会说,可是马上就要进宫了,皇宫里有她的以前。

“对不起,刚开始我不认得你,所以没有以真名示你,后来,后来你喊珠儿又喊惯了,所以我就没跟你说……”余童自说自话地解释到,其实她解释的乱七八糟,当南王是傻子吗?既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为何又偏偏在进宫前说明,不管是珠儿还是余童,都不会向她说的那么简单。

“哦?”南王看着余童,这丫头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余童?哪两个字?”说罢伸手过去让余童写与手心,南王没有一点难为她,轻松化解了她的尴尬。

这种男人在现代应该能称之为“暖男”吧,脾气温和,照顾有加,还包容。

进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余童作为南王的贴身侍女被他一并带进宫。

“宣——南王——觐见!”太监压着公鹅般的嗓音大声喊到。

这是皇上的正式召见,没余童什么事,余童也乐得悠闲,自己对这皇宫也不算陌生,便自己去逛园子了。

余童正在抒发故地重游的感慨,园子里忽然骚动起来,好多太监婢女匆忙奔跑像在找什么。

余童不愿与这这太监婢女接触,怕漏了自己的老底,就近躲进了一个假山的洞里。

“念儿?”余童刚进洞就吓了一跳,里面竟躺着一个小孩,靠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念儿。

这孩子怎么躺在这里,余童刚想看看他怎么了,被他的呼声给逗乐了,原来这小家伙躲这睡觉来了。

余童轻轻地摸了摸念儿的小脸,怎么看上去都瘦了……

念儿隐约中有人在碰他,他是个警醒的孩子,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念儿一醒过来竟然就看见余童,心里激动万分,就像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

“念儿,是姐姐啊!真的,不信你摸摸看”,余童拉着念儿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念儿一下子跳了起来,“真是姐姐,我不是在做梦!”

余童抱过念儿,紧紧地抱着他,差点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余童姑娘……余童姑娘……”远处传来呼喊声。

想必是南王觐见结束,派人来找她了。余童本有千言万语要跟念儿说,看来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念儿,有人找我,姐姐要走了……”余童念念不舍地摸着念儿的头说。

刚见面又要分开,虽不舍,但随着呼声越来越近,余童只好赶紧离去。

两人刚一分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忘记问他(她)住哪了,这上哪找去啊?

南王寻着余童,便一同回驿馆去了。

“爹爹,爹爹,”念儿因见到余童开心地有些忘形,刚喊得开心,忽又警觉地改口,“父皇……”

“念儿,今日又闯什么祸了?太监宫女满园子寻你,越发不成体统!”皇上斥责到。

“父皇,孩儿知错了……”原本惊喜的心情一下子被浇灭了。

“去,到师傅那领罚去吧!”自从萧公子从鲁国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连一向疼爱的念儿都得不到他的一丝怜惜,政治上,后宫里的各种麻烦蜂拥而至。

“是,父皇”,念儿知道他心情不好,乖乖地走出去,快出房门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回头说,“父王,今日念儿在花园里见着姐姐了……”

“谁?”啪的一声,正在批改奏折的手一抖,毛笔掉落在案台上,将奏折都印黑了。

“余童……”念儿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

她果然在南王那,还一起进京了,今日召见南王,一直想问,却牵涉太多,强忍着没有问,她果然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她跟南王在一起……

“知道了,你去吧”,皇上强忍住喜悦让念儿退下。

“来人。”

“在”,门口的太监应声而来。

“明日宣南王及其家眷随从一起来御花园游赏!”

身处驿馆的南王接到太监的宣旨,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童,从未有过这样的圣旨,连同家眷随从一并带入宫,看来这余童与他的关系不一般啊!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小李子你认错人了 次日,南王奉旨带一干人等赴御花园游赏。其实余童本不想去的,她怕碰到李公公,但又想见念儿,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前去,其实她犹豫一点用都没有,南王一早就派了丫鬟过来替她梳妆打扮。

“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打扮”,一大早就有丫鬟来敲门,手中托盘上放着虽不是很华丽却很素雅的服饰,另一个丫鬟的托盘上放着一个木匣,想必里面放的是些珠钗头饰吧。

“一定要穿这个吗?”余童被她们绑来绑去,浑身不舒服,以前在南王府的时候,南王也曾拿漂亮衣服给余童穿,可她受不了拘束啊,一直不肯穿,南王也就随着她。

“姑娘,这可是要去皇宫啊,可不能殿前失仪啊”,一个丫鬟一边劝到,一边手不停地给她穿戴。

好不容易衣服穿好了,又轮到发饰了,平日里余童极为懒惰,只将长发挽一个发髻即可,今日可好,丫鬟们上下开工,梳了个麻烦死人的发饰。

终于将发饰梳好了,又往上插了很多的珠钗,这古人真有钱,都是纯金的,死沉死沉的,颈椎都要被压断了。

“姑娘再戴朵花吧?”

“再插个金钗也好啊!”

“不要,不要,不要!”余童不停地把头上的那些饰品揪下来,“我脑袋都抬不起来了,沉死了!”

“好了,姑娘,终于打扮好了,您看看漂亮不?”两个丫鬟像完成一个大工程似的,舒了口气。

余童对着铜镜照了照,天哪!这还是自己吗?好别扭啊,头上的饰品也太多了吧,这是要闪瞎眼睛吗?

“不行,不行,头上戴的太多了,重死了,脖子都要断了……”余童一边抱怨一边就自己动手拨去珠钗。

“姑娘,万万不可啊,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可不能丢了王爷的脸啊……”两个丫鬟应该是更怕自己的作品毁于一旦,一早上白忙吧。

“姑娘,这些可都是些好东西啊,能让姑娘增添姿色的”,一个看似机灵些的婢女劝说到。

“要姿色干嘛?难不成王爷把我卖进宫了?”余童一声惊呼,把头上的首饰都抖了下来。

“卖你?我自然舍不得……”不知何时南王走了进去。

“参见王爷!”两婢女惶恐地跪下。

“怎么啦?还没穿戴好吗?”丫鬟与余童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南王走了进来。

两个丫鬟一见大救星来了,赶紧下跪请罪,“余姑娘不肯戴头饰,奴婢实在无能,请王爷恕罪”。

余童看着王爷,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习惯戴这些”。

“的确,这些俗物确实配不上你”,南王转过余童的脸,仔细打量了很久,余童被看得脸都红了,哪有这么看着人家的。

南王走近仔细打量了一翻,别说这丫头打扮一下还真好看,不过这过于繁琐的头饰却实不太适合她。

“你们下去吧”,南王对两个丫鬟一挥手,两个丫鬟逃也似地跑掉了。

“本王帮你梳头如何”,说罢便将余童头上的珠钗全部拆了下来,还亲手给她挽了个发髻。

没想到堂堂南王竟会给女人梳头,手法娴熟,余童都看呆了,“王爷怎么会梳头,好手艺啊”,余童照着铜镜左右看看,确实好看极了,不复杂也不过于繁琐,清新别致,满意极了。

“本王小的时候经常给母妃梳发,她便常梳这样的发髻”,南王似乎又回忆起了以前的事吧。

“好了,多谢王爷,咱们走吧”,余童梳好头,心情也好了。

“等等”,南王从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玉簪,轻轻地戴在发髻上。

“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余童虽不知道这玉钗是何来历,但她也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的道理,光是装玉簪的匣子就贵重异常,那玉簪想必十分名贵。

“这玉簪在我这只能天天睡在这小匣子里,不免有些个暴殄天物了,戴在你头上刚好能显出它的光彩”,南王不由分说帮余童插在发髻上,简单不失隆重。

“不行,不行,此玉簪珍贵无比,我实在不能接受”,余童还是坚持拒绝,她可不想欠别人人情,何况她也知道在古代送女人首饰意义不同,当年小李子凭一面小铜镜便将珠儿娶了过去,说着便伸手去拿。

“你这丫头,真当固执”,南王按住她的手,“也罢,就当本王借你一用,如何,等从御花园回来,你再还与我便是了”。

南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余童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得带上这支珍贵异常的玉簪。

到了时辰,南王带一干人等奉旨游赏御花园,南王带了少部分男丁,大部分是侍女。

余童想走在侍女群中,却硬是被南王牵着手,走在前面,余童虽很别扭,但也不好发作,只等离开皇宫就趁机溜走。

余童从未被南王牵过手,实在是不自在,来到荷花池边,假意说要看荷花挣脱了南王,独自一人跑向池边。

“珠儿?是你吗?珠儿!”余童听见身后有人在唤她珠儿,心里直打鼓,被认出来了吗?完了完了,现在只能死抗到底了,任人唤她就是不搭理。

“小李子,你认识她?”一个女声慢悠悠地说到。

“回娘娘话,她正是奴才的对食妻子,珠儿,三个月前失踪,不想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李子如实回话。

“哦,还有这等事,转过身来了,给本宫瞧瞧”,那女声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余童心里想完蛋了,被发现了,早知道就跟着南王一起好了。

“大胆奴婢,见着贵妃娘娘还不下跪!”小李子见她还不向娘娘行礼,生怕得罪了娘娘,只得假意斥责到。

余童紧张地手心里都能滴出水来,这皇宫就是跟她八字不合。

余童战战兢兢地转过来,低着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甚至再穿越一次也行啊。

“抬起头来”,贵妃娘娘又发话了。

咦,这个声音听上去怎么有点熟悉,在哪听过,难道是认识的人吗?

余童也正好奇,慢慢地抬起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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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贵妃娘娘 “果然是你啊,珠儿!”小李子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扶着余童将她上上下下打翻了一下,“珠儿,你去哪了?害得我好担心啊!珠儿你倒是看看我啊,是小李子啊,不记得了吗?”

其实要跳起来的何止是小李子啊,余童也要跳起来了。那个被尊称为贵妃娘娘的人竟是那日一起被关在索魂教地洞的黄衣女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贵妃娘娘了,虽然换上了华服,脸上抹了很厚一层的粉,但这张脸骗不了人,还有这个嗓音,结合起来就是那黄衣女子无疑。

一时间惊叹了三个人,贵妃娘娘看到余童,也是在吃一惊,心里也暗自嘀咕,竟然是她!她究竟是何来历,那日在索魂教内皇上竟为她豁出性命!如今又出现在这御花园中,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又跟南王在一起,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余童,还不快拜见贵妃娘娘”,南王及时赶到向贵妃施礼道,“萧哲参见贵妃娘娘,她是本王的家奴,请恕属下管教无方,让娘娘见笑了”。

“余童拜见贵妃娘娘,多有冒犯,请娘娘恕罪!”余童顺势磕头谢罪,头也不敢抬起来。

“余?余什么?你?你?你不是珠儿吗?”小李子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心里想着,不可能看错啊,都快成自己老婆的人还能认错吗?天下难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吗,“不可能看错啊,确实是珠儿无二啊?”

“余童乃是家奴,一直在本王府中当差,从未离开过南部,公公想必是认错人了”,南王替余童解围到。

“原来是南王的人,那就算了,若是其他宫女定给她定个不敬之罪,打个二十大板”,贵妃娘娘收起她的惊讶,又恢复起高冷范,“不过南王还是要多加调教才是,若是殿前失仪,那就谁也保不住她了”。

“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属下一定回去好生教导。”南王恭敬地说道。

“小李子,咱们走吧,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大,莫误了时辰”,贵妃娘娘起驾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多看了余童一眼,这丫头定不会如南王所说的这般简单,家奴?不可信。

“得嘞,太后还在等着娘娘呢!”临走前小李子还不忘又瞅了瞅余童,心里的疑虑一直没有消除,都快成枕边人的人如何能看错,心中虽是诸多不解此刻也无计可施。

直到贵妃娘娘走远了,余童才吐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多谢南王解围!”余童感激地对南王说,但又怕南王问起什么,头都不敢抬,“其实……其实……珠儿是……”余童知道自己露了馅,他不问只是他太过温柔,只要是余童不想说的,他就从来都不问。

“无妨,谁没有各自私隐呢,谁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呢”,说罢又继续自顾自地观赏园中景致,并没问余童任何问题。

余童看着南王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如果穿越直接去了南王府该多好啊,不用与太监对食,就算喂一辈子猪也愿意啊!

可是余童心里有疑惑啊,这贵妃娘娘分明就是索魂教地洞里的黄衣女子啊,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贵妃娘娘了。

“王爷,这贵妃娘娘是何人?”余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她啊,”南王看余童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真好笑,“她原是鲁国的云华公主,想来你应该认识她啊,当日与你一同被关在索魂教地洞的便是”。

“云华公主!?果真是同一人,真的不敢相信,”余童嘴里碎碎念叨,“怎么就嫁给了皇上?”

“皇上娶公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南王轻描淡写地说道,“况且这云华公主乃是鲁国公最看重的公主,刚到及笄年龄便有无数王公贵族前去求婚,可是鲁国公啊一个都看不上,大抵只有当今皇上才配得上他的公主吧!”

“她是鲁国公主,怎么也跑到南疆来,还被索魂教掳去了?”余童心想公主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就能到处乱跑呢。

“这公主从小被鲁国公惯坏了,任性,恣意妄为,出宫是常有的事,不足为怪”,南王耐心地解释道。

“云华公主也是被王爷救出来的吗?”余童看着南王问到。

“那日在索魂教有多方人马,除了本王以外,还有其他的势力在里面,其中就有鲁国的人,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莫辜负了这园中景致啊!这里有许多珍稀花草,比本王的园子不知要有趣多少,走走,本王领你好好见识一翻”,南王显然不想再提及此事,用御花园做借口,余童便也不好再问。

既然已被李公公看见了,那就没啥好怕的了,余童在园中四处游玩,其实是在找念儿。

“你对这御花园倒像是很熟悉的”,南王见余童在御花园里很熟悉的四处观看,却又不仔细欣赏,竟然还总往假山山洞里钻,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昨日我不是自己逛过一次了么,记忆好而已”,余童打哈哈地说道。

余童带着南王把御花园逛了好几遍出没有找到念儿,余童只想今日能来御花园便可再见念儿一面,其实是昨日一面太过匆匆,想问的人还没有问过,等见完这一面后,余童便可安心离去,过她自己的人生去了。

结束时,又有太监来报,“皇上有旨,请南王及余童姑娘共赴晚宴!”

余童惊的下巴都要掉一地,有她什么事啊?她不过是个喂猪的低等宫女而已,皇上传旨还特意提到了她,难道王公公把她给卖了,就知道这个王公公靠不住,不对,应该是所有的死太监都靠不住,余童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知道她这个人,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稀奇的事。

南王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来带她来是对的。

远处亭子里一直站立着一个人,目光冷峻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他竟是皇上 很快到了赴宴的时候,南王携同余童一起进宫。

“届时你站我身后即可”,南王叮嘱到。

“是”,余童心想现在可得抱牢王爷这根大腿了,她可不想再留在宫中,做太监的对食夫妻这么恶心人事,一次就够瘆的慌了,更可怕的是在这宫里,她就如同一只小小蚂蚁一般,任谁都可以轻轻捏死。

余童随南王进入殿内,皇宫内制度森严,太监宫女均小心谨慎,不敢有一丝怠慢,余童见此景,心中亦是惶恐,这个皇宫就没给她带来什么好印象,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本分,余童深深地低下了头,她可不想找麻烦。

“二弟今日不醉不归!”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南王早已起身迎驾,“臣弟却之不恭!”

余童瞄了眼身边的宫女,也照她们的样子下跪行礼,在这里跪着就对了。

皇上并没有立即入座,而是径直走了过来。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啊,跟萧公子一般好听,余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抬头看过去。

从脚慢慢往上看,一点点一点点,皇上穿的可真考究啊,连衣服里都夹着金丝。

当余童悄悄地斜着眼想看看这皇上长什么样时,正好对上了一双炙热的目光。

余童一下子有点晕了,一个脑袋两个大,幸而是跪在地上,若是站着话,估计要摔倒了,这人是萧公子还是皇上,还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皇上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惊讶地样子,真有意思,等等,皇上一眼看到了余童头上戴着的那根发簪,微一皱眉。

“二弟,今日定要喝个痛快!”说罢便吩咐下面上菜。

“谢,皇兄!”南王谢恩到。

随即两人落座。

“二弟,你何时准备收了身后的那个婢女啊?”席间皇上看似随口一说。

“知我者,皇兄也!”

余童奇怪地回头向后看了看,后面没人哪,说谁呢?难不成在说自己吗?

“还望皇兄赐婚!”南王又起身作揖。

这个时候,再笨也知道说谁了,余童立马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萧公子。

“不过,近来母后凤体欠安,我看这丫头倒是机灵可人,朕替母后向二弟要个人,二弟不会不答应吧!”皇上直接把太后搬了出来。

“皇兄严重了,只是”,只见南王面露难色,“只是这丫头尚不太懂规矩,今儿游御花园时不懂规矩得罪了贵妃娘娘,幸而贵妃娘娘宽厚,才没有责罚于她,或是不小心冲撞了太后,臣弟岂不是罪该万死了么”。

“不是,我说……”余童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嘀咕,但也不敢造次,什么玩意嘛,封建社会封建制度害死人啊!两个大男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安排人生当她是个东西还是当她不存在啊!

“无妨,宫中多的是教规矩的老嬷嬷,这丫头看着机灵,想必不难”,皇上还是不依不饶。

南王回头看了眼余童,此刻她正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既然皇兄开口了,臣弟理应遵从,只是这丫头……”说罢特意看了看余童头上戴的玉簪。

皇上知道南王给余童带上的那根玉簪的意图,那玉簪乃是先皇赏赐与老太妃的定情信物,如今戴在这丫头头上,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二弟一直身居南疆,母后经常念叨,只是苦于路途遥远,无法见面,如今又身体抱恙,不若留贴身丫头伺候,以表孝心”,皇上说罢自顾自地夹菜吃了起来。

此刻的余童已经被这两个臭男人气疯了,在古代女人果然没有人权啊!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了,此刻的南王心里在做着最后的斗争,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终归舍不得。

“让姐姐自己决定好不好!”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念儿跑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

“念儿!”余童看见念儿又惊又喜,原来念儿是小皇子啊,难怪这个孩子从小便不凡遇事稳重,那日在御花园中遇到他便更觉得得他非富即贵,果不其然。

“皇兄,不然听余童姑娘自己说吧,她若愿意随我那便随臣弟去,若愿意留在宫中伺候太后也由她,如何?”南王此刻也只能这般了。

“也罢!就让这个丫头自己做决定吧”,皇上招招手示意余童自己决定吧,他倒想看看余童会作何种选择。

这下可难倒余童了,余童那个悔啊,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早就应该离开南王府,过自己潇洒自在的生活,怎么又把自己困到这皇宫中来了。

余童看看南王,这个曾经救过她命的人,这个待她温柔如水的男人,再看看萧公子,哦不,现在应该喊皇上的人,曾经的一幕幕都涌上心头,一起逃命,一起野外求生,一起攀岩,一起在蒲公英中生活的过的人……余童此刻的心很乱很乱。

见余童久久没有说话,念儿走了过去。

“姐姐,你不要念儿了吗?”念儿拉着余童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余童心都软了。

一时间余童有点眩晕,感觉这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再一看皇上穿着龙袍黄灿灿的,好像以前做过的一个梦,那个身穿黄衣的男人的脸,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萧公子!

萧公子!萧公子!难道我穿越便是为他而来吗?

“余童,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支持你,若你不想留下,本王必带你走!”南王眼神有透露着期许,同时也是对自己下了决心。

“我,我,南王殿下,”余童有些不忍心地说,“余童万分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

救命之恩?皇上瞟了一眼萧哲,难道那日在索魂教这丫头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可是,可是……若能代南王尽孝道,也算是回报王爷的救命之恩吧……”余童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她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是拒绝这么一个暖男。

“如此甚好!”听了余童的话,皇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有这份孝心,实属难得,那就留在宫中好好伺候太后吧”,南王倒也痛快,“他日等太后凤体康健了,我再来接你”,说罢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弟如此孝顺,太后必定宽慰”,说罢皇上端起酒杯径自走到南王跟前,“来,为兄再敬你一杯”。

“臣弟惶恐”,南王立即起身回敬过去。

不想皇上敬完酒并没立即回去,而是走到余童身边,从头上取下了那枚玉簪,“二弟啊,怎么如此大意,此玉簪,怎可如此轻率?还是交由你亲自保管更为合适”,说罢便交由南王。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思静阁 余童被安排在了思静阁。

“姑娘,奴婢是被安排来照顾姑娘的,请姑娘沐浴更衣。”

余童仔细打量了走来的两个宫女,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清秀,惹人怜爱。

“洗澡?洗澡干什么?”余童一下子警惕起来,莫不是皇上想霸王硬上弓不成,不会吧,以前萧公子看起来并不急色啊,怎么一回到宫中就变了样了。

“姑娘,奴婢只是奉旨办事,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奴婢”,其中一个奴婢吓得跪了下来。

余童也不忍心拒绝她们,宫斗宅斗的电视看多了,也知道身为下人的难处,命如蝼蚁,任人践踏。

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没有跟南王走,偏偏鬼使神差地留在这是非之地。

“好吧,去洗就是了,赶快起来吧……”余童无奈地说,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看别人替自己受过。

两个小宫女如获大赦,感激地看着她们的新主子。

……

在驿馆内,南王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什猛在一旁伺候。

“殿下,余童姑娘此举实则是救了殿下啊!”什猛看王爷借酒浇愁,劝慰道。

“来,陪本王喝一杯……”南王已有些醉意。

“若余童姑娘执意跟殿下走,恐怕会逆了圣意,对殿下不利啊!”什猛自爷爷辈起就跟随南王母家,跟随南王一起长大,虽是家奴,但南王一直当亲人待,忠心无比。

“是啊,本王也知道,可本王,本王就是不甘心啊,江山本王可以不要,连女人都要拱手相让,实在不甘啊!”南王面色微红,眼角还泛着血丝。

“啪!”的一声,酒杯被捏碎,血也流了下来。

什猛赶紧安排太医包扎,从来没有看到主子这么生气过。

“王爷,稍安勿躁,待成大业之时,女人江山都是王爷的!”一时什猛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了。

“女人?江山?”南王喃喃自语地念叨,心里却回到了与余童初见时的场景。

……

“可都安排好了?”文书阁内皇上问王公公道。

“回皇上,都已安排妥贴了”,王公公恭敬地回禀道,“奴才亲自挑选了两个曾在御前伺候的姑娘,虽进宫时间不长,但胜在单纯”。

“嗯,做得好”,皇上看了一眼王公公,先皇在世时便近身伺候先皇,与他也是关系极好。

“只是……”王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南王那里必然……”

“南王?你觉得他不舍的,仅仅只是一个女人吗?”皇上鹰一般的眼睛里早已看穿一切。

当夜,余童睡得很不踏实,这是种很矛盾的心理,她既想见到萧公子,又害怕见到皇上。可这两个角色却偏偏又是同一个人。

余童一点睡意也没有,仔细回想着和萧公子的一幕幕,从钻进他马车起,从出现暗卫起,想到过他可能是是王公贵族,却没有想到他竟是当今皇上,绕了一大圈如今又回到皇宫了,这地球真是个圆的呢。

这一夜,三个人都辗转难眠。

第二日,余童起得很早,她深知在这深宫中必须要谨言慎行,谨小慎微,一步都不能错。她是留下来伺候太后的,那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才不连累到南王。

“姑娘,您要去哪?”刚打开门,其中一个宫女月娥就在外伺候着了。

“我去伺候太后啊!”余童解释到。

“姑娘,您不用去伺候太后”。月娥拦住了余童。

“不是,我留在宫中就是来伺候太后的呀!”余童看月娥阻拦,着急地说,再不去太后都起床了。

“姑娘,皇上下旨,您只需待在这思静阁即可,不需要去伺候太后”,另一个宫女月婵也跑了过来。

“不用我伺候太后了?”余童也是一头雾水,这个皇上究竟想怎样啊?

一连几日,余童就待在这思静阁内,没人来也不出去。

要说这思静阁也真是个好去处,地处皇宫偏远一隅,室内陈设虽陈旧些,但前后都有院子,尤其是后院面积真不小,后院内有好几棵大树,树上有鸟窝,不过这树上的鸟窝也太多了点吧,一棵树上居然有四五个鸟窝,而且鸟窝筑的都挺低,稍微爬爬就能够的着,实属罕见,难道这宫中没有大树了!?还是这棵树有魔力吸引众多鸟儿到此筑巢。

“姐姐!姐姐!……”一阵稚嫩的童音打断了正在午休的余童。

一睁眼就看见念儿一张涨红的小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余童起身一把抱过念儿,使劲地在他小脸上亲啊亲……

念儿不好意思地直躲,余童把念儿揉进怀里,不让他动弹。

“咳咳……”一阵故意的咳嗽声,提醒了余童,还有个人来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知道矜持,虽说念儿是孩子,但毕竟也是男子,怎么这么大胆,咦,貌似,她这么放荡怎么对我倒从未投怀送抱过……想什么呢?哪有吃儿子醋的!

余童抬头一看,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面前站着的是当今皇上,还是那个曾共患难的萧公子?

念儿趁余童一走神挣脱了她的怀抱,小脸羞的红扑扑地,“姐姐,念儿跟父王来看你了”。

“多谢萧……皇,皇上,哦,对了,要磕头是吧?”说罢,赶紧下床就要磕头,不管以前如何如何,在这皇宫中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

“起来说话”,皇上一把拉起余童,在他面前,她永远不需要改变,皇上在心里暗自说道。

“姐姐,你怎么逃出索魂教的,你可知我父王他……”念儿一直担心余童,只是从不敢去问他父王。

“念儿,别说了,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她说”,皇上打断念儿的话,不让他说下去。

念儿知趣地出去了,“姐姐,等父王同你说过话,念儿还来找你玩”。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两人面面相觑,余童为了打破尴尬,手忙脚乱地给皇上倒茶,却紧张地打翻了杯子,正要用手去捡。

“让婢女去收拾”,皇上一把抓住余童的手,余童看着皇上紧抓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温度,以前在林子里,在那个有大鸟袭击的庙里,就是这样的抓着自己,让自己感到温暖,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思静阁内鸟蛋多 “你可知……”皇上抓着余童的手,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又停下来,眼睛紧紧地看着她,这许多日不见,这丫头居然也没瘦,还有几分丰腴了,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天天蓬头垢面,脏死了,还以为是个丑丫头,好吧,那时候皇上看体型只觉得身材不错,没想到竟如此的清新脱俗,越发耐看了。

余童看皇上紧盯着她看,脸“刷”的一下子变红,“你怎么也跟南王一样,都喜欢盯着人家看”,余童被看的血都涌到脸上去了,没经大脑思考,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他也这般看你?”皇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痛死了,你放开我……”余童被抓痛了,抱怨到。

“他也这般抓过你吗?”皇上的眸子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南王才不会像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他可是体贴的很呢!”余童看着皇上,心里也是有些许恨意的,为什么救她的不是他,却是别人,虽说萧公子并不是她的什么人,可她对他是有期望的,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萧公子能来救她,她甚至以为那人便是萧公子。

“明日,你来文书阁!”跟朕聊天却三句不离南王,皇上不悦地摔下余童的手说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余童终于说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朕都知道”,萧暻回道,说完便要离开,显然不愿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宫女说,我不必去伺候太后,怎么又改了?”余童朝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大声道,她对这里的宫殿名称毫无概念。

“那并非太后寝殿,那是朕的书房”,说完大步就往外走。

看着皇上走了出去,余童心里又开始懊悔了,为什么要说些气他的话呢,明明就很想见他不是吗?

皇上前脚走出去,念儿后脚就跑了进来,“姐姐,姐姐,我们去掏鸟窝吧!”

“掏鸟窝?小太子,宫里也不缺衣少食的,干嘛去掏鸟窝啊?”余童牵着念儿的手走向后花园。

余童牵着念儿的手,来到后花园,抬头仔细看着有鸟窝的树。

看了一会,余童有了决定,“念儿,姐姐觉得当中这棵树的鸟窝,位置不高,还好爬,看鸟窝的大小嘛……可能鸟蛋不会太少”,余童边分析边权衡道。

“姐姐放心,鸟蛋当然不会太少,每个鸟窝都有四五个蛋呢……”念儿说完,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说漏嘴了……

“这么多啊!”余童刚附和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嗯,嗯,念儿猜的呀……你看这个鸟窝有这么大,根据姐姐经常带念儿掏鸟窝的经验得来的呀”,念儿结巴地说。

“上去掏掏看,就知道了”,余童也想求证下,随即掖好裙角就上树去了。

这棵树,着实好爬,很轻松就上去了,余童把整个鸟窝都端了下来,两个脑袋往里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五个鸟蛋。

“念儿,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知道的?”余童看着念儿的小脸,想要看出破绽来。

“宫里的鸟窝都有这么多鸟蛋啊!”念儿也是个人精。

“算了,不管了,咱们烤鸟蛋去?”余童这大大咧咧的性格,还当真改不了了。

明明有小厨房,余童偏偏在草地上架起一堆火,“念儿,今日不用上学吗?”

“上学?”念儿不明白何为上学。

“哦,就是上书房,今日不用念书吗?”余童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古代社会啊。

“今日来看姐姐,父皇特批了假,所以今日我哪都不用去,只管留在这陪姐姐”,念儿开心地说。

“姐姐,这些天你想念儿吗?”念儿有些失落地问道。

“当然想啊”,说完用手指轻轻点了下念儿的额头,“小傻瓜,姐姐当然想你啊,只是不知道你在哪”。

“姐姐,以后都留在宫里陪念儿好不好?”念儿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余童。

“姐姐是奉旨来照顾太后的,这以后的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余童看念儿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安慰道,“念儿不用担心,姐姐现在不是在这里吗?”

这一天,余童过得很开心,有念儿的陪伴,时间过的特别快,吃过鸟蛋,在花园里荡秋千,捉蚂蚱,余童还用捉到的蝴蝶给念儿做了个漂亮的蝴蝶书签。这也是念儿回宫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吧。

直到傍晚时念儿才依依不舍的回去,手里除了那枚书签,兜里还藏着一个鸟蛋。

晚膳时,皇上什么也没吃下,被那个臭丫头气死了,一想起她在南王府待了那么长时间,心里就有一肚子的火,与这丫头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朕的心意吗。晚膳没吃什么东西的,却在无人的时候,小口品尝着鸟蛋的滋味,念儿何其聪慧,他偷藏了一个鸟蛋是给皇上的,虽然大人的世界,他并非能理解,可他知道一点,父皇是喜欢姐姐的。

是夜,余童看着天上的月亮又想起过往的种种,在这异世只有念儿和萧公子值得挂念,可他偏偏是最不应该爱上的人,皇宫深墙,断送了多少女人的青春甚至生命,以前做宫女的时候还敢出去转转,现在却连出思静阁的勇气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她一个现代女性,怎么可能与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个人还不能称之为老公,皇上只有皇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婆,其他的都只是他的女人而已,余童无法接受这一点。

余童在上一世的时候,可是剧迷,追各种剧,宫斗宅斗,烂熟于心,所以她深知自己处境的危险,怎么才能够存活下去呢?

嫁给皇上,然后效仿宫斗戏的路子,一步步逆袭,最终成为这个皇宫里权力最大的女人?算了,太累了,自己一向智商不够用,而且不够心狠手辣,万一弄不死对手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余童自从在皇宫里见到萧公子和念儿,虽知道危险重重,却从未再想过要离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而在南王府的时候却时刻想离开。

余童睡不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同样也有一个人睡不着,他想的其实跟余童想的一样,怎么能把余童安全地留在宫里,她还会再逃跑吗?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太后太年轻 第二天,余童被月娥和月婵叫醒,平日里两个婢女从不会叨扰她的清梦,今日却一反常态,催促着余童起床。

“哦,看我这猪脑子,今天要去皇上的文书阁,这都能忘了”,余童一拍脑子,恍然大悟道。

“文书阁?”月娥月婵面面相觑,“姑娘,你说去哪?”

“那个,那个,就是皇上看书,批改奏折的地方啊”,这样解释总能听懂了吧!

“不是去太后的延寿殿吗?”月娥轻声地纠正道。

“啊?”余童的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上,没想到太后娘娘自己找上门来了。

“姑娘,今儿一早,太后就派人来宣姑娘觐见”,月婵催促道,“姑娘快点去吧,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余童早膳都没吃就由月娥带领着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这个思静阁着实偏僻,余童一路小跑还跑了很远的路才到延寿殿。

“太后娘娘有旨,宣余童觐见”,一个年纪颇老的太监,尖声细语地喊到。

余童好似怀揣着一个小鹿,小心脏通通直跳,好像在余童看过的所有宫剧里,太后就没几个好人。

余童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地走进内殿,刚跨过门槛,余光瞄到正前面端坐着一个人,直接就一下子跪倒在地,“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这里跪就对了。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娘娘说道。

余童慢慢地抬起头来,这才看清太后娘娘长什么样,心里一惊,莫不是拜错人了吧?这是太后吗?这真的是太后吗?太后是皇上的妈呀,怎么也不会像个年轻少妇模样啊?随即再左右一看,并无其他人,只有坐在上手的,就是云华公主,现在是云贵妃了。

对啊,妃子坐两侧,正中间的应该是太后没错啊,难道是月娥带错了路,带到哪个妃子的殿来了。

“果然生的标致,”太后略一点头,“你左顾右盼地在看什么?”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问到。

“您,真的是太后娘娘吗?”余童小声地问到。

“大胆!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那个年纪颇老的太监呵斥到。

“无妨,”太后娘娘朝太监一挥手,老太监立刻闭嘴,毕恭毕敬地站好,“为何这般说?难道哀家还有假不成?”

“不是的,太后娘娘,您实在是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三十左右,除了容貌倾城,看看您的皮肤,又白又嫩,简直比那些小姑娘都有过之”,各位看官,您可别以为余童是在拍太后娘娘的马屁,她其实是在说实话。

“是吗?”太后虽被后宫嫔妃时常赞美,但像这般赤裸裸地赞美还是头一遭呢,本想教训一番,无奈小嘴颇甜。

“赐坐!”太后说道。

“谢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

“好了,起来回话吧”,太后娘娘看她也是个懂事的人,态度也好了很多。

“你是哪人?父亲可是朝中命官?怎么进的宫?”太后抿了口茶说道,看来下面的回话才是最终目的。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原本是南王府的家奴,皇上南巡时有幸随行服侍了几日,故……故……”余童实在编不下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太后一副了然的样子。这肯定是南王使的美人计啊!“南王有心了,南王与皇上素来交好,那你可要好生伺候皇上!”既然是南王的人,那就暂且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不是,太后,奴婢是……”余童一听太后这么说,旁边的贵妃娘娘恨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得罪了贵妃娘娘日子也不好过啊!余童心里那个苦啊!

“好了,退下吧!”太后娘娘朝余童挥一挥手,示意她退下。

“你也都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太后娘娘同时也对贵妃娘娘说道。

“奴婢告退!”

“臣妾告退!”

一出延寿殿,余童刚想轻松一点。

“余童!你站住!”云贵妃叫住了她。

“贵妃娘娘,有何指教?”余童刚想撒丫子跑回去,没想到又被这个冤家叫住。

“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云贵妃凑近余童的耳边说道,“别以为哄的太后高兴就可以高枕无忧,在这后宫之中,说不定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贵妃娘娘拂袖而去,什么南王府的家奴,明明就是来跟她争宠的。

留下余童胆战心惊地站在那!

宫里人多手杂,想害死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就像皇上也是下了朝才得知余童被太后召见,朝服都没换就赶过来,深怕太后为难她,甚至伤害她,皇上赶到的时候正好远远地看见云贵妃在跟余童说话。幸好余童完好无缺地出来了,皇上看着余童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心里很疼,可纵然自己是皇上也不能护她周全。

“月娥,皇上的书房在哪?”从延寿殿出来后,月娥还焦急地等在殿外。

“姑娘,奴婢这就带您过去”,月娥恭敬地说道,“姑娘,太后娘娘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余童略一停顿轻声说到,“太后怎么如此年轻,竟然保养地这么好,怎么看也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人啊”,其实一路上余童都在用她对数学感冒的大脑计算着,当今皇上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太后娘娘再早婚早育也要四十出头啊。

“姑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虽是当今太后,但年轻的很呢,只有三十多岁”,月娥解释到。

“啊?”余童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敢相信。

看余童不相信的样子,月娥拍着胸脯说道,“前年,对,就是前年,那年奴婢刚进宫,正好赶上太后娘娘的三十寿辰”。

“那皇上不是太后娘娘生的?”余童小声地求证到。

“听宫里的公公说,皇上是已故的贤德皇后所生”,月娥小心地咬着余童的耳朵说道。

“哦,原来如此”,余童这才了然,原来这个太后是个后妈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到了皇上的晨光殿。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皇上,不合礼法吧? 余童被月娥带着很快到了晨光殿,在殿外碰到了一个人。

“是你?”

“是你?”

原来在殿外伺候的正是以前带皇上出宫的王公公。

“你果然是那个出逃的宫女!”王公公一下子就认出了余童。

“公公,认错人了吧,宫里那么多宫女”,余童撇了撇嘴,还想狡辩。

“是余童来了吗?快让她进来”,殿内传来皇上的声音。

“老奴遵命!”王公公回话到,并对余童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童走进皇上的晨光殿,到了这里,虽是天子地盘,可余童却一点也不紧张,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打破了距离。其实打破这种距离感的应该是这晨光殿的内部装修。

余童一边走进来一边打量这晨光殿的室内装修,怎么说呢,这里其实比她的思静阁装修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大了些,装饰以皇家的黄色为主,其他的可以说的上是简朴,比起延寿殿差远了,延寿殿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余童竟被这晨光殿的室内装饰给吸引了,难道皇上不比这殿内装修更吸引人么。

“余童,余童,朕在这呢”,皇上看到余童这个傻样,不禁感叹这个丫头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哦,奴婢叩见皇上”,在宫里跪就对了,余童刚要屈膝下跪,被皇上一把拉起。

“皇上,这……不合礼法吧?”余童眼角带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是讲究礼法的人么?”皇上揶揄到,“太后为难你了吗?”

“没有啊,太后对我好像还蛮好的呢!”余童还在参观他的晨光殿,这个是什么做什么用的,余童看到桌子上的一个摆件好奇极了。

“是吗?太后可是要你好好服侍朕?”皇上一脸坏坏地笑道。

“这你都知道!”余童吃了一惊,随即,假装恭敬地说,“奴婢这就来服侍皇上!”

走到书案前给皇上倒了杯茶,然后毕恭毕敬地端给皇上,“皇上请用茶”。

皇上端过茶一口饮尽,“你以为太后说的服侍就只是端茶倒水不成?”

“那?那?不会是……”看着皇上一脸色色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后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吗?

“……”余童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愿意?”皇上看余童半天不搭话。

“不是,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余童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是喜欢萧公子,但并不是这种单纯的服侍,“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啊,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难道女人进了宫就只能这样么?”

看余童为难的样子,皇上眼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没有初见余童时那般亮了,“逗你呢,你什么都不用做”。

“谢皇上恩典”,余童听皇上这么说,嘴里贞洁烈女,可心里还是希望来个霸道总裁什么的。

“以后若是太后传召或者是贵妃召见,都要命婢女速来通报,若朕不在,告诉王公公也是一样的”。说完一口饮尽了余童为他斟的茶。

“谢皇上关怀”,说罢又要拜,跪就对了。

“进了宫,你怎么也变得不像从前的你了”,皇上无奈地看着她,这么生份,这么拘谨。

“我怕死啊……”余童说出了心里话,宫斗宅斗看多了,怎能不小心翼翼。

“啪!”的一声,拿在皇上手里的空杯子掉在了地上。

余童这句无意的话,却似有意般地提醒了皇上,念儿的娘,当年那个皇上口里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却也没逃过一死,连下葬都没能进皇陵。

“皇上,皇上你怎么啦?”余童看着失神的皇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皇上用手轻抚余童光洁的脸颊,“是朕,不是,是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眼中包含柔情。

余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皇上,他第一次用指尖轻抚她的面颊,竟一时害羞脸红起来。

皇上看到余童的异样,满意地微微一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这句话更向是对自己说一样。

余童的脸更红了,以前跟他在一起,最多就是拉拉小手,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拉的,这一下子来个摸脸杀,虽害羞的想躲,可却贪恋他手指的温度,怎么也挪不开被宠幸的脸,太没出息了,余童只能在心里骂自己。

“皇上,皇……那个……”连说话都结巴了。

“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叫我皇上”,皇上用拇指按在余童唇上。

“那,”余童挣开皇上的手指,“那我叫什么呢?萧公子?”

“你可知我的名字吗?”

“知道,萧暻啊,当今皇上的名字,谁人不知”。

“你就唤我名字如何?”

“萧暻?能这么叫吗?”虽说叫个萧大哥啊,暻哥哥之类的更萌点,可自己前世毕竟是个二十四五的大龄女青年了,这些肉麻兮兮的称呼,真心喊不出来。

“好啊,你以后就喊我萧暻,不过一定要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皇上微笑地同意到,刚刚还真怕她会喊他萧大哥之类的呢,以前念儿的娘就是这么喊的。

“萧暻!萧暻!萧暻!”余童开心地连喊了三声。

“哎!哎!哎!”皇上也开心地答应了三声。

“那我唤你童儿如何?”皇上眼里都流出蜜来了。

“不要!”余童一下子推开皇上,“不要叫童儿”。

“为何?”皇上吃惊地问,后宫里的嫔妃们恨不得皇上唤她们乳名呢。

“你看,念儿,童儿,难不成我跟念儿一般小吗?”,余童连连摆手。

“那简单,自今日起,念儿就不唤作念儿了,其实他全名是萧永念,以后就喊他永念便是”,皇上说道。

“不行,不行,怎么能好端端地改称呼呢,念儿还小这么小的孩子正是被捧在掌心被呵护的年纪,这样不好……”余童怎么可能跟个孩子抢名字呢,传出去太丢人了。

皇上看余童着急地样子,太可爱了,“那怎么办呢?”假装一筹莫展的样子问到。

“还有啊,童儿?童儿?好像我是你的徒弟一样!这,这绝对不行”,余童心想,唉!父母怎么给起了个这个名字啊!想起个昵称都这么难!

“要不,要不,唤你珠儿如何?”皇上靠近余童坏笑道。

余童没有搭话只是目露凶光举起了拳头,惹得皇上哈哈大笑。

门外的王公公,听到大殿内传来皇上爽朗的笑声,一脸的褶子都笑平了,回头想想,皇上有五六年没这么笑过了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都是皇上身边的人 余童和月娥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到思静阁,一到大门口就被吓着了,门外竟然站了四个护卫。

余童朝思静阁这个门头看了好几遍,牌匾上确实写的是“思静阁”三个大字,确定没走错。

“月娥,这是怎么回事?”余童转身问月娥。

“奴婢也不知啊”,月娥也是一脸懵。

看余童一脸狐疑的样子,其中一个侍卫,抱拳施礼道,“参见余童姑娘,我们是皇上从御林军中抽掉过来保护姑娘的”。

“哦,将军好”,余童一时间适应不了,居然有这么多帅哥保镖。

“姑娘,在下并不是什么将军,原本只是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卫”。

余童脑子有点懵,刚还和皇上聊天聊的挺愉快的,也没见他安排人手啊,这速度,这效率,果然当皇上就是有特权。

余童走进殿里,里面还有四人在护卫,其中两人守在内殿门外,两人被安排在后院小门处。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一进屋月婵就迎了进来,“来了这么多侍卫,可把奴婢吓坏了”。

“月婵,没事的,这是皇上特地调过来保护姑娘的”,月娥解释到。

“哦,这样啊,吓死奴婢了,奴婢一直躲在里屋都不敢出来。”

“没事的,大家不要因为有了侍卫就害怕,他们是来保护咱们的,该进进,该出出,知道了吗?”余童吩咐到。

“姑娘,你可知为首的那个侍卫是何人吗?”月婵倒了杯茶给余童。

“你又认得?莫不是什么小情郎吧?眼光不错,长得挺帅”余童故意逗她到,说得月婵小脸一红。

“姑娘,您说什么呢?”,月婵急得脸都红了,“以前奴婢伺候皇上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他叫,叫高寒,他可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从不离开皇上”。

“这个我知道了,他刚才说过了”,余童喝了口茶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以前是伺候皇上的?”

“正是!”

“那月娥你呢?你也是伺候皇上的吗?”余童转头问月娥。

“奴婢以前也伺候过一阵皇上,后来被派去伺候太子了”。

余童心里不淡定了,阿哲这样的安排,让她心里觉得特别温暖,派来照顾自己的人都是曾经在身边伺候过的人,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又过了段日子,好长时间皇上都没有召见余童,连念儿都没有再来玩过,余童天天待在这思静阁都闷得要命,就是偶尔去花园里走动走动也会随身有两名侍卫跟着,好不自在,想偷偷去看念儿侍卫宫女都拦着,只能无聊度日。

“姑娘快起床,太后娘娘召见!”余童揉着眼睛被两个小宫女连拖带拽地拉起来。

“怎么啦?太后为什么又要召见我?”余童一听到太后两个字立刻警醒了,萧暻一直让她离太后远一点。

“太后一早就命人来传话,奴婢已经叫了姑娘好一阵了,无奈姑娘实在太贪睡了,怎么叫都叫不起,姑娘还是快点吧”,月婵见月娥替余童穿好衣服,立刻端来洗脸水。

“知道太后为什么又要召见我吗?”余童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擦了把脸问道,这一大早就搞得人心惶惶的。

“奴婢不知”,月娥接过话说道,“不过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差高寒去请皇上了,皇上曾嘱咐过若是太后或是贵妃召见姑娘,一定要立刻通知皇上,有皇上在,姑娘大可安心去”。

“嗯,没事,我只是一个素人罢了,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余童自我安慰道。

“姑娘,记住一定要少说话,小心言多必失啊”,月娥担心地叮嘱道。

“知道,要懂规矩,多磕头少说话,态度要恭顺”,余童道。

“嗯,月婵不要带这个钗了,还有不要给我擦太多粉”,余童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道。

“姑娘,这不好吧,若是太素净了会不会显得失礼?”月婵担忧地说道,“贵妃每次都是盛装打扮去见太后的”。

“太后也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都是会妒忌的,我若太漂亮了,太后看了会不高兴的,就这样简单点,最好再憔悴点最好,我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她还好意思罚我么”,余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说道,“就这样吧”。

月娥、月婵也只能由着她,就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稍稍化了个淡妆,余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急急忙忙走了。

“启禀太后娘娘,余姑娘在殿外跪候多时了”,太监胡公公递给太后一杯茶说道。

可怜的余童一路小跑来到延寿殿,却被胡公公告之太后娘娘凤体抱恙,请余童跪候,余童本来就怕这个老太监,如今身在延寿殿也只能听他的,在殿外跪候,余童只得双膝跪在青石板台阶上,一直跪一直跪……

“跪多久了?”太后轻呷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一个时辰了”,胡公公从太后手中接过茶盅回道。

“皇上可曾派人来过?”太后又问道。

“不曾”,胡公公道,“想来这余童也并不得皇上欢喜,皇上已多日不曾踏进思静阁一步,南王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是么?不见得吧,皇上不曾出入思静阁,可见过他去云霞殿?”太后杏眼一挑,悠悠地说道。

“云霞殿,前一阵子皇上倒是极少踏入,除了陪贵妃娘娘用过几次膳,不过自从这余童进宫以来,皇上最近倒是常出入云霞殿”,胡公公略一思付道。

“哦?皇上对贵妃一向冷淡,为何有所转变?”太后不悦地说道。

“奴才愚钝不知”,胡公公低着头回道,“要论起美貌,贵妃同余童不分伯仲,但这余姑娘又是皇上钦点的,奴才还真有点看不懂”。

“皇上自太子亲娘死后,便不近女色,皇家更是只有念儿这一个孩子,哀家这个做太后自然要为皇家的子嗣着想”,太后看了眼胡公公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是让贵妃先诞下皇子,那大萧与鲁国更是关系紧密,这实在是哀家所不愿见的,如今也只有指望这个余童了”。

“太后思虑周祥”,胡公公趁势拍了一句马屁。

“好了,时间不短了,让她进来吧”,太后终于召见余童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太后的下马威 可怜的余童没吃早饭,又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又饿又渴又累,眼冒金星,在心里将萧暻骂了一百遍了,说好了有危难就来救自己,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跪一会便朝殿门外瞧瞧,若是听见有脚步声更是伸长了脖子望,可每次等来的都只有失望。

“余姑娘,太后召见,快起来吧”,胡公公终于慢腾腾地来传旨了。

余童想站起来,我去,跪了太久了,还有点低血糖,竟站不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晕倒,现代人能用得上膝盖的地方除了走路上下楼,其他真没膝盖什么事,这一下跪了两个多小时,余童的膝盖哪遭过这种罪啊。

“哟,余姑娘没事吧?”胡公公假装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不能让太后久等,胡公公带路吧”,余童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可是嘴里不得不谄媚地说道。

“还是老奴扶姑娘进去吧”,胡公公不由分说架起余童一只胳膊就走。

余童不光是讨厌小李子,所有的太监都讨厌,但是为了装柔弱只能由着这个死太监搀扶着,一路摇摇晃晃进了内殿。

“哟,几日不见,余姑娘怎么脸色这么差?”太后娘娘乍一见到余童这幅衰样差点吓一跳,让她罚跪本想是给她一个下马危,让她听命于自己,没想到这一脸菜色,这么禁不住折腾。

“叩见太后”,见了太后还得跪,这双不堪折磨的膝盖刚一碰到地,痛得余童倒吸了一口气,余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又略加了一些些的小演技,让自己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

“胡公公,哀家略有不适多睡了一会,怎能让余姑娘等这许久,早该让余姑娘回去才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是哀家虐待她呢”,太后假意训斥道。

“回太后,是余姑娘一片孝心,听说太后凤体抱恙,非要在殿前下跪为太后祈福,奴才拦都拦不住啊”,胡公公巧舌如簧,说得余童在心中直佩服,将责罚说成了自己尽孝,说得你都无处申冤,宫斗戏果然烧脑无比。

“余童听闻太后凤体不适,内心实在担心,故而不忍离去”,余童便顺着尽孝这个杆子往下爬。

“好孩子,让你担心了,哀家原想叫你过来陪哀家去园子赏花,却突然头痛症发作,直睡到现在才起”,说着便让胡公公扶起余童,在下手坐下,“看你这面如菜色,莫不是伺候皇上太过辛苦了,唉,年轻人啊,还是要悠着点好”。

余童惊愕地看着太后,这话什么意思,年轻人,悠着点好?一句话说得余童面红耳赤,“回禀太后,皇上……皇上极少来思静阁……”

“极少去?”太后假装吃惊地说道。不过看了余童的状态太后仿佛知道余童失宠的原因,如今的她哪里是云贵妃所能比的,一个像娇滴滴的牡丹般美艳,另一个毕竟是丫头出身,待遇上要差很多,自然就人比黄花瘦了。

“回太后,是余童不好,余童不懂宫中规矩,不得皇上恩宠”,余童低眉顺眼地答道。

“你瞧瞧,瞧瞧”,太后拉着余童的手说,“气色不好,这穿着,这打扮也是差强人意,这怎么能伺候好皇上呢?若是伺候不好皇上岂不是拂了南王一番美意么”。

“太后娘娘,余童原只是一个粗鄙的丫头,能进宫服侍太后皇上已是天大的恩宠”,余童说着又要下跪。

“皇上后宫空虚,既留你在宫中,想必是看上你的”,太后立马将余童扶了起来,依旧抓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宫中的女人不易啊,唯有得到皇上的恩宠才是”。

“余童谨记太后娘娘教诲”,余童说道。

“胡公公将哀家的赏赐拿过来”,太后对一旁伺候的胡公公吩咐道。

“来人,都拿上来”,胡公公公鸭嗓子一喊,呼啦啦走进来七八个宫女太监,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有锦衣华服,有各类首饰,还有些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放了些啥。

“女人的美就跟鲜花一样,要精心照料才行,若是不管不顾,便是仙女下凡不几日也跟山野村妇一般,人靠衣裳马靠鞍,不要每日穿得如此素净,跟宫女有何异?”太后指了指那一盘装有服饰的盘子对余童说。

“是,多谢太后美意,只是余童身份卑微,不敢造次”,余童对华服没什么感觉,这玩意穿脱起来都太麻烦,若是往后天天穿着这些,岂不麻烦。

“放心,哀家知道你现在并无位份,皇上一直未封赏于你,这些个衣物只是些寻常华服”,太后明显会意错了余童的意思。

余童对那几盘首饰倒是很有兴趣,金灿灿的,上面还有各色的宝石,眼睛一直盯着看,心里估猜着宫里的首饰很值钱吧,萧暻真抠从没送给她一件值钱的玩意,唯一一支值钱的南王给的玉簪还被他无情地还了回去。

太后见余童的表情,料想果然是个没见世面的丫头,心中暗自高兴,“还有这些首饰都是宫内工匠所制,比起宫外的手艺不知要好多少倍”。

“太后娘娘抬爱,余童受之有愧啊”,余童虽喜爱但也不敢收受,拿人手短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太后的赏赐不拿不行,拿了也不行啊。

“哀家可不是为你,哀家是为了皇上着想,你瞧瞧你,虽长得花容月貌的,可不会打扮更不会保养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一副漂亮脸蛋,这些瓶瓶罐罐里都是些养颜护肤的好东西,哀家平日都是用的这些,你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懂得保养自己”。

“余童叩谢太后娘娘”,说罢又给太后娘娘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亦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儒子可教矣。

“余童啊,皇上子嗣单薄,不利于国之根本,你一定不要辜负哀家的厚望,及早为皇子诞子皇子,这不光是为皇上更是为你自己啊”,太后轻拍余童手背,语重心常地说道。

余童一脸竖线,只得硬着头皮唯唯诺诺。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公主抱 月娥不得进殿,只能在殿外干着急,一见余童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立马上前扶住,余童在月娥的搀扶下终于可以离开阎王殿一般的延寿殿了。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对您用刑了不成?”月娥看到余童虚弱无力的样子,眼泪都要下来了。

“没有用刑,只是你在外候了多久,我就跪了多久”,余童淡淡地说道,“皇上……可曾来过?”余童想了想终究还是问了。

月娥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余童的脸色一下子暗淡无光,眼神呆呆地看向远方。

见余童失了神,月娥赶紧说道,“皇上一定是被公务缠住了”。

“没事,我知道,皇上事多事忙,能理解,咱们走吧”,余童强打起精神。

“姑娘穿过这条小道就到思静阁了”,这是月娥进宫以来走的最为辛苦的一次,思静阁离太后的延寿殿非常远,往日与姑娘蹦蹦跳跳很快就到了,现在姑娘膝盖受伤,腿都不能弯,每走一步都很痛,下面还有很长的一段小路要走,这可如何是好。

“月娥辛苦你了”,余童用衣袖帮月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路架着余童,这个小丫头也累坏了吧。

“姑娘我不累,奴婢只是心疼姑娘”,月娥感激地看着余童,这个主子真是极好,平日里从无半点架子不说,总是将姐妹俩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两人稍稍休息了一会强打起精神正准备接着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

月娥回头一看,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听到月娥的话,余童却没有回头,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来的……..一时间余童不知是悲是喜。

“你速去请太医去思静阁为姑娘看诊”,萧暻吩咐道。

月娥这丫头心眼实在,心想着余童还要靠自己搀扶,怎么能走呢,故而站着没动。

“还不快去?”见这丫头还傻站着,萧暻不悦地催促道。

“是,奴婢这就去”,月娥看了眼余童转身就跑远了。

萧暻就站在余童身后,余童却一直没有回头,直到月娥走远了,还是没有回头,自己强撑着往前走。没有月娥的搀扶自己真的走不了几步,每一步膝盖都生疼,就像为了爱情的小美人鱼一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一般,刺骨地疼。

余童刚吃力地迈出一步,便被萧暻一把从身后来了个公主抱。

“你放开,我自己能走”,余童一把被萧暻公主抱,萧暻又将她的身体向上抱得很高,余童只要一抬头便能碰到他的下巴,固执地将头转向别处,就是不看他。

萧暻并不理睬她,径自朝思静阁大步走去,余童见他压根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便不安分地扭动身躯,结果被萧暻更紧地搂在胸口。

“你若再不安分,朕就抱得更紧,想下来是不可能”,萧暻看着手中的人儿已经小脸绯红,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太可爱了。

余童终于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想抱就抱着呗,正好不用自己走的辛苦,难得大萧皇帝做他的轿夫。只是依旧一眼都不看他。

萧暻知道她在气什么,遂语气温柔地说道,“朕知道你在延寿殿受苦了,只是……”

“只是皇上公务缠身,无暇顾及”,余童没等萧暻说完冷言冷语地插嘴道。

“哦,既然这么懂事,那你现在闹什么别扭呢?”萧暻故意反问道。

“不敢闹别扭,只是感叹后宫的女人没有人权啊?”余童撇了撇小嘴叹气道。

“人权?什么权?”又被这丫头莫名其妙的话给惊着了。

“哦,没什么,说了你也听不懂”,余童一脸嫌弃的瞟了他一眼。

这一脸嫌弃的神色被萧暻捕捉的分毫不差,天哪,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被一个臭丫头给嫌弃了,“那太后跟你说的话可都懂了?”

萧暻这一句话把余童给惊住了,余童这才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说道,“你知道太后跟我说什么了不成?”

“虽不知太后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在太后殿内的举动朕还是了如指掌的”,说罢竟将余童举高,离自己脸仅几公分远,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你真当朕不管你么?”

“那你还让我跪了这么久?”余童故意将头撇远点,太近了,搞得人心跳都加速了,小脸更是火烧似的红。

萧暻很满意余童的表现,稍稍又离远了些,这样红着脸回到思静阁,宫女侍卫不知又要做何猜想了,“下次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朕绝不允许!”萧暻既像是对余童作保证更像是对自己说一样。

“太后说后宫中的女人只有讨得皇上恩宠,或是有了皇子才能活下去,太残忍了”,余童悠悠地说道。

“那好办,朕今晚就留在思静阁不走了,如何?”萧暻深情地看着她,只要她愿意,明日就封她为妃。

“啊?什么意思?不是,不,我的意思是……”余童一下子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只是重复太后的话而已”。

余童这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到是伤到萧暻的心了,只得冷冷地说一句,“逗你呢”。

萧暻快速带余童回到思静阁,不一会太医也到了,余童一个现代姑娘看到医生肯定要主动让医生看伤口,也不避讳萧暻,直接就将裤子摞了起来,整个膝盖肿了起来,难怪这丫头会痛得路都走不了,萧暻看了心疼不已,都怪自己考虑太多,没有出手相救,其实也不怪萧暻,在宫中罚跪那是最常见的,莫说一个丫头,就是妃子公主被罚跪也是常有的事,如果仅仅因为罚跪一个时辰就去要人,岂不小题大作,只是没想过一个喂猪的丫头为何会如此娇嫩。

太医留下消肿的药又在皇上的要求下开了些滋补的方子便离去了。

“月娥,月婵这几日仔细照料余姑娘,若是太后再召见直接推到朕身上”,萧暻小坐了一会也要离去了。

“皇上,到饭点了,要不留下来吃个午饭?”余童见萧暻要走,又舍不得了,故而说道。

“你好好养伤,过几日朕再来看你”,说完萧暻便大步向外走去,快跨过门槛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今日朕要陪贵妃用午膳”,说完便立即消失在门外。

只留下余童一人生闷气。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大将军和小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余童自膝盖受伤以后,就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每日好吃好喝,太后也消停了,皇上也极少来,自己过得极舒适,每日睡觉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就把玩太后赏赐的那些金银首饰,余童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又精致又好看,经常问月娥月婵,这些东西值多少钱,能换成多大的房子,搞得月娥月婵二脸懵,还找来一个小匣子就放在枕边,实足一个大财迷啊!

就这样过了几日,余童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摸了摸小腹,不好!只吃不动,都长膘了!便吵着要出去逛逛,月娥月婵可不敢放她出去,没有皇上的允许可不敢乱跑。

余童拗不过她俩,正好听说花园里的桂花开了,就对两人说,“我的腿已经全好了,现在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思静阁院子是大,可独独没有桂花啊,我又极喜爱桂花的香,还想采点桂花回来做桂花糕,咱们就去园子里折几支桂花回来,咱们快去快回,绝不不会出什么差子的”。

“可是……可是奴婢担心姑娘的腿伤……”月娥为难地说道。

“放心,你瞧瞧我的腿都好了,现在能蹦能跳的,一点问题没有”,说完还在她两人面前蹦跳了几下。

“好了好了,就去采几枝桂花,快得很”,余童连拖带拽终于出了门。

余童带着月娥月婵在园子里四处寻找,刚瞄好一棵盛开的极好的桂花树,看见树后走来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正是余童日夜思念的念儿,另一个要比念儿小些,念儿正牵着他在花园中玩耍。

余童放弃了上树,开心地向念儿走去。

“念儿!念儿!”余童好多天没见着念儿了,心里着实思念得紧。

“姐姐!姐姐!”念儿看到余童更是兴奋不已,拉着余童不放。

“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姐姐呢?”余童假装生气地问到,用手摸了摸念儿圆乎乎的小脸。

“父皇说,只有他的许可,我才能去姐姐那,我昨日还问过父皇,可是并未批准……”念儿难过地说,“父皇说姐姐腿伤未愈,不能到处跑动。”

“念儿,告诉你父皇,姐姐的腿已经全好了,念儿随时都能来找姐姐玩,姐姐都快要闷死了”,余童笑着对念儿说道。

“嗯,念儿一定禀告给父皇”,念儿高兴说道,“姐姐最近念儿书读的好,经常被师傅夸奖,肯定能去看姐姐了。”

“念儿这么棒啊,那姐姐在思静阁等着你哟”,余童搂过念儿又亲了亲额头。

“哥哥……”念儿的衣角被后面的那个小不点拉了拉。

余童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个小不点,约莫三岁多的样子,肉嘟嘟,粉嫩嫩的一个小男孩,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可爱,穿得很是得体,看来也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孩子。

“这个小不点是谁?不会是你父皇的其他儿子吧?”余童打趣到。

“姐姐说笑了,父皇至今只有念儿一个孩子呢”,念儿摆摆手说道,“他是护国将军的独子,小远快来和姐姐打招呼”。

念儿招呼小远跟姐姐打招呼,小远走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余童,奶声奶气地喊到,“姐姐……”

余童看这小东西着实讨喜,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小远的肉乎乎地小脸蛋。

“抱抱……”被余童捏过脸蛋的小远竟然伸出小手求抱抱。

余童先是一愣,随即感慨自己的职业魅力,果然是做幼师的好苗子啊,这么深受小朋友爱戴,如果不死的话,今年可以被评为优秀教师了吧,说不定能在幼师这条路上取得不错的成就呢,可惜了……

余童收回思绪将小远轻轻抱起,小远趁机把小脸在余童怀里蹭来蹭去,好不亲昵。

“哎呀!姐姐,小远的口水流了下来……”念儿眼看着小远一滴晶莹剔透的口水流到了余童的胸口衣服上,着急地拉着小远的脚,“小远快下来,你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

“不嘛……不嘛……”小远不仅不下来,反而两只小手圈过余童的脖子抱得更紧了,“姐姐抱抱,小远不要下来……”

“小远不得无理,快下来!”余童身后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原来今日是护国大将军觐见皇上的日子,皇上特地恩准他带着孩子一起来,这小远乃是大将军的独子,将来必要子承父业,所以让念儿带着他一起玩,多亲近些也是好事。

皇上和大将军商议过国事,便一起游园,没想到和余童他们碰到了一起。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念儿虽年幼,但大将军对他甚是尊重。

“将军无需多礼,只是这……”念儿为难地看了看小远,不好又一滴口水要滴下来了……

小远还跟小猴子似的缠着余童不放,两只小手牢牢地圈住余童的脖子。

“小远,不得无礼,快下来,要抱爹爹抱你如何?”护国将军向小远伸出双手要抱他,“这位姑娘,犬子多有得罪了”,护国大将军抱歉地对余童说道。

“不碍事,这孩子可爱的很呢”,说完小远竟又钻进余童怀里一副说啥也不下来的样子。

“不要,不要嘛,爹爹的胡子扎人呢……”小远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堂堂一个大将军竟无言以对,“快下来,不然爹爹要打屁股了”。

“哇……”,想必平日里这个大将军也是这般严格,一句话竟把小远吓哭了,更是抱紧了余童,这下可好,一哭,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余童身上蹭,原本还只是几滴口水,现在彻底开了花。

这一来,原本威严的大将军彻底没辙了,场面那是相当地尴尬啊!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这奶娃娃面前竟无计可施了,只得看着这孩子又是哭又是闹,偏偏自己又无计可施。

念儿也在一旁干着急,不停拉念儿赶紧下来,小远呢,仿佛就认准了余童任谁说任谁拉就是不理睬,就是一味着抱着余童,连平日里负责照顾他的奶妈都没辙。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爽朗的笑声。

“参见皇上!”一众奴婢侍卫叩头参拜。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余童的宏伟蓝 “看来小远跟这位姑娘很是投缘啊!”皇上看着余童弄得一身眼泪鼻涕口水脏兮兮的打趣到。

“都是臣管教无方,得罪了这位姑娘!”说着大将军向余童作了个揖。

“何来管教一说啊,这么点大的孩子,最是讨喜的时候”。皇上解围到。

“说来也怪,府中奶娘婢女也不少,却不见小远这么缠着一个人”,大将军看看余童也非异于常人,也有些不解。

“孩童天性使然”,皇上看着余童,这丫头怎么这么招小孩喜欢呢,先是俘虏了念儿,如今又俘虏了小远,对于她能让小远如此亲近,自己是深有体会啊。

“可是,可是,眼下如何是好呢?”带孩子这种细致活真是难为了整天舞刀弄枪带兵打仗的粗人了。威风八面的大将军面对淘气孩子一脸无计可施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将军不用着急,小远想必进宫也有段时间了,玩也玩累了,加上刚又哭闹了一会,再过一会就要睡觉了,到时再抱走也不迟啊!”余童建议道。

皇上看了看小远,果然小嘴打起了哈欠,皇上毕竟自己带大念儿,比起从未带过孩子的大将军自是有经验多了,“余童说的对,你再陪朕下两局,等小远睡好了,再送来晨光殿”,皇上安排到。

“这……”大将军还有些不放心将小远就交到这个陌生女子身上。

这时小远想睡却又没睡着,闹起觉来,小声哭闹着,大将军不忍地看着可自己又不会哄孩子,一个头两个大。

只见余童轻轻地将小远的头放在自己肩头,一只手托着小屁股,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后背,轻声地在他耳边唱着,“快快睡啊!宝贝……”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小远安静下来不再哭闹了,身边的婢女上前要抱走,余童说道,“孩子还没睡沉,再过一会吧”。

余童抱着小远轻轻地拍轻轻地哄,皇上和大将军两个大男人竟然就傻愣愣地站一边看着。这个女人虽没有惊艳的容貌,却这般吸引人的眼球,整个画面温馨而甜蜜,家中若是有这样的女人,岂不是家之大幸,家庭和睦幸福啊。

“姑娘,你这么会带孩子啊?真让我们刮目相看呢!”回到思静阁,月婵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也不算什么事,只要多点耐心多哄哄,小孩子嘛多可爱啊,谁都会喜欢的”,余童随意地说着。

“奴婢小时候从来都没被人这么哄过”,月娥可怜兮兮地说道。

“怎么会呢?每个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啊?”余童皱着眉反问道。

“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父母要种田,哪里管得过来,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这样带大的,有的吃有的穿没有病死,能平安长大,这就是福气了”,月娥肯定觉得余童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然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这样啊?不是有学堂可以上吗?”余童想了想问到。

“学堂是男孩子上的,而且要六岁以后才能入学,像我们这些女孩子,家里富裕点的可以留在家里,等长大了寻门亲事,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家里穷的,就只能把女儿卖到宫里或者大户人家做丫头”,月娥越说声音越低,说到自己痛心的地方了吧。

“没事的,自己的命运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算出生艰辛也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余童牵过月娥的安慰道。

月娥看着余童莞尔一笑,“说这些干嘛,让姑娘见笑了”。

可是这些话却被余童听进去了,自己在这宫里着实无聊,除了偶尔能见到阿哲和念儿之外,其他的日子都是在混吃等死!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我在皇宫里开这史上第一家幼儿园!这个大胆的想法一旦在余童脑海里闪现就深深地种了进去。

以前刚做幼师那会就有个宏图伟愿开一所属于自己的幼儿园,余童还经常拿着计算机在算一个学生学费多少钱,一年收几百个学生,妈呀,挣大钱了!后来工作了也就越来越务实了,知道开办一家幼儿园比登天还要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这里没有政府那些批不下的文件,只要皇上开口便成。

我要做幼儿教育的鼻祖,如果这个幼儿园办成了,那将幼儿教育提前了好几百年啊,从此在教育界里名垂青史啊!什么孔子啊,老子啊,后人会不会称她为余子!余童越想越兴奋,兴奋地都睡不着。脑袋里一直在规划着这一蓝图,首先只能从皇宫里开始试运行,都是达官贵人不差钱,等成熟点了被人们接受点了,再向宫外发展!对!就这么干!

这一夜,余童连做梦都在开幼儿园!还挣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梦里都是在点钞票,手都点抽筋了,咦?不对啊,这里可没有钞票,只有一箱箱的黄金白银!余童在梦里做着发财梦,居然还笑醒了几次。

这一边余童做着美梦睡得香极了,却有人彻夜难眠。

“小李子,本宫让你好好盯着那个女人,情况如何?”云华公主绷着一张脸问道。

“回娘娘,奴才一直安排人在思静阁盯着呢,除了皇上带太子去过一次,便再也没去过了”,小李子回禀道。

“皇上还亲自去看她,那有没有过夜?”云华公主双眉一挑问道。

“没有,皇上只去过几次,小太子也不常去”,小李子小心回答道,“太后那里也只召见过两次而已,听说还被太后责罚了,如今更是一直呆在思静阁安心养病”。

“哦,皇上费了这么大的劲把她留在宫中,怎会并无其他想法?”云华公主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贱女人与皇上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依奴才看,娘娘尽可宽心,这个叫余童的女人长相平庸,举止粗鲁,皇上怎么会看上她呢?”小李子宽慰道,“最多是皇上图个新鲜而已”。

“新鲜?本宫看倒是未必,小李子还是要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贵妃娘娘吩咐道。

“奴才遵旨”,小李子知道此事重大必得仔细着。

余童?不管你是什么来历都不能让你成为本宫与皇上之间的障碍!贵妃娘娘心里说道。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贵妃的刁难 第二天,余童起了个大早,其实是夜里压根就没怎么睡,兴奋了一晚上,规划自己的事业蓝图,她要把幼儿园开遍整个大萧,名垂青史!

“姑娘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月娥月婵也刚刚打着哈欠起来呢。

“皇上什么时候上完早朝回晨光殿啊?”余童急切地想去找皇上,边说着边催促月娥赶紧给她梳头。

“皇上勤勉此刻早在朝堂上了,上完朝还会找个别官员议事,这个就说不准了,可长可短,不过午时肯定会回晨光殿用膳”,月婵毕竟在皇上身边时间长了,对皇上的起居很了解,“姑娘你要见皇上吗?”

“是啊,我有重要的事找皇上,非常重要,一刻都耽误不了”,余童今日任由月娥月婵两人给她梳妆打扮,平时都是怎么简单简单怎么来,今日倒是想打扮打扮,月娥月婵也高兴,自己的主子终于开窍了。

“姑娘,得皇上召见才能面圣啊,您自己可是见不到皇上的”,月婵说道。

“见不到?那我就多等一会总能见到吧?”没想到进宫了想见一面都难,不光是萧暻,见念儿也是,想到这里余童忽然没有神采。

“那也不成,得先向晨光殿的王公公禀告,再由王公公向皇上请旨,若是皇上愿意见姑娘,那也至少要等明日才有机会面圣呢”,月婵耐心地向余童讲解着宫中礼仪。

“明天?那我可等不了,我现在一刻也等不了”,余童听了着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自己去找皇上”。

“姑娘不能去啊!”月婵阻拦到,“没有皇上召见不能擅自觐见皇上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找他,今天非见不可”,余童看月婵一脸为难的样子,“没事的,皇上不会怪我”,余童自信满满地说道,余童已经憋了一个晚上,要是再憋一个晚上,肯定要受内伤的。

“那可不成啊,姑娘要是惹怒了皇上,这罪过可大可小啊”,月娥也担心地劝道。

“没事,皇上不会为难我的”,余童自信满满,她相信萧暻。

余童等啊等,估摸着快用膳了就往晨光殿跑,月娥月婵拦也拦不住,月娥月婵见无法劝阻只能跟在一路小跑的跟在余童身后。

余童一口气跑到晨光殿,在殿外值守的王公公正被一个宫女拖到一边说话。

好机会,余童一个百米冲刺冲进大殿,王公公吓得丢下一边的宫女赶紧跑来制止,“不准进!”

可他哪能追上一个满脑子进步思想的青年呢!心里直喊,坏了,坏了……

余童一路跑进内殿。

“皇上!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找……”

余童啊余童真的是太冲动,不管时间不问地点不了解情况,只凭着一腔热血,结果唐突了,她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来晨光殿,内殿里,皇上正和云贵妃用午膳呢。萧暻看到余童很是开心,可这丫头怎么老是不按常理出牌呢。云贵妃先是一惊,随即快速反应过来。

“大胆!无召觐见,惊扰皇上用膳,该当何罪!”云贵妃端起贵妃娘娘的架子怒斥道,“还有没有规矩了,王公公快拖出去”。

余童跑进去才看见,殿内贵妃娘娘正陪皇上用膳呢,自己的冒失惊得贵妃娘娘手中的筷子都掉了。本以为只有萧暻一人在,没想到还打扰了贵妃娘娘,意识到闯了大祸,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倒不是怕皇上,看到这个贵妃娘娘就跟见了鬼一样,准没好事。

“老奴该死,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看好殿门,还请皇上责罚,余童姑娘初到宫中礼数还没学周全,望娘娘见谅”,王公公气喘吁吁追了进来跪地替余童求情,一边拉着余童一同跪下,这丫头是不是傻啊,对面皇上和贵妃还傻愣愣地站着,怎么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啊。

“确实该罚,你作为宫中的老人,怎么能犯如此大错,余童更应重罚,难道南王爷将你送进宫前,不曾教你规矩吗?”贵妃娘娘端着架子,不依不饶。想来也是气人,进宫这么久皇上至今未曾留宿过她的云霞殿,难得有个机会能留在晨光殿与皇上共进午膳,却生生地被这个臭丫头破坏了,气地银牙都要咬碎了。

皇上似乎完全没有被打断用膳的兴致,自己夹了个菜,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王得福啊,这道烩鸭胗口味不错,看看是哪个御厨做的,赏!”皇上对餐桌下发生的事完全不予理睬,自顾自地吃着。

王公公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贵妃娘娘,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今日御膳房做的膳食甚得朕心,全部有赏”,皇上看了眼下跪的王公公没动静,“还不快去!”

“老奴领旨!”王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老奴这就去”,说完,王公公看了看旁边跪着的余童走了,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

“皇上”,贵妃娘娘嗔怪道,“您怎么这么纵容王公公,虽说他是宫中老人,可当差不利还是要处罚的”。

“你也知道王公公是宫中老人,他自先皇尚为皇子时就贴身照料,你说朕如何能为此小事就随意处罚,你也看到王公公年事已高,如何能跑过余姑娘呢”,说完看了眼余童,眉眼里满是喜悦,却硬要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来,也着实难为人家了。

“好,王公公不用处罚,那这丫头呢,她行事如此荒唐,毫无规矩,这可要重重地处罚才是”,云贵妃对余童不依不饶。

“贵妃何须计较,你也知道她是南王的人,何不看在南王的面上,得饶人处且饶人?”皇上打断贵妃的话说道,把南王抛出来她总要给些面子吧。

“就算是这样,皇上也不能太过纵容她啊,进宫这许久了,规矩非但没学会,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皇上您可不能不管啊”,贵妃娘娘朝皇上身边靠了靠撒娇道。

“贵妃你也知道南王为朕一直镇守南疆,劳苦功高,他送进宫的人,若无大错,朕也不好责罚啊”,皇上假装无奈地说道,喝了口汤道,“这汤不错,贵妃一起喝点”。

云贵妃哪有心情喝汤,眼见皇上这么纵容余童,心里恨得真痒痒,“这丫头是南王献给太后的,是来伺候太后,本也只是个奴婢,却独占着思静阁,还有一众侍卫奴婢,这该是一个奴婢应该有的待遇吗?”云贵妃狠狠瞪了一眼余童,起初在索魂教的地洞时跟余童还有那么点难姐难妹的味道,可看着皇上为她拼死搏杀的时候起,便成了今生最大的仇敌了。

“难道贵妃忘记了,是太后娘娘让她好好伺候朕的,哦对了,当时你也在场不是么?”皇上淡淡地说,边说手里的筷子也不停,仿佛今日的午膳特别可口。

“臣妾自然不敢忘,可是……”云贵妃转念一想,“那臣妾就替妹妹向皇上讨个封赏如何?”云贵妃是个聪明人,这余童在宫里吃好的住好的也深的皇上喜爱,皇上却并未临幸过她,也未册封,着实想不通。

贵妃以退为进,倒是一下子难住皇上了,他对余童的爱护让他不敢轻易做任何决定,深邃的眸子看了眼余童,该拿这丫头怎么办呢?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大风刮来的奶妈 “启禀皇上,奴婢有一事相求”,余童适时插话道。

“对了,你匆匆进来说有要紧的事,那就起来说话吧”,皇上看着余童一直跪在地上挺心疼的,膝盖伤才刚刚好。

“谢皇上”,余童刚闯进来看到了贵妃娘娘,又被贵妃的气势吓着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启禀皇上,奴婢这么急匆匆的跑进来,是有要事想求皇上,我想在皇宫里开一家幼儿园!”,余童说起这个又激动地脸都涨红了。

“什么?幼……幼什么园?”皇上一口饭还没下咽,硬生生地给呛了出来。

“皇上保重龙体啊”,云贵妃见皇上有些呛到了,趁机又对余童发难道,“大胆奴婢,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赶紧滚出去,皇上都让你气成什么样了!”云贵妃用手替皇上轻拍后背一边训斥道。

见余童站着不动,又喊道,“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出去”,可是晨光殿所有的侍卫只听从皇上和王公公的调遣,并无人听贵妃娘娘的话。

“慢着,朕只是呛到了,无妨”,皇上拿开娘娘那只一直在替皇上抹着胸口的玉手,对余童说道,“你接着说”。

“是幼!儿!园!我想开史上第一家幼儿园!幼儿园是招收学龄前儿童的”,余童终于可以向萧暻介绍她的幼儿园了。

“不是有学堂吗?为何还要这幼什么园的?”见皇上对余童没有任何的不满,贵妃娘娘反驳到。

“启禀贵妃娘娘,学堂是给六岁以上孩子上的,而六岁前的孩子却没有去处的”。

“那又如何?六岁前孩子,啥都不懂怎么能上学呢?”贵妃娘娘虽不明白这幼儿园是好是坏,但跟余童对着干就对了。

“娘娘,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从儿童三周岁时的心理特点和个性倾向就能看到长大后的心理和个性形象的雏形,这个时间段对孩子的教育意义重大,甚至可以改变孩子的一生”。余童说到自己的专业很兴奋,一本正经地向贵妃娘娘解释道。

“一派胡言,本宫从没听说过这些,历朝历代更是没有先例”。贵妃娘娘直接给否决掉了。

余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皇上,“皇上,三四岁时正是开发大脑智力的好机会,不容错过,而且我要做的就是开创先河,做没人做过的事啊!皇上,幼儿园只是为那些六岁前的孩子开设的学堂,孩子们只有六岁以上才能学习圣贤之书,那之前呢,三到六岁更是人一生很关键的时候,有了这幼儿园便能帮孩子们开发智力,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学习习惯,乃至一个人的优良品性”。

“一派胡言!皇上此女言谈举止均异于常人,如今又要开办这什么幼儿园,相信皇上也是闻所未闻,实在蹊跷地很,还请皇上明鉴啊”贵妃娘娘说道。

“皇上,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就一定是错的吗?古人结绳记数,现在多数人已会算帐,古人以物易物,今天已有钱币,古人没有的东西如今我们都有了,凡事都在进步,都是从无到有,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余童真的很担心萧暻的一句话就让自己的计划流产。

“大胆余童,”贵妃娘娘见此贱婢连出妖言,皇上居然不为所动,唯有使出杀手锏,遂起身向皇上行跪拜之礼,“此女妖言祸重,请皇上速速赐死余童!”

皇上同余童听闻都吓了一跳,不就是想开个幼儿园吗?不同意就不同意,干什么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贵妃,余童无非就是想开个幼儿园,何至如此?”皇上说道,这个贵妃何至于如此要余童的命啊。

“皇上可曾听说过关于她的传言吗?”贵妃娘娘胸有成竹地说道,“前些日子护国大将军带着他的儿子进宫,那孩子谁都不要,单单只要这个贱婢一人,宫中早就传开了,有的说这个贱婢是大将军的侍妾,要么是孩子的奶娘,不然何以至此,不管是侍妾还是奶娘,都不是清白之身,犯了欺君之罪,难道不该杀吗?”贵妃娘娘目露凶光,誓要取她性命,没想到贵妃娘娘在这里等着她。

余童听到此处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久居思静阁,极少出门,月娥月婵从未跟她说起来此事,没想到宫的流言如此厉害,都是杀头的罪啊!

皇上也被云贵妃的话给惊着了,这贵妃原来心中早有谋划,看似温柔贤惠的外表下竟然如此歹毒,皇上此刻竟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后和念儿的娘。

再看看眼前的余童,大而亮的眼睛,仿佛他一眼就能望穿,却又处处带给他惊喜和欢喜,他不相信别人任何挑唆的话,他相信和余童的碰面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更相信余童是一个干净纯洁的女孩!这不需要什么理由,仿佛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况且念儿一见她便与她交好,难道念儿还是她儿子不成?

刚回宫时王公公早已向自己禀告过,这个余童确系宫中喂猪的宫女无疑。

“皇上,您也这样认为吗?”余童看着皇上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着急解释反而问起了皇上。

萧暻看着余童,她的眼睛一直纯净美好,自己何曾怀疑过她,对余童的反问并不作答,而是对贵妃说道,“贵妃,念儿与余童也极为亲近,难道太子也是余童所生?不要听信无稽之谈,现在由你代理后宫,更应严惩传讹之人!”皇上对贵妃娘娘说道,对了,贵妃娘娘还跪在地上呢,皇上也没叫她起来。

“皇上,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啊!”贵妃娘娘强辩道。

“好了”,皇上大声呵斥贵妃道,“那日之事朕正好遇见,护国大将军根本就不认识余童,何来侍妾何来奶娘?”

“皇上明鉴啊,说不定是这贱人同大将军共同谋划的一场阴谋啊!”贵妃哭道。

“放肆,竟敢诬陷爱国忠臣,危害社稷,你身为贵妃娘娘不知肃清后宫秩序,任由谣言传播,还借口杀人,岂非罪加一等?”皇上厉声训斥道,态度完全向着余童。

贵妃娘娘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史上第一的幼儿园 “启禀皇上,奴婢自幼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而奴婢又身为长姐,从奴婢记事起就帮着父母带弟弟妹妹,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弟弟,自打出娘胎起就是奴婢一手带大”,没想到月娥的经历倒是帮了她,就将月娥的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所以奴婢一直很会哄孩子,而且也特别喜欢跟孩子在一起,孩子们也愿意同我亲近,他们天真烂漫,跟孩子在一起特别舒服,所以看到孩子,总是忍不住去亲近”。

“贵妃你可听到了?”皇上对着早已吓趴下的贵妃说道。

“臣妾知错了……”贵妃娘娘虽心里不忿,但看看皇上一脸的冷峻,嘴上只能服软了,“臣妾有罪,听信传言,请皇上治罪……”

“皇上,这事并不能怪罪贵妃娘娘”,余童看贵妃娘娘可怜兮兮地还跪在地上,又要大发善心了,心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便替她求情道,“娘娘贵为公主,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并不像奴婢这样为了生计而努力劳作,她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谢余童姑娘为本宫求情,真是让本宫自愧不已”,既然那个丫头替我求情,那本宫就暂且放下尊贵先顺杆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死你!云贵妃看了眼余童,并不觉得她是在帮自己,她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才这样说。

“贵妃起来吧”,皇上挥一挥手示意她起来说话。

“谢皇上恩典,臣妾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贵妃娘娘此刻虽气得浑身发抖,但不能意气用事。

“太好了,贵妃娘娘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余童赶紧去扶贵妃娘娘,“皇上,那奴婢刚和您说的开幼儿园一事呢?”余童见危机解除了,又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幼儿园上面了,这才是她今儿来的关键呢。

皇上瞥了余童一眼,这丫头真是一根筋,这幼儿园就当真这么重要吗?

“贵妃以为如何呢?”皇上并不表态而是转头故意问贵妃娘娘。

此刻皇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皇上明里暗里宠着她护着她,贵妃娘娘虽心里愤恨但此刻也无计可施。

“臣妾以为可行,既然余童姑娘对孩子很是了解,索性就开个什么园,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重要,说不定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臣妾支持余姑娘开这个幼儿园!”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了,不过皇上和余童很受用,尤其是余童,一脸笑容灿烂地看着云贵妃,这个傻姑娘全然忘了刚刚差点就被贵妃娘娘害死了。

“那就依贵妃所言,余童啊,你就去着手办吧,回头你草拟个章程给朕看看,选址啊还需要哪些东西尽管跟朕提”,皇上说道。

“谢皇上恩典!”余童开心地大声说道,又转身对云贵妃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

“臣妾今日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内心实在惶恐就不陪皇上用膳了,臣妾回去后定多加反省”,云贵妃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自己还是摆正姿态以谋后路吧。

“嗯,贵妃有此觉悟,朕颇感欣慰,让你掌管后宫,朕甚为放心,你去吧”,皇上淡淡地说道。

“那奴婢也不打扰皇上用膳了,这就回去作个详尽的规划”,余童急不可耐地说道。

“不是,你别急啊,再跟朕说说这幼儿园一事呢?”皇上看着这丫头怎么回事啊,这贵妃刚起身,她就急着要走,本想等贵妃走了留她一起用膳,怎么也急成这样。

“不了,时间紧迫,皇上您慢慢吃,我,哦不,奴婢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呢”,说完便往门外跑,差点撞上了刚要进来的王公公。

“皇上,这余姑娘怎么也跑了?”王公公看着这个永远风风火火的丫头问道。

“她还有要事要办?朕是皇上都没有她这么忙,气死朕了!”皇上竟跟个孩子般抱怨道,无计可施的样子像极了爱情,这表情直逗得王公公心中窃笑,又不敢表现出来,都快憋成内伤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余童欢欢喜喜地回到思静阁,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吩咐月娥月婵不得打扰,月娥月婵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而云贵妃则是怒气冲冲地回到祥云殿,殿内跪了一地奴才奴婢。

贵妃娘娘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恨得只能找下人出气。其实在贵妃娘娘还是云华公主的时候,还是个好伺候的主子,那时的她一派天真烂漫,只是在她十岁那年跟鲁国公第一次觐见过一次先皇,无意间遇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便春心萌动,少女的痴心便付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那以后鲁国公每年朝见必被云华公主吵着闹着跟来,开始鲁国公也只是认为小孩子贪玩,渐渐地他也发现了女儿的心事,也正合他意,所以便事事顺着女儿,为此还惹得其他姐妹甚至兄弟的记恨,大家都认为鲁国公最疼爱的便是云华公主。

云贵妃何曾受过这种气,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奴婢,正想找一个教训一下,眼梢瞄过秋菊,对了,余童的事就是这个贱婢禀报的。

“来人,把秋菊拖下去杖责二十!”云贵妃恨恨地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啊……”秋菊吓得连连叩头,浑身发抖。

“大胆贱婢,害的本宫在皇上面前颜面扫地,还敢求饶,来人,拉下去!”云贵妃大声呵斥道。

“娘娘饶命啊……”秋菊已经瘫倒在地。

“娘娘息怒,请娘娘息怒……”竟然还有奴才替她求情,求情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李子,余童以前的对食公公,现在正跟秋菊好上了。

“你也不想活了吗?”云贵妃瞪了小李子一眼。

“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小李子跪在地上丝毫不惧怕的样子。

“说!”贵妃娘娘冷笑道,“如果不是什么对本宫有利的事,你也同罪”。

“娘娘……”小李子欲言又止,用眼神扫了下左右,小声说道,“事关余童……”

“都退下!”贵妃娘娘一甩衣袖命令道。

“那秋菊呢?”小李子小声问到。

“暂扣”,贵妃娘娘不耐烦地说道。

“谢娘娘……谢娘娘……”

待下人都走后,小李子爬到贵妃娘娘脚边说道,“娘娘,余童确实是珠儿……”

“大胆,你忘了本宫上次如何罚的你吗?”南王入宫时,在御花园偶遇余童,当时是南王替余童辩解,为此,小李子还挨了板子。

“娘娘,皇上是三个月之前离宫,珠儿也是三个月之前失踪,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中定有蹊跷,珠儿与奴才一同进宫,如何能认错?”

“你是说,余童就是珠儿?”贵妃娘娘疑惑重重。

“正是,奴才敢用性命担保,余童就是珠儿!”

“三个月前失踪,现在又回来了,还有南王作证,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贵妃娘娘自语道。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人生开挂了! “皇上,皇上,你看……”余童怀里抱着好几卷纸,熬了两个通宵,终于把幼儿园的章程,规划弄好了。

“这是什么?”皇上看着余童的鬼画符不解。

“这个是跷跷板,两个孩子各坐一头,就这样一上一下,可好玩了”,余童兴奋地解释到。

“那这个呢?”阿哲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个斜下来的是什么。

“这个可是孩子们的最爱啊,这个叫滑滑梯”,余童一边解说一边手舞足蹈向他解释,“小朋友们通过这边的梯子爬上去,然后顺着这一根斜板滑下来,可有意思了”。

皇上听的一头雾水,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万分不解,在他的认知中,只要是个女人一旦入宫便只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还有,这是幼儿园的招生简章,凡是年满三岁的孩子都可以入园”,余童顿了一下,“哦对了,不分男孩女孩,记住女孩同样可以入园哦”,余童深知中国古代多么的重男轻女。

“哦,知道了……”此刻的皇上完全是蒙圈的状态,“好,好,好,听你的……”心里就纳闷了,这个小妮子哪来的这些个奇思异想,真让人大吃一惊!不过更多的却是敬佩,身在后宫中的女人,除了争宠其他啥都不会了,在她身上却看见了一股清流!

“皇上,皇上,有在听我说吗?”余童兴奋地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皇上却一脸幸福地看着她。

“听着呢……听着呢……就照你说的去办吧!”,扭头对王公公吩咐道,“王得福,由你协助余童把幼儿园一事处理好,一切听从余童的安排!”

“老奴定当全力协助余童姑娘!”王得福恭敬地说道。

“皇上,这个园的选址问题,您看……”王公公问到。

“王得福你有何建议?”皇上反问道。

“老奴认为,幼儿园可放于勤学阁,那里原是历代皇子们学习的地方,离太子书房也近”,王得福分析道。

“不可不可,太子生性好动,还是不要影响的好,可安置在墨玉斋”,皇上想了一下说,“对,就安置在墨玉斋”。

“可是,这墨玉斋乃是皇上您继位前的寝宫啊,恐怕不当啊?而且离晨光殿太过于近些,孩子们吵,不免会影响到皇上,还是……”王公公小心劝阻道。

“无妨,自朕登基来,那儿就空着,这晨光殿也着实冷清了些,有了这些孩子,倒正好热闹”。

王公公见皇上如此便也不再说什么。

“皇上,招生一事还要麻烦你了,这个是开历史之先河,刚开始一定不被人所接受的”,余童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明日朕就下旨招生”,皇上果然有魄力啊!

“皇上!”

“皇上!”

没想到王公公竟然和余童异口同声地说。

“皇上下旨就算了,这个招生还是以自主招生为主,人家愿意就报名,还是不要用皇上的旨意为好……”余童可不想强迫别人,尤其让皇上难做。

“余童姑娘说的对啊!”王得福赞许地看着余童说道,这丫头还算有分寸。

“也好,明日朕会在朝会上提一下”,皇上此刻只想赶紧把这个幼儿园的事说完,想跟她好好聊会天全被这个幼儿园霸占了,想来都好笑,皇上居然吃了幼儿园的醋!这应该史上最爱吃醋的皇上了吧。

“如此甚好!”王得福说道,王公公看了一眼皇上,皇上朝他使了个眼色,“老奴告退!”随即消失了。

“皇上,还有一件事……”余童还在看着她忙了两天的图纸。

“现在没有外人在,还叫我皇上吗?”,皇上一下子贴近余童的脸,余童一惊,脸竟一下子烧了起来。

“萧……暻……”余童娇羞地喊到。

看到这个丫头脸都红了,皇上满意极了,“童儿,天色不早了,不如……”

余童一颗心全在幼儿园上,猛地听到,天色不早?这萧暻想干嘛?心也太急了吧?不行不行,女孩子要自重!可是萧暻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了,自己也……也不是完全不想啊……

“愣什么神啊?天色不早了,一起用膳吧!”萧暻看着余童分神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用膳?哦,对,用膳”,余童羞得脸又红了,都怪自己胡思乱想,想什么呢?萧暻可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呢!

“用膳!对了,忘了用膳了!”余童一下子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了,幼儿园还缺个食堂,还有营养食谱,“萧暻你自己吃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了,下次再陪你吃吧!”说完风风火火地跑走了,原来办个幼儿园有这么多的心要操呢。

“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吗?”萧暻又一次无耐地看着余童远去的背影,可怜的孤家寡人只能一个人用膳了。

王公公可是总管,由他帮衬着,余童的幼儿园搞得有模有样,终于到了开学报道的那一天。

“月娥月婵快点来帮我梳妆打扮!”天刚蒙蒙亮余童就起床了。

月娥月婵跑进跑出端茶倒水,第一次看到余童这么注重形象了,对着镜子左试一件右试一件。

“月娥,月娥,你说说看哪件衣服最好看?”余童也拿不定主意了,今天可是她当园长的大日子,在上一世自己想都不敢想,没想到如今居然实现了。

“好看好看都好看,姑娘生得标致穿什么都好看!”月婵又抱来一堆衣服,这些服饰都是皇上赏赐的,只是余童性格大大咧咧,平日里总不记得穿。

余童试来试去总是觉得不大满意,倒不是因为好看不好看,而且因为大家闺秀的服饰太过繁琐,不利于工作。

“王公公到!”忽听外庭传来通报声。

“余童为人师表,品行兼备,特命其为少师一职,教书育人,为朕分忧!钦此!”

余童听到这个文邹邹的古文,头都大了,一时间还没理解啥意思。

“余大人接旨谢恩啊!”王公公催促到。

余大人?余大人?王公公叫她什么,叫她余大人?余童脑子还是有点糊。

“别傻跪着了,余大人快接旨吧”,王公公催促道。

“民女谢皇上!”余童仔细想了一下圣旨的内容,这是要给她升官啊!

“余大人,这是您的官服”,王公公让手下奉上官服官帽。

看来不用为穿什么发愁了,余童开心地接过官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入园的苛刻标准 余童只是想开个幼儿园,却没想到当上了少师,虽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官职,一年有多少俸禄,但听到连王公公都恭敬地一口一个余大人的喊,还是相当受用的,居然在皇宫里当上官了!

对,当官!在余童为了幼儿园的建设,绞尽脑汁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在为她的安全而绞尽脑汁,最后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当官,彻底打消太后和贵妃的念头,不让她搅到后宫女人的斗争中去,有了官职便不再受后宫的管辖,不过皇上也是豁出去了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认命了第一个女老师。

余童穿着新官服兴冲冲地一路小跑来到墨玉斋,想着那么多小朋友等着园长训话呢,想想就开心得合不拢嘴,第一天开园可千万不能迟到了,想到这加快了脚步。

一口气跑到墨玉斋门口,平复一下激动而紧张的心情,再装模作样地走进去。

“余大人早!”刚一进去就被四个孩子脆生生地簇拥着问好!

这是专程来欢迎她的吧,余童摸摸这个小脑袋又捏捏那个的小脸蛋,上一世做老师的感觉又来了。

“好了,大家进教室吧,还有其他小朋友呢?都在教室里吗?”余童问大家。

这几个小孩你瞅瞅我,我瞅瞅他,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余童转而问向王公公,“王总管,其他的孩子呢?人都到齐了吗?”

“就是这些孩子啊,没有了,四个孩子了还不够吗?”王公公诧异地问。

“什么才四个?别说一个幼儿园,就连一个班的学生都没这么少的,这也太少了吧!不行,我得去找皇上!”余童掉头就跑,这个皇上办事还真不靠谱。

其实当皇上在早朝上顺口一说的时候,就有很多大臣报名啊,后宫没有秘密啊,大家都知道这个余童,知道皇上看重此人,臣子是最会揣度皇上心思的,凡是皇上喜欢的,大家都争着报名,连那些官职低一点的想尽一切办法,找门路托关系,都想搞到一张幼儿园的入园资格。

皇上拿到报名名单的时候吓了一跳,好家伙足有三十多个人,想累死朕的童儿吗?不行不行,开个幼儿园就是给她解解闷,有个事做做,再名正言顺的给个官职而已,这么多小孩子霸占着他的童儿,以后连见面的时间恐怕都没有了。

于是皇上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标准,“王得福把所有庶出的全部去掉”。

王公公拿毛笔划去了一半的孩子,可还是有二十多个孩子,不行还是太多了。

“每家只能留一个孩子!”王公公又划去了一些孩子。

“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孩子?”皇上拿到名单一看,其实也不多了也就将近十个孩子而已,“王得福,你再打听打听把那些品行顽劣的全部去掉,还有女孩可以多一点男孩少一点!”这还是那个一脸冰霜的萧公子吗?

就这样在皇上的各种规定下,本来三十多人就变成了现在的四个小屁孩!

“皇上皇上,您怎么没招到生源啊?”余童还不知道皇上的小动作,只以为是古人对于幼儿教育认识的缺失呢。

“不是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吗?不少了!”皇上假装看奏折不再搭理她。

“可是这也太少了呀!”余童无奈地说,本想在这里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经营惨淡,“不行,你得给我想想办法,要不您还是下个旨什么的吧……”余童撒娇道。

“现在下旨?这不大合适吧”,皇上看着这个丫头一双急切的眼睛正盯着他,竟然害得他有点心虚了,“幼儿园已经正式开园了,现在下旨恐怕有点晚了,再说这个也得人家情愿才是啊”。

“可是……可是这人也太少了吧”,余童抱怨道,四个孩子还能称之为幼儿园吗?

“先别急啊,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过幼儿园,如果你办得好了,大家自然口碑相传,等那时报名的就不只这四个孩子了,要有点耐心”,说完跟个老首长似的拍了拍小同志的肩膀。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那个小远呢?怎么没有小远,小远的父亲远在边疆,娘又死的早,他应该报名的呀!”余童忽然想到小远。

“哦,这个……那个孩子……嗯……”皇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其实本来是有小远的,被皇上第一个就给划掉了,理由是爱流口水,一想起小远抱着自己的女人不放手,还在她怀里流口水,不行,绝对不行!

“皇上请务必把小远招进来,他很可怜父亲远在边疆,家中虽有下人伺候,但是却无人疼爱啊!”余童想到小远憨憨的小模样就不免心疼起来。

“好吧,那就再加个小远,五个孩子已经够你忙的了,另外再派五个宫女随身伺候”,皇上没办法只能妥协了。

“五个宫女?不,不要,太多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余童拒绝到,才五个孩子还要配五个宫女,这也太夸张了吧!

“还要小远吗?”皇上黑着脸吓唬道。

“要!”

“那就把宫女留下!”

“留一个给我当生活老师就够了”。

“四个!不能再少了!”

“两个,我留两个,总可以了吧!”

还有人嫌宫女多的,在这皇宫里余童算是第一人了吧。

就这样,余童的皇宫幼儿园正式开园了!

念儿每逢单日的时候可以来幼儿园玩耍一会,毕竟念儿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

余童就领着这六个娃娃,连葫芦兄弟都比她的学生多,余童后来隐约从别人口中得知,其实报名者众多,都是被皇上给去掉的。想想这个孩子气的男人,再回想以前那个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冷冰冰的一张无表情脸,现在的他虽说也是整天板着一张脸,可是却比以前可爱许多,余童自己也知道皇上只招了四个人是怕了累了,给她一个官当是在保护她,这么体贴的一个人真实吗?他以前也是这么对念儿的娘吗?

念儿的娘?余童想到了萧暻之所以偷溜出宫就是为了去看她,足见情深,念儿的娘又是怎么死的呢?

很多次余童想问问念儿关于他娘的事,又怕念儿伤心才一直忍着没有问,但念儿娘和萧暻之间的事,她又是怎么死的却一直缠绕在余童的心头。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幼儿园里真热闹 余童的幼儿园就这样在皇宫里冷冷清清地开了起来,虽然只有五个孩子,但余童办园的热情没有减退,希望通过这五个孩子的改变能让幼儿园红火起来,也给萧暻一个小惊喜。

余童按照前世幼儿园的教程,并结合古今略做改动便正儿八经的授起课来。

这一日,早朝结束的早些,皇上顺道悄悄来到墨玉斋,并不进门只在窗外听着。

“幼儿园里朋友多,有哥哥,有姐姐,做游戏,笑呵呵,拍拍手来唱唱歌。”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念得朗朗上口。

“小板凳,一排排,小朋友们坐整齐,来听老师讲故事,做个听话乖宝宝。”只见小朋友们一个个乖坐在小桌前,双手抱于臂前,认真看着余童。没想到一个个在家都是被宠上天的混世小魔王居然安安静静地坐着上课了,就连最小的小远也乖巧的坐的很端正呢!尽管还流着口水,但现在也不觉得讨厌了。

“小朋友们,你们知道自己这块手绢是什么颜色吗?”余童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手绢慢条斯理地问小朋友。萧暻看到这,不觉得愕然了,但凡正常的孩子都知道啊,这幼儿园莫不是教傻子的地方么?

“是红色!”兵部张大人的孙子阿正,这孩子已经快五岁较其他孩子都大些,也更加活泼些,未经老师点名就直接站起来抢着答道。

萧暻看到这有些看不下去,这余童教的程度也太低了吧,念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识文断句了,这些个孩子却还像个傻子似的学颜色。

“阿正说的很正确”余童先将阿正给的答案给予肯定,又面向阿正严肃的说道,“如果下次在发言前能先举手,等老师让你回答的时候再站起来回答就更棒了”,说着还对阿正竖起大拇指比划出一个棒棒哒的表情,明明是在纠正阿正,他却开心地边举手边回答,“知道了老师!”

“那大家知道还有哪些东西是红色的吗?”余童这句话刚问完教室里就炸了锅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极了。

“苹果,太阳,红花,红色的宝石,宫女的红衣服,窗花,灯笼……”小朋友开动自己的小脑筋说个不停,由一块红帕子联想到了这许多。

小朋友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唯一一个很安静坐在那的是年纪最小的小远,小远睁着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老师,笑了起来,余童轻轻地走到小远身边,轻拍了一下小桌子点名道,“请小远小朋友回答一下,还有什么是红颜色的呢?”

小远第一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晃晃悠悠地站地来,掏了一下小鼻孔,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看着余童的脸回答道,“还有,还有老师的嘴巴是红色的……”,说着还用小手指了一下余童的嘴巴。

这下可好,教室里又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指着余童的嘴巴喊道,“老师的嘴是红色的,老师的嘴是红色……”

萧暻站在外面听得差点笑出了声,这些孩子想像力太厉害了,这丫头把自己陷里面去了,难怪她喜欢跟孩子在一起,真的是很开心,萧暻这座千年冰山也开始融化了。

教室里热闹了很长时间,余童也不恼,让孩子们尽情地笑吧,过了一会才言归正传,余童说道,“小朋友们观察的很仔细,很棒,红颜色丰富了我们的生活,也丰富了我们的诗句,下面老师的问题就要难一点了,看看哪个小朋友能回答的上来,大家能念出带有颜色的诗句吗?大家开动小脑筋好好想一想……”

听到这里,萧暻对余童刮目相看了,原来前面的那些简单的问题是针对小远这样年纪很小的孩子的,而后面的问题则是针对像阿正这样较大一些的孩子,由简入繁,每个孩子都能教到,想必她是做了很多功课才能想到吧,这丫头果真是个好老师,萧暻看着在教室里授课的余童,认真而又可爱,可爱而又美丽,美丽而又温婉,温婉而又让人心动,对他心动了,这是第二个让他心动的女人……

“好了,小朋友们现在下课,老师带你们去外面做游戏好不好?”宫女按余童的要求,按时敲响了下课铃声。

“好……”小朋友开心地大声到,大孩子们读了很久的诗,早就坐不住了,小孩子们更是屁股上钉钉子,早就不耐烦了。

萧暻不想破坏余童的教课,随即转到墙角躲了起来,已经偷看了一节课,按说一个皇帝总是政务缠身的,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余童带领小朋友们玩老鹰捉小鸡,玩丢手绢,玩滑滑梯,玩跷跷板,小朋友们开心极了,余童脸上也像绽放的花朵一样明艳动人,萧暻不禁看呆了。

“姐姐!姐姐!”念儿一路小跑也来了。

余童迎过去一把抱住念儿,虽说念儿现在能经常看到她了,可他每次看到余童都亲得不得了,余童也喜欢念儿,把念儿紧紧搂在怀里,看得萧暻心里痒痒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放荡?就不能对我也放荡一点吗?

余童牵着念儿的手带他跟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去了,他们尽情地笑尽情地玩好不洒脱!就连念儿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现在也快活地跟个孩子似的,哦不,念儿虽然还只是个六岁的孩童,却比一般的孩子更加老练稳重,稚嫩的脸庞却要承受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表情,着实难为他了。

“皇上!皇上!你们几个去这里找,还有你们去后面找找……”王公公急得焦头烂额的,皇上下了早朝人就不见了,能去哪儿呢?

王公公静下心来,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了,“对了,怎么这么笨呢,伺候皇上这么多年,难道皇上的这点心思还不知道吗?”王公公赶紧往墨玉斋赶。

“皇上!皇上!”王公公打破了幼儿园的欢声笑语。

“王公公怎么了?”余童见王公公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迎上去问。

“皇上一下早朝就不见人影,老奴能不急吗?”王公公胖乎乎的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来几个人在墨玉斋里面外面都仔细找找”,王公公这一吩咐倒让萧暻不好再躲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欲吻还休 “朕在这呢”,说话间萧暻自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皇上躲在这,

平静的幼儿园一下子来了很多太监宫女,小远被吓哭了,摇摇晃晃地躲进余童怀里,不好,鼻涕要流下来了。

余童更是惊讶地看着萧暻,这家伙什么时候跑过来的,难道下了早朝就一直呆在这儿吗?

“那个,朕过来看看你们乖不乖啊,记住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萧暻只好假模假样地训几句,又来到小远身边,小远更害怕了把小脑袋直往余童胸口蹭,萧暻看了都快流鼻血了,这个小屁孩命可真好,“你过来,以后抱小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萧暻随手指了个宫女吩咐到,又对小远说道,“老师上课很辛苦的,以后找宫女抱知道吗?”这么大的小屁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更是将眼泪鼻涕往余童胸口上抹,萧暻尴尬地挠挠头,算了走了,跟个小屁孩吃哪门子的醋。

快出大门的时候忽又转过身假装严肃地对余童命令到,“余少师放学以后到晨光殿来汇报下幼儿园的情况”,说完才大步走出去。

余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让自己去汇报工作,皇上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事事都得自己抓啊。

“姐姐,父皇很早就来了呢!”念儿何其敏锐,“在我之前就来了”。

“啊?是来视察的?”余童诧异到,“不会觉得幼儿园办得太差吧?”

念儿笑而不语,念儿何其聪明,在他一进幼儿园的时候就发现了了父皇,只是一直憋着没有道破。

放学后。

“皇上!我来汇报工作了!”余童奉旨来到晨光殿,说着奉上自己精心编写的教案。

“怎么说话呢?”萧暻故意板着个脸说道,将余童递过去的教案随手往桌上一放,并不翻看。

余童挠了挠脑袋,心想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哦,说错了,是,微臣来汇报工作了……”这下没错了吧。

“唉!朕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因该称呼朕什么?”萧暻放下毛笔假装生气到,“总是不长记性”。

“哦,萧暻,萧暻我来给你汇报工作了”,这个女人是属驴的么?笨死了!

“你都喊朕名字了,还是来汇报工作的吗?”萧暻走下书桌来到余童身边,他就是要逗逗她,看她脸红心跳的才有趣。

“那……那……你让我来做什么呢?”余童不自然地扭捏道,趁机躲开他想伸向的手,“哦,我知道了,皇上今日到幼儿园考察过了,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对我说是吧?或者是幼儿园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吧”。

“别装傻,我去幼儿园看谁你不知道吗?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萧暻一点一点靠近余童,余童一点一点往后退,忽然没处退了,她已经退到柱子了,刚想转身被萧暻的手臂圈了起来,好一个霸道总裁的壁咚,哦不,是柱咚。原来他来幼儿园果真是为了看自己,还一看那么长时间。

“启禀皇上,今日幼儿园一切正常,孩子们学习了诗句,尤其是阿正,学习的很认真,孩子们还学习了一些生活常识,小点的孩子已经可以正常大小便,幼儿园的那些玩具每日都清洗过了,滑梯之类的户外器材都没有松动的迹象,还有还有,今日的伙食味道偏咸些,孩子们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我已经跟小厨房交待过了,以后要少放盐,还有…….还有……”余童此刻只能装傻充愣,将幼儿园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有事没事的都说了出来,却不敢直面萧暻赤裸裸的爱意。

余童感觉自己都快要没法呼吸了,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有法正常地汇报工作,脑筋已经混成浆糊了,萧暻的脸就离她只有几厘米,天,还在靠近,脸已经火烧云似的,手心里满是汗,余童看着萧暻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的闭上了眼睛……这个吻已经等待太久了,余童热切的期盼着,又害羞不已,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谁又能拒绝的了呢……

萧暻并没有急于去亲吻她,他怕吓着她,温柔地用手指抚摸着余童的脸颊,从额头到耳廓,最后停留在唇边……似轻抚又折磨人……

萧暻慢慢地俯身要去亲吻她的唇……余童将红唇微启等待着……

“皇上!臣妾要见皇上!皇上!臣妾要面见皇上!”一阵喧闹声打破了殿内的浪漫气氛。

“贵妃娘娘,皇上此刻有要事在谈,您还是晚些再来吧!”王公公劝到。

“不行!臣妾一定要即刻面圣!”贵妃娘娘坚持,“臣妾有重要的事要禀报皇上,一刻也耽误不得”。

“贵妃娘娘,擅闯可是大罪啊”,王公公说道。

“擅闯是大罪,那皇上可曾治过余童的罪?”贵妃娘娘说道,看来还记恨着余童呢。

“贵妃娘娘,您还是在殿外等候,待老奴进去通报一声,您再进吧”,王公公不得已妥协道。

外面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可恶!”萧暻那个要吻还未吻的唇,停留在半空中,打破了这甜蜜的氛围。

“萧暻,还是先去处理贵妃娘娘的事情吧……说不定她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你禀报呢”,余童也恨她来的不是时候,明明就快要亲上了,自己还配合的张嘴了,可这也没办法啊,“我,我,我明天再来汇报工作就是了……”最后几个字低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小脸又是一阵绯红。

“好啊,明天你早些过来……汇报工作……”萧暻的手指不舍的摩挲着余童的唇,嗓音低沉性感,“我等着你,一下课就要飞奔过来……不,你以后日日都要过来汇报工作……”

余童刚离开萧暻的圈禁,贵妃娘娘就闯了进来。

“参见皇上,臣妾有要事启奏”,云贵妃给皇上行礼道。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余童向贵妃娘娘行礼道,“微臣告退!”有贵妃的地方绝对没好事,还是走为上计,余童刚要转身。

“余少师留步,此事就是关于你的”,贵妃娘娘顿了顿,冷冷地蹦出四个字,“欺君之罪!”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贵妃的再次刁难 贵妃娘娘的“欺君之罪”一出,余童吓了一身冷汗。

皇上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接过王公公斟的茶,小咪了一口说,“何来欺君一说?”

“皇上,她不是余童,她是宫女珠儿!”贵妃娘娘指着余童恨恨地说,真恨不得立即处死。

“哦?是这样吗?你还知道些什么?”皇上不紧不慢地问到。

“这个珠儿原本是臣妾殿内太监小李子的对食宫女……”听到这皇上刚进口的一口茶硬生生被呛了出来,对食?这丫头出逃就是为了躲太监吗?

“皇上,您没事吧?”贵妃见状停了下来。

“朕没事,你接着说”,皇上放下茶。

“后又逃出皇宫,她还与南王有勾结,又返回宫中,此女身份疑点颇多,意图不轨啊!”说完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余童听了贵妃娘娘的话,吓得不敢说话亦不敢替自己辩白,她虽然笨但不傻知道伴君如伴虎。

“说完了吗?”皇上示意王公公扶起贵妃。

“臣妾说完了,此女来历不明,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危,请皇上辨明是非给予严惩!”

“你说完了就回去吧,余童的前世今生我都清楚……”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贵妃说道。

前世今生?余童听到这个词,更惶恐了,前世……

“皇上!皇上不要被这妖女迷惑了呀!”贵妃苦苦哀求,“此女到底是叫珠儿还是余童,此女为何而来,此女心情不轨啊!”

“她确是宫女珠儿,朕早就知道,也是朕带她一同出宫的,记住,她与南王并无深交,南巡之时,是朕将余童托付南王照料一些时日而已,她也并无阴谋诡计,并无害朕之心,更扯不上国家社稷之安危!”皇上一边说一边走到贵妃身边,“朕早就看上这个喂猪的宫女,只因身份卑微才辗转借南王之手,懂了吗?”

贵妃娘娘一屁股瘫坐在地,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昏庸至此,“皇上……”

余童则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以皇上的聪明才智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是出逃的宫女,可他为什么说是他将自己托付给南王的呢?他何时将自己托付给南王的?纯粹是为了帮自己脱罪吗?

“皇上啊!您竟偏听偏信至此吗?”贵妃娘娘还不死心。

“你是在质疑朕吗?”皇上语气冰冷地说道,“趁你还没犯下大错前,赶紧退下”。

云贵妃看着皇上冰冷的眼神,不再争辩流着泪默默地退了出去。

大殿内只剩下了皇上和余童。

“萧暻,其实我……”余童刚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我是珠儿,也是余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个……我以前是余童后来……”余童自己也蒙圈了,确实太乱了。

“珠儿也好,余童也罢,都是你,又有何分别呢!”萧暻轻轻搂到她说道。

“还有,我跟南王,其实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就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走那次,我的钱包丢了,正好他帮我捉住了小偷,然后我请他吃了一碗面,就这样,再没有别的了”,余童小心地看向萧暻,她不想他误会。

“再没有别的了?”萧暻追问到。

“哦,还有,是他救了我,从什么索魂教的祭台上,然后在他府上休养了一个多月……”

“是他救了你?”萧暻反问到。

“是啊”,余童答到。

“他对你……”萧暻欲言又止道。

“什么?”

“算了,没什么?”

“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余童认真地看着萧暻的眼睛。

“相信,不管是我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完全相信!”萧暻坚定地看着她。

云贵妃在皇上那受了气,回想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地冰冷,而他看余童的眼神却满眼宠溺,心中苦闷不已。云贵妃摒退下人,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御花园里逛啊逛,看着这繁花似锦的气象,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自始至终皇上都没有仔细瞧过她,嫁入皇宫已半年光景,却独守着云霞殿,皇上虽来过几次,仅仅是得知贵妃有恙前来探望而已,谁又能相信,云贵妃如今还是完璧呢?

云贵妃的指尖已没入树干,仿佛那树便是那贱人,粗糙坚硬的树皮将她的手指磨出血来,但她根本感觉不到,巨大的失望和痛恨一起积在她心中。

余童,余童,在索魂教里皇上要救的也是她,原本以为嫁进皇宫,先委身与皇上,便可以和皇上慢慢培养感情,却没想到又被余童插了进来,硬生生地夺走了一切,她痴迷皇上这么多年,唯一的念头就是嫁给他,可如今却成泡影,虽然余童现在有官职在身,可大家都知道皇上宠着她爱着她,收入宫中是迟早的事!万一早于她生个皇子出来,那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其他贱女人抢走,云华的眼里除了泪还像燃着一把火……

“皇上,恕老奴多嘴,您就真的这么相信余大人吗?”只剩下皇上和王得福的时候,王公公实在忍不住问到,王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看着皇上长大,又得先皇嘱托,还为皇上涉险无数,要说在这宫中还有谁值得信任,唯有这王公公了。

“你怎么看?”皇上不答反问道。

“老奴以为,余大人确系珠儿无疑,偷溜出宫误入马车也可能是误打误撞,可这与南王相识,就有点不同寻常了……”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在他眼中皇上的安危乃是天大的事啊!

“那你前些日子与她相处,感觉如何?”皇上问到。

“若抛开其他事情,只看幼儿园一事,余大人确系个好老师,为人热情单纯,宫女们都说她好,毫无架子,孩子们也喜欢她,尤其是太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老奴每每看到太子和余大人在一起的亲热劲,都以为是看到了……”王公公一下子意识到失言,闭紧了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无妨,我自上次离宫便与她朝夕相处,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念儿的感觉……”说到此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幼儿园里发生惊天大案 延寿殿内

“太后,奴才听得真真的,云贵妃为了余童和皇上大吵了一架,最后被皇上给轰了出来,样子可难看了,许多宫女太监都看到了”,胡公公向太后娘娘低声禀告。

“是吗,宫中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太后正在写字,将镇纸重重地放在纸上,胡公公有眼力见的赶紧为太后磨墨。

“之前云贵妃就和余童闹过一次,皇上一直都站在余童这边,云贵妃的恩宠都被余童抢光了,太后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胡公公自以为自己分析的对,神色有些得意。

“你懂什么,什么东西随着时间都是会变的,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前一段考虑的事情未必会适应将来的时刻”,太后蘸饱了墨水又挤了一下准备开始写字。

“恕奴才愚钝,那余童如今得宠,岂不是正遂了娘娘的意了么?”胡公公不解地边为太后磨墨边问道。

“余童那是得宠吗?”太后写了一个谋字,停顿下来道,“那不是宠,是爱”,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皇上最大的弱点,曾经是,以后也同样是”。

“娘娘的意思是?”胡公公小心谨慎地询问道。

“她们两都是哀家的棋子,谁能用,谁不能用,走着瞧吧”,太后放下笔,“只有先将所有的局布好,走哪步都随哀家”。

“娘娘深谋远虑”,胡公公谄媚地说道。

幼儿园里一派欢腾,这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间,结束一上午的学习到了午餐时间,宫女们端来饭菜水果,还有各种好吃的小点心。

“小朋友们马上要吃饭了,大家坐坐好”,小朋友听话的赶紧在小板凳上坐坐好,皇上亲自下旨让御膳房做些好吃的,还经常赐精致的点心过来,小朋友们特别期待。

“小远饿了吧?老师喂你吃饭,再过些时日,我们小远也要学会自己吃饭饭呢!”余童刚要自己去拿食盒,身边一个宫女很有眼力见的递给了余童一个准备好的食盒,余童便拿了过来准备要喂。

余童拿这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实在没法,自理能力太差,别说年纪最小的小远了,就连年纪稍长点的阿正也是吃个饭都要喂,这孩子一直动个不停,饭菜虽可口,但是总坐不住啊,吃饭也是都要宫女在后面追着喂,一直想着让他们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了还是受累再喂段时间再说吧,最重要的是这些孩子都是王公贵族的孩子,饿不得。

“姐姐!姐姐!念儿跟你们一起用膳!”念儿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念儿,今天怎么放你过来的这么早?”余童放下食盒一把抱住了念儿。

“今天师傅被父皇宣去议事,念儿才得空跑出来呢!”念儿开心地说,“师傅还特地准许念儿到这里来吃饭,姐姐过会跟念儿一起用膳好不好?”

“好好,今天姐姐和念儿都要吃上两大碗怎么样?”余童宠溺地捏了捏念儿的小脸。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来和小远一起吃饭,好不好?”小远也十分亲近念儿,一看到他便连余童也不要了,伸出小手就一把拉住念儿。

“小远,今天太子哥哥喂你吃饭,如何?”念儿真是个好哥哥,每次来幼儿园都会帮余童的忙,都快成小助教了,不是喂小远吃饭就是帮余童抄写教案,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小六岁孩子的毛笔字比这个老师的字还要好大多呢。

“太好了!太好了!”小远拍着小巴掌开心说道,说完就张大嘴巴等着念儿去喂饭,念儿笑笑没办法。

余童刚想把小远的饭盒递给念儿,旁边一宫女快速地递给了念儿另一个食盒,余童没在意只好将手里的饭菜喂给另一个孩子。

……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公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皇上……余大人出事了……”

“何事惊慌?”皇上一把放下奏折关切地问到,王公公若不是真遇到大事,何至于如此惊慌。

“今日幼儿园的一个孩子出事了!”王公公回禀到,吓得声音都变了,“那孩子怕是不行了……”

“什么?”皇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王公公等人就往幼儿园赶,“传太医了没有?”皇上边走边询问。

“已经……传太……太医了,这会儿……正在幼儿……园呢”,王公公边跑边说。

到了幼儿园,萧暻看到死去的是兵部张大人的孙子阿正,那个抢着回答问题的阿正,可怜的孩子躺在余童怀里一动也不动,小小年纪就这么没了……

余童跪在孩子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眼里满含泪水……太医正在为孩子诊治,然而太医的频频摇头证明孩子已经没救了……

太医刚要起身,就被余童死死地拽住,“太医快救他呀,太医你不能走啊……太医再想想办法啊……太医你不能放弃……”余童哭着乞求。

“余大人,孩子已经走了,救不回来了……”太医无奈地说道,“若哪怕有一丝希望,微臣都会竭尽全力救治,可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萧暻刚想开口询问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兵部张大人这么快就赶了过来,眼见着爱孙惨死,一下子眩晕竟没站住,在太监的搀扶下才哆哆嗦嗦地来到孙儿身旁,一把推开余童,自己抱住孙儿大哭不已。

“皇上!皇上!老臣的孙儿早起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张大人好容易能说出一句话来。

皇上示意太医回话。

“张大人,令孙儿乃是中毒而死……”

“中毒?”

“中毒!”

一时间众人哗然,孩子怎么会中毒,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治一个孩子于死地!

“令孙的症状确系中毒无疑,微臣刚已对孩子的饭菜一一检查过,唯有张大人孙子的饭菜被人下了毒”,太医又解释到。

“中毒?何人要毒害我的孙儿,皇上!皇上!请皇上一定要严惩凶手还我孙儿公道啊!皇上!”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皇上要出征 一夜无眠……

第二日皇上刚要亲传奉旨查案之人,不想有紧急军报传来,南夷进犯,镇守南部的南王更是重伤不起……

两件要紧的事夹杂在一起,皇上此刻只能上朝议事。

朝堂之上,众大臣皆垂头丧气,此次南夷来势汹汹。

“众卿家,有何高见,以解边关之急?”

“臣启奏皇上,南部军事单薄,唯有调兵南下,方能解围……”尚书大人说道。

“正是,如今南部兵力吃紧,南王爷也负伤不起,只能从北部镇远将军处调兵”,兵部侍郎附议到。

皇上走下龙椅边踱步边思虑,“不可,北部常年有游寇滋扰,幸得镇远大将军方可安宁……如若此刻调兵必将腹背受敌……”

“启奏皇上”,老丞相颤巍巍地施礼到,“遥想当年先帝在位时,南夷屡次进犯,派兵无数终究不得果,后唯有先帝御驾亲征方打赢了胜仗,换来了太平盛世啊!”

“丞相所言极是,还请皇上御驾亲征,方可旗开得胜!”杨尚书紧接着说。

“臣等附议”,众大臣看看左右皆说道。

“皇上,南部离京遥远,不得圣恩泽被,唯有御驾亲征方可得民心,打胜仗啊!”老丞相补充到。

“老丞相,朕也是此等考量……只是……”一旦有了牵挂,再理智的人也会犹豫不决啊!

“报,前方战局吃紧”,正在商议时前线又有来报。

“速速报来!”

“启禀皇上,南夷已攻破边关城池,直插腹地而来……”

“这可如何了得……”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臣们个个胆战心惊,不知所措,只得跪地求皇帝亲征。

“众卿家稍安勿躁,朕明日便带领大军御驾亲征!”此时此刻,这也只是唯一的办法了。

下了朝,出征在即,皇上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第一件便是余童,这两件重要的事夹在一块,还真是棘手的很。

“王得福,宣昨日查案的官员前来见朕”,皇上要在走之前把余童的案子了结,方可安心出征。

“老奴这就……”王公公一句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太后娘娘有旨请皇上及随驾的将领赴宴,以祝皇上得胜归来!”

“这,朕现有要紧的事要办,过半个时辰再去”,皇上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哪有功夫赴宴,但毕竟是太后娘娘邀请,也不好得罪。

“启禀皇上,陈将军,路将军等都已在太后娘娘处恭迎圣驾了,还是不要误了时辰为好……”太好娘娘手下个个能说会道,太后娘娘的面子还不足以让他即刻前去,再加上几位大将总不好推脱了吧。

“皇上您还是去赴宴吧,其他的事交给奴才去办便是……”王公公知道皇上在意什么建议到。

皇上看着王公公,虽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心意也只有他知。

“好,务必安排妥当!”说完便去了。

再说王公公亲自来到幼儿园,此刻的幼儿园已经被查封,原只是调查没想到一干人等都被关入大牢。

王公公只得又去刑部去打听,这一打听不得了。

有个宫女声称张元正是被余童喂食而死,而其他人并无嫌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余童一人。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明日便要出征,如若知道此事那还了得,要么就是对余童徇私枉法,让朝臣不服,要么就是忍一时之气,却不能安心出征。前线战事一触即发,不得有丝毫的分心。

王公公虽知此事不好办,却并不糊涂,当下就有了决断。

太后娘娘殿内。

“哀家祝皇上早日得胜归来,来众卿家共同举杯”,太后娘娘举起酒杯说道。

君臣一起举杯,谢过太后娘娘。

席间,太后看似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兵部张大人的儿子,“可惜啊可惜,若张将军尚在,皇上大可不必御驾亲征,想那张将军熟知兵法,又作战英勇,只可惜天妒英才啊……”太后顿了顿扭头对身边的胡公公道,“哀家听闻今日幼儿园里出事的孩子便是张大人家的孙子,果真如此?”一脸的吃惊和不忍。

“回娘娘的话,正是”,胡公公回答道。

“可怜啊可怜,想那张大人耄耋之年先失了儿子如今又失了唯一的孙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一定要重惩凶手,不知案件可有审理的如何,可有眉目了?”太后娘娘问道。

“启禀娘娘,张大人的案子有眉目了……”一旁服侍的太监居然答到。

听到这里,皇上心里微微一颤,虽然心里很想知道,但面上默不作声,沉住气。

“哦?案子结了?凶手是谁?”太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到。

“是余大人,就是幼儿园的余童,余大人。”太监答到。

听到这,皇上纵然掩饰的极好,悄悄将手放到桌下,可这只手竟然在颤抖,心里的不安也放大到极致,但面上却还要挂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照样吃菜喝酒。

“哦,原来如此,终须还张大人一个公道才是”,太后假惺惺地说道,“没曾想,那余大人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必要重惩!”

“太后所言甚是,一定要严惩凶手,方能安抚贤臣啊!”众位大臣附和道。

“来来来,不谈此事,众卿家多饮一杯!”太后转移了话题。

“母后,明日就要出征,朕还有要事与众卿家商议,先行告退!”皇上对太后娘娘行礼道。

“臣等亦告退!”众将领见皇上都要走了,也附和到。

“也罢,今日就到此吧,哀家等皇上凯旋归来,到那时定要痛饮一番!”太后娘娘说道。

离开了太后娘娘的宫殿,王公公正在殿外侍候。

“王得福,余童的案子怎么样了?”皇上问到。

“启禀皇上,余大人的案子……看似凶险,已无大碍了……”王公公答到。

“那凶手是谁?”皇上追问到。

“凶手,凶手是,一个下人……”王公公紧张的额头上都要冒出汗来。

“一派胡言!”皇上一拂衣袖怒斥到。

“皇上息怒啊!”王公公一下子跪在地上,“此刻皇上定不能碰余大人的案子啊!”

“余童的案子到底如何,你如实说来!”皇上到。

“余大人是被一宫女揭发的,所有孩童的食盒都统一出自小食堂,其他孩子都没有事,唯独张大人的孙子死了,而且死者生前就是余大人亲自喂食的……”

“那这也并不能说明余童就是凶手,证据呢?”皇上沉思到。

“后又在余大人的思静阁里搜到剩下的毒药……正是死者所服之毒药……”

“一派胡言,让刑部再查,不,朕要亲自查……”越说到后面皇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拳头几乎要攥碎,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皇上三思啊,国事为重啊!”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冷静了片刻,“余童现在何处?”皇上现在急切地想看一眼她。

“已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张大人痛苦地长跪在皇上脚边,“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孙儿,他是老臣的命啊,这是要断的了老臣的命啊……皇上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阿正啊,阿正,你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你的爹爹已经战死沙场,如今你一走,张家无后了啊,张家绝后了啊!”张大人悲痛地嚎啕大哭,令在场的人无不泪目,张家一门忠烈,早些年阿正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唯一的血脉也没了,张大人的悲痛可想而知。

“张爱卿,此等人命关天大事,朕定会查清真相,还你家公道,不会让阿正蒙冤”,皇上下令到,“来人,即刻封锁幼儿园和厨房,所有进出厨房及幼儿园的人都要彻查无误!幼儿园孩子全部先由太医检查一翻再一一送回府,不得有误”。

“孙儿啊!阿正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让爷爷可怎么活……乖孙儿啊……”可怜的老人抱着孙儿痛哭不已,一下子禁不住打击,竟晕死过去。

“张大人晕倒了,快扶回去好生照顾,再派太医前去医治”,王公公见张大人晕倒了安排道。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张大人抬走,太医要将阿正的尸体带回做进一步的检查,余童一把抱住阿正,不让别人带走,“这孩子没死,你们不能带走他,阿正没死,没死,你们看啊,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他在跟大家开玩笑,阿正最喜欢开玩笑了,对不对,阿正,你起来啊,起来啊,不要吓老师……”

太医求助地看向皇上,皇上示意王公公将余童拉开,王公公叹了口气劝道,“余大人,余大人,阿正去了,您就放手吧”,见说了不听只得自己上手抓住余童的双手,才让太医将阿正的尸体带走。

皇上心疼地看着余童,她抱膝蜷缩着,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个丫头既伤心又害怕,皇上忍住想一把将余童揉进怀里好好安抚的冲动,甚至都不能告诉她一句,“有我在,一切放心”,只能公事公办,只有尽快查明了真相才能还她太平,此刻任何安抚的行为都会给她带来灾难。

余童及幼儿园及小厨房一干人等皆被传唤调查。

“皇上,此事已传遍朝野,大臣们都上书要求将此案将由刑部审问,短期内必须要破案,即刻解散幼儿园”,王公公说道。

“传遍朝野?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幼儿园的孩子们都还在太医院接受检查,大臣们如何得知?张大人又如何得知,一个外朝大臣如何能只比朕晚到那一会?”皇上神色凝重,此事疑点太多。

“此事确是蹊跷”,王公公说道。

“你怎么看?”皇上眉头紧锁,问王公公。

“依老奴愚见,此事要么冲太子殿下来,因为事发时,太子殿下也正好在此用膳,幸而太子无恙,要么……”王得福停了下来。

“如何?”

“张大人虽官居要位,但年后便要退,又何需对他动手?膝下唯有一个孙儿,却又年幼的很,更不至于对个孩子动手,这完全没必要啊,依老奴愚见,要么是冲太子而来,要么就是冲余大人而来……”

“王得福加派人手保护太子安危,尤其饮食交由你全权负责,定要小心周到,现在还没有证据直指余童,命人暗中护她周全!”皇上吩咐道。

“老奴遵旨!”

“会是谁要对余童动手呢,宫中除了云贵妃和太后”,萧暻说道。

“宫中都传太后喜欢余大人甚于云贵妃,云贵妃又数次与余大人不和,莫不是云贵妃嫉妒生恨……”王公公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自己猜测的事。

“会是如此简单吗?越是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越是居心叵测”萧暻反问道,他觉得事情不会像王得福说的那样简单,云贵妃入宫尚浅,他不信她能有这样的能耐。

余童从事发到现在脑袋都像浆糊一样一团乱,那个孩子怎么就能那样死去?当时余童正喂他吃饭,这孩子不似小远嘴刁,食欲很好,喂一口吃一口,一碗饭很快便下肚了,很可爱的小孩子,忽然吃着吃着就倒了下去,痛苦地在地下打滚,很快便口吐白沫而亡。余童一遍遍掐自己的大腿胳膊,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死去的孩子叫张元正,小名叫阿正,是幼儿园里最大的孩子,平日玩耍时就以老大自居,其他的小孩子们也服这个老大,这个孩子平日里最顽皮却又最懂事,经常犯了错就跑来帮余童捏捏肩,敲敲背,做完这些了再向余童坦白,余童受了他的好处,也不好再责罚他,经常是用手指点点他的小脑袋,“你呀,下不为例哦!”阿正这才眉开眼笑地跑开……然后又抛之脑后,该调皮调皮,该认错认错,余童经常无奈地对阿正说,“这是老师最后一次原谅你,下不为例”,接着继续周而复始,若是没有阿正,这个幼儿园可没这么热闹了。

还有一次余童有点感冒,这个时代没有口罩,便带了个面纱来给学生上课,没想到阿正竟然趁午睡时偷偷溜出去,到处在御花园地东刨刨,西挖挖,想要找到能治病的草药给老师,害的太监宫女们把御花园翻了个遍才找到,当他灰头土脸地站在余童面前,手里紧紧抓着一把不知名的草时,余童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不用喝药病便好了一半。这就是余童一直喜欢做幼师的原因吧,孩子的单纯美好胜过世间一切!

余童想着平日里和阿正度过的一切时光,短暂而美好,她想起阿正的一句口头禅,“包在我身上”,余童每每需要孩子帮忙的时候,他总是冲在第一位,小胸脯拍得“砰砰”响,“包在我身上”。还经常跟余童说起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尤其是父亲,不像那些死了爹爹的孩子,爹爹成了心中的痛都不能提及,他不一样,他为有能战死沙场的爹爹而自豪,他曾经对余童保证过,“老师,将来等我长大了,也要上战场杀敌,做一个像爹爹一样的大英雄”,没想到却小小年纪就没了,余童想了很多和阿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想起一次,心如刀割般的痛。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看望不舍 夜已深了,安排好明日出征的一切事由,皇上起身终于有时间去看看自己一直惦念的人了。

“贵妃娘娘驾到!”殿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真不是时候”,皇上心里暗自不爽,可贵妃在临行前来,也无可厚非。

“宣”

贵妃娘娘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听闻皇上明日就要御驾亲征,臣妾心内惶恐……”说完便用衣袖擦拭眼角,她倒真不是惺惺作态,她是真的在乎皇上,只是痴心错付罢了。

“贵妃不必忧心,朕还有要事处理,先退下吧!”皇上实在没时间蘑菇了,只能下逐客令。

“可是,臣妾……”贵妃娘娘还有话要说,却被皇上硬生生地打断了。

“王得福,护送贵妃娘娘回宫!”皇上命令到,时间现在比黄金还贵重。

“臣妾遵旨……”贵妃娘娘只得行礼告退,若说刚开始用衣袖擦拭眼角时未必见有泪,而此刻却已泪成行,虽不得宠,但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而且此去战场,刀剑无眼,心里更是万般不舍,目光贪婪地停留在皇上的脸上,那张面容让她牵挂了无数的日日夜夜。

贵妃刚出殿门,皇上一刻也不停留就往刑部大牢赶去。

夜深露重,余童抱膝坐在监牢里,从事发,到提审,再被告发,虽还没有用刑,但身体和精神上早已饱受摧残了,还没有从孩子被害的伤心中解脱出来,又被指认为是凶手,余童此刻已经不能思考了,整个人都麻木了,呆呆的……

“童儿,童儿……”

余童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喊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来人,开门”,皇上命令狱卒到。

“童儿,是朕来了,是萧暻啊……”皇上扶着余童的肩膀轻轻摇晃着。

“皇上……萧暻?”余童麻木地重复着,“哇……”一声余童一下子哭了出来,憋在心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皇上一把抱过余童,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心口,这么长时间才能来看她,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其实这一天萧暻过的比余童还要辛苦啊……

“萧暻,我没有害人,真的没有害人……”余童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傻童儿,我知道你没害人,你是被人陷害的”,萧暻用手轻轻擦去余童脸上的泪水,“童儿,你还记得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者人出现过吗?”萧暻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替她洗刷罪名,护她周全。

“一切都跟平时一样,到了午饭时间,宫女送来食盒,然后就开始吃饭,我就喂小远,哦不,我没有喂小远,念儿来了,念儿来了,是念儿喂的小远,我喂的是阿正,结果……阿正吃着吃着就倒了下来,他吃得好好的就倒了下来,死在我面前……我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事,人也是平常的人……我……我……”余童此刻什么也回想不起来,痛苦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脑袋好乱,我不知道谁要害我,要害阿……”

“童儿别这样,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一定……”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萧暻加重了拥抱的力量。

“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余童一天的泪就没断过,现在萧暻来了终于可以大哭一场了。

“他们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我向你保证!”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童儿,记住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轻易放弃,知道吗?”

“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余童抓紧皇上的手。

…………

“皇上,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王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莫不要误了大事啊!”王公公急切地恳求道。

一边是国家存亡的大事,一边是此生最爱的女人,纵然平日里英明神武,云淡风轻的萧暻也陷入了无助。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在这里抱着这个女人他确实没法思考,他需要冷静下来,他需要仔细谋划部署。

“童儿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我向你保证”,说完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余童身上,身上有皇上的御赐披风,狱卒们会有所顾忌。

“嗯,嗯……”余童嘴里答应到,手里却久久不愿松开,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能让王公公如此焦急的必定是大事,“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我没有害人,一定会真相大白的”,余童像是在安慰萧暻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说。

皇上用手擦去余童脸上的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皇上出了刑部大牢,天上月亮已经渐渐淡去,很快天就要亮了,一定要在走之前想个万全之策方能安心上战场啊!

现在查案已然来不及了,唯有先保住余童再做打算。

“王得福,传旨给韩良让他亲审余童一案”,皇上对王公公说道。

“皇上,韩大人奉旨去定州查贪腐案,就算是即刻下旨等韩大人回来也要十天左右,恐怕远水解不了近火啊”,王公公说道。

“朕知道,连夜传旨给护国大将军,以皇宫内空虚为由,让他调兵前来护宫,尤其是刑部大牢一定要妥善安排人手,如余童有险必得亲自营救妥善安排,一切后果朕自当承担”,皇上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是,皇上,只是这样安排颇有不妥啊?”王公公担忧道。

“怎生个不妥法?朕不愿悲剧再重演,当年就是顾忌太多,以至于……”皇上也说不下去了。

王公公见触及到了曾经的伤心事,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还有,朕走之后念儿就交给你了,饮食起居全由你来安排,你也不用在晨光殿当差,直接搬去与念儿同住”。

“皇上不交代,老奴也正有此想法”。

“还有让大将军暗中调查中毒一事,务必秘密进行,如若查出蛛丝马迹也不可声张,一切等朕回宫再议”。

…………

皇上一夜无眠,一直在做着妥善的安排,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国家……

“呜呜呜……”

一大早,整个皇宫被号角声吵醒,一夜没怎么睡的余童也被吵醒了,她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萧暻不会一整天不来看她,又只在夜深了才来看一眼,那种感觉就像是告别……对,是告别,是临行前的叮嘱,可萧暻要去哪呢?那号角声代表了什么呢?

可是余童一点也不担心了,萧暻说过一切有他,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因为一个皇上对她说过这种话,而是萧暻这样对她承诺过,她就信,就像萧暻信任她一样,想到这,余童紧了紧披风,虽只是薄薄的一层布而已,却带给余童无尽的温暖。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南王的小动作 皇上的大军刚准备出发,护国大将军手捧圣旨前来护宫并送行。

云贵妃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个身着盔甲,英气逼人的人,心中一直在默默祷告,希望他早日得胜归来,在大事大非面前,云贵妃的那些儿女情长也抛在一边了。

大军开拔前,皇上回头看了一眼,知道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忍不住,人虽走了,心却留了下来。

南王府邸

“王爷,皇上已御驾亲征,不日便可到了”,什猛汇报到。

“那余童现在如何?”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已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那个宫女秋菊现在如何了?”

“已被我们的人给救了……只是受伤严重,还需要休养些时日”。

“将秋菊藏好些,不要露出马脚来”。

“王爷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带她进宫”。

“皇上给安排的太医现在如何?”

“回王爷,已经将其妻儿老小全数控制住,出不了差错”。

“好,”南王边说边回到床上躺好,“什猛,皇上刚出发余童还没甚大碍,一旦到了战场,即刻安排救出余童!”

“是!”什猛抱拳离去,留下南王一人,呆呆地躺在床上,这张床余童曾睡了两个月,至今似乎还留有她的余香,余童啊余童,为何让我如此牵挂……

太后宫殿内

“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后正在梳妆打扮,亲信太监胡公公就跑了过来。

“皇上走了?”

“皇上前脚走护国大将军后脚就来了……”胡公公贴近太后娘娘说道。

“哦?速度够快啊!”太后抿了抿口红说道,“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清理干净了,娘娘放心”,胡公公又近些了才说,“幸而娘娘深谋远虑,考虑周到,昨日那秋菊一招供刚被收监,奴才就动手了,不然等到护国大将军前来,就万万动不得了……”

“此话怎讲?”太后疑惑地问。

“护国大将军一来便将太子府及刑部大牢的人换了一半,若等他来,就不好动手了”,胡公公回到。

“哦,这个萧暻还真有两下子,动作迅速安排妥当,可惜不是我亲儿子啊,哈哈哈哈……”

“那……下一步奴才怎么做,请太后示下”,胡公公谄媚地说道。

“什么也不要做,先晾着,皇上如今还只是在路上,等快到战场,再动手”。

“遵旨!”

贵妃娘娘自从昨夜受了皇上的冷落,本不愿去给皇上送行,无奈不合规矩,只得去,去了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奔赴战场,心一软又依依不舍起来,唉!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

回宫的路上,听见有宫女在小声议论些什么,隐约听到秋菊二字,并未放在心上,对余童却是很上心。

“小李子你去打听一下余童的案子怎么样了?”贵妃娘娘吩咐到。

不久小李子便哭哭啼啼地来报,“娘娘,娘娘您要为小的做主啊!”

“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秋菊死了,秋菊死了……”说着又捂着口鼻哭泣起来。

对了,这个秋菊原是小李子对食,就是造谣余童是小远奶娘,后因此事受罚,又被贵妃娘娘赶出了云霞殿,没想到竟进了幼儿园!

“她因何而死?”贵妃疑惑地问到。

“回娘娘,听狱卒说,皆因余大人,原来确系余大人下毒,秋菊招了出来,又怕余大人报复,在大牢里撞墙而死……娘娘娘娘,秋菊死的好冤啊……”

“余童呢?现在何处?她招供了吗?”贵妃娘娘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凉,刚一招认便死了,想翻供都没机会了。

“余大人虽没有招供,但已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听说在思静阁里搜到了半包毒药,人证物证俱在,恐脱不了干系了……”小李子心里想自己是不是霉鬼投胎啊,找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倒霉。

“这个余大人真是害人不浅啊!”小李子还沉浸在秋菊死的悲痛当中。

“那个余童也就是你说的阿珠,她跟兵部的张大人有仇吗?”贵妃娘娘沉思了会问到。

“如果余大人确系阿珠,那绝无可能,她连张大人是谁都不知道,没理由害人家孩子啊,如果作为余童来说就不好讲了,奴才也捉摸不透了……”小李子帮主子分析到。

“那余童为何要毒害张大人的孙子呢?”贵妃娘娘思考着,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依奴才看,绝无可能,听说这幼儿园的招生是皇上亲自督办的,余大人根本没有过问过”,小李子现在死了秋菊,对余童也不再憎恨了。

“在自己开办的幼儿园里还亲手毒死自己的学生,你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吗?”贵妃娘娘幽幽地说道。

小李子一拍脑门,“还是娘娘高明,这么一说奴才就懂了,合着这件事就是冲着余大人去的……”

“不,余童只是一颗棋子,他们要对付的绝不是个凡人……”贵妃娘娘忽然打了个寒颤,难道他们想……

“娘娘,莫不是要对您不利吧?”小李子也想到了什么。

“终于想到了?”贵妃娘娘拍了拍小李子的帽子,“为什么幼儿园里那么多宫女奴才却只有秋菊供出了余童?秋菊出自哪里?她是从本宫这云霞殿出去的人……而余童最明显的敌人是谁?就是本宫,一连告了她两次……旁人会怎么想……”云贵妃越分析越觉得此事不简单,说不定连自己都被人算计进去了。

“娘娘多虑了,秋菊已死,就算有对娘娘不利的也已经死无对证了”,小李子安慰到。

“废物,如果余童是无罪的呢?那又是谁诬陷于她?秋菊,而秋菊又曾是本宫的人,再者说,秋菊一个被赶去做粗活杂役的宫女如何能进的了皇上如此看中的幼儿园呢?小李子速去查,看是谁安排秋菊进入幼儿园的,这样才能顺藤摸瓜”。

“遵命,奴才一定尽快查明”,小李子刚要出去。

“等等,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贵妃娘娘又提醒到。是的,决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贵妃娘娘不是余童,她一直生活在宫内,从小就对宫斗耳濡目染,她和她的母亲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地在宫内生活,见识过各种陷害构陷,虽不知幕后凶手是谁,但此人一定手段非凡。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太后当家 “胡来禄,皇上到哪了?”太后娘娘一边喂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一边问到。

“回太后娘娘的话,据前方来报,还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南部与南王爷会合了。”胡公公毕恭毕敬地回话到。

“那,有些事就可以进行下去了,去通知杨大人让他去扇扇风再点把火,如今余童一案人证物证俱在,是时候了结了……”,太后娘娘看着鹦鹉笑着说,“还是鸟好啊,听话!”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胡公公颠颠地走了。

胡来禄走后,太后娘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鸟儿说话,“年纪轻轻,总不能一直关在笼子里是不是,就算一辈子关在这笼子里,也要能够大权在握,为所欲为,才不愧于本宫耗尽的这一生啊!”

不久,太后宫殿前站满了大臣,带头的就是兵部的张大人,也就是此次中毒案件的苦主。

“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为老臣孙儿做主啊……”张大人一下子扑倒在殿门外。

“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为张大人做主……”众大臣一齐跪下请求道。

太后喝了口水,用丹凤眼瞄了眼窗外问小李子,“他们跪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这些大臣已经在外跪了三个时辰了,还有几个老大人已经吃不消了,奴才已经悄悄拿了垫子去了……”

“已经这么久了,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说完让胡来禄整一整服饰,开殿门出去了。

众大臣一见殿门打开均又躁动起来,张大人更是爬了过去匍匐在太后娘娘脚下,“太后娘娘怜悯,求太后娘娘严惩凶手,为老臣孙儿洗冤,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求太后娘娘严惩凶手,为张大人主持公道!”众大臣一齐磕头附和到。

“众卿家快快起身,虽然本宫也对张大人爱孙被害感到痛心惋惜,可本宫毕竟女流之辈,不可干政啊,哀家爱莫能助啊!”说完太后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张大人看太后这意思,不免又生悲凉,竟又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张卿家,现在皇上远征,由丞相监国,何不找丞相去”,太后娘娘建议到。

“太后娘娘……丞相大人已经……告病回府谁都不见啊!”此刻的张大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去找主管刑部的官员啊”,太后娘娘说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刑部的说此案尚有疑点,一直拖着……”一旁的尚书杨大人替张大人回道。

“岂有此理,既有疑点就应查明,如若没有疑点就该依法判刑才是!”太后娘娘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求太后娘娘为老臣爱孙做主啊!”张大人又向太后娘娘磕了个头。

“张大人快快请起,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先帝有遗训,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太后一副极为奉公守法的样子。

“太后娘娘,此事发生在后宫,应属后宫之事,太后娘娘理应当管……”又是尚书杨大人替张大人说道。

“可本案已移交至刑部,本宫实在是不好插手啊……”

太后娘娘还没说完,尚书杨大人带头跪下并大喊到,“臣等求太后娘娘受理此案,臣等长跪不起……”

其他大臣看他这样,只得跟他一起做并附和,太后殿外跪了一地大臣。

太后满意地看了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冒着大不为替众卿家说句话,还张卿家一个公道吧!”

“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李子速去刑部传话,让他们主管官员悉数前来,再将人犯物证一并带来,本宫要当着众大臣的面亲审此案!”

“太后娘娘英明啊!”

“太后娘娘英明啊!”众大臣赞不绝口。

再说这刑部大牢内,自从余童披上了这皇披风以后,再无人敢提审她了,每天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给添了床被子,刑部大人知道余童和皇上的关系故而不敢再审,就想着拖到皇上回来就好办了,况且此案确实有众多疑点,不能草率啊!

余童及其一干官员被传唤了过去。

“邢卿家,此案审理的进展如何?”太后娘娘假模假样地问到。

“回禀太后娘娘,此案尚有诸多疑点,臣还需再仔细斟酌,方能……”刑大人胆战心惊回禀道。

“仔细斟酌?”太后娘娘打断了邢大人的话,“物证人证俱在,还有何疑点?”

“回禀太后娘娘,物证是在,可是人证已经自杀身亡……”邢大人据实回禀。

“人证死前不是已经招供了吗?还写下供词,如何不能作数?”太后娘娘逼问到,“况且,这人证好好的……怎么就死在了你们刑部大牢?”太后一席话说的邢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微臣……微臣……”吓得邢大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微臣该死……”

“那余童招供了没有?”太后娘娘见已达到预期效果,遂转移到余童身上。

“臣无能,余大人还未曾招供……”邢大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

“本宫倒要当着众大臣的面审审她”,太后娘娘一声令下,余童被带了上来。

“余童,你可知罪?”太后娘娘问到。

“我没有害人,何罪之有?”余童看到这一阵仗,大事不妙,苦主把太后娘娘搬出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太后娘娘一眼就看到余童身披皇上的披风,“来人,把她身上的披风扒下来”。

两个狱卒一下子就把余童身上的皇披风给扒拉下来。

“邢大人啊,邢大人,难怪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瞧瞧这还有人犯的样子吗?就因为这皇披风,就置死者于不顾,置王法于不顾,竟然从未动过邢?你就是这么审案子的吗?”最后一句太后娘娘提高了嗓音怒斥到。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刑大人把脑袋磕的啪啪响。

“太后娘娘圣明啊!”张大人一下子又跪倒在地对太后娘娘感恩戴德,看到余童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余童你招是不招,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宫不念旧情!”太后娘娘给余童最后一次机会。

“太后娘娘明鉴,我为何要害阿正,若不是开这幼儿园,我都不认识他,何来要害他,况且如果我要害他,为何在幼儿园动手还是我亲自喂他?”余童为自己辩驳,现在只有寄希望于太后娘娘了,她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总不能对她下死手吧。

“你仗着有皇上的恩宠,肆无忌惮!”太后娘娘高声打断了余童的自辩。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严刑拷打 “你的杀人动机本宫没兴趣知道,可是在你的思静阁内查出了半包毒药却是铁证如山,你如何解释?”太后娘娘轻蔑地说道。

余童一看太后娘娘这态度,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萧暻总是让她远离太后了,她并不是个善茬。

“回禀太后娘娘,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余童气氛极了。

“何人栽赃?何人陷害?”太后娘娘怒斥到。

“我……不知道……”余童一时词穷。

“余童啊余童,你既不能自证清白,又有证据证明你的罪证,你还有话可说!”太后娘娘一句话就判了余童的死罪。

“太后娘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每一个孩子都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如何会去害他,太后娘娘可以从那个死去的宫女着手,她肯定是受人指使……”余童为自己开解到,“不然为何一招供便死了?”

“大胆余童,人证也是被你逼死,好一个余童,身背两条人命,还敢妄言”,太后娘娘已经懒得跟她磨叽了,直接打趴下看她招还是不招,“来人啊,余童冥顽不灵,大邢伺候”。

“太后娘娘您不能屈打成招啊,太后娘娘……”下一秒余童的嘴巴已经被死死地堵上了。

太后娘娘用的是最简单粗糙的刑法,打板子……

余童在电视上看到过打板子,可那是拍电视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演员屁股上还垫个板子保护。一板子下去,余童痛的惊呼一声,那么重的板子再加上那么大的力道,几板子下去,屁股就开了花,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裤……

余童刚开始还因为疼痛而哭喊,没打几下,已经喊不出来,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下半身给打断了,这比被车撞还痛苦,每一下都感觉撕心裂肺的疼。

“启禀太后娘娘,人犯已经晕了过去……”一个狱卒一见余童快要昏了立马回禀太后。

余童听有人说自己昏了,对哦,装昏迷啊,一个昏死过去的人还怎么审,余童立马不动弹,闭上眼睛,希望能混过去。

“弄盆水浇醒,接着审!今日不了结此案如何向众大臣交待!”太后今天定要置她于死地啊!

“哗!”一盆水又把余童给惊醒了,下半身已经痛的没有知觉就像断了一样,被水一浇又火烧火燎的加重了疼痛。

余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太后这是要置她于此地啊,这炼狱一般的地方,顿时就绝望了,自己就要这么活活被打死了……穿越到这里就是来受这非人的折磨的吗?

“余童,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是不招?”太后娘娘此刻的脸余童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娘娘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可她知道自己今天绝对不能活着出这个门……

余童的嘴唇已经咬破,嗓子也喊破了,说不出话来,此刻已虚弱至极……

余童的嘴唇动了动,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被一个狱卒看在了眼里。

“启禀太后娘娘,人犯要招供!”这个狱卒反应敏捷地回禀道。

“如此甚好,让她画押。”太后折腾这半天却是有些乏了,“赶紧画押,大臣们都已等许久了。”

余童虽口不能说,但耳朵还好使啊,那个狱卒拿着纸笔走了过来……

余童拼命地摇头,示意并非要认罪,可那个狱卒却完全不顾,径直走了过来。

“不……不……不……”余童已经虚弱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但她决不能画这个押认这个罪,一旦画了押,就是认了罪,自己蒙冤不算,还会拖累到萧暻,不能,打死也不能画这个押。

“余大人,您还是爽快地招了吧,省得受这皮肉之苦”,这个狱卒看着余童说道,一边故意朝她眨眨眼,示意她画押。

看余童没啥反应,又说了一遍,“余大人快认罪吧”,说完又朝她眨眨眼,又朝纸上看了看,示意她画押,这不像是个正常狱卒应该做的事啊。

余童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狱卒,这个狱卒是第二天新来的,对她特别好不仅添了床子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平时从不多言多语,今儿倒是一反常态,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余童还在这天人交战,这可不是儿戏,如果一旦认罪,那真就死路一条了……可是不认罪也过不了眼下这一关啊……

见余童还没反应,那狱卒又瞟了一眼旁边,那里放着蘸了盐水的鞭子,烙铁……每一个看了都让人生无可恋……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再不招认还有这些刑具等着你,到那时便只有活活打死的份了。

狱卒的眼神很坚定又很清澈,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是来帮她的,再看看太后娘娘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要的是她死啊……

余童环视了一周,那些大臣一直在盯着她,终于知道自己硬撑下去的结果就是活活被折磨死,还要认罪,罢了罢了,死法有很多,与其活活被打死,不如死的干脆点,少受罪!

余童颤巍巍地拿过笔画了押,一拿到余童的证供,太后就宣布三天之后午门问斩!全场居然气氛由紧张变得轻松起来,尤其是一帮大臣一个个像是放下了多重的包袱似的,齐齐跪下,“太后圣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尤其是张大人一下扑倒在太后脚下,“太后圣明,太后圣明”的喊个没完。

余童无力地瘫软在地,早就应该招啊,这里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自己的生杀大权完全掌控在别人的手里,太后让你几更死,你就只能几更死,堪比阎王。

余童闭着眼任由狱卒拖回去,萧暻!萧暻!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为什么需要你的时候永远都不在身边,在索魂教里我不怪你,可是现在你是皇上啊,也帮不了我……萧暻……萧暻……你说过有你在,一切有你,可是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在哪?

余童在昏迷中不停地喊着萧暻……

“余大人醒醒,余大人醒醒……”余童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还是他,那个一个劲劝她画押的狱卒。

见余童醒了,那狱卒居然会心一笑,端来茶水伺候余童喝下,并附耳道:“大人,卑职带来了些药供大人服下,明日子时卑职救大人出去……”

余童吃惊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救我?”

“卑职受护国大将军之命保护大人”,狱卒如实回答。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余童被判三日后问斩,这是余童始料未及的,更令人想不到的居然有人在暗中帮她,护国大将军怎么回来了?他不是驻守北疆吗?还派人专门保护她?对,这一定是萧暻所为,萧暻走之前一直说会护她周全就是这个意思吧……早知道这样就不逞英雄了,差点被打残。

余童吃了药,还是哪哪都疼,现在疼得反而睡不着觉了,头脑却愈发清明起来,以前在牢里一直放不下阿正,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整天以泪洗面,如今反倒被一顿板子打醒了。

余童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案发前后,以及那个供认她的宫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

“启禀娘娘,余大人问斩的消息已经有人飞鸽传书到前线去了。”胡公公靠近太后娘娘小声说道。

“好,做得好,这下看他怎么办!哈哈哈哈……”太后娘娘居然大笑起来,“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能置人于死地!一次打不垮他,就第二次打垮他……不相他这次还打不垮……”太后明明很年轻好看的一张脸,虽然保养得非常好,但目露凶光的人怎么都让人不舒服。

远在南疆

“启禀皇上,飞鸽传书一件”,通讯兵上报。

皇上拿过信,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余童三日后问斩!

心里早料如此,可还是乱了心神,这时皇上的贴身护卫走了过来,看皇上心绪不宁,刚要问明事由,皇上递过信。

“皇上,有护国大将军在,可保万无一失啊!”护卫安慰到。

“朕也知道,大将军定能护她周全,可朕怕万一有个闪失……”皇上担心极了,宫中想要害她的人位高权重,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皇上,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您乱了心神,吃败仗,甚至回不去,皇上定要以大局为重啊!”护卫施礼请求到。

“朕又何尝不知呢……”皇上心里明镜似的,可是心底的不安总是能牵动他的神经。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皇上请早些歇息!”护卫退下了。

是啊,现在担忧又有什么用,只有肃清敌人才能保一世太平!皇上丢下信,研究起排兵布阵来,可是握成拳头的手却始终放不开来。

“王公公王公公,你快救救姐姐吧!”念儿下学归来途中听人说起余童问斩一事,一路哭着跑回来。

“殿下,余大人被判了刑,老奴也没办法啊!”王公公无奈地说,“这是太后的旨意,更是众多大臣一致认同的,老奴实在无能为力啊”。

“姐姐是被冤枉的,是那个宫女故意调换了食盒……”念儿话还没说完,被王公公一把捂住嘴巴。

“殿下,小声点,莫让人听见了”,王公公紧张地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说道,“殿下,如今皇上不在宫内,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啊!”

念儿一惊,怎么一遇到事,就如此慌张“念儿知道错了,可是姐姐明日就要问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念儿竟然小声哭了起来。

“殿下莫急,皇上已有安排,余大人不会有事的!”王公公信心满满的说道。

“真的吗?姐姐不会死是不是?”念儿一脸泪痕的问,余童最念儿这世上第二喜欢的人,除了她亲娘就是余童对他最好了。

“是的,不过,殿下以后有关余大人案情的话,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起。”王公公嘱咐到。

“知道了……”念儿心里暗暗发狠,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一如他的父亲。

大将军府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护国大将军问到。

“回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狱卒。

“余大人身体可还吃的消?”大将军的远儿一直得到余童的照料,其实不用皇上的旨意,他也会保余童周全。

“回将军,余大人吃了将军给的药好多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事成之后,你就回北疆部队,暂时不能恢复你副将一职,还是先到新兵连里过一段时间再做调整,大牢里逃脱了犯人势必要追究一番。”大将军部署道,原来大将军的一名得力副将被派来保护余童。

“属下听令!”狱卒施礼告辞。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不辜负皇上所托才好啊!大将军自言自语道,更是因为余大人是个有爱心的好女人,不能就这么枉死!他也从不相信余童是杀人犯,她的眼神清澈纯净,对孩子极有爱心,他是不会看错的。

当晚,没想到太后娘娘也是极其精明之人,竟下令刑部对于重犯一定要严加看管,人手竟活活多了两三倍,原定的悄悄将余童偷出来的计划实施不了。

“将军不好了,刑部大牢又加派了人手,事情不好办啊?”狱卒一路小跑前来禀报。

“挑选二十名精干士兵穿上刑部狱卒的衣服,趁夜潜伏进去,再放把火把最近的刑部司烧了,趁乱把余大人救出来,一定要救出来!”大将军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强攻也要把人救出来!

一切在大将军的妥善安排部署下,虽并不顺利,但余童也得以脱险了。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余童劫后余生,自然要好好感谢大将军。

“余大人毋须多礼,本将也只是听命行事,只是保护不周让大人受苦了……”大将军看着余童惨白的小脸心有不忍,这还是那个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温柔漂亮的人么,如今脸色苍白的吓人。

“只是我留在这将军府怕是会连累了将军……”余童担忧的说道。

“马车已经备好,余大人不必忧心,连夜就送大人去安全的地方”,大将军还没说完有人通报。

“将军,宫内有密信传来”,将军心腹拿来一封密函。

大将军打开密函脸色竟一下子怒不可扼,“岂有此理,实在歹毒至极!”大将军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吓了余童一跳。

余童虽好奇但也不便过问,大将军倒是将密函拿与余童看。

余童看完吃惊不已,难怪大将军如此愤怒,原来此密函是王公公传来,那日念儿的一句话破解了此谜题。

那一日,有毒的那一份食盒原是要余童喂于小远的,也就是大将军的独子,未曾想念儿偏偏跑了过来,小远粘念儿便由念儿去喂,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宫女非常生硬地重新递给念儿一个食盒去喂小远,只是余童和念儿当时虽有点诧异却并未注意。

小远才是他们的目标,而阿正只是个可怜的替死鬼。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余大人,宫内很快就会发现逃脱了犯人,末将这里也不能久留,马车已备好,不知大人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车马劳顿?”大将军担忧余童大刑过后身体支撑不住,但现在唯有远离皇宫才是上策。

“多谢大将军体恤,我能撑的住……”余童不想再给大家增添任何的麻烦了,撑不住也得死抗啊,死抗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就是等死,不仅会死得很惨还会连累了护国大将军。

大将军看余童虚弱的样子,虽不忍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关照随行的人好生照顾。

“本将在城外找了个偏僻的住处,委屈大人在那里暂住养伤,其他一切只有等皇上回来定夺!”大将军说完便让侍卫带领余童先撤。

“有劳大将军费心了……”余童向大将军感谢道,“只愿不连累了将军才好”,说罢便在随行侍卫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大将军虽是武将却又心思细腻,除了派几个亲信照顾余童还准备了银两和药物,一应俱全,颇为周到。看着昔日的余大人,想到每每小远从幼儿园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小嘴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学了哪些儿歌,做了哪些游戏,好不快活,而如今那么好的老师却成了阶下囚,小远每天都追问他,老师什么时候才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去幼儿园上学,可惜却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牢里逃脱了重犯,更坐实了余童的罪证,太后在朝廷里也威信渐高,尤其是以兵部张大人为首的一帮朝臣对太后更是俯首帖耳,太后趁着丞相生病直接找官员弹劾他,迫使老丞相不再监国,并渐渐开始参政。

“启禀太后娘娘,各州府已经全面通缉余童,可是至今没有消息,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加大力度?”胡公公谄媚地说道。

太后娘娘一边看着折子,只微微瞥了眼他,“一个小小的余童不足挂齿,她逃了更好,切记一定要找到她,再悄无声息地让她消失,这下就算是皇上命大回来了也死无对证了!”

“太后英明,奴才知道怎么去做了,奴才这就去办!”胡公公退了下去。

虽说大将军做大事之人运筹帷幄,把所有能料想到的都考虑进去了,找的地方既让官兵找不到,还有利于余童养伤,但好景不长官兵加大的搜寻力度,增派了大量人力,眼看着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也要不保。

“余大人,官兵搜寻越来越频繁,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这,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吧?”一个保护余童的侍卫长建议说。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余童眉头紧缩问到,这个地方虽好,但余童心却不在此,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之中。

“将军料事如神,早已准备了两三个地方供大人躲藏!”侍卫长一脸崇拜地说道。

“再躲一段时间然后再换吗?”余童这几日天天躺在病榻之上,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只能这样了,原本属下以为时间长了搜寻会渐渐减弱,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侍卫长无奈地说道。

“如果这些地方都被搜寻到了呢?我们又该往哪里逃呢?”余童看着侍卫长问道。

“能躲一天是一天吧,将军定会有安排的,如果能等皇上回来就无事了”,侍卫长没有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皇上?皇上何时能回来呢?前线战况如何?”余童人虽在这里养伤,心里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皇上。

“属下听说暂时没有什么进展,敌进我退,我退敌进,一直呈胶着状态……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侍卫长对前方的情况也不了解。

“我想去南疆前线”,余童嘴里喃喃自语到。

“余大人切不可去啊!”侍卫长一听吓得一下子跪在余童面前。

“快起来啊!”余童被吓了大跳,怎么动不动就跪下了,赶紧把侍卫长拉了起来。

“余大人莫说这路途遥远,战场危险,就眼下这城门也出不去啊!”侍卫长分析到,“大将军命我等保护余大人,您可千万不可有此想法啊!”

“可是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际啊,我真的想去南疆,想去见皇上……”余童想到一直要被困在这里就伤心,哽咽着说。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大人的安危,着实为难啊!”侍卫长面露难色。

“如今城中已不安全,不如冒险一搏混出去?”余童有了这个想法,心中便有了要努力活下去的希望。

“属下……实难从命啊,不然属下请示大将军意下如何,再做打算?”侍卫长终于找到了一个推托拒绝的好借口。

侍卫长走了出去,余童心里又七上八下的担心远在前线的皇上,她心里明白大将军是绝不会同意让她冒险的,如果想去见皇上只能靠自己了。

夜里侍卫长去面见大将军,剩下三个人负责保护余童,夜里余童谎称身体不适,一人便去请大夫,另两人也被余童略施小计支开了,余童趁夜色跑了出来,直奔城门口就等着天一亮就出城。

等侍卫长回来一看,剩下的三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四处找寻余童,却还是找不到。

“属下该死,请长官责罚!”三个人齐齐跪下。

“余大人真心想走,看是看不住的”,侍卫长也不为难手下,挥手让他们起来。

“属下接着去找,一定把余大人找到……”说完三人就要出去。

“回来,别找了,我知道她在哪”,侍卫长自信满满的说道。

“去休息吧,明天天不亮去城门口等着!”

第二天天蒙蒙亮,余童换上带来的男装,便要往城门口走。

余童远远地看着城门口戒备森严,每一个出城的人都仔细盘问,她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

虽知道很冒险,可余童此刻已经等不及了,便大着胆子往城门口去。

走到半道上忽然被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一把拖走,原来是侍卫长找到了余童。

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自投罗网呀!侍卫长将余童带到安全的地方。

“余大人,是我”,见余童还在挣扎,余童这才仔细看出,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实在想去……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侍卫长看着余童这么坚定的眼神,相信她以后肯定还会跑,与其让她被抓不如冒险一试。

“好吧,属下送大人出城并护送至前线……”侍卫长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太好了!”余童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就要上前去抱侍卫长,吓得他连连后退。

“不过,途中务必请大人听从命令,不得随意乱跑!”

“yes,sir!”余童调皮的敬了个礼!

这一下子蹦出的外星文吓得侍卫长不知所措。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为爱走天涯 侍卫长先派两个手下去城门口制造骚乱,再派一人在身边协助,这样有了专业部队军人的帮忙,余童很顺利就出了城,其实余童躲起来也不少时间了,城门这从未发现过疑似案例,所以城门口这也没有像一开始那么严格。为了避人耳目,随行侍卫也减去两人,一路上昼伏夜出倒也安生。

越向南走越荒凉,路上逃难的老百姓也发多了起来。

“小姐行行好吧,老婆子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拦在余童前面,可怜兮兮地伸出两只枯树枝一般的手。

“老婆婆,拿去买点吃的吧!”余童心有不忍地从钱袋子里拿了些钱递给她。

“谢谢你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老人家拿了钱说了一堆感谢的话,颤巍巍地走了。

这时一旁的两个约摸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见这个大姐姐如此慷慨,也跑上前来一人抱住余童的一条大腿,吓得余童大叫着后退,侍卫长更是要动手把这两个小乞丐扔出去。

“姐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姐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姐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姐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两个孩子竟然一起大声嚷了起来。

“别动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呢”,余童拦住侍卫长,侍卫长正一手拎一个衣领,“咱们还有干粮吗?分给他们一点吧”。

“可是咱们的干粮也不多了,这来离下一个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侍卫长为难地说道。

“没事,我们是大人能抗饿,这些孩子太可怜了,还是多给他们一点吧”,余童说完就自己去拿装干粮的包袱,又从钱袋里来了些分给这两个小孩子,“省着点花吧”。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两个孩子有了干粮和银两,跪在地上头跟捣蒜似的磕个不停,余童看了心里可不是个滋味了。

还没走几步呢,余童一行人看到一个汉子在路边竟然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余童一行前去一看,实在太可怜了,这个汉子的老婆在路上病死了,而这个汉子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自己再无一点钱来安葬妻子了,故而伤心大哭,两个孩子也哭得极其伤心。

“别哭了,你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一定要振作起来”,余童蹲下来拿了一块手绢盖在了女子脸上,让她死也要有尊严些,“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多余的钱来好好安葬,只能买块草席让死者入土为安”。

余童说罢又从钱袋里拿出钱来交给侍卫长让他去买块草席,并协助这个汉子将妻子掩埋。又从瘪下去的钱袋里拿出一些钱来交给汉子,“拿去给孩子们买些吃的吧,孩子的娘已经不在你了,他们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好心的姑娘,您救苦救难,真是观音转世啊,您救了我们一家啊……”可怜的汉子把头磕得咚咚作响,连同两个孩子也一齐对着余童磕头,吓得余童一下子跳到侍卫长身后。

“你们这是做什么?国难当头本就应该相互扶持,我也只是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不能受此大礼”,余童边说边示意侍卫长赶紧扶起他们。

“你们赶紧起来吧,我们姑娘菩萨心肠,你若行此大礼倒是让姑娘不安”,侍卫长说罢便亲自去扶,“国家有难,百姓的小家也难有圆满,只有击退敌人,国家太平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见你堂堂男儿,不若去投军,保家卫国方显男儿本色”。

“大哥所言极是,只是膝下还有两个孩子,如今孩子娘也去了,孩子没有着落,纵有报国之心却无报效之力啊”,这个汉子说着向侍卫长抱拳施礼道。

汉子带着两个孩子离去了,余童他们接着赶路。余童天生是个热心肠,原本带了足够的盘缠一下子居然捉襟见肘起来,不是给了老爷爷老奶奶,就是看不得孩子挨饿,不得已侍卫长收回了银两的使用权,不然他们得一路要饭到南疆了。

又走了几日,路越发不好走,除了逃难的老百姓,还有土匪劫道大发国难财,还不时有流寇出没,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就算是侍卫长已经万分小心谨慎了,还是被一群土匪盯上了。

快要到边疆了,官道上已经不安全了,到处都是流寇,只得从走山路。

侍卫长警惕性很高,就怕遇到山贼土匪。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进到山路中段部分,余童一行人被包围了,对方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抗着个大斧头,余童第一次见到有人拿斧头当武器的,难不成他就是斧头帮的老祖宗?还带了数十个小喽啰。

“胆儿挺肥,爷爷的地盘都敢闯!”光头大汉拿斧头柄在后背上搔了搔痒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侍卫长拉过余童藏在身后,“好汉在此营生无非求财,何必伤人性命?”

“哟,今儿运气好,遇到个爽快人”,光头大汉朝自己的小兄弟们看了眼大笑道,数十个小喽啰也一齐笑了起来。

侍卫长取出钱袋扔了过去,“好汉,如今钱财尽数交给你,还望让出条路,行个方便”。

“哈哈哈……”光头大汉大笑了三声道,“兄弟是个明白人,老子最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放你过去可以,可是……”光头大汉的眼睛一直盯着余童看,“只是你后面这个妹子实在标致,不若留下来给为兄当个压寨夫人如何?”说罢,数十个喽啰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混账!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长说罢将余童交与另一个手下,“誓死带大人逃出去”,说罢便拔出长剑杀将出去。

虽然这些土匪都是些乌合之众,拳脚功夫不是那么厉害,无奈对方人数太多,经过一翻恶斗,要不是侍卫长和随从拼死相救,余童现在就成了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了,最厉害的还是那个手持斧头的土匪头子,武功竟然和侍卫长不相上下,若非侍卫长艺高人胆大,更胜一筹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侍卫长和随从好不容易带着余童从土匪斧下逃了出来,余童一点伤也没有,倒是侍卫长身上被斧头划伤了好几处。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相遇 一路上危险重重,路虽难走,余童的心里却是激动万分,越往前走一步就离萧暻越近一些,不知道萧暻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黑有没有瘦,带兵打仗的皇上还真少见,真想早点看到他!

余童和侍卫长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干粮分光了,钱袋也丢了,一路上只能依靠侍卫长当农民时的知识吃野菜,偶尔能有些野味吃,只是难民太多,野菜野味什么的都很少,都是些漏网之鱼,只能饿着肚子赶路。

南疆的战事已经拖了数月,南夷一打就跑,故意将战线拉长,将战时拉长,想拖垮敌人。

还有一日路程就可以到部队驻扎的地方了,余童仿佛远远地已经能看到萧暻的营帐了,心情也大好起来。

“大人咱们还是等天黑再走吧,这里危机四伏啊!”侍卫长劝到。

“很快就到驻地了,哪有人敢在这种地方撒野呢,没事不怕,咱们趁天亮赶紧赶路,今晚就不用在外宿营了!”余童有点被开心冲昏了头脑,一心就想着见萧暻,一张小脸风吹日晒皴的很厉害,嘴唇也裂开全是口子。

侍卫长拗不过她,只得听她的跟着走,这一走不得了,没走多久,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不好!”侍卫长预感大事不妙,拖着余童拼命向前跑,可人家是马匹啊,一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侍卫长看到来者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次遇到的不是土匪强盗,而是南夷的流寇,如果是土匪强盗那都不是正规军大多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都是无业游民组织起来的好对付,可现在来的就不一样了,个个拿着趁手的兵器,装备精良,而自己却是受伤未愈,又饿了几天,拼了命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啊,侍卫长绝望地看了眼余童,“大人,属下无能可能完不成将军交待的任务了……”

余童吓得更是咽了口口水,“都怪我,没听你的话,没事要死咱们死”,做好了同归与尽的打算。

为首的头领骑着马绕着他们走一圈,“来啊,把那个女的给我抢了来!”

做人难,做个女人更难,做个国难时期的女人毫无生存机会。

“保护大人!”侍卫长大吼一声就跳起来与那头领厮杀起来,现在敌众我寡,唯有擒贼先擒王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另一个随从边护着余童逃跑也与敌人拼杀起来,这些士兵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打几个回合,随从便被敌人牵制住了,余童后悔没有听侍卫长的话,肠子都悔青了,只能自己拼了命向前跑,萧暻的营地就在前方,可那却要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了。

很快一个流寇就追上余童,拉扯着拖她回去,余童抵死挣扎,挣脱不了向着流寇的手臂就狠咬一口,那流寇一时疼急眼了,照着余童的肚子就是一脚,余童一下子瘫软在地,那流寇拖着余童的脚就往回拉。

余童眼睁睁的看着离驻地越来越远,绝望的闭上眼睛!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余童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扬起了沙尘,一队骑兵冲了过来,余童眼睛被沙子迷住了,只是隐约间看到冲在前面的一个人,还离的挺远的便已经飞了过来,犹如神降,忽然什么东西掉在了余童身上,余童揉揉眼睛,这才看清,天哪!是那个抓她的流寇的一只胳臂活生生从肩膀处被砍了下来,哗哗的留着血,血都映红了余童的衣服,余童吓得一把扔掉,余童忍着肚子疼痛拼命地要爬起来,刚站起身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了余童的头发,余童吃痛只能被那人抓着倒退着,那人拼命拉扯着余童的头发越跑越快,余童跟不上眼看就要摔倒,就在此刻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护住了她,随即一脚将抓她头发的那人踢开,余童终于挣脱了他的钳制,可是身体却不争气的瘫软下来,那个人一把抱住余童,却没有了手御敌,流寇首领一看机会到了,一脚踹飞侍卫长一个飞身冲上来拿刀就砍,那人竟转身护着余童硬生生地挨了一刀,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往外流血。

余童眼里又是沙子又是鲜血,模糊一团,而且来人戴着头盔,虽看不清救他的人什么模样,可是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和刚刚为了救她受伤的情节隐约间跑了出来,这么熟悉,像做梦似的,却又比做梦真实的多。

“护驾!”众人一看主子受伤了,立刻前来救援,幸而来的快,不然再砍几刀必死无疑!

经过一番打斗,流寇除了跑了首领和两个随从,其他人等尽数被杀。

“扑通”一声,余童又摔倒在地了,原来那人受伤严重终于支撑不住了。

“皇上!皇上!”众人一起围了上来查看伤势。

皇上?余童心里吃惊道,这难道是皇上?等有人将他的头盔脱下,余童才终于看清,为她豁出性命的竟然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皇上……

原来大将军知道余童他们走了以后便飞鸽传书告知皇上,皇上就沿途派人出来接应,这才救了余童。

皇上和余童一行人回到了驻地,军医正在帮皇上包扎,而余童也受伤躺着,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在梦中竟然又回到了索魂教的地窟,余童被人带上祭台,就在此刻飞上来一人,一把搂过自己和敌人厮杀起来,余童看到了,此刻居然是清醒的,她明明白白的看到救她的人是萧暻……萧暻一边护着她一边与敌人厮杀,可是他只有一人,索魂教门徒众多,那么多影子冲向萧暻,萧暻一步步退,可是敌人多到杀不完,萧暻身上受了很重的伤,血一滴滴流在了余童的身上,脸上……

“萧暻……萧暻……”余童痛苦地在睡梦中呼喊着他的名字,枕巾被她的泪沾湿了……

“没事,我在这呢……没事的”,一只温暖的大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萧暻!”余童醒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啊哲,一把扑进他怀里。

“哎呦……”萧暻被她这么一抱,后背的伤又被拉开了,吃痛地呻吟了一下。

吓得余童赶紧松了下来,余童啊余童,永远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大小孩,萧暻看着心爱的女人终于回来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相似的感觉 夜幕降临

余童在给萧暻包扎伤口,开始余童是拒绝的,第一自己又不是医护专业毕业的,第二自己又总是笨手笨脚的,第三萧暻伤得还那么重,还是让军医包的靠谱点,无奈萧暻怎么说都不听,就非得让她这个半吊子来包,说自己的伤就该由她来包,在山洞那么难的箭伤都难不倒她,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扭不过他,谁让他是皇上呢!

“跟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他们没事吧?”余童边准备包扎用的东西,边问道,想来那两个侍卫也是可怜,一路跟余童吃了多少苦。

“没事,都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已经安排营帐歇下了”,萧暻回答道。

余童小心翼翼的脱下萧暻的衣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哭了,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除了新受的刀伤外,还有很多旧伤的疤痕纵横交错……还有一个是肩膀上的箭伤,当时她没有处理好,伤口又扩大了些,他是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余童半天愣在那没动静,萧暻一下子反应过来,唉,光想着逗逗这丫头,没想到又让她难过了。

萧暻转过身,眼前的这个人儿又成了个泪人,眼泪鼻涕弄了一脸,只不过这次她只是无声地流泪,萧暻心痛地一把抱过她,“傻丫头哭什么,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

“痛死了吧,一定很痛的”,余童手指颤抖着轻抚着每一处伤疤,仿佛能将伤疤抹平一般。

“都过去了”,萧暻紧紧抱住她,紧紧抱住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又弄丢了她。

余童就这么静静地由他抱着,脸靠在他的胸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和依偎,余童又想起了白天的情形,想起了萧暻救她时的感觉,这么的熟悉,就像曾经也出现过一样。

“你去过索魂教的地窟吗?”半晌,余童没头没脑冒出了这一句。

“你想起什么了吗?”萧暻没有正面回答,这倒像是在反问她。

“我觉得在索魂教救我的人就是你,今天你救我的时候,我忽然就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又模糊不清……”余童用脸蹭了蹭萧暻的胸口,靠得更紧了。

“那……你希望在索魂教里救你的人是我吗?”萧暻一只手勾起余童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

“我一直以为救我的是南王,我醒来后就躺在了南王府,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总不能确定,直到今天遇到了你……那日在索魂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余童依旧将头靠在萧暻怀里准备听故事。

“你确定是我救了你吗?”萧暻又追问了一句,他知道那日在索魂教内余童被施了法失去意识。

“确定,虽然当时不知为什么我失去了意识,可感觉不会骗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余童很肯定地点点头,萧暻摸了摸余头的头发,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那一日,你被掳走,我四处打听得知你被索魂教掳走,便向鹤老求助,鹤老擅长伪装,便把我装扮成索魂教教徒的样子,潜入进去,又召集了暗卫准备伺机救你出来,你当时被大祭司施了法全无知觉,所以你才不知道是我”。

“你真的不顾危险来救我了”,余童心里开心极了,“原来你那时便已经喜欢我了是吗?”

“傻瓜,你才知道吗?”萧暻点了点余童的鼻头。

“可我为什么在南王府,你去哪了?”余童问道。

“后来索魂教门徒实在多,寡不敌众,原本以为我和你都会死在那,没想到那里还有另外两人,你猜是谁?”说到这萧暻卖了个关子。

“是……是南王……是吗?”余童醒来就躺在南王府,想必肯定是他。

“对了,一个是他,还有一人呢?”

“……嗯……是鹤老来救你了吗?”余童抓了抓脑袋,恍然大悟道,“哦,不是,那里面有云华公主,是云华公主吗?是她救了你?”

“还不算笨哦!”萧暻刮了下余童的小鼻尖,“是鲁国公的人救了我,后来我就被带回鲁国养伤”。

“伤好后就只能对救命之人以身相许,娶了云华公主了……”余童闷闷地说道,醋味浓得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我不怪你,云华公主不仅人长得美,还是鲁国公的掌上明珠,你们般配的很呢”,余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句话。

“我的童儿也会吃醋了?”萧暻开心地说道,仿佛身上的伤痛都好了一般。

“才没有吃醋呢,皇上么,想娶谁就娶谁呗,只要你愿意全天下的美女任你挑选”,余童小嘴一撇道。

“那时虽是在鲁国养伤,却是毫无办法,幸而鲁国国力不强,还需仰仗我大萧,不然我不可能活着回来……条件就是要封云华为妃……”萧暻无奈地说道。

余童默默地用手轻抚着后背的那些疤痕,很多伤都是在那里留下的吧,原来以为只是路人,却不曾想竟珍惜至此。

眼泪又在余童眼里打转了,悄悄擦去一颗滚落的泪珠,却不小心被萧暻看在了眼里。

“童儿,你刚才说一句话特别有道理”,萧暻不想再让她难受下去故意打趣她道。

“什么话?”刚才说的话多着呢,她可不记得是哪一句了,余童抬上脸看着这个男人要卖什么关子。

“你说……你说……”萧暻故意慢吞吞地说“对救命之人要怎么样来着?”

余童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憋红了脸就是不搭话。

“对救命之人要以身相许是吧!”萧暻边说边朝余童的脸蹭过去。

“还是先养好你的伤吧……”余童一下子把萧暻的脸推远点,哦对了,伤口还没清理好呢,得赶紧替他包扎起来。

“养好之后呢?”萧暻又凑了过来,坏坏地越靠越近。

“……”余童半天也搭不上话来,只能推脱包扎伤口,在他的挑逗下,居然怎么包都包不顺,急得直手忙脚乱的抱怨道,“别动,别动,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还记得上次在晨光殿吗?”萧暻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余童的脸蛋。

“哪一次?”余童现在整个人已经晕乎乎的了,这么近的跟他耳鬓厮磨。

“要吻你的那一次……”

“……”余童刚要说话,嘴就被萧暻死死地吻住了……这个吻两个都等很久了吧。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又要分离 次日

萧暻正在营帐内看着地图,感觉到有双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心里甜滋滋的,想看就让她尽情的看吧,假装不知道,还故意将自己最英俊的侧脸给她看,自己继续研究作战方案。

不一会副将走了进来,“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妥当,余大人可以出发了”。

“出发?什么出发?”余童刚喝进嘴的一口茶猛的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看着萧暻“咳咳,谁要出发?皇上?是你吗?皇上你要去哪?”余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是你要出发了”,萧暻走过去,直接用衣袖擦去余童嘴边的茶水,双眼贪恋地看着她,温柔的说道,“前线太过危险,实在不放心留你在这,今日便离开”。

“我哪都不去,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不去,哪都不去,我既然敢来了就不怕死”,余童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道,要不是碍于萧暻的副将在跟前,早就钻进萧暻怀里去了,“危险我不怕,死也不怕,就怕跟你分开,别让我走了好不好,求你了”。

“可是我怕你死啊,我决不允许你出一点点事”,萧暻的语气不容反驳,“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一定给我好好活着”。

副将听到此处识相的退了出去。

“你知道吗,当我被太后用刑的时候,真的怕的要命,可是只要想到你,就又有希望了”,余童动情的说道,“支撑我活下来的,就是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吃什么苦有什么危险我都不怕”。

“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萧暻语气温柔的说道,又凑近余童耳畔吹气似的问,“被太后用刑的那儿还痛吗?”

“不痛了,早好了”,余童一把推开他,什么人嘛,明明知道打的是屁股,还故意问。

“是我大意了,昨晚应该相互上药的,你替我上药包扎,我也应该替你查看伤势才对”,萧暻坏笑着说道。

“才不要呢,你真是……真是坏死了……”余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被他逗的面红耳赤的。

“可是这次你要听我的,好不好,你只有安全了,我才能安心,待战争结束即刻接你”,萧暻将脸埋在余童的发丝里,嗅着她的味道。

“留下来好不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余童趁机又撒娇道。

“你是女人,留在军营中不好,乖乖的听话啊”,萧暻亦同哄孩子般的说道。

“我可以扮成男装啊,只要不离开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可以帮厨当厨娘总可以吧”,余童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见到他,怎么舍得轻易离开。

“你以为我舍得将你送走吗?还是送到那个人那里去”,萧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语气中还有股淡淡的酸味。

“你要把我送去哪里?”余童听了吃惊的问道,“哪个人?”

“南王”,萧暻摸着余童的脑袋说道,“南王府远离战场,那里守卫森严,他定能护你周全”。

余童听到南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听说南王负伤了,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可是,人家就是不想走啊……”

皇上又召来一路南下保护余童的侍卫长,又精心挑选了很多士兵护送余童前往南王府,前线太过危险,南王对余童一直照顾有加,在他那里还是比较放心。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情敌那里去,也实属无奈之举啊。

余童实在舍不得走,各种撒娇保证,表决心,萧暻见没办法,悄悄在她耳边只说了一句,余童就乖乖地答应了,萧暻说的是,“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我的伤就没办法好,到时连仗都没法打了”,原来昨日一番热吻之后,萧暻背上的伤又挣开了,余童只得红着脸答应他了。

很快就收拾妥当,皇上特意对侍卫长交待道,“务必保护余大人周全”,皇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到了南王府你也是余大人的贴身侍卫,不得离开余大人一步!”

“属下领命!”侍卫长下跪领旨,“誓死保卫余大人一丝一毫”。

“你先下去,朕还有几句话要对余大人说”,萧暻屏退左右。

“属下告退!”侍卫长退下了。

余童眼巴巴的看着萧暻,不舍却也无奈,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只字不语,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四目相对。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余童真是不解风情,此刻竟冒出这句话来,她还是有点赌气,气才相遇又要分开。

萧暻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抱住余童,紧紧地抱着,拼命嗅着余童发丝的香气。

“早点来接我好吗?”余童不争气的眼泪都下来了。

“很快,等我打完仗就接你回去,到时候你一定要……”萧暻顿了顿。

“……要什么?”余童不解地问。

“以身相许……”萧暻说完,立刻吻住了余童的嘴。

余童不再害羞,热情的回应着他,以身相许这四个字深深地刻在了余童心里,虽然余童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已经答应一千遍一万遍了。

马车行李人马全都准备好,只等余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萧暻亲自送余童上马车的时候余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安地又问道,“我能偶尔过来看看你么?”

“等仗打赢了,我就来接你”,萧暻不舍的看着她,“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保证!”眼神坚定而自信。

“一定要保重,你身上每一处的伤我都记下了,不允许再多一道伤疤”,余童假装生气的说。

“知道了,等来接你的时候,给你检查”,萧暻要收回紧握的手,却又被余童紧紧抓回,难舍难分。

“还有你瘦了很多,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总是熬夜,还有……”余童一下子话又说个不停,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用纸写下来。

…….

侍卫长抬头看了看日头,小心翼翼对皇上说,“皇上天色不早了,恐路上不便…….”

“出发!”皇上松开余童的手命令道。

队伍出发了,直到走了很远很远,什么都看不到了,余童都舍不得回过头,一直朝有萧暻的地方看着看着……

萧暻直到余童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去,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打了胜仗回京才是,念儿还在宫内,余童的官司还未了结,想必各州府已经贴满了余童的通缉令了吧,南疆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唯有胜利才能结束这一切。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大将军和云贵妃 自从护国大将军知道了自己的小远才是毒害目标以后,就开始深入调查这起案件,这个案件中阿正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替死鬼罢了,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嫌疑犯——云贵妃,大将军打探到已经死掉的证人秋菊原先便是在贵妃娘娘处当差,后被罚了出去,原本是罚去做苦役的,却又进了幼儿园,若说云贵妃与此事一点关系没有任谁都说不过去。

大将军事先打探好云贵妃每日都去向太后娘娘请安,而如今他又负责皇宫守卫,便找机会向太后娘娘汇报,从而能够偶遇贵妃。

这一日云贵妃照常给太后请安,正往回走的时候发现手串丢了,许是向太后行礼的时候掉落的,便差人去寻回,自己一人在御花园里闲逛逛。

“贵妃娘娘请留步!”云贵妃听见身后有人叫她,便停了下来。

“你是……护国大将军?”贵妃娘娘虽从未见过将军,但看他身穿的朝服,再加上如今皇宫内只有护国大将军可自由行走,想必不会错。

“贵妃娘娘好眼力!”大将军给贵妃娘娘施礼到,“正是末将”。

“本宫与大将军素日并无往来,不知今日为何要我留步?”云贵妃深知在这深宫中除了太监,跟其他男子一定要保持距离,尤其是如今皇上不在宫内,更要谨小慎微,不能落人口实。

“娘娘借一步说话”,大将军走近一步道。

“大将军请自重!”贵妃娘娘厉声道,更是后退一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大将军见贵妃娘娘如此这般小心谨慎,没办法探她口风,只好拿出杀手锏,只见他从衣袖内拿出一块宫牌在贵妃娘娘眼前亮了亮,迅速又收了回去。

“一块云霞宫的宫牌而已”,云贵妃瞟了一眼不屑地说道。

“娘娘就不想知道是哪个宫女遗失的吗?”大将军紧接着问到。

一听这话,贵妃娘娘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调整过来,“本宫殿内宫女那么多,偶尔遗失被大将军捡到也不足为怪”。

“可末将这块云霞殿的宫牌却是在刑部大牢里捡到的,娘娘不想解释点什么吗?”大将军道。

“与本宫有何关系?那个秋菊早就被赶出了云霞殿,她以后做什么与我云霞殿毫无瓜葛!”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云贵妃矢口否认道。

“真的毫无瓜葛吗?她因何被赶出云霞殿?为何这一边刚出云霞殿,便就又进了幼儿园,又为何刚一招认就死了?连个翻供的机会都不留?”大将军步步紧逼,“秋菊可是云霞殿的人,还是娘娘身边李公公的相好,跟娘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贵妃娘娘一步步后退,却不想地面不平,跘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大将军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贵妃。

顿时,两人一下子惊呆了,大将军意识到自己失礼,立马松开手,云贵妃也极不自然的整了整衣袖,空气一度凝固,两人都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所幸无人看到。

“臣告退!”大将军此刻竟不知所措,一个糙汉子此刻竟有些窘迫,也无法再行盘问,只能先行离开,只能再等时机。

留下云贵妃一人站立发呆,这是除了父王外第一个真正触碰过的男子……心脏竟扑通扑通地乱跳一气,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了,上一次心跳加速是在她十岁那年,第一次在御花园里碰到萧暻,小小的年纪却长得英气逼人,周身上下散发发帝王之像……从那一刻起便在心里种下了相思豆。

南王府

“什猛,余童的房间收拾好了吗?不行,本王还是亲自去看看”,边说着就往余童的房间走去。

“王爷,已经收拾好了,床铺用品一应都是新增的,还添置了不少小玩意”。什猛补充到。

“把本王的那个玉麒麟拿来放在余童的房里”。那玉麒麟可是王爷的稀罕物件啊。

“是,小的亲自去办。”

“太医呢?请好太医没有?在刑部大牢吃了那许多苦,这一路上又险遭迫害,身子肯定弱极了,一定找最好的太医来医治”,南王想到余童所遭的罪,眉头都拧成个“川”字了。

“回王爷,已经接进府里来了。”什猛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此刻却眼里散发出光彩的主人,心里丝丝的不安。

“那就好那就好,再多加几个侍女伺候余童……”南王想了想又补充到。

“这个……到不曾有,不过,依属下看来余姑娘并不喜欢太多人伺候……”什猛解释到。

“对,对,你说的对,以前她住在这就不喜欢让人服侍,那就罢了,有什么事直接找本王岂不更好!”南王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对了,那些个厨子都招进府了没?那丫头没别的爱好就好可吃的,多找些各地名厨,换着花样做”,南王喋喋不休的叮嘱道。

“回王爷,都已经招进府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什猛看着眼前的这个王爷,仿佛不认得了,这还是以前那个忍辱负重,雄心壮志的王爷吗?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鸟蛋都准备好了吗?要各种鸟蛋,那丫头独爱吃鸽子蛋,多准备些鸽子蛋”,这哪里是个王爷分明就是个暖男好不好。

“这个属下倒不曾准备,小的马上命人上树去掏”,什猛说完就要走。

“诶,本王记得上个月新做的一件大褂……”南王又要折腾起来。

什猛看着以前冷血的主子,简直判若两人,停下脚步道,“王爷可千万别在余姑娘面前露出马脚才好,您现在可是负伤休养,新大褂什么的还是不大合适啊……”,什猛提醒到。

“是啊……本王还得一直卧床装病才是”,说完只能悻悻地躺回床上,“还得装做很虚弱的样子才能骗得过她”。原来南夷进犯大萧,作为镇南王理应首当其冲,而南王却假借一次战败彻底让自己扮演了一个伤势严重卧床不起的角色来,这才有了皇帝御驾亲征这一出。

“快去准备吧,本王不会露出马脚的”,南王见什猛停在门口想走又不走便催促道。

“王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什猛面露难色,可又忍不住。

“说吧,你有话尽管说”,南王道,什猛就跟自己的家人一样。

“余姑娘想必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您又何必…….”什猛越说声音越低,“余姑娘只是暂住府里,她随时都会走的……”说完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这句话如刀割般,削去南王脸上的所有笑容,是的,她终归不是自己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又回南王府 “什猛!什猛!”

“属下在。”

“余童到了没有?”

几乎每隔一刻钟南王就会问一声,什猛只能耐着性子回答主子。

“回王爷,还没到呢?”

“怎么这么慢,派去打听的人回来没有?”

“回王爷,还没回来”。

“再派人去打探,不会路上遇到什么事吧?这一路流寇猖獗,多派些人去接应”。

“王爷放心,听说皇上派出了精锐部队护送,应该不会有事”。

南王爷着急地一会上床一会下床,坐立不安,听说余童来时就被一伙流寇袭击,此刻也不知道有事没事。

不多时,外面有小厮来报,“启禀王爷,余大人的车马已进城了!”

“太好了!进城就没事了,没事了!”王爷一下子拍起手来,高兴地就像个小孩一样,双目中迸射出异样的光芒。

“王爷,还是卧床的好,千万不能让余姑娘看出破绽才好……”什猛实在担心的紧,王爷只要一提到这余童就不像是曾经的王爷了,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本王自有分寸”,南王依旧躺好,收敛住心情,但喜悦之情难以抑制。

这是余童第二次到这个地方来了,还记得上一次在一个路口被偷了,结果剧情翻转还讹了小偷的钱,想来也好笑,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南王,二公子,这个南王也不知道伤得得不重。

余童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一边还在思念着萧暻,心里默默地祷告希望他能尽快打胜仗,千万不要再受一点点伤了,早点来接自己,再也不想分离了。

南疆不大很快就到了南王府。

什猛正站在王府大门外等候,看余童的车到了,立刻迎上前去,给余童行了个大礼,“属下恭迎余姑娘!”

“什将军,又见面了,王爷还好吗?”余童对这个什猛还是印象很深的。

“回姑娘,王爷本想亲自迎接姑娘,无奈伤势太重,还在卧床静养,请姑娘多包涵!”什猛面色凝重道。

一听这话,余童又开始大发善心了,“快带我去看看南王”,南王对余童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懂罢了。

什猛带着余童来到南王的卧房,丫鬟正在给南王喂药,南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喝进去的药居然又咳了出来。

“你这笨奴才,喂药都做不好,滚下去吧!”什猛见状怒斥到。

“奴婢知错,奴婢告退……”小丫鬟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忙不迭地退下了。

“余童来了,咳咳……”南王看到余童眼里一下子有了光彩,很快又隐了去,“本王本应亲自接你,无奈……咳咳……”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说哪的话,是我又来麻烦王爷了呢”,余童走进些仔细瞧着他,只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副大病未愈的虚弱样,“王爷伤的如此严重……”

“唉,学艺不精,打了败仗,有负皇兄所托实在惭愧的很啊!”南王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王爷何须自谦,你是为国受伤,是大英雄呢!”余童赶紧用小手轻拍后背帮他舒缓下。“王爷为国效力已是尽责了,只怪南夷太过狡猾罢了,伤在哪里,严重不严重?”余童一双明亮的眸子,看得让南王出神。

“都是些内伤,让你见笑了”南王见余童打量自己,生怕出什么纰漏又是一阵狂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给她看才好。

“什猛,你把丫鬟骂走了,谁来伺候本王服药呢?”南王问什猛,“真是个冒失鬼!”

“看那个丫鬟毛手毛脚的,属下一时着急就……”什猛端起药,欲喂南王。

“你一介莽夫比那丫鬟更毛手毛脚,算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说着一边咳嗽着就要自己去端药碗,要多虚弱有多虚弱,怕是碗还未端起,便要打翻了去。

“这哪行呢!”余童率先一步拿过药碗,“还是我来喂吧,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做好这些事呢!”

“有劳余姑娘了”,什猛非常有眼力见的说,“属下还有事先行退下了,这里就麻烦余姑娘照应了”,说完什猛就退下了,真是心腹爱将,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啊,南王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余童你瘦了许多,吃了不少苦吧!早知今日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留在皇宫……”南王看着余童,这丫头如今又黑又瘦,唯有目光清澈,想到她所吃的那些苦头,目光里满是疼惜。

“王爷说哪的话,这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有萧暻哦不是皇上照顾,没有苦头吃的”,余童对着药吹了吹边喂边说到。

“那刑部大牢是怎么进去的?打了二十大板又是怎么回事?”南王没有喝药,反问到。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遭人陷害吧?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余童又把药往南王嘴边靠了靠,“乖啦,先吃药!”

这个乖字,南王很是受用,乖乖的把药一股脑儿全喝掉。

“可是缉捕你的文书贴满京城,你现在可是通缉的逃犯啊!”喝完药余童又拿来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余童听了,停顿下,接着说:“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皇上一定可以还我清白的”。

“现在人证物证都对你不利,你还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京城是回不去了,不如,不如,就留在这,可保一世太平!”南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真的好希望她可以留下来。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相信皇上一定可以还我清白,这个世界还是有公道在的,其实不光是为自己洗清罪责,更是为还无辜的死者一个公道,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也不能让死者蒙冤”,余童知道南王对她也是一片真心,只是她的一颗心早已给了别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可是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啊!这是南王心里的话,此刻还不忍心告诉余童,南疆的战事多么凶险,看着余童坚定清澈的眼神,南王知道这丫头心智有多坚定。

“罢了,不谈这些乱糟糟的事了,你如今到了府里,一切照旧就像你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一样,有什么不到之处一定要告诉我”,如今南王跟余童说话竟也不自称本王了。

“多谢王爷,倒是王爷你要好好养伤才是”,说罢替南王掖了掖被子。

“我不妨事的,有你在身边照应,很快就会好的……”南王看着眼前的人儿,能留在身边一日便幸福一日吧。

余童在南王府安顿下来,除了每天照顾南王以外,每天都盯着什猛打探前线的消息,什猛被她盯的无奈只能送给她一只信鸽用来跟皇上传递信息,这就是鸿雁传书吧,为此,什猛被王爷狠狠责罚了一顿,笨死了,居然还帮着皇上和余童传递信息,什猛也实在无辜,他一介武夫哪懂得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只想着别记余童整天缠着他便好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男人对女人的信任 京城皇宫御花园

“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小李子劝道。

“你们都回去吧,本宫还想单独待会!”

“是!”小李子带着两个宫女退下了。

荷花池边佳人倩影,贵妃娘娘手持一根细柳条不时击打着水面,眉头微颦似有千般哀愁。

不觉得大将军竟一时看呆了,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娇纵恶毒的贵妃娘娘吗?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立马又想起了枉死的孩童,还有自己侥幸活下来的小远。

“娘娘何故一人在此!”许是心虚,大将军的声音比平日高出了些,却没想到一下子让贵妃娘娘受了惊吓,竟一下子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掉下池塘。

大将军一把揽住贵妃娘娘的腰,贵妃娘娘更是吓得一把抱住这根救命稻草,回头一看,四目相对,竟是触电一般的感觉。

“娘娘莫不是想畏罪自杀吧!”大将军真是一介武夫,在这微妙的情境下竟说出这般大煞风景的话。

贵妃娘娘平复下心情,推开大将军,重新站好,又恢复高冷范,“本宫问心无愧,何来畏罪自杀,大将军有此空闲还是去缉拿畏罪潜逃的吧!”贵妃娘娘亦是伶牙俐齿。

“贵妃娘娘真的问心无愧吗?为何要将秋菊赶出云霞殿?”大将军一直在调查秋菊,只是查出秋菊因余童一事被赶出云霞殿线索便断了,正因如此大将军才得知此事因小远而起,才会让余童是小远奶娘的流言蜚语散播出去,心中对余童更是愧疚不已。

“大将军可真是清闲,对内宫之事颇为上心,那个婢女做错事,被本宫赶了出去,不行吗?”贵妃娘娘离开大将军几步说道,此人真是太过讨厌,老是揪住自己不放。

“何错之有?是因为余大人的事情吗?”大将军步步紧逼。

“你真的认定我是幕后凶手吗?”贵妃娘娘看着大将军说道,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竟是一毒妇。

“整个后宫之中,只有娘娘你最痛恨余大人,还多次向皇上进言责难于她,难道不是你的嫌疑最大吗?谁才是最痛恨余大人的人,这不难猜吧?”大将军厉声叱道。

“你竟如此看我,既如此认定是本宫所为,为何方才还要救我,本宫自幼怕水,如果没有将军相救此刻早已命丧九泉,岂不……”说着眼神暗淡下来,仿佛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末将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案件还未真相大白,娘娘也不应死的不明不白”,大将军看着云贵妃说道,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躲闪。

“你是为了余童才救的本宫,南王爷为了余童煞费苦心,皇上更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你们都喜欢她,本宫才是罪大恶极之人!”贵妃娘娘冷笑了起来,“可怜我爱了他十年却比不上一个贱婢的几个月!”

“娘娘……”此刻大将军居然词穷了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女人虽身居高位却看上去那么的哀愁,眉目之间总有股淡淡的忧愁挥之不去,让原本长得就很清秀的脸看上去更惹人怜爱。

“本宫虽嫉妒余童,就算想要她性命,也不会让无辜孩童遭殃,更何况皇上曾警告过本宫,让本宫协助余童将幼儿园打点好,如若出了岔子,本宫也脱不了干系,你说我会傻到逆了皇上的意吗?”贵妃娘娘反驳道。

“娘娘当真没有害人?”不知为何,大将军竟然有点相信她的话,这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在这一刻居然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害不害人,我都得不到他的人和心,有区别吗?”贵妃娘娘满怀希望的做他的妃子,却从未被宠幸过,后来也从一些老宫人处知道了关于念儿娘的事情,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是不是对她,所以渐渐的她的心也冷了……

“娘娘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将军问道。

“余童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下倒是把大将军问住了。

“你们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却想方设法赖在我的头上!”贵妃娘娘不屑地说。

“不是,并非想赖在娘娘头上,只是这个秋菊有些古怪,如若……”大将军欲言又止。

“如何?”

“如若真非娘娘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秋菊是他人随意找了去还是故意为之?”大将军所有所思到。

“才想到此处吗?大将军不觉得如果是本宫要害余童,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得知秋菊供出了余童,我就开始查询了,还是晚了一步让秋菊枉死了,不过倒是查出个人来……”

“何人?还请娘娘告知”,大将军追问道。

“因为余童的关系,秋菊确系被我赶了出去,而且盛怒之下将她罚去做杂役,不想后来却被安排进幼儿园做事,大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皇上非常看中幼儿园,在里面当差的必然是精挑细选,定然不会随意找个杂役进去,想必此人在后宫地位非同凡响方能做到……”大将军思量道。

“大将军不怀疑我了吗?如果能害余童自然好,如果害不了还有本宫这个替罪羊……”娘娘冷哼一声道,在这深宫之中说不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娘娘查到何人,还请示下!”此刻大将军竟对云贵妃施礼道。

“我劝将军一句,还是不要往下查的好,此人莫说你我,就连皇上都得罪不起……”贵妃娘娘看着他小声说道,不知为何,云贵妃竟不希望他再查下去,此刻皇上不在宫内,皇权旁落,莫不要害了自己才好。

“难道是?”大将军看着贵妃小声思付着。

“将军在北疆战功卓着,乃皇上的左膀右臂,如今皇上御驾亲征,何人代理朝政?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皇上御敌的时候动手?”贵妃娘娘这些时日仔细推敲方才发现这些。

“多谢娘娘指点,臣告退!”

“将军”,见大将军要走云贵妃竟喊住他,“此刻皇上不在朝中,还请将军保重,莫要因小失大,护好太子才是当务之急”。

“末将谨听贵妃娘娘教诲”,大将军说罢又一施礼方才离开。

大将军离开御花园他并没有去查何人安排秋菊进幼儿园,因为事情已经很清楚,那人原是冲着小远去,既除掉余童又能卸掉皇上的一只臂膀,一箭双雕,只可惜被念儿打乱计划才会害死了兵部张大人的孙子。

大将军立刻传信与皇上。

只是云贵妃最后一句话,却让大将军久久不能忘怀,这两次与云贵妃的接触让他更加肯定,这个女人是清白的,就像相信余童是清白的一样,无需证据。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重吃光面 “现在前线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余童捧着信鸽问侍卫长。

“大人,自然就是这信上所写的情况啊!”侍卫长真是贴身保护,除了余童洗澡睡觉都跟着,包括与南王见面都站在门外,一步不离开。

“每次都是一样的信息,都是一切安好,勿念,连字数都一模一样”,余童把信鸽放进鸽笼里,不信地说。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侍卫长无奈地摊摊手。

“要不咱们今天去一趟前线怎么样,就化妆成逃难的老姓如何?”余童一下子凑近侍卫长冲他眨巴眼睛乞求到。

“不可不可,皇上有旨不能回去,属下不敢抗旨不遵啊!再说了逃难的老百姓都是朝北逃,哪有往战区跑的道理?”侍卫长吓得连连摇头。

“那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前线真正的消息呢?”余童边来回踱步边想。

“大人何不去问王爷,王爷乃南疆守城大吏对前线战况不可不知!”这侍卫长想到了有次撞见什猛取了密信给南王。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余童兴奋地就往南王卧房跑去,侍卫长只能跟着跑,这个主子实在太有活力了。

到了南王卧室门外竟有两人把守,余童也不理睬他们,径直就要推门而入。

“姑娘不可,王爷正在议事,请姑娘稍等片刻!”守卫拦住了余童。

余童犹豫着要不要等下去,刚好什猛走了出来,“姑娘请进!”

南王还是病怏怏地斜倚在床上,不过脸上笑容却很灿烂,“余童来了,本王正好找你。”

“王爷,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呢”,余童迫不及待的说。

“哦,你也找本王有事,那你先说”,南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王爷可有前线战况的消息?”余童的额头拧成了个川字。

南王一听这么急匆匆地来找他居然就是问这个,不免心里失望。

“什猛不是送你一只信鸽用来通信吗,难不成被你烤着吃掉了?”南王打趣她道。

“王爷,你当我是馋猫吗?信鸽好着呢!”余童无奈地叹口气说道。

“难道是什猛没有调教好,信鸽不认得路了?”南王就喜欢这么捉弄余童。

“信鸽被调教的太好了,连每次带回的信都一模一样呢!”余童撇撇嘴揶揄到。

一听到这,南王知道了余童为何而来,心里也在盘算着该如何对她说才好。

“你既有信鸽传递前方消息又有何不妥的?”南王身子往下躺了躺以一种更舒适的姿势睡着。

“王爷,每次信鸽带回的信都是一样的内容,都是一切安好勿念,可是战事随时都有变化,又怎么这么轻描淡写呢?”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对你有所隐瞒?”南王假意猜测到。

“肯定啊!但是我想王爷肯定知道前方战况如何,我说的对吧?”余童讨好地替南王掖了掖被子。

“你说的对啊,既是战事就会有风险定不会向信上所言一切安好,”南王停顿了一会似在思付着什么,好一会才说,“不过既然是皇上的信,自然是皇上的用意,本王怎可僭越呢?”

“哎呀什么僭越不僭越的,我问的是你啊,你告诉我不就得了吗?”余童着急了,如果从南王这里也得不到消息,那就真没办法了。

“要不,你陪本王再吃一次光面如何?”南王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光面啊?那好办,我自己都会做光面呢!”余童想光面太简单了吧,跟煮方便面似的。

“本王想吃你我第一次相遇时吃的那碗光面!”南王眼看着她,嘴里还在咂着似乎还在回味当年那碗面的味道。

“这……我记得当年那家是个流动铺子,不知道还在不在老地方了,等我,马上去找……”余童说完就要往外跑。

“等等等等……”要不是南王喊得及时,余童已经冲出去了,“你是找不到的!”

“为什么?搬家了?搬去哪里?我再去找啊!不会也逃往北方了吧?”

“就在本王府里!”

“啊?”余童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在王府?”

“那个卖面的现在府里做厨子,单做光面一样……”南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是多爱吃他家的面啊?”余童像看个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不止他,还记得偷你钱袋的那个笨贼吗?”

“记得记得”。

“他现在也在府里做事,什猛,他在做什么是护院吗?”南王扭头询问什猛。

“回王爷,是的”。

“为什么?他两……”

“如果不是他偷了你的钱袋,本王如何能相助于你,又如何相识于你!”

余童听到此处,慢慢低下了头,不再敢看他,他的心意余童如何不知,只是当心中已被一个人占满,便再无法接纳任何一个人。

“怎么了?被本王感动了?”看余童半晌不搭话,南王笑着问。

“王爷怎么又说这些?”余童心里也不太舒服。

“好啦好啦?又没让你以身相许,就是陪本王吃碗面而已”。

这古代人到底是有多喜欢以身相许啊,余童无奈地朝他瞟了瞟。

“好啊!别说是吃面,就是做碗面也是行的!”余童假装轻松的说道。

很快光面做好了,南王也拖着病体与余童一同用面。

“嗯,这个面好吃的狠啊!”余童才吃了一口就惊呼道,“怎么这么鲜美!”这真的只是一碗什么都没有的光面么,余童在面里吃出山珍海味的味道来,极鲜美极好吃啊!

南王吃了一筷子就气的把筷子拍在桌上,“什猛你是怎么交待的?”

“属下就按王爷吩咐的交待的啊,有何不妥吗?”什猛吓得跪在了地上。

“本王要的是什么都不加的光面,光面!这碗里的是什么?”南王气得恨不得把碗给砸了,碍于余童一个姑娘家家不好发作。

什猛看了看碗里确系只有面条,其他什么都没有啊!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错了?什猛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啊!

原来是这个厨子以前也做过光面给王爷吃,真真的光面,那时并无余童相伴,每思及此南王便食不下咽,所以王爷虽点的次数多,却吃下的很少。

此次厨子就多了个心眼,以为自己的光面不好吃,便用海鲜熬汤作为汤底,硬是把光面做成了海鲜面。

余童原本吃的挺开心,海鲜面啊这可比光面好吃多了,可看南王不动一筷,自己也不好意思吃了。

“王爷这面还是不要吃了,海鲜乃是发物,对恢复身体不利,不然我亲自做碗光面给你吃如何?”余童不舍地放下筷子说道。

“你愿为本王下面?”南王眼中的不快立马消失了。

“我不大会做这些,王爷不要嫌弃才好!”余童这可不是谦虚,真不是谦虚!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贵妃的家书 云霞殿内

“小李子,今日可有家信送来?”贵妃娘娘正由奶娘帮着给她梳头,边照镜子边说道。

“回娘娘,没有信”。

奶娘听了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娘娘怎么想家了不成?”

“平日里父王隔三差五就会有书信来往,自从皇上御驾亲征前几日父王便断了书信,不知何故?不会是鲁国有什么事发生吧?会不会是南疆的战事也波及到了鲁国?”每想及此贵妃娘娘便寝食难安。

奶娘看着镜中的人儿,愁眉不展确系消瘦了不少,有些不忍地说道,“娘娘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如今已三个多月没有收到父王的信,叫本宫如何能不放心啊!”贵妃娘娘身在这深宫中,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事也都做不了,长叹一声仅此而已。

随着时间流逝,一直没有家书送来,贵妃娘娘越发不安,想来想去,竟无一人可帮她,最后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个人影——竟是他!

“小李子你去朝堂外候着,悄悄地带护国大将军来见本宫,记着一定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原来贵妃娘娘此刻想到能帮她的人竟然是大将军,不知何故,是因为那次心跳吗?还是……因为他相信自己?

小李子办事很稳妥,悄悄地把将军带到了约定的地点,一处很隐蔽的地方,贵妃娘娘早已等候在此了。

“参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要事,唤臣至此?”大将军看到娘娘心里咯噔一下,平日里娘娘面若桃花,纵然是被冤案牵连也不曾这般憔悴,心中竟有丝不舍。

“大将军别来无恙,本宫确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肯不肯施以援手?”一向傲慢的贵妃娘娘竟向大将军拜了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大将军赶紧去扶,却又一想这样做不合理法,又停在那,扶也不好,不扶也不是,一个大将军竟害羞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贵妃娘娘看大将军那傻样,竟可爱的很,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袖,照旧恢复成娘娘的端庄大方。

“本宫自进了这皇宫以来,隔数天便有父王的家书,甚是频繁,但近三个月以来,竟无一封,不知何故,心里甚是不安……”,贵妃娘娘停了停,手上竟飘落下一片花瓣,“本宫虽为贵妃娘娘,却身不由己,除了皇上,父王照拂,竟无一人可帮……”说罢,娘娘或许是因为思乡,或许是因为寂寥,神情落寞……

“娘娘……还需放宽心才是……”大将军着实想不出有何方法可以慰藉,“不知娘娘需要臣做什么,还请示下!”

“本宫想让将军探查一下为何近三个月来竟无一封家书,是鲁国有何变故还是家书被人拦截?”贵妃娘娘央求到。

“这事不难,臣定当尽快给娘娘答复,娘娘你我身份有别,还请娘娘早些离去,免生事端!”大将军说道,转身便走了,刚迈出几步,却又略有停顿,似想转身,却还是没有回头急步向前走了。

其实将军是想劝她好生爱惜身子,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作为臣子也不应该开此口,故而转身离去了。

贵妃娘娘看着大将军的背影,心头却一阵失落,一阵风吹过,又从树头吹落了许多花瓣,孤零零地飘落下来。

南王府内

“好吃吗?”余童亲自下厨做了两碗光面,真的是光面啊,只有面香。

“好吃极了,这才是人间美味呢!”南王大口吃面大口喝汤,跟个贪吃的孩子一样,“童儿,你还记得当年你请我吃光面时说了什么吗,你说只有什么都不加的光面,才能吃出面条的味道来,原汁原味啊!”

“是吗,你还记得啊,那就好,你多吃点啊!”余童边劝他多吃,自己却只在用筷子调戏着自己碗里的几根面条,这哪有海鲜面好吃啊,看王爷吃的那般有滋有味,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好挖了一大勺辣椒油搅拌着吃。

“你也多吃点啊!”南王说道,自己已经连汤都喝光了。

“嗯嗯,我吃着呢……”余童现在就是吃药的心啊,没法也跟他学连汤带水吃个干干净净,方便面都比这美味。

“本王今日吃的太饱了,你陪我去花园赏赏花吧!”南王吃的心满意足,想必真是吃多了。

“王爷身体还没好,不能劳累吧?况且今日外面风大,还是不宜出去的好”,余童虽也想出去逛逛,但考虑到王爷的身体状况,万一出点岔子她可承担不起,随即朝什猛看了看,用眼神询问着。

“本王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天天躺着也不好,童儿就陪我去逛一会就回”,南王竟然略撒娇地说道。

余童还在犹豫着,拼命地用眼神示意什猛,可他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没有回应。

“顺便跟你说说前方战事如何?”南王见余童始终不表态只好使出杀手锏。

“好!我这就给你拿披风去!”余童啊余童你这转变也太快了,会伤某些人的心的,王爷虽无奈也只能呵呵一笑了之。

南王府的花园与皇宫比虽规模小不少,但却显得小巧精致些,尤其是里面种植了很多南方的奇珍异卉,新奇别致。

余童以前在这养伤的时候就经常到这里来玩,也学着南疆的女子采集各种花瓣做香囊。

王爷还是很虚弱,余童只好搀扶着他,一路走一路看。

“不好意思,还要童儿扶着本王走”,南王假装客气,其实整个身体都贴上去了。

“不碍事,不过王爷说跟要我谈谈前方战事的……”余童提醒到,别光顾着赏花了。

“嗯嗯,本王自然要说……诶!”南王忽然惊叹一声,“童儿可还曾记得那棵树吗?”南王停下来指着前方一个枝叶茂盛的大树说道。

余童顺势看去,哦,是这棵树啊,死都忘不了,这棵树简直让余童糗大了,在王府养伤的时候,闲来无聊看见大树上有一个鸟窝,余童掏鸟窝心不死,又打起了主意,爬上去一看竟是个空的,余童在树上俯瞰这花园,俯看这南疆的街市,竟好看的不得了,索性就坐在树上赏起景来,微风和煦,倦意袭来,不一会竟睡着了。

等余童醒了以后,吓得她差点直接从树上掉下来,树下这阵仗可把她给惊住了,树下站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随时候命,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棉被,还有个大网子准备随时接着她,不远处南王正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本书一手端着茶杯,慢悠悠地看着她,真想一辈子呆在树上不下来,余童的脸在晚霞的映衬下红得跟火烧云似的。

…………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事关鲁国公 赏了半天花,南王假装体力不支,便和余童在一方亭子里坐了下来。

南王慧眼如炬,看得出余童虽每天依旧嘻嘻哈哈的,可眼里却没有什么光彩,面容里总是透着一股忧愁,她是在担心一个人,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疼。

“童儿……倘若……倘若”,犹豫了一会南王接着说道,边说边紧紧地看着余童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倘若皇兄战死沙场……”

话还没说完,余童惊的心跳停了数拍,脸色唰一下白了,“什么什么,你说萧暻他他……”声音都颤抖了。

“不是不是,童儿放心,皇兄没事”,南王没想到余童的反应这么大,立刻抓着她的手安慰道,小手冰冰凉,“本王只是假设,皇兄无碍的”。

“真的吗?真的吗?王爷送我去前线好不好?我想去看看他”余童还是不放心,她怕王爷骗她。

“童儿,本王刚刚只是打个比方,皇兄真的无碍!”南王轻拍着余童后背安抚她,“若皇上真有什么事,整个大萧都会陷入动荡之中,你瞧我这里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没事的,皇兄没事的”。

余童依旧用怀疑的小目光看着他,还是表示不信,“要不王爷拿前线传来的军报给我看看!”

“什猛你去将前方军报拿来”,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余童拿过军报,古文还真是省字,虽学的不好,可也还能认得,大致意思就是敌人太凶猛,后退十里。看来前方战事不容乐观啊。

“为什么我们的军队打不过敌人?”余童担心地问,“我也曾听人说,先帝御驾亲征之时只花了一个月就把南夷打的溃不成军了,为什么这次拖了这么久?”

“这次南夷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发起战争的……”南王随口说道。

“不对,南夷是游牧民族,虽骁勇善战但绝做不到打持久战……”余童闲来无事,天天盯着南王书房里的地图看,之前在萧暻那里也看过几回。

“童儿也懂军事,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南王笑着说道。

历史书上这类的战争多着呢,谁不知道呢!余童心里暗自道。

“童儿有所不知,如果只是南夷自己打,他的粮草储备绝拖不过一月有余,可如今他有后盾援助,加之游牧民族能打硬仗还擅长伏击,能打就打硬仗,打不赢就跑,又无后顾之忧,而我军则大部分将领士兵都来自北方,不适应南方的湿热天气,战斗力明显不如南夷,所以此仗才打的如此艰难……”南王竟耐心跟这个女人谈起军事来,什猛看了直挠头。

“那南疆原本守城的军队呢?”余童接着问到,“南疆离南夷近在咫尺,南疆的首要任务就是严防南夷,怎么就给了南夷可趁之机?”

没想到余童会问这个问题,这个丫头不简单啊,自从南王被先帝调至南疆,一是为了免于帝位之争而手足相残,二也是因为这二皇子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可以护国安邦,而这南疆一带常受南夷侵扰,二皇子文武双全,理应是驻守南疆的最佳人选。

可是二皇子到了南疆以后虽将南疆治理的井井有条,可出现了一个问题,尤其是当先帝驾崩后愈发严重,南王以人口不足,或以军饷不足年年缩短军队人员,如今军队只到原先的一半。皇上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还坚信纵然不顾手足之情,但也要顾全社稷安危!他也姓萧,萧家子孙怎么能做祸国殃民之事!

“童儿有所不知,南疆这些年常受南夷骚扰,人口只减不增,再加之出现过数次天灾,人口更是锐减,所以……”南王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兵力逐年减少,别说去前线打仗了,就连守城都尤为吃力啊”。

“原来是这样”,听了南王的话余童心想难怪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萧暻为何如此艰难了。

“是谁在幕后支援南夷呢?”余童问了个关键的问题,透亮的大眼睛看着南王。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本王开始跟南夷打的时候就发现有问题,以前与南夷交手,南夷只是抢些食物用品,钱财,并不会与我大萧硬着来,但此次不同,南夷是卯足了劲要把大萧拖垮,这不符合南夷的一贯作风,他们的实力更不允许这么打,本王便开始着手调查这背后的原因,最终才调查出,这幕后人是……”关键时刻南王卖了个关子,停下来休息一会。

“是谁呢?快说呀!”余童焦急地问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援南夷?”

“鲁国公!”南王慢慢地说出这三个字。

“鲁国公?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鲁国公呢,王爷肯定调查错了,鲁国公的女儿还是皇上的贵妃呢,他跟皇上可是亲戚关系,万一贵妃当上了皇后那他可就是国丈了,老丈人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女婿女儿呢?”余童听了连连摇头到。

“本王也不信,可这幕后之人确系鲁国公无疑”,南王语气肯定的说道,“就是鲁国在给南夷源源不断的输送军粮,这才让南夷有了打持久仗的实力”。

什猛看着主子和余童,直挠头,头皮都要抓破了,主子怎么把这么机密的情报直接抖落给她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余童还是想不明白,“莫不是他想造反?难道他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吗?”一向听说这云华公主是鲁国公最为喜爱的女儿,他怎么忍心这么做呢?

南王看着余童眉毛紧皱,“为了权力,为了欲望,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自古帝王家都是寡恩薄情,为了登上权力的鼎峰,任何骨肉亲情都可以抛弃”,南王不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倒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事一样,他也是生长在帝王之家,体会尤为深刻。

“太残忍,太没人性了,怎么能这么做?对权力的渴望,真的能泯灭人性吗?”余童震惊地说道,她也知道古代历史上什么玄武门之变之类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故事,可是那毕竟离自己很远,而在这里却生生的展示在眼前,给余童的震撼不言而喻。

“常人都羡慕我们出生高贵,生来就锦衣玉食,却不知背后要忍受常人所没有的艰辛,甚至无法享受到人世间最为普通的亲情,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南王悠悠的说道。

“如果有一天云华公主知道了这件事,真不知道她会难受成什么样”,余童神色暗淡的说道,“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她才是最难的那个人啊!”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云华心事 皇宫云霞殿内

贵妃娘娘一直没有鲁国公的消息,整日寝食难安,这一日端去的饭菜也没动两筷子就叫人撤了下去,奶娘走了进来,看着原封不动的饭菜摇了摇头,再看着云华公主日渐消瘦的小脸,心里实在不忍,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远嫁到大萧,本来念她年纪已大可以回乡养老,自己却舍不得,想都没想就跟了过来。

“公主多少吃点吧,鲁国没事的”,奶娘劝慰到,在奶娘眼里她永远都是自己带大的那个小公主。

“嬷嬷,你说父王他到底怎么了,以前常来家书,可现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写了好几封回去,却石沉大海……”一想到这云贵妃又叹了口气,年轻的面庞却因忧郁而失去了光彩。

“兴许是事务繁忙,不得空闲……没事的,公主要宽心啊!”奶娘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宽慰公主,说出的话其实苍白无力。

“事务繁忙?不得空闲?”云华公主转过身看着奶娘说道,“父王只需口述即可,何来繁忙,会不会是鲁国发生了什么不测?”

“公主宽心,鲁国一切安好,并无大事发生?”奶娘说道。

“若无国事,是不是父王身体不好了?”云华公主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担心的一把握住奶娘的手问道,“是不是父王出了什么事,嬷嬷你可千万不能瞒我啊!”

“公主,放心啊”,奶娘轻拍云华手背安慰道,“鲁国和鲁国公一切安好,您就放心吧!”

“父王无事,鲁国无事,那必定是这宫中有人捣鬼,皇上一离宫,就收不到信,肯定是太后动的手脚”,之前云华就怀疑是太后所为,现在听了奶娘的话,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一拉甩开奶娘的手气冲冲的要就往外走,“本宫这就找太后问个清楚去”。

惊得奶娘赶紧小跑几步拦在云华前面一脸焦急的说道,“公主不可啊,万万不可啊,此事与太后娘娘无关,千万不可冒失啊”。

“鲁国无事,父王无事,又与太后无关,那为何这么长时间却收不到家书,嬷嬷,为何你如此笃定没有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云贵妃看着奶娘,她的家人也在鲁国宫内当差,为什么她不担心?

“公主,老奴也不得而知,只是……只是……”奶娘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什么来。

“嬷嬷必定知道些什么,若嬷嬷还心疼云华是嬷嬷一手带大,还望告之,不然云华今日必定去找太后,是死是活,云华已经顾不上了”,云华看着神色慌张的奶娘逼问她。

“公主,稍安勿躁啊,此事得从长计议才行”,在云华公主的逼问下,奶娘尽量避重就轻。

“也罢,云华不为难嬷嬷,想必嬷嬷有何难言之隐,云华去找太后,求太后放云华出宫,若是太后不依,那云华只能得罪太后了”,说罢便走,又转过身对奶娘道,“嬷嬷保重”。

“公主……留步!”眼见着云华即将出殿门,奶娘一握拳一跺脚,下了好大决心才喊道。

云华听了奶娘的话,停顿了一下,后又不见奶娘接着说下去,便又要迈脚往外走,奶娘一路小跑过来,小心翼翼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在云华耳边轻声说道,“平日里国公与公主来往书信都有何内容,还记得吗?”

“都是些一般问候,极为简洁,只是每次必提的都有……那个……”贵妃娘娘一边想着一边说道,竟说不出来了,“嬷嬷,你是说……”贵妃娘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老奴可什么都没对娘娘说,这都是公主自己想到的……老奴退下了”,奶娘说完便施礼逃也似的下去了,边走边抹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小李子,快去把本宫信都给本宫拿来,快去快去!”云贵妃着急地大声喊道。

小李子把鲁国公寄来的信都拿了过来,贵妃娘娘有些颤抖地打开一封封信,虽都是家常寒暄,可最后都有一句,可得到皇上宠幸?

贵妃娘娘心一下子都凉了,来之前鲁国公还特地找来有经验的女子传授魅惑之道,让她羞红了脸。她父王的用意太过明显了,如今皇上远征在外,便不用再问,云华刚要放下心来,随手拿起最后一封信,不对,日期不对,这最后一封信是皇上出征前大半个月来的,那为何皇上尚在宫内的大半个月也无信件?云华又重新翻看了一遍所有家信,基本上每半旬便有一封信,可自从皇上出征前一个月开始便断了信件。云华越想心里越不安,越想心里越凉……

鲁国公原指望把云华公主嫁过去,再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对鲁国来说可就有福了,可没曾想,别说一男半女,皇上竟然从为临幸过,毫无半点恩宠,云华姑娘家对男女之事害羞不提,她的消息多由奶娘传递,后来又多了个余童,那贵妃娘娘更是毫无希望,这才放弃了云华公主这颗“棋子”,转而帮助南夷,既然女儿不争气,那就只能靠自己去争一翻天地了,鲁国公老奸巨滑,一手和一手打,随机应变。

只是苦了云华公主,她虽不知道自己父王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但她从小对鲁国公是了解的,对她从来都是在外宠,在内淡,在外人看来,云华公主是鲁国公最为喜欢最为看重的女儿,可只有自己知道,无外人在的时候父王对自己是何其的冷淡,自己不得皇上恩宠,父王必也不会对自己再抱有多大希望,如今皇上出征更是九死一生,说不定正是倒戈的好机会,鲁国公早就不甘于作为大萧的属国。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小李子为云华沏来一壶茶却见娘娘正要焚烧信件,惊讶地劝阻道,“娘娘这可是您平日里最宝贵的,怎可……”

“你视它为珍宝,可它在旁人眼中却如草芥,烧了它,都烧了它……这不是念想,不是牵挂,只是政治,赤裸裸的政治”云华冷笑道,“什么都不留,什么都不要留下,烧干净,将这灰烬,将这火盆全部扔掉,不要再让我看见”,云华将所有的信件尽数扔进火盆里,通红的火光都没能映红她的脸,眼泪已被火光烘干……眼里的光芒随着碳火的熄灭而暗淡下去,渐渐蒙上了一层灰,一层抹不去的灰……

奶娘躲在殿外看着云华,只能悄悄地抹眼泪,一声叹息的离开……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头脑风暴 自从贵妃娘娘托大将军查询家书一事,便尽心尽力地去打探,确定宫中无人截获,还特派人去鲁国宫内打探,也一切照常,鲁国公前一阵还亲自出宫打猎,至于为何断了音讯倒也没打探出来。

大将军找人传了好几次信,贵妃娘娘均没有前去赴约,难不成身体不适,想到这大将军不由地担心起来,在这深宫之中既无皇上宠爱,又无亲人在侧,日子当真难过啊。

大将军最近总以各种理由进宫,却总是失落而回,这一日又绕路来到那荷花池边,不想终于见到那一抹倩影了,此刻已是入深秋,荷花凋零败落,一派萧瑟的景象,而那个背影亦清瘦了许多……

“娘娘……”大将军依照君臣礼节施礼到。

“哦,是大将军啊……”贵妃娘娘快速抹了下泪水,露出个标准的笑容来。

“娘娘,何事伤心?还是为家书一事吗?请恕末将无能……”大将军愧疚的说道。

“让将军见笑了,家书一事不用再查了”,贵妃娘娘直接打断他的话。

“不用查了?莫非贵妃娘娘收到家书了?或者是鲁国公有传来口讯?”大将军猜测道,深为没有帮上忙而感到自责。

“都不是,只是不用再查了,因为以后都不会家书来了,有劳将军了”,云贵妃说完欠一欠身道谢。

“怎会如此?”将军以为是鲁国公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说道,“前两天鲁国公还出宫打猎,怎会就断了家书呢?不如由贵妃亲写一封家书,由本将带为转达,如何?”

“家书是什么?”云贵妃转过身面朝荷花池,淡淡地说道,“家书是牵挂,是不舍,是念想,是对亲人无尽的思念,可如今这些都没了……”说罢竟又向池边走了几步,“以后我就是个了无牵挂的人了……”

“娘娘还请保重啊……”大将军见状紧跟几步,心里紧张起来,再看她比之前双憔悴了不少,神情更加的漠然。

“将军可有深爱的人?”贵妃娘娘忽然问到,转过身看着大将军。

“臣……臣……”大将军一时语塞,一生征战沙场,何来时间谈情说爱。

“听闻将军多年来只有正妻一人,想必你夫妻二人一定很相爱吧!”贵妃娘娘幽幽地说道。

“不瞒娘娘,其实内人乃是父亲在世时定下的亲事,后为我生下了小远,自然不能待她不好……”大将军如实地说。

“莫说将军显赫的身世,就是那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可见将军乃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贵妃娘娘边说又朝着荷花池边走进了几步,大将军亦步步紧跟。

“娘娘过奖了,末将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而且末将的母亲……”停了好一会大将军才又接着说,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里话下定决心告诉别人一样,有些害羞,“末将的母亲爱慕了父亲一辈子,可父亲却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母亲常背着人暗自落泪,苦了一辈子,哭了一辈子……所以虽然小远的母亲是媒妁之言,于我并无爱情可言,可她没有错,我定不能负她”。说完,大将军看贵妃娘娘的脸竟有些红了。

“将军……”贵妃娘娘听完他的话,对他的好感更甚,“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娘娘谬赞了,内人生下小远后便一病不起,那时正值北蛮进犯,连最后一面都不得见,终是憾事……”大将军说到此处喉头竟有些哽咽。

“没有再娶吗?”云贵妃追问道。

大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了想说道,“贵妃娘娘莫要见笑,小远的娘乃是父亲的意愿,如今我只想找个可心的人相伴到老,自己做回主,不在乎门第,不在乎身份,只要与我心意相通便可”。

云贵妃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粗犷的汉子,虽没有皇上那样玉树临风那样风度翩翩,却是那么地让人心安,仿佛那个宽厚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辈子。

“何人鬼鬼祟祟!”大将军忽见一个身影刷的一下子从假山后面窜出,一个飞身便要去追,可这个影子对御花园相当熟悉,左转右避竟逃脱了去。

大将军见人已跑远无奈只得返回,“此人来者不善,娘娘务必小心!”

“将军也要多加小心!”

二人速速离去,草草结束了这次谈话。

南王府内

余童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停地踱步来回走动,走累了就做下来歇一会,然后接着走,这是余童独立思考的典型表现。

自打从南王那里知道了皇上现在的处境,就开始了头脑风暴,她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她的阿哲,想不到就用拳头捶自己两下,叫你不好好读书,为什么以前不多读读《孙子兵法》或者《三十六计》之类的书,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余姑娘用过膳了吗?”南王问一直留在门外的侍卫长到。

“回王爷,送进去就被余大人赶了出来,说不让打扰她,卑职无能!”侍卫长说道。

“想来你们也是劝不了她的,”还是王爷了解她,遂扣了扣门,“余童开开门,本王有话同你说”。

“王爷,不好意思,我正在进行头脑风暴,请王爷不要打断我……”余童焦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头脑什么风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天外来词也不是头一回听到了,王爷听了头疼。

“你先把门打开,咱们面谈一下……”

“等我想到了再出来……”余童还真是固执。

“你就不想听听我有何高见吗?其实我……”南王话还没说完。

后一秒,“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爷有何妙招?”余童一天未出门米水未进看上去竟憔悴了不少,头发也被自己挠头抓得有些散乱了。

“余大人想了一天可曾想到什么吗?”南王看着她虽心疼却还是忍不住打趣她。

“釜—底—抽—薪!”余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看来这小妮子还真有两下子!还知道个釜底抽薪南王眼里充满赞赏!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南王饶有兴致地问道。

“断了南夷的补给,南夷粮草不足,自然就只能撤退了”,余童越说越兴奋,“到时皇上的军队再乘胜追击,便可以打他个落花流水……”

听了余童的话,南王心里对她更是刮目相看,能想到此番已非平常女子了。

“姑娘此计是好计,难不成皇兄想不到吗?”南王笑呵呵地说道。

“呃……”余童一下子被王爷的话噎住了,对了,她一个小女子都能想到的计策,萧暻会不知道,她的萧暻可是英明神武,能力超凡的……

“难道此计行不通?”余童一下子又泄下气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想了一天才想到的就这么被pass掉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奸情 太后殿内,一个小太监在太后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果真如此?”太后听了小太监的汇报,先是震惊,随即竟展露笑颜,脸上表情愉悦极了“本以为抓不住护国大将军的短处,没想到竟可以一箭双雕,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胡来禄,拟哀家旨意……”

原来当日在假山后面躲着的是便是太后的太监侍卫,他将那日在御花园荷花池边大将军与云贵妃相见一事汇报给了太后娘娘,其实在这后宫之中,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云贵妃、余童都是太后监视的对象。

夜里太后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连夜抓人,先拘了贵妃娘娘,后又派兵包围大将军府,太后连夜亲自审问。

贵妃娘娘和大将军双双跪在殿前,二人一看这阵仗,就明白发生何事了,恨只恨那日没有抓住那人。

“你二人做的好事!”太后假装气愤地一把将桌上的茶杯砸了下去,说道,“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一个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竟然……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知羞耻,有辱皇上体面,有辱国之体面,真是……罪该万死!”

大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今日毕竟是自己主动去找贵妃娘娘的,如今却要连累无辜的人,大将军忍不住看了眼跪在旁边的贵妃娘娘,小小的身躯战栗着,脸色煞白,被宫人拉扯着地上脱落了一些头发,披散着,可怜极了,遂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只是经过御花园,偶遇贵妃娘娘,只是行君臣之礼,并无越矩之事,还望太后明察……”

“行君臣之礼?并无越矩之事?你当哀家是好哄骗的么,大将军堂堂一个军人,什么时候也会说谎话了?”太后冷笑一声道,“俗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将军你借公事出入后宫,理由倒是充分的很啊!这么说倒是哀家的错,皇上的错了?胡搅蛮缠!”

“回太后,臣当日来向太后娘娘请旨,途经御花园才遇到贵妃娘娘,娘娘身份高贵,臣怎敢造次”,大将军解释道,“微臣深知臣子之道,皇上对微臣如此看重,派臣来保卫皇宫,岂敢辜负皇上器重,对贵妃娘娘更是敬重,臣不敢对皇上贵妃不敬,臣亦不敢对大萧不忠,更不敢欺瞒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明鉴”。

“护国将军,当真如你所说吗?你真当哀家没有把握就敢捉拿你堂堂护国大将军了吗?”太后大声打断道,“来人”,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太监走了出来,“这是人证,你说说看,到底看见了什么?”这个小太监正是当日躲在假山后逃脱掉的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抬头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贵妃娘娘,两只小眼睛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尤其是不敢看大将军,做贼心虚的说道,“奴才看见……大将军和……贵妃娘娘抱在一起……就在荷花池边……”说完低下头再不敢看他二人一眼。

“哦,你所说的都是真话吗?”太后又问了一遍,“可看仔细了,当真是这两人?”

“回禀太后,奴才看得真真的,当真是大将军和贵妃娘娘,当时……当时他二人就…….抱在了一起……”,小太监说完头又低得更下了。

“抱在一起?大将军抱在一起算什么?行君臣之礼是这么做的么?大将军作出此等以下犯上之事,还要狡辩吗?”太后给了身旁的胡来禄一个眼神,胡来禄立刻领会其用意,招呼侍卫将证人又押了下去。

“太后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臣和贵妃娘娘清清白白……是这个小太监胡乱攀咬”,大将军解释道,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后打断。

“胡乱攀咬?你们是否在荷花池边见面?一个将军一个妃子,难道不懂得避嫌吗?如今有人证指认,便已真相大白,皇上不在宫内一切事务均由哀家主持,必不能辜负皇上重托,倒是大将军有负皇上重任,竟趁皇上远征之际与后宫嫔妃私通,此等大罪,哀家必不轻饶”,太后严厉的说道。

“太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罪过,是臣妾勾引大将军……”大将军刚要说,却被旁边的贵妃娘娘大声打断了,她在胡说什么,是在给自己开罪!万万没想到此刻的贵妃娘娘竟会如此!此刻的她脸色惨白眼神却很坚定。

“并非娘娘所说……”大将军不能让娘娘一人背此黑锅。

“娘娘是臣妾想男人想疯了,才主动去勾引大将军……”贵妃娘娘大声打断大将军的话,说完转头看着大将军,眼神里充满绝望和决心。

“大胆,明明是你两互相倾慕早已暗渡陈仓,说不定都已珠胎暗结了!”太后怒斥道。

看来太后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让他们两都解决掉。

“太后娘娘不关将军的事,是臣妾勾引的他,其实也不对,只要是个真正的男人,我都会去勾引,只是将军倒霉奉旨守卫皇宫,那就没有比将军更适合的人选了……”贵妃娘娘面无血色的说道。

“放肆,你个荡妇,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背叛皇上,与他人通奸,罪不可恕!大将军身为奸夫一同打落!”太后娘娘宣判道,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为护国大将军开脱的话。

“太后娘娘,你没听懂臣妾的话吗?是我勾引大将军,可大将军对臣妾一点意思都没有!”贵妃娘娘说道,“是我倒贴还贴不上人家,大将军行为规矩,品格高贵,非我能攀附上的”。

大将军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如此保护自己,但如今这种状况,却是他万没有料到的。

“你怎么能证明大将军对你没意思?说不定早就干出见不得人的事了!想你一入宫就封了贵妃,皇上还让你协理后宫事务,对你恩宠有加,你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隆恩吗?”太后娘娘一心想将两人共同治罪,如今云贵妃一人担了所有的罪责,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恩宠有加?太后娘娘去查一查,皇上可曾在让臣妾去侍寝一次?从臣妾进入皇宫以来又见了皇上几次,连册封之日皇上都不曾和臣妾……”说道此处贵妃娘娘已经说不出话来,“臣妾若与大将军私通,那必不可能还是……”

太后听了也是一惊,没想到皇上竟如此自律,“那你的意思是……你如今还是……完璧?”

“正是……”说到此处贵妃娘娘不禁羞红了脸。

“来人,带贵妃下去检查”,这下太后娘娘不淡定了,找来宫内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来替云贵妃检查。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贵妃舍身保将军 如果贵妃娘娘确系完璧,那与大将军的奸情也就说得清了。

大将军听了贵妃娘娘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一向傲慢的贵妃娘娘竟过的这么苦,心里一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一面也为她感到悲哀。

就在云贵妃被拖去检查之际,受皇上委以重任的韩大人闻讯起来面见太后,刚开始太后是不见的,但韩大人坚持留在宫外说什么也不走,无奈才将韩大人宣进去。

“韩大人,你此刻进宫多有不妥,况且此事乃后宫之事,是皇上的家事,更关系到皇家的颜面,韩大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太后对韩大人下了逐客令。

“回禀太后,虽然此事是太后家事,可皇上的家事便也是国事啊,况且皇上曾亲自下旨让微臣替太后分忧,护国大将军又是国之重臣,臣不敢辜负皇上所托”,韩大人说得不卑不亢。

很快婆子查完来报,“回太后娘娘,贵妃确系完璧”,说完就退下了。

少顷,贵妃娘娘面无血色被拖了来,又跪了下来,被人这般检查羞辱,胸口的衣扣未等贵妃扣好,衣物尚未穿戴整齐便被人强拖了出来,眼泪早已在框中打转,强忍着才没有滴落下来,一旁的大将军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虽然你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但你们偷偷约会却也是礼法不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后娘娘一心要定她们的罪,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快快了结此案。

“太后娘娘,看来此案很明显是贵妃娘娘一厢情愿,与大将军无忧,不能错怪了无辜的人啊”,韩大人在一旁说道,“再者说,他二人并无事实,云贵妃又是鲁国公之女,身份不同与普通嫔妃,太后还是暂押,待皇上班师回朝再做定夺也不迟”。

“他无辜?郎情妾意,两厢情愿,怎能说是无辜?只怕是没胆子罢了”,太后强辩道,一下子说得韩大人都接不上话了,太后又接着说道,“鲁国公?鲁国公就生出了这么个小荡妇吗?勾引重臣,祸乱朝纲,莫说是皇上如今不在京,就算是皇上在朝中,哀家还做不得这后宫的主吗?对于这种小娼妇,让皇上过问都是污了皇家的尊严,若今日哀家不严惩这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哀家百年之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先帝,去见大萧的列祖列宗”,太后老辣,将祖宗牌位都搬出来了。

“可太后娘娘,大将军是无辜的啊!刚刚贵妃娘娘已经招认,此事于大将军无关啊”,韩大人见保不住云贵妃了转而只能替大将军求情,目前也是能保住一个是一个了。

“他是无辜的?若不是他如何能惹出这祸事来,皇上还是太年轻,怎能允许年轻将领随意出入后宫,若大将军行得正坐的端,远离是非之地,又如何能给这贱人可趁之机?”太后的话刀刀指向这二人,让韩大人无法为他们脱罪。

“太后娘娘,如果大将军愿意同我幽会,又是我勾引在前,您老也是过来人,除非他是个太监,不然怎么能与我什么都不做呢?”云贵妃一心想为大将军脱罪,不顾羞耻地说道,“只要躲到哪个假山洞里,那什么做不成呢?”

“大胆你个小娼妇,竟敢对本宫无理,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口出污言,今日必要好好惩戒一翻”太后怒斥到,“来人,给我掌嘴!”

噼里啪啦,可怜贵妃娘娘雪白粉嫩的脸都被打肿了,鲜红的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含苞待放的一个可儿啊,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大将军实在看不过去,想为她求情,被她的眼神制止了,大将军知道这都是为了保全他,如果此刻莽然为她求情,就更加坐实了奸情,于她更不利,此刻只有先保住自己,才有机会救她。

“太后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只因后宫寂寞臣妾才做出这种事,臣妾嫁到大萧已经大半年了,可连男人什么味都没尝过,岂不亏了,莫说大将军长得英勇神武,就是其他一个真正的男人,我都会……”云贵妃话还没说完。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太后娘娘听到此种轻浮的话不禁怒火中烧。

“贱人!贱人!不知羞耻到了极点!后宫怎么容你如此放荡!”太后已被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拉出去斩了方能解恨。

“太后娘娘,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云贵妃继续挑战着太后娘娘的耐心,“人人都以为我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享受着皇上的恩宠,可谁知我夜夜独守空房,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会思春,也会想男人,也想尝尝男人到底是何滋味……太后,你也是女人,你不想男人吗?”说完竟哈哈大笑,一副疯魔之像。

“贱人,贱人,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还再妖言祸重,定要重惩不待”,太后娘娘气得一把拿起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向了云贵妃,太后可能出生武将之家,准心瞄得准,茶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云贵妃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如果不是大将军为人正直,拒绝了我,恐怕皇上这顶绿帽子早就戴定了,哈哈哈哈……”此刻的云贵妃已不再是那个高贵端庄的漂亮女人了,一脸的血,狰狞的笑,淡漠的眼神,一个活下去没有希望的人生还不如早些了断,结束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行尸走肉般的人生。

“来人,给我打,给我拖出去打!”太后娘娘气的浑身发抖,本想一箭双雕,没想到被这个贱人破坏了。

大将军看着贵妃被拖了出去,心里一阵绞痛,真恨不得扑上去救下她,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可终究没有冲动,凭他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皇宫的,到时不禁仅救不了贵妃,还会连累小远。

“太后,恕微臣斗胆,此事已经很明了,与大将军并无关系,只是贵妃娘娘一厢情愿罢了,若太后娘娘再追究下去,恐失了皇家颜面,还是大事化小为好”,韩大人跪地给太后磕了个头说道,“此事虽为贵妃之错,但我大萧与鲁国素来交好,贵妃又是鲁国公最为看重的公主,太后念在两国邦交上也应手下留情,前方战事吃紧,我大萧还需要鲁国的相助才是,此刻若严惩云华公主,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还望太后三思啊!”

太后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也罢,今日哀家也乏了,但此事毕竟因大将军而起,从今日起圈禁在府中,一切待皇上回来再做定夺,至于这个小娼妇打入冷宫,让她到冷宫里好好清醒清醒”。

折腾了大半夜,大将军被无罪释放了,但也被削去兵权圈禁在将军府内,而贵妃娘娘被打的皮开肉绽,丢入了冷宫。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南王献计 南王府内

“什猛,陪本王喝一杯”,南王一人独坐在亭子里喝酒。

什猛啥话也不说,直接坐下拿过酒杯倒酒就喝,王爷说的话就是圣旨,说什么照做便是。

“王爷何事心烦?”什猛喝完一杯问到。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王爷一杯接一杯地喝,“本王的心事,你一向最是清楚”。

“属下看出来了,不敢说……”,什猛喝得多,话说得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仿佛自己多喝点酒,王爷便能少喝点了。

“无妨,说来听听”,南王也一杯杯下肚,酒入肝肠,愁更长。

“为了余童姑娘呗……”,看着王爷一杯接着一杯不要命的喝,只好自己抢过酒壶给自己倒满。

“余童啊余童,对就是为她,你说本王待她不好吗?”王爷有些自嘲地说,顺手从什猛手里将酒壶又抢了过来。

“好,王爷为了她不要命地闯索魂教,为了她在宫中安排内线保护她,为她做好种种考虑,极为周详……”什猛不敢再去抢酒壶只能等王爷倒完酒再将酒壶拿了过来倒酒。

“本王对她这么好,你说她对本王怎么就无动于衷呢?”南王又是一口干,再一看酒壶又跑到什猛怀里。

“王爷,听闻余姑娘和皇上一路南下时便已熟识,恐怕还是先入为主,想来这余姑娘必定不是见异思迁之人!”什猛酒量果然好,都喝这么多了,分析起来还是头头道道,没想到什猛竟还是个粗中有细之人。

南王听了什猛这番话,抬头看了看他,认同地点了点头,“正是,正是,他们必定发生过什么,不然皇兄也不会连命都不顾去救她,一个皇帝啊,一个皇帝竟然为了一个丫头冒此大险,他们之间一定不简单,那一日,换做是本王,会这么做吗?”南王从什猛怀里抢过酒壶给自己又斟满了酒。

“王爷,您也是冒了极大风险去索魂教的……”什猛说道。

“不一样,不一样,索魂教再过邪恶,也是在我南部地界,本王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去的,而皇兄呢?若非云华公主,他必死无疑!”说完又是一口干。

“想必余姑娘是因为他是皇上才爱慕的吧?哪个女人不想当皇妃呢?”什猛猜测到。

“不,她不是,本王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并非攀附权贵之人”,南王仰头又是一口干,“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本王,那又如何?”

“这……”什猛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可不光是先后顺序的问题,他一介武夫如何得知呢,什猛没法接下说了,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王爷,此次战况于我大萧不利,可对王爷却是大好消息,王爷蛰伏在南部这么多年,终于要得尝所愿了!”什猛说完兴奋地敬了王爷一杯。

“得偿所愿?不见得啊……”王爷幽幽地说道,主动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太后已经亲政,皇兄若是战死沙场,便可立太子念儿继位,念儿才多点大,那时太后便可顺理成章的掌握朝政大权……若本王再起兵便成了篡位……”

“这……”什猛一时语塞,没想到太后手段如此毒辣。

“而且……如果皇兄真的死了,你说余童会怎样?”南王也真是个多情的人,说着说着又聊到余童身上来了。

“肯定会对王爷好,依附于王爷”,什猛讨好地说道,“她现在还有人命案子在身,除了王爷谁都不敢收留”。

“不对,不会的,她不会依附本王……或许……或许会跟皇兄一道去……”

“王爷,属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余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可是对王爷……”

“不管怎么说,大萧都要永远姓萧,决不能改姓!”王爷喝完最后一杯,竟直接将杯子捏碎。

第二天,南王早早地来到余童房前。

“余童,余童,快起来!”

慢腾腾地余童才爬起来开门,门一开,南王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这哪跑来的一只大熊猫啊?

余童昨晚头脑风暴一夜,夜不能寐,只好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快,快洗漱,本王带你出去!”南王催促道。

“王爷,我不出去了,我还要接着想呢……”余童有气无力地拒绝到。

“那随你,本王今天要去趟前线,你既然不想去就算了。”说罢南王佯装要走,被余童从后面一把薅住。

“王爷,给我五分钟,马上出发”,随即转身回房更衣洗漱。

南王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若她这番真心能对自己那该有多好,宁愿舍去江山也值得。

余童很快梳洗完毕,因为实在憔悴怕被阿哲看出来,还略施点粉黛,再次打开门又把南王惊着了,这次出来的居然就是个小仙女了,他和皇上的待遇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南王带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前线开去。

余童心情好极了,开心的都要放声歌唱,南王只是宠溺地看着她,早知道她这么开心应该早做决定的。

大部队很快就到了阵营。

通报过后竟然没有看到皇上,皇上正躺着养伤呢,听闻南王和余童来了,喜得不顾自己的伤就出来相见了。

“臣弟参见皇兄”,南王恭敬地施礼到。

“不必多礼,伤可大好了?”皇上问到。

“承蒙皇兄惦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皇兄这是怎么了?”看着皇上竟然绷带吊着膀子,想必又受伤了。

“小伤而已,无碍”。南王听到皇上这么说,心里竟有一丝丝的愧疚。

“童儿,你怎么了?”皇上看到余童一直没有上前问到。

余童自打一进帐房就看见阿哲又黑又瘦还吊着膀子,这些日子不知道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心里一下子苦楚难忍,想忍住不听话的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

余童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离别之苦,一下子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阿哲。

南王在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旁若无人啊,这妮子的感情也太强烈了吧。

“皇上,当心伤口……”一旁的太医忍不住提醒到。

余童这才放开皇上。

“咳咳,那个,皇兄要不臣弟先回避一下,让你们……”南王识趣地说道,看似实趣,实则心里看得难受。

“不用,战况吃紧,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皇上说道,放开了余童。

余童也很乖巧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只能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皇兄可想到破敌之策了?”南王问到。

“不瞒皇弟,为兄这身上的伤便是为这而得,查得南夷乃是受了鲁国之援助才能对抗至今,之前朕三次派出精锐部队想切断鲁国的补记,均失败了……又不敢多派人马出去,万一南夷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臣弟正为此事而来!”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免死金牌 “皇上,臣弟正是为此事而来”,随即向皇上使了个眼色。

“其他人都退下吧,童儿你也先出去,等朕忙完了就去找你”。

余童虽不想离开,无奈男人们要聊军国大事,女人只好走开,眼里满是不舍。

“有何事尽管说”,皇上示意南王坐下详谈。

“臣弟可为皇兄退敌”,岂料南王非旦不坐反而一掀袍子跪了下去。

“哦?”皇上疑惑地看着他,兄弟这么多年,对这个弟弟相当了解,他暗中做了哪些好事,也是知道的,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你有何计策可助兄退敌?”皇上一挥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还记得父王在世时攻打南夷么?当时除了正规军外,还有一只当地百姓自发组装的一只队伍么?后打了胜仗便解甲归田,不过当时鲁国有异动,父王便让他们生活在鲁国边境,如有不测便可以兵符为令召集起来,如今鲁国挡道与南夷私通,可重新召唤这支潜伏的军队与我军里应外合切断南夷的粮草供应,此战必胜”,南王边说边从袖内掏出兵符献与皇上。

皇上听了南王所言,一时不知是喜是悲,竟不知父王如此深思熟虑,想来也是为了保全南王吧。

“父王远见,此计可成,多亏二弟一心为国,父王在天有灵必感欣慰!”

“不过,皇兄如何赏臣弟呢?”南王早有谋划。

“你想要什么?”就知道这个皇弟没这么好心,此役打了小半年都不见动静,如今却拿了出来,想来必有所图。

“皇兄,你也知道,臣弟自小便调皮的很,常做错事被父王罚,如今更是罚到了南疆……如果臣弟顽劣……以后再做错……”南王假装吞吞吐吐地说。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皇上也在暗自揣度他的心思,“莫不是想调回京城?”

“臣弟在南部待了这许多年,可是舍不得走呢,况且京城天子脚下哪有我这里逍遥自在!”南王笑嘻嘻地说道,又恢复到平时里那个纨绔子弟的样子来。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皇上没心情跟他打哑谜。

“臣弟想要——免死金牌!”南王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免死金牌,历朝历代也没有发过,仅有的一枚是先帝发的,仅发给居功至伟之人,这南王此刻要这个,是何居心?是在为将来做打算啊!

“这……”皇上停顿了一会,“你也知道,历朝历代对这免死金牌都非常谨慎,非居功至伟之人不能得,虽说你助兄退敌也是大功一件,但若是这样便赏免死金牌,那以后是不是只要武将能退敌便都赏免死金牌呢?显然不合适!”皇上婉拒到,首先这个先例不能破,再者南王手握兵权若有免死金牌,日后怕是要出大乱子。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拿到,南王心里说道。

“那皇兄有没有考虑到得胜回朝……余童怎么办?她现在的通缉文书都快贴到我南疆来了……”这才是皇上的命脉。

“不劳你操心,朕自有安排!”说道此处皇上真有点生气了,“朕的女人难道还保全不了?”

“敢问皇上怎么安排?有何主意吗?”南王假装看不出皇上的不悦继续问道。

“自然跟我回京,朕会还她清白!”说罢一挥衣袖,表示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是吗?皇兄如此有把握吗?如果皇兄这么有把握怎么还让她吃了这许多苦?若皇兄真的有证据在手还让护国大将军救她逃出大狱,如今护国大将军也自身难保,敢问皇兄还有何人可以指望?”南王一连串的发问。

“京城的事你都知道了?护国大将军是被冤枉的……”皇上鹰一般敏锐的目光投向南王,南王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冤枉不冤枉我不在乎,不过既然出了这档子事,太后定会以此大作文章,比如把大将军调出皇宫,让自己娘家的人来接管御林军等等……”南王依旧不管皇上的任何的表情,别人怕他,自己可不怕。

确系如此,太后在大将军和贵妃娘娘的事情上大作文章,虽有贵妃娘娘的认罪帮大将军脱罪,但毕竟落人口实,便擅自将大将军圈禁在府内,同时夺了他的兵权,以等皇上回朝再行发落,而由自己的亲信来接管御林军,守卫皇宫。

“你想说什么?”皇上看南王的目光里充满寒意,南王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城府颇深,不知在皇宫内还安插了多少眼线,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父王所为,父王虽将皇位传与自己,但对这个小儿子也是关爱有加,若非他母妃犯错,这皇上也未必是自己当了。

“臣弟手上有帮余童脱罪的唯一人证,只有臣弟才能为余童脱罪,条件便是皇上赐我免死金牌!”这才是南王的底牌。

“人证?是那个宫女秋菊吗?”皇上思付了一下问道,“不是已经死了吗?”

“正是,臣弟恰巧救了那个非常关键的人证,就看皇兄给不给免死金牌了……”南王看着皇上一脸的志在必得。

“你在威胁朕!”萧暻目光冷峻的看着这个兄弟,此刻两人都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臣弟不敢,只是秋菊现在是唯一能证明余童清白的人,若皇兄不在乎余童,臣弟就不多事了,秋菊反正已是死人一个,再死一次也无妨……只是这余童……”南王虽不想利用余童,但大丈夫为成大事,就不能拘小节。

“你真是朕的好弟弟,敢以此要挟朕,朕答应你,不过你要率人马护驾回宫方可……”萧暻说道。

“这是自然……”南王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臣弟会助皇兄退敌,更会亲自护驾回宫,臣弟还等着领赏呢”。

夜里皇上帐内

“萧暻,你可得忍着点啊!”这个皇上真是个受虐狂,有御医放着不用,非找余童这个半吊子,白天被余童抱了一下伤口又裂开了。

余童一解开萧暻的外衣,松开纱布,眼圈就红了,谁能想到这是一个皇帝的身体,布满了伤痕。

“怎么又哭了?”萧暻用手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了,乖啊”。

“讨厌,你总是让人家担惊受怕……”余童声音哽咽着说。

“刀剑无眼,在战场受伤小事而已,倒是你这些日子南王府怎么都不见胖一些,反倒更瘦了,难不成南王不给吃饭吗?”萧暻怜惜地捏了捏余童的小脸。

“才不是呢,南王府的伙食好得不得了,都怪你,都怪你……”

余童还要在抱怨些,小嘴却已经被萧暻堵上了,聚少离多的日子怎不让人相思成河。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大将军府内

“切记务必将此信交与王公公手中”,护国大将军被太后圈禁在府内,人身不得自由,只得冒险找得力的部下传信。

王公公得到信后便依约来到宫外,大将军武艺傍身想要出门也并非不可能。

“大将军何事找杂家?”王公公看着早已等候的大将军施礼道。

“末将有一事相求,”大将军竟然向王公公行下跪之礼,吓得王公公连忙后退并搀扶起大将军。

“将军有事吩咐便是,行此大礼,杂家受不起啊!”王公公赶紧拉起大将军惶恐地说道。

“想必公公已知太后审讯之事……”毕竟是宫闱丑闻,大将军有些汗颜地说道。

“杂家有所耳闻,幸而没有牵连到将军啊!”王公公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能含糊地说道。

“请公公务必相信,末将与贵妃娘娘是清白的,并未做过任何下作之事!”大将军指天发誓道。

“那为何贵妃娘娘如此袒护将军?”王公公还是有疑虑的。

“不瞒公公,之前贵妃对臣颇有意见,但之后有一次,贵妃娘娘确实私下找过末将”。

“哦,何事?”王公公追问道。

“近三月以来,云贵妃一封家书都不曾收到,娘娘找末将调查她与鲁国公家书一事,但末将还未查清,娘娘便不让继续查下去,想必娘娘自己已经知晓了,不知为何娘娘竟有点生无可恋,至此方才把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说到此处,大将军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末将与贵妃娘娘之间清清白白,贵妃娘娘对皇上更是衷心不二啊!”

“原来如此……”王公公长舒口气,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如此甚好,万不能负了皇上的隆恩啊!”

“太后审讯当日对贵妃娘娘用了大刑,如今又关在冷宫,末将怕贵妃她等不到皇上回京啊!”大将军又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臣自知不该如此,但贵妃娘娘毕竟是牺牲了自己,才让末将得已苟活,还请公公多加照拂,等皇上凯旋回朝,还臣等清白”。

“将军不必担忧,杂家回宫后就亲自去看看,再找太医给治治伤,想来这贵妃娘娘确也凄苦,入宫大半年也未曾得到过皇上的宠幸,若真对大将军有意,也在情理之中”,王公公感慨地说道,“将军还是快些回府,莫不要让人发现”。

“多谢公公相助!”大将军又向王公公深深一拜。

王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将军一眼,随即便离开了。

冷宫内

冷宫比它的名字还要冷,贵妃娘娘躺在冰冷的床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娘娘,老奴看您来了……”看到贵妃娘娘惨白的脸色,王公公也于心不忍,刚进宫时多么明艳动人的一个少女,怎么现在就成了冷宫罪妇了。

“是王公公啊……”贵妃娘娘挣扎着要起,王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一向对他敬重。

“娘娘躺好,老奴看看就走”,赶紧又扶娘娘躺下。

“让公公见笑了……”混到这般田地,成为后宫的笑柄,云贵妃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皇上不在朝中,娘娘还须多担待着,保住性命以待来日才是”,王公公叮嘱道。

“待来日?”贵妃又是一声冷笑,“纵然证明了我的清白,又能如何?冷宫也好,云霞殿也罢,纵是鲁国,现在于我而言也是一样,并无区别”。

果然大将军没有说谎,云贵妃确系生无可恋,“娘娘无需哀叹,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有活下来,才会有希望”,王公公对门外说道,“太医快些帮娘娘诊治”,王公公还带来了太医。

“承蒙公公关照,感激不尽!”贵妃娘娘并无喜悦之情,但还是对王公公表达了感激之情。

“娘娘不必谢我,老奴也是受人之托啊!还望娘娘好生珍重,待皇上回京之日,自会还你一个公道”,王公公看着云贵妃知道她此刻心如死灰,还是带给她一丝温暖的好。

贵妃娘娘听到这,一下子知道了是受谁人之托,顿时心里暖暖的,毕竟在这世上还有人为她担心,伤也似好了一半。

“还请娘娘保重身体,老奴会定期派人过来,若是缺点什么尽管对老奴说,只是比不得以往,但吃饱穿暖还是行的”,此处毕竟是冷宫,王公公也不便久留,关照几句但匆匆离去了。

王公公离开后,本来已经一潭死水一样的心境突然有了涟漪,仿佛注入了清流,冷宫内还有个牵挂,到也有些温暖了。

皇上和南王商定好计策,南王怀揣兵符连夜出发赶往鲁国边境召集队伍,三日之后与皇上里应外合一举断了南夷的粮草。

有了南王的协助平白又多了一支队伍,断了南夷的粮草后,南夷坚持没几天便退兵,这边乘胜追击打了个打胜仗。

“二弟,多亏有你才能如此顺利退兵,来,咱们今日痛饮一番!”皇上在帐内设宴款待南王。

“皇兄谬赞了,要谢还得谢父王,高瞻远瞩,方能保子孙千秋万代!”

两人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都有些醉意了。

“皇兄,臣弟一直都不服气你,父王一向偏袒于你,臣弟不服,不服啊……”两兄弟从没像今日这般痛饮过,都有些微醺了。

“那父王为何只将这兵符传与你?还说父王偏心……”萧暻说道。

“那是父王怕你杀我……”

“杀你?你是朕兄弟,为何要杀你?”

“……还……还不是为了当皇帝吗……哈哈”

“……你想到皇帝吗?”

“……哈哈,不想,一点都不想,可是母妃想啊……她想我就得照做啊……”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管是非对错,不管纲常理法?”皇上用手点了一下南王,此刻的他们都放下了戒备,从没这么喝大过。

“母妃说,如果当不了皇上,我们都会被杀掉……她说的好吓人……臣弟不想死,更不想母妃死……”

“荒谬,荒谬,就是有这样的妃子,才让你我兄弟相残……”

“皇兄你当皇帝开心吗?”

“高处不胜寒啊!”

“哈哈,臣弟从不想做皇帝,被关在皇宫里,娶自己不想娶的女人,生一堆孩子,等孩子们长大了又要为了皇位手足相残……”

“……还不如普通百姓人家过得幸福有滋味……皇弟你是不是想娶亲了?”

“想啊,做梦都想,可是……可是我爱的人她不爱我啊……”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对的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这才叫圆满!”

“皇兄,你……爱余童吗?”

“爱,当然爱。”

“和念儿娘比呢,更爱谁?”

皇上听到这个先是一愣,“傻弟弟啊,有些事是没有假设的,如果念儿娘没死,朕根本就不会认识余童,也不会爱上她,何来比较,可是事实是我们相遇相爱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余童离开 打了胜仗自然是高兴的事,可是独有一个人又默默难受起来,对了,就是余童,余童知道自己的案子有多难办,基本上是铁板钉钉,虽说有皇上这个大靠山,但也怕他难做,怕他为了自己力保自己,万一背上个昏君的名声那可怎么得了,九死一生取得的战果也会付之东流吗?对,他绝对会这么做的,一个皇上,孤身闯索魂教,连命都不要,连江山儿子都不要,让他背负骂名,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不行,不能再连累他了,不能害他被万民唾弃,余童一直犹豫着怎么办,足足想了一夜……

最后一晚,就剩这最后一晚,明日一早便要班师回朝,这将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晚上皇上和众将领安排着最后事宜,为了防止南夷反扑,还要留守军队才行。

直到夜很深了,皇上才回营帐。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幽香,随即明了,原来是那个小野猫藏在里面。

环顾了一周却没有看到人,唯独帘帐挂了下来。

登时皇上的小心脏就跳了起来,充满期待地、慢慢地走了过去……

另一个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躲在帘帐内,只穿了内衣,羞红了脸等待着……

萧暻掀开帘帐,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身着寸缕,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不免喉头一动,一把抱入怀里。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拥吻在了一起……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让他们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这么心急的想着以身相许了!”萧暻用唇点了下余童的鼻尖宠溺地说。

“嗯……想啊……”最后那个想声音低地都快听不到了,脸更是发烧似的红。

萧暻一个翻身把余童压在了身下,看着她害羞地闭上眼睛,又悄悄地想偷看,长睫毛微扇,真是别提多诱人了……

可是萧暻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就这么看着她,嗅着她的发香,顺手拽过棉被盖在余童身上,再不挡挡真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了,“童儿,再给我一些时间,朕要名正言顺的娶你!”在他心里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说,那就是,——不会让念儿娘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余童听了这话,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萧暻真诚的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果然,这个傻男人定会为了她与天下人作对。

“傻丫头,哭什么,从今往后,都不准掉眼泪了,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生活,和念儿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离!”萧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嗯,嗯,我听你的……”余童听话的点点头,“可是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听话,等朕娶了你,再让你天天为我暖床,一天都不能少”,说罢又在余童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夜,余童又被皇上劝退了,一来这里是军营,绝不允许有儿女私情,二来要名正言顺地娶她,古代人对这种事还真慎重,最关键的是萧暻在乎她,所以余童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军队即将开拔还朝,由南王一路护送并回京领赏。

“皇兄皇兄,看见余童了吗?”南王一早就跑到余童的营帐去叫她,他知道这丫头素来贪睡。

“没有,怎么了?她人呢?”皇上还在对留守将领做最后部署,听到南王来报大吃一惊,昨夜还那么热情似火,今儿怎么就不见了?

“营帐内没人,臣弟还以为在皇兄这里呢……”南王也着急地说道。

“报!”就在这时余童的侍卫长求见

“你们余大人呢?”南王问侍卫长到。

“卑职该死,余大人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封信……”说罢双手递上一封信。

“不知所踪?”南王气得都快说不上话来,“你们负责保护余大人,怎么会不知所踪?要是余童有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属下该死,是属下失职,原以为到了前线,余大人无后顾之忧,便放松的警惕,没想到,还是……”侍卫长吓得连连磕头。

皇上拿过信,信上字很少,只一行——我走了,勿找勿念。余童,是余童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南王从皇上接过信,看着这一张字条,不明所以,怎么说走就走,明明苦日子已经熬到头了,怎么现在突然走了,实在让人费解。

皇上联想到昨夜之事,终于明白了那么害羞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大胆的投怀送抱,那一夜她是想把自己献给他,原来她早已做好离开的打算。

“皇兄,她为何要离开?”南王不解地问道,拿过余童的字条前后翻看着,看看还留下什么线索没。

萧暻震撼的愣在那,手指颤抖着。

“属下或许知道一二……”侍卫长推测道,“前几日余大人得知打了胜仗别提有多高兴了,属下就说,大人可以收拾东西回京了,当时大人脸色就沉下来,轻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回得去呢?属下今日细想起来,可能与大人的案子有关……”

“真是个傻丫头”,皇上揪心地说道,“朕自有办法,何须她发愁”。

“皇兄没对她说过秋菊一事吗?”南王问道。

“朕连日来光忙着安排战后事宜,想着回京的路上再告诉她,却没想到她……”皇上后悔地一拳打在案上。

“皇兄,以前我总以为因为你是皇上,她才选择你,现在方才知道,她选择你只是单纯地爱上你”,南王叹了口气说道,“臣弟想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案子已无转机,不想让皇上为难,更不愿你为了她而不顾自己不顾江山社稷吧……”这么好的女人自己怎么就碰不到呢。

“侍卫长,传令下去,集合人马出去找,务必要安全带回余大人!”刻不容缓皇上立即发号施令,全力寻找余童。

“那回京一事呢?”众将领问到。

“暂不回京”,皇上提上宝剑也要出去寻找。

“皇上三思啊!”众将领齐齐跪下,拦在皇上面前,“回京之日早已报到京城,不能延误啊!”

皇上被众将领拦下,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离京太久恐生事端啊!万一不能按时搬师回朝,又会引发更大的事端,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啊!

“皇兄,不如大军先开出,再沿途寻找?”此刻南王也这般建议到。

皇上还在犹豫,这可是边境,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这里可是危机四伏,一边是国家社稷,一边是心中挚爱……

看着跪了一地的将领,“……也好……”皇上无奈地说道,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为何没有早点洞悉余童的心思,若早点告诉她,何至于如此啊!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领齐声高呼。

大军准时开拔,有一个人的心却留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再次被抓 余童连夜悄悄溜出军营,为了顺利逃走,一夜未合眼,看看四周,往南是南夷,断不能去,去了就是个“死”字;往东是鲁国,如今与大萧交恶了,况且若不是鲁国从中作梗,她的萧暻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吃这么多的苦,还是那个云贵妃的老家,从心里就讨厌,也决不能去;往北回京更不能去,回去就还是那个通缉犯;南疆也不能待,那里是南王的地盘很容易被他找到;只剩下往西了……往西是哪里呢?就算西部是龙潭虎穴,看来也只有往西这一条道了……

远远地,大军终于开拔了,扬起的尘土灰蒙蒙一大片,余童并未走远,她想再目送萧暻最后一眼,从此便天涯陌路了……可能是灰尘太大了吧,余童的眼泪又滑落下来。

滚滚尘土中,似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频频回顾,是在找寻自己吗?余童默默地挥手告别……

直到大军走远,余童才重新上路。

一路向西,竟越发荒凉和炎热,难不成到火焰山不成,一路从湿润的南方过来,还真不太适应。

没有萧暻的庇护,余童早已换上男装,穿上宽松的外衣,只拿了一个小包袱,钱两都藏在腰间,用宽松的外衣做掩护,虽没有假胡子做装饰,但连日来赶路都不曾洗过脸,邋里邋遢的样子,俨然一个流浪汉的样子,是个女人都做不出来,所以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日余童一路走来又饥又饿,看着走不尽的山路,小腿肚子都要走抽筋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越走越荒凉。

不对啊,在前一个驿站休息的时候问过店小二,说前面就有一个小镇,一天的路程,到晚必到。

可是走的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完全没有人烟的迹象,余童实在走累了,算了找个地方安营扎寨,明天再走吧。

还好以前跟萧暻在一起什么没学会,野外生存到是训练的杠杠滴。

萧暻!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想到他,他现在还好吧?现在应该回到皇宫了吧?会不会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偶尔想起我呢?念儿呢?应该又长高了吧,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还是萌萌的呢……想着想着,余童微笑着流下了眼泪,用脏手擦了擦,脸又成小花猫了。

怀着深深的思念余童睡着了,只有在梦中才能与他们团聚,朦朦胧胧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片白茫茫的蒲公英田……欢声、笑声就像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种子一样四散开来……

“啪啪……喂醒醒……”余童还沉浸在蒲公英田里,现实却是被人硬生生地打脸惊醒了。

余童睁开眼,吓了一跳,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大汉,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呢?余童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好,衣服很整齐,没有露馅。

“两位大哥,有何事吗?”余童压低声音粗着嗓子说道。

“有何事?事儿大了去了!”其中一个大胡子说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在我们的地盘撒野,还能没事吗?”另一个瘦高个说道。

真是活久见,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台词呢,一点新意都没有,余童打量了这两个人,再结合他们的台词,猜测他们是劫道的土匪,西部多山,这崇山峻岭中必有山贼土匪。

“二位大哥,小弟路经贵宝地,不懂规矩,还望两位大哥行个方便”,说着乖乖地递过自己的那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两碎银子。

“还算识相!”瘦高个接过包袱在里面取出银子,翻了翻包裹,只有些破衣烂衫,就又扔回给余童。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小弟这就离开,这就离开……”余童赶紧把掉出来的衣服,当宝贝似的草草装进包袱里,一边点头哈腰说道。

鉴于余童态度良好,这两人虽是土匪,但也并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便放了她。

余童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两个人,也没看清路,便似无头苍蝇乱撞,这一下彻底迷失了方向,离官道越来越远了。

“啊!”一声尖叫,余童掉进了一个陷阱,还好地面潮湿,余童才没有大碍。

看着至少三米多高的陷阱,望着陷阱外的天空,自己真成井底之蛙了。

以前萧暻掉进陷阱有自己相救,如今自己掉进陷阱里谁来救?唉,又想起他了,余童都快魔怔了,总是幻想着萧暻突然从阱边探出头来笑呵呵地看着她,说,“童儿你也掉进去了!”

余童试着往上爬,可都是白费力气,如果这么好爬,那别人还这么费劲地挖陷阱干嘛?算了,不折腾了,与其白费力气,不如节省体力,说不定能等到挖陷阱的人过来救她。

余童等着等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二当家,前面那个陷阱好像有猎物掉进去了!”

“过去看看”。说话之人一身青衣,胯下一匹黑马,显得越发高冷,英气,但眉眼间还是看得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几个手下围在陷阱边迟迟没有动手……

“怎么还不把猎物弄出来?”一个漂亮潇洒地翻身下马。

“二当家,您来看啊……”手下的喽罗喊道。

青衣男子走进一看,里面竟睡着一个男人,而且浑身上下脏兮兮,脸上更是脏成了黑炭。

“呦,我的小鹿没逮着,却让他撞了大运,可惜了我这陷阱了”,此人虽长得白静标致些,表情言谈却游里游气,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二当家,想必是不慎跌落进去的,救还是不救?”其中一个手下问。

“天下那么多可怜之人,难不成都要救吗?是他自己跌落,这便是他的命吧!”青衣男子说道,一脸的不屑一顾。

余童被人声吵醒,一睁眼,陷阱一圈围了好多人,一下子都懵了。

就在余童睁眼的那一刹那正好对上了青衣男子的眸子。

陷阱里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青衣男子一阵悸动,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就像是一只小鹿的眼睛一样无辜、惊慌,惹人怜爱。

正当随从准备撤离的时候,青衣男子突然丢下这句话,“把他弄上来,带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二当家不是不管他么,怎么又要把他救上来?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青衣男子见众人一直没动手,又甩出一句,此人虽年青,但却颇有威望,手下喽啰相当听话。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地把余童从陷阱里救出来,余童亦是非常配合,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要饿死在这陷阱里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云华的未来 京城内

皇上凯旋归来,全城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城相迎,场面极其宏大,百姓拥护皇上一路上高呼万岁。

皇上和南王得胜归来,声誉极高,太后娘娘只好又退回到后宫中,不再插手朝政。

得胜回朝,按功行赏,只有在南王的封赏上颇受争议,众大臣都认为南王虽立下汗马功劳,但还不至于赏免死金牌,但皇上一意孤行,最终还是赏了下去。

只有洗清余童的不白之冤,昭告天下,她才有回来的可能。

南王如约把秋菊交给了皇上,其实就算皇上不给南王免死金牌,他也会把秋菊交给皇上,那个免死金牌和余童相比在南王心目中差远了,只是余童在皇上心中也是同等重量的,所以很轻松就拿到免死金牌了。

秋菊虽供出了安排她进幼儿园的一个老麽麽,并受她指使毒害护国大将军的公子,却误毒了兵部张大人的孙子,但当下令捉拿这个老嬷嬷的时候,老嬷嬷已服毒自尽,老嬷嬷是宫中老人,曾服侍过多位主子,线索查到这里又断了。

其实凶手早已呼之欲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老嬷嬷一死,此案只能以老嬷嬷一人畏罪自杀而不了了之。

虽然没有揪出最终的幕后黑手,但至少洗清了余童的冤情,皇上广发文书昭告天下,一路发到了南疆。

处理完了余童的事情后,皇上第一次走进了冷宫。

贵妃娘娘在王公公的照顾下身体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

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不能在御花园随意走动,她只能天天到冷宫后院里一处小水潭处,虽说是个小水潭,却只是一潭死水而已,黑黑的水面上漂浮着曾经的残荷。

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太阳晒在身上很暖和,偶尔一阵小风吹过,贵妃娘娘背靠大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以前自己心高气傲,如今身在冷宫,心却沉寂下来,对于皇上那份强求的爱也渐渐放下了,对于大将军那只是一场梦吧,只当是自己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吧,靠着这缕阳光足可以应对冷宫的寒冷……

脑袋里这样想,可每每想起大将军搂住她腰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是不免悸动,想到此,睡梦中的她竟展露出笑颜。

“云华……”皇上看着面色憔悴的贵妃娘娘,第一次在后宫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贵妃娘娘被唤醒,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曾经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心中居然没有了波动,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爱也没有恨,想起以前不远千里也要追随身边,只为看他一眼,实在可笑。

“罪妇拜见皇上”,贵妃娘娘遵从宫廷礼节,起身便要下跪。

“快起来,伤未痊愈,好生养着”,皇上上前扶起她,依旧让她坐好。

“谢皇上”。

“朕不在的日子让你受委屈了”,皇上第一次用手捋了捋贵妃娘娘散落在额前的头发,眼前的这个人跟以前比起判若两人,心中不免自责。

贵妃娘娘不适应地让了让,离开他的触碰,如果换作以前,肯定会幸福的昏过去吧。

皇上举在半空中的手突兀地停留在空中,贵妃娘娘依旧没有多说话。

“朕听闻你和大将军……”皇上话还没说完。

“扑通”一声,贵妃娘娘已经跪倒在皇上脚边,“求皇上明查,一切都是罪妇的过错,与将军无忧,求皇上惩罚罪妇一人,切莫错怪他人,将军乃是国之重臣,罪妇死不足惜!”说完又不停地磕头。

她竟如此维护大将军,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皇上看着这个痴情的女子,心里却想到了余童,那也是个能为爱人牺牲一切的人啊!

“起来说话”,皇上伸手去扶贵妃娘娘,可贵妃娘娘就是不肯起来。

“傻丫头啊!”,皇上转过身去不忍心看她这样,“云华,朕自幼只把你当妹妹看,不曾有过男女之情,你于朕有救命之恩,朕更是从未忘过,之所以册封你贵妃也是迫于无奈……”

“一切都是罪妇的错,是臣妾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都是臣妾的一厢情愿,让皇上为难了……”云华对以往所做的种种也是后悔不已。

“知道为什么你入宫一年有余为何朕从未临幸过你吗?”皇上转而问了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

“是罪妇长相丑陋,或者是罪妇行为举止不当,不得皇上相中……”贵妃娘娘谦卑地说道。

“唉,你不知道朕的心意啊……”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怜惜之情。

贵妃娘娘抬起头看着皇上,今日的皇上与往常的看上去竟一点都不像,差点产生错觉,这还是那个皇上吗?还是那个冷峻的没有一点温度的皇上吗?

皇上再次伸出手去扶她,这次贵妃娘娘没有拒绝,任由他扶了起来。

“云华,你是个漂亮善良的女孩,想当年初见你时,天真烂漫,稚趣可爱,朕就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而后又曾救了朕,朕对你只有珍惜感谢之情,之所以不宠幸你,是不想伤害你,自你入宫之日,朕就想着怎样才能不伤害你,还要让你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朕不爱你,更不能毁了你,只有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朕才安心,才对得起你的痴心错付,更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皇上看着云华的脸缓缓的说道。

“可是进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不管您要不要,这已经是我的命了……”云华后悔有些道理懂得太晚了,两情相悦才是人间真情,一厢情愿是得不到幸福的,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云华,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朕之所以答应封你为妃,只是缓兵之计,朕本想等你入宫待个一年两年,等你厌倦了宫里的生活,便放你出宫,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嫁个真正爱你的人,这样你的生命才会精彩起来。”皇上说到这里,目光中竟溢出光彩,仿佛在说自己的未来一般。

云华听了这番话,惊讶地看着皇上,不敢相信,他对她竟是这般考虑的,原来他对她是有情意的,他是想要给她真正的幸福。

“朕听闻你和大将军的事,心里还有一丝窃喜,你终于有了意中人,大将军又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朕很愿意看到你能和大将军走到一起。”原来皇上听闻云华与大将军有情意时,便想成全他们。

“皇上……”

“成全你和大将军,就算是对你的救命之恩的回报吧!”

“皇上……”云华早已泣不成声了。

“朕今日来看你,便是安排你出宫”。

云华静静的看着萧暻,今日的萧暻才是自己年幼时遇到的那个善良温柔的男孩。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压寨夫人 余童被这群山贼土匪连拖带拽地救了出来。

“多谢各位大侠相救,小弟不胜感激,只是包袱刚被山匪抢走,你们来晚一步了,小弟无以为报”,说罢余童就准备开溜。

“我说过你可以走吗?”青衣男子刚想走近些,却被余童身上刺鼻的臭味给猛烈一熏,皱着眉捂住口鼻,连连后退了几步,这家伙得多少天没洗澡了,怎么能这么臭啊!

“大侠,小弟连日赶路,从不曾好好洗漱过,又掉进陷阱,还望大侠恕罪!”余童赶紧低下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小人不敢脏了贵宝地,这就赶紧离开”。

青衣男子不再说话,掉头就走。

“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余童说完抬脚就走。

“我说过你可以走吗?”青衣男子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带走!”

众随从一拥而上,押着余童就走。

“哎!哎!带我走怎么个意思啊?我又不是犯人!哎!哎!你们打劫啊?打劫,我又没有钱,哎!你们这可是绑架,这可是犯罪啊!我没得罪你们啊,为什么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救命啊!救命啊……”余童这一下子害怕的大叫起来。

“吵死了,把她嘴堵上!”青衣男子嫌弃道。

可怜的余童啊,你是唐僧转世吗?怎么处处倒霉,怎么人人都想抓你。

余童被带进了一个山寨,余童看着这里,心里直念叨,完了完了,要么就要落草为寇了,要么……就要成人肉包子了……

“二当家,您怎么把这个小兄弟带回来了?”原来是一早打劫她的那两人。

“大哥,大哥救小弟啊!”余童看到这两人赶紧呼救,只有这两人能证明他确实是个良民啊,主动上缴银两。

“你俩认识他?”青衣男子从马上跳下来问到。

“今早巡山的时候在石头林碰到,银两也给我们了,已经上交了”,大汉说道。

“对对对,这小子态度挺好,人也老实,我俩就给放了……”瘦高个赶紧附和到。

“小弟确是良民啊,该交的全部上交了,还望大爷放了小弟”,余童赶紧接着求情道。

“老实?他这也叫老实?”说罢拿剑一下子挑开余童的大外套,里面藏着的银两应声而落,散落一地。

“你你你”,大汉气的就要上前揍余童,“老子还以为你真是个老实人,敢骗老子,气死老子,非揍得你满地找牙!”说罢抡起拳头就要下死手。

余童吓得只能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喊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住手!”还好青衣男子喝住了他。

“二当家,把这个臭小子好好打一顿再扔到山里喂狼,这才解气!”瘦高个恶狠狠地说。

“太臭了”,青衣男子说着还捂鼻一脸嫌弃的样子,“打几桶水来给他冲个澡”。

“不要不要,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我不要冲……”余童不怕挨打,可千万不能湿了身,一旦身份败露,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就全完了,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看着余童一脸惊恐的样子,尤其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的绝望的样子,青衣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哗哗哗……”两桶水一浇,脸上的污垢被冲掉大半,露出雪白的皮肤,身上的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暴露出玲珑曲线,余童虽不是很丰满,但在这全是男人的土匪窝里也算的上是尤物一件了。

余童害怕地紧紧护住胸前,心中早已暗下决心,宁死也绝不受辱。

“二当家,这原来是个女的啊!”大汉和瘦高个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还是二当家慧眼识珠啊”,这两个喽啰可能后悔死了吧,明明是他们哥俩先遇到这丫头的,愣是没看出来。

“今天收获真大啊,竟然是个美娇娘,哈哈……”青衣男子走近余童,用手指轻佻地抬起余童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虽不是倾国倾城,也不赖了,凑合着用吧”。

“今晚山寨里办喜事,我要娶压寨夫人!”青衣男子说罢,安排侍女,“给我好生梳洗打扮,晚上我要成亲!”

剧情急转直下,让余童应接不暇,哪有这样的?这,这,这就成亲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余童大喊着抗议,“你谁啊?想成亲就成亲,你这是强抢民女!你是拐带妇女!你这是犯罪!这是犯了大罪!你会遭报应的!”

“吵死了,你不想跟我成亲,那就跟这帮兄弟们成亲去吧”,说完看了看身边一群饿狼般的男人,这些喽啰们听了二当家的话,立马凑到余童身边,色眯眯的盯着她。

余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哎呦我去,那一个个一脸横肉,长得也太抱歉了,想想都得死,余童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怎么就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心中真的是好难受。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青衣男子一脸坏笑的问道。

余童此刻也没得选,再看看这个青衣男子,脸庞稍显稚气却透露出与年轻不相衬的成熟老练,长相嘛,虽不及某人,但也算得上好看,“好吧,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就你吧”,余童无奈地说道,矮子里面拔将军,先凑合吧。

二当家发了话,当下众喽啰便张罗起来,晚上山寨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大当家什么时候过来!”青衣男子问到。

“大当家收到二当家的信立刻赶了回来,想必一会就能到”,手下一个喽啰回答道。

“老二,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这么心动,着急忙慌地办喜事?”刚念叨完,大当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小弟见过大当家”,说罢对大当家行礼,“是小弟在路上捡的一个小丫头,看着长得还行,大当家一直操心小弟的终身大事,索性娶了算了,也了了大当家一桩心事,可好?”二当家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呀,你呀,我给你带来那么多漂亮妞,你都看不上,想必这姑娘必有过人之处”。大当家笑着说道,“快带来给我瞧瞧”,说完便坐上主座。

“二当家吉时快到了”,手下提醒到。

“去看看那丫头打扮好了没有”,青衣男子对身边的喽啰吩咐到。

“老二,你结婚怎么也不换件喜服?”大当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说道。

“小弟不习惯穿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穿这件!”二当家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一边,余童被几个侍女强行换下了衣服,余童不依,她们便用针扎她,余童抗争了几次,终究怕疼,便依了她们任由她们给她换衣洗漱打扮,只是手心里悄悄藏了一把修眉的小刀。

很快吉时到了,余童被盖上红盖头由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一拜天地!”

余童被人按着头拜了下去,余童虽犟着头不肯拜,可力气没人家大,硬生生被人按了下去。

“二拜大当家!”

不行,不能再拜了,在古代结婚也太简单了,拜了几拜就是夫妻了?不行,再拜就真成人家老婆了,这就要合法了,天哪想想都可怕!

余童知道自己力气没有旁边的喜婆力气大,犟肯定是犟不过了,索性一下子自己把红盖头给扯了下来,红盖头扯落的一瞬间。

“是你!”

“是你!”

余童和大当家同时发出惊呼声。

余童掀开红盖头,看见坐在上席被称之为大当家的竟然就是当年掳走念儿的那个女人——大当家!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冤家路窄又遇大当家 “大当家原来和我这新媳妇认识啊,这可好,亲上加亲啊”,青衣男子并不知她俩之间有什么过往,自顾自地说起来。

“就是这个臭丫头害老娘差点死在歹人之手!”大当家看着她,眼里都能冒出火星来。

坏了,不是亲人相见,这是仇家碰一起了,青衣男子心中暗想。

“歹人?你说谁是歹人呢?明明是你干贩卖儿童的勾当,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歹人!”余童一想起来就气人,为这事念儿没少吃苦头,还害得萧暻讨厌她。

“哼”,大当家冷哼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谁叫你没看好孩子?自己弄丢了孩子怨不得旁人。”

“你这个女人看着么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心肠这么狠毒?”余童看着这个蛇蝎美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你有孩子你还会干这丧尽天良的事吗?如果你的孩子也被人拐走,你又当如何自处……”

余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嗖”的一声,大当家手上的鞭子就飞到了余童的脸上,在她细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余童痛的惊呼一声,一把捂住了流血的脸,“那日你用鞭子打伤我的肩膀,如今又打我,你这个臭女人!”

二当家也吓了一跳,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两人如此剑拔弩张,刚要开口为新婚妻子求情,没想到被大当家先开了口。

“二弟,此女子桀骜不驯,着实可恶,实在配不上你,姐姐再帮你找更多更好的,普天之下,漂亮女人多的是,这个与我有大仇,不如二弟做个人情送与姐姐”,大当家直接开口跟他要人,句子末尾连个询问的‘如何’二字都省去了,看来是势在必得。

青衣男子也就是这个山寨的二当家,听了大当家的话,再看看余童,一双明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似乎在向自己求救。

“大当家既然开口了,小弟岂有不同意的道理”,二当家向大当家恭敬的抱拳施礼道,“这丫头竟敢对大当家如此不敬,千刀万剐都不能泄小弟心中的愤恨,只是如今这婚礼都进行一半了,不如姐姐疼弟弟一回,让我过了今晚这洞房花烛夜,再交由大当家任意处置如何?”说完还朝着余童色眯眯地舔舔嘴唇。

完了完了这就是一丘之貉啊!余童心里骂道,看来指望这个小帅哥是没希望了。

“不行,这丫头诡计多端,长夜漫漫万一你力竭之际,被她逃脱了,如何是好?”大当家反对道,“不如先交由姐姐调教调教,再让她伺候你,岂不更好?”

这两个王八蛋!当我是什么?是东西吗?看来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了,余童在这危机关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大当家,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余童突然放大声音说道。

“什么?救命恩人?你没把我害死算我命大!”大当家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引来官府的人,我等又怎会被抓,至今其他兄弟都还关在府衙,没有立即要你的狗命已是开恩了”。

“哦,是么,你的兄弟都关了进去,为何你没有被抓,那一日你为何会逃脱的掉?”余童也不着急跟她争辩,只是慢慢启发性地发问。

“那一日被那公子打晕后,幸而醒得快,才得以逃脱,若是晚了一步便也跟其他兄弟一样,现在还关在囚牢里生死未卜”,大当家看着余童恶狠狠地说,恨不得生剥了她才解恨。

“哦,是这样啊?你觉得当日那位公子武功如何?”余童不管大当家现在表情有多难看,慢悠悠地接着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当家不耐烦地反问道,“难不成那位公子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别说什么大人物,就是当今皇上那又如何,谁人知道你落在这里,等人一死,丢入山林被野兽啃得干干净净,谁又能找到我的头上?”大当家完全不害怕。

“那一日那位武功盖世又英俊帅气的公子一掌把你击晕了……”余童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当家粗暴地打断。

“此人武功非凡,我只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才会被他趁虚而入”,大当家打断余童赶紧补充道,二当家和一众喽啰都在,千万不能失了面子。

“那位公子当时在盛怒之下一掌把你击晕,想来十成功力至少也用了七八成,为何你会醒来的如此之快?”余童也不再迂回直接插入正题。

“那是因为我的内力深厚”,大当家想都没想吹嘘道,“我若不是大意了些,他又能耐我何?”

“大当家武功自然了得,可是醒来后,没觉得嘴巴里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余童提醒道,又手指了指大当家的嘴提醒到。

听余童这样说,大当家从主座上走了下来,看着余童的眼睛问,“那一日你塞进我口中的是什么?”大当家醒了之后嘴里确有点怪怪的味道,虽被打晕了但隐约间还是有意识,“你这丫头诡计多端,告诉我那是什么?”

“含笑半步颠,当心哦,这可是世上最毒的毒药哦!”余童看大当家紧张的样子吓唬到。

“胡说,若是毒药,我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大当家你是闯荡江湖的人,知道义气最重要,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吧?”余童煞有介事的开始编,“当然不是毒药,非但不是毒药,还多亏了我救了大当家一命呢”。

“什么意思?”大当家不知道余童葫芦里卖什么药。

“大当家你的命是我救的啊!”余童走近大当家说道,“那日你被一名英俊潇洒,英明神武,英姿飒爽……”

“说人话!”二当家不乐意地打断到。

“被一名……大侠所伤,是我在你嘴里放了颗保命的药丸,你才保住了性命……难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保命的药,只是一把薄荷叶,这是余童和萧暻野外求生时用来清洁口腔用的,余童摘了一把随身带着,女人么,虽然余童一向不是什么精致的女人,但是跟萧暻这样的大帅哥在一起,还是多注意点才不会被人家嫌弃,当时大当家被萧暻打伤,萧暻从不伤女人,所以并没有下死手,而余童看她是个女人被打晕,想她一个女人都能出来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想必也是不得已,便动了恻隐之心,就塞给她一小把薄荷叶,薄荷叶强烈的味道,刺激了她,才让她及时清醒过来,她这才得已逃脱官兵的追捕。所以说是余童救了她也不为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了余童的解释,大当家再回忆了下那个冲鼻的味道,确实如此。

“那你是不是得报答我呢?”余童问到。

“你想怎样?”

“放我走!”

大当家看了看青衣男子的态度,青衣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放你走?你害了我好几个兄弟,还害得我为了躲避官兵才跑到这西部山林来,我没有杀你就是对你开恩了”,大当家冷笑道。

“你恩将仇报!”,余童气愤的吼道,“那一日就不该救你,让你同你的兄弟们在狱中重逢,不是,应该让那位公子直接杀了你为民除害才对”,余童悔不当初啊,又一次掉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

“不要得寸进尺,嫁给我二弟是你最好的归宿,就这么定了,婚礼继续!”大当家说道,不再搭理她。

“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余童气的跳起来。

“你不是说我是歹人吗?”大当家气定神闲地说道,“既被我二弟看上,便是你的福气!”

“不行,我已经嫁人了,怎能再嫁?”余童没折只能谎称。

“嫁人?嫁给谁了?”青衣男子问到。

“就是上次把你们大当家打爬下的那个大侠!”余童气鼓鼓地说道。

“放肆!”大当家听她又提及当年丢人的事情,气的把放在桌上的杯子摔了,“你个臭丫头就是你把人带过来的,若不是二弟看上了你,你早就被我赏给弟兄们,让他们好好耍耍了……”

“你,你,恩将仇报,你,狼心狗肺,你……”余童最后的保命符也无济于事了,想来也是,跟土匪讲道理,谈感情,无异于与虎谋皮。

“啪!”的一声,余童被人抽了一耳光,这一耳光力道很大,嘴角流出鲜血来。

打她的人便是青衣男子,“大当家见谅,小弟回去好好教训她,现在吉时已过,改日再拜堂!”

“二弟,这丫头野得很,要小心看管,不要惹出事端来!”大当家嘱咐到,便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洞房花烛夜 余童被喜婆送进了洞房,没一会新郎官也进来了。

“那个,今天拜堂没有成功,我不是你老婆,你不准碰我!”余童想先发制人。

可是她想错了,这里是土匪窝,从来不按规矩来,只看高兴不高兴。

“那又怎样?”,青衣男子一下子靠近了过来,吓得余童往后退却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跌倒,还好被青衣男子一把搂住。

余童吓得闭上眼睛,不想跟这个男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睁开眼,好好看看我”,这个男人自恋吗?不过余童确实没仔细看看他。

余童睁开眼,就着这烛光好好看了看,这青衣男子长得压根也不像个土匪头子的样子啊,眉目清秀,倒似个白面书生,虽年青却又像是历经沧桑一般。

“怎么被我帅倒了?”青衣男子见这个丫头还真听话,盯着他看个没完,倒又不好意思起来,戏谑道。

“没我男人帅!”余童收回目光小声嘟囔了句。

“你真有人了?”青衣男子一直以为她刚刚只是为求自保编造出来的谎言。

“当然,他那么好,那么体贴,那么帅,那么英俊,那么温柔,那么有风度,那么……”余童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例数道。

“闭嘴!”青衣男子不耐烦地打断道,“那又怎样,你现在在我手里……”说罢就把余童往床上扔。

“你别乱来啊!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余童这下真的害怕了,她不能给萧暻带绿帽啊,虽说她是个现代的女性,应该对男女之事不会太在乎,那是因为你没有碰到一个真正爱着的人,如果遇到一个真正爱的人,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只会从一而终,绝不背弃。

“我管你是谁的女人,你现在只能是我的女人!”青衣男子收敛起平时吊儿郎当的一面冷酷地说。

余童已退到床脚,无路可退无路可逃,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

“好好好,我答应你,既然落到土匪窝里,想来也不能全身而退,你长得也还算好,若不抱紧你这根大腿,说不定会死得很惨”,余童突然这样说道,眼神也忽然温柔起来。

青衣男子略一皱眉,转而放开她,“算你识实务,那你自己脱”。

“等一下,这喜服真漂亮,挺贵吧,刚刚拜堂没完成呢,留着下次拜堂再用,”余童脱了件外衣,离开玄衣男子的控制范围,“二当家是吧,瞧你这猴急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让我先把喜服放好,我一定让你尽兴……”说着还向玄衣男子抛了个眉眼。

这转变快得连青衣男子也接受不了,淡淡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女人也太差劲了,经不住吓就妥协了,竟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了,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余童离开青衣男子三米开外,假装放置喜服,突然速度极快地从喜服内掏出一把小刀,冲着青衣男子恐吓道,“你别过来啊,我有刀,一刀扎死你!”

“你在说笑吗?”青衣男子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小刀,这女人疯了么,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这么点大的刀,切肉都切不动吧!”

“嗯,刀是小了点,但还算锋利,切肉有点困难,但割喉应该没问题吧?”说罢将刀刃抵在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青衣男子一下子被她的这个举动吓到了,一会是烈女一会是荡妇,现在又已死相逼。

“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这!”余童终于将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仅一秒,青衣男子便从惊吓过度到平常的状态,“你认为自己能死的掉吗?”

“当然可以,你别看刀小,但是锋利无比,割断我的颈动脉,神仙也难救!”说罢把刀往颈部皮肤里扎了扎,立马有鲜血流了出来,余童现在实在没办法,如果没有遇到萧暻,嫁个土匪头子当当压寨夫人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穿,这个土匪头子虽然要比自己小几岁,但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过过山林的逍遥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心有所属,如何能再接纳他人。

“是吗?你若是扎错了,一下子没死掉,只要一秒我便可以近你身,你又能如何?”青衣男子自信地说道。

“知道这里哪里吗?”余童用刀抵住脖子上的动脉,“这里是大动脉,最重要的血管之一,你我相距有三米,就算你飞过来,我的刀抵在动脉处,只要扎进去就是条人命!”余童此刻已经不再紧张了,到了这种境地,只能放手一搏了。

“你们女人啊,本事没多大,吓唬人倒是挺在行,我不信你敢自残”,青衣男子蔑视地笑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别溅你一身血!”余童此刻竟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刀刃又朝脖子压了压,血又流了出来,现在的余童看起来可是倒胃口的很,脸上被大当家的鞭子打破了流血,嘴角被二当家打破了流血,脖子这也在流血,这个衰样真够难看的。

青衣男子看着余童静静地看了十秒钟,余童抵在颈部的刀一秒也没有松动的样子,血流得更多了。转而又恢复出一副痞样“算了,老子向来都是女人自己爬上我的床,用强的还不稀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嘿嘿!”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刚出门又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扔给余童说,“自己给伤口上点药,要是留下疤本少爷就不要了,到时只能便宜手下兄弟们了”。

余童接过药,把门关严实,又吃力地推了个桌子将门死死顶住,桌子也不太重,又把所有凳子全架了上去才放下心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太险了,差点就对不起萧暻了,萧暻,现在在做什么呢?也像我这般思念你吗?你的江山稳固了吗?这一夜侥幸逃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余童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余童坐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用手巾轻轻地将血迹擦去,小心地给自己上药,万一以后还有机会能见到萧暻呢,她可不愿意一脸疤的去见他,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要漂漂亮亮地死去……

本以为这一夜将会是个不眠之夜,结果余童刚倒下便睡着了,许是这一天精神绷得太紧了吧,精力已经透支。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紧着那把锋利的小刀,一直不曾放松,既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没什么值得可怕的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对于一个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没有希望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余童潜意识里希望能睡着,睡着了就能暂时忘掉现实的悲哀,睡着了就能在梦里和心爱的人相会,睡着了真好……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鲁国世子 皇宫殿内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王公公恭敬地行礼说道。

“快宣”,皇上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说道,依旧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没有任何表情。

“老臣参见皇上”,老丞相颤颤巍巍地正欲给皇上行礼,老丞相辅佐先帝多年,忠心耿耿。

“老丞相身体不好,快扶起来,赐坐!”皇上立马放下手里的奏章,体恤道,“王德福为老丞相上茶”。

“谢皇上恩典”,老丞相又略一施礼到。

“老丞相对鲁国一事,有何高见?”皇上看着老丞相说道,“鲁国背信弃义,勾结南夷妄想毁我大萧基业,实在可恶之极”。

老丞相年事已高,身体更是不如以往,皇上常常派御医去府上医治,若不是大事相商决不会劳累老丞相的。

“老臣听闻鲁国公暗自协助南夷一事已经暴露,鲁国怕我大萧报复擅自勾结南夷,已经到处在找盟友与我大萧为敌,鲁国附近的几个小国已被说动,此事不妙啊?”老丞相担忧的说道,一张脸已布满皱纹还是这等的忧国忧民,实乃朝之重臣。

“朕也正是为此事找老丞相商议,区区一个鲁国不足为俱,但如果连纵抗萧,就难说了,已经有不少不安分的小国向鲁国示好,我大萧国力虽远胜于那些小国,但刚与南夷一战,最是需要休养生息之际,如若再战恐怕伤国之本啊!”皇上担忧地说道。

“如今局势对我朝不利,敌人已经蠢蠢欲动,我军若再战,恐怕未必能赢,就算赢了国家也是元气大伤,如果能不战而胜便是最好……”老丞相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有些气喘。

“哦?丞相请明示,怎么个不战而胜?”皇上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家,当年可是为先皇立下过大功劳的人,也是忠心无二的人,御驾亲征时国事就交由老丞相代理,谁料毕竟年纪太大,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从,这才被太后钻了空子。

“皇上可知鲁国世子是谁?”老丞相捻了捻花白的胡须问道。

“鲁国世子是云台,”皇上俊眉一挑说道,“云台是三个月之前才被新立的太子。”

“正是,三月之前,也就是南夷进犯之时,皇上可知原废世子是何人吗?”老丞相慢慢说道。

“废世子?云商,据鲁国使者报呈,说云商世子纵情声色,不学无术,耽于享乐,不得民心,众多大臣一致弹劾,鲁国公也对其不满已久,故而改立新世子”,皇上回忆道。

“非也非也,原世子云商不同意其父的政见,力荐主张与我大萧修好,同养生息,故而惹怒了鲁国公被罢黜世子之位”,老丞相说道。

“只因政见不同吗?废太子可是大事?就算是政见不同也不至于被废,这国家利弊之事,稍多权衡又怎会因此反目?”皇上疑惑地问到。

“皇上有所不知,这云商太子与云华公主实乃一母兄妹……”老丞相轻声说道。

“与云华为一母同胞,朕怎么不知道?”皇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这云华公主出生没两年,其母周夫人便去世了,云华公主便由当时的王美人收养,但那时云商也已经六七岁了,自然清楚,老臣想,云商不主战一方面考虑到鲁国的综合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亲妹妹着想,他的亲妹妹如今乃是我国贵妃,如果两国开战,其妹如何自处啊……”老丞相感慨地说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关系,那新太子云台是什么人?”皇上问道。

“这云台乃是现任鲁国夫人也就是昔日的王美人之子,他们母子二人觊觎世子之位多年,只因废世子云商确是个贤良之才,能文能武,小小年纪却见识不凡,又有云华公主嫁入我大萧,方能巩固他兄妹二人在朝中地位,而这新世子则没有什么才德,但好勇斗狠,只知一味讨鲁国公的欢心,和其母一样,相助南夷也可能是他二人唆使,自南夷战败后,鲁国公便大病一场,国事便全权由云台世子打理,也是他连纵其他小国一致对抗……咳咳……”,说完这么多话,老丞相咳嗽不已。

“王德福,快宣太医”,皇上见老丞相身体不适,吩咐道。

“谢皇上,只是不必宣太医了,老臣年老体弱,找太医也无济于事……”老丞相连连摇手道。

“老丞相国之栋梁,务必保重啊”,皇上目光炯炯似乎已洞查先机了,“那丞相所谓的不战而胜是指……”

老丞相咳完,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接着说道,“听闻这云商世子自幼好学,文采武功都是鲁国数一数二的好……朝中大臣对废太子一事也颇有非议,云商太子贤德,在位时得多位大臣拥护……”

“可惜了,鲁国公昏庸无道,竟不能用真才实学之人,鲁国亡矣!”皇上感叹一声到,“老丞相之意是……辅佐废世子……助他继位……”皇上说道。

“正是此意,鲁国公一病不起,正是大好时机啊!不过贵妃娘娘如今被打入冷宫,恐怕……”老丞相虽身份尊贵但也不好议起皇上后宫之事。

“贵妃那里朕自会妥善处理好,这个无须费心。”皇上大手一挥,表示这个完全没问题。

“目前最大的难处在于,废世子在何处?”老丞相担忧地说道。

“依照惯例,被废之人都会被发往边境”,皇上说道,“难道有何问题吗?”

“老臣打探到的消息是云商世子在半路上跑了……如果一旦到了地方便会被关押起来,甚至会被云台害死,只有在路上逃跑才能重获自由,以他的身手想跑必然是能跑得掉的”,姜还是老的辣,原来老丞相的眼线还真多啊。

“这废世子跑去哪里,老丞相可知他如今在哪?”皇上问道。

“恕老臣无能,至今尚未打探到,不知所踪……”老丞相无奈地摇摇头。

“不知所踪?消息确切吗?”

“消息确切,有人说落草为寇了,也有人说他逃跑是为了来找贵妃娘娘的,具体什么情形却也并不清楚……”老丞相说道。

“若真是来寻云贵妃,那朕还求之不得呢,若只是落草为寇,朕也办法让他自动现身。”

说完了国事,老丞相便要回去了,走之前对皇上语重心长地说,“皇上,请恕老臣无能,恐怕以后无法再为皇上效力了,老臣无颜面对先帝啊……”

皇上看着年迈的老丞相,“丞相放心,自先帝去后,你做得很好,对得起先帝的嘱托,朕定当不会让你在先帝面前失了颜面”。

……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土匪窝内 土匪窝内

余童正在睡梦中与萧暻你侬我侬之际……

“喂喂,醒醒,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这睡相也太丑了吧!还是个女人吗?”说着还用咸猪爪拍打着余童的小脸。

余童感觉脸上一阵痛,被打醒了。

眼前一张帅帅的大脸盘子近得都要贴到自己的鼻尖了,余童吓得一把拽过被子把脸遮住,生怕被他轻薄了去,不好,这个登徒子不会已经得逞了吧,想到这,余童用被子狠狠地擦了擦脸,对了,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门口有桌子椅子拦着,自己怎么一点声响都没听见,还没等自己钻出被子看看,被子就被这个土匪头子一把掀开。

“你干嘛打人?”余童看到自己的新婚夫婿,又没了被子的保护,吓得一下子赶紧往后退。

“看见我就躲,跟看到鬼一样,我有这么可怕吗?”二当家不悦地说道,“我可是你夫君呢!”说得极其没脸没皮。

“随便抓人,强迫良家妇女跟你拜堂成亲,鬼都做不出这些事,你比鬼可怕多了……”余童伶牙俐齿一一列举了他的种种罪行。

“呦,你还得寸进尺了,真应该昨夜就把你给收了!”二当家说着露出一个坏坏地表情,身体更是向余童身边靠近。

“你敢!我从小听说土匪中也有绿林好汉,他们专门劫富济贫,才不像你这样强抢民女呢,你这样做不会有好结果的!”

“呦!你还给我上课呢?大爷我没功夫听”,二当家说道,“别人土匪怎么当的我不管,我当土匪要的就是个逍遥快活!”

余童用余光看了一下,咦?昨夜抵门的桌子凳子都好好地靠着门呢,他是怎么进来的,飞天遁地?不可能,再一扫视屋内,唉,这个糊涂蛋,窗户没锁,这不,一扇窗开着呢,窗台上还有个大脚印,这家伙是爬窗进来的。

二当家看她正看着窗愣神,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嗜好?什么嗜好?”余童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把门堵上了,特意留扇窗,有种偷情的感觉,好刺激啊,原来你好这口啊!放心,夫君我一定满足你!”说罢冲着余童色眯眯地笑了笑,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

余童听了朝这个二当家翻了个白眼,“二当家,你想多了,我只是忘了关窗而已,放心,今晚我一定都关严实了,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快起来,跟我走”,这次二当家不再跟她开玩笑了,说罢就要来拉她,“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去哪?”余童警惕地问到。

“敬茶啊!新媳妇不要敬茶吗?快点快点,别磨蹭了,按理说新媳妇可不能睡懒觉,我都让你睡到这么久了,够体贴了”,二当家瞟了她一眼说道,一脸的鄙视,眼里的意思是,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敬茶?你这里有父母吗?”余童反驳到,“也对,肯定没有父母,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做土匪的!或者是你当了土匪活活把你父母给气死了,你这个不孝子!”余童也一脸鄙视地说道。

“嘿,我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二当家对她越发有兴趣了,“不是我父母,你还没资格给他们敬茶呢,是去给大当家敬茶!”

“不去”,余童听了立即拒绝到,又死死地抓着被子,一副死都不起来的架式。

“你敢!”二当家一早就被这个臭丫头气着了,“快起来!”

“我宁愿给你父母敬茶,大当家太可怕了,会杀了我的”,余童被二当家揪下床来,又一下子坐在地上,再也不挪窝了。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杀你的,至少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二当家拍着胸脯打起保票来,“再说了,你不是说过还曾经救过她一次嘛,昨天既然没杀你,那以后你是我女人,她自然更不会杀你,放心好了”。

“还是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我今天去敬茶了,我就真成你媳妇了,这是绝对不行的,再说了昨晚拜堂咱们也并没有拜成功啊,这算哪门子的媳妇啊?”余童又想到了一个借口,反正就是不去敬茶。

“在我们这个山寨多少姑娘想嫁给我,都没有这个福气,你还不乐意,不知好歹!”二当家显然第一次被人嫌弃了,心情郁闷极了。

“我命贱,无福消受,愿意让贤!”余童叹了口气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二当家又一次捏住了余童的下巴。

“不可能,你口口声声说娶我,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一个连老婆名字都不知道,而我对你更是知之甚少,这算什么,笑话!”余童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二当家略一愣住,是啊,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他就想要娶,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可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来日方长,我可以一点点,一寸寸地了解你啊,了解的透透彻彻”,二当家一脸的贱样。

“你是要娶我,是要跟我拜堂成亲,把我当老婆的,不是什么情人姘头更不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那就应该尊重我,了解我,只有有了感情,那才是完美的婚姻关系”,余童看着他,这段话说得无比诚恳,土匪跟有教养的人就是没法比,人家萧暻,自己就差脱光了,都能坐怀不乱。

“那……”二当家认真地看了看她,似下定决心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互相认识,了解,等着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说完一把抱起还坐在地上的余童朝大当家走去。

“你放下我呀,快放我下来……”余童反抗道。

“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在我怀里好好呆着,只要是我的女人,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二当家在余童耳边轻声地说,这招果然好使,这丫头还是怕死的要命,全力配合,还把头埋进怀里做娇羞样。

一路上小喽啰们看着二当家抱着新婚妻子,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直到进入大厅,二当家没有把余童放下来,就这么一直抱到大当家面前,才放下。

“大当家,二弟带弟媳特来给您敬茶!”二当家高声道。

“好好好!”大当家一看见这个余童气就不把一处来,但看二弟如此喜欢她,也不好发作,再说,过了一夜,大当家仔细回想了下,当年也确实因为她的那把薄荷叶,强烈的薄荷味刺激了她,让她能很快清醒,免除了牢狱之灾,当即赏了余童一些珠宝首饰,不再追究。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终于有机会下山 “童童,走,跟我一起去打猎!”二当家骑着他的那匹黑马跟正在井边打水的余童说道。

余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身青衣配上这浑身黑亮的高头大马,再加上五官长得也不错,本是个酷帅的美男子,却被他的痞子样给打了折扣,不过在这满是五大三粗的土匪窝里也算是长得挺帅,看着也颇为养眼。

“我叫余童,请你叫我的大名,跟你不熟,请不要乱叫!更不能举止轻佻”,余童不理他,兀自打水。

“不熟吗?想熟一点还不容易,要不今晚就煮熟它如何?”二当家坏笑着说,骑马绕井一圈。

“还有明明自己还比我小三岁呢,大言不惭地喊我童童,叫姐还差不多”,余童抱怨道,原只看出这个二当家年纪不大,却不想比自己还年轻三岁,难怪皮肤比自己的还要好。

“姐大三,抱金砖,本小爷就喜欢大点女人,要身材有身材,有风韵有风韵,这哪是那些青涩小丫头能比的……”

“先给你降降火!”说罢,未等二当家说完,余童提桶便浇,差点被淋一身水,吓得二当家赶紧驱马离开。

余童看着二当家离开的背影,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奇怪。这些天下来,二当家没有再找过余童任何麻烦,他也只是问了余童叫什么从哪里来?至于其他身世一字未提,而余童对他的了解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叫云离,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大当家,便上山落草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这个男人终于不再逼着她洞房了,除了经常拿她打趣嘴贱,过过嘴瘾,打打嘴仗以外,一切相安无事。

不管怎么样,余童在这土匪窝里有云离罩着,日子过得倒也舒心,大当家也不再找她麻烦,还经常送她一些珠钗之类的,想想在这山寨里过得倒也舒心。

山寨里都是臭男人,只有大当家和余童两人是女人,余童知道大当家表面上冷酷,但自从来到这山寨,倒也没有为难过她,余童对同性有莫名地亲近感,还曾试图和大当家成为闺密呢,只是大当家虽不找她麻烦,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有次余童巴结地喊了声姐姐,直接被大当家赶了出去,并且警告她,以后不准套近乎,尤其不能喊姐姐,叫一次打一次,为此余童郁闷了好些天。

这一日,大当家过生日,寨子里面又张灯结彩起来,比二当家和余童结婚时还要热闹。除了轮值的弟兄,其他人都痛饮了几大碗。

二当家自然不能幸免,被大当家和弟兄们狠灌了十几碗,最后还是被余童连拖带拽地弄回了房。

余童照顾他睡下,给他盖上被子,刚想走,却听见云离说醉话,嘴里小声地喊着,“父王……父王……儿臣没错……没错……华妹……”

听了这些,余童惊的险些站不稳,父王是谁?他又是谁?酒后吐真言,这些想必才是他真实的身份吧,难怪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细,原来他一直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隐藏自己,还藏得这么深,余童看着略显稚气的脸庞,天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却藏着天大的秘密,想必日子也过艰苦吧。

余童发现了他的大秘密,不敢久留,赶紧就跑了出来,但是再也不能单纯地把他看成是土匪窝里的二当家了,这是个有天大秘密的男人。

“童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云离骑着马跑向余童,马还没停下,云离已经飞身下来,手里捧着几个鸟蛋。

云离实则是个心细如尘的好男人,一次带余童去山中打猎,看见余童盯着树上的一个鸟窝发呆,便立马上树给她整窝端了下来。

余童看着笑得孩童般的云离,心里想着,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

“二当家,可算回来了,大当家有请!”一个手下看到云离回来立马上前汇报。

“你拿着,我去去就回”,说罢把鸟蛋放到余童手里,余童定定地看着手里的鸟蛋,以前诸多的回忆又涌上心头,看得竟失了神,还好云离被大当家叫去了。

大当家早已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

“大当家,您找我?”云离抱拳给大当家略一行礼。

“二弟坐”,大当家一脸笑容地对他说,“现在来了个大买卖……”说着对他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从大萧来了批商人,二弟可感兴趣?”

“大萧来的”,云离略一思付,一拍桌子跳了起来,“那太好了,大萧的商人最是富足,咱们山头附近的县城都被劫遍了,那些个富户不是加强了守卫,就是举家迁走了,小弟我正愁没人好下手呢,小弟愿往!”说罢对大当家的抱拳施礼到。

“那有劳二弟了,据弟兄来报,大萧商人投宿在西山客栈,二弟,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傍晚就能投宿进去……”大当家一拍云离肩膀,“祝二弟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得嘞,大当家,小弟一定满载而归!”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结果又退了回来,“只是,小弟有一事相求,小弟不在山上的日子,还望大当家好生照顾余童……”

“这个你无须操心,我自会好生看顾她,等你回来,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媳妇”,大当家跟他打保票说。

有了大当家的保证,云离放心了。云离打点好人马收拾妥当便要出发,看见余童还站在那里,手捧着鸟蛋等他,忽然内心突然涌起一丝小感动。

“鸟蛋你自己或煎或煮自己吃吧,大当家差我下山办事,很快回来!”云离下马与余童告别。

“下山吗?是有任务了吗?”余童小声地问到。

“是的,很快就回来了,我已经跟大当家打过招呼,她会好生照顾你的,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云离说道。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对自己还不错,只是如果没有他,自己一个呆在这里还是有点害怕,而且她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在哪都比在一个土匪窝里好吧,这正是一个机会,“能带我去吗?”

云离看了余童一眼,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装作语气轻佻地问,“为什么?舍不得夫婿么?”

“你想多了”,余童离开他远一点再说道,“天天待在这山寨里,都快憋死了……”说完竟又凑近他有点小撒娇地恳求道,“人家是女孩子,也想去逛逛街,买点衣服啊,首饰啊,脂粉之类的啊!”

“也对,是该置办点东西了,等着正式拜堂时用”,说着用手在余童脸上摸了一下,“好,带你下山!”说罢扶余童上马,两人同乘一匹。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有关云华的传闻 余童和云离同乘一匹马下山了,一路上余童就当是出门旅游,关在山上这么久,实在无趣的很,下了山好歹等于进了城,这里也新奇,那里也好玩,余童故意做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让云离放松对她的警惕,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只想出来游玩而已,其实余童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土匪窝子,云离虽不曾逼迫她什么,可在这里一天危机就没有解除,不是谁都像萧暻那么疼惜她的。

很快云离和余童也来到了西山客栈,两人扮作是夫妻二人投店,其他小喽啰则隐藏在暗处,等待命令。

为此余童还跟他抗议,为什么要扮成夫妻,扮成姐弟也成啊,云离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余童无奈的只能答应。

晚饭时候,二人下楼去大堂用餐,云离仔细寻找着目标,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桌人,虽打扮成当地人的衣着装扮,但肤色白净,连吃饭时的神态都显得文雅些,而此处西部山区,当地人大多皮肤黝黑,行为粗犷,虽然那桌人已极力装扮成当地人的样子,但还是能从细节上让他分辨出那些人是从大萧而来。

云离找了个离他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密切观察起来。

“知道吗?大萧要和鲁国开战了……”为首的一个看似穿着朴素但他手指上的金戒指的老爷小声说道,说完还朝四周看了看。

“是啊,这一战可不得了,听说鲁国连纵了好几个小国一同抗萧,这下老百姓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下手座一个年轻一点的说道。

“难怪老爷要把大萧的生意往西转移呢,不过这西部多匪贼啊”,年轻人说完还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生怕周围的这些人中就藏着土匪山贼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一旦开战,势必两败俱伤,比起其他地方来说,这里还是要安稳点”,为首的老爷无奈地说。

“怎么?鲁国的云华公主联姻也没用吗?”另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插话到。

“别提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云华公主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真是可怜啊!”老爷特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听到这里,云离拿筷子的手险些要把筷子折断,硬是忍住才没有露出破绽。

“这冷宫里暗无天日,一进去可就完了,可惜了了……”年轻的那个人连连摇头,“听闻云华公主风华绝代啊,是个大美人,怎么就被打入冷宫了?”

“大美人又怎样,不得皇上恩宠,过得比宫女都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竟将话题转到云华公主这来了。

云离再也听不下去了,饭没吃完就要拖着余童离开,余童死活不肯,硬是舍不得一桌子好菜,好像在山上从没吃饱过一样,死赖在桌上,云离只好先行离开了。

云离离开后,余童一直坐在那边吃边听,其实她已经吃撑了,非赖着不肯走,她只是想多听到些关于大萧的消息,有关于皇上的消息,可那帮大萧的人说来说去,说的最多的就是云华公主的事,看来男人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还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夜里,一切照计划行事,平日里看云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身手不凡,很快制服了那些大萧来的商人,并且将钱财抢劫一空,顺利完成了大当家交待的任务。

得手后,大家聚在树林里。

“二狗,你们把这些钱财带上山,即刻启程!”云离把一个包袱扔给了那个叫二狗的手下,包袱里都是打劫来的赃银。

“二当家,您不跟小的们一起回去吗?”二狗接过包袱问到,“大当家问起,如何回话?”

“就说我有要事办,办完便回山寨。”二当家不容置疑地说道。

“是,小的领命!”二狗向云离行了个礼便带上人先走了。

“余童,你愿意回山寨还是自己走,都随你!”云离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安排。

余童看着他,脑袋里装满了疑惑,下山后跟在山上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再准确点说,是吃完那顿晚饭后就变得有心思了,而那顿饭听到了大萧和云华公主……尤其是曾经在云离喝醉酒的时候说起过什么父王,云妹……云妹?余童想到这里心里一惊,他口中的云妹难不成是云华公主?太复杂了,如果他的云妹是云华公主,而如今的云华公主却被打入冷宫,他这是要干嘛?会不会对萧暻不利?余童看着平日吊儿郎当的二当家,如今严肃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跟你走……”余童犹豫了下还是下了这个决心,只有跟着他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听了这话,云离又恢复了色咪咪的本性,一下子凑近了说,“嫁鸡随鸡,夫唱妇随啊!”

“回山寨太无聊,自己走太危险,还是跟着你稳妥些,你别多想啊……”余童结巴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还可以,还不算坏,算了再跟你一程吧,千万不要感动哭了啊”。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连问都不问,就跟着去?”云离挑着眉显然是有疑问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总不会把我卖了吧?”余童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当家倒是有可能会卖我,与其把我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你呢”。

“我此行凶险异常,你还是不要跟着的好……”云离难得正经地说句人话,做了件人事,“喏,这是一袋银子,你拿去吧,投靠亲人,朋友去吧”,说完真扔给她一袋钱。

余童接过钱,看着马上的云离,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形象高大起来,长得更顺眼了,“那我就笑纳了,你要去哪呢?万一顺路,可以一道走啊,身上有这么多的钱,有个土匪头子跟着,坏人不敢打它主意啊!已经被抢过一次了,怕的狠呢!”

云离看了看余童,觉得这丫头肯定有什么诡计,这么好的机会不跑,非粘着他,莫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要往危险的地方去,你也要跟着吗?”

“我唯一的亲人在大萧,看来只能一起走了!”

“上马!”云离余童二人同乘一匹向大萧进发。

一路上并没有空闲游山玩水,云离一直在马不停蹄的赶路。

“你……去大萧做什么啊?”余童一直想知道答案,心里揣测着跟云华和萧暻有关。

“去带回一个亲人”云离不多做解释。

“什么样的亲人?在哪?”

云离并不做解释。

“你有个妹妹……是吗?”

云离听了这话,转头盯着余童看了一会,“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去大萧说不定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再次回京 “这么严重?那你还要去?不是送死吗?”余童紧张地问。

“哟,怎么知道心疼夫婿了?放心我们没有正式拜过堂,不算是夫妻,你大可另外找人”,云离戏谑地说道。

“满嘴跑火车”,余童小声嘟囔着说。

“跑什么?”云离没听清,就算是听清了,他也不知道火车是何物。

“说你没一句是正经的!”,余童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我要潜入皇宫带走一个人”,云离边说边看着余童,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什么人?”是那个妹妹?哪个是他妹妹,余童更加紧张了。

“哦,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对于皇宫中的其他人来说,无关紧要,甚至可以用蝼蚁来形容……”云离轻松地说道,“一个宫女,我妹妹入宫当了宫女”,云离故作轻松地说道。

“当宫女,为什么要带她走?皇宫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再者说了宫女到了年纪就可以出宫了,你又何必如此心急!”余童说道。

“我妹妹之所以当宫女乃是我父亲所赐,我之所以落草为寇也拜父亲所赐,这都不是我兄妹二人愿意的,等她到了年纪再出宫青春已不再,以后嫁给谁去,难道跟我一样上山当土匪吗?”云离竟越说越气氛,“再说,马上大萧和鲁国打起仗来,万一败了,那宫里的宫女怎么办,那就惨绝人寰了”。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余童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你如果害怕可以不用跟着我”,云离还是挺善良的至少对余童是这样的。

余童虽不敢回大萧,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云离绝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口中的那个云妹决不可能只是个宫女。

“我去,你也好多一个帮手啊!”余童讨好地说道。

“你做我的帮手,还是算了吧,用你那把修眉的小刀么?”云离的嘴贱跟萧暻有的一拼。

两人星夜兼程,很快就到了大萧,越接近大萧的核心位置,余童的心理就越复杂,一来这里有萧暻,二来这有会有通缉自己的文书。

进城前一天,余童对云离说,“那个,二当家你能给我买套男装么?”

“要男装干嘛?有我在你身边还有人敢欺负你吗?多此一举”云离不屑地说,“再说,我们还是装扮成夫妻更合适呢!”

“我要穿男装,不穿男装我就不进城!”余童态度坚决,她怕自己的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千万别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吧好吧,给你买套就是了”,云离不耐烦地说,“对了,我不是给了你一袋钱了么,一路上全是吃我的喝我的还一人一间房,你都成铁公鸡了!”云离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说不定真的就是想蹭他的人他的钱回大萧。

云离也是要故意捉弄她,特意弄了个小厮的衣服打发了她,“给,换上吧,你要的男装”。

余童欢喜地接过来,赶紧跑回自己房间换上了,却阴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她银子似的黑着张脸出来了,“这是什么?”

“你要的男装啊?”云离仔细地打量了余童一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嗯,看起来是像个男人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说这身衣服哪来的?不仅难看,还超不合身”,余童甩了甩长长的袖子和裤腿,示意这是人能穿的么。

“挺好的呀,看看,你穿上这一身,谁还能把你看成是个女人?”云离又搔了搔头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这也太丑了吧!”余童拿袖子放鼻子上闻了闻,“你闻闻,你闻闻,这上面是什么味?”

“将就着穿吧,一路上开销很大的,银子所剩无几了,哪有钱买新衣服,就这套还是本公子好不容易顺手牵羊弄来的呢”。

“什么?顺手牵羊?这个是偷人家的?难怪一股味”,余童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要千百只小虫子在咬她一样。

“没办法啊,要么穿着这身进城,要么再换成女装,随便你了”,说完云离撇撇嘴坏笑地离开了,只剩下余童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不过我也纳闷,你说回大萧是投奔亲人的,怎么还要装扮一翻?”

余童愣住了,一双大眼睛盯着云离看了一会,胡口诹道,“因为本姑娘长得太好看了,生怕被那些有钱人抢了去”。

“你尽管放心,夫君我对你很钟情的,纵是拿一座城都不会换了你”,云离亦开着玩笑说道。

本以为可以扮成个翩翩俊公子,没想到成了跟班的了,还是个脏脏的旧衣服,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余童看看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唉,太掉价了,算了掉价总比掉脑袋要好。

这一日刚进城,二人就被贴的到处都是的告示惊讶了。

“余兄,这个告示上的人跟你倒是很像么”,自从余童换上男装后,云离就直接称呼她为余兄了,整天对着身穿杂役衣物,脸上脏兮兮的女人喊娘子实在叫不出来。

“呵呵,看得出来啊”,余童见瞒是瞒不过了傻笑几声,“这个么都是以前的事了……”

这个就是余童被无罪释放和解除通缉的文书,当时余童看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萧暻果然帮她洗刷清白了,萧暻把这个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是在告诉她可以回去了吗?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在找自己吗?余童心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终于不用担心随时被抓了,不用担心萧暻为了她而为难了,自己的脑袋终于是自己的了。

而云离看她的眼神却更深邃了,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原先的跑进深山看来是为了躲避追捕,如今的这个告示……

“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余童不等云离发问就用自己拙劣的编故事技巧,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说自己原先也是皇宫中的宫女,后来蒙受了不白之冤,后又侥幸逃脱,如今皇上圣明才得以还她清白等等……

云离看着余童清纯的一张脸却有着不同常人的经历,傻子才会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呢。

“事情就是这样的,”余童还觉得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来真是难为了一个从不说谎的幼儿园老师呢。

“哦,原来是这样”,云离嘴上表示相信,便不再追问。其实心里一百个不相信,越发觉得她的身世神秘,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能“侥幸”逃脱刑部大牢,一个小小的宫女何至于告示贴的满城都是,这分明倒像是找人的告示。

看来带她进京是对的,她跟皇宫有着莫大的关系,说不定在解救云妹上能帮上大忙。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余童的计谋 余童心想跟他来还真来对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西部山区在那个破土匪窝里躲多久呢,现在可好,自由了,想去哪都可以了,顿时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连路上的陌生人都看着很顺眼,更神奇的是连云离都帅得不像样呢。

萧暻把这文书贴都到处都是,就是在告诉她,罪名已经洗清了快回来吧,想到这,余童心里暖暖的,真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去,可虽皇宫真的能进吗?会不会再遇到其他想都想不到的危机,余童陷入了沉思……

随着离皇城越来越近,这二人的话也越来越少,云离越发寡言,余童也更加心神不宁,萧暻见还是不见,这是个问题,因为她的原因给萧暻增加了好多麻烦,就开个幼儿园都能弄出个人命案子来,来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宫中危机四伏,实在不是她这种小白能应付的来的……考虑到这种种,余童更加犹豫了。

盼着怕着,怕着盼着,这皇宫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你不是做过宫女吗,怎么能进去?”云离问余童道。

“大兄弟,我只是一个宫女唉,皇宫是我能想进就进的地方吗?”余童瞟了眼他回到。

“那我只能等夜里找机会进去了”,云离看着高大的宫墙说道,虽说宫墙很高,但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也绝不是无计可施的。

“不行不行……”余童连声否决掉,深夜潜入宫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般电视上放的都是刺杀皇上之类的,这绝对不行,她一定要保护她的萧暻,“夜里进宫,你怎么把妹妹带出来,你能带这她飞过这么高的宫墙吗?万一被发现,你是可以飞走,你妹妹怎么办?原先只是做名宫女,给你这么一折腾说不定就地正法了……”余童也挺能忽悠的,不过拿亲妹妹的生命安全做由头,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那怎么办?”云离越发焦躁了,皇宫近在眼前,却进不去,一想起自己的妹妹在里面受苦受罪,越发气愤,这太让人憋屈了,“我可以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知道妹妹关在哪吗?你能保证很快能找到她然后正好掐着点杀出来么,你知道皇宫里有几道宫门吗?你知不知道皇宫不光是只有地面上的守卫吗?”余童看着冲动的云离摇摇头,“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一定要进去救出妹妹”,云离脸涨得通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想了一会,“我倒是有个办法……”余童敲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什么办法?”云离一把扶过余童的双肩,急切地问道。

“再过十日是太子的生日,到时文武百官的女眷都会进宫朝贺,到时咱们趁乱溜进去,再趁乱将你妹妹带出来怎么样?”余童真为自己有这样精明的头脑感到骄傲,最重要的是萧暻的生日和念儿的生日都牢牢地记在她心里。

“你对太子挺了解的么?”云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就算这丫头是个宫女也决非一个普通的宫女。

“拜托,我是宫女唉,要记住所有人的生辰才行,什么皇上的,太子,每年都得有庆典的”,余童又开始胡编乱造了,她跟念儿接触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他的生日了,有一次问到念儿,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念儿告诉她,自己一点都不想过生日,虽然有庆典,有很多很多的礼物,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你知道太后的生辰吗?”云离忽然问道。

余童一下子被问住,太后那个老妖婆,谁管她啊,“太后……太后么……唉呀,这么多人,谁记得住啊……能记住一个两个已经够为难她了”余童实在编不下去了,随便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云离看了余童一会,这丫头,秘密还真不少。不过苦于没有其他办法,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办法。

在这十天里他们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决定潜伏到太后兄弟——也就是尚书杨大人随从里去,这个决定是余童定的,余童知道太后心怀不轨,万一行动败露就嫁祸给太后一族,也能替皇上分担,云离也不作声任凭她安排。

杨大人的尚书府里排场很大,又恰逢太子生日人手不够,余童和云离很轻松便被招进府里当差。

很快就到了念儿生日那天,余童和云离跟着送贺礼的队伍进了宫,余童跨过宫门时,心里忽然一阵悸动,终于还是回来了,而云离则是一脸的严肃,再没有往日的样子,这也许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谁不是戴着面具示人呢。

皇宫层层都是守卫,比以往更是加强了守卫,这些随从只能在最外面的殿内,余童和云离找机会就溜走半道上打晕了一个小太监和小宫女,他二人换上小太监和小宫女的衣服。

“你妹妹在哪里当差,我带你去啊”,余童小声地对云离说,在皇宫呆了不少日子,还是挺熟悉的。

“果然是宫女啊,对这儿还真熟,带我去冷宫!”云离就算换上太监的衣服也很好看,一点娘娘气都没有。

“啊?你妹妹在冷宫当差啊?”余童吃惊地问,但余童并不笨,她知道现在的冷宫中只有一人在那——就是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就叫云华,云华、云离,难不成?余童不敢再往下想,原来自己担心的都快要成真了,带他来真的做对了吗,会不会又给萧暻带来灾难?

“冷宫……我倒是没去过,不过大概位置还是知道一点”,余童说道,“接到妹妹,咱们就赶紧一起混入队伍中出去”。她只想帮他救出妹妹,不要再生事端了。

“你觉得我在这宫内还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么,这里到处都是侍卫,带着妹妹还有你这个拖油瓶”,云离不悦地看着她说道。

“嗯,说得对,说得对,救了人,咱们就赶紧撤”。

“事不宜迟,快走!”云离催促道。

余童带着云离来到冷宫,云离看着冷宫一副破败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

进入到殿内,却没看到一个人影,连个太监宫女都没碰到,云离心里揪得更紧了。

余童也是第一次来冷宫,看到这里的景象,不免一阵胆寒,这比传说中的冷宫还要荒凉,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是个活人住在这都得郁闷死掉,一路上不见一人,忍不住问云离,“你妹妹叫什么,我去宫女住的地方找一下”。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云离淡淡地说道。

“我?”余童一时语塞。

云离并不答话,径直朝里走。

“不能再进去了,里面是嫔妃的寝殿了……”余童拉住云离说道。

云离并不答话,自从进入冷宫以来,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二人直接来到寝殿,依然没有一个人,床上,梳妆台上落了一层灰,云离心里更是骇然,难不成,难不成,自己来晚了……被打入冷宫的,有几个能命活下来的,云离一阵心痛,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已哭出声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两个男人的决斗 “你终于来了!”门外进来一人。

“是你!”余童看到来人,激动地声音发抖。

“你怎么也在这!”皇上看到余童也在这,眼神里一下子闪亮了起来,惊喜万分,话还没说完。

“拿命来!”云离看到来人,虽没有武器但耐不住心中的悲愤,赤手空拳打了过去。

两人缠打在一处。

来人正是萧暻。

“不要打了,停下来,有话好好说!”余童哭着喊起来。

看得出来萧暻并不想动手,一直只是接招并不反击,但云离却急红了眼,豁出命地打斗,招招致命。

余童一百个后悔啊,后悔为什么带他进宫!可现在两人缠斗在一起,她哭哑了嗓子也无济于事。男人疯起来,真的是不管不顾,比野兽还凶狠。

“云商住手,朕有话跟你说!”萧暻一掌推开他,试图跟他对话。

可是他根本不听,一心想着要报仇,招招致命,云离看到墙上挂着一柄剑,直接飞身过去拿起,萧暻想去阻止已然来不及。

拿过剑,云离更加肯定云华在这里住过,她在这里住过,她在这该死的冷宫住过,她果然吃了苦受了罪,云华也自幼习武,虽武功不咋样但平常防身还是可以的,所以剑不离身,而这把剑正是云华生日的时候云离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看到云华的剑,云离更是怒火中烧,拔剑就朝萧暻刺去,萧暻没有武器,一下子变被动了,虽然萧暻身手矫健,躲过了云离一次次的进攻,但愤怒的云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剑剑刺向他。

余童见云离手中有剑,更是急得心都要跳出去了,紧跟着打斗的二人,云离眼中的愤怒遮住了一切,执剑拼命的砍杀,一个不小心差点刺到离得很近的余童,还好萧暻及时拉过她,却也留下一个空当,被云离看到,跳起来一剑刺了过去,就在这危机关头,余童一下子飞扑过去紧紧抱住萧暻,云离看到余童挡在前面,想收剑也来不及了,剑还是刺进了余童的后背,鲜血一下子涌出来……

打斗因为余童的受伤终于停了下来,云离看着余童身体里的血一直往外流,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地面,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妹妹死了,心爱的女人也要死了,自己又是个废掉的世子,只能跟土匪混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举起剑就要自刎……

“你住手,听朕说……”萧暻随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个首饰盒对准云离的剑砸去,“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过去,“这是云华给你的信,自己好好看看吧,云华好好的,你暂时就躲在里,有任何问题等朕晚点回来再回答你!”说完抱起余童就走。

“一定要救活她……”云离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有朕在,她一定会没事!”萧暻抱着余童赶紧回宫。

直到离开冷宫,神经一直紧绷的萧暻终于忍不住地开始发抖,心里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再次见到余童竟是这个景象。

“童儿,童儿,你醒醒,别吓我好不好,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哪怕是为了朕,你也要坚持住啊……”萧暻抱着余童一路狂奔,他并没有回宫直接去了太医院。

当皇上抱着一名宫女来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医们都吓坏了。

“朕命令你们,一定要救活她,如果她活不了,你们全都提头来见!”萧暻声音都有些颤抖。

太医们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盛怒,赶紧找来最好最名贵的药材来医治。

“情况如何?”皇上每隔几分钟就询问一次。

“回禀皇上,这位姑娘伤势虽然危急,好在没有伤及心脉,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臣已为她止住了血,好生修养些时日便无碍了。”为首的太医边擦着头上的汗边说道。

“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不得懈怠!”皇上听了太医的禀报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脸色惨白的余童,心痛不已。

皇上带着余童离开后,平复了好一会,云离才打开那封信,信是云华写的,云离认得妹妹的笔迹,从小便是自己教妹妹认字写字,对云华的字迹太了解不过,确认是云华写的无疑。

看了信以后,云离狠捶了自己一拳,恨自己的冲动差点杀了余童也差点铸成大错。

信是写给云商的,大致内容就是,自己现在过得很好,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感谢皇上的成全,而且此生都不会回鲁国,希望哥哥也能安稳度日之类的,希望鲁国不要与大萧为敌,两国人民可以共享太平。

云商心里充满疑惑,可这信确是出自云华之手,什么叫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妃子还能再嫁吗?难不成是被逼迫写的吗?云华又嫁给了谁,现在又身在何处呢?这一切都要等亲眼见到云华才能证实,还有余童脱离危险了吗?那一剑直插心脏,流了那么多的血,余童她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脑袋迷迷糊糊的……

这是哪儿啊?余童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又穿越了吧?

黄色的帘帐黄色的被褥,这场景好像在哪见过,是在梦里吗?那现在的自己又进入那个梦了吗……

“嗯……”因为疼痛余童轻声呻吟了一声。

“童儿醒了!太好了!”一张英俊帅气让人相思成灾的脸映入余童的眼帘。

“萧暻……”余童很虚弱,声音细弱,“在做梦,对吗?”

“别说话,来把药喝了”,萧暻端过药一勺一勺地喂,偶尔有汤汁滴落,萧暻直接用龙袍衣袖擦拭。

“好苦……”余童喝到苦苦的汤药,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眼前确实是那个让自己相思成疾的人。

喝了几口药,余童也越发清醒了,“云离呢?”余童问道。

“他……没事。”萧暻不悦地皱了下眉,醒了第一件事居然是问他。

“……你瘦了……”余童深情地看着萧暻,伸手想去摸他的脸,手刚举到半空中扯到伤口痛,又无力的要放下,萧暻立马低下头,用自己的手握住余童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余童眼里又盈满了泪……

“小傻瓜,不要跑了,你的罪名已经洗清了,等你好了,我再好好告诉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知道吗?”萧暻疼惜地握着余童的手说道,就想这样紧紧的抓着她,一辈子都不放手。

虽有千言万语,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片刻不离的守着她,看着她,摒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生怕他们照顾不周。

“那人不是刺客,他是云华的哥哥,他是……”余童声音微弱地说着。

“我知道了,他是来救妹妹的,云华现在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萧暻用手指抵在余童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要好好休息,“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我来处理”。

余童终于可以躺在他怀里踏踏实实地睡个觉了,只要有他在身边,即使身在龙潭虎穴都可以安枕无忧。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萧暻助云离重回鲁国 夜里,余童睡着了,萧暻帮余童掖好被子,又再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才离开。

皇上一人来到冷宫,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信看过了?”皇上的声音冷冷的,若他不是鲁国世子,真想一剑刺去。

“看过了,可……并不知真假……”云离也淡淡地说,停顿了一会问到,“余童……还好吗?”

“还好,关键时刻你收了力,不然,她必死无疑”,两人的表情和声音一如夜空中的月光,清冷。

“万幸,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离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除了云妹最不舍的就是她了吧。

“关于你妹妹的信是真是假,朕可以让你去看她,只是她原是贵妃如果让人知道又重新嫁人,对她对朕都不好,朕已差人向鲁国公报丧说贵妃娘娘殁了,她便可以换一个身份重新做人……”

“她嫁给了谁?对她好吗?”云离摸着手中的剑问到,仿佛就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妹一般。

“嫁给了护国大将军李信,他俩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能在一起”,萧暻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看来不像是假的。

“她嫁的人真的待她好吗?谁会真心待一个别人的女人,就算是皇上的女人,也只是不得已为之,云华是个追求自己内心的人,她真的已经放弃你了吗?她会幸福吗?”云离还是不相信妹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云华和李将军两情相悦,朕才成全他们”,皇上看着冷宫,“云华确实在宫里受过一些苦,还被打入冷宫,这都是朕在南疆时太后所为”。

“你为什么会对云华这么好?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妃子这么宽容大度,把她推向别的男人,是个男人都做不到”,云离还是不相信地看着他,自古君王多薄情,他会这么大方把自己的妃子送人。

“你也知道云华是怎么进的宫,她对朕有恩,朕更不能负她,自她入宫以来,朕从未宠幸于她,相反朕一直在寻找机会让她过得幸福,幸而她与大将军两情相悦,朕便成全了他俩……”说到这里,云离方才抬头看着萧暻,此人英气逼人,却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看来云华的眼光没错,只是妾有情郎无意罢了。

“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云华又那么美丽年轻,你怎么就能拱手让人……”云离还是不相信这个大萧皇上会如此心好。

“朕有了童儿,便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朕不能负童儿,亦不能耽误云华,朕从未让云华侍寝过,就是不愿伤她丝毫,如今她觅得如意郎君,也算是报答她当年救命之恩吧!”皇上说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北疆亲自去看看,便知朕所言无虚,云华自幼与朕熟识,朕亦把她看成妹妹,如若没有儿女私情,便断不能毁了她一生”,萧暻淡淡的说着,云离此刻才彻底相信了余童,她说自己已经有男人了,原来都是真的,难怪她宁愿死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听到这里,云离一下子跪了下来,“多谢皇上对舍妹所做的一切,罪臣感激不尽!罪臣愿意领罪!”

“你以为朕的皇宫你想进就进的来,想出就出的去吗……是朕故意放你们进来的……”萧暻并不扶他而是接着说道。

云离诧异地看着皇上,“这是为何?”

“朕从南疆回来后,将云华打入冷宫一事大肆宣传,为的就是找到你,引你入宫”。

“为何找我,我现在只是一介山贼,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世人恐早就把我这个废世子忘掉了吧!”云离自嘲地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父王鲁国公已经滴水不进数日,想必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说到此处,皇上特意观察了云离的表情,并无半点悲伤。

“那又怎样,与我何干?自从母妃过世后,我和云华便没有了这个父亲”,云离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自母亲死后,父亲只知道一味宠幸王美人,何曾关心自己兄妹二人。

“你,被废了,心甘吗?”皇上挑眉看着他。

“甘与不甘,又能如何?离开宫殿才发现天大地大,逍遥自在的很!”说着云离竟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却带着丝苦楚。

“于你个人,自然落得个逍遥自在,于鲁国百姓呢?于鲁国百年基业呢?”皇上知道他此话只是句玩笑而已。

云离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从小便是太子,听惯了君臣天下,这么多年来勤奋用功,就是为了做明君,为百姓谋福只,振兴鲁国,而如今却只能躲到山上,当个山贼土匪,打家劫舍,心甘吗?

见云离不说话,却句句说到要害处,“你放心将鲁国社稷,鲁国百姓,交到你弟弟手上吗?”,皇上追问到,“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想让鲁国陷入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国破家亡吗?”

云离在皇上的逼问下,一步步后退,竟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眉头紧皱,“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如今我只是一个废人,又能怎么做?”云离难受地说。

“朕可以帮你”,皇上说道。

“你愿意帮我?”云离不相信地问。

皇上看云离已经被说动,终于可以告诉他引他来的目的了,“朕帮你夺回王位,你我两国世代交好,永不进犯!”

“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云离看着眼前这个皇上,英明睿智而又文韬武略。

“是,如今只有你才能平息战火!”皇上毫不避讳地说道,“战争一触即发,朕不想再添杀戮,想必你也是同感吧”。

“以往,我为世子时确有不少朝臣拥护,可如今云台把持朝政,想夺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云离沉思了一下,说出自己心中担心的事。

“朕已经替你打探过,自从云台执政以来,为了征兵打仗,国库早已空虚,百姓赋税沉重,多次有大臣谏言却被云台驳回,朝中不满情绪日渐加重,你若此时出现,必定得人心”。

过了好一会,云离说道,“也罢,就算是不答应你,我这一辈子也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永不见天日,不如放手一搏!”

“明日一早朕会派人来接你,助你回鲁国主持大局,你今晚暂且在这里委屈一宿”,说罢,皇上就欲离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余童之间……发生过什么吗?”云离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他怕皇上会有什么误会,毕竟他与余童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果然皇上停下了脚步,但随即又大步离开,“她是朕的女人,我信她!”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云离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安睡,虽对于皇上所说仍旧半信半疑,但如今身在皇宫,也由不得他,如若真能重回鲁国,冒险一次也是值得的,还有云妹,就算是为了云妹,也要重新振作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萧暻,我有话跟你讲”,自从余童受伤后,萧暻就把办公地点搬到了寝殿,方便照料她。

“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萧暻停下手中的毛笔侧身说道。

“我跟云离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说完小心地看着萧暻,男人有时候也是挺小心眼的,所以还是主动招供的好,“我把他当弟弟看,虽然我们一同在山寨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真的什么都没有”。

“哦,这事啊,”萧暻故作轻松地说道,“哦,你还不知道吧,他其实不叫云离,叫云商,是云华一母同胞的哥哥,鲁国公原来的世子,后被废除,这才落草为寇”。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完了完了,那我跟他拜堂一事你也知晓了?”余童歪着脑袋小声说道。

“拜堂?你跟他还拜过堂?那洞……”萧暻一听就炸开了,萧暻虽贵为皇上,但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如果知道余童在土匪窝里,别说一个土匪窝了,就是一座山都给他炸平了。

“这事你不知道啊!天,我还以为你啥都知道呢……”余童苦着脸不打自招道,“那个堂没拜成,更没有什么洞房,我是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什么帽子?”好喜欢,又能听她胡说八道,说一些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了,这种感觉真好。

“这个我是可以解释的,其实我跟他是……唔……”余童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暻堵起来了。

好一顿长吻之后,萧暻才放开她,“你现在有伤在身,等你好了,非吃了你不可”,萧暻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动情地说。

“萧暻,你放心……”余童抚摸着心爱人的脸说道,“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辜负你……”

这丫头莫不是头撞坏了吧,什么叫我不会辜负你?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对了,这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的话……

在大萧皇上的协助下,云商很快联络了他的亲信大臣,里应外合,并在鲁国公驾崩之际,云景继位之前一举攻进殿内,云商虽是被罢黜,但自幼便是世子,更是文武双全,推崇仁政,朝中拥护他的人亦不在少数。

云商一继位就将云台发配边疆,将王夫子贬为庶人,更是避免了一场大战,鲁国上下欢呼雀跃,无人不拍手称赞。

“童儿,给你”,这一天,萧暻递给余童一封信,“这是云商走之前托我转交给你的。”

“他怎么也不来见我最后一面就走了呢?”余童有点可惜地说道。

“舍不得啊?要不我传个圣旨让他来见你?”萧暻有点吃醋酸溜溜地说。

“你可是皇上啊,心眼就这么点小”,余童一把拿过信,“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云商,我才能毫发无损,不然土匪窝是出不来的……”余童有些感慨地说道。

“放心吧,这个人情债啊,我替你还了,他现在已经回到鲁国做国君去了,你就心安吧!”萧暻一把搂过余童,“以后心里再也不准想其他任何男人,知道吗?皇上要是吃起醋来,那就麻烦大了!”这个男人自从和余童在一起后,越来越放轻松了,说话也幽默了许多。

“云贵妃哦不,是云华真的嫁给护国将军了吗?你可不能自己不想要就包办婚姻啊”,余童可不敢把萧暻惹吃醋了,赶紧转移话题。

“如果不包办的话,她就还是朕的贵妃,那你怎么办?不吃醋么?”萧暻跟余童在一起,越发小孩子脾气了。

“吃醋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皇上呢,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呢”,余童假装叹息的说道。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萧暻用手指宠溺的点了下余童的鼻尖,“云华和李信是真心相爱的,就像你我这般”。

余童用眼睛瞅了瞅他,这个还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冷死人不偿命的皇上吗?现在怎么跟个粘老婆的小男人似的,不过这样的萧暻更让人离不开了。

萧暻用手抬起余童粉脸,慢慢地靠近,慢慢的靠近,余童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害羞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脸红得映红了天边的朝霞……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王公公偷偷朝殿内探探头,现在王公公可不敢随便进内殿,生怕撞见什么不该见的,那就罪过大了,见皇上和余大人火热的抱在一起呢,不敢叨扰,可是老丞相已在外等候多时,老丞相身体孱弱,真怕他熬不住倒了下去,王公公最后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进去通报,结果进去的太不是时候了,吓得王公公报完赶紧跑走了。

两人的甜蜜时光硬生生的被王公公打断,“我去处理朝政,你自己好好看信吧!”说完萧暻就转身出去了,又想起什么转身对余童说,“对了,晚膳传了念儿,我们三人一起用膳,念儿不知念叨了你多久,心里很挂念你”。

念儿,萧暻,幸福的一家三口!余童心里甜滋滋的,仿佛幸福的生活在向她招手,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余童打开信……

余童,我的真实身份想必大萧皇帝已经告诉你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亲自跟你道别,此刻我已身在鲁国,是福是祸都是未知……

非常怀念当土匪的日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还能掳个漂亮姑娘当老婆,好不自在快活,那是我人生中最无拘无束的日子,自在惬意,如今要返回鲁国,又要过回以前拘谨的日子了,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以后大萧和鲁国会世代交好,不会有战争,不会有流血,不会有杀戮,因为我仅有的两个亲人都留在了大萧。

最后还有两件事想求你帮忙,一是,云华我的胞妹,万分感激皇上给了华妹幸福,只是她这一嫁,我兄妹二人今生恐再无机会相见,还烦请你多加照拂,若是有机会代我看看她吧。二是,关于大当家,大当家也是个苦命之人,半生飘零,她表面凶悍残暴,其实内心善良,并非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还请余大人放她一马!

读完此信,请务必烧掉,也请把我这人都忘了吧。

……

读完信,余童心里又想起了在山寨的日子,命运总是在用各种方法把她送进宫,送到萧暻身边。

又想起了云华公主,当年一起被关在索魂教内,后又成为了云贵妃,成了情敌,她们之间还要那么多不愉快的过往,如果自己去看她,她们能成为好朋友吗?

还有大当家,念儿被掳的时候,就感觉她并非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不管她把孩子卖给好人还是坏人,但拐卖儿童就是不对的,况且现在还成了山贼土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缺少了云离这一得力干将她的大当家还好当吗?

余童回到宫中的消息不径而走,第一个来探望的人却是太后娘娘。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取药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余童依照宫廷礼数给太后行礼。

“快起来,免了免了”,太后极亲热地上前亲自把余童扶了起来,随即宾主落座。

“余童啊,哀家当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太后娘娘拉着余童的手极为亲热的说道,“你也知道当年的人证物证,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都指向你余童一人,兵部张大人又联名众多大人向哀家施压,皇上御驾亲征远在南疆,宫中只有哀家一个妇人主事……哀家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断不敢毁了皇上一世英明啊,故而……只能牺牲你了……”说罢,太后娘娘竟眼角有泪花泛出,看来这太后的演技着实逼真,可以角逐奥斯卡金奖了,在余童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和虚假。

“太后娘娘无需自责”,余童说着一施礼,顺道把一直被太后娘娘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出来,实在别扭,“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余童实在不想应付太后的虚情假意,只希望以后能相安无事便可,报仇什么的是算了吧,自己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还拖累萧暻,只求能在宫中安稳度日便阿弥陀佛了。

“话虽如此,可哀家还是心中难受啊,让你平白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说罢,太后娘娘竟撩起手巾擦拭闪亮的泪花,太厉害了,不用借助道具,这眼泪说来就来。

“太后娘娘这种小事不用放心上……”余童看到太后就头疼,只想让她早点走,可看样子是没戏了。

“怎么能说是小事呢?你可是皇上最重视的人啊!”说罢又一次拉住了余童的手,“怪只怪那个贱婢信口雌黄,哀家真想把她千刀万剐了方能解恨!”

“太后娘娘,一切都是那个奴婢的错,还请娘娘释怀吧……”说着余童再一次把手收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过去了,罪人也得到了惩罚”,太后娘娘一扭头,换了个心境似的说,“以后啊,你就好好的伺候皇上就是了,最好再给皇上生个一男半女的就再好不过了,皇上年纪不小了,却只有念儿这一个皇儿,膝下皇嗣单薄,如今后宫殁了云贵妃,只能靠你延绵子嗣了……”说罢意味深长地拍拍余童的肩膀。

“谢太后娘娘指教”,余童尽量少说话,现在的她可学聪明了,少说少错,所谓谨言慎行不过如此。

太后娘娘看余童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也就觉得无趣,小坐了一会便走了,随后太后又差人送了好些绫罗绸缎过来。

太后回到寝殿,虽说余童的态度既不热情也不惶恐,但太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自从皇上打了胜仗回京,不仅很快夺走了自己的权力,还在政治上打压了她娘家兄弟的权力,只怕长此以往会把她的势力都拔除光了,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太后暗自咬碎银牙恨恨道。

“胡来禄你亲自去趟尚书府,给哀家兄弟带个信”,太后娘娘亲自封印好一封信交给了她的亲信太监。

尚书大人接到姐姐的来信,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烧掉,信中内容也只有短短两个字而已——取药!

尚书大人乃是太后娘娘的胞弟,自然知道其中意思,他还知道太后前面还少了六个字——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尚书大人竟看着被烧成灰烬的信沉思了好半天,考虑再三终于下了决心。

第二日朝会过后,尚书大人打着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的旗号去请安。

“你怎么来了?”太后娘娘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想见这个弟弟。

“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有恙,臣特来探望?”杨大人故意大声的说道。

“都是些小毛病了,不碍事的”,太后娘娘立刻知道了弟弟来绝不是真只是关心她身体,随后挥挥手摒退左右,“难得弟弟这么体恤,咱姐两说说家常话”。

尚书大人见人都走光了,才靠近太后娘娘附耳说道,“药已经没了……”

“没了不会找神草再配,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太后娘娘不悦道。

“太后娘娘,您听微臣说啊,那神草在去年就已经不知所踪,听说是已经死了……”

“死了?”太后娘娘站了起来,“此等苗疆神药只有他才能配得出,想当年哀家也是用了非常手段才得那么一点……”

“要不是那个贱人从中作梗,他早死八百年了……”尚书大人也气氛地说。

“他真是好命,没毒死,本想着御驾亲征也会死在战场没想到南王竟会倒戈……”太后娘娘说道此处苦笑一声。

“太后,如今那个贱人不在了,再毒害他已不成难事,只是这药却不知哪里能得来……”尚书大人转着两个滴溜圆的小眼珠子问到。

“那神草虽死,却有一个弟子,只需找到此人,此事便可成……”太后娘娘思付道。

“只是……天下之大……弟委实不知如何去寻啊……”尚书大人结巴的说道。

“哀家听闻神草当年收徒弟,从千万人中挑选一人,此人必要极具慧根方行,最后挑选出一个女娃作为徒弟,但师门要求也是极严,不经允许不能擅自有儿女私情”,太后娘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说,“没想到错就错在这儿女私情上,徒弟长大后出落的标致,结果跟一个男人有了私情,神草这一辈子钻研秘方,当年定下的规矩就是怕自己秘方被泄露,没想到这唯一的一个徒弟这么不争气,神草本想废其道行,但还是于心不忍,便让她以血盟誓发下毒誓,一辈子不得用药不论是害人还是救人,随后赶出师门,隐姓埋名不得透露神草的一点信息……”

听到这,尚书大人耐不住了,姐姐这说了半天,此人已经隐姓埋名了还是不知所踪啊,“太后娘娘,那此人又如何能寻得呢?”尚书大人皱着眉头问到。

“别急啊,你可知当年哀家是如何寻得神草的吗?”太后娘娘反问道。

“……臣弟愚钝,只知太后娘娘无所不能!”尚书大人谄媚地笑到。

“你呀,就知道拍马屁”,太后娘娘用兰花指点了点这个弟弟的脑门,“神草一向隐居山林,而且居无定所,想找到他实乃如大海捞针,可还是被哀家找到了,靠的就是那个儿女私情……”

“是女弟子的那个相好的?”尚书大人诧异地说道。

“对,就是那个相好的,其实此人并非重情重义之人,只是想偷取神草秘方,假意接近她,哀家只用了一千两黄金便问出了神草所在。”

“太后高啊,实在是高”,尚书大人由衷地赞美道。

“少拍马屁,用心做事,你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去找到此人,便可寻得神草的秘方”。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成为皇后 太后娘娘和尚书大人还未说完话,便有太监来报,“皇上驾到!”

刚报完,皇上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儿臣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特来看望”,随即看了眼尚书杨大人。

尚书大人心虚地立马跪下给皇上请安,“臣参见皇上!”

“皇上真是有心了,哀家这几日确实……咳咳……”,太后娘娘假意咳了几声,“确实有些不舒服,都是老毛病了,还劳烦皇上惦记”,随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尚书大人说道,“家弟也是的没事多帮皇上分担些政务,哀家这点小毛病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尚书大人也是关心太后娘娘凤体,姐弟情深,人之常情啊”,随即招呼尚书大人平身,这皇上也是不待见谁就有意无意地假装没在意让他多跪一会。

“你退下吧,哀家跟皇上说说话”,太后娘娘对尚书大人说道。

尚书大人立即退下,如释重负。

“皇上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来看哀家的吧?”太后娘娘看了皇上一眼假意问到。

“确有一事,朕为立后一事而来!”皇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什么?”太后娘娘原以为皇上是来堵尚书大人的,没想到是为此事而来,“皇上想立哪家的名门闺秀为后呢?”太后思付着说,其实她心里早已猜到。

“朕想立余童为后!”皇上并不看她,径自说道。

“……余童……”太后娘娘心里暗自盘算这余童出身卑贱,又无有权有势的娘家,封她为后也并无不好,遂赞成道,“但凭皇上喜欢即可,哀家没有意见,之前哀家错案确系委屈了她,皇上的婚事哀家全力支持!”太后娘娘一脸的宽容大度,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若是皇上立权贵之女或他国公主为后,对自己的皇权巩固会增益不少,如今为了儿女私情,立一个平民之女真是愚蠢之极。

“谢太后娘娘成全!”皇上说完便离开,此地多一秒都不愿呆。

皇上寝殿内

“恭喜余大人,贺喜余大人!”王公公对余童说道,那个笑把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处了。

“恭喜什么?贺喜什么?”余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的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在享受美食。

“余大人的大日子就要来了……”王公公依旧笑盈盈的接着卖关子。

“大日子?什么大日子?过生日吗?还是皇上要过生日了?”余童还是一脸诧异,嘴里也不停,今日御膳房送来的桂花糕实在太好吃了。

“余大人,老奴以后要称您为娘娘了!”

“娘娘?皇上要封我为妃子?”余童忽然就想到了云华公主了。

“是皇后娘娘啊!”王公公激动地一塌糊涂,真搞不明白,余童当皇后,他一个太监瞎起什么劲。

“什么?你是说皇上要娶我!”余童一下子跳了起来,手里还未吃完的桂花糕也掉了下来,她虽然很爱这个男人,可她知道这个不同于其他男人的男人,想过成为他的女人,却没想到一步到位成了皇后!

可是当皇后真的好吗?她并不稀罕皇后这个虚名,只愿一双人,一辈子,即可,她不想跟别的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还要劳心劳力的宫斗,想想都累,想到这余童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来,是福是祸,谁又能算得到呢!待王公公出去后,余童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了,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

很快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忙极了,要缝制喜服,要制冠冕,余童眼都挑花了,关键是她不懂这些啊,最后这些全推给了王公公,由王公公代劳一切事务。

萧暻这几天还特别忙,天天忙于朝政,人影都看不到,拜托虽然他是皇上求婚什么的可以免掉,可是,他问都没问过自己就决定了,想到这还是有点郁闷的。

余童找个空隙一个人躲进御花园赏月去了,可是天上并无月亮可赏,余童漫无目的在宫中闲逛,忽然看到了一辆马车,一下子想起来了,这里就是当年逃出宫的那辆马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里还停着一辆马车。余童一下子心情大好坐了上去,这是辆改变余童命运的马车,余童在上面坐了好久好久……思绪又飘回了很久以前……

而此刻皇上寝殿内,太监宫女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准皇后不见了!

皇上此刻额头上都渗出汗珠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丢了呢?难道有人潜进皇宫掳走了人,是谁呢?是南王还是云商?如果是他们倒不用太担心,他们不会伤害余童,如果是别人呢?皇上在进行头脑风暴,皇宫内守卫哪里有缺陷,让敌人得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童儿啊,你到底在哪?真的想急死我吗?皇上阵脚大乱,心中满是自责,虽然余童一直住在皇上寝殿里,但这几日却没见到皇上几面,皇上也是想多办些政务等大婚之日便可多歇些,不想却出了这事……

王公公在一旁看着皇上如此着急,犹豫着要不要说,“皇上,皇宫内守卫森严,要掳走个人并非易事啊……老奴今日总觉得余大人有些异样……”王公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随意猜测。

“什么异样?”皇上追问道,“快说,不论对错都不治罪”。

“今日老奴告诉余大人皇上要封她为后一事,余大人似乎没有多高兴,刚听到确实开心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下,过后便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公公说完立马跪了下来,“老奴只是照实说而已……”想来也是,哪个女人听说被封为皇后会是这种表情,换了任何一个女人还不乐疯了。

“哦?”皇上听了王公公的话,并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起来吧,朕知道了……”对于余童做的任何事在皇上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这倒像是她干的事。

只是她为什么要逃婚呢?她又能怎么逃呢?皇上一边想一边走了出去……

她要怎么出去呢?马车!对了,当年她就是躲在马车里混出宫的,想到这,皇上飞快地跑去……

自从皇上从南疆回来后,就在原来的地方放置了一辆马车,余童不在的日子,他就自己到马车里来坐坐,一坐就是大半夜。

夜深了,藏在云里的月亮终于耐不住寂寞,偷偷跑了出来,皇上一口气来到马车前,在薄薄的月光下看到了那个让他魂不守舍的人,此刻余童坐在马车上睡着了……

皇上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月光撒在她脸上,她脸上似带着笑意,睡的香甜,嘴角还流着口水……

皇上用衣袖直接帮她擦拭口水,却不想吵醒了她……

“你怎么来了?”余童推开他的手,自己赶紧擦了下嘴。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洞房花烛夜 “又想逃出皇宫吗?”萧暻刮了下余童的鼻子假装生气的说道。

“逃出皇宫?”余童诧异地重复道。

“是啊,我的落跑新娘……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会不屑做朕的皇后了……”萧暻无奈地说道,皇上做到这份上也是天下第一了。

“呵呵,那倒是,普天之下谁敢把你给甩了呀!”余童得意地说。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萧暻又刮了下鼻子假装愤愤道。

“好了啦!”余童一把抓住那个总爱刮爱鼻子的那只手,“可是,你还没有求婚啊,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嫁掉呢……”

“求婚?”萧暻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堂堂天子还需要求婚吗?

“嗯呐”,余童眨巴着大眼睛何其无辜地看着他。

“怎么求?”萧暻心里都在滴血啊!他可是皇上啊,还需要向女人求婚吗?多少女人哭着喊着要当他的皇后,可自己偏偏喜欢上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

“就是求我嫁给你啊!”余童简单地说道,“在我们那里,男人如果想娶心爱的女子做老婆,必须要求婚的”,说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萧暻听到这话,再看看余童,月光下的女子这么的恬静美好,仿佛是真实的又像是虚幻的,伸手轻抚余童的秀发,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会提这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吧。

“……”愣了一会,“好吧,求你嫁给我吧!”皇上看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低声说道,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一副作了贼的样子。

“哈哈……”余童看着萧暻这个好笑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她也知道见好就收,能让当今皇上放下天子的面子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好了,好了,我愿意就是了”,余童红着脸说道。

“你同意了?太好了,夜深了,咱们回去吧”,说完萧暻就准备起身抱她。

“可是……我……”余童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是自己的单身夜呢,而且他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辆马车里,最重要的是自己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萧暻温柔地问,“你消失了一天,就不怕我担心吗?难道又想离开我吗?我决不允许你再像在南疆那样偷偷逃掉,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知道吗?”萧暻加重了拥抱她的力道,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又消失了。

“我真的能当好皇后吗?我真的想当皇后吗?”余童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好像不太适合这里,还会给你带来困扰,你看我总是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你不想当朕的皇后吗?”看来王公公说得没错,这丫头心思确实异于常人,可这也正是她可爱的地方。

“我……我……想做你的爱人,做你的女人……”说到此处余童有些羞怯,“可是……可是……”余童说的结结巴巴,都有点不敢看他了。

“可是什么?”萧暻盯着她看,真想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我不想卷入无休止的后宫争斗中,不想过尔虞我诈的日子,更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不想每晚只能独守空房,不想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还要装作很大度的样子,这不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应该做到的吗……”余童说着竟哽咽了……眼中带泪地看着萧暻,这个福祸与共,一同经历生死的男人。

“傻瓜……”萧暻一把搂过余童,紧紧地抱着,“没有后宫,没有争斗,没有人跟你抢丈夫!朕向你保证,你担心的这一切都没有,只要有你就够了,一辈子,一双手,相执到老即可”。

“真的么?”余童知道萧暻是个重情之人,从对念儿的母亲和云华公主的身上就可看出,可没想对自己竟能如此深情,“我真的可以完全拥有你吗?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可以,你早就拥有我了,还有什么愿望,朕一并满足你”,萧暻宠溺地说道。

“没有愿望了,我一点都不贪心,有这么好的老公,已经天下第一了”,余童一脸幸福地钻进他怀里,“再生个跟念儿一样可爱的孩子人生就再无遗憾了,哦不,要生两个一对龙凤胎怎么样?算了,已经有念儿这个儿子,就再生个女儿就行了……”

月光下萧暻的脸被蒙上淡淡的一层光芒,余童深情地主动吻了上去,两人就这么缠吻着,真希望天可以不亮,月亮一直挂在天上,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很快到了大婚的日子,余童在为大婚的礼仪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排练,皇上呢为了满足娇妻的什么蜜月之旅废寝忘食的办政务,蜜月,啥叫蜜月,闻所未闻,听都没听过,无奈啊娇妻既然提了只得照做。

终于到了大婚这一天,余童满怀激动的从梦中醒来,脸上还带着笑,因为在梦中她和萧暻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漂亮儿子帅气,还有念儿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他们,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大婚的流程非常繁琐复杂,可两人甘之如饴,这一边甜的流蜜还有两人心中只有苦涩,南王接到邀请,却以边疆有流寇肆掠不能前往道贺,鲁国新任国主也以国主新登朝政尚不稳定为由不能前来,但都送来了贺礼。

尤其是南王在皇上大婚之日只吃了最后一碗光面,便遣散了那个厨子,想必今生都不想再吃光面了吧,还锯倒了园子里那棵她经常爬上去的树……可是心里的影子却怎么都丢不掉。

云商甚至在想如果一直在山上做土匪,那余童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压寨夫人了,遂苦笑一声,一切皆为天命啊!

终于到了入洞房的时候了,殿内灯火辉煌,一切都是那么明晃晃的,金灿灿的,这感觉好不真实,又像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梦里,如今余童再回想起那个梦竟如此真切,那张原本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已注定。

“童儿,你终于嫁给朕了……”萧暻挑开喜帕,第一次看到这么明艳动人的童儿,心里还是微微一震,谁让这丫头平日里从不打扮,整天一副清汤挂面的模样,稍一打扮竟美的动人心魄!

余童看着面前站着的夫君,羞得脸都红了,幸而脂粉太厚没看出来,“那个……那个……下面是什么流程啊?”

“流程?”萧暻看着这个小娇妻越发好笑,“下面要喝交杯酒了……”萧暻拿过两杯酒交颈而饮。

“童儿,你可知下面的流程是什么吗?”萧暻坏坏的挑起余童下巴色咪咪地说。

“没有了吧,到喝完交杯酒,就礼成了呀!”余童故意装傻答到。

“你这个小滑头”,萧暻不满地捏了下余童的鼻子,“那朕来指导你吧,下面我们要……”话还没说完,就欺身压了上去,还是用实践行动指导吧……

就这样,原本一个幼儿园老师竟阴差阳错地当上了皇后!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后妈不好当 婚后的日子一切如常,萧暻对余童一直那么恩爱有加,太后娘娘也不敢招惹这后宫之主了,日子本应岁月静好,却又有了一些改变,这改变来自于——念儿!

“娘娘,太子过来请安了”,王公公禀告道。

“念儿来了”,余童听到立马跳下了床,就剩下萧暻一人,心里还怪念儿来的不是时候,刚想那啥啥啥呢……

“念儿你来了,用过早膳了吗?”余童亲密地一把搂过念儿,跟往常一般。

“姐姐……”念儿看着现在的余童有点不习惯。

“念儿从今往后不能再叫姐姐了,要叫母后才对”,不知何时,萧暻从内殿走了出来。

念儿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看看眼前的余童,再抬头看看父亲,这一句母后,仿佛一道高墙将三人隔开了。

“儿臣参见母后!念儿来给母后请安了”,念儿离开余童的环抱,保持距离,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念儿不用行礼,快坐到我身边来!”余童并未看出念儿的不同,依旧热情的招呼他。

“啊?”念儿有一丝的惊诧,随即又恢复成原来彬彬有礼的样子来,“母后,这不合规矩,儿臣不敢……”

“念儿,怎么啦?怎么这么见外?我还是原先那个姐姐啊,只是现在嫁给了你父王”,余童看着不再天真烂漫的念儿却好似一夜之间长大的小大人,心痛极了,“念儿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母后,如今虽不能再叫姐姐,但你可以喊我妈妈,哦不,你可以喊我娘啊!”

“娘?”,念儿听到这个字眼,一下想到了自己可怜的亲娘,怒火中烧,如今的父亲有了新娘便忘记了以前的人,大声喊道,“娘?娘?我只有一个娘,只有一个娘,你不是,你永远不是!”说完便转身跑走了……

余童回头看看萧暻,两人都没有料到念儿的反应会这么大,看来后妈还真是不好当啊!这还是以前那个可爱懂事体贴人的好念儿吗?后妈不好当啊,大婚前只考虑到后宫啊嫔妃啊之类的问题,却没想到最棘手的竟是平日里最喜欢她的念儿……

“念儿是想到自己的亲娘了,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萧暻轻抚余童的肩膀安慰她。

“嗯,我知道后娘不好当,我会加倍疼爱他的,一定不会让念儿难过的”,余童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难为你了”,萧暻看着余童,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相信她会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哪怕只是继母。

“说什么傻话呢,念儿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如果不是他,也没今天的我们啊!”余童感慨地说道,确实,如果不是念儿,余童又如何能顺利躲在马车里呢,念儿从某中意义上来讲,就像是他俩的媒人。

念儿一口气跑到御花园,“竟然让我喊她娘,竟然让我喊她娘……”念儿气极了,掰下一根树枝就拼命地抽打着一棵歪脖子树,脸上却满是泪痕,他从前喊姐姐的时候,心里也确实曾把余童想像成娘,可如今要天天喊娘,那自己的娘又该怎么办呢?如今父皇眼里只有她,自己的亲娘怕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怜的娘啊长眠在南疆的一座孤坟里,念儿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坝不停的流下来。

“呦!是谁招惹我们太子殿下不高兴啦?”太后一袭紫袍,身姿摇曳地走了过来。

“孙儿参加太后娘娘!”念儿立即擦了把脸赶忙行礼道。

“免了吧,快到皇奶奶这儿来,瞧这小脸,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是谁惹我们小太子了伤心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皇奶奶说,皇奶奶一定帮你做主!”说着一把搂过念儿,拿手绢替他擦了擦眼泪。

“孙儿没事,只是功课不好,被师傅骂了,才伤心的,谢皇奶奶关心,孙儿告退!”念儿虽不喜欢余童了,但也知道见到太后要躲着点,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

“哦,原来如此啊,被师傅骂有什么好难受的,你父王小的时候也被师傅训过,也没见他像你这般难受啊,念儿啊有空陪皇奶奶走一趟好吗?”太后牵过念儿的手就要走。

“太后娘娘这是要去哪?”念儿好奇地问到。

“哀家要去你母后那儿,你今日可曾请安了,不然一起去吧!”太后娘娘说道。

“太后娘娘,念儿还有功课要做,晚些再去请安!”念儿实在不想跟这个老妖婆在一起。

“也罢,胡来禄,赶紧走吧,千万别耽误了送药”,说完便假意要走。

“药?什么药?母后病了吗?”念儿心里还是挂念余童的。

“你母后没病,这是皇上让哀家准备的给你母后调理身子的药,很快啊念儿就会有小弟弟了,到那时宫里就热闹了,念儿有了小弟弟有了玩伴应该很开心吧”,太后娘娘此番是特意来挑拨念儿和余童之间的关系的。

“小弟弟?”她这么快就要生孩子了吗?念儿心里越发不舒服了,如果一旦生下亲儿子,那父皇和母后都不会再疼爱自己了吧。

“对了,念儿,你赶紧用功读书去吧,你父皇这么宠你母后,万一再生个小皇子,说不定你这太子之位不保哦!”太后娘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念儿小声说道。

“太子之位,谁爱坐谁坐去,不当太子就学皇叔去”,没想到念儿小小年纪倒挺豁达,“皇叔多好,逍遥自在的”。

“你是无所谓,可你对得起死去的亲娘吗?”太后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转身离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千斤巨石压在念儿的心头。

太后和随从离开了,就剩念儿还孤零零地站在树下。

娘亲,娘亲,娘亲……念儿在心里默默地喊了无数遍。对于娘亲的死念儿虽不尽知,但隐约知道娘亲是因父皇而死,她是因为这个如今早已变心的父皇才死掉的,父皇如今再度娶妻生子过得开开心心,可怜自己的母亲只能长眠冰冷的地下,还葬在那么遥远的地方,连皇陵都不能入,若是想念了都不能去祭奠一番,如果不是余童,父皇也不会变心,余童不仅取代了娘亲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是让父皇与自己之间有了距离,有了隔阂,如果,如果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父皇不仅会忘了可怜的娘亲,也会忘了自己,念儿心头的怒火烧得越发旺盛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念儿的小动作 “太后娘娘实在是高啊”,心腹太监胡来禄谄媚地说道,“依奴才看,这小太子一定怒火中烧了,生气极了……”

“后妈难当啊,这是人之常情,哀家不也是后妈吗?”太后娘娘自嘲地笑道,“做得再好,也只能是个后妈”。

“依奴才看,余皇后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胡来禄陪着笑脸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太后娘娘问道。

“都准备好了,不知小太子下一步会不会来找太后娘娘帮忙……”

“哀家要给这小子演场戏,还要置身事外……”太后娘娘淡淡的说道,仿佛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

太后宫殿内

“念儿参见太后娘娘!”念儿接到太后娘娘口谕奉旨前来。

“念儿快近前坐,今日哀家的胞弟送来一筐新鲜的荔枝,哀家知道你最喜欢吃荔枝,故而叫念儿一起过来尝尝鲜!”

“谢太后娘娘!”念儿确实爱吃荔枝,以前他娘也极爱吃荔枝,后来他娘不在了,皇上也就不再吃荔枝,宫中也就极少有荔枝吃了。

念儿很久没吃过荔枝了,便留了下来吃。

“念儿啊,如今你父皇大婚不久,想必与皇后极为亲密,可能对你会有所疏忽,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皇奶奶知道吗”,太后亲手为念儿剥荔枝,极为有耐心。

“谢太后娘娘关心,念儿很好,父皇和母后对念儿一直都关爱有加”,念儿说道。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太监怀里抱着个锦盒过来。

“参见太后娘娘,您要的东西弄到了,请娘娘过目”。

念儿用眼瞟了一眼,有些好奇,但能沉住气。

“念儿啊,哀家有篇经文还没抄好,这几日哀家眼睛有些不适,你去帮哀家抄了来可好?”很明显就是有事避着他。

“念儿愿为太后娘娘分忧!”,念儿很乖巧地说道。

念儿被支去了内殿抄写经文。

“这个真有那么神奇的效用?”这是太后的声音,还好他们说话没有那么小声。

此话被念儿听了去,更增添了好奇,便停住抄写,静静地听。

“回禀太后,正是此物,只要悄悄放在床铺内,便可发挥作用!”胡来禄说得神秘兮兮,更加激起了念儿的好奇心。

什么东西,难道他们又要害父皇吗?不行,得知道他们的阴谋才行,念儿悄悄地来到门边,偷听太后他们的谈话。

“唉,说来可气,要不是哀家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至于这么麻烦吗?”太后娘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尚书大人,只是纳了个小妾而已,娘娘别动怒啊!”

“小妾?你知道什么,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偏是出身卑贱的歌姬……”

“尚书大人风流倜傥,这也难免啊!”

“可他正房不干了,跑到我这哭天抹泪的,那歌姬如今是那个不争气的心肝尖,赶也赶不走,便求哀家想个法子不能让那个贱人怀孕,想来也是,这个贱人万一有了身孕,那我们杨氏一族就丢人丢大发了,故而寻了此物就是为了不让那个贱人有身孕,只是不知到底有用没用……”

“请太后娘娘放心,此物定能为娘娘排忧解难!那这个锦盒放哪呢?”

“就放在柜子上与古玩放在一起,不致让人疑心,打发走了太子,便差人送去尚书府!”

听到这念儿赶紧坐回书桌前拿笔写字。

“念儿抄得如何了?”太后娘娘果然进来了。

“回太后娘娘,念儿不才,只抄写了一点点……”念儿脑门上都冒出了一点汗珠,撒谎的孩子总归会露出破绽的。

“哀家看看,嗯,写的虽然不多,但字写得还不错,你带回去抄吧!”

“是!”念儿低着头不敢看她。

“哀家有些乏了,退下吧!”太后假意用手遮脸打了个呵欠。

念儿退了出来,眼睛盯着古玩架上四处寻找,果然在一个小格子里放着一个锦盒,见此刻四下无人,念儿忍不住好奇打开锦盒看一眼,竟是个小玉坠似的玩意,它似乎有种魔力,念儿看了就忍不住要拿手去摸它,最后小手一握竟把它紧紧攥在手里,逃也似的跑掉了。

太后随后出来了,看着空荡荡地锦盒,会心地笑了,念儿中计了,未来有好戏看了。

念儿跑出来后,手里攥着那个小东西,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小东西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让念儿惴惴不安,念儿过了好一会平复了心绪才朝着余童住的地方走去。

“念儿来了,快进来”,余童看到念儿还是那么开心,刚想一把搂过,却看到念儿又要向自己施礼。

“儿臣参加母后!”念儿还是中规中矩的行礼。

“得了,别行礼了,来的正是时候,一起吃饭吧!”余童招呼念儿坐下。

“谢母后!”念儿还是不冷不热地说。

“念儿,多吃点,我看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功课太多了?”余童一边不停地给念儿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如今念儿肯过来陪她一起吃饭,已经是大有进步呢。

念儿想起了自己的亲娘以前也是这么絮絮叨叨,有一瞬间甚至产生了错觉,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娘,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错觉更让念儿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亲娘,一定不能让死去的娘受委屈。

念儿今日的表现比起以往好多了,以前都是公事公办,多一句都不说,做什么都没反应,今日虽说话也不多,但明显不再抗拒余童了,余童挟什么菜,他都会吃光,余童问什么也都回答什么了,余童开心极了,心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像以前一样的亲密了,午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用完午膳,念儿佯装打了个瞌睡。

“念儿不如在我这午睡一会吧!”细心的余童看出念儿倦了。

“嗯……好吧……”念儿同意的有些犹豫。

余童亲自为念儿铺床,照顾他入睡。

“母后,念儿要睡了,母后不用留在床前”,念儿看余童都把自己安顿好了还一直坐在床边。

“我想看着你睡着……”余童很久没有跟念儿这么相处了,特别开心,也特别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念儿……睡不着了……算了,念儿还是回去睡吧……”说罢假装起身。

“不不不,念儿就睡这,我去外殿待着,等念儿醒了再来”,余童赶忙按下念儿,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余童出去了,而此刻念儿的心脏却“咚咚咚”地狂跳起来,额头上又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在太后那里偷东西时也没有在这里紧张的十分之一啊!

最终,念儿还是下了决心将那个东西藏在了枕内,心里忐忑不安,估摸着时间趁余童在外殿打瞌睡的时候便逃走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余童喝的药 “娘娘,您看这一套九连环怎么样?”王公公手里捧着个木匣子献宝似的呈给余童。

“九连环?我听说过,这个很费脑子的,念儿念书已经很累了,还要玩这个,不行不行”,余童接过自己摆弄了几下,根本无从下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动的,好玩新奇的玩意呢?”

“这个老奴倒是从未听说过,那您看这个木偶呢,虽然不能自己动,但是有绳啊,用绳提着它,它不就动了吗?宫外的小孩子都喜欢”,王公公又拿出个提线木偶给余童。

“木偶啊?太普通了,我在太子殿内看到过一个,就没有点其他新鲜的玩意了吗?”余童接过木偶还是不满意,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了。

“这个真没有了,老奴还亲自出宫去找,也没有找到娘娘想要的东西”,王德福为难地说道。

“算了吧,就先送这两样吧”,余童无奈地说道。

余童这几日一直在四处搜罗些好玩新奇的东西,只恨自己没从现代带些更新奇的玩具,余童想通过孩子都爱玩的玩具来重新夺回念儿的心,可是每每送去的小玩意总是被念儿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退了回来——父皇交代要用功勤勉,不能玩物丧志!余童心里也奇怪,前一段时间感觉关系缓和了很多,为什么现在又拒人千里之外了,还是自己做的不到位,说不定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或者哪件事做错了,余童只会自我检讨。

“怎么唉声叹气的?”萧暻走进寝殿,余童一直在想念儿的问题,以至于都没发现。

“还是念儿的问题,自从我当了这个母后之后就不再亲近我了,总是拒我千里之外……”说罢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张小脸都拧成一团了。

“别急,念儿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你多担待点吧!”萧暻安抚道,一边是新婚燕尔的妻子一边是唯一的儿子,哪边都重不得。

“如果只是担待点,就这样保持和平相处并非难事,可是我不要这样的关系,我不要这么陌生的念儿更不想当个威严的母后……”余童显得有些焦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你想怎样?”萧暻很少看到余童如此焦躁不安。

“我想回到过去,回到过去亲密无间的日子,我想要念儿看到我就飞奔到我怀里,我想听念儿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这说那,我想和念儿像以前一样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听到这里,萧暻一把搂过余童,他知道余童一直做的很好,却没想到这么真心待念儿。

“不着急,慢慢来,给念儿些时间,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一定会接受你并且喜欢你的”,说完凑近余童的眉头亲吻了一下,一直皱着眉,都要长皱纹了。

“念儿,念儿,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心帮我的人,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在马车里相遇,他没有暴露我,才让我得以逃出皇宫,才认识了你,以前的念儿虽然小小年纪看上去挺忧郁的但却那么的温暖,那时候的念儿是我的心灵支柱,他从未抛下过我,我知道后妈不好当,可是我会把念儿当成亲生儿子一样,不是,他就是我的亲儿子,不管他怎么不待见我,都要爱他,总有一天他也会把我当娘亲的……而且我要加倍努力,让这一天早点到来……”余童躺在萧暻怀里,温暖传来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念儿真幸运有你这么好的娘!”萧暻由衷的说道,“我也很幸运有你这么好的皇后”。

“萧暻……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余童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你说……咱们到床上去说……”萧暻一把抱起余童,还没出蜜月期呢,皇上又是个很自律的人,除了念儿的娘其她的花花草草一概不碰,可想而知终于娶了余童有多急色了。

“你别急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余童推脱不过被他一把抱上床,“那个,我要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呢”。

萧暻体内的小火苗早就旺盛起来了,有什么事办完了正事再说,正要帮余童宽衣解带,忽然想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问道,“那个药喝了吗?”

“放心,一顿不少,一滴不剩,都喝干净了,啰嗦!”余童搂着萧暻的脖子说道,余童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真是体贴,自从大婚后便每日叮嘱她喝药,这药是找最好的太医配的,是给自己补身子的,用萧暻的话说,如果不把身体调理好,怎么能应付得了自幼习武的萧暻呢,于是,余童每每喝下药的时候都会羞红了脸,确实自己在体能上与他相差太远了,不补一补就真的要被他榨干了。

“那还等什么?”说罢萧暻又上下其手,没想到外表冷峻的皇上竟还有这一面。

“等等……等一下呀……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呢……”余童用力才勉强推开他一点,这话不说完带着心事没办法专心办正事啊,余童心里藏不得一点事。

“好吧好吧,你赶紧说吧,说完好办事”,拗不过她萧暻妥协了,不过还是不正经地用鼻子在余童的秀发处蹭来蹭去……

“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毕竟是咱们两人的事,你也有权利知道……”余童说的有点心虚。

“什么事?但说无妨……”萧暻的鼻子已经从秀发移到了香颈……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不易受孕?”余童小声地在萧暻耳边说道。

“什么?”萧暻一下子惊讶地停住了,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到正常,“不易受孕?什么意思?”

“暂时咱们不要孩子好吗?”余童小声地说道,“念儿现在状态还不大好,如果再生个孩子,我怕他心里不好受,他肯定以为我们不再爱他了,所以……”,余童见萧暻不搭话,以为他生气了呢,赶紧讨好地说道,“也不是不生,就是现在不要生,等以后念儿不再跟我们生分了,那时候再生也不迟啊……”

余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暻霸道的吻住了双唇,此刻的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能用这个深情的吻来掩盖自己。

“都听你的……”吻了许久萧暻说出这一句来,“以后你便是念儿的亲娘……”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后推波助澜查药渣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王公公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到御书房,见皇上正在里面跟大臣商量政事,王公公又不敢擅入,只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等到众位大人出来了,王公公赶紧跑了进去,一时情急还被绊倒了。

“何事惊慌?”皇上看着一脸愁容的王得福问到。

“皇上,皇后娘娘晕倒了!”王公公刚说完这句话,皇上就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请太医了吗?”皇上边走边问,脸上满是焦急神色。

可怜王公公一路跑得都快要抽筋了,还要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皇上的问话,“回……回皇上,太医已经到了,正在诊治……老奴……老奴不敢耽误……”

说话间,皇上已经来到余童的寝殿。

“怎么样了?”皇上看到余童的脸白得跟纸一样,脸上还流着虚汗。

“你来了……我没事……”余童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了,“女人的毛病,没事的……”

皇上看余童醒了过来,心终于放下一半,赶忙把太医都叫到外殿问话。

“皇后是什么病?怎会如此凶险?”皇上一脸担忧。

一涉及到皇后娘娘,众太医都吓得跪下回话,“回禀皇上,娘娘是因为葵水不调,月事紊乱而致腹痛晕厥……”为首的太医回答到。

“是否因之前所服之药?”皇上歉疚地握紧了拳头。

“不会,臣谨遵皇上圣谕,用药极轻,虽有寒凉的药物可致短时间内不易受孕,但绝不至此”,太医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为何这样?”皇上问道,“朕与皇后相识已久,以前从未见过这等事”。

“皇上,恕臣等不才,皇后娘娘此等状况,老臣生平所学也闻所未闻……”

“那可有治疗的法子?无论什么名贵的药材,宫中有的亦或是没有的,但说无妨……”皇上现在只要余童好起来。

“暂时只能用些补阳温热的药物慢慢调理着,皇上恕罪!”跪了一地的太医把头磕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配药去吧,记住胡太医,皇后娘娘的药只能你亲力亲为地煎制,任何人都不得碰触!”皇上还是不放心,“喝药之前,必须要试药,药渣也要留着”。

“老臣一定亲自抓药亲自煎亲自送药!不敢怠慢丝毫”为首的胡太医领旨道。

“好点了没有?还痛吗?”萧暻来到床边轻抚着余童的脸柔声问道。

“好多了”,余童忽然用被子遮住了脸,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太丢人了,女人大姨妈的问题竟然惊动了这么多太医,这么多老头子都知道了,丢死人了!”余童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大……姨妈?”萧暻还是无法理解她到底能蹦出多少个自己不知道的新词。

“就是女人的那个啊,月事啊!真丢人,这么隐私的事,竟然搞得人尽皆知……”余童一直把脸捂着,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啊,想想也是让一帮老头子看月事的问题,丢人丢到家了……

“傻瓜,医者父母心,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呀,不准胡思乱想,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调理好身子,知道吗?”萧暻一脸严谨的叮嘱着。

“遵命!不对,是遵旨!”余童调皮地说道,想减轻萧暻的紧张情绪,“不过说来也怪,我以前从不痛经的,就算喝凉水什么的都没有问题,虽然结婚以来倒是有点不舒服,但只是一点点过两天就好了,这一次却痛的要了我小命,看来,我跟这皇宫啊真的是八字不合呢!”

“瞎说,什么八字不合,不准再说这些八字不合的话,你跟朕就合得很,朕这有大把的太医,还怕治不了你,你呀只需静养几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萧暻点了点她的额头,假装生气地说。

“嗯,说得对,我有皇上罩着,什么都不怕,等我好了,还要给你生个女儿,好不好,让念儿当哥哥,这样我们就儿女双全了,想想都开心!”余童都已经痛得要死了,还逗萧暻开心。

“嗯,等你好了,还要带你出宫去游玩可好?”萧暻也知道余童并不喜欢呆在宫中,或许出去散散心,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玩了,说定了,到时带上念儿咱们一家三口出去游山玩水一翻,简直太棒了”,余童开心的都快忘记疼痛了。

余童这次的大姨妈让她吃尽了苦头,痛得连床都不能下,虚弱至极,更惨的是就算经期结束了,余童的身子也越发沉重,一天重似一天……

皇上除了让太医院想尽一切法子更是召榜天下寻求治病的良方。

这一日太后前来探病,她也想来看看念儿的成效如何。

“参见太后娘娘!”余童虚弱地应付着太后。

“呀!几日不见怎么这般消瘦!”太后看了余童也被她吓了一跳,余童以前多活泼健康的一个人,现在竟被折磨的日渐消瘦,脸色也枯黄干涩,心中暗想,那东西竟有如此大的功效。

“多谢太后娘娘关爱,这几日好多了”,余童硬着头皮说道。

“哀家记得皇后以前身体可是好极了,坐过大牢,受过刑具,还长途跋涉过,都活蹦乱跳的,为何大婚之后就如此弱不禁风呢?”太后假意劝慰,还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可能是之前受过一次剑伤吧”,余童也想不到为何这样,只能归功于中了云商那一剑,“之后皇上一直让我喝药调理身体,一天不落,却不想还这么不济……”

“喝药?”太后听了,暗自思付了一下,“什么药?会不会是有人暗下手脚?”

“怎么会呢,都是些滋补的药品,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余童不在意地说。

“不可大意,万一被哪个奴才贱婢使坏呢?兵部大人的孙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么快就忘了吗?”太后故意提醒到。

“这个药都是我的宫女煎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余童还是不相信,自从余童回宫后皇上就将之前服侍过余童的月娥、月婵从思静阁调了过来,这两个孩子还是值得信任的。

“药还有吗?”太后隐约中觉得其中有问题,皇上一向不看重年轻人进补,为何偏偏要给余童用药。

“这个药都是皇上安排的,我从不过问,不过到是有一次碰巧看到宫女倒药渣,就埋在后院的合欢树下。”

“来人啊,去树下把药渣挖出来,找太医看看!”太后安排道。

余童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余童心碎 很快药渣被挖了出来,太后还宣了太医院的人过来,不过不是一向给余童看病的胡太医,而是太后专用的戚太医。

只见戚太医拿着药渣,仔细辨别还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极其仔细小心。

“戚太医,这药方如何?是滋补之药吗?”太后问。

“回禀太后娘娘,此药确有滋补之功效,只是药性寒凉,不能长期服用……”戚太医又拿出一块药渣仔细查验,甚是谨慎。

“哦,长期服用会有何效果?”太后追问到。

“长期服用,会致不孕,体寒,月事不调……”戚太医小心地说道。

“体寒?月事不调?不孕?”余童听到这几句话,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

“长此以往,可致终身不育啊!”戚太医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

“终身不育?”余童一下子双手抱住头,头太痛了,现在不仅肚子痛,头痛,心更痛了……

“是的,原本女子属阴,需用些滋补阳气的药物,可此药中尽是些性寒之药,而且功效极为强烈,不光不育,还有损体质,减少寿命……”戚太医说话间额头上竟冒出一丝汗珠。

“好了,戚太医你可以退下了,不过今日之事不可宣扬,知道了吗?”太后及时让戚太医退下。

“老臣断不敢多言,臣退下。”说罢戚太医惶恐万分的退下了。

太后娘娘看余童的脸色极差,假意安慰道,“肯定是手下人办事不力才致如此,皇上……皇上可能也是被蒙在骨里吧!就算皇上是知情的,那可能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毕竟念儿是当朝太子,他势必将太子视为头等大事,你还是放宽心的好”。

“太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还请娘娘先回吧……”余童现在头痛欲裂,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应付她。

太后看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心中暗自窃喜,挑唆念儿和余童的关系远不如让皇上和自己最爱的人有矛盾来的厉害!

太后走了,余童摒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大殿内只剩余童,这个世界她还能相信谁?连最爱的人都要害她,在这寂静的大殿内,仿佛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余童支撑着起身,简单梳妆一翻,将药渣用布包好,来到皇上办公的文书阁,皇上正在处理政务。

“童儿你怎么来了?”萧暻看到余童吃惊地问道,因为余童稍微化了淡妆精神比起以往好些了,萧暻开心道,“今日身体好些了吧”。

余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包有药渣的布包一把扔在了桌子上,布包没有扎紧,药渣散落出来。

“这是什么?”余童冷冷地问道,“这就是让我腹痛难忍的罪魁祸首!”

“童儿,你听我说,其实这药,并不是要害你?我怎么会,怎么舍得害你呢?”萧暻看到这药渣心里一沉,看着余童没有表情的麻木的脸说道。

“为何让我喝这药?”余童看也没看他就是这么静静地问他。

“我觉得暂时不方便要孩子……”萧暻现在也是百口莫辩。

皇上果然是皇上,从来不屑于撒谎,哪怕善意的骗骗她也好啊。

“你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暂时不生,为了你,为了念儿,可你为何要瞒着我,为何要害我?”余童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哭了出来,他承认这药是他搞得鬼,余童心里一下空了下来,原本以为他会解释,可能是有人特意加害,没想到始作俑者真的是他,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

“童儿,没人想害你,这药药效很轻,只是会让人短期内不会怀孕,但于身体无害啊……”萧暻焦急地向她解释到,可想来这样的解释也是多么的苍白,若不是此药还有什么会让她如此痛苦不堪呢。

“如此寒凉的药物让我体寒,不孕,忍受痛经,这还不是害我吗?更过分的是以后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我是个女人啊,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想做一个母亲啊,可是你……你……”余童终于绷不住大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童儿……”萧暻想过去抱住她,却看她恨绝的眼睛,竟不敢上前……

余童哭了很久很久,萧暻在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最后余童体力不支哭晕了过去,别人都以为她在哭自己的孩子,只有她知道,她在哭自己死去的爱情……没有信任的爱情跟死了又有何区别。

余童身体体虚血亏,再加上情绪失控,昏睡了三天三夜,萧暻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她三天三夜,不理朝政不理国事,此刻他只想做一个好丈夫。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在寝殿内严阵以待,皇后娘娘一日不醒,他们的日子就一日不好过,每一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于在第四天,余童毫无征兆地醒了过来,太医们都松了口气,项上人头终于保住了。

“来,喝口粥吧……”萧暻从宫女手中端过一碗粥,小心吹凉,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余童吃,余童也不拒绝很配合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皇上,我想搬到思静阁去住……”

吃饱了,余童终于有力气说话了,说的第一句话却没想到是这句话。

萧暻心头一沉,看着平静如水的余童,略一思付,只说了一个“好”字。

此刻她身体不好,什么都由着她吧,等她好点了再说。

余童第二天就搬回了思静阁,余童经常坐在后花园里看着那几棵大树上的鸟窝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皇上每天都来看她,有时候并不能说上几句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一看目光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在思静阁过了三日,余童对萧暻说,“我想出宫!”

萧暻被这四个字打得措手不及,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朕不同意!”

“我心意已决!”余童面无表情的说道。

“童儿,别闹了好吗?朕对你的心,你当真全然不顾了吗?朕也想和你……”

“皇上别说了,我能体谅你的难处,我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已经有一个太子了,不能再有另一个南王了……”余童这几日已经全想通了,“我不怪你,我只恨老天让我爱上了帝王,帝王之家本薄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兄弟手足,没有纯情纯爱,有的只是勾心斗角,权力相争,杀人不见血……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为难以后的太子殿下”,余童仿佛是在说别人口中的故事,与己无关。

如此通透的余童萧暻是第一次见,“童儿,什么都可以是假,可唯有一样永远假不了……”

“我知道,我从未怀疑过的就是——你对我的爱,你是真心爱我,不惜为我涉险,为我拼命……”余童看着萧暻,心里纵有千万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

“你既知,为何还要走?”萧暻难过得眉头紧皱。

“我不求权,不求利,不求荣华富贵,只是想过一个普通女人的一生,有爱人,有孩子,可以贫穷,可以困苦,可是我们有爱,有老公孩子热炕头,这样的日子才有烟火气才有滋味,可是这里没有……”

萧暻看着余童,印入眼眸里这个女人从未改变过,从没屈服过……渐渐的眼里蒙上一层烟雾。

“好,朕放你走……”过了许久从紧闭的唇里说出这一句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次离宫 探望云华 在皇上的安排下,余童乘着马车偷偷离开了皇宫,马车还是那个马车,驾车的也还是王公公,余童却不是原来那个余童了,车上也只剩下一个余童了……

“娘娘,这些个盘缠您拿去花,如果银子用光了或者想回宫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麻烦,您就在宫门外大柳树下留下记号,老奴随时恭候!”说罢递给余童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公公心意余童心领了,只是这银子我不能收”,余童又把银子退还给了王公公。

“娘娘,这在外不比宫里,吃穿用度哪一样不用花钱,还是收下吧……”王公公不解地看着她劝道。

“不用,银子我断不会拿,我走了……”余童不再分辩转身便走,没走两步忽又转过身说,“王公公,我走之后,好好照顾皇上……”

王公公只得连连点头,目送她离开,多好的姑娘,干嘛非得跟皇上较真,唉!王公公叹了口气心里这样想到,更可怜的是皇上,多好的一个男人,第一个女人死了,第二个女人走了,想再找个女人难啊!

余童没有拿一两银子,她不想成为皇上的蛀虫,只知道跟男人拿钱花,这跟在宫里有什么区别,要走就要走的洒脱,要走就要走得有骨气!

“这个倔丫头!”远处皇上正目送余童离去,终归舍不得,但他知道她的倔犟和单纯!

余童出宫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完成云离哦不,是云商的嘱托,替他去看看云华,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余童一路向北走,京城离北边很近,没用几天就到了北疆驻地,为了保护云华,不让她的身份被人发现,护国大将军不再让家眷住在京城的府邸,而是在北疆购置了房屋,如今云华和小远都生活在那里。

余童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护国将军的府邸,宅子比起京城的小多了,却小巧精致,想必是有了女主人而有了生气吧。

当云华听到老管家通报一个叫余童的人要见她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毕竟这个女人曾经抢走了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不过也要感谢这个女人,可以远离皇宫,过起了平凡人正常的生活,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让她进来吧”,云华就算是来到了北疆,也不轻易见人,这是她夫君嘱咐的。

“云华?”余童走进大门,只见在一个身着朴素的妇人正在弯腰浇花。

妇人直起身来,看到余童也很是意外,没想到她也穿着朴素的很,并没有皇后娘娘的架子,随手放下水壶,对她微微一笑,招呼道,“进屋里坐吧”。

余童也冲她微微一笑,跟着她走进屋,跟在她身后心里却想起了当年的贵妃的娘娘,那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却安于生活在这里,府内除了将军的侍卫外,没看到什么下人,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过得平淡而朴素。

“你怎么会来看我,皇上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出宫,听老管家说只有你一个人,没带随从吗?”云华亲自替她倒了杯茶。

“哦,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余童一路赶过来,确实很渴了,接过茶一口便饮尽了。

云华又替她倒了一杯,“哦?受谁人之托呢?”云华只是知道云商已回鲁国当了国君,但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云商只想知道妹妹过得好不好,并没有打扰她分毫。

“云商,现在的鲁国国君,我替他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余童又是一口饮尽,在路上光喝白水了,还是茶水好喝。

“你认识云商?”云华惊讶地问道。

于是余童将自己怎么和云商遇到的事情跟云华说了一遍,当然拜堂成亲差点成了云华嫂子那一段就省了,云华听完也是惊于世间还有这等的缘分。

“云华,你现在过得幸福吗?”余童终于问到重点了,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我现在不叫云华了,那个云华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叫李桐,是将军给起的,我现在是将军从北疆带回的孤女,他怕我的身份败露特地帮我找的理由”,云华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肚子。

“没想到,大将军还是如此心细之人,你终于找对良人了”,余童由衷地说道,又看见她的手一直抚在肚子处,“莫不是有喜了?”

云华听到这,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整个人幸福而又安定,“是的,才两个月,还不大看得出来,将军听说我有身孕了,高兴了一整晚没睡,在书房里溜达了一整晚,想要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说到这,云华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了,如果云商能亲眼看见那得多欣慰啊!

“大将军也太心急了吧,男孩女孩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就把名字起好了?”余童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粗人却这么爱孩子,看到这再一想到自己的萧暻,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他呀,急不可耐,起了两个名字,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这样孩子一生下来有名字了”,云华说到这也好笑的一手轻抚肚子一手掩面而笑,“为了这两个名字,硬是在书房里呆了一夜”。

“真是恭喜你了”,余童忽然想到了小远,“小远呢?怎么没看到小远?”

“今日城里有赶集,小远想要去玩,本来我也想去逛逛的,奈何将军不让,想想也是,才两个月身孕,赶集的人多,怕有什么闪失”。

余童真心想不到,大将军这么一个粗心,竟是个宠妻狂魔啊!

“那跟小远相处的怎么样呢?”余童还真想找她取取经,同是后妈,为什么她这个后妈当得如此顺遂。

“小远挺好的,很听话,天天问我,阿娘,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云华开心地说着。

余童一听,天哪,你这就是个天生的赢家啊,云华啊云华,你的人生开挂了,连后妈都当的这么顺畅,仔细想想,小远比念儿小,又不及念儿多思多虑,更不是在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家中多一个弟弟妹妹还更加热闹,自然不会有顾虑。

“真好,你过得幸福,云商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也安心了”,余童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我也不负云商之托,可以安心走了”,说罢余童便起身要走。

“留一夜再走吧,现在天色已晚了,你怎么一个人来的,皇上没派人护送吗?”如今的云华已不再将余童当做敌人,正因为她,才过上了现在的安稳的日子,“听将军说,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还没恭喜你呢”,云华说罢竟要向她施礼。

云华还没弯下腰来就被余童一把扶住,“不用拜我,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真幸运你离开了皇宫”。

听到这,云华大吃一惊,没想到余童竟会放弃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看来,这个女人果真是不同其他女人,难怪皇上只对她一人倾心,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一分。

“皇上怎么舍得你离开?”云华惋惜地说,“当年你们那么相爱,又怎能轻易分开?”

“就像皇上待你一样,真正关心你在乎你就会放你自由,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对我而言,放手成全也是一种爱的方式,我不适合皇宫……”余童说不下去了,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离开皇宫有什么打算吗?”云华见余童难过也不再说下去。

“四处走走,到处逛逛吧,走到哪算哪,我本来无家,便四海为家吧!”

余童没有在将军府留宿,看到云华过得不错,小坐一会便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次被劫 余童说得潇洒,却做不到真正的潇洒,离开将军府后,漫无目的走,却发现绕了一圈,又回到京城了,看来这才是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呢,她的心没打算走远,只想在有他的地方生活,这样没准还能听到些他的消息,所以就留在了京城,只不过想在偏僻的地方过简单的日子罢了。

首先得找个活干,走了趟北疆,自己的一点小私房钱早就用光了,还当了些小首饰,要想自己活下去,首先得要有固定的收入来源,她可不想没离皇宫几天,明天就去大柳树下留记号去,那就太丢人了。

余童在集市上转了几圈。

“掌柜的,您这要人干活吗?”余童沿街看到店铺不管是饭馆还是卖衣料的还是卖米面的,只要是个店铺就进去问。

“哪来的丫头,走走走……”这是大部分人的回答。

“夫人,您这要人做活吗?”

“你刺绣水平怎么样?”

“额……这个……还不会,可是夫人我很好学,而且很聪明的,一学就会的……”

“走吧,这儿不用你!”

“老爷,我学问很好,很会带孩子,可以去您府上教书吗?”

“写几个字看看……”

“掌柜的,我吃的少干的多,啥活都能干啊……”

……

余童一连被拒绝了十几家,手里捏着最后几两碎银子,这几两银子还是典当了点小首饰得来的,再摸摸头上,啥首饰都没有了,下面能卖的只能是自己的头发了。

“就这点钱,撑不了几日的,唉,逞什么英雄,人家给你钱拿着就是了,非装,这下瞎了吧!”余童自嘲地自言自语着。

余童错误地判断了自身价值,在古代,女人是不出来工作的,除了那些穷的卖女儿做丫鬟的。

余童在集市上逛了两圈毫无收获,钱袋子越来越瘪,马上就要露宿街头了,对了电视上不是经常放到有破庙之类的吗,就像跟萧暻和念儿为了躲避大鸟过夜的那个破庙,想到这心里一阵绞痛,余童尽量不让自己回忆过去,可是过去的回忆还是会不经意地跳出来,伤到她。

对,往城外走走,眼看着天要黑了,先找个容身之地再说吧。

余童一心只想找个破庙好藏身,走的快走的急了,身边啥也没在意……

“啊!”余童惊呼一声晕了过去,随后有人拿布袋套了就扛走,虽肩上扛了一个人,但此人武功了得,竟速度不减,疾驰而去。

“糟了!”远处一个身影,想去追赶已然来不及了,不曾想这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而且还武艺高强。

“哎呦!”余童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套她的袋子也被解开,余童摸摸索索的爬了出来。

“是你!”余童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掳走她的是大当家的,也不知修了几世竟然有如此缘份。

“醒了?”大当家顾着生火,看都没看她一眼说道。

“你怎么把我弄这儿来?”余童看到她心里就有点发怵,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现在可没有云商罩着了,落她手上准没好事。

“我还想问你呢”,大当家终于抬头正眼看一眼她,“你把云离拐哪去了?”

“云离?”余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你怎么能说是我拐走了二当家呢!”余童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心里思付着,大当家到底知不知道云离的底细,自己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大当家,您不远千里,放着那么大一个山寨不管,不会就为了捉我跟二当家回山寨吧,那面子也太大了吧!”余童假装嬉皮笑脸地说道。

“想得美,你也配!别跟我玩装傻,小心我收拾你!”大当家瞪了余童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大当家息怒啊!二当家去哪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今只有装傻了,如果云离暴露了那么自己也会暴露,皇上的女人,当今的皇后娘娘流落民间,这可太危险。

“胡说,你跟云离一起下山完成任务,怎会不知?”大当家不耐烦地揪住余童的衣领。

“任务完成后,我找个机会就溜了,二当家后来怎样,我完全不知道啊!”余童急着辩解,用手稍稍掰开大当家钳制的手。

“你为何要溜?”大当家又问到。

“我不想嫁给二当家啊,自然要溜,你也知道在山寨的时候,我是被抓进去的!”余童至今都觉得冤枉,“被迫拜的堂,您都忘了吗?”

“不想嫁给他,洞房都入了,居然还想跑,这解释会有人信吗?”大当家嗤之以鼻道,“再说了,我二弟,论长相,论气度,论武功,哪点还配不上你了,居然还有脸这般说!”原来大当家还是个护短的主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大当家你爱过人吗?”余童刚想跟她解释一下什么叫爱情,什么叫情有独钟,却不想被大当家粗暴地打断了。

“放肆!”不知为何,大当家一听到这话竟然暴跳如雷,一把掐住余童的脖子,生生就要折断了。

“饶命……饶……”余童窒息地说不出话来,双手去掰大当家的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大当家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手的同时,用力往地上一摔,余童一下子摔倒在地。

“谢……谢……谢大当家不杀之恩……”余童气喘吁吁地说,小脸憋得通红。

“最后再问你一句,云离现在何处?”

“……真的不知道啊,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余童现在真有点害怕这个大当家了,喜怒无常啊,说不定哪天就真死她手上了。

“我自己偷偷跑了,二当家去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就算问我一千遍一万遍,也还是不知道啊”,余童现在只能认准这一点坚持下去了,若是被大当家发现自己骗了她,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你说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能在云离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跑掉吗?别看他年纪小,武功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就凭你?”大当家对余童嗤之以鼻。

“那就是他故意放我走的,这样他才好偷偷溜走啊……”余童的脑细胞在迅速减少,实在是短时间内找不到理由了。

“他放着好好的二当家不做,为什么要溜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大当家一下靠近余童,余童被大当家犀利的目光给震摄住了。

余童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个大当家就是她的克星啊,怎么在哪都能碰上,这下死定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当家的男人 余童不管大当家怎么问,颠来倒去就是那么两句话,不知道,不晓得,不清楚。

“大当家你就放了我吧”,余童祈求道,“除了云离稀罕我点,我这人一点长处没有,还浪费粮食”。

“放了你?想得美,留着你说不定云离哪天就回来了,云离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他对山寨可是一大损失”,大当家冷冷地说道。

“唉,那恐怕大当家要失望咯!”余童一声长叹。

大当家见实在问不出来,也没有再为难余童,晚上两人就宿在这城郊的破庙里。

余童被大当家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身心俱疲,眼皮子一个劲地往下翻,心里可不敢睡,一心想着等大当家睡着了偷偷跑掉,可是等了大半夜,大当家就像个铁人似的,一直没有入睡,还一直在地上不停地画着同一个图案,一个似花飞花的图案,大当家用一根细树枝在沙地上了画一遍,又用沙覆盖住,再重新画,画了一遍又一遍……

余童熬不过大当家,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当家已经离开了,余童心里懊悔啊,早知道如此,昨夜也不用那么辛苦熬夜了……

余童想多睡会把昨晚熬的夜补回来,又怕大当家再杀将回来,也不敢多做停留,便早早地离了破庙,脱离了女魔头的魔爪,余童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的,只是想不通昨天还一定要抓她回山寨,今日怎么就扔下她不管了。

余童又转回城里,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有钱人家里做个丫鬟之类的吧,虽然很不想给人家做丫鬟,但无奈现在钱袋空空,头上光光,腹中早是唱起了空城记,总不能饿死啊!想来也是好笑,放着锦衣玉食的皇后娘娘不做,非给人做丫鬟,简直自虐啊。

余童走着走着在一处墙角看到了一个记号,咦?这个记号怎么这么熟悉,余童一拍大腿,呀,这不是大当家画了一夜的似花非花的图案吗?余童这个猪脑子,睡一觉竟然差点忘了,若不是昨夜见大当家画过,这小小的记号必不会引起余童的在意,余童认得这就是昨夜大当家画了无数遍的似花非花的图案。

余童好奇心大发,顺着图案所指的方向继续前进,果然隔了许久又出现了这个图案。

余童记得昨日跟大当家的谈话中,余童说,大当家不远千里,放下那么大一个山寨就为了来捉云离和自己。大当家当时的表情是不屑一顾,并说了句,“想得美”,难道大当家到此并非全是为云离和自己而来,想来也是,大当家并没有从余童这里问出关心云离的只字片语,便也作罢没有再为难余童,自己一早就离去了,难道此次前来与这让大当家画了一夜的图案有关?余童心里充满了问号,不知不觉跟着记号走了好远。

要说这大当家英雄一世,武艺高强,可余童这粗枝大叶之人跟了一路,竟然没有一丝察觉,想必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迷惑了她的心智了吧。

余童一路跟进一处茂密的树林,看见大当家就站在远处,像是在等什么人,果然没过多久朝大当家走过来一个男人,离得远样貌看不清,从身形上来看身材欣长,一袭白衫,不胖不瘦,手执一柄折扇,颇具风流,不用近看,猜也猜得出,此男若不是貌比潘安,也差不到哪去了。余童心里暗想,原来一向刚强的大当家还有个男人啊!而且这大当家还极有可能是外貌协会的。

美女俊男相会,挺美的场景,忽然一下,画风突变,大当家的拔出剑一下指向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不惊慌也不害怕,就像是早料到如此了,只用折扇轻轻推开了大当家的剑锋,又向她说了些什么,竟然让那么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放下了剑,双肩耸动,似在啜泣……大当家在哭?这一幕让余童始料不及,从未看过大当家哭过,她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真恨自己没有照相机没有拍下这历史的一刻。

这一幕看瞎了余童的眼,怎么也没想到,大当家还有这柔情似水的一面,画面唯美柔情,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又有了惊天大翻转,包揽了余童一整年的惊讶和惊吓,正当余童为了大当家的柔情张大嘴巴的时候,下一幕,余童的下巴就要彻底惊掉下来了……

就在大当家把剑扔下地的同时,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将大当家团团围住,是的,没有描述错,是只将大当家团团围住,那个貌似潘安的男人不知啥时候跳出了包围圈……

大当家虽尽力拼杀,可手无利刃,对方武功不弱,人数还占优势,不一会,就将大当家擒住了,大当家被黑衣人押走前最后看了潘安男一眼,就这一眼把潘安男吓得一哆嗦,差点都站不稳。

很快,大当家被带走了,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行动矫健,余童正苦于不知如何追赶的时候,从树林里又走出个胖子——恰巧余童认得此人。

这个胖子是尚书大人府上的管家,余童之前和云离混进宫,就是先混进了尚书府,余童和云离之所以能混入尚书府还要多谢这位大管家,这个大管家贪财好色,恰巧余童还有那么点姿色,便靠着这点姿色才混入了尚书大人府内,之后这个死胖子还对余童动手动脚,若不是有云离在身边,余童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余童一看到他心里就恶心的要死,这绝不是个好人。

只见胖管家拿了个大包袱,往潘安男面前一扔,包袱随着这一扔散了开来,黄澄澄的金子掉了出来,余童这下全看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渣男出卖了大当家,但是为什么要出卖大当家,余童离得距离远,看到的只是哑剧。很快那个男人拿了金子便快速跑走了,胖管家也摇摇摆摆地走了。

戏演结束了,演员都谢幕了,余童这个观众带着一肚子问题,内心却纠结了,大当家肯定是被尚书大人抓去了,下面该怎么办?是不管她,自己走自己的,毕竟大当家一向对自己都不够友好,不是要卖了她,就是要杀了她,还是个土匪头子,被抓或被杀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是余童觉得跟这个大当家又十分有缘分,哪哪都能碰上,而且也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余童又动摇了,那颗善良的心又要开始多管闲事。

正当她自己在跟内心交战的时候,自己的腿却是朝着尚书大人的府邸走去,看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当家被抓 鬼使神差的,余童赶往尚书府。

尚书府内

“你就是神草唯一的女弟子?”尚书大人围着大当家转了两圈,两个眼珠子贼溜溜地在大当家身上看来看去,难怪胖管家也是好色的烂人跟他的烂主子一样烂。

“你是何人?为何抓我?竟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大当家并不示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女侠,女侠”,尚书大人讨好地称呼道,“手下人不懂事,得罪女侠了,本官是想找个与女侠相熟的人请女侠过府一叙,没想到手下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女侠误会了”,尚书大人说着话眼睛却在大当家身上瞟来瞟去。

“这是误会吗?还利用……他……”说到这,大当家眉头一皱,也怪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唉,女侠此言差异,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不是柳兄相助,本官又怎能请到女侠呢!”尚书大人看着大当家的眼睛就没挪开过,这个大当家长得着实好看,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身材惹火,就连这阅女无数的烂人都直咽口水。

“废话少说,这里是哪?把我绑来到底为什么?”大当家显然不想跟这种人多啰嗦。

“女侠快人快语,本官敬佩,此次找女侠过来确有事相求”,尚书大人谄媚地说道,不知是谄媚惯了,还是看到女人都这样。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大当家拿眼神看了看身上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示意要求松绑。

“女侠,你的身手我还是知道滴,不然像我这般怜香惜玉之人,怎忍心让女侠你受一丢丢委屈呢?”尚书大人这个大色狼,连说话的样子都贱得五体投地。

“废话少说,到底为何绑我?”大当家实在受不了这个淫贼,这个贱人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体。

“好,痛快,女侠爽快”,尚书大人竟忍不住用他的咸猪爪摸了下大当家的肩膀,“在下并非冒犯,只为求药!”说罢向大当家施礼道。

“江湖上谁人不知,我早已不是神草的弟子了”,大当家瞟了他一眼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丝丝无奈,“你找错人了”。

“女侠,你虽说被神草逐出师门,但本事还在,只要女侠为我制好药,在下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不外传,还会给女侠一笔今生今世都享用不完的财富,此等好事还有何犹豫啊!”说罢,又要用咸猪爪去摸大当家。

大当家嫌弃的躲开,一下子让这咸猪爪无处安放,尴尬地缩了回去。

“此事跟钱财无关,被逐出师门之际,我曾在师傅面前发过毒誓,有生之年绝不碰药,不管是救人还是害人,不得违背,如有违背,天打雷辟,不得好死,大人找错人了……”大当家这话不假,当年被神草逐出师门的时候确实发过这样的誓,若不是神草怜惜,恐怕就会废其武功,瞎其双目了。

“女侠言重了,神草早已不知踪迹,说不定早死了,也未曾可知,发誓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不作数的,你早已不是神草门下,还怕他作甚”,尚书大人特意靠近大当家,在她耳边轻轻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能有用之不尽的钱财,不比上山当土匪来的更安逸么,想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家,天天打打杀杀的,看得真叫人心疼,万一哪天被官府缴了,那就香消玉殒了”。

大当家见尚书大人又靠近了,只得又躲过去,嫌恶地说道,“江湖儿女哪能不重誓言,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恩,又传我本事,就算是我触犯门规,师父仍没有把我按门规处置,待我有再造之恩,死也不能违背师命!”大当家说的很决绝。

尚书大人见这个女人跟个硬骨头似的难啃得很,眼珠子一转又计上心头,“女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柳公子想想啊,本官是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用,可是柳公子就没有什么用了,他最大的用处就是找到你,如今你就在本官府里,那他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如果女侠执意不肯帮忙,那本官就只能杀了柳公子……”尚书大人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唬她。

大当家看着尚书大人丑陋的嘴脸,真想一刀宰了他,“随便你,要杀要剐都行……”

“真的不在意,他可是你的男人啊?”尚书大人睁大眼睛说道,“虽然他几次出卖过你,但你都没有想过杀他,相反,他一寻找你,你就出现了,证明你们之间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是嘴硬罢了”,尚书大人说道。

“是吗?你们男人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出现是因为其他的事,并非全因为他,我再说一遍,这个姓柳的男人你要杀也好要剐也好,与我无关”,大当家语气坚定地说道。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女侠若真不念旧情,那就莫怪本官了”,尚书大人一脸遗憾地说道。

“你给了他多少银子?”大当家直截了当地问道。

“呃,这个么,这个么……”尚书大人这么龌蹉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到底多少?”

“一千两”,在大当家的逼问下,尚书大人居然脱口而出。

“太好了,我欠他的已经全部还清,他死也好,活也罢跟我再无瓜葛,大人请便吧”。

“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心狠,那你明天就等着看他的人头吧!”尚书大人拿起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女人狠起来真可怕,这个女人的狠劲跟贵为太后的姐姐有的一拼。

大当家一副爱咋咋滴的样子,自己无欲则刚,有什么好怕。

尚书大人见这个女人不识抬举,费了这半天口舌,着实有些乏了,肥敦敦的身体往太师椅上一靠,押了口茶,鼻子喘着粗气,“女侠既然不识抬举,那下官也就不能以礼相待了!”

“强人所难,师命绝不能违!呸!”大当家态度也很坚决,“对了你杀那个姓柳的时候,记住下手一定要快,此人素来喜爱穿白衣,如果血喷得到处都是,就不好看了”。

“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尚书大人耐心都消磨光了,恼羞成怒,“告诉你,折磨人的手段本官多的是,尤其是折磨女人的手断,老子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天下第一,你一日不制药就关你一日,一辈子不制药就关你一辈子!本官慢慢跟你耗,看谁耗得过谁!”

“随便”,大当家一脸的视死如归,她的心早就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来人,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押下去,关好了,多派人手看管,此女武功高强,一定要严加看管,万不可大意了,若是谁不慎让她逃脱了去,灭你们全族!”,尚书大人一时有些气急,拿出个药瓶往鼻子上涂抹些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尚书大人的阴谋 “等一下……”大当家刚要被押下去,离开之前她的的余光扫过尚书大人拿着的那个药瓶。

“哦,女侠改变主意了?”尚书大人一丝惊喜,心中暗喜看来女人再强又能强悍到哪去呢。

“你手里拿的瓶子从何而来?”大当家眼睛死死地盯着尚书大人的药瓶子看。

“这个瓶子啊,说来还有段故事呢……”尚书大人故弄玄虚地说,“你问这个瓶子干嘛,莫不是改变主意了,这就对了嘛,省得受苦,只要你帮我把药制完,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宝贵……”尚书大人絮絮叨叨个没完。

“瓶子主人何在?”大当家急切地打断他问到。

“女侠认得这个瓶子主人?”尚书大人一下子来了兴趣,把瓶子拿近些,让大当家好好看看。

“认不认得,跟你何干?”大当家真的不是个善茬人在屋檐下,还是不低头,自己都被人五花大绑了,嘴上还是死犟,强硬的很,“你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便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瓶子主人的信息,女侠是否能帮在下制药呢?”尚书大人老奸巨滑,见跟她谈了那么多从金钱到男人都没让她有一丝兴趣,现在却对这个瓶子感兴趣,这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尚书大人内心窃喜,外表却不露痕迹。

“那要看这个消息值不值”,大当家略一思考说道,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药瓶,嘴里依旧强硬,但她掩饰不掉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好吧,既然是女侠想知道的,下官必会知无不言。”尚书大人看看大当家又看看手中的瓶子,暗自思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此事事关重大,大意不得,如今为成大事,只有冒险一试。

“瓶子主人今何在?”大当家首先发问道。

“已经不在世了”,尚书大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死了?”大当家听到这个消息,身子颤抖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悲哀之情竟无法掩饰,那么强硬的一个人却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可想而知,瓶子主人与大当家关系不一般。

尚书大人的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一点不漏地盯着大当家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看进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啊,可惜了了,那么个大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尚书大人做出一副怜悯的样子,说完又拿起瓶子在鼻子前嗅了嗅,一副很缅怀的样子,“年纪轻轻,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唉,我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可怜的很呢!可怜啊可怜!”

“怎么死的?”大当家紧咬牙关,忍住悲痛问到。

“这个……这个么……”尚书大人装作一副不敢明说的样子,“这个,这个……”结结巴巴就是不说清楚。

“快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当家怒吼到。

“这个本官真的不太清楚啊,毕竟皇宫禁地里的事,不是为人臣子能知道的啊!”尚书大人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摇手,一副不敢提及的样子。

“皇宫?”大当家隐约知道些什么,“她果真进了宫,被何人所害?”

“这个……这个……女侠又何苦为难本官呢,这皇宫里的事,下官又怎会清楚呢”,尚书大人接着装傻,欲言又止,但又朝着一个方向起引导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大当家非常急切地问,两只眼睛都泛出了血丝。

“女侠你想啊,皇宫中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尚书大人引导着大当家,小眼珠子左右闪躲。

“……皇上的女人?”大当家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对啰,下官曾听大臣们议论起,皇上曾带一个苗疆女子进宫,可不知怎的后来就死了……那可是皇宫啊,谁能让皇上的女人去死呢?”尚书大人贼兮兮地说。

“……是那个昏君?”大当家顺着尚书大人引导的去猜测,愤怒的眼神能杀死人。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女侠你自己猜测而已,不过,想来也是,不管此女子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日子久了新鲜劲过了,又能有多少恩宠呢,再者说了南疆的女子虽美艳,却不能跟大家闺秀相比,性子野了些,个性张扬些,不如大户人家的女子更体贴顺从,可也要看看身处何地啊,若是在你们南疆自然无妨,可这进了皇宫,还由着性子来,那就不好说了,莫说一个寻常女子,纵然是肱骨大臣,皇亲国戚,也得看皇上眼色行事,万事都得小心翼翼啊!稍有差池便死无葬身之地啊!”难为尚书大人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又喝了一大口水。

“你所说都是真的?”大当家看了一眼那个肥胖的身躯,虽然这个什么大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但也不能尽信。

“哪敢欺瞒女侠你啊,我只是为那个大美人抱屈啊!”

“你这药瓶怎么来的?”大当家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尚书大人,知道他也非善类,对他也是有所提防。

“这个啊”,尚书大人眼珠子转一圈,又计上心头,“这个是皇上赏赐给本官的”。

“赏赐?”大当家听到这个又异常气愤。

“女侠别动怒啊!有次皇上找本官议事,本官看到有桌上随手放着这么个小瓶子,样式新颖,造型别致,就向皇上讨,没想到皇上二话不说便赏赐给本官了,后来才听说是那位南疆女子的东西,若是女侠想要,本官倒是愿意割爱”,说完便拿瓶子递给大当家,“哦,你看本官多糊涂,女侠双手被绑,如何能拿”,这个死胖子趁机又说道,“只要女侠肯帮本官这个忙,瓶子,金子随女侠拿”。

过了一会,大当家说道,“想让我制药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女侠只要肯帮忙,莫说一件事,十件事也依你!”尚书大人立马堆上笑脸,看来此事可成。

“我要进宫,事成之后便回来为你制药”,大当家冷冷地说道。

“进宫?”尚书大人小眼睛贼溜溜转了一圈,“不知女侠为何要进宫啊?”

“不该你问的,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等我事成之后,定会回来完成对你的承诺,这是我能承诺你的唯一条件,若不依我,便是死你也别想拿到药”。

尚书大人假意犹豫了半天,“进宫可不容易,不过既然女侠开口了,唉,没法子,毕竟有求于女侠,那就等我谋划一翻你才能进宫吧。”此等大事尚书大人可不敢立马拍板,他须得禀报太后才能决断,况且安排进宫也非他的能力能办到的,还须太后出手方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余童救大当家 皇宫内

“什么?余童被人掳走?何时发生的?”皇上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握毛笔的手轻微颤抖着,“那些暗卫呢?朕不是吩咐过要全天候保护吗?”

“皇上,事情发生的太快,就是一瞬间的事,暗卫平日里怕被发现,不敢靠太近,结果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把娘娘给弄丢了,暗卫都分头出去找了,只是至今还全无消息……”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回道,此刻的皇上就像个快要爆炸的烟火一样。

“可知是何人所为?”皇上放下笔,站起身不停地来回踱步,“可是南王或者云商的人做的?”

“不太像,自从娘娘离宫后,遵照皇上的旨意已加强对南王和鲁国公的监视,不曾发现有何异动……”王公公回答道。

“太后那呢?”皇上在殿内不停地走动,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

“应该也不至于,娘娘走了,太后应该高兴才是,用不着杀人灭口吧?”王公公刚说完这句话,吓得一下跪了下来,“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皇上最在意皇后娘娘,他竟然说娘娘可能会被杀人灭口,说错了话。

“那会是谁呢?”皇上皱紧的眉头说,并未对他多加指责,此刻最重要的是余童的安危,“可看清来劫走余童人的容貌?”

“尚且不知,不过从黑衣人身形上看,像似个女子……”

“女子?”皇上心中焦急万分,“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找”。

“所有暗卫都出动了,皇上还是不要……”王公公抬头看皇上一脸的不悦和焦急,话说一半硬是堵在喉头,不敢再吐露半个字,乖乖地说道,“老奴这就替皇上更衣”。

皇上亲自出宫和大批的暗卫把京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余童,直到深夜,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家家户户都灭掉了灯,皇上还骑着马穿梭在待头巷尾,甚至城外的破庙,甚至近郊的地方,都跑了个遍,月光照映下清瘦的身影孤单失落。

余童啊余童,你竟然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身在何处?现在可还安全吗?皇上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他的余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不然他会后悔死,后悔没有保护好她,后悔没有坚持住让她离开了自己,后悔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这是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

难怪找不到,余童此刻正通过一个狗洞爬进了尚书府。这狗洞还是和云商在尚书府中做杂役的时候发现的呢,原本想留着跑路时用,所以原先只是一个小小的洞,硬是被他俩一天天地抠大了,正好能让瘦小的余童通过,再用杂物遮挡住,没想到此刻倒是帮了大忙了。

余童趁着夜色潜进了尚书府内,对这府内的地形倒还熟悉,摸索着来到关押人的地方,有两个大汉在把守,余童不敢贸然行动,一直等啊等,直等到更深露重,其中一人冻的受不了,提议去厨房弄点吃的来,等那人走远了,这时候机会来了,余童向另一人扔了一个石子把他引了出去,那大汉果然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跟着石子的声音就去了。

事不宜迟,余童立马跑过去,从门缝里看到果然是大当家,手脚被捆住坐在一角。

“大当家,是我,在这里……”余童从门缝里小声喊着。

“是谁?”大当家一刻也没睡着,虽然双手还被绑着,还是跳到了门口。

“大当家,是我啊,我来救你出去……”余童小声地说道。

“是你?你怎么来了?你是如何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大当家听到声音时就知道是她,只是还是不敢相信。

“来不急解释那么多了,看守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怎么办?”余童焦急地说,她可没本事把这两个大汉撂倒。

“你都没想好怎么救我,就敢跑过来?”大当家对她的做法嗤之以鼻,“拿去”,大当家用嘴从衣领处叼出一包东西。

“什么啊?”余童通过门缝接过来,“是毒药吗?怎么弄?”余童从未接触过毒药,如果让她将药放入饭菜里那可就有难度了。

“只需撒在他们脸上便可”,大当家吩咐到。

“有什么用吗?糟了……”话还没说完,余童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吓得赶紧找了个大水缸躲了起来。

果然是被小石子引走的那个大汉回来了,余童手里拿着那包东西也不知是真是假,算了,大当家并非阴险狡诈之人,况且看她五花大绑的样子也不会害自己,信她一次。

余童要加快速度,趁着只有一人时赶紧下手,好机会,大汉四处查看,正要走到余童藏身的水缸处,余童借着夜色掩护,瞅准时机,一个健步跳出,将抓在手里的粉末撒向大汉,大汉脸上鼻子上都粘上了,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便躺下睡着了,原来大当家给她的是一包蒙汗药啊,没想到小小的药粉威力这么大,只需一点点就能把个大汉给迷倒。

余童不敢怠慢,赶紧把这个死沉死沉的大汉拖到隐蔽的地方,这个大汉太重了,想拖他的腿,没想到一不小心把大汉的鞋子拔了下来,脚臭味一下喷到了余童的脸上,余童差点被熏得晕过去,咬紧牙,没时间给大汉穿鞋了,就拖着大臭脚,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大汉拖到隐蔽的地方,幸而是半夜三更,也不需要藏得多好。

没过一会,另一个大汉提着个食盒回来了,还未走进就听见他抱怨地大声嚷嚷道,“奶奶的,这帮小崽子太能吃了,全都是饿死鬼投胎的,厨房里都没啥剩菜好吃了,幸好老子找到了一坛子酒,够咱们兄弟喝一壶的了”。

此刻天上月亮已经躲进云层里了,给了余童很好的掩护,余童躲在水缸后想着什么时候发动最后一击。

“你小子人呢?”大汉见自己说话却没人回应,警惕起来,“人呢,吱一声”。

余童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惨了,万一他有所警惕,那自己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反而会暴露自己,死得很惨,还好这个余童脑子转得快,就在另一个大汉要起身寻找的时候,余童把手摸索着伸进水缸里拿瓢舀了一瓢水,哗啦啦倒了起来。

“你小子,平时干活的时候就总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吃东西也是这个臭德性,僧多粥少,老子不管你了,老子先吃了”,说完另一人大汉便坐下来边喝酒边吃了起来。

余童心里呐喊着,机不可失,趁他盘腿而坐的时候起来没那么快,一下子冲过去,撒了大汉一脸的粉,可怜的大汉嘴里的一口酒都没咽下去就晕了过去。

余童从大汉身上找到钥匙,开门进去,进去之前把大汉的食盒拿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当家想进宫 “大当家,事不宜迟,快跟我走!”余童拿刀一下子割断了大当家身上的绳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走”,大当家看着余童,心里有感激却不轻易表现出来。

“不走?为什么啊?难道在等你那个相好的来救你吗?”余童一时情急说了出来。

“你知道了?”大当家吃惊地问。

“那日我跟着你进了树林,只是我不会武功救不了你”,余童只得如实道,“还有你那个相好的真不是个东西,他竟然出卖你,我后来看到尚书府的管家给了他一大包……”

“别说了……我知道……”大当家心里最痛苦的部分被人剖了出来。

“你知道?”这下轮到余童大跌眼镜了。

“他不是第一次卖我了……”大当家幽幽地说道。

“那你还……算了……”余童看看门外,“快点走吧,一会巡逻的要过来了”。

“你快走吧,我要留在这”,大当家态度坚决地说道,把余童往门外推。

“留在这?你还不知道这尚书大人吧,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坏蛋啊!”余童吃惊极了,她是被抓来的好不好,怎么有人来救她,是这个表情。

“我有重要的事要办,暂时不能走”,大当家态度坚决地说。

“你要留在这尚书府吗?”真是败给她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吧,“我曾在尚书府里做过杂役,这里我熟,要不我留下帮你吧……”

“你帮我?”大当家不相信的看着她,这丫头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这种事情不躲竟然还硬上。

“是啊,我在这个时代也不认识几个人,更没有一个好朋友,刚好只认识你,帮人帮到底吧!”余童不仅是对小朋友们善良,她为人一向心善,平时对些猫猫狗狗也是善良地要命。

“可我不是要留在这,我要进宫!”大当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进宫?”余童实在猜不到这女人怎么一会一个想法,实在匪夷所思,她被抓和要她要进宫,这两者有联系吗?余童用光脑细胞也想不出来啊。

“我一定要进宫”,大当家又强调了一遍,“你自己走吧”。

“为什么呀?这皇宫可比尚书府危险多了!”余童又朝门外看了看,确定还没有人过来。

“有桩旧事未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大当家握紧拳头,眼中似有团火要喷出来。

“什么事啊?方便告诉我吗?”余童对于皇宫二字特别敏感,因为里面住了她最重要的人。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大当家显然不准备告诉余童。

“你带上我一起去呗!”余童陪着笑脸说道。

“带你?我有要事要办,可不是去玩的”,大当家有些不悦,“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你不怕吗?”

“可你需要我啊,我曾进过宫,皇宫那么大,你肯定需要个带路的,要是乱走被禁军抓了,那可是要杀头的”,说罢还做出个刀抹脖子的样子来,不知道为什么余童内心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一定要跟进宫去。

“你进过宫?”大当家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余童。

“是啊,半年前我在尚书府里做杂役,正好碰到太后娘娘生辰,便有幸进宫送礼啊,进进出出好几次呢,不比你熟么?”余童很庆幸有过这段经历,不然还真说不动她呢。

大当家看着余童暗自思付,自己进宫确实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可这丫头的底细也确实让人起疑。

“你还曾在尚书府做过杂役?”大当家虽想过要带余童进宫,可毕竟对这个哪哪都能碰上的丫头还是有很多猜忌。

“是啊,自从跟云离下山后,我就一心想回大萧,回到京城却身无分文了,无奈只能进了尚书府做杂役,后来……后来那个死胖子管家总是想占我便宜,我便又趁机又溜了出去,这才有机会遇到大当家你啊!”余童对自己的这段说词满意极了,滴水不漏!

大当家听完了余童的叙述并未答话,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还犹豫什么啊?我这么做只是要报答在山寨时,大当家对我的恩情啊!”余童见大当家迟迟不作声有些着急。

“也罢,你要想跟着便跟着”,大当家心里想的是,谅这丫头片子也耍不出什么花来,有她帮助会简单些,若发现异样便先结果了她。

见大当家同意了,余童开心地抓住大当家的手说,“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大当家嫌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没有姐妹,以后也不准叫我姐姐”。

“还有一事”,余童又想起一事,“我以前在尚书府当过差也去过皇宫,所以容易被人认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这有何难?你想变成漂亮的还是丑的?”大当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整容?”这个年代就有整容技术了吗,余童心里想着。

“易容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大当家不屑地说。

“嗯,我想想,女人最希望的就是变白变瘦变漂亮”,余童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以带来任何礼物的圣诞老人一样。

“变漂亮?你想进宫勾引太监吗?”大当家戏谑地说。

勾引太监?余童和太监之间可是有段恶梦般的日子呢!

“算啦,皮囊而已,就变的很普通,不扎眼,扔人堆里不被关注就行”,余童摊开手无所谓地样子说。

“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普通吗?”大当家也是幽默的一踏糊涂啊。

余童顿时生无可念。

大当家当下用医术替她简单易了容。

余童从狗洞爬出后,就躲在与大当家约好的客栈里等着尚书大人派人来接。

余童特意点了个天字号客房,想来明早有尚书府付钱,自己也是许久没有奢侈了,也趁机宰尚书大人一顿。

可是睡在舒服的床上,余童却失眠了,一直在想这大当家的来历,和她为啥要进宫。曾经大当家拐走念儿的时候被萧暻好一顿教训为此还差点坐了牢,可那时并无人知晓萧暻的真实身份啊,实在犯不着为此事冒险进宫,她肯定有秘密……

余童辗转反侧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来赏月算了,今晚的月亮朦朦胧胧,一如和萧暻拥吻的那个夜的月色,“此刻的他在做什么呢?也像我这么思念他吗?”余童嘴里喃喃细语道。

京城的一个角落,“皇上夜深了,还是回宫吧?”一个侍卫对一个落寞的身影说道。

“是啊,再过一个时辰快要早朝了吧。”这个落寞的身影看着暮霭中的京城,坐拥天下却无法拥有一个心爱的女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余童三进皇城 太后延寿殿内

“你好大的胆子!”太后不悦地对尚书大人说道,“竟敢自作主张,虽说你是哀家娘家弟弟,若是办事不力,哀家也不会轻饶。”

“扑通!”一声,尚书大人立马跪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太后娘娘恕罪啊……”

“你既已抓到人,直接拷打制药便成,省得多出事端!”太后一把扯过被尚书大人拉住的衣角。

“娘娘您是没见到那个女人,油盐不进啊,一个女流之辈既能当上土匪头子,手下那么多男人甘心被她管着,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您想,师傅死了,又被心爱之人出卖,还有何念想,臣弟也是怕她一不小心寻了短见,这世上便再无制药之人了……”尚书大人趴在太后娘娘脚边解释到,“臣弟都是一心为太后娘娘着想啊!”尚书大人真是好演技,眼角边竟似有泪花溢出。

“那你说,这女人跟宫里的那个人是何关系?”太后娘娘还是不相信。

“是何关系,臣弟还说不准,但愚弟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宫中的那个人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人会说谎会演戏,可面对突然出现的情况,她的表情她的眼神,虽极力隐藏,但还是被臣弟扑捉到了,那种愤怒那种忧心是演不出来的……”

“哦?神草一向神秘不为外人知,说不定……”太后也渐渐被尚书大人说服了。

“与其硬逼她制药,万一寻了短见便再无用处;或者是关着她,关个几年,对太后的大计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尚书大人悄悄的爬站了起来,“如果这个女人真跟她有什么关系,借她之手……岂不妙哉,就算是她成不了事,再把她除去便是,在这后宫之中还不全凭太后娘娘做主!”尚书大人谄媚地堆上笑脸。

“也罢,在这后宫之中,谅她也翻不了天!”太后娘娘胸有成竹地说道,“你确定她与那个女人关系不一般?”

“臣弟敢打保票,这关系绝对远不了,当她看到那个药瓶的时候,那个眼神,那个神情,绝对有着莫大的关联”,尚书大人拍着胸脯说道。

“哀家就信你一回,那就借她之手吧”,太后说道。

余童和大当家都被安排进了宫,还是个肥差,两人都进了御膳房做杂役。

“大当家……你等等我啊……”余童跟在大当家后面紧赶慢赶,学武之人就是身体素质强,走路都比正常人快上很多,“宫女在宫中行走可是不能走这么快的”。

听到这句话,大当家才慢下脚步,“闭嘴,以后在皇宫不可直呼我大当家!”大当家回头狠狠地瞪了余童一眼。

“我也知道不能这么叫啊,可是你从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啊,我也不敢问……”余童委屈地辩解道。

“我姓叶”,大当家真是惜字如金啊!

“然后哩?”余童小心翼翼地问到。

“我姓叶!”说完便不再理她,大步朝前走去。

“叶姐姐,你等等我啊……”余童小跑几步追上去。

“真麻烦,一点用都没有!”大当家嫌弃地嗔怪,步子还是慢了下来。

“叶姐姐,你有所不知,我有痛经的,以前每次来月事,都下不了床,这次虽比以往好些了,但还是不舒服”,自从余童离开皇宫痛经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余童一直把这个归功到宫里宫外这一点上,以为是出宫了,心里不再压抑了病自然就好了。

“哦?你过来让我看看”,大当家一把抓住余童的手便把起脉来,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和脸色,“体内是有些寒气,不过不太重了”。

“大哦不,叶姐姐当真厉害,人长的漂亮还会替人诊病!”

“不过是跟游医学了两招,在刀口上讨生活,不会点岐黄之术岂不死得更快?”大当家不以为然地说道。

“叶姐姐,帮我看看这贴方子有何不妥之处么”,余童递过的正是原先萧暻给她配的方子也是害她体寒之物。

大当家接过方子诧异地看着她,“这方子你也吃得起?”

“很贵么?哦,这不是我吃的,这个是,这个是以前那个……那个云离配的,对,是云离配的”,余童急得汗都快下来了。

“云离配的?”很明显大当家并不相信。

“恩,对啊,是云离配的,下山的时候让我去药铺抓药的”,余童只得硬着头皮往云离身上赖了,不知道云离此刻耳朵发烫没有。

“这付药都是名贵药材组成,对人体大有裨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果然,果然药还是有问题。

“只不过此药配得很绝,虽能让人体寒,却不伤根本,只是一味避孕的汤药,只需停药便又可生育,对人体无害,”,大当家看着药方说道。

“这种药会致人痛经吗?痛的死去活来的那种?”余童追问道。

“怎么可能,若说有所影响倒也不假,但决不至此,这药真不是你喝的?”大当家问到。

“艾”,余童慌忙摆手道,“都说了是云离买的药,想必是给哪个相好的吃吧”,余童又推到了无辜的云离身上。

话说到这,大当家忽然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皇宫的高墙。

“你说如果有人要毒害皇上怎么办?”大当家忽然主动跟余童说道。

“不可能成功的,皇上的食物都有人试毒,如果皇家这点防备能力都没有,早就死八百回了。”余童跟皇上吃过饭,自然知道这里规矩大了。

“哦,真狡猾,这皇帝的日子过得还真是小心。”大当家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皇上住的地方在哪吗?”大当家看似不经意地询问,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余童。

余童一下子被大当家问住了,余童犹豫的不是皇上住哪,这个她太清楚了,她犹豫的是大当家为什么对皇上这么感兴趣。

“这个嘛,只知道在后殿内,至于每晚在哪个殿内安歇……还真不知道……”余童忽悠道。

“废物!你不是说对皇宫很了解吗?一问三不知!”大当家有点生气的看着她。

“大哦不,叶姐姐,人家只是在这皇宫内做过几天奴婢,哪能有机会碰到皇上,还有空去参观皇上每晚睡哪?”余童生怕露怯强调到。

“罢了罢了,简直就是个废物!”大当家不耐烦地一挥手。

“不过……”余童两只大眼睛盯着大当家扑闪扑闪地问,“叶姐姐怎么对皇上这么好奇,难道此次进宫……就是为他而来?”

“不该问的别问!”大当家只狠狠地说了这六个字便转身离去。

余童暗自庆幸还跟进了宫,大当家身手不凡,又被尚书大人安排进了宫,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入御膳房 来到宫中已有半月,大当家每天愁眉不展的,原先还经常跟人凑近乎帮人家办事,可后来发现,宫中制度森严,越靠近皇上所在就越难以接近。皇上的食物都是有专人看管,别说接近就是想看一眼也难。

余童倒是开心极了,这半个月活活胖了二三斤,之前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的瘦了不少,如今在御膳房,伙食可全给补回来了。

“叶姐姐,你怎么不吃啊?”余童拿着一块糕点递给大当家,被大当家无情的拒绝了。

“你也不怕胖死?难道你跟我进宫就为了吃东西吗?”大当家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皇宫里住的好吃的好,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自然好,大当家你又为何进宫?”余童狡猾地反问到。

“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还是不要打听地好。”大当家冷冷地说道。

“叶姐姐,你真不吃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在宫外可是吃不到的”,余童不死心地又将糕点递了过去。

“别来烦我”,大当家一把拍掉了余童递过来的糕点,心里很是恼火。

御膳房内

“王公公,您老人家怎么大驾光临来了?”御膳房内大厨立马停下手头的活。

余童吓得立马低下头摘菜,在这里遇到王公公有点突然,虽说换了样子,心里还是很忐忑,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

“唉,没办法,近日来皇上食欲不佳啊!”王公公说着扫视了一番御膳房内的食材。

“扑通”一声,御膳房内跪了一地,余童见这阵仗也只好下跪,“王公公,可是奴才们做菜不合皇上胃口吗?请公公示下!”余童差点忘了,在皇宫里跪就对了。

“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了”,王公公做了个让大家起来的手势,“近来国事繁重,皇上心情烦闷,已让太医下方调理,不过在这膳食上面还望诸位多多花些心思才是!”

“公公言重了,这是我等分内之事,必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

“诸位都是各地方的大师傅,手艺自不在话下,只是再好的饭食也有吃腻的时候,不知有没有研制出新菜式?”王公公边说边扫视了一圈,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为皇上分忧。

“新菜式?”大厨们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进而又摇摇头。

余童听了王公公的话,知道萧暻胃口不好,心里一下着急起来,人人都道当皇上好,岂不知皇上是最不好做的一种职业啊!

厨师们竟一时愣住了,能把宫廷菜做好已实属不易,还要研制新菜式?大家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你们啊!”王公公失望地说道,“身为人臣理应为皇上分忧啊!”

“扑通”一声,又跪倒了一片,吓得头都碰到地了。

“你们啊,多动动脑子!”说罢王公公失望地就要走,“唉,算杂家白来了”。

“公公留步!”余童见王公公要走一时情急竟喊了出来。

“你是……御膳房新来的?”王公公略一打量,脸生。

这一打量吓得余童脸都白了,立马低下头答应到,“是,奴婢是新进宫的”。

“何事?”

“嗯……嗯……”余童嘴里结巴着不知如何开口。

王公公见她一时语塞也不想耽误时间,皇上那还有一大堆事呢,转身便要走。

“公公留步……奴婢……奴婢……倒是想起家乡的一道食物,不知能否为皇上分忧?”余童豁出去了,为了萧暻。

“哦,说来听听。”王公公听她这一说也不急着离去了,好歹有个敢出声的。

“奴婢家乡喜欢吃烤制食物,尤其喜欢将现抓的鱼去除内脏及鳞片,放在果木上烤制一番,外焦里嫩还散发着水果的清香,吃起来味道好极了!”余童略显夸张的说道。

“你说的不就是烤鱼嘛,如此不入流的食物怎能入皇上的金口!”一位大厨不屑地说道。

“对啊,要说这烤制食物,御膳房也是有的,什么烤鹿肉,烤鸭之类的也是有的,并无奇特之处。”另一位大厨也附和道。

王公公看看余童又看看两位大厨,对余童说道,“你说的烤鱼可有特别之处?”

“有……当然有……”余童略一沉思说道,“奴婢所说的烤鱼并非平日里御膳房所做之烤鱼,而是……而是……”余童卖了个关子。

“哦,快说来听听,若真当有效,重重有赏!”王公公鼓励道,其他大厨一言不发,难得有个喘气的。

“是,奴婢觉得皇上从小到大一直吃御膳房的食物,御膳房也有自己的规定,大师傅们也不敢僭越,所以纵使是山珍海味,在皇上口中也只是普通而已,奴婢说的烤鱼并非御膳房内原本的烤鱼,那些加了特殊香料精心制作的烤鱼,而是民间最简单的制法,抛去复杂的香料,这样才能吃出鱼本身特有的鲜香味来……”

“荒唐,简直荒唐……”余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大厨打断了,“简直一派胡言,皇上何等金贵之躯,岂能吃这等劣质食物?”

“公公,请听奴婢说下去”,余童用请求的眼神看向王公公。

“你接着说”,不知为何,王公公看着余童的眼睛竟无法拒绝。

“此等烤鱼非但不要精致调料,还应返璞归真,用竹签穿好,烤到快要熟的时候便上菜,让皇上有种置身野外,意境开阔的感觉,皇上不是心烦么,大自然的力量可以帮人舒缓焦虑,就像可以抛下一切来到广阔天地一样!”

余童洋洋洒洒一通说辞,听的大家是一头雾水,这小姑娘外星来的吧,什么大自然?

大厨们自己没有高见,现在也不再发表意见了,直接把球踢给了王公公,王公公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这姑娘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这种感觉倒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王公公听懂了一个词,舒缓心情,更重要的是没人能提供第二套备选方案,所以这也只能是唯一的方法。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吧,今日午膳就由你来操办吧!”王公公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余童本想只是提个建议,没想到却得罪了所有的大厨,“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么能干,还要咱们干什么啊?歇歇吧!”大家一拍屁股都走了,就剩下余童。

而此时对大当家而言却是极好的机会,“姐姐来帮你吧!”

“不敢劳烦姐姐!”余童看似客气的说辞,心里却着实担心,不是担心东西不好吃,而是怕这个大当家,一包蒙汗药只用少量的剂量就能药倒两个大汉,易容术又如此鬼斧神工,可见大当家的医术有多厉害!药这东西,既能救人,亦能害人!如今她做大厨,是她最佳时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皇上烤鱼 大当家执意要留下来帮忙,余童也无法拒绝,只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姐姐替你去鳞如何?”大当家说着便伸手去抢余童手里的鱼。

“这鱼又腥又滑,实在不敢弄脏了姐姐的玉手,不麻烦姐姐了,去鳞这种粗活妹妹去做便可”,说话间躲过了大当家的手。

“那姐姐去准备个鱼盘子吧!”大当家在这御膳房内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发作,看见了每碟菜都有相应的盘子装,便去寻盛鱼的鱼盘子。

“也好,有劳姐姐了!”说罢,余童便开始处理鱼,“对了,要找个长点的盘子才好,妹妹记得放在碗橱的最上边,麻烦姐姐取一下”。

趁大当家拿盘子去了,余童迅速简单地给鱼去鳞破肚都没来及仔细清洗一翻,拿了一罐盐便匆匆逃似的离开了。

殿外

“大胆,无召不得擅进!”殿外的守卫拦住了余童。

“奴婢是来给皇上送午膳的!”余童拿鱼在守卫前晃了晃。

“鬼扯,现在还不到传膳时间,况且从未有人将没有烹制的生鱼直接拿过来的,分明狡辩!”守卫尽忠职守。

“奴婢是王公公钦点过来烤鱼的,大哥通报一下便可知真假”。

“去去去,王公公正陪皇上处理要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守卫丝毫不把余童放在眼里,宫里等级制度森严,余童一个新进宫的小宫女是等级最低的,连看门的侍卫都看不上。

“王公公!王公公!奴婢是御膳房的,是您让奴婢前来送膳的!王公公!王公公!”余童见那守卫油盐不进,只得大声喊了起来。

余童这一嗓子还真有效果,不愧是做幼师的,不光会带孩子,嗓子也好,想必唱歌也很不错,这高亢的嗓音传进了在外殿侍候的王公公耳里。

王公公匆匆赶来,刚一见她愣了几秒,随即想了起来,“放她进来”。

余童立马从侍卫刀下钻了进来,“多谢王公公!”

“你……这怎么个意思?”王公公看着她带来的生鱼纳闷的问到,尤其是这鱼上还有血丝还有鳞片没有去除干净。

“公公有所不知,这鱼啊需得一烤熟就吃,才能吃出滋味来,如果奴婢在御膳房烤好了再送过来,就不是那个味了。”余童看到王公公一直盯着手上的鱼看,小心的用手遮住还在往下滴的血水。

“可是……这也没有炊具啊?”王公公倒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搞什么鬼。

“公公您看看东墙角这有棵果树,奴婢就在这果树下,用这果树上落下的树枝来烤鱼,用果木香来去除鱼的腥味,鱼肉便会鲜嫩清香!”说完还特地匝吧嘴,做出一副美味至极的样子来。

“听着倒也不错……”王公公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那就在这烤吧”,转头又对侍卫说道,“你们几个听着,如果这个小宫女有什么需要可尽管满足她,让她专心把皇上的午膳准备好才是最重要的!”王公公是真担心皇上的身体,自从皇后娘娘被劫,皇上已经好长时间食不下咽了,吃饭只是为了活着找到她,还有大量繁重的国事要忙,每日还要出去寻找娘娘,日渐消瘦,王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技可施,只得在皇上的膳食上做些文章了。

“是!”几个侍卫只得领命。

余童赶紧开始干活,一会便把烤鱼的架子搭了起来,其实余童并不会做这些,只是以前在宫外的时候都是萧暻烤鱼给她吃,看得多了,便也会做了,如今却换做是她来做。

可是余童心里也直发怵,以前萧暻烤鱼时并未加任何佐料,逃命的时候有肉吃已经很满足了,哪还计较味道如何,可是现在并非逃命的时候,虽有佐料可却不知该怎么放,算了,管他呢,余童心一横,有佐料总比淡而无味的好太多了,她就自己想当然的在鱼身上洒了些,心里后悔死了,为啥上辈子的时候不好好学做饭,技多不压身啊!

余童不停地翻动着鱼,要确保鱼被烤熟还要不能糊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鱼身上的油被烤了出了,鱼的香味也渐渐挥发出来了!

“嗯!香!就是这个味!”余童开心地看着鱼傻笑,眼看着鱼就要烤好了,脑子里却想像着阿哲吃自己烤的鱼的样子。

“王公公,这是什么味?”皇上正在批改奏折却被这香味所吸引了。

“回禀皇上,这是在准备您的午膳呢!”王公公笑着回到,心想果然奏效了。

“午膳?还没到传膳的时辰,怎么就送过来了?”

“回禀皇上,这是御膳房想的新法子,直接就在殿外现烤,说是能最大程度上保留鱼的鲜香美味!”

“哦,朕去看看。”说罢便放下手中的奏折。

“皇上万岁!”皇上刚走到殿门口,守卫便下跪行礼。

这一声“皇上万岁”,把余童吓得手里的盐尽数洒落在鱼的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余童心里就跟这在火上烤的鱼一般受煎熬,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碰到她的萧暻,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易容了。

“那个小宫女,还不来拜见皇上!”王公公看这个小宫女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背对着皇上。

“怎么办?怎么办?”余童心里直抓毛,对了,用手抓了一把地上被烧成的炭,直接抹在了脸上,黑炭混合着汗水,一张脸都变成张飞了。

余童缓缓的转过身去,紧张地手一直揪着衣角。

余童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忍不住的想看他一眼,当她的眼神看向他时,确不想他也正定定地看着她,碰撞在一起的眼神,吓得余童赶紧挪过自己的眼睛,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哎呦,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赶紧下去洗洗去!”王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了。

余童得了王公公的指示赶紧开溜。

“等一下”,皇上忽然开口道。

余童心里大呼一声“不好”。

“这是什么鱼?”

“这是……这是……”天哪,这是什么鱼啊,余童啊余童,从来只会吃鱼却从没不识鱼,白叫这么多年余童了,“这是……烤鱼!”余童只得耍赖,手心里的汗都能滴出来了!

“大胆,皇上问的是这是什么鱼,问你怎么做了吗?烤鱼谁看不出来?”王公公训斥到。

余童站在那,紧张地衣角都要被揉破了。

“罢了,下去吧!”皇上一说这话,余童用了全力快速退了出去。

“你叫什么?”当皇上回过头来想问的时候,已然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皇上,鱼既已烤好,就请用膳吧,来人,伺候用膳!”王公公还记得余童的话,烤完就吃才最美味。

宫人能拿来精致的餐具,又拿来银针。

“不用,退下吧”,皇上一挥手摒退其他人,自己坐在余童烤鱼的石头上。

“皇上这不合规矩啊,用膳前一定要用银针试毒才行啊”,王公公着急地自己拿过银针便要去戳鱼。

“不用”,萧暻一把推过王公公手上的银针,直接拿起烤鱼,便大口吃了起来,眉头微微一皱,吃到了盐块上。

“皇上,可是味道不好?”王公公看出异样。

“没什么,甚好!”皇上说完又吃了起来,把鱼吃的干干净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名唤小鱼儿 余童一口气跑回了御膳房,一边抹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一边心里直念叨“好险好险”,虽然易了容,还抹黑了脸,可是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仿佛那双眸子能洞穿灵魂一般。

稍微平静了一下,就听见有太监过来传唤她,原来是皇上吃的开心,重重赏赐了她,余童捧着皇上赏赐的宝贝,知道大当家肯定要责怪她,就想分一半给大当家,可也奇了怪了,自打去给皇上烤鱼就再没见着她,跑回住的地方,大当家正在收拾行礼呢。

“姐,怎么啦?要出宫吗?”余童小心翼翼地问到。

大当家并不搭理她,径自收拾衣服首饰之类的。

“姐,好姐姐,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拿起皇上赏赐的金子递给大当家。

“啪!”大当家直接打翻在地,“离我远点,决不允许你坏了我的好事,不然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还沉入水底。说完,大当家就离开了,只剩下余童一个人傻傻地站着,不过通过这件事,余童心里有数了,大当家要对付的人是谁,余童回想起大当家的种种表现,心里一阵后怕。

“大厨,今天的御膳可都指着您嘞!”余童自从为皇上烤了一次鱼,御膳房的大厨就开始排挤她了。

“大师傅,您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大厨啊?我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余童低声下气的应付着。

“别啊,您才是大师傅,听说皇上对您烤的鱼赞不绝口啊,还有赏赐,我们厨艺不精,还望大厨多多指教啊!”大厨们都应声到,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大师傅,真是折煞我了,皇上许是吃太多珍馐佳肴了,偶尔弄点山野菜便觉新奇,但这也只是偶尔一次而已,还望大师傅体谅”,说罢从怀里掏出还没有捂热的金子,双手递给大厨,“皇上的赏赐实不敢当,都是平日里大师傅们教的好,还望笑纳”。

大厨们看余童把赏赐都吐了出来,“亏你还懂事”,拿过金子便也不再难为她了。

余童嘘了一口气,人生处处不容易啊!挣点小钱更不容易啊!比当皇后娘娘还难!

经过多方打探,余童终于知道大当家去了哪里,她竟去了浣衣居,也就是洗衣房。

大当家怎么会去洗衣房呢?在御膳房的时候她还是副大当家的做派这不做那不做,都是余童替她做事,为人洗衣,这对于大当家来说太难了,而且她想去就去,还是内务府直接调去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不行,我也得去洗衣房。

确实没错,大当家对余童已经不再信任,甚至成了她的绊脚石,只是在宫中杀死一个人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另找门路。

余童想调去洗衣房,可是把宫中能想到的人通通想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

余童一心就想着调去洗衣房,好随时看着大当家,在御膳房也是混差事,这一天又被大师傅责罚了。

余童苦于无计可施,又受了责罚,一个人躲在墙角暗自神伤呢。,

“那个丫头呢?”御膳房内传来了王公公尖细的声音。

“王公公,您老怎么亲自大驾光临,可是皇上对御膳房有什么不满意的,小的一定竭尽全力改进”,御膳房的大师傅谄媚地说道。

“杂家是来找那个小宫女儿的,她人呢?”王公公并不搭理大师傅,只是四处张望找人。

“公公,御膳房小宫女有不少,就是不知道您老人家要找的是哪一个?”大师傅听说是来找人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能来找谁,就是上次那个烤鱼给皇上吃的那个小宫女”,王公公后悔死了一直没问她叫什么名字,还要亲自来跑一趟。

“哦,是她啊”,大师傅朝洗菜间大吼了一嗓子,“小鱼儿王公公找”。

小鱼儿?余童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第一个叫出来的,原本混进宫,自己给自己重新起了个名字,叫余真,虽然有点土,但是越土就越不引人注意,后来自从做了一顿烤鱼,就被御膳房的人叫做小鱼儿了,其实这可不是什么褒义的叫法,原因有二,其一,只会烤鱼,其二,这个小宫女会奉承,跟条鱼儿一样溜滑,如鱼得水,故而起了这么个外号。

“小鱼儿!”大师傅又扯高嗓子喊了一声,请原谅我们的女主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什么小鱼儿,还花无缺呢。

“怎么不长耳朵?”大师傅见喊不到人,不耐烦地亲自跑过去,一把扭住了余童的耳朵,“叫你这么多声没听到吗?还要我亲自来找你”。

“疼疼疼”,余童正在发呆呢,一下子被大师傅扭长了耳朵,疼得她尖叫了起来。

“还好意思喊疼,喊了你三声都不答应,要是耽误了王公公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还不向王公公求饶!”大师傅一边拧着余童的耳朵一边将她拖向王公公那里去。

大师傅手真辣,余童的耳朵都被扭红了,这一扭才把她的魂给找回来,余童一看是王公公立马跪了下去,“参见王公公,奴婢刚刚没听见,还望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

“起来说话吧,小鱼儿”,王公公直呼她叫小鱼儿。

“回公公的话,其实奴婢不叫小鱼儿,奴婢叫……”余童刚想纠正自己的姓名。

“杂家是奉皇上的旨意宣你进晨光殿伺候,小鱼儿快跟杂家走吧”,王公公果然是个大忙人,压根不跟她废话,直接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便结束了。

“不是,王公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奴婢只是个最低等的宫女,怎么能进晨光殿伺候呢”,余童一听要进晨光殿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要不,公公您帮帮奴婢,把奴婢调到洗衣居去吧”。

“大胆,小鱼儿啊小鱼儿,皇上特批让你进殿伺候,应该马上磕头谢恩,哪还那么多废话!”王公公心里也是纳闷,这么个小丫头也值得皇上亲自派他走一趟。

“可是……”余童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是啥?还不跪下谢主隆恩!”大师傅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余童膝后窝处,余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杂家走吧,小鱼儿”,王公公看来认准了余童就叫做小鱼儿了。

余童苦着一张脸离开了御膳房,想进洗衣居没进成,反而成了皇上身边的宫女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上的婢女 余童来到了晨光殿当差,刚开始还是很不乐意,一心想调去洗衣居看住大当家,后来又一想,离萧暻近一点也可以保护他,想到这余童放轻松了许多。

“王公公,您看奴婢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宫女,只配在外殿做些个洒扫啊之类的粗活”,余童想到能守在外殿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是自然,你还以为自己能进内殿伺候吗?”王公公看着这个小鱼儿,心里有些诧异,多少小宫女花钱托人就想能让皇上看一眼,她倒好,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

“王德福”,皇上在殿内喊道。

“老奴在”,王公公赶紧进殿去了。

余童又回到了晨光殿,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恍如隔世,拿了把扫把左扫扫右扫扫。

“还没有余童的消息吗?”皇上下早朝第一件事便是问及此事。

“回禀皇上,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王公公做为皇上的近臣,其他事都无需害怕,只有在回答这件事上才胆战心惊。

“替朕更衣,朕再出去找找”,皇上放下手中的公文说道。

“皇上……”,王公公欲言又止,“是,老奴这就替皇上更衣”,王公公还是没敢劝阻皇上。

“对了,朕记得余童之前曾在西部一个山寨土匪窝里待过,那里有没有搜过?”皇上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啊!

“老奴曾派人去过,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不仅没有皇后娘娘,就连土匪头子和一众喽啰都不在了……”

皇上快速地更完衣,穿上一身便服,配上剑便出发。

余童此时正在院里扫地,看到一身便服的萧暻出来,小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可是萧暻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快速走了过去。

“王公公,皇上这是去哪儿啊?”等皇上走远了,余童凑到王公公身边小声地问。

“大胆,皇上的事也是你这个小宫女能随意妄议的么?做好自己的事,管住自己的嘴,当心哪天你这个小鱼儿变成条烤鱼!”王公公吓唬道。

余童只能撇撇嘴,不问就不问呗,不问你可以问别人啊。鉴于余童的手脚勤快的良好表现,很快就跟晨光殿的其他宫女搞熟关系了,本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欺负新来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余童却没遇到这种问题。

第一,脏活苦活抢着做,宁愿做的一脸灰,本来长相就很普通,再弄脏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

第二,其他小宫女都是削尖了脑袋往殿内挤,只有余童从不跟她争,甚至有时需要进殿伺候都把这么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你说这么任劳任怨,又不争宠的宫女上哪找,所以其他宫女都喜欢她,也愿意跟她聊聊天。

“小鱼儿,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能替我去看着炉子吗?”一个叫采英的宫女对余童说。

“这么晚了怎么还要看炉子?”小鱼儿刚来这还有很多是不知道的。

“还不是王公公吩咐的,皇上今日又出去了,必定很晚回来,王公公每次都吩咐要蒸一盅燕窝粥留待皇上回来用”,这个叫采英的小宫女抱怨道。

“对哦,我今天是看到皇上出去了,你知道皇上出去做什么吗?”余童想问这个问题好久了,都憋了一天,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采英对余童招了招手,余童很配合地凑近她。

“皇上每天是出去找一个人,皇后娘娘不见,皇上每天都要出去找娘娘”,说完还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

余童听到这句话一下惊呆了,“为什么要去找皇后娘娘?”

“这咱们做奴婢的哪晓得呢”,采英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哦”。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余童应付地答道,思绪却飘远了,“对了,你知道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去找皇后娘娘的吗?”余童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概大半个月之前吧”,采英具体的时间也记不住了,只能大致推测道,忽然想起来了,“我记起来,是上个月十五号,那一日我正好当值,却碰上了葵水来的日子,我求菱儿替我一天,这死丫头死活不肯,气死我了,还什么好姐妹呢,我呸……”

采英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什么,但余童此刻的脑子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上个月十五号,那一天是大当家被抓进尚书府的日子,那一天晚上余童整晚都潜伏在尚书府,随时准备营救大当家,或者更早一点,从被大当家掳走的那日起……

余童一边守着炉子,一边仔细回想着出宫之后的点点滴滴,从北疆大将军处回来,盘缠就所剩无几了,却总是能在路上意外地捡到点钱,钱不多,也只有几文钱,却足够自己买个包子买碗面,填饱肚子,余童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这么想来,极有可能是萧暻暗中派人所为,暗中,莫不又是暗卫吧!想到这里,余童又想到刚出宫时,有几个小混混刚想找她的麻烦,随即又乖乖地溜走了,对了,自己身边一直都有暗卫在保护自己,难怪自己一路去北疆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一路平安,毫发无损!

萧暻,你不用找我的,我就在你身边啊,余童看着天上的月亮,向月亮许愿,保佑萧暻早点平安归来。

余童尽心地守着那个炉子,她不能为他分担些什么,只能替他做这些小事吧。

可余童就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不知等了多久,余童竟然睡着了,炉子的火也熄灭了……

“小鱼儿,小鱼儿,醒醒”,王公公尖细地嗓音把余童从美梦中拉了回来,在梦中余童等到了皇上,两人相拥相吻……剩下的就该捂脸了……

余童一个激灵被吓醒了,一抬头就看到了王公公一张愤怒地老脸,抹了抹嘴角边的口水,再咽了咽口水,这才想起看了眼炉子,呀!完蛋了完蛋了,死定了,炉火早就灭了,碗也冷掉了,粥了不能喝了……

“王公公恕罪,奴婢实在是太困了,王公公恕罪……”余童吓得直接跪下了。

就在这时,小太监来报,“王公公,皇上找您呢,您老当心着点,今儿皇上又没找到,心里不快活着呢”。

“小鱼儿,你跟我一起去,赶紧向皇上请罪去,千万别连累了杂家”,王公公一把拉起余童一同见皇上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月下烤鱼 余童被王公公一把揪进了内殿,这个余童刚进晨光殿就毛手毛脚的。

“王德福,明日一早就传旨给南王,让他务必打探索魂教,京城中朕都找遍了,她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京城了,万一又被索魂教掳了去,那就……”皇上回到殿内并未歇息而是还在担心余童的安危。

“老奴遵旨”,王公公答道。

“在京城中可有索魂教的余孽?”皇上依旧抓住索魂教不放,他实在想不出余童还能去哪儿了。

“这个嘛,老奴着实不知,不过南王上次打击过索魂教以后,别说是京城了,就是在南疆,也是藏匿起来了,索魂教已元气大伤,想必短时间内未必有这么大的能耐”,王公公仔细分析道。

“那,那还有什么地方是朕遗漏掉的?”皇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皇上又头痛了吗?老奴这就宣太医来”,王公公担心地说道。

“不碍事,不用宣了,你去拿粥来吧”,皇上找了一天了,又累又乏,回到宫中才觉得腹中饥饿。

王公公回头看了眼余童,“还请皇上恕罪,这新来的宫女办事不利……”

皇上这才转头看向余童,“怎么把个宫女带来了?”

“都是老奴的错,把事交给这个新来的宫女办了,结果这个小宫女不懂事,老奴已经命御膳房给皇上重新做粥,一会便送来”,王公公说完又扭头对余童怒斥道,“小鱼儿,还不下跪谢恩”。

“谢皇上隆恩”,余童听了王公公的话,一下子跪下谢恩,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一边是对她牵肠挂肚的萧暻,她多想立刻就卸下伪装告诉他,余童回来了,实在不忍心看他为了自己这么辛苦,另一边是大当家的阴谋,和大当家阴谋的背后指使,这都关系到萧暻的安全,危险一日不除,余童就不能与萧暻相认,心里苦啊!

“下去吧”,皇上那个吧字发音还未完成,又转身看向余童,“你叫什么?”这个宫女声音跟她一模一样,差点就以为是她了,皇上仔细打量着余童,可是这长相就跟她差得多了。

“回禀皇上,她叫小鱼儿”,王公公抢着替余童回答了,生怕这丫关又说错话。

“小鱼儿?就是上次在殿外烤鱼的那个小宫女吗?”皇上忽然想了起来。

“正是,老奴已经奉旨将她调来晨光殿伺候了”,王公公回答道,其实这是王公公自己的主意,难得看到一个小宫女能把皇上伺候地食欲大开,也想让皇上分散点注意力,皇上自从娘娘离宫后,除了政事,就一心只扑在寻找皇后娘娘身上,日渐消瘦。

“王德福,让御膳房送条鱼过来,朕今夜想吃烤鱼了”,皇上说道烤鱼又想到了什么。

“皇上,只是烤鱼不利于肠胃,还是喝些粥好安睡啊!”王公公劝道。

“你照做便是”,皇上不再多说,王公公只好照办。

王公公和余童出得殿外,余童才长舒了一口气,“王公公,没啥事,奴婢歇着去了”,说完便想溜。

“想跑?”王公公一把揪住余童的领子,“没听皇上说么,要吃烤鱼,烤鱼当然是你最拿手了,赶紧去御膳房拿条鱼过来烤,还想跑,门都没有,身为奴才定要为主子分忧才好”。

余童只好能者多劳,她倒不是偷懒,这可是她心爱的男人想吃东西,只是怕他起疑,才不敢逗留。

余童一路小跑从御膳房拿了条鱼过来,还带上了调味料,还跟以前一样,在果树下架起了火堆。

刚点着火,把鱼串起来,皇上就亲自过来了,“朕自己来烤”,许是嫌上次这个小宫女盐巴撒多了吧。

皇上说完就从余童手上接过鱼自顾自在烤了起来,余童蹲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也隐去了,火光下萧暻俊美的脸庞泛着淡淡地光芒,狭眸微闭,似有点憔悴,萧暻瘦了很多,余童看得痴了,如果不是强忍着,差点忍不住用手去轻抚。

“你叫小鱼儿?姓什么?”皇上感觉这个小宫女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便随口问道。

“奴婢姓余”,余童没想到进宫会到晨光殿当差,所以当时起名的时候还是沿用了以前的姓氏。

“哪个余?”皇上听到这,转过头看向余童,“是有余的余吗?”

“正是”,余童不敢多说话,惜字如金。

皇上不再说话,专心地烤着鱼,余童也不敢再说话,两个人和一条鱼,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和烤鱼发出的滋滋声。

“烤好了,可以吃了”,皇上难得一笑,开心地拿过鱼就要吃。

“你不放盐吗?”余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余童一直在看他烤,几次都想在鱼上撒把盐巴,又不知撒盐的时机是几时,只好一直拖着,眼看着他要吃了,一着急这才说出来。

你?不管是皇宫内还是皇宫外,不管自己是皇上还是乔装出行,余童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从来都是对自己没大没小,从来只有她一人对自己毫无顾忌地说你。

皇上心里一阵温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没有转头看她,“我就喜欢这么吃”,余童这个傻姑娘一门心思都在萧暻身上,完全没料到自己已经暴露了,萧暻刚刚这句说的是,我,在她面前没有用朕,他只在一个人面前用我这个字眼。

余童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他吃。

“你要不要吃一点?”皇上忽然转过脸看着她问道。

“哦,我不吃了,不饿……”余童连忙摇摇手说道。余童一着急又说错话了,只是跟萧暻在一起,太紧张太幸福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月光下,皇上虽看不清这个小鱼儿的脸,可是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清澈透亮,跟那个人无异,对话不多,可每句都像是她在说一样,一个人身形像,声音像,连说话的语气都像,这真的只是巧合吗?皇上想到了鹤老和他的徒弟,这世上精通易容之术的应该不只是他们吧。不然为什么找了近一个月却始终没有余童的下落,那就是可能早已不在京城,而是进了宫,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鱼儿,真的是她吗?

萧暻静静地吃完了整条鱼,这是一天来吃得最香的一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的贴身婢女 自那夜烤鱼之后,余童就升任殿内大宫女了,这下可好,余童的日子反倒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因为升迁太快,一部分身份低微的小宫女向余童靠齐,整天阿谀奉承,另一部分原来的那些大宫女对余童则是嫉恨刁难。这些对余童来说都不算是个事,关键是进入内殿伺候,就要天天与萧暻朝夕相处,这可真难为她了,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还不能露出丁点的马脚,这让平日里一贯粗枝大叶的余童可怎么办才好。

最高兴的是王公公,这个小鱼儿果然有一套,这么快就让皇上对她感兴趣了,这样也能让皇上分散些精力,不要总是想着皇后娘娘。为此,这个老太监竟然还安排余童夜间伺候,就是皇上睡里间,伺候的人睡外间,皇上有个咳嗽起夜啥的,都得起来伺候,余童白天得伺候夜里也不得闲,这是要过劳死的节奏啊!

这一日,皇上伏案批奏折,余童就在一旁磨墨伺候,时不时的添点香,时不时的倒杯茶,反正皇上的一切小事全由她一手经办。

“王德福,叫念儿过来,朕要看看他的课业”,皇上对王公公说道。

“遵旨,老奴这就去”,王公公领旨去请太子了。

“小鱼儿,你本名叫什么?”皇上批阅了很长时间,放下笔轻松一下,案头工作者,一般都容易肩膀酸,“给朕捏捏肩”。

“奴婢本名叫余真”,余童自从进了晨光殿以后话就格外少了,甚至有时候都怀疑萧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与她如此亲近。

“哪个真?”皇上一边享受着余童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问道。

“真假的真”,余童小声说道。

“真假的真,真到假时真亦假,假到真是假亦真”,皇上听完余童的话,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余童不再搭话,尽心地替他捏着肩,没过一会儿,念儿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念儿小小的人儿却懂君臣之礼,帝王家的孩子果然是没有童年的,说话做事都得一板一眼,全然没了孩童应有的天真劲。

余童看着念儿,这孩子也瘦了些,神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开朗明亮了。

“把课业拿过来给朕看看”,皇上说道,一边示意余童可以不用捏了。

“是”,念儿双手奉上自己写的字。

皇上翻开册子一页页看着,突然一拍桌子,“你学得什么东西,连字都写不好”,更是将念儿写的字天女散花般洒了出去。

余童更是被吓倒了,看着萧暻以前对念儿不能说是温柔,但也不至于这么暴躁啊,念儿更是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余童赶紧跑到念儿身边帮他捡。

余童实在看不下去,刚想开口劝导几句,没想到皇上还是不解气,拿起案上的笔架就朝念儿砸去。

“啪”的一声,笔架沿着自己的抛物线,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而此举更加印证了皇上的推测,因为,此时的小鱼儿,余真,已经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念儿,她用自己的身体在保护念儿,能如此对念儿的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一个人了,更可气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恬不知耻,不知道念儿是个男孩子嘛,还用胸口紧紧地贴着念儿,这个世上除了她,再无一人会这么做了。

“皇上,您怎么能迁怒于一个孩子呢?念……太子年幼”,余童差点说错话,“太子才多大,应该谆谆教诲才能,怎么能动手呢”,余童这个急性子啊,好为人师惯了。

念儿被这个女人一把抱在怀里,忽然一下子有点懵,“姐姐”嘴里竟轻声呢喃出这两个字,随即反应过来硬是把余童推开了,被一个宫女这样抱着,成何体统!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却重新勾起了念儿的回忆。

“儿臣知错了,必当勤学苦练”,念儿咬着唇低头说道。

“念儿你先下去吧,记住下不为例,定要听从师傅的教诲,以后每日晚膳前都来向朕汇报当天的学业,听到了吗?”皇上又恢复了以前正常时的样子。

“是,儿臣遵旨”,念儿也轻轻舒了口气,他心里也是纳闷,父皇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功课做的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何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通训。

念儿离开了,余童开始收拾砸碎的笔架,趁机跑出去透会气。没想到刚到殿外,竟然看到大当家捧着皇上的衣服走了进来,对了,差点忘了,大当家在洗衣居当差。

要说起这大当家也真是不容易,在宫外的时候都是作威作福的大当家,一大群小喽啰听她的调遣,好不威风!进了宫一下子成了最低等的小宫女,在御膳房的时候日子还好过些,很多脏活累活都是余童帮她做完了,现在可好到了洗衣居,只能做最辛苦的活,可怜一双纤纤玉手,都磨出水泡来了。

还有一件让人想不到的事,小李子,李公公,也就是余童最先的那个对食太监,自从云贵妃打入冷宫后,小李子就被内务府调到洗衣居做管事了。要说小李子这人吧,为人也不算坏,可就是运气差点,找余童对做对食,余童跑了,后来又找秋菊做对食,秋菊又牵扯进了余童的案件,如今秋菊早已出宫回了老家。小李子就一直这么单着,可他一心想找个如意对食的心思却没灭啊,一直在寻寻觅觅,在宫中时间长点的宫女都知道这小李子克对食,所以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不敢再与他做对食,这不,小李子又看上了新调来的大当家,关键是人还长得极漂亮,比那个秋菊漂亮多了,又是新来的,对,小李子一下子又认准了大当家,这个对食千万不能再黄了。

当小李子有意无意对大当家示好的时候,大当家原先是拒绝的,甚至想一掌劈了他,什么玩意,不男不女的,还敢来调戏她,有这功能吗?后来转念一想,自己来这洗衣居也不少日子了,由于自己身份低微,只能洗些大宫女和大太监的衣服,皇上的衣物压根就接触不到啊,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大仇如何得报,于是大当家牺牲自己,主动对小李子发动了美人计,这还得了,大当家本来就美,再展露点女人的风味,这个小李子哪里吃的消,立马缴械投降,利用自己的职务便捷,很快提拔了大当家,不仅不用做低等宫女做的粗活,还可以出入宫廷给皇上太后送衣物,这一下子,大当家的机会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与大当家的正面冲突 余童与大当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这么碰到了。

余童看到大当家用托盘捧着萧暻的便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肯定有鬼,大当家一心想接触到皇上,绝对没好事。

要说余童也是个演技派的演员,愣了两秒钟后,立即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大当家,极为亲热地打招呼,“叶姐姐,您怎么过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让妹妹好想”,余童一边抱住她一边脑子里在快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阻止她,不好卡壳了……

大当家看到余童如此热情,正好旁边也有别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在,虽然愤怒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将她推开,“妹妹调到晨光殿来了,姐姐恭喜你了,等姐姐做完事再与妹妹叙旧也不迟”,说完就要往殿内走去。

余童的力气哪里是大当家的十分之一,眼见着大当家要进去了,一心急,看见旁边的小水池,不管了,豁出去了。

余童又极热情地猛地拉过大当家,“姐姐,你歇会儿,让妹妹替你吧”,说完就去拉扯大当家的托盘,大当家自然不能放,一拉一扯中,余童也知不是大当家对手,假装松手,却在大当家放松之际,余童暗施一把劲,直接将托盘送入了小水池中。

“啪”的一声,整个院子都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大家都赶紧跑走了,把皇上的衣服扔进了水里,这罪过可大了。

“啊呀,姐姐,你快走吧,都是妹妹的错,妹妹这就亲自向皇上请罪去”,说完就自己跳下水池将衣服捡了回来。

大当家此刻的脸色,已经阴沉地吓人,手握成拳,骨节咯吱作响,如果不是在宫中,余童早就被她掐断脖子,好几回了,“你是故意的!”大当家只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字便攥紧拳头走开了。

余童心里虽然害怕,既害怕大当家,也害怕皇上,毕竟现在只是个大宫女啊,拿着衣服就那么傻傻地站在水池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刚才的勇气一下用光了,剩下的残局可怎么办好啊。

“阿嚏阿嚏”,余童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下到水池里捡衣服,自己也弄湿了,又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已经冷得浑身发抖了。

“还不快回去换衣服”,身后传来萧暻温柔好听的男中音。

余童颤巍巍地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萧暻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是,奴婢遵命,阿嚏……”余童得了皇上的命令赶紧跑走了,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皇上衣服弄脏了,奴婢会再帮您洗干净的”。

皇上待余童走远了,走近水池一看,水面上漂着一具小金鱼的尸体,就在余童与大当家见面的时候,他也正好要去马场,鲁国进贡几匹宝马,正要去试试,没想到完整地看到了余童是如何故意打翻了衣服,原以为只是这个丫头毛手毛脚的一出闹剧,没想到她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

“王德福,你亲自去查一查刚送衣服来的宫女的底细,务必仔细,还有,她与小鱼儿有何瓜葛?”皇上立即吩咐王公公去查。

夜间,皇上还在处理公文,灯有些暗了,皇上随口喊道,“小鱼儿把灯挑亮些”。

很快就有人过来重新剪短了灯芯,看砚台里的墨有些干了,便又磨了墨。

“有长进,终于会磨墨了”,皇上看了眼砚台说道。

“谢皇上夸奖……”

话还没说完,皇上一听声音,“小鱼儿呢?”

“小鱼儿病了,无法伺候,王公公派了奴婢御前伺候”,原来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是原先晨光殿的大宫女珊瑚。

“病了?严重么?有没有宣太医看过”,皇上略一皱眉头,这丫头体质也太弱了吧,才湿了那么一会就病了。

“回禀皇上,太医看过了,就是普通的风寒,喝了药已无大碍了”,珊瑚小心地回禀着。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皇上大手一挥示意她下去。

珊瑚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而在宫女的寝室里,余童和几个与她交好小宫女正趴在床上打牌呢,这是余童自制的扑克牌,好不容易教会了她们,她们正在兴致勃勃地斗地主呢。

“鱼姐姐,你赢了钱可要请我们客啊”,一个小宫女估计是输惨了。

“放心,那是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跟姐姐说”,余童也是大方,随口应承着。

“你不是生病了吗?”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大声说道。

“妈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宫女们全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浑身发抖,把脑袋磕得“咚咚”直响。

“皇上恕罪,是奴婢叫她们玩的,跟她们没关系,要罚罚我一人好了,总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余童也跪下了,只是这像是求饶的态度吗?

“你是病人,朕自然不能罚”,皇上揶揄道,本来是好心来看看她病得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此偷懒,就这么不想伺候自己么。

“奴婢身体一向康健,病很快就好了”,余童见瞒是瞒不住了只得这样说。

“你既已病好,为何还偷懒,当值的时候不好好当值,给我滚回来”,皇上说完便走了,走了两步见余童还没动静,还傻傻地跪在原地,假装生气地呵斥道,“还不快走,还要朕请你不成”。

余童这才悻悻地离开,心里那个郁闷啊,难得弄湿了衣服,向王公公告假,王公公也批准了,没想到这个假放了才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剥夺了,日日伺候,夜夜伺候,这心里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好容易得空偷懒一回,还被逮了回去,余童啊余童,你是整个皇宫里最不想伺候皇上的人了。

在走廊里碰到了珊瑚,珊瑚被皇上遣走,心里正不痛快呢,看到余童又去大殿伺候了,心里涌起一阵恨意,“小鱼儿啊,小鱼儿,你果真像条鱼一样溜滑,如果不是你,在御前伺候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一来就抢了我的位置,害我却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想到这,珊瑚对余童的恨意更浓了,原指望皇后娘娘不在了,自己在一众宫女中又长相出挑,极有可能被皇上看重,无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能让人不生恨!

余童啊余童,你是有多招人恨啊,大当家恨不得杀了你,如今又多了个珊瑚,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封你为妃可好 夜深了,皇上要安歇了,余童帮皇上宽衣,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余童也适应了现在的这个宫女身份,伺候起皇上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皇上,奴婢有一个请求,不知能不能说?”余童放下皇上的外袍说道。

“说吧,什么事?”皇上看着余童,眸子这么漂亮,却长着一张极不相配的脸,所以每次看她,都只能盯着眼睛看,从眼睛里才能看出她的一点点真面目。

“奴婢自己发明了了一种洗衣服的皂角,洗的衣物不仅干净还留有清香,以后皇上的衣物都交给奴婢亲自浆洗吧?”余童说道,她实在不想再冒险了,她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好运将大当家拦住,如今大当家还不能揭露出来,如果不将她身后的人都找出来,萧暻还是会有危险。

“哦,既有这么好的东西,多做些出来,交由洗衣居,不是更省事么”,皇上盯着她的眸子看,这丫头想的还挺多,就故意逗逗她。

“话是不错,可是……可是……”余童歪着脑袋,实在想不到怎么去应付这句话,最后无奈只在嘴巴嘟囔着,“这可是我的专利……”

专什么?这丫头又出新词了,皇上看着可爱的余童,笑了笑,“好了,依你就是,以后朕的衣物从里到外都交由你一人浆洗可好”,皇上宠溺地看着她,甚至想伸手去摸摸她,可是手举到一半,硬是停在了半空中,不是怕被她误解,而是……而是那张脸实在是没有让人摸她的冲动。

第二日,一早余童就被皇上叫醒了,“小鱼儿醒醒,快醒醒”。

余童睁眼一看,还早呢,再一看,不得了,怎么是皇上亲自来叫她,“皇上,这,天还没亮呢,怎么就起来了?”

“今儿是围猎的日子,快穿好衣服,跟朕一起去”,皇上催促道。

“围猎?”余童郁闷的要命,你打你的猎就是了,我又不会打猎,非拖上我做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睡一觉了,只是宫女小鱼儿啥也不能抱怨,只得乖乖地跟着去。

来到猎场,一大片的树林,余童打着哈欠抱着箭筒一路小跑跟在皇上身后,而皇上呢则骑着大白马走在前头。

“你们不用跟着了”,皇上对着身后侍卫说道。

“是”,众侍卫便退去了。

“皇上,这不妥吧,这么大一片林子,万一出来个猛兽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余童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就算不是什么猛兽,万一来个刺客也麻烦啊”。

“你考虑的还挺多的么,这一片是皇家猎场,四周都有人把守”,皇上头都没回地说道,“你要加快速度了”,话刚一说完,皇上一马鞭抽在白马身上,大白马一下子跑了起来,可怜的余童只得用自己两条小细腿去追赶大白马的四蹄。

跑到了树林深处,余童一下子抓瞎了,皇上呢?完了跟丢了,不是皇上丢了,是余童跟丢了,“喂!皇上!你在吗?”余童大声地喊道,回应她的只是自己的回声而已,余童不敢乱走,这里是自己第一次来,根本不熟悉路况,原想着自己原路返回,结果自己转了几个圈以后,彻底转蒙圈了,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方向了,余童只得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一晃的时间,太阳快要下山了,余童又饥又渴,又不敢乱跑,看来这个林子太大,皇上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自己,还是自己找点东西垫垫饥吧,余童四周看了看,别说这片林子生态还真是好,余童在一棵树上看到了一个鸟窝,有鸟窝就不怕了,余童把裙角塞好,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唉,好久没爬过树了,身手都有些退步了,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了上去,伸手一掏,没有,再掏一掏,还没有,只掏到几根羽毛,余童失望极了,都没有力气再爬下去了。

余童虽然体力已达极限又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余童的运气说背也真是背到家了,原本是想掏一窝鸟蛋充饥的,结果啥都没有,就在余童小心翼翼往下爬的时候,从一旁树枝上游过来一条蛇,一条吐着血红芯子的大蛇,余童当时吓得没命了手一松便从树上掉下来。

算了,被蛇咬也是死,摔下来也是死,认命吧,余童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死了。

就在余童等着老天爷接见的时候,却被一个温暖的臂弯给抱住了,原来是皇上赶来了,及时接住了余童。

余童又一次死后余生,竟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萧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萧暻也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抱了好一会儿,余童小心脏终于平复下来,一把推开皇上,“请皇上恕罪,奴婢逾矩了”。

皇上也一下子尴尬地放开她,“咳咳,朕恕你无罪”。

“皇上天就要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余童看了看天色说道,她可不想在林子里过夜。

“好”,好字刚完成发音,只听得余童的肚子又“咕噜噜”地唱空城计了,“要不先吃点东西再走”,皇上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一只野兔。

“好,我去处理”,余童变得超级快,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真感谢御膳房的生活,让余童成长了很多,尤其是在烹饪方面,她已经可以从御膳房低等宫女毕业了,处理这些小动物已不在话下了,很快就将野兔清理好了,等她从溪边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生好火就等着烤了。

“皇上,天这么黑了,真的安全吗?”余童一边啃着兔腿一边说道。

“放心,有朕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皇上又递给余童一条兔腿,“这里是皇家猎场,平日里守卫都很森严,更何况是朕来打猎”。

火光照影下,余童的眸子闪闪发光,皇上竟看痴了,“朕封你为妃可好?”

“什么?咳咳……咳咳……”余童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噎得不轻,心中更是慌乱不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史上第一光屁股皇上 余童用骨头卡喉咙的土办法,逃过了回答这个问题的尴尬,同时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伤心,自古帝王多薄情,原以为她的萧暻是个特例,没想到……同时余童也对自己做了个决定,等大当家一离开皇宫,她也一起离开,永不再来!

就在皇上和余童外出打猎的时候,晨光殿内也发生了一件事,大当家每天看似和小李子聊天的时候,都会趁机打探皇上的行踪,当她得知皇上带着宫女一同出宫打猎去了,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大当家说服小李子,趁着皇上不在宫内又主动送衣物过来了,这次没有余童这个碍手碍脚的,此事必成。

此时的晨光殿内,皇上外出,王公公被太后娘娘召见,宫女和小太监们都较为松懈,大当家只跟珊瑚这个大宫女打了个招呼,珊瑚自上次起生了余童的气,再加上自己多年服侍皇上却抵不上一个小小的新来的,对皇上也是心生怨恨,便直接放大当家进入殿内放置衣物。

大当家将药藏于皇上贴身衣物内,无色无味,却能杀人于无形,正当大当家藏好药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脚步很轻,步子略显慌乱,大当家本想正大当明的退出去,可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脚步,却觉得此人慌张,大当家凭直觉便藏进了衣柜。

透过衣柜的门缝,大当家看到来人个小孩子,咦,这小子就是当年在文城掳走那个孩子,但是看穿着却是皇子的穿戴,更觉得奇怪,堂堂太子怎么会如此慌乱。

只见太子进到里间,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悄悄来到床边,在床头翻着些什么,最后从枕头里摸出个小玩意来。太子拿到这个小玩意后,皱紧的眉头才舒展开,小心地将这个小玩意藏在身上,便又快速退出了房间。

太子离开后,大当家赶紧从衣柜里出来,一路跟随太子来到御花园的一棵大槐树下,太子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的时候赶紧挖了坑把手里的小玩意埋了进去,才离开。

待太子离开后,大当家又挖开那个坑,取出那个小玩意,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何物,便又匆匆地掩埋在原处。

天黑了皇上才回宫,一回到晨光殿皇上就让余童替他沐浴,余童还一肚子气呢,很不情愿,便以帮皇上拿换洗的衣物为由跑开了,而是叫采英去给皇上洗澡。

当余童打开衣柜的时候,发现衣柜里衣物多了几件,不好,难到洗衣居今日送衣物过来了吗?

“珊瑚,今天是不是洗衣居送衣物来了?”余童遇到珊瑚便问道。

“洗衣居送衣物不是极正常的事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珊瑚嫌烦地说道。

“是谁送来的?”余童又问道。

“不知道,是个新来的宫女吧,她把衣物放好就走了,难不成还要我去洗衣居给你问去不成?”珊瑚没好气地回道。

“衣物是你放置的还是新来的宫女放置的?”余童忍者气问道。

“这种小事还用麻烦我吗?她自己放的,我可不像某些人命好,能出去打猎,游山玩水的,我们做奴婢的事很多,很忙的”,珊瑚一想到这,更加生气了。

“你怎么能随便让人进出皇上的寝殿?”余童严厉地质问道。

“平日里也有洗衣居送衣物,怎么你一到晨光殿,规矩就变了,难不成你是皇后娘娘不成,什么都得听你的”,珊瑚越说越气恼。

“皇上已经下旨,所有衣物均由我亲自浆洗,怎可让人随意进入内殿?”余童当即断定来送衣物的一定是大当家,心中一阵着急。

“想必是皇上以前送洗的衣物吧,皇上又不是你一人的,天天用媚术霸着皇上,都不知羞耻!”珊瑚一脸嫉恨地说道。

余童不再同她争辩,又跑回衣柜前仔细打量着,虽说知道多出的是哪几件衣物,但是大当家是个用药高手,她不会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不仅仅只是在送来的衣物上动过手脚,还有衣柜里那些能接触到的衣物,甚至是床上用品,都有可能被下毒,余童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采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小鱼儿姐姐,皇上发怒了,正在找你呢”,采英急得鼻尖上都冒出汗来。

“知道了,我马上来,让皇上再等我一下下,你先去,我拿了衣物就过来”,余童赶紧打发了采英。

余童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再仔细思考了,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搬出来连同床上的被子褥子一股脑儿全丢进了院子里的小水池里,一旁的宫女都惊呆了。

“小鱼儿,你疯了吗?”

“小鱼儿,你不要命了吗?”

“小鱼儿,你这个疯女人,想害得大家一起死吗?”

……

宫女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余童,余童也不搭理她们,“放心,这事是我一人个做的,跟你们没关系”,余童看有几件簿点的衣物漂在水面上,自己又跳下去踩了几脚,彻底踩湿了,再罢休。

宫女们一看吓得要死,全部七手八脚地把余童拖上来,把她绑了起来,正在这时王公公进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声音乱嘈嘈的,赶紧小跑步就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王公公尖细的嗓音一下子把场面给震住了。

“王公公,您老可回来了,快救救奴婢们吧!”为首的宫女珊瑚一下子跪在了王公公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鱼儿,把皇上的衣物全扔水里了,是她一个人干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王公公往水池子里一看,果然小水池里全是衣物,连被子褥子什么的都进去了,再一看余童,心里想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吧!

“小鱼儿,你为什么这么做,砍多少次头都不足为过!”王公公也是气极了。

“王公公,奴婢这么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余童看着王公公说道。

“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不就是洗衣居抢了你的活,你怀恨在心”,珊瑚说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洗衣居?”王公公一听到这三个字,神经陡然绷了起来。

“是的,今日洗衣居一个新来的送来了皇上的衣物,小鱼儿一回来就兴师问罪,责问皇上下旨一切衣物交由她来洗,为何洗衣居还会送衣物过来,难不成皇上只是你一个人的不成?”珊瑚边说边靠近余童恨不得吃了她才解恨。

王公公听到这里,再看一眼余童,明白了余童的用意,但这么多宫女在也不好发落,便说道,“着实可恶,还是交由皇上处置吧!”便把这个烫手的小鱼儿交到皇上那儿了,“皇上呢?”

“皇上正在沐浴”,一个宫女回答道。

“小鱼儿姐姐,小鱼儿姐姐,皇上发怒了,叫你立刻过去”,采英哭着跑了过来,“还有,皇上的衣物呢?”

余童这下傻眼了,看了满池的衣物,皇上只能光屁股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晒月光 皇上在沐浴,还在水池里泡了好半天了,而所有衣物却全泡在了水池子里,一时间大家都傻眼了,连见过大世面的王公公也傻眼了,“小鱼儿,此事因你而起,还是你去面见皇上吧”,王公公心里想着,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还是惜命吧!

小鱼儿战战兢兢地来到皇上沐浴的地方,走得比蜗牛还慢。

“给朕滚进来”,皇上听到脚步声便怒吼道,果然发怒了。

“皇上,奴婢这不是来了么,消消气”,小鱼儿小心翼翼地说,一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在皇宫里跪就对了。

“朕命你给朕沐浴,你就这么不乐意么?”原来皇上是气余童没有亲自给他擦背啊,非但自己没有亲自来伺候来派了个采英过来,左请四邀,就是不来。

“奴婢给皇上取衣物去了”,余童心虚地说道,头也不敢抬。

“那衣物呢?”皇上扭头看了一眼余童,看她手上并无寸缕,何来衣物。

余童一下子抓瞎了,是啊,自己是去给皇上拿衣物了,可是衣服呢?皇上不能一直泡在浴池里吧。

“哦,我想到了,皇上您再等奴婢一会会,马上就来”,说完又跑走了。

又留下皇上一个人在寂寞地沐浴,皇上心里那个气啊,本想借沐浴机会好好逗逗这丫头的,趁机让她掉入池中,也好将她的面具扯下,没想到计划完全失败了,自己光个身子哪都去不了。

还好,这次余童没失言,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块布,仔细一看应该是宫女用的一块床单。

“朕的衣服呢?”皇上看到余童只抱来了块布,不悦地问道。

“皇上,这就是你的衣服,先将就着穿吧”,余童小心地摊开这块布说道。

“混帐,成何体统,快把朕的衣服拿来”,皇上实在不想再泡下去了,水都凉了。

“皇上息怒”,余童一下子跪了下来,“皇上的衣服全部都湿了”。

“湿了?全部?”皇上听闻惊地一下子差点站起来曝光。

“是的,明明说好皇上所有的衣物都由奴婢来料理,可洗衣局竟然又私自清洗皇上的衣物,奴婢实在是实在是……不管怎么说,大错已经铸成,所有罪责都由奴婢一人担着,与她人无关,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余童本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大无畏精神说道,“”

“你是不是又把衣物全扔进了水池?”皇上听到这也不再责怪她了,只是这丫头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得周全点,别这么冲动,可以拿一套衣服让太医检查一下,总得给朕留下一套衣服吧,就这么一股脑全弄湿了,让一个堂堂天子裹被单吗?

“是的,请皇上责罚”,余童视死如归地说道。

“上次是不小心,这次你竟又把所有衣物都扔进去了?”萧暻假装生气地说道。

“回皇上,不止这些呢,还有您龙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扔……”余童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听蚊子哼哼似的。

转而萧暻脸上露出坏坏的表情,“为何朕的衣物只能由你一人料理,莫不是,你对朕有什么企图,还是争风吃醋呢?”

“皇上,您可千万别乱想,奴婢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伺候您呢”,余童听了这话鸡皮疙瘩起一身。

听到这,萧暻无奈地手扶脑门,“那朕现在怎么办?”

“皇上,知道您是天子之躯,什么侍卫啊太监的衣服都不能穿,我特地帮你拿了干净被单过来,您只要熬一个晚上明天就有衣服穿了”,余童赶紧将手里的被单呈过去。

“还不快来帮朕裹起来”,皇上对余童无奈地招一招手。

“对了,你说床上的东西也都扔了,朕今晚睡哪?”萧暻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下面轮到余童发愁了。

余童啊余童,你又做了一件旷古烁今的奇事啊。晨光殿内,皇上裹着床单批阅奏折,殿外余童在勤劳地洗着衣服,满院子的竹杆,上面晾满了衣服,正在晒月光。

余童终于将最后一件衣服洗好了,晾好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眼月亮,唉,今天月光不行,不然衣服说不定还能干得快些。

“皇上,这衣服明天肯定是干不了的,您总不能裹着床单上朝吧”,余童担心地小声说道,同时又感慨还是文明社会好,有洗衣机烘干机,随洗随穿啊,不像这里看天吃饭。

“笨死了,生堆火烤一烤”,皇上放下奏折,顺手把床单紧了紧。

“对哦,奴婢马上就生火,先把皇上明天要穿的衣服烤干就行了”,余童一拍脑门,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子呢。

余童在殿外果树下生起了火,再把皇上明天急等着要穿的衣服架起来先考。

“小鱼儿,小鱼儿!”皇上批完了奏折想过来陪陪她,却看见这丫头居然托着腮睡着了,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嗯,在……在……”余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看见一张俊脸就在眼前,“皇……皇上,您怎么来了?”说完一把擦掉嘴角的口水。

“朕来看看,幸好朕过来看看,万一趁你睡觉的时候朕的衣服再被火烧了,你想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吗?那还得了!”皇上假装生气地说道,顺便坐在了余童的旁边,靠得很近很近。

“呵呵,哈哈……”余童听了皇上的话,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信不信朕这就剥了你的衣服,让你也裹着块破布!”皇上气恼地说道。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说完这句话,看看一脸怒气的皇上,再看看裹着一块布的皇上,余童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火苗都一闪闪的格外生动。

皇上呢,看着笑嫣如花的余童,再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再看看这乱七八糟的院子,不禁也觉好笑,同时也被余童的笑声感染了,人生还有如此有趣的经历,着实有趣,想到这里,皇上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比余童还大声,笑得比余童还欢畅。

而此刻躲在偏殿内的王公公,心里总算是舒展开了,原本为今天这一出闹剧而伤脑筋,没想到却悄无声息地没了,再悄悄看向火堆边上的两人,皇上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就连念儿太子的娘都没让皇上这么开心过,离宫的皇后娘娘倒是让皇上很开心很开心过,只是太可惜了,再美好的爱情一旦进入这皇宫深墙内,都会被抹灭,如今上天又送来一个小鱼儿,终于可以慰藉皇上的孤单,只是,只是,这个小鱼儿长得有点对不起皇上,若是能有念儿娘或者是皇后娘娘一半的姿色也成啊,只是这张脸连凑合都够呛啊!

王公公打发了晨光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侍卫,今晚的晨光殿只属于皇上和小鱼儿还有那如水的月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当家利用太子 晨光殿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连同小鱼儿都成了大红人了,凡是与之熟识的都来拜托她想求点好处,凡是不认识的都想尽一切办法托人找关系来认识她,一时之间小鱼儿红遍了皇宫,这走红的程度远超过当年的皇后娘娘。

红人不好当啊,如今的余童每天都要累成狗了,凡是跟皇上有关的一切日常都由余童一人负责,自从洗衣事件发生后,余童善妒就在宫里出了名,为此洗衣居的小李子做为负责人亲自来向余童赔礼道歉,并保证洗衣居以后再也不敢抢了小鱼儿姐姐的活了,真是罪该万死之类的,御膳房的大厨也是经常来探望余童,说是御膳房就像是小鱼的娘家一样,皇上想吃点什么都来问小鱼儿,可怜的余童是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得歇啊!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最愁的就是大当家,大当家对余童恨得牙直痒痒,大当家原本以为此次必定万无一失,没想到,皇上宁可光屁股都会听这个贱丫头的,难不成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为什么皇上既有所察觉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难道皇上还是没有察觉只是余童挡住了她的好事,看来解决皇上前要先把这个绊脚石给处理掉,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带她一同入宫,不然当今皇上不知死过多少回了,碍事的家伙!

大当家如今再不能接触到晨光殿的一丝一毫了,想下手难得多。这一日假称身体不适向小李子告了假,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来到太子埋东西的大槐树附近,她知道凡是心中有鬼之人,必定会惴惴不安,害怕泄露,这个东西必是太子不敢示于他人之物,而且此物至阴至寒实乃害人之物,难道太子是用此物来害人不成,还放于皇上枕内,此中必有阴谋。

大当家算好太子每日向太后及皇上请安的时间和必经之路。果然没等一会,太子果真带着小太监走了过来,大当家还在想支个什么招把小太监弄走,没想到太子自己倒是配合地把小太监调走,太子对小太监说了几句什么,小太监便又原路返回了,想必是说什么东西丢了,让他回去找了吧,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绝佳的机会。

太子见小太监走远,又看看了四周无人,便大步向大槐树走去,果然做贼心虚啊。

太子来到大槐树前,仔细查看了一翻,确定没被人挖出来,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走的时候,大当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

“太子殿下来此有何贵干啊?”大当家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大胆奴婢,敢对本太子如此说话!”念儿忽见有人过来,先是吓了一跳,很快又调整好自己,虽说太子年幼,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小孩啊!

“太子可是来查看这树下所埋之物是否丢失?”大当家可不是一般宫女,对太子这个小屁孩完全没放在眼里。

“你?”太子惊恐地望着她,“你说什么,本太子听不懂”。

“哦,太子不懂么,那奴婢给太子殿下好好说说,这棵大槐树下埋有一件至阴至寒之物,可是么?”大当家说道。

“你?你?”太子一时竟说不了话来,却赶紧找来一根树枝便要去挖。

“别费劲了,东西已经被我挖了出来”,大当家说道。

“你挖走了?”太子问道,“你跟踪我,你到底是谁?”念儿居然忘记了这个女人了。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就行”,大当家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人小鬼大的样子,还挺招人稀罕的,如果不是被救走了,这小鬼一定能卖个大价钱。

“你想要挟本太子?”念儿略显有些急躁了,“一个小玩意罢了,谁就认定是我的?”

“对,若是只是一个小玩意上面又没有刻名字,那倒是无妨,可是若是……”大当家说完从兜里慢慢拿出来,“可是包这个小玩意的帕子却是太子殿下的,这下又如何解释呢?”

太子一看,呀,真的是,那天太过紧张了,竟连帕子一阵埋了进去,伸手便要去夺,他哪里是大当家一根手指头的对手,“太子殿下,东西落在我这,你是抢不去的,也不看看老娘干什么的?”大当家一下子又暴露出自己土匪的本性来了。

这一下,这口气这架式,倒是让太子想了起来,“你是那个掳走我的土匪,你怎么进了宫?”太子诧异极了。

“老娘有的是手段,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大当家又重新将那个小玩意放好。

“你一个山贼土匪也敢进宫来,必定图谋不轨,就不怕我禀告父皇抓你么?”太子怒道。

“那就试试,老娘一介草民,贱命一条,怕就不进宫了,只是你这个太子也做到头了”,大当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况且我手里还有这么个宝贝,莫说是太子之位,就连你父皇的一丝丝恩宠都将丧失殆尽”。

“太子?我早就不想当了,若不是为了太子之位,我也不至于……”自从余童走后,太子就后悔了,想想父皇又能比寻常百姓快活多少,若不是当时一时迷了心窍,决做不出这等事。

“是吗?一个得不到皇上疼爱的皇子,在这皇宫内又如何自处呢?”大当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揣测着太子的心里。

是啊,如今姐姐走了,只剩下父皇的疼爱了,若是连父皇的爱都没了,自己就真成孤儿了,太子想到这,小手攥紧了衣角,眼神惊恐。

成了,看到太子犹豫的表情,大当家知道此事成了,紧接着趁热打铁说道,“放心,太子殿下,奴婢让您做的又不是什么谋害皇上的大逆不道的事,只是想让您帮我惩戒一个臭丫头,而已”。

“惩戒一个臭丫头?”太子问道,“若只是个宫女,那倒不难”。

“不不不,这个宫女不同与其他普通宫女,她可是宫中的大红人,当年我们姐妹俩一同入宫,她却飞上枝头,而我只能整日浆洗衣服,奈何老天无眼啊”,大当家假装妒忌的说道。

“宫中红人?你说的莫不是小鱼儿?”念儿时常出入晨光殿自然知道。

“是啊,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别说教训她了,就连见上这丫头一面都难,你只需将这包东西放入她的食物或水中即可”,大当家边说边递给他一小包药粉,“我们当宫女的,自然想奔个好前程,可是这丫头太霸道了,处处踩我一脚,她是越混越好,我是越来越差,说不定她还能当个娘娘什么的,到那时小太子你还要喊她母后呢”,大当家说着竟笑了出来。

太子听了心中也不是滋味,本以为余童走了,就能留住亲娘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没想到走了余童来了小鱼儿,无穷尽矣……

“这包是什么药?”太子接过药警惕地问道。

“这包啊,放心,这可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药,只是一般的泄药,让这个臭丫头尝尝滋味即可”,大当家说得轻描淡写。

就在这时,太子的小太监远远地朝这里走来了,“太子殿下,奴婢告退了,如果您不照做,那我也只能……”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太子殿下只得半信半疑地走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念儿的善良 念儿将大当家给的那包药藏进了衣袖里,心中却犹如猫爪挠心般难受,受制于人还要去暗害一个于自己无忧的宫女,实非君子所为。

念儿来到晨光殿给父皇请安并汇报学业,以前从未对这个叫小鱼儿的宫女留心过,只上次父皇动怒将笔架砸向他,倒是她冲过来抱住他保护了他,曾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余童抱着自己一样,这种久违的感觉真的让他太怀念了。

晨光殿内,那个叫小鱼儿的宫女正在为皇上磨墨。

“儿臣参见父皇”,念儿向皇上施礼道。

“起来吧,把课业拿过来给朕看看”,皇上这次态度好多了,只是在这皇宫内没办法做到像在宫外的那般亲昵。

念儿把课业呈上去的时候,斜眼悄悄瞟了眼小鱼儿一眼,正巧这个小鱼儿也正看着他,看得念儿一阵心慌,这个眼神像极了姐姐的眼神了。

“嗯,不错,有进步,字也写得有力多了”,皇上看了念儿的课业难得的夸奖道。

“谢父皇夸奖”,帝王家的孩子和父亲之间永远这么的生分,若是平常家庭肯定要亲热很多吧。

“父皇,儿臣昨日临描了父皇所画的《春竹》,想将此画献给父皇,却忘记带来了,可否请小鱼儿姐姐同儿臣前去取了来”。

“哦,你竟临描了《春竹》”,皇上听到这里显然很是高兴,“小鱼儿你同太子一同去将画取来,让朕好好看看”,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孩子成才的,皇帝的孩子更是如此。

“奴婢遵旨”,余童说完便对念儿说道,“太子殿下,请”。

余童领着念儿走了出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余童被树上的一只鸟叫声给吸引住了,“太子殿下,你听多好听的鸟鸣声啊!”

余童自从进了晨光殿以后,极少有机会逛园子了,皇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事,自己只能在一旁伺候着,现在到了御花园心情好极了。

“是么,鸟叫而已”,显然念儿对鸟叫声并不感兴趣。

“太子殿下,快看,那棵树上有一个大鸟窝”,余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跳了起来。

“哪里?”念儿顺着余童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好,她指的那棵树竟是他埋东西的那棵大槐树,念儿一下子心又狂跳不已,“赶紧走吧,父皇还等着呢”,说完加快了脚步,却不料被块石头绊了一跤,眼看着就要摔倒,余童眼疾手快一下子搂住了念儿。

“念儿,没事吧”,情急之下余童竟然失态了。

念儿推开余童的怀抱,看着这个长相一般的宫女,却从她身上嗅出了余童的味道,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可是这么好的姐姐,却硬是被自己害走了,念儿想到此处后悔不已,赶紧推开余童,“没事,走吧”。

念儿闷闷不乐地走在前头,余童一下子也没了兴致,也就乖乖地跟着他,很快就到了太子殿下的寝殿,余童这次回宫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来看望念儿,看着案几上摆放着的都是余童送给他的小玩具。

“这么多小玩意,是皇上送的吗?”余童自从刚刚失态也意识到,故而故意问道。

“不是,是曾经一个姐姐送的”,念儿看着这些玩具说道。

“哦,”余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喜欢这个姐姐吗?”

念儿并没有马上回答余童的问话,只是拿起余童最后送给他的那个提线木偶,用小手轻轻地抚摸它,“当然,只是……算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把画拿给你”,念儿并没有回答她。

念儿取画的时候,余童无聊地翻看着念儿其他作的画,忽然余童一下子惊呆了,她看到一张自己的画像,虽然画得不太像,但从服饰和发饰上能看出是自己,是和萧暻、念儿一起在宫外时的打扮,原来这孩子一直在想着自己……余童的心一下子被这孩子感动了,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一把搂过念儿。

念儿又被这个宫女给抱住了,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推开她,念儿好怀念这种温暖的感觉,感觉自己是个孩子被母亲亲昵地宠爱着,不是太子,不要规矩,只是一个六岁会任性会撒娇的孩子,一时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念儿意识到又失态了,赶紧推开这个宫女,把手里拿的一副画递给余童,“给你画”。

余童也觉得失态,一个宫女老抱着小太子实在不像话,赶紧接过画就要走。

见余童要走了,念儿才想起有件极重要的事还没做,赶紧喊到,“等一等,你渴了吧,要不喝杯水再走吧”,大当家交待的事情还没做呢。

“哦,殿下这么一说,倒果真有些渴了”,余童难得到太子寝殿来,还真舍不得马上就走。

“我去给你倒杯水”,念儿说完就去给余童倒水。

“奴婢自己去倒吧,哪能劳烦太子殿下呢”,余童赶紧说道。

“不不,我自己能行,你稍等一下”,念儿坚持道。

“那好吧,有劳太子殿下了”,余童也不再坚持,这个孩子有时候感觉老气横秋,有时候又可爱的很。

不一会念儿端了杯水给余童,“你喝吧”。

“嗯,谢谢小殿下了”,余童开心地接过杯子,念儿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关心过自己了,心里温暖的比杯子里的水还要烫,“念儿你真好”。

念儿你真好!这句话以前只听姐姐说过,如今又有一人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要,却要……

“啪!”的一声,念儿一把打掉余童手里的杯子,杯子碎了一地,水洒了一地,余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殿下怎么了?”余童问到。

“我忽然想起来,忽然想起来”,念儿有些结巴地说道,“这个杯子……昨日被太后养的一只猫喝过,对被那只猫喝过,所以……不能喝”,念儿在最后一刻还是没有犯错。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余童救念儿 念儿最终也没有去害余童,念儿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不知道大当家给他的那小包药粉是剧毒,并不是什么泄药,可就连泄药他都不曾下过,念儿自己都搞不明白,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对余童,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大当家的计划一再被打破,正当懊恼不已的时候有个张嬷嬷主动找上了她。

张嬷嬷约大当家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开门见山的对她说,“你进宫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只是靠你卑微的身份无法完成,可以让你退回到尚书府,只要完成让你做的事,剩下交给他们来完成”。

“交给你们来完成,你们的目标和我的目标是同一个人不成?”大当家看着当初领着她进入皇宫的老嬷嬷说道。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张嬷嬷不耐烦地对她说道。

大当家看着张嬷嬷,眼里却是尚书大人的脸,心中暗中揣测,难道尚书大人让我制药想要加害的就是当今皇上?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随即对张嬷嬷说道,“我听从你们的安排,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要三天之后再出宫”。

“三天之后?”张嬷嬷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

“我还要再送给皇上一个大礼”,大当家说完便走,不管张嬷嬷同不同意,匪性十足。

大当家一心想要杀了皇上,却一次次被这个该死的余童破坏了,如今余童人就在晨光殿内,而自己根本无法接触到晨光殿一点点,要想再毒杀皇上,显然是不可能的,而要挟太子去毒杀余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显然也失败了,看来只能先跟皇上收点利息了。

大当家打定主意,便利用职务之便来了太子寝殿,原来大当家打定主意,父债子偿,她要对太子下手了。

大当家手里托着装衣物的盘子,吸取了以前的教训,直接交给了太子殿内的小宫女手中,刚将衣物交于小宫女,殿门一下子被关了起来,大当家心下大喊一声,“不好!”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这时从殿内走来一个老太监,此人正是王公公,自那日围猎之后,王公公就被皇上派来照顾太子殿下。

“把她给我拿下!”王公公一声令下,侍卫便一拥而上。

大当家便赤手空拳与他们打斗起来,束手就擒不是她的风格。

“等一等,等一等”,余童竟然也从殿内跑了出来,更没想到后面还跟着皇上和太子。

“好啊,小鱼儿,你设计我?”大当家停下打斗苦笑一声,“你这丫头果然是个祸害,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先把你给解决了”。

“就是给你来个瓮中捉鳖!”王公公大声怒斥道,一挥手示意侍卫,“还不快拿下!”

“等一下”,余童竟然一下子跑到大当家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大当家。

“小鱼儿你过来”,王公公着急地喊起来,“危险!”

“小鱼儿?”大当家看了眼余童又看了看王公公,大笑了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吗?她可不是什么小鱼儿,也不叫什么余真,笑死人!你们都被她耍得团团转都不知道,她可是犯了欺君大罪的人!”大当家笑得花枝乱颤。

“求你别说,我保你一命,求你别说”,余童转过身对大当家说道,她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太尴尬了,她还没有做好重回皇宫的准备。

“她是余童,是朕的皇后!”皇上走上前大声说道,眼睛看着余童无比的宠溺。

“什么?”

“什么?”

太子殿下、王公公同时发出惊叹和不可置信。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会”余童回头看向皇上,用手摸了摸面目全非的脸,没露馅啊,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他怎么会怎么会……

“那夜烤鱼之时朕便知道了,你虽然易容成了别的样子,可是你说话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和你眼中的眸子都骗不了人”,皇上解释道。

“你竟然认得我!”余童看着皇上,这个深情的男人从未变过,只是自己的任性让他吃了很多苦,余童感动的眼中已满是泪花,“你竟从一开始便认得我!”

“你一直在朕心中,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每一个神情都深深地印在我心中,哪能认不出你呢?”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久别重缝了,萧暻真恨不得扯下余童的伪装好好的亲她一口。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王公公从惊讶到惊喜,真的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皇后娘娘回宫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一众侍卫连同小太监小宫女一起下跪。

“母后”,念儿小声地喊了句,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此时,趁着侍卫下跪的时候,大当家觅得时机,猛推了余童一下,余童一下子摔倒在地。

大当家顺势就逃,大当家身手之快让人始料不及,皇上身手敏捷地拦了过去,两人打斗在一处。

念儿赶忙跑过去扶起余童,没想到大当家并非真逃,朝皇上随手散开一些药粉,皇上赶忙用衣袖遮挡,就在皇上遮挡之际,她却突然一下子改变方向朝一旁的念儿扑去,大当家自知打不过皇上,想毒害他也是不可能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他收点利息,遂从袖口喷出一股粉末直逼太子殿下,皇上见状再赶来已然来不及,药粉直逼念儿面部喷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念儿身边的余童见势一把推过念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粉末,粉末尽数喷洒在余童的脸上。

“啊……”随着余童的一声惨叫,昏倒在地。

“余童!”

“娘亲!”情及之下念儿脱口而出。

愤怒之极的皇上赶来一掌劈昏了大当家,侍卫随即将大当家捆绑起来。

“快快快宣太医!”王公公大声喊道。

太医还没有宣来,皇上一把抱住余童往太医院奔去,这个傻丫头,一定要没事啊,一定要没事啊,萧暻内心在呐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当家的仇报错了 “太医,皇后到底怎么样了?”皇上面色凝重焦急地问道。

“请皇上恕罪,微臣实在该死,娘娘所种之毒乃是南疆一带极为罕见的噬骨毒,微臣只能保住娘娘的性命,但是彻底解毒还只能找制毒之人方行”,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王德福把她带上来”,皇上吩咐道。

很快大当家被带了上来,她看着皇上的眼睛充满了仇恨,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快把解药拿出来”,皇上等不及又命王公公前去搜身,结果王公公带着老嬷嬷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搜到一丁点东西出来。

“别妄想了,如果不是余童这个臭丫头,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了,现在报应到她身上,也不冤”,大当家冷笑道。

“你叫叶镜心,是神草的关门弟子,也是莲悦的师姐”,皇上忽然说道。

“你既已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然敢进宫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大当家不愧是女中豪杰,杀头不过头点地。

“你可知你要杀的太子是什么人么?”皇上没有想杀她而是问了个这样的问题。

“是你的儿子呗,这有什么好说的”,大当家不以为然地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当年还差点被我卖了去,哈哈哈……”大当家竟笑了起来。

“太子是莲悦的儿子,是莲悦为朕生的儿子,你竟然要杀死自己师妹的孩子,你不该杀吗?”皇上气愤地说道。

“什么?什么?”大当家不敢相信地问道,“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这孩子是莲儿生的……”

“骗你?若不是看在你是莲悦师姐的份上,很早之前就朕就可以把你杀了,还轮得你如今伤人吗?”皇上气愤地说道,此刻他的女人还命悬一线。

“可他是太子,莲儿生的孩子怎么会是太子?”大当家看着皇上的脸,想看到真相,“她只是一介草民,她连皇后都不是,为何她的儿子能当上太子?”

“莲悦那时是朕唯一的女人,朕何尝不想立她为皇后,无奈当时初登大宝,根基尚不稳定,无法给她这个名份,可朕从未想过再娶其他女人,念儿亦是朕的独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皇上说道,“朕这一辈子除了余童,只有莲悦”,皇上说道此事,抬头看向远处,似乎看到了曾经逝去的人,那时的莲悦温柔善良,总是笑语盈盈。

“莲悦,曾经是最善良最温柔的人,小时候虽然我比她还大两岁,我却总是闯祸,总惹师父责罚,而莲悦却总是护着我,总是帮着我,她总是对我说,师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要做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姐妹,可是……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就消失了,直到三个月之后才来过一封信,告诉我和师父,她遇到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跟他走了,等到了时机合适的时候才会回来,也许再过一年半载或者大半年就可以回来了,可是这一等就是永远,师父为了找她也不见了,我虽被师父逐出师门,可我也立下誓言一定要把师妹找到”,回忆是痛苦的,一向要强的大当家早已泪流满面。

“你是莲悦的师姐,在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朕才一直容忍你至今”,皇上看向大当家,并让王公公交给她一样东西,“这是莲悦死前让朕转交给你和他父亲,可是朕多年来一直打探你们的消息,却始终没有找到你们,你看了之后便知道了”。

大当家拿过信,信纸已泛黄。

爹,师姐,莲儿如今过得很好,有一个很爱我的男人,今生能遇到他,是我最幸福的事,本想回去看你们,可是现在行动不便,已有身孕,等诞下孩子,再与爹和师姐重逢,爹,女儿不孝,总是让爹担心;师姐,莲儿有一事相求,请替莲儿照顾爹爹,待莲儿回来的时候必当感激涕零。

大当家拿着纸的手一直在发抖,一直在发抖,这是好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师妹的亲笔信,这确是出自师妹之手,而且她也在信中提及到有孕在身……

“莲儿是怎么死的?”大当家眼中注满的泪水,也不轻易让它流下来。

“这个问题我自然要告诉你,只不过莲儿死得蹊跷,一句两句说不清,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你必须马上替余童解毒”,皇上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余童的毒无药可解”,大当家冷冰冰地抛下这句话。

这句冷冰冰地话却像晴天霹雳击在了皇上的身上,“什么叫无药可解?这毒是你制的,如何解不了?”皇上对大当家怒斥道,“如果余童活不了,你也别想活,朕已经容忍你太久太多了,不要挑战朕的极限!”

“这大错是我铸下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大当家看了一眼皇上。

“只不过什么?”皇上紧张地问道,两眼愤怒地要喷出火来。

“此毒虽是我制,但我身边并无解药,除非能在一日之内回到南疆采集南疆特有的草药,重新制解药,可此地离南疆十来天的路程,来回至少半月有余,如何能来得及?”大当家此刻了解了真相,也并不是不想救余童,只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这个毒妇!莲儿与你是同门师姐妹,可她从不用毒害人,行善积德,悲天悯人,你却与她千差万别,坏事做尽,况且余童一直有恩与你,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后面的话皇上已经说不出来了。

大当家从发丝间抽出个小纸包,递给皇上,“这是解毒丸,虽不能解了噬骨毒,但是可以减轻毒素,可保住余童的小命,只不过……”说到此处,大当家停顿下来,心中也似有惴惴不安。

“只不过什么?”皇上紧张地问道。

“只不过,此毒洒在了余童的脸上,幸而她脸上覆盖了一层假面,并未将她毁容,但有一部分药粉进入了眼睛,她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失明?”皇上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是的,失明,从此成为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叶镜心一向不喜欢余童,对误伤余童一事虽心里有些愧疚,但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皇上对她很在意,我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下去吧”,萧暻看了眼叶镜心,这个当过土匪头的女人,实在相像不出竟是温柔如水的莲悦的师姐。

叶镜心转身便走,还未出殿门,又被萧暻叫住,“等一下,你重新易容,以前的叶镜心已死,你今日的罪可死一百次了”。

“谢皇上不杀之恩”,叶镜心没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其实并不是她有面子,而是萧暻一而再地想到了莲悦,人已死,情未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余童和念儿冰释前嫌 余童又躺在了萧暻的床上,只不过此刻的她双眼被纱布缠绕了起来,在服了大当家的解毒丸之后身上大部分的毒慢慢被解了些,余童的神智也逐渐清晰了。

咦,天怎么黑了?余童觉得眼睛上蒙了一层布,刚想伸手去扯,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握在了手心里。

“别动,你的眼睛受了点伤,现在还不能取下纱布”,好听的男中音又响在余童耳边,眼睛看不见了,耳朵格外灵敏起来,就连一向听惯的男中音都变得格外悦耳了。

“萧暻,萧暻,你认得出是我了,对不对?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对不对?”余童将萧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这久违的温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亲昵过了。

“傻瓜,你的眼,你的眸,你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朕,不,在我的心里刻下了,如何会不知呢!”萧暻温柔地加重了些力道,抚了抚她的脸。

“哦,对了,我的易容拿掉了吗?”余童突然想到了,自己当时还易着容呢,她可不想她的萧暻轻抚着另一张脸。

“已经去掉了,放心吧”,萧暻把手抽了回来,再将她的头放好,“太医说,你还需要静养,眼睛上的纱布只有每日清洗的时候才能拆下,你自己千万不要随意取下来,知道了吗?”萧暻温柔地低下头来对她叮嘱道。

“萧暻,你老实告诉我,我……我的眼睛是不是……当时药粉进到眼睛里了,好疼好疼……”余童知道大当家用毒一向狠辣。

“不准瞎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那么清澈的眸子怎么会有事呢,我向你保证”,萧暻自己心里已经很苦了,看着心爱的女人承受着痛苦自己却无计可施,其实除了余童的眼睛,她的脸幸而易容过,若不是那层易容脸皮挡着,恐怕整张脸都会被毁了,可是她的眼睛却是……萧暻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杀了叶镜心。

“萧暻你不要迁怒于大当家,她可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余童话还没说完,唇就被萧暻封上了……这久违的一吻让两人都短暂地忘记了一切,只有两人彼此拥吻着。

在殿外还有一人在苦苦等待着,那就是念儿,当余童奋不顾身扑上去替他挡住毒粉的时候,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震撼,还有深深地感动,在殿外等待的时间,与姐姐过往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从第一次和父皇出宫遭遇黑衣人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下子扑了上来,护住了他,一次次地护住了他,可是自己做了什么?害她,逼她……念儿想到此处早已泪流满面,虽说小小的人儿早已被父皇教导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念儿,去看看你母后吧”,皇上走了出来,看到在一旁默默流泪地念儿说道。

“是”,念儿擦了擦眼泪才进去。

“儿臣来看望母后了”,念儿看着躺在床上的余童,眼睛上缠着纱布,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余童了,想靠近却又想起她不再是以前的姐姐,她是父皇的皇后,故而只得照规矩喊母后。

余童听到念儿的声音,脸上一下子堆满了喜悦,“念儿,是你吗,快来我身边坐,快过来”,她看不见只能用手徒劳地在空中划拉着,也不知道念儿在哪个方向。

念儿走了过去,抓住还在空中乱摸的手,“母后……”念儿此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傻瓜,不要叫母后,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不准叫母后,”余童一直在想为什么跟萧暻一大婚,念儿就跟她不亲了,原来错就错在这个称呼上,母后,母后,反过来不就是后母,后妈吗,哪个故事里的后妈不是坏坏的样子,难怪孩子不喜欢。

“可是,宫中规矩……”念儿小声说道。

“念儿,你今日叫我什么?能再叫一次吗?”余童握紧念儿的手问道,当时余童扑上去的时候,听到念儿喊了声‘娘亲’,余童多想再听一次这两个字,只有这两个字才能拉近她与念儿之间的距离。

“这个……这个……”念儿轻轻地抽出小手,“这不合宫中规矩,父皇听到了要责怪的”,那声‘娘亲’是在特定时间喊出的,念儿只得搬出父皇做为借口,“母后的身体怎么样了,要紧吗?”

“没事的,念儿不用担心,这里有最好的太医,很快就会痊愈的”,余童安抚道。

“您还会再离开宫中吗?”念儿突然问道。

“这个嘛……”确实这个问题余童还没精力想过,等身体康复了到底何去何从呢,离开萧暻自己会心痛死掉,可是留在宫中,自己又会过得快活吗?萧暻是皇帝,是个掌控国家的人,是个要权衡所有的人,不是她一人的萧暻。

“扑通”一声,念儿跪了下来。

“念儿怎么了?你怎么啦?”余童听到扑通一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只能在空中乱摸索。

“母后,一切都是念儿的错,请母后不要再离开父皇和念儿了”,念儿在殿外的时候就想清楚了一定要向余童坦白了,“母后离宫之前身体的种种不适都是念儿造成的,跟父皇无关”,此事就像一块大石头一般一直压在念儿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什么?”余童不相信地问道。

“是念儿做的,念儿在母后的枕内放了一个小玩意,她能使人生不了孩子,一切都是念儿的过错,请母后责罚”,念儿将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快起来快起来”,余童听到念儿磕头的声音,赶紧摸索着要将他扶起,却不想从床上跌落下来。

“母后,是儿臣不孝”,念儿赶紧扶起余童,同时也一把将念儿抱进了怀里,“此事念儿会禀告父皇,念儿愿承担一切责罚”,念儿被余童抱进了怀里,却不挣扎了,他好怀念在余童怀里的感觉,温暖安心。

“傻孩子,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你爹爹,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不要让他对你有一丝的失望,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我好好的呢,你既肯将此事告诉我,表明你已知错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听到了吗?”余童抱紧了念儿,她太想念念儿了,又如何会责罚他。

“可是,可是,它害得娘亲那么辛苦……”念儿此刻已泣不成声。

“念儿,你刚才叫我什么?能再叫一声吗?”余童终于等到了那一声娘亲。

“娘亲……我能叫您娘亲吗?”念儿怯怯地问道。

“傻瓜,我一直就是你娘亲啊”,余童终于等到了这声娘亲,眼中却流不出泪来。

“可是我曾那么狠毒地伤害过您……”念儿真的是后悔极了。

“小傻瓜,母子间哪有隔夜仇的,不哭了”,余童用手轻轻擦去念儿脸上的泪,“睡一觉,就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全都忘了好吗?”

“嗯,嗯”,念儿狠狠地点点头,看着余童的脸,心中万般悔恨。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解药难寻 皇上飞鸽传书给南王让他在南疆搜集给余童解毒的药材,南王一接到书信,便亲自带人去寻找药材,却不想找遍群山也没有找到所需药材中的一味——茱肖草,此种草虽说罕见,但是也决不至于一根都找不到。

南王看了很多遍皇上的飞鸽传书,信上说余童中毒急需解药,这女人怎么总是多灾多难呢,看来皇宫真不是适合她的地方,南王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南王不仅亲自上山去寻,还多方派人四处打探,这一天天黑了才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府中,一回来什猛就赶紧来报。

“王爷,这茱肖草是找不到了”,什猛所得情报非常紧急一刻也不敢耽搁。

“此话怎讲?”南王卸下披风问道。

“属下派人打探得知,此前与索魂教一战,索魂教死伤无数,元气大伤,随后剩于教徒四处上山采药,几乎将山上都翻遍了,其中茱肖草也在其中,若想采摘这类草药至少得等到明年开春”。

“索魂教采集药草作甚?”南王小口喝了口茶道。

“索魂教素来以制毒闻名,如今已藏匿起来,想必是要待时机成熟东山再起”,什猛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余童中毒颇深,如果找不到解药,那……”南王的眉心拧成了个川字,这个曾经心爱的女子还是时时刻刻牵挂着他的心啊,“唉,当初真应该一举灭了索魂教”,南王后悔当初没一举灭了这邪教。

“王爷,当时您也受伤了,索魂教已经建教数百年,根深叶茂,非一朝一夕便可歼灭的”,什猛劝解道,“京城名医多的是,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呢”。

“什猛,明日兵分两路,一部分还是继续上山探寻药草;另一部分全力打探索魂教余孽所在”,南王不死心,一定要为余童做点什么。

“是,属下遵命!”什猛离开了。

余童啊,余童,你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南王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能望月兴叹,愿你能一世安好!

皇宫内

皇上又把寝殿当成了书房,每日一边照看余童一边处理公文,有大臣议事也只在殿外接见。

“小懒猫起来喝药了”,萧暻从太医手中接过药,一手扶起余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药。

这药真苦啊,余童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唉,谁让她如此眷恋被他照顾的感觉呢,这么苦的药如果是自己喝的话,捏着鼻子一口气便喝下去,省得吃这么多的苦。

“好了,喝完了药吃点蜜饯,甜甜嘴”,体贴的萧暻喂完了药放了块蜜饯在余童嘴里。

“嗯,萧暻,你对我真好,好得我都不想好起来了”,余童嘴里甜滋滋的,心里都是甜得发齁了。

“小傻瓜,那我就这样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萧暻捋了捋余童额头的头发说道。

“至少眼睛要好起来啊,这样我才能看到这么帅气英俊的萧暻”,说完用手摸了摸萧暻的脸,从额头到下巴,从眉毛到嘴唇,一寸也不放过,“我好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拆纱布呢?”

“会好的,会好的,我保证”,此时萧暻伤心的眼睛都红了,还好余童此刻看不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吧,萧暻抓住余童的手在自己唇边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皇上,南王的飞鸽传书到了”,殿外王公公小心地禀报着。

“我去去就来,你好好歇息”,萧暻在余童唇边亲吻了一下便走了。

偏殿内

“王德福把叶镜心带过来”,皇上接到南王的信一刻也不耽误,立刻召见大当家。

“是,老奴这就去”,王公公赶紧派人带大当家过来,大当家并未被关押起来,这都是余童求情的结果,除了每日给余童清洗眼睛,就是让她配制解药,只是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叶镜心被带了上来,虽说得了皇上和余童的恩惠,但这个大当家一贯这副都是别人欠她钱似的样子。

南王的飞鸽传书,会是什么事呢,皇上走后,余童心里却犯了嘀咕,平日里皇上就算处理国家大事只只在外殿召见大臣,为何此刻收到南王的飞鸽传书,萧暻却离开去了偏殿,难道是南王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南疆一带又有什么变故了吗?为何要躲着她呢?

“采英,采英”,余童殿内不留其他宫女,只留个采英照顾。

“娘娘”,采英很快就来了。

“你去跟御膳房说一声,今天我想吃鳝丝面”,余童想把采英支走。

“是,奴婢这就去”,采英走了。

余童既好奇又担心,便自己摸索着下了床,没找到鞋子,算了不找了就光脚去吧,余童光脚摸摸索索着来到了偏殿门外。

“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王公公提醒道。

“免了”,皇上一挥手示意王公公,“叶镜心快看看南王的来信,如今这解毒的草药只剩下一味找不到,如何是好?”在皇上心中,余童的眼睛才是大事。

叶镜心话不多说,拿过南王的信看了一遍,心中若有所思说道,“茱肖草本就极为难得,它既可与其他草药一起配制成解药,也可与其他草药一起配制成毒药,我虽从未与索魂教打过交道,但从前听师父说起过,索魂教徒个个都是制药高手,就连教内身份最低微的人都会简易地制毒方法,对各种草药更是烂熟于心,故而会将这些草药都采光”,叶镜心说道,她此刻也是在尽全力去帮余童。

“那如何是好?除了茱肖草,就不能用其他药材替代?”皇上焦急地看着她,希望能找到别的办法。

很可惜的是,叶镜心只是无力地摇摇头,“若是其他草药短缺还好说,这茱肖草,万万少不得”。

听了叶镜心这话,皇上的脸一下子暗淡下来。

“我现在每日用解毒的药水给余童清洗眼睛,是保证她的眼珠不至于腐烂,如果十日之内还制不成解药,那眼睛就保不住了”,叶镜心知道这话是皇上不想听到的,但是无奈还是要说,至少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明日南王会亲自送草药进京,这些药先用起来,至于茱肖草朕自会解决”,皇上对叶镜心说道。

“皇上想如何解决呢?没有这茱肖草,其他所有药材都没用”,叶镜心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能让两个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

“朕已派出所有力量去查寻索魂教,不出三日必有结果”,皇上一脸严峻,目光如炬。

“皇上可是要灭了这索魂教?”一听此话,吓坏了一旁的王公公。

“正是,朕要亲自剿灭索魂教,拿到茱肖草”。

“皇上请三思啊”,王公公一下扑倒在地上,“皇上切不可不顾江山社稷,轻易涉险啊!”

“朕意已决,不用再说了”,皇上并未搭理跪在地上的王公公,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人,不能再让余童有什么闪失。

大当家看着皇上,就像是今天刚刚认识一样,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余童打定主意 余童光着脚又悄无声息地摸回了床上,萧暻与大当家他们的对话,自己都听到了,眼睛,眼睛真的再也看不到了吗?原以为每天大当家来给她清洗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徒劳。

余童用手慢慢地解开纱布,一点点地拆开,余童使劲睁大了眼睛,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是夜间的那种黑,一丝微光都透不了的黑,余童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眼睛真如大当家所说的那样。余童的心都碎了,想哭却流不下一滴眼泪,她的眼已经瞎了……她只能紧紧咬住被子的一角,死死地咬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知道萧暻心里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他难受了,她坚强的让人心疼。

哭了一会,不能再哭了,依旧自己摸索着缠好纱布。

“采英,采英”,余童喊道。

“娘娘,有什么吩咐?”采英赶紧进来了,采英为人一贯本份,在余童当宫女的时候就与之交好,如今其他一些宫女都被遣走,只留采英贴身照料。

“你去把太子找来,我想跟他说会话”,余童说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采英赶紧走了。

不一会念儿来了。

“娘亲,今日可好些了?”念儿一屁股坐上了床上,也顾不得什么在礼仪了,反倒亲热的很,边说话边用手摸了摸了余童的脸和包住了眼睛的纱布,动作轻柔。

“念儿怎么来的这么快?”余童好奇地摸了摸念儿的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在御花园遇到太子殿下的,当时太子殿下正在采花,说是要采些花送给娘娘呢”,采英答道。

“哦,我闻闻”,余童开心地说道。

“娘亲,我拿来给您闻闻,您猜猜是什么花?”念儿看余童心情大好,自己也开心起来,现在换过来了,以前是余童想着法的逗念儿开心,现在是念儿想着法的哄余童开心。

“嗯,娘亲闻出来了,这花香虽淡淡的,却是月季的花香,是不是?”余童笑道。

“对,猜对了,娘亲真厉害!”念儿高兴地说道。

“当心哦,月季有刺,采英将花拿去插瓶”,余童担心地摸摸念儿的小手,“有没有被刺刺到啊?”

“娘亲,没事的,父皇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疼”,显然念儿被月季花刺到了,还是坚强的很。

“小傻瓜”,余童抱过念儿,一口亲在了念儿的额头上,“你以后是要做皇上,干大事的人,千万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学你爹爹,知道吗?还有啊,你虽然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可现在的你还只是个孩子,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这是你的天性,不要太压抑自己,太苦了自己,知道吗?”

从未有人对念儿说过这样的话,父亲,师傅总是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却忘了他还只是个六岁多的孩子,“知道了,念儿一定听娘亲的话”,念儿此刻真的是将余童当做亲娘了。

“念儿,今日留下来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用晚膳吧,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一顿饭,就像普通老百姓家一样,围坐在一桌,好好吃顿饭!”

这一顿饭吃的是这三人回宫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饭桌上余童不准念儿叫父皇母后,只准叫爹爹娘亲,看着余童难得这么开心,萧暻都依着她,这一顿饭完全抛下了什么规矩礼法,念儿破例还添了一碗饭,余童看不见夹菜,两个男人争着给余童碗里装得满满的,余童死撑活撑才全吃光了,这才是一家三口的正常日常。

吃完了饭,余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开心地说道,“皇上,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什么?你伺候我沐浴?”萧暻刚喝进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不要啊,不要就算了,上次要给你沐浴的,结果没洗成,我就一直在想啊,什么时候补偿一下,结果有人不领情,那就算了吧……”说罢还叹了口气。

“当然要了,我也正有此意,要不一起沐浴如何?”萧暻一把抱过她,逗得她直往后躲,“采英吩咐下去,朕要沐浴”。

浴池里烟雾了了,萧暻安静地躺在里面,余童只身着亵衣,红着脸坐在池边给萧暻擦背。

“童儿,我今日发现你有些不一样”,萧暻闭上眼享受地说道。

“哪有什么不一样啊,全家人一起吃个饭,替自己丈夫擦背,这是普通老百姓家最平常不过的事呀,只是难为你一个皇上还肯为我做这些,是你成全了我啊”,余童放下毛巾,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满是伤疤的背脊,一寸寸地摸,一点点的记。

“童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萧暻轻声问道。

“嗯,不走了,孩子丈夫都在这,我还能去哪儿呢?”余童回答道。

“太好了,童儿,等你身体好了,咱们生个孩子吧,我真的不是不想和你生,以前是我做错了,真的错了,不该让你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萧暻后悔极了,抓住余童帮他擦拭后背的手。

“没事,我也不好,太任性了,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爱,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你也知道我有多爱你,人活一世有个相知相爱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余童说到动情处,将两只手臂环抱过去,将萧暻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傻瓜,你这么做会引火烧身的哦”,说完还将头在余童还里蹭了蹭,逗得余童直痒痒。

“今晚……今晚就烧一次呗……”说到最后两个字余童的脸已经通红。

“不行,虽然我很想一口就吞了你,可是你现在身体还没康复,我怎么能……还是等你好了,我再……来日方长啊……”其实是池水很好地掩藏了他自己真实的冲动。

余童听完,噗嗤一声竟笑出了声,这个古代男人太有意思了,婚前禁欲也就罢了,余童又想起了在南疆军营里发生的事了,那一次也是余童主动勾引未果,这一次难道又要失败吗,这个男人也太正经了吧,不行,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你笑什么?”萧暻被她这一笑有点莫名其妙。

“笑你啊,也笑我啊”,余童开心地咧着嘴笑出了声。

“有这么好笑吗?”萧暻转身捏了捏余童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我笑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老公?”萧暻又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样子又回来了。

“老公就是丈夫啊,我有一个这么好的丈夫,每天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呢”,话未说完就一下子跳下水池,主动献上红唇,这一次一定要逼他就范。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祸起豫州 次日一早南王殿下便带着草药进宫了。

“臣弟无能,没能带来茱肖草”,南王有些愧对皇上。

“不怪你,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可知索魂教所在?”萧暻又吩咐王公公将这些草药尽数交给叶镜心。

“臣弟多方打探,只是还没有打探到,想必已不在南疆了”,南王推测道。

“正是”,皇上眉头略皱地说道,“索魂教如今已迁至豫州境内”。

“豫州?”听到此处南王也大惊失色,“如何到了豫州?”

“自索魂教祭祀之后,朕就命你全力剿灭这个邪教,可是自那之后却不知所踪,想必那时便已逃到了豫州”,皇上说道。

“可是,这豫州……”,南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豫州乃是太后母家,会不会其中有阴谋?”

“我大萧境内除了南疆数万群山,可供索魂教藏匿,其他小国无一敢私自接纳索魂教,除了豫州……”皇上看了一眼南王。

“难不成……太后……”,说到此处,南王亦看了眼皇上,两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明日朕要御驾亲征,去豫州剿灭索魂教,太子一人留在宫中恐有闪失,朕封你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以防宫中生变”,皇上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护国大将军自从被太后以和云贵妃有奸情一事,就不便再回宫了。

“难不成,这茱肖草当今世上只有索魂教有?”南王猜测道。

“正是,这是救皇后的唯一希望”,萧暻目光坚定。

“可是,皇兄如此太过冒险,不如由臣弟带兵前去剿灭索魂教,定当将茱肖草带回”南王竟对皇兄有如此的关怀。

“不,此去只能是朕,只有朕才能引出索魂教,亦能查清太后与此事究竟有无关联,朕此次前去,虽凶险难测,但宫中亦是暗流涌动,你自要留心,须护得念儿周全”,皇上说到此处,用手拍了拍南王的肩头,“念儿也姓萧”。

“皇兄吩咐,臣弟肝脑涂地,必保全太子”,南王说完向皇上施礼道,“皇兄如此冒险更多的是为了余,皇后娘娘吧?”南王差点说出了皇后娘娘的闺名,赶紧改口道。

沉默了一会儿,皇上才接口说道,“为了她,朕愿意做任何事,冒任何险,只是不放心念儿”。

“皇兄请放心,臣弟一定不辱使命!”南王再一次向皇上行礼,这一次行的礼比以往的都要大,他再一次被这个兄长感染了,皇族的人从小见惯了口蜜腹剑,人情淡薄,尤其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从未有一个皇者会如此珍爱一个女人。

“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这可毕竟是南王啊?”南王走后,王公公一脸愁容地说道。

“朕也知道,这有些冒险,可是自余童来了之后,朕发现南王也变了,自南夷一战,明明可以坐收渔利,却还是助朕退敌,真正的恶人是不会允许错失良机的,他还是个有良知的人”,皇上看着南王离开的背影分析道。

“可是,如果皇上万一……这索魂教何不让南王或者派其他将军前去剿灭?您去实在是太……”王公公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打断了。

“朕会别再指派三名大臣共同扶持太子,不会让南王大权独揽,朕走之后你务必照料好太子,还有那个叶镜心,如今她对念儿也是更多关照,朕不在宫中的时候由他贴身照顾念儿,她是神草的徒弟,自然不会有人能加害得了念儿”,皇上如今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念儿了。

王公公见皇上安排的如此妥当,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皇上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有将自己的安危考虑进去,一个太过重情重义的帝王,必将受累于情义。

晨光殿寝殿内

“采英,你去把南王叫过来”,余童早早地就起床了,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让采英给她梳妆打扮。

“娘娘,这不太合适吧”,采英犹豫了一下,接着帮她梳头,“后宫内的娘娘是不能随意召见外臣的,只能召见女眷,可是南王没带女眷来啊”。

“见什么女眷啊,我要见南王,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梳了,我自己来,你赶紧到御花园等着”,余童说完赶紧就推采英走,“哦,不,等等,你带我一同去”,余童快速的将头发束了起来,拉着采英就走。

余童让采英带着来到御花园,在南王觐见完皇上之后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等了好久,“娘娘,出来一个人,奴婢不认得南王,不知道是不是呢?”采英看到远处一个身形俊朗的人走了出来。

“长相如何,跟皇上是否相像?”余童看不见,一时也想不到如何描述南王的长相。

“好像是有点像呢”,采英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那就是了,这哥俩一个个长得都很漂亮”,余童这什么形容词啊,采英默默地看了眼皇后娘娘,从来没有人敢说皇上王爷漂亮的,这个皇后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快,快去把他叫过来!”余童急切地命令道。

“是”,采英虽不乐意,但也不好违背了娘娘的旨意。

不一会,采英带着南王来到余童所在的一处假山后。

“余,不,臣弟参见皇后娘娘”,南王许久没有见到余童,骤然一见,心中便似有万马奔腾,黄沙滚滚,各种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这丫头竟清瘦了不少,眼睛上缠着纱布,那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却看不见了。

“王爷,不必多礼”,随即又将采英支走,“采英,你去外面把风”。

“不知娘娘召见有何要事,这在宫中不何礼数啊,对娘娘名声更是不好,臣弟还是先告退了……”说罢南王便要离去,虽然自己很想见她,可这皇宫之中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自己倒是无所谓,连累了她便是大罪过了。

“等等,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托付你,你怎么能走呢?”余童可怜眼睛看不见,听他要走,更是急得伸手就乱抓一通。

“你的眼睛……”南王看着余童,人不仅消瘦了不少,尤其是曾经的那一双水汪汪,蓝得无比纯净的眼睛,如今竟空洞的让人心疼,难怪皇兄会为了她涉险。

“眼睛,不妨事的”,余童竟有些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也正是为了眼睛一事,来求南王殿下”,说完余童竟跪了下来。

南王一骇,想扶起余童,可是又碍于身份,尤其是男女之间,叔嫂之间,不能僭越,不扶就让皇后娘娘跪在自己面前吗,罔顾君臣礼法吗?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急得南王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这个女人永远让他琢磨不透,不知如何是好。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萧暻欲亲征豫州 “娘娘,您快起来,起来再说”,南王只得好言相劝。

“你先答应我,答应我了,我再起来”,余童胡搅蛮缠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可是,臣弟并不知道您要我做什么啊?臣弟怎么好就随意答应呢?”南王素来知道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莫不要闯出什么祸才好。

“如果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萧的安危,你也不愿意做吗?”余童一下严肃起来,此事刻不容缓,只有南王能帮她了。

“这个,娘娘,您不妨说说到底是何事”,南王不想拂了她意。

“你悄悄地送我出宫”,余童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王打断了。

“什么?”南王看着余童脸上更加忧郁了,“皇兄他对你不好么?”南王问道。

“不是,他对我很好,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比对自己还要好,我知道他马上要御驾亲征去豫州,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的眼睛,他为了我一切危险都不顾,江山社稷也不要了,可是我却不能让他这么做……”余童说得都要哭出来了,只是那双空洞的大眼睛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南王诧异地问道,按理说,皇兄不会对她说才是。

“这是我偷听来的,他并不知情”,余童说道,“还好我知道了,不是吗?”

南王听了心中一震,“可是,可是皇兄爱你如命,你又如何舍得?”南王听了心中不是滋味,如果余童告诉他,自己不爱皇上自己留在宫中不幸福,他一定会冒着生命危险带她出宫,可她出宫的缘由竟只是因为自己太爱那个男人了。

“我求求你了”,余童摸索着一把抓住南王的长袍,“如今只有你能帮我出宫,只要我走了,他就没理由去豫州了,大萧就不会处在危机之中了”。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南王看着跪在面前的余童,“余童啊余童,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我只能……”余童吓唬南王道,“如果我能出得宫去,还能做个盲女,若是出不去,只能成为一具尸体,你帮是不帮?”余童抬着看向南王。

尽管余童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空洞而又迷茫,可是南王却看到了决绝和世间最真挚的情感。

“好的,我答应你”,南王这次没有再怕规矩礼法,亲手将余童扶了起来。

“王爷,谢谢你,你放心万一事情败露了,我会留书一封给皇上,他不会责怪你的”,余童也替南王考虑过了,不会为难他。

“本王不怕,你让我做什么,本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南王看着余童坚定地说。

两人当下安排好计策,当晚皇上会在宫内宴请南王及辅政大臣,届时余童则乔装成侍女的样子,混在人群中乘坐南王的马车出宫。

余童在南王的巧妙安排下,坐进了安排好的马车内,随着马车颠簸,余童知道自己再一次的离开了皇宫,她不敢想象萧暻得知她离开后会如何,不过,他身边有念儿,有王公公,有南王,有人规劝,会没事的吧!

“跟我回南疆吧?”南王曾对余童说过这样的话。

“万万不可,我不能害了你”,余童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那你要去哪,没有亲人,无依无靠的怎么生活,连个婢女都不带”,南王忧虑地说道。

“没事的,我是谁啊,我可是余童啊,外号小鱼儿,到哪都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很好”,余童表现的一派天真乐观,“不过,我跟你借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南王说完递给她一个包袱。

“唉哟,好沉啊,让王爷破费了”,余童接过包袱,差点没拿住,里面太沉了,这次出宫,余童学乖了,再也不装清高了,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现在她还只是个瞎汉呢。

“要不本王在京城有个别院,你先住到那里去吧?”南王还是不放心,若是以前的余童自是不用担心,只是现在看不见了,让她一个人说什么也不放心啊。

“不,不用,我自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千万别派人跟着我,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可是耳朵却越来越好使了”,余童笑着说道,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余童在一处小树林处下了车,独自走了。

“什猛,派两个得力的人暗中保护,切不可让她有任何闪失!”南王看着余童远去的背影,对什猛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什猛答道,随后两道黑影,尾随余童而去。

当晚皇上宴请韩大人在内的三位重臣,结束后萧暻想到明日便要出征豫州,还有一事没有交待便匆匆赶往文书阁召见叶镜心。

“参见皇上”,很快叶镜心就到了文书阁。

“朕明日便要去豫州,走之前有些事必须要同你说清楚些”,萧暻说道。

“是关于莲悦的吗?”叶镜心未等皇上让她起来,径自站了起来。

“正是”,萧暻并不看她,接着说道,“朕与莲悦情同义合,原本想给她带来幸福,却不想给她带来的是灾难,莲悦是生产时遇到崩漏,朕倾尽整个太医院之力才保住她性命,却不想还是在念儿才两岁时走了”,萧暻实在不愿回忆起这段过往,痛苦并未因时间久了而减弱。

“崩漏?”叶镜心不相信地说道,“莲悦是神草的女儿,自幼熟知药理和各种病症,何况这皇宫中太医的水平也是极高,怎么就会出现意外?”

“莲悦的灾难是朕带给她的,之前她就发现朕的饮食时被人掺进了一种无色无味,连银针都无法测出的一种毒,此毒正是南疆才有的,虽不致命,但却可以慢慢地侵入心脉,时间长了一旦发作,便无回天之力”。

“银针都无法测出,莫不是……”叶镜心一下子想到了,这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毒,这是师父神草研制出的药,用来缓解疼痛,少量服用并无多大害处,但若是长期服用,便如砒霜般歹毒。

“莲悦不愧是神草的女儿,只要有她在,任何毒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正是因为这点才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萧暻语气低沉地说道。

“怎么会?莲悦到底是怎么死的?”叶镜心追问道。

“想来与接生的稳婆逃脱不了关系,莲悦从有了身孕到生产,身体一向不错,却偏偏在生产当日出了事”。

“那为何不去调查稳婆?”

“待朕要去调查稳婆的时候,当日为莲悦接生的两个稳婆全都自缢身亡”。

“自缢身亡?死了?”叶镜心大声喊了出来。

“正是,线索查到稳婆这就全断了”,萧暻无奈地说道。

“可怜的师妹……”叶镜心伤心地说道,“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师妹?”

“你是如何进的宫?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萧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答案很简单,却苦于没有证据,你知道为何朕要让你易容了吗?不是朕无法赦免你的罪,而是这皇宫之中危险重重,你已暴露,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我去替莲悦报仇去”,叶镜心知道自己是如何进的宫,撂下这句话便要走。

“站住”,萧暻大声呵斥道,“你以为朕不想为莲悦报仇吗?你以为朕会让她为所欲为吗?”

“你是皇帝自然要考虑很多,可我不一样,一介草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叶镜心大义凛然地说道。

“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我无亲无故的,没什么重要事”。

“你的任务很艰巨”,萧暻走了下来说道,“你要照顾好莲悦唯一的孩子念儿,朕明日便要出征,不在宫里的时候念儿由你照顾”。

“照顾念儿?”叶镜心说道,“好,念儿我来照顾,绝不会让人害他”。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四逃皇宫 王公公趁着皇上宴请臣子的时候,悄悄来了寝殿,他左思右想,怎么都不踏实,作为一个侍候了两代主子的老人,真心不愿看到皇上有什么闪失,南夷一战是保卫国家,自是不在话下,可如今去豫州,却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还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眼睛,那真是太冒失了,皇上劝不住,如今也许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劝得皇上了吧,心里作着这样的盘算便来到了寝殿。

“采英,你怎么睡着了,娘娘呢?可安歇了?”王公公看到采英在殿外打盹,叫醒了她。

“王公公,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怎么就睡着了呢”,采英吓得赶紧向王公公跪了下来。

“起来吧,问你话呢,娘娘可安歇了?”王公公可没时间跟她蘑菇,要趁着皇上没回殿的时候赶紧向娘娘禀报了才是。

“娘娘,在殿内呢,已经歇下了”,采英记得就是皇后娘娘要早些歇息,让她在殿外候着。

“你快去通报一下,说杂家有要事要找娘娘”,王公公着急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采英赶紧去了内殿,没一会大惊失色地跑了出来,“王公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可是娘娘出了什么事了?”王公公听采英这么一叫唤也跑了进来。

“娘娘不见了……”采英傻站在床前,看着空荡荡地床榻,再看一眼跑进来的王公公。

王公公一看也傻眼了,随即反应过来,“别傻站着啊,赶紧找啊,会不会在偏殿,或者是去了御花园之类的”,其实王公公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天色已黑,正常人也不会往外乱跑,何况还是个盲人呢,不管怎么样,晨光殿是热闹起来了,所有小太监小宫女都行动起来了。

这个娘娘,这么爱玩捉迷藏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皇上和娘娘大婚前,不过那很快就被皇上找到了,这一次呢?皇上宴请结束后一回到宫便知道了皇后娘娘失踪一事,赶紧提着灯笼四处寻找。

任何一处余童曾经待过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思静阁,御膳房,到处都找遍了,都见不到人影,王公公极为纳闷,一个盲人能跑哪去呢?

而此刻的余童已经坐上了南王的马车悄悄出宫了。

萧暻带着人跑遍了整个皇宫,跑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却还是找不到她,独自一人坐在殿外的大果树下,他们在这里烤鱼,烤衣服,赏月,如今只有他一个静静地发呆,这时采英走了过去,看到皇上独自在烦恼,不敢走过去,但又觉得此事一定要汇报给皇上,当然,娘娘悄悄见南王一事,她觉得南王与娘娘的失踪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但是她始终不敢说出来,她不能往娘娘身上泼脏水,娘娘对她这么好。

“有什么话就说吧,是不是她走之前有过什么留言?”皇上回头看了一眼采英,采英是余童的贴身宫女,如果她有什么异常举动,采英不会没有察觉。

“皇上,请过目”,采英双手呈上一封信。

皇上拿过信,打开一看,歪歪扭扭地繁体字写得真难看,认得出是出自余童的手笔,大致意思是,待她走之后,请皇上赏采英一笔钱财,放她出宫。余童为人仔细善良,她怕自己走后,采英会被珊瑚她们欺负,最好的归宿是出宫去,再寻个好人家嫁了,好生过日子,那她也就放心了。

皇上拿着信纸的手在颤抖,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离宫的准备,难怪那一晚,她会如此热情,帮他沐浴,还主动引诱他,就像在南疆战场一样,头一天还投怀送抱,第二天却消失了,想到此处,皇上狠狠地用拳头打在了果树上,果树被打的直掉叶子,簌簌的落叶中,仿佛又看到了余童的笑脸。

南王?南王一来,余童就跑了?皇上刚被余童失踪弄得心绪不宁,差点忘了这茬,“王德福,急宣南王进宫!”

王公公赶紧领旨就去,没想到南王很快就到了,原来南王出了宫送走了余童就没有回馆驿,他知道皇上肯定要召见他,索性就在宫门外小坐了一会,便有圣旨传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拐走皇后!”南王刚进得殿来,皇上就怒不可扼地一把抓住了他。

“皇兄,稍安勿躁,是皇后娘娘求我这么做的”,南王也是嘴欠,就想看看皇上抓狂的样子。

“大胆,朕的余童才不会做出这种事,她到底在哪?你把她藏哪了?”皇上是真生气了,一把揪住南王的衣领说道。

“皇兄啊皇兄,臣弟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女人,你看看吧,你若是杀了我方能解气,等你看完再说”,说完递给皇上一封信,还是余童歪歪扭扭的一封信。

事到如今,南王便将全盘和出,“皇后怕你去豫州涉险,才求臣弟帮她离宫,臣弟也很难,她又以死相逼,她说,如果帮了她,世间才有一盲女,若臣弟不帮她,那皇宫中只能多了一具尸体,皇兄也知道她的性子,这才如了她的愿”。

“你可知,她双目失明,如何……”,想到这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臣弟如何不知,虽答应了娘娘,只是为了了她心愿,但臣弟并不傻,早已派人暗中保护,娘娘不会有事的”,南王劝慰道。

“这个傻丫头,如果十日之内没有解药,她的眼睛就真的要瞎了,你既已在护她周全,等天一亮朕就御驾亲征豫州,宫里宫外,朕就托付给你了”,皇上说道。

却不料,南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恕难从命,臣已答应娘娘定要阻止皇上出征”。

“你这是为何?”皇上看着从不给自己行如此大礼的南王竟长跪不起。

“娘娘之所以要离宫,就是不想让皇上出征,若是皇上执意出征,那娘娘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南王说道。

“可是,朕不忍心看到童儿这样,朕答应过她要护她一世周全,却总是让她受伤,她是朕的女人,朕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皇上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就仿佛又看到了余童可爱的模样。

“可是,您又怎知,余童不是爱你入骨呢?如果你出现什么意外,叫她又如何能活得下去呢?莫说是皇兄有什么意外,就是大萧出现任何意外她都不会释然,她都会责备自己,难道皇兄忍心看到她一辈子活在自责之中吗?”南王看着皇兄,幽幽地说道。

这一句话像柄利剑一样直插他的心脏,是的,余童绝不会让自己涉险,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肯让他有任何闪失,还有江山社稷,还有念儿,还有全民的福祉,余童一向心善,她绝不会让他这么做,所以她只能选择一次次的逃走,一次次的离开。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余童遇险 “姨娘,娘亲还会回来吗?”念儿坐在床上问道,此时的大当家已经被调来照顾太子殿下了,“以前父皇带我出宫和娘亲一起,她多次不顾性命地救了我,我真舍不得她”,念儿想到此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宫中皇后娘娘失踪,太监宫女们也找到了太子殿下这,故而对念儿来说,这也将是个不眠之夜。

“余童,哦不,是皇后娘娘,她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大当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太子,只能坐在床前,轻抚他的小手,让他安心。

“她出宫能去哪呢?”念儿一门心思都在操心余童,“她为什么又要离开呢?”念儿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姨娘,你说,是不是娘亲生念儿的气,气念儿害了她,她才走的?”念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思又重,小眉头都拧成了个川字了,“如果是这样,念儿应该早些向父皇坦白”。

“不会的,皇后娘娘不是个记仇的人”,大当家想了想说道,余童确实不是个记仇的人,甚至能用善良来形容她,殿下,不要烦恼了,余童不是这样的人,她若是在生你的气,大可禀告皇上即可,为何要离宫苦了自己呢”,大当家帮太子分析道,“我与余童打过不少交道,她绝不是这样的人,她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旁人受罪”,大当家轻轻地让念儿躺下,盖好被子,“或许,殿下睡一觉,你的娘亲就回来了呢!”

“真的吗?娘亲没有责怪念儿吗?可是念儿情愿让娘亲打骂一顿解解气,也不要不管念儿,希望念儿一觉醒来之后,一眼就能看见娘亲”,太子这才闭上眼睛,有姨娘在,只能假装睡着,其实一双睫毛微扇,想必是睡不着的。

余童啊余童,你瞎了双眼又能去哪?自余童受伤之后,大当家除了每日为她清洗双眼,就尽量避免与她接触,两人角色变化太大,一时两人都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是大当家,以前的二弟媳,小跟班一跃成了皇后娘娘,陡然间自己的优越感一落千丈,倒并非嫉妒,只是心理落差太大,再有就是,自己没有弄清楚真相,害得余童瞎了双眼,心中很是惭愧。两个女人之间唯一的一次对话,还是关于念儿的。

“皇后娘娘,念儿是莲悦的孩子,这孩子命苦,早早地就没了娘,还望娘娘务必善待于他”,大当家平日里话就不多,此刻能说这么多话,又是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已实属难得。

“说什么傻话呢,念儿可是叫我娘亲的,我自是要对他好的,何况他现在又多了个姨娘,多好啊”,余童说道。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这个大错是我铸成的,等为你制出解药,我就任凭你发落,只是不要迁怒到念儿身上”,大当家如今也有了牵绊了,人也温柔了许多。

“你瞎想什么呢?”余童顺着她说话的声音摸去,一把抓住了大当家的手,大当家还是不习惯与人亲近的举措,扭捏地将手抽了回来。

“难道不是吗?是我害你失明,如果没有及时制出解药,你的眼睛会永远瞎掉,你会不恨我吗?”,大当家江湖儿女想到的定是睚眦必报,哪有什么以德报怨。

“你的事,皇上都跟我说了,你也是被奸人蒙蔽了,才会做错事,现在好了,一切真相大白,都过去了”,余童朝她摆摆手,“你也不是成心想害我不是么,我没记恨你,不用担心,相反若是我眼睛真瞎了,念儿那里就只能麻烦你了”。

“可是,你的眼睛,茱肖草极为罕见,若是找不到,那你就真的要失明了,你也不嫉恨我?”大当家还是不相信,眼睛是何其重要的人体器官,一个瞎子如何能坐稳六宫之首。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我瞎了,也不会难为你,你以前给过我生路,我也不会断你的生路,为救念儿我心甘情愿,不会迁怒与任何人”,余童轻轻地说道,“相对于念儿的亲娘来说,我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放心吧,我不恨你,也不会妨碍到念儿”,余童静静地说着。

“我真看不透你了”,大当家叹息了一声随即低声说道,“等解药制好,我便出宫去,永不出现在你面前”,说罢便端起药箱子要走。

“等一下”,余童急忙说道,“你不能出宫”。

“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大当家心想,总算暴露出本性了吧。

“你若出宫,势必还是会被尚书府掳去,甚至杀人灭口,你的目标也许和他们的目标一致,故而会帮你入宫,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治他们的罪,所以你不能出宫,一旦出宫没了皇上的庇护,必定为他们所害”,余童说道,“我和皇上都觉得你留在宫中较为安全些,念儿一天天长大了,由你来看护他的日常饮食最合适不过,也只有你才能护得了念儿周全,为了莲悦为了念儿,请你留下如何?”

听到余童这样说,大当家大吃一惊,余童的脸上虽没有被毒粉直接伤到,但是面具薄一点的地方还是有所有腐蚀,整张脸已不似以前那般光洁明亮,可这张脸却让人温暖和信任。

“好,我答应你,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治疗你的眼睛!”大当家说完便走了,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余童,这个女人依旧笑盈盈地坐在那里,安静祥和。

就这样,余童明明为了保护她,却用了一个有求于她的方法,让她有面子的留了下来。

念儿逐渐睡去,大当家来到殿外,抬头看眼天,真不巧,今日是朔夜,一丝月光都没有,余童这家伙能跑去哪儿呢?云离走了,她还能跑去哪儿呢?别说是余童一个普通的盲女,纵然是自己一身的武艺也不敢擅自离开,这丫头当真不怕死吗?

晨光殿内

“她想离开便依她,她的性子朕最清楚,只要是决定的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是她要瞎一辈子,朕会作她一辈子的眼睛”,皇上握紧了拳头说道,“务必加派人手保护皇后,不得有误”,皇上对南王说道,余童性格刚烈,先依着她吧,就算她会瞎一辈子,也定不会负她,余生他将是她的眼。

“臣弟这就去办”,南王还未出殿就被侍卫急匆匆地拦住了。

“何事惊慌?是皇后出事了吗?”皇上赶忙问道。

“正是,回禀皇上,南王,皇后娘娘跌下悬崖,不知所踪…….”

“什么?”

“什么?”

皇上、南王同时大声叫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悬崖之下 余童在朔月离开了皇宫,下了马车便自己走了,怀里抱着银子,却不能去客栈投宿,她怕萧暻会全城搜寻,就像上次一样,若不是进了尚书府早就被萧暻找到了,所以这次定不能住客栈,天色已晚,还是找个地方过夜吧,余童摸索想找到曾经被大当家掳去的那间城郊的破庙。

走着走着,忽然余童听到身后有异响,自从双目失明之后,这听力就越来越好了,这异响一会有一会无,余童心中暗相莫不是南王派人暗中跟着自己吧,极有可能,萧暻以前就干过这事,唉,这兄弟两还真像啊。不行,不能让他们跟着,如果被萧暻找到了,他还是会为了她拼命的,想到此处,便加快了脚步。

余童到了破庙却不进,转而进了城后的一片树林子,到了树林,有树叶和草木声音,余童更能听得清了,余童愈走愈快,而跟着的人却愈跟愈远,在朔月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要跟踪一个人,还要在满是树木的树林里跟踪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眼看着要跟丢了,两人一合计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跟丢,不如先将此人抓了回来交于南王,总比弄丢了人,自己丢性命的强,两人便施展起轻功跑将起来。

余童对朔月不朔月的并无半点影响,只对声音有感觉,听到身后有风传来,不好,他们这是要抓我回去了,自己更是加快了脚步一路狂奔,就在两人要抓到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想不到的意外…….

“啊…….”,余童惨叫一声,一脚踩空,掉落悬崖…….

两人一下惊呆了,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家人都在南疆,在南王府里当差,两人早已跑了,这才赶紧回去禀报。

皇上和南王分别带了大队人马去找,这个树林里到处都是火把的亮光,整个森林都要被照亮了,却找不到半个人影,皇上和南王都来到余童掉下的悬崖边,这是个断崖,不知下面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拿绳索来”,皇上看了看悬崖,命令道。

“皇兄,还是等天亮再下去吧”,南王在一边劝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深的悬崖,万一有个闪失就得送命啊,况且,余童一个盲人,又没有武功,掉下去只怕已成肉泥,断不可让皇兄涉险。

“不行,等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朕等不了”,侍卫拿来了绳索,皇上将绳索捆在腰间,沿着崖壁就下去。

绳索一点点地往下放,直到放到了最后,皇上也没有到达悬崖的底部,南王一看,赶紧安排人手将皇上拉了上来。

皇上黑着一张脸被拉了上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静静地坐在悬崖边,沉默着。

南王看了看皇上,让队伍就地歇息,待天亮再来搜寻,“皇兄,也许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这个悬崖太深了,朕的绳索十余丈都没到底,余童从这个悬崖上摔下去,还有命活吗?”没有月光的夜,很好的掩饰了皇上眼角的泪痕。

“唉!”南王也无法劝慰他,因为他自己也是难受的心疼不已,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悬崖下

余童大叫着掉下悬崖,惨叫声振聋发聩,余童按着地球引力外加重力加速度的理论往下掉,突然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托了一下,降低了下降的速度和能量,紧接着黑暗中又被什么东西托了两下,彻底将掉下去的势能给减弱了,虽然减弱了但还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待到天色刚泛白的时候,余童渐渐睁开了眼睛,自己又穿越了吗?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倒霉,依稀记得自己一脚踩空,之后的感觉就不大真实了,不对,应该没穿越,自己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你醒了?”突然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紧接着余童的头被抬了起来,“喝点药吧”。

余童这一动弹才觉得浑身疼痛,跟散了架一样,“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吗?”余童虚弱地问道。

“是啊,若不是你运气好,碰到了老夫,你早就摔成肉泥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深更半夜地掉落悬崖?可是被歹人所追?”,老人这问道。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小女子为小人所害,碰到了人贩子想要将我卖了,我这才慌不择路,掉进了悬崖”,余童现在经历多了,这个瞎话是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

老人家将药端给余童,余童却不看不见,老者这才发现这姑娘眼睛看不见,又用手在余童眼前挥了挥,毫无反应,“你的眼睛是怎么了?不像是天生失明”,只能亲手将药放到余童嘴边一点点喂她。

“哦,我这眼睛是被毒粉所害,已经瞎了”,余童底声说道,“哦,还没好好谢过老人家救命之恩呢!”说罢,欲起身行礼,被老人家制止了。

“中了什么毒?”老人家颇感兴趣地问道。

“是,我想想啊,好像是叫什么噬骨毒……”,余童听太医说的。

“什么?噬骨毒?”老人家一听,脸色一下大变,扒开余童的盲眼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可知是何人所下?”

见老人家声音都变了,余童吓得赶紧解释,“那人并非是要害我,只是不小心而已,如今也在全力为我调制解药,只是差一味茱肖草,只是这茱肖草实在难觅,所以我的眼睛可能会彻底失明……”

“茱肖草?”老人家重复道,“用此毒的人,是否是个女子?”

“嗯,是吧,老人家,您可千万别怪罪于她,她也是被坏人蒙蔽才会做错事的”,余童连忙为大当家开解道。

“老夫只是随便问问,并无其他想法,不过,我倒是能帮你解这噬骨毒”,老人家说道。

“真的吗?”余童大喜过望,随即四周摸索。

“你找什么?”老者问道。

“老人家,您看见我的包袱了吗?”刚刚老人家说要帮她解毒,余童就想起了自己带了很多银子,可以支付老人家医药费。

“不曾见过”,老人家说道。

“唉,太可惜了,里面有不少银子,肯定是跑路的时候丢掉了”,余童悻悻地说道,“不过,老人家我不会赖账的,您若是医好我的眼睛,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有意思,不过我虽有解药,却还差一味药引子,这座山间是没有的,你随我走吧”。

“去哪?”余童问道,老人家却闭口不提,余童一心想治好眼睛便也不再追问。

余童喝完了药,顿觉得周身轻快了不少,便随着老人家走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宫晨光殿内

“皇兄,臣弟要回南疆了,还望皇兄多多保重身体才是,至于皇嫂……”,自从余童掉下悬崖之后,皇上便不让南王称余童为皇后娘娘,而是称为皇嫂,皇后娘娘不适合余童,况且有了皇后娘娘,势必还要有其她嫔妃么,不可能再有了。

“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你瞧这是什么?”皇上一直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手里,递给南王看,“这是朕在悬崖下找到的,这是朕送给她的一对耳坠中的一只,童儿向来不喜欢佩戴首饰,却唯独戴耳坠,她说自己耳垂小,戴个耳坠可以造成什么视觉效果,她说话经常颠三倒四的,可是朕就是爱听,朕也喜欢看她戴,朕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皇兄所言极是,想必皇嫂定是被高人所救,派了大队人马都没能找到,想必定是吉人自有天相”,南王劝慰道,“只是,臣弟还有一事不放心,望皇兄莫不要辜负皇嫂的一片苦心啊!”南王还是担心皇上会亲征豫州。

“放心,童儿的眼睛只有十日的机会可以医好,现在已过了四日,如今连她在哪朕都不得而知,纵然有了解药也无计可施,朕要保重自己,如今朕就是她的眼睛,如果朕有何闪失又如何能照顾她呢?”皇上看着南王说道,南王亦是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皇上心里亦是满满的暖意。

“臣弟这就放心了,臣弟这一路回南疆的路上,亦会四处搜寻皇嫂的下落”,南王说道。

“还有一事,回南疆之后,加大力度清缴索魂教余孽”,皇上说道。

“臣弟遵旨”,南王告别了皇上,离开京城。

皇上手里还拿着余童的一只耳坠,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就像在轻抚余童的脸一样,童儿啊童儿,你到底在哪?你不愿留在宫内,你若安好,朕亦会放你自由,不,朕会与你一同隐居世外,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太后宫殿内

“这个该死的余童!”太后盛怒之下,无处发泄,将桌上的桌布一把抽掉,桌上的茶碗杯碟一齐摔碎,随着瓷器掉落地上发生清脆的声音,贴身的大宫女和胡公公亦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哀家好事”,太后娘娘因为愤怒脸都气得有些变形,原本较好的面容竟一下狰狞丑陋。

这时听得门外太监通报,“启禀太后,尚书大人求见”。

“来的正好,哀家正要治他的罪呢,叫他赶紧滚进来”,太后一脸愠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太后息怒啊,都是下官办事不力,坏了娘娘的大计”,尚书大人一进门就跪下了,拖着肥胖的身子一点点爬到了太后脚下,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滚开,你这个废物”,太后嫌恶一脚欲踢开,无奈这个死胖子太重,脚又被他牢牢抱住,一时竟甩将不开。

“娘娘,下官没想到皇后竟然自己又跑掉了,实在出乎意料之外啊,臣罪该万死啊,请娘娘责罚”,尚书大人说罢竟还用衣袖擦拭了下眼角。

“你确实该死,哀家也是糊涂竟然相信你,若是不将那个女人弄进宫,你好好折磨折磨她,或许药就到手了,何至于这么麻烦?”太后想想都后悔。

“下官当时也是为娘娘着想啊,若是娘娘亲自动手,万一事情败露对娘娘势必不好,若是借她人之手,既可让娘娘置身事外,又可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谁知道会冒出个余童,唉!若这个贱人不跑,就算是他不被毒死也会死在豫州啊,这一切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啊!”尚书大人长叹一声道,“若非这余童搅局皇上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尚书大人最后一句声音极小。

“哀家一直在根据事情的发展走向不断做出调整,就在余童中毒之际,都将一切部署好,若是皇上能亲征豫州,哀家早已联络好父亲,连同索魂教一同便可诛杀了他,那一切也都结束了,结果还是被那个臭丫头给破坏了,若是皇上下令整治豫州,那父亲多年经营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太后一双凤眼斜吊,此刻更是目露凶光。

“太后,无须担心,父亲在豫州多年,早已根深叶茂不是那么容易撼得动的,豫州自有父亲打点,皇上自是查不出什么来”,尚书大人舔着脸说道。

“希望如此吧”,太后此刻也只能蛰伏下来,以待时机,“哦,对了,那个女人呢?听说已被诛杀,此事当真吗?”太后忽然想到什么担心地问道。

“晨光殿传来的消息说是已死,毕竟谋杀太子,还弄瞎了皇后的眼睛,此等大罪,如何能活?”尚书大人边说边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别忘了,这女人会易容,若是她换了一副面容,谁又能认得?”太后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太后放心,下官办事再不利,利害关系还是懂得的,当初她被抓进府里,下官只叫她制药,她连要制什么药都不知道呢,若说是补药呢又未尝不可,况且下官从未在她面前透露过要将药用于谁人,就算她有所怀疑,也毫无证据,请娘娘大可放心”,尚书大人说道。

“可毕竟是哀家将她安排入宫,万一皇上深究起来,怕也说不清楚”,太后还是忧心忡忡。

“娘娘放心,这个女人的男人还在我手里,不怕她不念旧情,只要她敢乱攀咬,我就让她男人死无葬身之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软肋,不怕她不听话”,其实尚书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极虚,虽说是因为这个男人才将她引了出来,但他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还真不好说,如今这么说纯粹是为了讨好太后娘娘。

“那就好,有了牵制就好,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小心哀家不顾姐弟之情,立刻传信给豫州,让他们做好准备,如今皇上已经知道索魂教在那,必定会以此为借口清查豫州”,太后用手指了下尚书大人的额头,“好了,你跪安吧,日后没有哀家的召见,少到这里来”。

“下官知道,下官告退”,尚书大人小心地退了下去,直到出了殿门才长吁了一口气,这哪里是亲姐啊,这是要命的阎王啊!

待尚书大人离开后,太后面容依旧凝重,没有一丝的放松,来到鸟笼前,打开门,竟将鸟儿放了出去,自言自语道,“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好自为之吧”,随即鸟儿舒展翅膀飞上了天,很快就不见踪迹。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和神草是师兄弟 “老人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余童边走边问道,此刻的余童眼睛还不能看,只能一手拿着根棍子当拐棍,一手搭着老人家的肩走着,现实生活中的瞎子都是这么走的吧。

“去梁城”,老人家边说着,脚下照样走着一刻没有停留。

“梁城?梁城是哪儿啊?”余童在这异世除了从京城到南疆这一带稍熟外,其他的地方也没去过几个,她也不知道这大萧的版图到底有多大。

“梁城在豫州和京城的交界处,你们啊,一个个麻烦死了”,老人家叹息一声,懒得再说话了。

余童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跟着走,现在能救她的只有这个老人家了,算了,福兮,祸兮,随它吧!

结果没几步,那老人家倒是主动问起了余童,“让你中这个噬骨毒的人现在在哪?”

“她啊,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余童在没弄清楚这老人家的来历之前只能这么说。

“很安全的地方?哈哈”,老人家居然大笑了几声就像是听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有她在的地方,还是安全的吗?”

“您跟她是什么关系啊?”终于让余童逮到机会问了。

“什么关系?其实呢,她跟我倒是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跟我师兄有关系罢了”,老人家也并不隐瞒。

“您师兄?”余童听得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又冒出个师兄师弟来了。

“她是我师兄的徒弟”,老人家直截了当地说道。

“您师兄是她的师父!”余童一下子惊呼起来,脚步也停了下来,“您师兄就是神草吗?”

“哟,有见识哦,我师兄就是神草”,老人家依旧拖着余童走,“快走吧,再迟就起不上投宿了,老朽已经在野外过了一夜,今晚还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好好吃一顿呢,对了,你有钱么?”

余童对这个信息太惊讶了,“神草老前辈不是失踪了么?”

“是失踪了,我不就是来找他的么,结果人没找到,到碰到两个麻烦精,你还没告诉我,你带钱了么?”老人家还是只关心吃啊。

两个麻烦精?余童没听明白,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是谁?不过没关系,既然他是神草的师弟,她的眼睛是得以保住了,“前辈,我虽然钱掉了,但是还有些值钱的首饰可以拿去变卖”,说完就去下耳坠,咦?怎么就剩下一只了?定是遗落在悬崖了。

余童跟老者到了梁城,城里很是热闹,虽然余童眼睛看不见,但还是能听到市集的喧闹声,老者找到先找到一个当铺,把余童头上身上的所有首饰都掳了下来,“这些个身外之物就当做医药费好了”,老者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余童也不跟他计较,什么钗什么镯什么戒指,都拿去变卖了,只留下了那一只耳坠,这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耳坠,而且只剩下一只了也不值什么钱了,老者也就给她留了下来。

“老人家,我们就住在梁城了吗?”余童边吃着饭边问道,之前一直跟着老人家吃野菜,只能果腹,现在总算能吃上肉了。

老者呢,叫了一壶好喝自己喝了起来,“哦,不是,只是在这里投宿一夜,明日还要赶路”。

“啊?还要赶路?”余童问到,她以为可以在梁城安顿下来,这几日路走得太多,脚底板都磨出水泡来了。

“这里又没有治你眼睛的药引子,要到梁城与豫州交界的的安奉山上才能找到”,老人家边说边喝,脸已有些微微泛红了,看来这老者虽嗜酒却不胜酒力。

“梁城与豫州交界的地方”,余童小声重复着老者的话,“安奉山上有很多珍稀的药材吗?”余童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是自然,那里的草药虽比不上南疆,但在中原来说,已经很是丰富了”,老者又呷了口酒说道。

余童此刻已没有多少食欲了,她想到了难怪索魂教被朝廷打压后,躲到了豫州,原来还因为豫州有这个便利,余童更加大口吃肉,得赶紧到安奉山,早点治好眼睛才是。

余童与老者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到了安奉山。

“到了,这前面就是老朽跟徒弟的小竹屋了,你只能暂住这里了”,老者带着余童来到深山里的一处竹屋。

这座小屋依山而建,仿佛就是课本里学到的空中楼阁,不过,此时的余童是看不见,只觉得这里空气异常清新甜蜜,自己眼盲路更加难走,不是被树枝割伤就是被石头跘倒。

“小六,小六”,老者还未进门便大声喊了起来。

“师父,您回来了!”从竹屋里跑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到师父又带了瞎子回来,嘴一撅,不乐意地抱怨道,“师父,您怎么又带人回来了,屋里躺着的那一个还没治好呢,您这是想累死我啊!”

余童一听,呀,这徒弟还挺厉害的么,也不敢随便开口,只好客气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可不是么!”呀,这徒弟还真厉害,也不管师父面子上能不能过得去,直接怼回去了,“师父您可不能做烂好人,这女子来路不明,怎么能说救就救,再说,全天下的人都有病,您都能救得了吗?”这徒弟着实了得,师父才说了几句话,却被这徒弟一顿数落。

“这个女子,突然从天而降,就掉在师父面前,你说师父救是不救呢!”老者也不怪他,只是笑呵呵地说道,“明日啊,为师上山采株草药,先把她的眼睛治好了,不就可以帮你照顾那小子了么,她是来替你分担的呢,你个傻孩子”。

听到此处,这个叫小六的孩子转过身来仔细瞧了瞧余童,这才转怒为笑,“这女子只是眼睛不济,等眼睛看见了就让她干活,师父您此去可找到救那小子的药材了吗?”

“找到了,就在悬崖底下,好生难找啊,唉,你别说,这还真就是缘分”,老者忽又转过头来对余童说道,“若不是老夫专程去寻草药,也不能碰到这个女娃娃,更不可能救了她一命,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恐怕都要摔成肉泥了,这个女娃命不该绝啊”。

余童一听,这者说得也真对,自己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不仅没有死,还把眼睛给治好,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巧合,“老人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待双眼复明之际,必当重金酬谢”,余童又对着老者拜了拜。

“眼睛治好之前,你就住在这竹屋里吧”,小六也不再针对她了,将她领进竹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重见光明 余童进到竹屋就闻到很浓烈的药草味。

“那小子情况怎么样了?”老者一进屋就问道。

“哦,还那样,还没有清醒过来,如果没有师父的药,恐怕早就死掉了”,小六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可不能死啊”,老者轻轻地说了一句,说完递给小六一个小筐,里面有从悬崖底下采回的草药,“先将此药炮制”。

余童还瞎着眼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原来这里真的还有一个病人,只是隐约感觉到这个老人家对这个小子很上心,特意跑那么远的路为他采药,看来此人非同小可。

第二天老者就亲自往深山里去了,他要去为余童采药引子,余童的眼睛如果明日再没有药的话就彻底瞎了,这小丫头长得倒是挺好看,瞎了还怪可惜的,老者心里这样想,更加快了脚步。

竹屋里就剩下小六和余童,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个小六明日里话不多,所以空气里静得要命,余童眼又瞎,更是难受的要命。

“小六,你几岁啦?”余童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主动问道,主要是想拉近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你问这干嘛?”小六没好气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余童被他这么一怼,自讨了个没趣。

“你师父人真好”,余童想想又说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掉下悬崖摔死了”。

“那是你运气好,如果在五年前,别说救你了,不毒死你就好了”,这个小六果真不会聊天,句句话都冲。

“啊?毒死我?怎么会呢?师父这么好的人,和蔼可亲的就是菩萨心肠怎么会害人呢?”余童听了小六的话,心想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师父呢,多好的一个人啊。

“菩萨心肠?哼,说了你也不信,懒得跟你说了”,小六不想再跟余童聊下去,径自走了出去。

“小六,你别走啊……”小六走了,屋里就剩余童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泡在满屋子浓郁的药味里,甭说多别扭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老者才从深山回来。

余童急匆匆地摸索着走到屋外迎接他,“老人家,药采到了吗?”余童心急地问道,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今日再解不了毒,余童真就要瞎一辈子了,想到这余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老人家一声叹息的说没有。

“你这是什么话?”没等老者说话呢,小六插了进来,“我师父只要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别看小六平日里说话冲,却处处维护师父。

“采到了,采到了,你放心,马上就为你制药,明日一早包你看到清晨的太阳”,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当晚老者和小六就为了余童忙碌起来。

第二天,余童一早就醒了过来,其实是她压根就没睡了,喝了药,再敷了药,虽按师父的要求早早就睡了,可哪能睡得着呢,瞎了这许多日子,这是唯一值得期待的日子,如果眼睛复明了一定重回皇宫去,哪怕那里是牢笼,哪怕那里不是适合自己的地方,哪怕那里危机四伏都得回去,因为那里有自己的牵挂,有自己最爱的人,再也不逃了……

“师父,师父,能拆纱布了吗?”余童着急在询问老者道。

“能拆能拆”,随即对小六吩咐道,“小六把帘子都拉上,瞎了这些日子了,眼睛已经不太适应强光了,要慢慢适应”,老者一层层地将余童的纱布拆掉。

余童的心紧张地都要跳出喉咙,真的太想看到这个世界了,如果眼睛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宫去找萧暻,他一定担心死自己了。

随着纱布一层层地被拆掉,余童的心也越来越揪起来,手握成拳头,里面全是汗水,自己的心脏更是狂跳不已,终于纱布全部被拆除了,余童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模糊的影子,慢慢地越来越清晰,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孩子样的小男生站在旁边,这就是小六吧,余童激动的一把抱过小六。

“你干什么?你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廉耻”,小六嫌弃地一把推开她,“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

“谢谢师父,谢谢小六,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余童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我能看见了”,说着就下床向着老者下跪,“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多谢师父让我重见光明”,太激动了,脑袋往地上磕得“咚咚”直响,老人家高兴地扶起她,不让她再拜。

余童被老人家扶起来,便要冲出去拥抱太阳拥抱大自然,被老者一把拽住,“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太阳光太刺眼,会刺伤眼睛的,等过一会把帘子打开,等适应了才能出去”。

“是,是,听师父的话,听师父的话”,余童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父的救命之恩,余童定当涌泉相报”,说完又要拜,又被老人家给拉住了,没办法这丫头太高兴太激动了。

“怎么报啊?给金山银山还是给座城啊?切!”小六真的很不讨喜,在人家这么高兴的时候,竟说些有的没的。

“虽然眼睛复明了,但是还需要服一段时间的药才能好彻底,你就在这暂住下来吧”,老者捻着胡子说道,又仔细看了看余童的眼睛,确定没有问题。

“要干活啊,没有白吃的饭”,小六又插了进来,“这几日看你是个瞎子,一直都是我伺候你,现在轮到你干活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不会偷懒的,我一定会多干活报达师父的,还有小六的”,余童说道,能看见了比什么都强,自然不会跟小六计较这些个小事。

余童眼睛复明了,这才瞧清楚了身边的这些人是什么模样,老者长得干瘦,身材矮小,却精神矍铄,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普通老人家目光浑浊的样子,小六约摸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跟师父一样也是瘦瘦小小的,只是下巴更尖,难怪说话尖酸刻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那小子,其实他也并不小了,应该比萧暻还要大上两三岁,皮肤黝黑,一脸的胡子,脸长得倒是还不错,跟萧暻是完全两种类别的人,更加粗旷。

“小六,今日将为师从京城带回的药煎了,给他服下,不出三日他必醒”,老者交待道。

“是,师父”,小六虽言语不好,但师父安排的活都能完成,他拿起草药刚要走出去,没想到又退了回来,将草药递给余童,“喏,拿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余童手里拿过草药,心里暗想着,这么快就要还债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豫州常风 “天哪,你是猪吗?你会不会做事?简直笨死了!”小六忽然朝余童大声嚷嚷起来,一把抢过余童正要放入桶里去洗的草药,“幸好我发现的及时,要不然那小子就被你害死了,我师父也白跑一趟京城了”。

“我……不是猪,做错什么了吗?”余童被小六一吓子骂傻了,来到这个异世就没离开过猪。

“药草是不用洗的,知道吗?”小六狠狠地瞪了余童一眼,一脸的嫌弃,“真是个笨蛋!笨手笨脚的,什么事都做不好!”

“哦,这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就看到上面灰尘有点多,想洗洗干净,没想到做错了,对不起啊”,余童从来没有自己煎过药,怎么知道这些草药有这么多说法呢,还好她认错态度好,小六训斥了一番,她也不顶嘴,自己再骂下去也无趣,便不再跟她计较了。

余童这下学乖了,做什么之前都先问一下小六,也不喊他小六,而是叫他小六师傅,就算做错什么,小六也不好发作什么,就这样一碗碗的苦药喂下去,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那个被称作是那小子的男人终于醒了。

“师父,小六师傅,他醒了”,余童给他喂完药忽然见这个男人眼皮轻微扇动了一下。

老者走了过来,又给这小子搭了脉,“嗯,已无大碍了,脉像越发强劲有力了”。

直到傍晚十分这个男人才醒了过来,正好余童就守在他身边,老者说他随时都会醒过来,所以余童便一步不离地贴身照料,要是被萧暻看到了,还不要掉进醋缸里。

这个黝黑的男子刚睁开眼就看见余童的脸,就像看见天使一样,那样美丽、善良、纯真,一切美好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不会夸张而是恰到好处,而余童的微微一笑此刻更是倾国倾城。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男子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几个字。

“你醒了,太好了,我可没这本事,都亏了师父相救,你才有命活过来,你等着,我去叫师父过来”,余童开心地说道,总算醒了,自从余童眼睛复明后,所有照顾这个小子的重任全部落到了余童身上,为了让他不得褥疮连擦身这种事都是余童做,幸好余童来自现代没那么讲究,医者父母心么,只要他能早点好起来,苦一点也值得了,若是被萧暻看到,估计这小子早就完了。

老者和小六一起进来了,老者看了看这小子道,“不错,练武之人体格就是壮硕,若换成平常人早就死掉了,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小六瞟了眼这个男人嗔道,“赶紧好起来吧,每天给你熬药烦都烦死了”,这个小六就是嘴贱,其实心地是好的,自从余童差点把草药给洗了后,就再也不让她干了,这么珍贵的草药可不能糟蹋了。

“多谢老伯和小兄弟救命之恩,常风感激不尽”,这个男子声音微弱地说道。

这个家伙原来叫常风,余童心中暗自道。

“老夫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救你,你就好生在这里养着,早些养好伤,还有大事等着你去做呢”,老者说道。

“谢谢老人家,谢谢老人家”,这个常风忙不迭地感谢道,许是刚醒又说了不少话,竟一会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你,回头熬点薄粥给他吃”,小六对余童说道,“记住,粥一定要薄,只喝些米汤即可,他多日未曾进食,此刻胃肠极为虚弱,一定要慢慢调理”,小六很仔细地对余童说着,这女人太笨,不说清楚又怕她做错事。

“是,我这就去熬,一定符合小六师傅的要求”,余童答道,随即去熬粥,不在话下。

皇宫晨光殿内

“皇上,您明日还去那里吗?”王公公一边磨墨一边小心地问道。

“去”,皇上听了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抬头接着批公文。

“依老奴看,娘娘她想必已不在京城了”,王公公看了皇上脸色一眼,见没有大的波澜才接着说道,“整座山都被翻过来找了,连娘娘遗失的银两都找到了,却没有找到人,想必早已走远了。”

“朕何尝不知,只是不去心里总归放心不下”,皇上略一抬头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仿佛下一瞬间,他的童儿就会笑盈盈地走出来。

“启禀皇上,韩大人求见”,殿外小太监来报。

“宣”,王公公看了眼皇上,皇上点头示意。

韩大人原是老丞相门下,与老丞相毫无关系,只是觉得此人耿直聪慧,便一心举荐,更是将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老丞相早已不上朝,皇上念其功劳一直未将丞相一职撤掉换人,只是更加重用韩大人。

“微臣叩见皇上”,韩大人向皇上施礼道。

“起来说话”,皇上长相虽俊,但却不怒而威,盖有皇者气度,“朕命你所查之事可有进展?”

“回禀皇上,微臣进过长时间打探到,豫州守城常将军确系冤枉,而豫州刺使杨大人,更是急不可耐,趁皇上亲征南疆之际,上报给当时掌权的太后娘娘,便草草结案,将常将军处以死刑”。

“岂有此理”,皇上听到此处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以缓解此刻气愤的心情。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一旁的王公公赶紧说道。

“常将军虽判了死刑,却在法场被手下的人冒死救走了,如今下落不明”,韩大人又接着说道,“不过据说,常将军此前在大狱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地奄奄一息,就算是被人救走,也未必……”韩大人说道此处叹息了一声,常将军的下场可想而知,并不乐观。

“他们如此着急地将常风处死,想必是常风发现了什么”,皇上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朕此前命常风暗中查探杨大人一事,想必是被他查到了什么,常风曾写信给朕表明待进京述职之际有要事相告,想必是极重要的情报不能写与纸上,宫中太后的眼线处处都是,常风想的极为仔细,只是还是被发现了,想来杨氏一族势力之大已经到了非要斩除的时候了”。

“皇上所言极是,如今的豫州守城将军是杨大人次子,整个豫州全在杨氏一族手里”,韩大人说道。

“宫中势力也颇大,不仅太后是杨大人爱女,长子也身居尚书一职,要想剿灭杨家势力,必得有可靠的证据才能将其连根拔除”,皇上眉头一皱,“继续寻找常将军下落,他必定有着杨氏一族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臣领旨”,韩大人施礼道,“那藏匿在豫州的索魂教如何处置?”

“索魂教一直受杨氏庇护,灭他还不是时候”,皇上目光似鹰一般的犀利。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收不了女徒弟的遗憾 “常风,你怎么起来了?”余童刚出去一下,一进屋就看见这个黝黑的男子,强撑着要起床,“快躺下,快躺下”,余童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按住他,“躺回去”,虽说余童只是个弱女子,但面对如此孱弱的壮汉还是一如反掌。

无奈,常风只得又被余童按下去重新躺好,仍心有不甘地挣扎道,“余姑娘,我已经好了,我还有极重要的事呢”,这个汉子真是嘴硬,就刚刚直起身那个在常人来说极小的动作,他都能额头上冒出汗珠,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虚弱。

“你啊,知不知啥叫事倍功半,啥又叫事半功倍,你瞧瞧你,你能下得了地吗?你看看,头上又出这许多汗”,说罢,余童找来帕子帮他擦汗,擦得轻而温柔,搞得常风这个大汉颇为不好意思,估计脸都红了,只是肤色黝黑看不出来罢了。

“给姑娘添麻烦了,只是,常风在这里多躺一天,心中就焦急一天,实在是度日如年啊……”常风叹息地说道。

“你的身体已经比常人强健多了,只要再乖乖听话,相信不出几日你便能下床走动了”,余童给常风擦完汗又把他被子掖好,“你是哪里人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都告诉你叫常风了,还不知道他是谁吗?”这时小六端了药走了进来插嘴道,这小子的嘴实在是太贱了,每次都怼得余童无话可说。

“常风?常风很出名吗?”余童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又不认得他,如何知道他是谁呢?”

“他是豫州的守城将军,豫州老百姓谁人不知”,小六颇有些瞧不起地说道。

“豫州的将军啊?”余童重复了一下,“可是你是将军唉,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难不成豫州打仗了吗?”余童想到这里,吓了一跳,原先萧暻为了她便要去豫州清剿索魂教,难道已经打起来了吗?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个常风受伤的时间明显在她之前啊。

“豫州没有打仗,只是发生了一些事”,常风看余童一脸狐疑的样子,简单解释道。

“难怪师父费这大劲也要把他救活呢”,余童接着说道。

“你怎么也称呼我师父叫师父呢?我师父何时收你为徒了?”小六瞪了余童一眼不满地说道。

“哦,这个啊,倒没有收我为徒,只是我随嘴这么叫一下,不妨事吧!”余童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绝对不行,师父只收男徒弟,绝不收女徒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小六一脸鄙视地看着余童。

“你们怎么可以歧女性呢?”余童听到这里不高兴了,不收自己也就罢了,可能自己不够聪明啊,没有天赋啊这都没问题,可是怎么能就是不收女弟子呢,又不是少林寺,少林寺还有俗家弟子呢。

正当这时,老者背着药筐回来了,刚一进屋就被余童一把拉了过来,“老人家您来的正好,小六说您绝不收女弟子,是真的吗?”余童一直有些反感小六,觉得他总是有些仗势欺人,现在更过份,居然性别歧视,实在太可恶了。

“对啊,这是老夫一惯的作派啊”,老者慢慢放下药筐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啊?如果遇到一个极有天分的女孩子,也绝对不收吗?”余童又问道。

“哈哈,这个嘛……”老者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掏出烟杆子点着了自顾自地抽起来,抽了一口后才说道,“唉,其实啊,我特别想收女弟子,喏,就像你这样的,长得乖巧的女娃娃”,说着还用烟杆子指了指余童。

“那您就收个女弟子呗”,余童得意地趁机说道,“比如我啊……”

“不行啊,不行,晚了一步了”,老者吐出个烟圈说道,“老夫有个师兄,老夫自幼和这个师兄对着干,他医人我就害人,后来他见我总是害人,不想让我作孽太多,便不再医人,而是只制药,他制解药,我就制毒药,总之凡事啊就是跟他对着干,后来啊,他就开始收徒了,结果他竟抢先收了个女徒弟,收得这个女徒弟啊又好看又能干,这把我给气得呀,没法子,老夫只能收男弟子了,想想都气得要死,要是收几个女弟子那多好,女孩子又体贴又温柔还养眼,比这个臭小子不知要强多少倍”,说罢还扫了小六一眼,一脸的嫌弃。原来小六也不受老人家待见啊。

难怪小六一直不喜欢余童呢,原来是这样啊,余童听到此处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师徒俩还真可乐呢,就为了赌气,什么都对着干,也太可爱了吧。

“对了,您师兄的女弟子是不是叫叶镜心?”余童忽然想到了大当家。

“对,就是叫这个名,长得还漂亮,比你还要漂亮”,老人家毫不掩饰地夸奖道,“看了你眼睛的伤,就知道是她所为,所以她害人,我偏要救人”,老人家的孩子气又出来了。

“叶姐姐她不是故意要害人的,其中有误会的”,余童还在为大当家开脱,“那常风将军呢?难不成他也是被您师兄所害,您才救他的么?”

“这小子倒不是,老夫救他全是受人所托,你不知道他被行刑那天……”

“行刑?”余童吃惊地打断了老者的话。

“是啊,就在豫州城区的菜市口要被当众杀头,老夫正好从那里经过正好看到了整个过程,不足十个人拼死将他救了下来,救他的人全都死了,就剩下一个人在其他人用血肉之躯的掩护下逃脱了出来,老夫看到这小子,心想这人已然伤成这样,就算是救了出去,除了老夫之外,普天之下已无人能救,难不成就算是个死人也值得这些人冒这么大的险吗?老夫实在想不通,当下,老夫就一路跟着他们,最终那最后一个救走常风的人也死在半路,死前牢牢地抱着老夫的腿,求我救人,老夫见后有追兵,也来不急细想,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救了下来”。

在老者徐徐的述说中,余童回头看了一眼常风,这个黝黑地汉子早已泪流满面,在老者轻飘飘地讲述中,却是这些兄弟活生生的生命啊,这些兄弟冒死将他救了下来,他们却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常风攥紧了拳头,隐忍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为何要将你处死?你犯了什么错?”余童用手巾轻轻擦拭掉常风脸上的泪水,常风一扭头不让余童擦,许是不想让旁人看见吧。

“常风是被豫州刺使陷害的”,常风半晌说出了这句话。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镜心和莲悦 皇宫内

“姨娘”,念儿正在书桌前练着字,写得好好的,突然笔停在了半宫中,看向一边的大当家说道,“娘亲还会回来吗?”

大当家先是一愣,转而微笑着安慰道,“一定会回来的,你娘亲啊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

“果真如此吗?”念儿还是个孩子,听不懂大当家的话。

“念儿你不要太担心了,你想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尸也好,都不曾见到,这说了什么?”大当家问道。

“这说明什么?”念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会不确定地道,“说明娘亲没死?”

“聪明的小太子!”大当家笑着点了下念儿的额头说道,“你娘亲肯定没死,若是死了难道皇上不发丧吗?皇后娘娘去世,那可是国丧啊,此等大事,怎可儿戏?”

“娘亲真的没死!”念儿开心地说道,“可是……”,随即神色暗淡下来,“可是,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她还会回来吗?”

“这个么……”大当家对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答了,算算时间,早已过去半个多月了,余童想必早已瞎了,那她还会回来吗?想到此处,大当家不免也静了下来,还是自己太鲁莽了,若不是余童舍身相救,害了太子害了师妹唯一的孩子,自己就是万死也难以赎罪啊。

“念儿,姨娘相信,你娘亲会回来的,这里有你父皇,还有你,她怎么舍得不回来呢?现在可能只是时机不对吧,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的”,大当家自从与念儿相认后,变得更加温柔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身江湖气息的大当家了。

“对了,姨娘,念儿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当上土匪的,念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是吓坏了,姨娘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干想了拐卖儿童的事来呢”,念儿忽然想起了自己跟父皇出宫在文城被掳的经过。

听到此处,大当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吓坏你了吧,我也是没办法啊,还好及时被你娘亲和父皇救了,不然啊,我们的小太子现在不知道在哪家过日子呢,姨娘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啊”,大当家叹了口气说道。

“姨娘,你说说吧,念儿练字也练了半天了,想休息一下,你就给我讲讲,和自己亲娘以前的事情吧,念儿想知道”,念儿抓着大当家的手撒娇道。

“好好好,太子想听,姨娘就告诉你好不好,正好太子写字也写累了,就当故事讲给你听吧”,大当家拉着太子的手说道,“我是你亲娘的爹,也就是你外公的弟子,你外公啊一生就两个徒弟,姨娘和你亲娘,从小啊姨娘和你亲娘感情就好得不得了,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

“念儿都快不记得亲娘长什么样了”,念儿一脸伤感在说道,自己的亲娘,远在南疆的孤坟。

“你亲娘啊,长得漂亮极了,比姨娘还要漂亮,她是南疆最美的姑娘,不仅漂亮医术也极高,性子也好,温柔大方,说话总是春风细雨的,让人听了特别舒服,想必这才吸引到你父皇的吧,我们在一起学艺,一直生活在深山里,唯一一次进城是因为你外公上山采药不小心扭伤了脚,平时都是你外公进城采买,难得他受了伤,便由我跟你亲娘就进城采买东西,结果就是这一次进城,我跟你亲娘竟走散了,想必是那时遇见你父皇的,之后,你亲娘总是找各种理由进城,时间长了被你外公发现了,便将你亲娘关在家里,你亲娘苦苦哀求外公让她出去,却始终得不到你外公的理解”。

“我外公怎么如此狠心?”念儿听到这里说道,“他为什么不成全爹爹和亲娘呢?”

“这也不能怪你外公,当时你外公发现端倪,也告诉她,让她将那个男人带回来,不会难为他们,可是你娘亲死活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啊,你外公自然以为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已有妻妾之人,你外公此生只娶了外婆一人,算得上是个痴情的男子,断然不舍得女儿受了委屈,不肯让她成了别人的小老婆,而你娘亲也是一个极痴情的女子,宁肯背叛他父亲也要跟你父皇在一起……”

“那后来呢?”念儿接着问道,“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了,不然哪来的小太子呢”,大当家看着念儿的脸说道,“你的眼睛的鼻子长得都跟你娘像极了,后来你亲娘铁了心要跑,为此绝食了好几天,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趁你外公外出的时候悄悄偷了钥匙放跑了你亲娘,为此,你外公大发雷霆,把我一顿好打”。

“外公也真是的,如果早些成全了他们该多好”,念儿说道,“从那以后,娘亲就跟父皇走了吗?”

“是的,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你亲娘的消息了,我也被你外公赶了出来”,大当家其实中间还少了很多事情没说,她被师父赶出来,并不仅仅是放跑了师妹,他师父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平日里要多乖有多乖的人,往往认准了一件事要多决绝就有多决绝,逼到最后,他始终不会是她的对手。

“姨娘,你离开外公后就去当土匪了吗?”念儿又转到这上面来了。

“嗯……是啊”,大当家有些结巴地说道,“被你外公赶了出来,又被他逼着发了毒誓,不能用他教授技艺,不得行医不得制药,姨娘我靠什么活下去呢”,说到这大当家松了一口气,终于圆了过来,“姨娘自幼跟着师父学习各种药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针织女红,从来没做过啊,还好你外公教授了武艺,才能混口饭吃”。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外公武艺如何?”念儿如今也在习武,自是对此有兴趣。

“你外公武艺自然十分高强,但与你父皇的又不一样,你外公的武艺除了御敌,更多的是有助于养身保健,你想想姨娘只学了他一半的功力便可当上土匪头子,莫说那些手下佩服地紧,就是这么些年闯荡江湖也鲜有对手,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栽在了你父皇手里”,说到此处,大当家颇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此处,念儿笑了起来,“姨娘,你的故事还当真有趣的很呢,可是念儿马上要去骑马了,等念儿回来还要听你讲呢”。

“嗯,去吧,姨娘还会将你外公的武艺尽数传授与你”,大当家也笑着说道。

念儿走后,大当家沉默了下来,念儿说‘姨娘,你的故事还当真有趣的很呢’,只是他不知道,姨娘的故事她并未讲全,若是讲全了,那便不会是个有趣的故事,而是一个有着血泪的故事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常风蒙冤 竹屋内

“你是被何人陷害的呢?”余童一直很好奇这个男子到底什么来历。

“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省得被我连累”,常风眼睛看向远处幽幽地说道。

“若老夫没猜错的话,可是豫州刺使杨大人?”老者的眼睛一摸精光,“如今你的通缉令贴得满城都是,他们定是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师父,这可怎么办?这里虽在深山,但离城不过几十里,我们这里说不定也会被搜查到?”小六一听紧张地说道。

“无妨,为师每次进城采买之际,都在其他地方作了记号,追兵一时半会还来不了”,江湖还是老的辣,果不其然。

“常风感激不尽前辈的救命之恩,待能稍做走动,便立即离开,绝不连累三位”,常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杨大人?是哪个杨大人?”余童没有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却对杨大人有了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这么狠心非要制人于死地。

“要说起这杨大人啊,果真是个人物,他可是当今太后的父亲,长期盘据在豫州……”

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余童惊讶声打断了,“太后的爹?”

“是啊,不然,他如何能一手遮天,堂堂护城将军说杀就杀!”

“他为何要杀你呢?”余童看向常风问道,常风却没有回答,转过头去不看她。

“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势力呗,听说新上任的将军就是杨大人的次子,如今的豫州当真要改姓杨了”,小六一旁插话道。

“若是想换成自己儿子,也用不着杀人啊,常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岂能说杀就杀,他未免太小题大做,他可以揪出一处错处直接罢免,岂不省事?若是诛杀朝廷命官,不是将事情弄大么?”余童也是皇宫官场混久了,分析的颇有道理,“常将军,你为何会被杀?”余童再次问道。

常风还是不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余童心中疑问更加多了,也更加庆幸自己离开的多么及时,若是萧暻带兵到了豫州进入了太后父亲的地盘,再加上索魂教的实力,萧暻恐怕有去无回啊,想到此处,余童的心一阵绞痛,萧暻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为了她还是要去,这是他第几次为她奋不顾身了,余童心虽痛,却浑身感到温暖,有此良人,此生无憾!

“三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事关重大,请恕不能奉告”,常风说完便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见状余童等三人也不再追问。

在余童的精心照料之下,常风复原的很快,没多久便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身体还较为虚弱,走两步歇一步,自己还硬撑着要多走动,一日都不肯在床上歇息。

“余姑娘,你是哪里人氏呢?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常风在余童的搀扶下在屋里慢慢走着,边走边问道,他对身边的这个美丽女子也是充满了好奇。

“我啊,就是一个山野村姑,不小心掉落悬崖,幸运好的被师父救了,因为无钱答谢,这才被他带到这里来照顾你”,余童见此人虽不是个坏人,但在外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哦,原来如此,那姑娘祖籍哪里?”常风看了余童一眼,这丫头明蛑皓齿,皮肤白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山野村姑啊。

“祖籍,祖籍在京城,我是京城人士,师父不是去京城的山上为你采药吗,我就是那是跌落悬崖的”,余童最讨厌被人盘问了,“对了,你该喝药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端来”,余童趁机跑走了。

喝完了药,余童又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擦嘴,正待要将药碗端走时忽然问道,“你伤好之后,有何打算?”

“我要赶回豫州城去”,常风放下帕子说道。

“回豫州?替你的兄弟们报仇吗?”余童听了师父说了他的事情,唯一能想的到的,就是这件事了。

“不是,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现在还有一件比报仇更重要的事要办”,常风面色凝重地说道。

“比报仇还重要,是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忙呢?”余童干脆放下碗,坐了下来听他说。

“余姑娘,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只是此事太过凶险,还是不要连累不相干的人,常某此事也是九死一生,绝不能连累旁人”,常风拒绝道。

“是跟豫州刺使杨大人有关吗?”余童小心地试探性问了一下。

常风很吃惊这个山野姑娘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抬眼看了看余童,闭而不答。

“常将军,你若信得过我,我陪你一同去豫州城吧,你一个人太过显眼,我们可以假扮成夫妻或者是兄妹,如此行事岂不比你一人行动要掩人耳目的多吗?”余童见他不说话又径自说道。

“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为何肯帮在下呢?”常将军相信余童是个好姑娘,可此事关系太大,轻易不能冒险啊。

“常将军,你是信不过我吗?”

“不,只是常某不想让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常将军,不是只有你才懂得精忠报国的,我虽是个女子,也知道为国为民要尽一份心力,除非是将军信不过我,若是信得过,就请让我帮你”,余童话说得很坚决。

“不瞒姑娘,杨大人之所以要杀常某,只因常某发现了杨大人的一桩大阴谋,才招致杀身之祸,此事关系国家社稷安危,常某得皇上提携纵一死也难报知遇之恩,只是平白搭上姑娘,在下如何忍心?”常风打第一眼见到余童的时候,就觉得她是观音下凡,又精心照料他这许多日,早已对她暗生情愫,只是不想害了她罢了。

“既是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大事,小女子更是义不容辞,能为皇上分忧,也是大萧子民应该做的”,余童说道。

“此去豫州,常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若能为国为皇上分忧,常某也算是死得其所”,常风默默地看向门外。

“常将军,有国才有家,若是国无宁日,那家又何如能安宁呢,小女子也是侥幸不死,既然上天又给了活下去的机会,又碰到了将军你,那小女子更是义不容辞,定要为国做些什么,才不辜负这又活一世”,余童说得大义凛然,让常风不由得敬佩。

“既然姑娘如此深明大义,那我们这两个捡回一条命的人,便再为国出份力吧”,常风看着余童清澈的眼眸,坚定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萧暻的直觉 皇宫晨光殿内

“王德福,你去把叶镜心叫过来”,皇上放下手中的耳坠对王公公说道。

“叶姑娘此刻怕是在校场陪太子殿下练剑呢!”王公公说道,“叶姑娘对太子殿下真是用心,不光每日督促太子学习,更是将日常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大实话,自从叶镜心去照料太子日常以后,王公公轻松多了。

“陪太子练剑,叶镜心武功虽不弱,但也绝非顶极高手,还是要找师傅教才是”,皇上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手下败将,如何能教太子。

“是,皇上所言极是,不过据老奴所知,叶镜心不光教授太子武艺,更是教授他养生之功,据说是神草的独门绝技,想来也是不错的,老奴这就亲自去叫叶姑娘过来”,王公公刚要离开,又被皇上叫住了。

“等一下,朕有事要与你说”,皇上看着王公公道,“朕要出宫一段时日……”皇上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公公吃惊的‘啊?’的一声给打断了。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王公公一脸紧张地问道,这皇上怎么在皇宫呆不住是怎么的,还没待上一段时间又要往外跑,自己的心脏可承受不了啊。

“朕要去豫州,此事务必保密,除了你和韩大人外,一概不得外传”,皇上说道,他对王公公是很放心的,从先皇时便一直服侍在侧,他不在的时间所有后宫内事务都交由他打点。

“豫州?皇上您怎么还要去豫州啊?豫州如今可是龙潭虎穴啊,莫非查出皇后娘娘人在豫州?”王公公猜测道。

“杳无音讯,不过朕有一种直觉她就在豫州,正好常风被太后趁朕亲征之时下令处死,如今下落不明,杨氏一族这么着急要处死朝廷官员,想必他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如此草率地处以死刑,其中必有隐情,朕也早就想去豫州,暗自调查一翻”,皇上说道,“这豫州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再任由杨氏一族在那里为所欲为,一手遮天!”

“可是,豫州是杨氏一族的地盘,又有索魂教在,您此去若是暴露了行踪,那可不得了啊,还有太后那里如何能守住这个秘密,到时腹背受敌……”王公公还是想劝皇上打消去豫州的主意,可他知道自己劝也没用的。

“暗卫中太后的细作已经清除了吗?”皇上问道。

皇上口中的暗卫中的细作,就是在皇上余童及太子去南疆的路上一路遭到追杀的原因,暗卫的挑选是经过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竟然还有太后的细作,可想而知,杨氏一族势力已经深入到何种地步了。

“已经查明,那人自幼就被杨大人收养在京城,家世清白,往上查三辈都毫无破绽”,王公公说道,“只是这些暗卫中还有没有……老奴也不敢肯定”。

“无妨,人不在多贵在精,你去挑选最信得过的四人暗自跟随即可”,皇上说道。

“四人?”王公公脸一下又吓白了,“四人太少了吧?莫说四人便是四万人也是危险重重,皇上此去豫州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可如何了得啊?皇上请三思啊,此去豫州还需从长计议才行啊!”

“不用再想,朕心意已决,索魂教及太后一支实乃我大萧的一个毒瘤,一定要彻底挖除”,皇上态度坚决地说道。

“只是,老奴实在担心啊”,王公公一心为主,“皇上九五之尊,岂能轻易涉险?”

“放心,朕此去定会万无一失,你忘了宫中有一个奇人么?”皇上竟神情轻松地看着王公公,一脸的镇定自若。

“奇人?宫中还有奇人?望皇上明示”,王公公一时还真想不到宫中有什么奇人,心里只是一味地替皇上担心。

“叶镜心,她可是神草的得意弟子,尤其精通易容之术,余童混进宫这么长时间你可发现了吗?多亏了叶镜心的易容之术,才瞒过了所有人”,皇上说道。

“哦,老奴明白了,皇上是想易容去豫州,换张脸这样谁都不认得,悄悄行事”,王公公一下子想通了,“只是这宫中如何瞒得过太后呢?”

“无妨,找个身量与朕相似之人,让叶镜心将其易成朕的模样,每日称病,少言少语每日闭关修练即可”,皇上说道。

“只是,唉,算了,老奴知道,老奴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王公公说完一脸无奈地出去了。

王公公亲自去寻叶镜心了,一路上虽忧心重重,却不轻易显现出来,这深宫中最要学会的就是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喜怒哀乐,皇上啊,什么都好,文治武功,样样都好,恪尽职守,一心为国为民,实不为一个好皇上,只是太过仁慈,太过重情感,这样的皇上注定会当得很辛苦很辛苦。

皇上既已下定决心,就将政务交由韩大人,此时的韩大人已在老丞相的推举下荣任丞相一职,可以更好地为皇上办事了;太子年幼有叶镜心在侧亦可放心。

叶镜心来到晨光殿,自从余童离开后,叶镜心就再也没来过晨光殿了,一来是无召不得入内,二来也是因为余童毕竟是被自己所毒,如今又因此而失踪,自己可不想送上门去送死,好在皇上并没有迁怒与她,只叫她专心照料念儿。

“参见皇上”,叶镜心虽在宫廷之中,可气派也没减多少,见了皇上也从不下跪,皇上也是性子好,从未难为于她。

“念儿如何?”皇上也不看她,一直伏案批改奏章。

“太子殿下很好,只是经常跟我说起想皇后娘娘了”,叶镜心如实答道。

听到此事,皇上略一顿笔,接着说道,“你要好生照料念儿,尤其是生活饮食上,定要亲自料理,不可出差错”。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是师妹唯一骨血,我岂能不尽心?”叶镜心说这话,皇上是完全相信的,一个为了替师妹报仇,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人,又怎会对她的孩子不好呢,况且她精通各种毒,有她一旁照料真是放心的很。

“朕这次找你前来,除了念儿的事,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的要你去做”,皇上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她说道。

“不知是何事?”叶镜心问道。

“朕要你帮朕易容”。

“易容?”叶镜心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实在有些懵,帮皇上易容,这唱得是哪出啊!以前余童也要她为其易容,这夫妻俩果真太相似了。

“朕要出宫一趟,你帮朕换张不起眼的脸吧!”皇上对叶镜心说道。

“是,我这下回去准备准备”,叶镜心向来对这个皇上话都不多,似乎对他拐走师妹还是有所不满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离开竹屋 “老人家,小六,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常风定当铭记于心,若常风有命再与二位相见,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常风一下子跪在老者身前恭敬地说道。

“常将军快请起”,老者赶紧扶起常风,“能够救起将军也是冥冥之中的造化,老夫从前人称神毒,一生也做了不少恶事,能救了二位也是造化,自师兄和世侄女失踪后,老夫就弃恶从善了,也想为师兄及侄女积一分德,这才有了你我今日的缘分”,他就是神草的师弟神毒,曾经那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性格怪异的老人,如今竟也变成了一个善良的老人。

“师父,若你遇到了您师兄请务必通知我,我有叶姐姐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有些恩怨也已经过去了”,余童也对老者施礼说道,只是她好歹也要顾及萧暻的面子,轻易不可向人下跪。

“谁是你师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我师父喊师父!”小六又气冲冲地瞟了一眼余童,“我师父只有我这一个关门弟子,你也配做师父的弟子,想得美!”

“无妨无妨,有个女娃叫我师父,我高兴的很,这可是她主动认我当师父,我可没有亲自收徒,既没有违反当年的誓言,还有个女娃叫师父,为师高兴地很呢”,老者开心地拍了拍余童的肩,“为师给你的药一定要妥善好生保管,若是遇到了索魂教,可保一命,知道了吗?”老者关照道。

“嗯,放心吧师父”,余童拍了拍腰间,“有常将军在侧,不怕”,遂侧脸看了眼常风,想必他一介将军武功自然不弱,“哦,师父,差点忘了,你可否帮常将军易个容,这样他就不容易暴露了”。

“你这丫头,要学易容,跟你叶姐姐学去,说起这个老夫就生气”,老者一下子脸色挂了下来,“当年我们的师父只将易容术传于了神草师兄,却没有传授于老夫,真让老夫气愤,为此,才与神草师兄赌气了一辈子”,原来两人从同门师兄弟的时候就开始斗了。

小六听了跟着在一旁数落余童的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童只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师父,您别气了,是徒儿不懂事”,这才劝好了老者。

随后闲话少说,余童常风二人收拾妥当,便离开了竹屋,他二人走后,老者看着他们的背影对小六说,“他二人走了,咱们师徒也要赶紧离开此处,不可久留”。换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一起朝豫州城进发。

“常大哥,我们装扮成兄妹如何?”余童率先提出这个要求,她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还是要避嫌,毕竟是萧暻的老婆了。

“好啊”,常风想也不想地说答应了,果然是个耿直的汉子,跟云离一点都不像。

“常大哥,你见过皇上吗?”余童忽然问道,她想起了之前常风说过,皇上对他有提携知遇之恩,凡是跟萧暻有关的事情,余童都想知道。

“见过一面”,常风边走边答道,这个汉子平日里话不多,大多数都是余童问什么,他答什么。

“只见过一面,你就对他死心踏地,不顾生命危险了?”余童吃惊地说道,她与萧暻是男女之情,两情相悦,可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又怎么会这样呢?

“你有所不知,当今皇上实乃一代明君,比起先皇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大力整顿吏制,还减免了不少苛捐杂税,让老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遇到哪个地区有个天灾更是会亲自督办赈灾,让老百姓能吃上饱饭,不至于流落街头活活饿死,遇到有战争,又能身披盔甲御驾亲征,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万事以民为重……这样的好皇帝,又怎能不让人敬佩,不让人臣服呢,替皇上分忧就是替天下黎民解忧”,说道此处,常风看了眼余童,目光坚定地说道,“常某就是土生土长的豫州人,断不能眼见着豫州落入杨氏一族之手,杨氏一族在豫州称霸多年,做了多少恶事,陷害了多少忠良,以前我任守城将军,到底有所顾忌,如今却不知会怎样了……”说到此处,常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木讷的常风说起皇上来,倒滔滔不绝了,余童听了常风的话,心中自是高兴极了,自己的萧暻原来这么棒,更是一心想要帮萧暻铲除了杨氏一族才好。

余童和常风一路上只在余童累的不行的时候稍加休息了会,其他时间都走得极快。

“唉?常大哥,咱们不是要回豫州城吗?这条路好像不是朝豫州城去的?”余童曾跟老者进过一趟城,采买东西,故而对进城的路还是有所印象。

“咱们先不回豫州,我先要去确定一件事”,常风也不跟余童解释清楚,只是按着自己的路线前进。

“去哪儿呢?这好像是进山的路?”余童看了看四周道,好不容易刚出了一座山,转眼间又进入到了另一座山,虽说常风给人感觉很可靠,可是又要进山了,还跟一个大汉在一起,余童不免心里也直打鼓,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常风回头看了眼余童,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之所以被杨刺使迫害,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一个大阴谋,杨家私自建了一个火器库,专门用来制造兵器,原本我也只是怀疑,直到我被迫害,更加证明了他心里有鬼,才要杀人灭口”。

“火器库?”余童吃惊地重复道,“我也曾听说,这火器库只有朝廷能建,私人是不能建的,杨刺使这是要谋反啊?”

“此事我早就开始调查,只是杨府的人做事一贯小心谨慎,一直没有头绪”,常风说道。

“那你现在知道在哪儿了吗?”余童着急地问。

“我此前派出精锐士兵到处调查,结果就在他们回来禀报那一天,被杨刺使发现,一直派人追杀,只有一个兄弟身负重伤跑了回来,只是伤势太重,没说到几句话就死了,他只告诉在横芜山一带,具体位置却不得而知,我要先去找出藏出横芜山的火器库,只要有了证据,就不怕他杨氏一族能翻天去”,常风接着又说道,“这是兄弟们丢了性命才找到的情报,一定要核实清楚了,不能让他们枉死”。

“好,常大哥,我们一同去把这火器库找出来”,余童听到此处,义愤填膺,杨氏这是要谋反啊,太后一族已经急不可耐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萧暻易容 “皇上您看这样可以吗?”叶镜心前后左右细细看了看对皇上说道,经过两个时辰的易容,比余童难易多了。

皇上睁开眼,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果然换了一幅面孔,叶镜心也对这个作品颇为满意,本想按照皇上的意思化成一上不起眼的人,比如樵夫之类的,可是仔细打量了皇上的脸,发现这个男人当真长得太好看了,不光是脸长得棱角分明,皮肤还好的要命,最重要的那种天生的王者气度,一举手一投足间颇具风流,纵然是给易成普通男子的样貌,这是任何易容术都无法掩饰得了的,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索性又换了一种思路。

“这个长相?”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脸,跟自己预期的有点出入啊,原本想易成个普能老百姓的样子,可这明明就是个翩翩佳公子,虽说跟自己原先的长相大不一样,可还是挺漂亮的,这可行吗?正在皇上左右打量都觉得不太好的时候。

正巧此时,王公公走了进来,“皇上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王公公是来禀报车马准备的情况的,正巧碰到皇上易好容了,王公公也是好奇皇上会变成什么样子,走进一瞧,“呀,皇上果然不是皇上了,一点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翩翩佳公子,叶姑娘真是高啊”,王公公由衷地赞叹道,“想起以前娘娘也是易了容,老奴竟一点都没看出来,让她在宫中当了那许久的宫女……”说道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该说起的东西,赶紧闭起了嘴。

“皇上以为如何?”叶镜心有点忐忑地问皇上,“皇上容貌出众,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皇上不满意,我再改”。

“不是,就是看着有点奇怪,无妨,只要认不出朕就行”,皇上听王公公这么说,只要认不出来,易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叶镜心听皇上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她未按照皇上的要求易容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那样子更容易穿帮,于是她自作主张帮皇上弄了个富家子弟,虽漂亮却又很慵懒的样子出来。

叶镜心给皇上易好容,收拾完工具正要走的时候,皇上又叫住了她,“朕不在的日子,请看在莲悦的份上好生照顾念儿,尤其是要提防有人加害”。

叶镜心回头答应,一眼瞥过去,被易了容的皇上竟有几分似他,心中一颤,原来,那人早已种在自己心里,无法抹除。叶镜心逃也似地走掉了,如今出于皇上和余童的关照让她留在宫中,心中亦是盘算好了,等皇上回京后自己便请辞出宫去,是该到了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一切的恩怨是非都是要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彻底放下过往,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黎明时分,皇上依旧悄悄地出宫去了,还是坐着一年前余童躲进的那架马车,依旧还是有王公公在侧,只是车上少了人,少了很多东西,马车变得轻了,出得宫门,王公公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一次次地祈祷,请求菩萨保佑皇上此行务必平安,早日归来,这可真是有史以来最喜欢偷偷溜出宫的皇帝啊!

出了宫,皇上便换上王公公准备好的马匹,一路朝豫州进发。这一路上没有念儿的牵绊,没有余童相伴,途中索然无味,只能一味地赶路。

而另一边,余童常风已经来到衡芜山脚下,余童抬眼看着这山,吓得腿都软了,这是好大一座山啊,哦,不,不能用山来形容,应该是山系,连绵不断的山头,山里郁郁葱葱都是参天大树,山上植被茂盛,想必也有很多野兽出没,难怪索魂教选择这里,与南疆极为相似,这么大的范围,就两个人,这可怎么找啊!

“常大哥,这山也太大太多了,我们应该从哪下手不对,从哪下脚呢?”余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如果要一座山一座山的找,那得找到何年哪月啊!想来也是,如果杨氏一族不藏得隐蔽些,如何能瞒天过海。

“怎么害怕了?”常风看到余童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是外地人对豫州自是不太了解,可常某却是土生土长的豫州人,当时听到衡芜山时,我就已经猜到会藏在何处”,常风一脸自信地说道。

“啊?这么厉害?常大哥说来听听呢!”余童立刻化身迷妹,眼巴巴地看着他。

“豫州虽没有南疆那样有十万群山,但其实与西部一样,山也很多,且比西部山区更多植被物种,西部大多干旱,而这里却雨水充沛,所以也是各种珍稀草药的分布区,但这里的山却是很分散的,几乎豫州三面都环山,所以山多却又分散的很开,这衡芜山并不是豫州境内最大的山脉,却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山,也是最没有人会去的地方,也是最佳的藏匿地”。

“没有人会去?”余童好奇地问道,“这里离最近的集镇也不就几十里地,怎么就没有人来呢?”

“首先衡芜山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这里不是任何一条交通要道的必经之处,所以一向人烟稀少,山中多瘴气,这里还传说多出没野兽,附近的老百姓都不会到这座山上来砍柴,时间长了附近竟无一人居住,此处便越发荒凉诡异,这么吓人的地方不是正好用来隐藏么?”常风边说边打量了衡芜山,这豫州的一山一水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

“哦,原来如此”,余童听了恍然大悟,后又一想,“可是,毕竟这么大的山,我们要往哪个方向去找呢?就我们两个人想要找也怕是不容易”。

“山的东西两侧,都与其他省府相连,自不敢在那里建火器库,只有朝北,往山的深处走,便一定能发现所在”,说罢常风甩开腿就往前走,余童也只得跟在后面。

“常大哥,果然对豫州了如指掌”,余童向着常风竖起大拇指,难怪当年杨氏一族选择豫州,这都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

“作为豫州的守城将领,豫州的一山一水早已深刻在脑海中”,常风笑笑说道,“不过,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此处没有人烟,上山的路都得自己找,所以余姑娘可准备好吃苦了么?”

“吃苦,不怕!”余童听常风说得话,心中更是增添了自信,“有常大哥这个活地图在,不怕找不到,放心,我不会拖常大哥后腿的”。

“那咱们快走吧,趁天色还亮多赶些路才是”,常风从余童身上接过包袱,替她减轻些负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活地图常风 余童很不习惯走山路,到处荆棘丛生,根本没有下脚的路,虽有常风在前开路,却也很是难走,一不小心就被树枝划破了手和脸,常风回头看了眼余童狼狈的样子,姣好的面容被划了一道道血口子,不忍地从长袍里撕扯下一块布让余童包在脸上,再这样走下去,这么漂亮的姑娘别给毁容了,又接过余童身上仅剩的一个包袱,好让她走得更轻松点。

“常大哥,让你见笑了,我自幼生活在京城,极少有机会能到这荒山野岭中来,拖你后腿了”,余童不好意思地说道。

“余姑娘不必自谦,常某幼时就跟随爷爷生活在山林中,进了山常某反倒觉得特别舒服自在”,常风被一根粗壮的藤条挡住了去路,常风拿出刀三下两下便将障碍清除掉了。

“这山太原始了,走了这么许久,真的没有看到一点有人来过的迹象”,余童说道。

“肯定有条隐蔽的路,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只要方向对的就一定能找到”,常风说道。

“嗯,我相信你”,余童抬头擦了把脸上的汗珠,看着常风笑了笑说道。

“余姑娘,你还挺能吃苦的,像你这样的女子不多了”,常风也笑着说道。

“常大哥,你知道索魂教吗?”余童又趁机问起了这个问题,萧暻说索魂教在豫州,常风对豫州又如此了解,想必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索魂教?”常风回头看了眼余童,“余姑娘怎么问起这索魂教来了?”

“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这索魂教原本只在南疆,如今却不想跑到了这豫州来,可有其事?”余童想打听出索魂教的所在。

“不错,索魂教向来只在南疆活动,在受到朝廷的打压后,竟销声匿迹了,一下子竟连朝廷都束手无策,还是后来索魂教中一个教徒走漏地风声,才知道索魂教隐匿在豫州,可是豫州之大,就连找一个颇具规模的火器库都极为困难,更别说索魂教了,不过这索魂教不会一直藏匿起来,总有冒出头的时候”,常风说道,“不过,如果找到火器库,我想离索魂教也就越来越近了”。

常风和余童在大山深处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半点火器库的影子,余童已经累的够呛了,眼见着天色也黑了下来,“常大哥天马上要黑了,还是找个地方过夜吧”。

常风看了看天,这里地处密林深处,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把天都挡住了大半,此刻应该不会太晚,但是既然余童说起,想必是她累极了,遂说道,“也好,是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那我们就先休整一下,养足精神明日再出发吧”。

“好嘞,我去捡点枯树枝来”,余童听了常风的话一下子又来了劲,赶紧忙活起生火的事去了,不一会儿便捡来了一些枯枝,又很熟练地架了起来,再用火折很自然地点着了火,常风刚开始没打算这么快生火,他想趁着天还有些亮赶紧看看周边地形,好好分析判断一下明早应该朝哪个方向走,没想到自己方向还没看好,这一边余童竟然把火都升起来了,速度之快,动作之矫健,实在让常风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丫头长得像闺阁小姐,可作派却又比闺阁小姐野的多,对余童心中更是多了一层敬佩和疑惑。

开玩笑,这种野外生存的事情做得多了,在森林里就跟自己家一样,余童开心地烤着火,还拿出干粮在火上加热了再吃,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吃些热的东西才好。

“你真能干啊!”常风也坐了下来,由衷地表扬道,“捡柴生火竟如此熟练”。

“嗨,哪个山野村姑不会做这些呢?这些都是生存必备的”,余童一本正经地说道,可她忘掉了自己不擅长走山路,不然也不会划的伤痕累累,更不会在西部山区的时候被云离生擒了。

“吃点东西吧,都走了一整天了”,余童递给常风两个馒头。

没想到常风又递回给余童一个馒头,“我吃一个就够了,下面的路还远着呢,不知道还要在这林子里呆多久”。

听了常风这么说,余童的脸不知是被火光映红了,还是自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因为她已经吃了一个了,第二个已啃了大半,手里还剩下小半个就这么孤零零地拿在手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啊!上辈子也没发现自己饭量这么大啊,还总是吵着要减肥,多吃一口饭都觉得是犯罪,是因为转世在猪圈里的缘故么,连饭量都变都跟猪一样了么。

常风看出了余童的不自然,笑笑说,“你多吃点吧,女孩子体力消耗的大,如果实在食物吃完了也可以捕捉些野味吃吃,反正饿不着的”。

“算了,我也不吃了,还是省点食物吧,有捉野味的时间还是多走点路吧”,余童很自觉地将剩下的小半个馒头放回包袱里,刚想拿起水喝,又想起了常风的话,也就不好意思‘咕咚咕咚’地豪饮了,只放在唇边轻轻在嘬了一口,便盖上了盖子。

“水可以多喝,在来的路上,我听见水声了,想必就在附近不远处有条小溪”,常风看着余童直想笑,这丫头也太可爱了,憨憨的本性暴露出来,还当真有趣。

没吃饱也没喝足,草草就结束了晚餐,两人围着火堆又聊了一会,余童实在困得不行了,渐渐地就睡着了,而常风则不敢大意,山林里常有野兽出没,一直守着余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就这样,两人在深山里转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两人也越来也疲惫,尤其是余童,都是只能由常风拖着走了,如果再找不到,只能出山了。

说话间,地势渐渐开阔起来,道路愈加平整,那些荆棘也越发少了,“看来,我们走的路对了,火器库应该不会太远了”,常风看了看路上的蛛丝马迹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常大哥不愧是活地图,果然没走错路”,余童开心地说道,更开心的是终于又有大路可以走了,脚都磨出水泡来了。

“不过,这条路我们不能走,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暴露,我们还是只能从边上的丛林走,不到目的地都不能掉以轻心”,常风说完又钻进了茂密的丛林。

余童苦着一张脸只能跟在后面,不过终于快要接近目的地了,心里真是既高兴又紧张,自己吃的苦总算没白费。

两人重新找到了希望,虽然很累了但再累也是值得的,又加快了步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找到证据 如果顺着路走应该很快就能到火器库,可是为了隐蔽为了不暴露,只能从侧面抄小路走,又耽误了一些时间,终于在第二天找到了火器库,整个火器库隐藏在大山最深处,依山而建,虽然露在外面的房子不大,但极有可能已经将山体打穿,在山里的面积绝不会小。

“常大哥,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余童开心地说道。

“是啊,真不容易,他们找了个绝佳的地方”,常风看着眼前这个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只在外面看了一下,也不能确定里面就是打造兵器的地方啊。

“那我们走吧”,余童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座山了。

“不行,现在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是打造兵器的地方,我还要再确定下”,常风小声地说道。

“怎么确认呢?难不成偷偷跑进去?”余童问道,“这太危险了”。

“等,要制造兵器,铁器少不了,等有人送材料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来常风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这个常风做事还真靠谱,万一报告给皇上一个错误的信息,不仅不能扳倒杨氏一族,还让皇上落人口实,那就惨了。

“好吧”,余童同意地说道,他们这下条件更艰苦了,不能生火,只能硬生生在躲在一边偷看,也不知道啥时候会有材料送过来,白天晚上都不能休息,当然不能休息的只有常风一人,可是余童也遭罪啊,又冷又饿,睡也睡不好,余童也只能咬紧牙硬挺。

终于在第五天早上,余童被常风推醒了,“醒醒,走了,回去了”。

余童揉着松惺地眼睛,问道,“怎么,可以走了吗?”

“是的,可以走了,昨天夜里有人送材料来的,虽然天色很暗,但我还是就着来人火把的亮光看清楚了,送来的是铁器,而且你看路上的车辙,这么深,必定是非常重的东西”,常风说着这话,心中更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向皇上交待了。

“太好了,常大哥,你怎么也不叫醒人家?”余童没有看见,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让你多睡会吧,出山的路同样难走,还要走两天才能出去呢,女子不比男子,你能坚持这么多天,已经很难得了”,常风看着余童,跟着他的这些日子,明显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看,心中甚是心疼。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山了,出山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城找间客栈先饱饱吃一餐,点上二斤牛肉,再来一壶好酒,再好好泡个澡,最好美美地睡上一觉,那就太美了,常大哥你说是不是?”余童兴奋地说着,边说边想像,仿佛马上就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了。

常风只是笑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回去的路,好走了很多,有常风的带领不到二天的时间就走出了大山。

出了大山,余童又有了精神,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常风就是最好的倾听者,一会吐槽小六这个毒蛇,一会又说饭难吃,总之心情就是大好。

很快进了城,常风将风帽戴了起来,他还是个通缉犯,凡是还是要小心点,余童一进城看到贴了满城的通缉令,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客栈是住不了,只能将就着找个偏僻的路边摊吃碗面吧。

“常大哥,咱们干嘛回到豫州城来,既然找到了那啥,咱们直接进京不就好了吗?”余童问道。

“是要进京,只是不是我们一起,而是你自己进京”,常风呼呼啦啦几下子就把面吃光了,擦了下嘴看着余童很严肃地说道。

“什么?我自己进京?”余童一听这话,惊地嘴里的面都呛了出来,“那你干嘛去呢?再说,我进京也见不到皇上啊?”

“进京以后,你去找韩大人,他会帮助你”,常风递给她一封信,“这是我写给韩大人的亲笔信,你将此信交给韩大人即可,放心,他是个好官,还会好好招待你的”。

“可是,我不认得那啥的路啊,万一要我带路啥的,我哪知道呢?”余童心中还是觉得不妥。

“无妨,在信中,我已经将详细地位置画了出来,不用你带路,回京后,将信件交给韩大人,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自己回家好好过日子就行”,常风说道。

“你啥时候画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呢?”余童也是纳闷啊,这人做事也太细致周到了吧。

“你睡着的时候”,常风微笑地说道,“如今这豫州城不安全,你要将此信件藏于极隐秘的地方,如果被人发现,你的安全可就危险了,吃完这碗面,你我马上就要分开,这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可是,你呢?如今豫州城满城都是你的通缉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怕被杨大人逮到吗?你跟我一同进京,寻得韩大人的保护岂不更好?”余童担心地说道,看着常风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他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他定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此别过,你身肩更重要的任务,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常风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万一我是杨大人派来的卧底呢?万一我压根就不回京呢?万一我是有目的的呢?”余童故意吓唬道。

“不会的,常某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的”,常风看着余童的脸说道,“其实这个通缉令不光是豫州有,沿途都会有,有我在,这个密信反而不安全,况且我要留在这里,这里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余童真怕他有什么闪失,这个男人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我之所以被抓,是因为杨大人故意栽赃陷害,我要为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常风眼中满是愤怒,余童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一个有血性的汉子是不会忍心看着手下兄弟惨死的,他不光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想为兄弟们报仇。

“可是,豫州太危险了,不然我去请韩大人为你主持公道,他是个好官,一定能还你清白的”,余童实在不想留常风一人在豫州城内送死。

“余姑娘,你的好意常某心领了,只是许多兄弟死在这里,我是断不能离开的,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替他们报仇”,常风态度坚决地说道。

余童看着常风,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忠心刚毅,心中知道再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他不怕死,却怕有人为他而死,“好吧,我听你的,放心,我一定会将信带到,韩大人一定会还你公道的”,说完两人便分开走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余童被抓 一碗面的功夫,常风、余童二人便分道扬镳,常风不到几秒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余童一人,走了常风,那么余童一人就是安全的,她想了想又摸了摸包袱里的银子,刚又分给常风不少银子,如果不从豫州境内走那就要多绕些路,如果从豫州城走,则会近一些,路上也少些盘缠,想了想,算了,还是从豫州城走吧,她一个外乡人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打定好主意,余童便准备途经豫州,以前跟老者进过一次城,听说有家店卖的烧饼最是一绝,只可惜没机会吃,如今可以趁这个机会买几个尝尝,还可以充当赶路的干粮,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余童便朝着百年烧饼铺进发了。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这家店,余童先买了一个尝尝,果然名不虚传,“嗯,太好吃了,老板再给我来十个!”余童一口咬下去,又酥又香,美味极了,其实想来这烧饼纵然是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无非是余童这些日子剐得厉害,刚刚与常风吃面也只是吃了素面而已,人家男子汉都没叫碗牛肉面啥的,她一姑娘家家哪好意思喊,“老板来碗牛肉面,多加肉,葱姜蒜全都要”,这好意思么?所以好长时间没沾荤腥了,一吃这鸭油烧饼,就香得不得了,一连吃了好几个,吃得口干舌燥。

余童边吃边走,呀,刚找的零钱掉了一个,余童转身弯腰去捡,忽见远处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街上人很多,余童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并不在意,捡起钱便接着上路了。

余童边啃着烧饼边喝水,一会儿的功夫,水袋里的水喝完了,刚想借家店装点水,忽见一旁巷子里有个老太太摔倒在地,因为这条巷子比较隐蔽,并没有旁人发现她,余童一看,不得了,老人家摔倒了,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去。

“老人家,您怎么啦?”余童走近一看,果然是个老太太,心里的警惕一下子放松下来,将老太太扶坐了起来,“老人家,摔伤没有?”

“唉,姑娘,谢谢你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刚买了药往回走,一不小心就扭到脚摔倒了,不中用啊,不中用啊!可怜我那老头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给他煎药呢”,老人家一面说一面摇着自己的手,叹气地说道。

“你家在哪儿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余童看是个无害的老人家,便又要发扬助人为乐的高尚品质。

“那怎么好意思呢?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老人家看着余童问道。

“是啊,我是路经此地的,等把你送回家,我还要赶路呢”,余童对这个老太太毫无防备之心,一个老人家想必也打不过自己吧。

“哦,那耽误姑娘时间了,不过,还请到老妇家喝口茶吃点点心再走吧,也让老婆子好报答姑娘相助之意啊”,老人家邀请道。

“也好,我正好也要向老人家讨杯茶喝呢”,余童想正好,可以去老人家装点水,“老人家,你家远吗?”余童扶起了老太太,搀扶着走。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不远处,一会就能到了”,老人家牢牢地抓住余童的手带她走,余童也没多想,就跟着她走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腿脚不好啊,要不是碰到姑娘你,老婆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姑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老人家抓着余童的时候,手中的药掉了下来,“哎呀,老人家你的药掉了”,余童弯腰去捡药的时候,又是一瞬间,远处仿佛又看倒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快到连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没看清,真的是快成了一道闪电,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呢,余童搀扶着老太太加快了脚步。

“老人家,你家怎么还没到啊?不是说很近的么?怎么走了这许久还没到?”余童被这老太太带着左拐右拐的,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不是说不远,就在前面不远处么?怎么感觉越走越偏僻,七拐八拐的,回去的路可能都记不清了,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到了到了,马上就到了,老妇家穷,只能住在这偏僻的地方啊”,老妇人一边用语言劝慰她,一边抓紧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这一下,余童彻底发现了问题,这个老人家腿脚是好的,走得速度连余童都要赶不上了,“老人家,你的脚已经好了,我还要赶路,你自己回家吧”,说完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就要往回走。

“还是去我家坐坐吧”,没想到这老太太力气这么大,竟死死抓着余童的手就是不放。

“你到底是什么人?”余童一下子意识到遇到坏人了,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

那个“啊”字还没叫出来,就被藏在一旁的人一棍子打蒙了……余童又成了唐僧肉了!处处挨宰,处处受灾!

“醒醒,醒醒,老板娘,这丫头叫不醒”,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呀,下手就没个轻重,动手前也不看看什么货色,这个姑娘这么漂亮要是被你一棍子打死了,岂不可惜的很了”,这是一个女人很娇媚的声音。

过了几秒,这个男人用手探了探余童的鼻息,“老板娘,没死啊,有气呢”。

“提桶水来,把她浇醒”,老板娘不耐烦地说道。

听到此处,余童心中一怕,慢慢地张开了眼睛,原来余童早醒了,故意装死而已。

“哟,醒了?醒了就好,省得麻烦”,老板娘娇笑着说道。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这里是哪?那个老太太呢?”余童睁开眼看见一个穿得很花很华丽的女人,和一个彪形大汉。

“老太太?”老板娘又掩着嘴娇笑起来,“那个老太太啊,她可是个大好人呢,每年往我这带的小姑娘都有好几十个呢,你呀走运的很,被她看上了,还能跑得掉吗?”

“什么?那个老太是个人贩子?!你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余童心里那个恨啊,心里那个悔啊,干嘛总是蠢到被人骗,被人害,关键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还身系着国家的安危。

“知道我这是哪儿吗?”老板娘走进余童,用两根手指捏了捏余童的脸说道,“就是太瘦了点,模样皮肤都是上好的”。

听了老板娘轻薄的话,余童一下掉进了冰窖,“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妓院吗?”

“哈哈哈,当然了,你也会是你最好的归宿,今天晚上,你就挂牌接客!”

余童一下子又傻眼了,不是落入土匪窝就是进妓院,怎么上天对自己的考验没完没了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落入杏红楼 天哪,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余童心里那个悔啊,那个恨啊!人还是不能太善良啊!终于还是一样的结局,余童又一次死在了自己的善良上,可是如果再给余童一次机会,相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去帮助别人,一个善良的人始终都是善良的,她永远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这也最吸引萧暻地方吧,萧暻,你在哪儿呢?流落到土匪窝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在哪,如今你也不可能知道我被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妓院,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豫州,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呢?看来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放心,我已经是你的人定不会让你蒙羞的,余童再一次做好了就义的准备……

余童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有人送来的饭菜,还好这一顿饭吃得还行,有荤有素,大口地吃着,余童心想着,怎么着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正好多少天没沾荤腥了,三下五除二,吃它个风卷残云,还没吃饱,这一顿饭只够吃个七成饱。

“喂,我说再添点饭啊!”余童吃完后冲着门大声喊道。

“哟,胃口不错啊,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了,来人啊,替莺儿姑娘梳妆打扮”,老板娘一声令下,走进来几个老妇人。

“莺儿?谁是莺儿?”余童看了看周围,并无其他人啊。

“莺儿就是你,你就是莺儿”,老板娘不容质疑地说道。

“我还没吃饱呢,再来点呗”,余童知道让人给她梳妆打扮就是要接客啊,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怎么还想吃撑啊,到时候一打嗝,不是砸我招牌吗?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如果不好好听话,饿的日子在后面呢!”老板娘恶狠狠地说道,“赶紧给她换身衣裳,脏都脏死了”。

就这样,两个婆子赶紧上来扒余童的衣服,余童一见不好,藏在身上的书信要不保了,赶紧配合地自己动手,“不敢劳烦妈妈,我自己脱”,快速地脱下衣服,顺势往床下一推,自己手忙脚乱地重新穿衣服。

换完衣裳,这两个婆子又赶紧给她梳头,趁着这个空档,余童又说道,“喂,老板娘,我说接一个客人多少钱啊?”

“那要看这个客人阔不阔气了,如果你服侍的好,人家肯多赏点,就自然更好,如果你服侍的不好,也就只能怪你不争气了”,老板娘看着余童,心想哟这丫头这么快开窍了,不像以往那些被送来的姑娘,大哭大叫,心中大喜。

“可怜啊可怜,就算是再美的女子除了初夜值点钱,以后就越来越不值钱了吧?”余童叹了口气说道,一脸的遗憾。

“那是自然,怎么?”老板娘围着余童转了一圈笑道,“你可别想蒙老娘,老娘经手的女人可多了去了,是不是个雏,老娘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可不是个雏,所以你呀值不了什么钱!”老板娘一双凤眼犀利又狠毒。

“老板娘,眼力过人,这都能看出来”,余童心中一惊,这女人太厉害了,专业素质确实高,“唉,可惜啊,那你说我现在身价几何呢?”

“怎么,这么快进入角色了!”老板娘听到余童的问话,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比以往送过来的都要听话,好调教。

“没办法啊,被卖到这里,逃是逃不出去的,既然入了这行,就得为自己谋个好出路啊,至少要能吃饱饭吧”,余童装得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虽不是个雏,挣不了初夜钱,可是你长得还算标致,在我这杏红楼里也能当个头牌姑娘,放心,只要好好干,老娘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老板娘笑着伸出那双丰盈的玉手捏了捏余童的脸蛋。

“老板娘,你这里的头牌姑娘有几个啊?”余童想了想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板娘纳闷地问道。

余童笑而不答,只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

“我这里有梅兰竹菊,四个头牌!”老板娘颇骄傲地说道。

“那我就不算是头牌了?”余童看似有些失望地说道。

“你不同,我之所以给你取名叫莺儿,是因为你嗓音甜美,动听,故而取名叫莺儿”,老板娘得意地说道,似乎为取了这么个名字感到些许的骄傲,“你也有自己的本钱,虽说长得不如那几个丰满,但你也有你的好”。

听到这,余童心中有了一计,问道,“头牌能红多久呢?”

“这个嘛,还是要看个人能力的,一般也就只能红个一年半载的就算是大造化了,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玩意,时间长了,谁还能老稀罕你呢,所以我才一直要找些新人补充进来啊”,老板娘说道,“买你老娘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呢!要是老娘我回不来本,你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唉,看来,我也就只能红这么短的时间啊”,余童一脸可惜地唉息道。

“哟,看来,这钱花得值啊,碰到个这么上进的丫头”,老板娘对这个余童是越看越喜欢。

“老板娘,你看看怎么样?”说话间,两个婆子也把余童打扮好了,婆子是按以往那些姑娘样式打扮的,故而速度很快,却毫无新意。

“嗯,漂亮是漂亮,可是好像……”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好,只是一下子又说不出来,甚至还没有刚刚素面朝天的耐看些。

余童也对着铜镜里的人左看看右看看,“老板娘,我倒是有个多挣钱的方法,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余童现在终于可以切入主题了。

“多挣钱,钱当然是挣多少都不嫌够的,说来听听,你有什么主意”,老板娘一听来了兴趣。

“你也说了,我嗓音甜美动听,其实我还会弹琴吹萧,更会歌舞表演”,说完余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老板娘。

“哟?你还有这才艺?”老板娘眯着眼看向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那是,多多少少,我也能算是个才女呢”,余童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呢先卖艺不卖身……”

余童话还没完,就被老板娘无情地打断了,老板娘一副看清她的样子说道,“小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说了这半天,就是不想接客,告诉你,在我这里的姑娘还没一个敢不听老娘我的话的”,老板娘板起了脸,心里猜到这丫头想什么鬼心思了,“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老娘我手段多的是”。

“老板娘,您多心了,你想我一个进了妓院的人,就算是再出去了,也不会是个清白的姑娘了,也会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还不如在这里好好干,多挣点钱也能让自己日子过得舒服点,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在这杏红楼里也能有些身份,光靠卖身只能红个一年半载,我要是先卖艺呢,先红个一段时间,把客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再卖身,不是能多挣很多钱吧?”余童说完看了看老板娘,一脸的无辜,“你看,我自己重新梳妆打扮一下,看了你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老板娘默不作声,倒要看看这丫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余童成了头牌 余童把两个婆子帮她化的妆稍微擦掉了些,她们化得都太浓了,同样的眉形,同样的胭脂,同样的发饰,这些都得改,看得两个婆子一脸的不乐意,自己辛辛苦苦化好的妆就这样被擦掉,这不是砸自己饭碗么,余童又把头饰都拆了,重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在额头眉心处用朱砂画了个鸢尾花的图案,不愧是老师画画也极好,神来之笔啊,一下子,把老板娘给看惊艳了,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妙女子。

“你果真会弹琴唱歌?”老板娘盯着余童目不转睛问道,经她自己这么一折腾果真好看的很,这丫头确有异与别人,若用的好说不定真的能狠狠赚上一笔。

“当然,不然现在莺儿就抚琴一曲给老板娘听听”,余童一心只想先把老板娘糊弄过去,只要不接客就行,态度极其听话,“我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那是必须要学的,这点小才艺算不上什么”。

老板娘一听,这丫头已经自称是莺儿了,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看来是个明白人,既然她有这个才艺就先按她说得做,若是能多挣钱自然最好,若是不行再去接客,自己也不吃亏,进了我这杏红楼,就是我的人了,还能反了天不成,当下答应道,“好,就依你,今晚上你就只卖艺不卖身,不过老娘丑话先放前面,如果没有客人肯为你花钱听曲,你就得接客!若是敢不听老娘的话,让你生不如死!”老板娘撂下这句狠话就离开了。

余童乖巧地目送走了老板娘和两个婆子,等她们一走远,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跟坏人斗智斗勇太累了,脑细胞都死了一大把了,刚吃的那一点饭菜眼瞅着又有些饿了,余童摸了摸肚子,唉,又要为食物发愁了,余童正在努力想着晚上弹什么曲子能取得惊艳的效果,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自己死不足惜,可是身肩常风的重托,身负大萧的社稷,更关系到萧暻的安危,还有自身的清白,如果那样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余童越想越伤心,萧暻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萧暻……萧暻……在索魂教地窟你出现了,如今你还能出现吗?余童在心里无数遍地默念着……

很快到了妓院里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余童也被带了出来,余童强颜欢笑,作为新人,被老板娘第一个推了出来。

“今儿到我们这杏红楼来的客官们有福了,新来了一个新人,莺儿姑娘”,说罢用手指向余童,余童乖巧地向大家施礼,大家都看惯了浓妆艳抹的女子,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倒是颇有些仙气,妙的是额头中还有个鸢尾花的图案,红色的鸢尾花又让余童看上去颇有些妖性美,这简直就是个落入人间的精灵啊,美艳高冷,极大的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顿时掌声欢呼声口哨声不绝于耳……在这些浪荡子弟中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嘴角微扬,一抹邪魅的笑隐藏在眼底。

“我出一百两”,忽然底下一个声音大叫道。

“我出二百两,这个莺儿姑娘归我了,哈哈哈……”另一个声音盖了过来。

“我出五百两,莺儿姑娘,我要为你赎身!”叫价声此起彼伏。

那个拥有鹰一般眼神的人,眉头一皱,心中不悦。

“不好意思,我们莺儿姑娘啊,人美歌甜,卖艺不卖身”,老板娘一听这莺儿这么受欢迎,立马说道,她也想多挣钱啊,光一个出场就把这些个色鬼镇住了,果真是个摇钱树。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底下又是一片叹息声。

“大家只看到了莺儿姑娘的美貌,尚不知莺儿琴艺之高超,歌喉之悦耳,下面请莺儿姑娘为我们演奏一曲,为大家助兴!”老板娘对这个余童实在满意极了,裂开的嘴就没合拢过。

余童早已想好,就弹个高山流水吧,这里的人应该没听过吧,余童走到琴前面,轻轻坐下,用手指在琴上弹拨着,立马悦耳的音乐传了出来,余童用心地弹着,她要将这首曲子弹得引人入胜才行,可惜她没想到,这是首过于有意境的曲子,在这妓院里却没有产生多大的反响,余童只顾着弹名曲了,却忘记了这是个风月场所,大家只喜乐热闹,清冷的曲子并不会被人所欣赏,况且这里都是些俗气之人,哪能欣赏得了这个。

一曲终了,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就有那人拥有鹰一般眼神的人,老板娘一看,不好,冷场了,立马用眼色瞧了眼余童,余童一下子也懵了,怎么大家不喜欢吗?赶紧转变策略才行,余童扫视了一下台,只有几个人为她鼓掌喝彩,咦,余童的目光扫过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眼神,但这种感觉又一闪而过,余童在心里自嘲了一翻,自己已经害了相思病吧!不能分神,赶紧换一曲才行,换什么好呢?

这时已经冷场了,余童迟迟没有再弹一曲,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好的话,那就死路一条了,下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几个充满江湖气的人已经要上台砸场子了。

“莺儿姑娘,弹琴多累啊,还是直接接客吧!哈哈哈!”一个粗汉子说道,他一说完,更是引得台下众多人的响应,“老鸨,直接出个价吧!”

“对啊,快出价吧,莺儿姑娘,弹琴多累啊,大爷我可舍不得呢”,台下的人一个比一个过份。

江湖?对了,是江湖,余童一下有了灵感,就弹唱个充满江湖气的曲子,要热闹,要热闹,要一扫这尴尬的场面……再不出奇制胜,自己真的就贞洁不保了。

于是,余童弹了一曲电视,《笑傲江湖》的曲子,沧海一声笑,余童心里想着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只能豁出去了,边弹边唱了起来,前奏一响高亢的旋律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再加上余童美妙清脆的嗓音,竟将这首沧海一声笑,演绎成了另一翻风味出来,顿时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大家又兴奋地尖叫起来……原来大家也喜欢通俗歌曲啊!

“莺儿姑娘如同天籁啊!”台下掌声不绝。

“莺儿姑娘好歌喉!”

一曲终了,老板娘适时地出现,“大家已经欣赏过我们莺儿姑娘的琴艺歌喉,虽说莺儿姑娘卖艺不卖身,不知有没有客官愿意与莺儿姑娘一起抚琴赏乐呢?”

“我出五十两,请莺儿姑娘唱歌”,老板娘话刚说完,就有人急吼吼地叫道。

“我出一百两,愿听莺儿姑娘抚琴”,又一个声音大叫了起来。

此刻的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还没接客呢,就挣银子了,这个丫头果然是个摇钱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杏红楼的第一夜 叫价声此起彼伏,兴奋地老板娘就跟拍卖行的主持人一样,不停地问着,“还有没有哪位大爷出价更高的?”

价格从五十两一直涨到了三百两,三百两唉,都不用肉偿,听听小曲,唱唱歌就能挣三百两唉,老板娘兴奋地眼珠子都泛出红血丝了,“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三百两一次,三百两两次……”

“三百五十两!”又一个声音响起,看来豫州这确实是个好地方,有钱人多,肯花钱的更多,为了女人花起钱来不要命的妓院里最多!

“三百五十两一次,三百五十两两次……”老板娘又在数了。

“四百两,我出四百两!”又一个声音叫到,这些男人都疯了,就听个小曲,至于这么拼吗,余童看着底下的这些个男人,唉,都是些个败家子啊!不过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原来自己这么有魅力啊,最重要的是不用出卖身体了,只要熬过了今晚,挣到了钱,麻痹了老板娘,等到夜里的时候再找机会逃走吧。

“四百两一次,四百两两次,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老板娘喊得嗓子都哑了。

“四百两第……”,老板娘那个四字还没说出来,就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老子出五百两!”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说道。

老板娘一看,笑得眼睛都弯了,原来是现任守城将军,是杨大人的次子。

“多谢杨公子!”老板娘说道,“那今晚就由杨公子获得莺儿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打断。

“一千两,包夜!”全场沸腾了,一千两!一千两!这个银子足够赎一个头牌姑娘了!

大家都对这个冤大头很感兴趣,到底是哪个人能出得起一千两,大家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衣着蓝色华服的富家公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长相俊俏,眼神却阴冷。

“客官,我们莺儿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老板娘假装不情愿地说道,其实她是觉得莺儿这么能赚钱,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就把她的价值都榨干,况且杨公子也看上了,得罪了他只怕日后生意不好做啊。

果然杨公子不淡定了,冲着蓝衣公子吼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在老子的地盘也敢嚣张,敢跟老子抢女人!”

“一千五百两,包夜!”这个富家公子哥也不费话,直接就用钱砸,一脸的势在必得,“为美女一掷千金,我敢,你敢吗?”一句话把杨公子怼了回去。

一千五百两啊!老板娘动心了,这位小爷出手也太阔绰了,再仔细瞧看,这人面生的很,不是常来的熟客,想必是外来经商的,或者是途经此地的,这种送上门的买卖可是不能错过。

老板娘正在权衡余童的剩余价值,而余童则不淡定了,心里把这个要包夜的人在心里骂了个千遍万遍,原想能出到几百两,便已经极好了,赔客人喝喝小酒,唱个小曲就算了,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再看一眼叫价的人,虽说长得挺好看,可这是个嫖客啊,还赤裸裸地要求包夜,余童心里紧张的手心里都能挤出汗珠来了。

而底下叫一千五百两的人,正用眼睛紧紧地盯着余童呢,看她的表情从自信从容到现在的紧张无措,一丝暗笑藏在心中,不露出来。

余童一直紧张地盯着老板娘,现在只有老板娘能救自己,若是她能坚持原则,只卖艺不卖身,那自己还有救,可是她想错了,她是老板娘啊,是个唯利是图,为了钱财能杀人放火的大恶人啊,如今一千五百两砸在眼前,她能不动心吗?这要多少姑娘在床上忙活多少天啊。

“这位客官,感谢您对莺儿的厚爱,可是我们莺儿姑娘身价是很高的,如此妙女子,如仙女一般,岂能轻易接客呢?”老板娘煞有介事地说道。

余童一听这话,对老板娘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好人啊,之前误会你了,余童在心里对老板娘表达了感激之情。

正当余童向老板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之时,老板娘又接着说了,“不过,干我们这行的,客官的需要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小爷能再加五百两,那莺儿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随您怎么着都行!”老板娘的这句话将余童又重新打到了谷底。

这个死老板娘,这个臭女人,这个心肠都烂光的坏女人,余童心里一下子揪起来,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余童一下子变得颓废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了,此刻真的是心如死灰了吧。

底下的那个人眼中有一丝不舍瞬间闪过,“成交!”

随着成交二字跳入余童耳中,余童瞬间觉得末日来临了,面如土色。

“好嘞!莺儿接客!”老板娘兴奋地两眼发光。

余童此刻已不能走路了,被两个婆子搀扶着走向了最豪华的一间房,在这间房内,余童就要被迫接客了,余童心中极矛盾,死还是不死,如今却成了一个大问题,余童从来不怕死,可是现在身负重任还不到死的时候,如果不死,就这样被人糟蹋吗?余童的心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余童被人架到了房间,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婆子们带上门出去了,余童才稍微缓过一点神来,还没到最后一刻呢,不能放弃,余童立马站起来去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不锁,余童开心了一下,看来老板娘对她确实放松警惕了,余童又推了一下门,刚把门推开,忽然从两边跳出两个大汉凶巴巴地冲她吼道,“干什么呢?不在里面好好呆着?”

这一下把余童吓得不轻,原来门虽没有上锁,但是有两个大汉在一旁守着,看来老板娘这个人不简单,对余童还是有所防备,余童陪着笑脸说道,“我看看那位客官怎么还不来?”

“哟,这么快就想男人,要不趁那个小白脸没来,先陪咱哥俩玩玩?”一个大汉一脸淫相地说道,吓得余童赶紧关上门。

余童又跑向窗子处,唉哟我去,这窗户怎么打不开啊,原来唯一的一扇窗被人从外面钉死了,这是间只有大门能进出的房间,是老板娘专门为那些卖到这里的雏准备初夜的房间,怕这些个还没调教好的姑娘逃走或者自杀的。

前门有人把守,后窗被钉死,整个房间最豪华的家具就数那张大床了,余童仔细环视了一圈,好歹桌上还有一壶酒的几个酒碗,余童拿起一个碗轻轻在地上磕破,捡起一块稍微锋利点的瓷片藏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后的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神秘的蓝衣公子 余童手握瓷片,心里又绝望了,在这里的一天,无数次从希望到绝望,就这么一次次的循环更替,如今只有最后一招了,余童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舍来拯救自己,就像当年被云离掳走一样,云离最终也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人家是云离,是云商啊,是鲁国的太子啊,他是个君子啊,逛妓院的都是些什么人?好色成性,花钱买乐子的人啊,人花了这么大的价钱,难道不是就图个乐吗?

余童在房间里不断地走来走去,一边又在进行着头脑风暴,一直在盘算着男人除了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还对什么有兴趣?诗词歌赋?武功剑术?医学保健?养颜美容?天文地理?男人们到妓院来是来找乐子,不是找老师的好不好?余童脑子已经想空了。

就在此时,推门进来一个婆子送来了各式菜肴和一壶好酒。

忽然一扭头看到桌子放摆放好的酒壶,喝酒啊!对,余童一拍脑门,就这么办,先喝酒,把他灌醉再说,可是自己又不是大当家,自己酒量也不行啊,万一那个人的酒量比自己的还要差呢?余童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决定还是先喝酒再说……

没等多久,门被开了,余童简直不敢朝门边看去,一抹蓝色走了进来。

“莺儿姑娘,久候了!”乍一听这个声音余童一下子就像触电一般,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不是自己太思念某个人都出现幻觉了。

余童抬头一看,这个富家公子哥已经坐在她身边了,看来是自己听错了,这明明就是别人,一个不认识的恩客吧,余童起身向他施礼,道,“公子有礼了”。

“莺儿姑娘,怎么好像不太情愿啊?”公子哥假装有些生气地说道,“本公子一向不喜欢勉强”。

“哪里的话,只是莺儿有些身体不适,恐怕难以接待公子了”,余童一看这名公子好像还有点善良,自己装个病不知有没有成效。

“唉,既然莺儿姑娘身体不适,那我也不愿为难姑娘,我这就去同那老板娘说,先退了钱走人吧!”公子爽快地说道,说罢起身便要走。

余童一听,天哪!好人啊!立马感激地起身施礼答谢,“谢公子体贴,日后莺儿定当加倍服侍公子!”余童心里喜不自胜,顿里长舒一口气,逃过一劫了。

蓝衣公子走到门口之际忽然站立回头看了一眼余童,幽幽说道,“退了银子,不知那老板娘会不会动怒,楼下还有很多客官,会不会再给你找个恩客呢?据说这妓院的女子除了每个月来月事的那两天不能接客外,其他有点小病小痛的忍着也要接客的……难不成莺儿姑娘今日也是……”说完还特意朝余童腰部以下看了看。

余童的心被他的话又一下子跌到了深渊里,还结成了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说罢,蓝衣公子便要伸手去推门,说时迟那时快,“公子等等!”余童赶紧说道。

蓝衣公子背对着余童嘴角边扬起一丝得意,“莺儿姑娘还有何事么?”

“公子既然出了大价钱了,莺儿自然要好好服侍才是”,余童赶紧赔着笑脸把蓝衣公子请了回来。

“莺儿身体好些了吗?”蓝衣公子假装心善地问问。

“没事了,只是刚刚有些乏了,现在没事”,余童假装摸了摸头说道。

“那太好了,莺儿姑娘我们安歇吧!”蓝衣公子说罢伸手便要去搂余童的腰,吓得余童一扭屁股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逃脱了。

“公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先饮酒作乐如何?”余童一屁股坐了下来,倒了杯酒递给蓝衣公子。

蓝衣公子看了看余童再看了眼送过来的酒杯,眼神中一摸精光,就像草原上捕猎的野兽盯着可怜的小羚羊一般,更像是调皮的猫捉到了耗子却不急于将它吃掉,却不停地把玩一般。

“好,莺儿姑娘敬的酒,一定要喝”,蓝衣公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余童看这个蓝衣公子如此豪爽,又赶紧倒了一杯,“今日得见公子,实乃莺儿之幸,来感情深,一口闷!”余童又递了一杯酒。

什么玩意,“好一个感情深,一口闷!”蓝衣公子重复了一句又是一饮而尽,这丫头总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蹦出来。

余童见这蓝衣公子又喝完了,心中顿时大喜,原来这人是个大傻瓜,这么好糊弄呢,说不定今晚能全身而退呢,遂又赶紧给蓝衣公子倒满了酒,“公子,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再饮了此杯!”

这一姑娘家家的,怎么出口成章的,蓝衣公子看了眼余童,又豪爽地接过去一饮而尽,滴酒不剩。

余童一看这架式,乐坏了,这个傻公子已经连饮三杯了,可是好像这三杯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呢,丝毫没有醉意,还得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余童又给蓝衣公子倒满了酒,“公子,感情厚,喝不够!来,请干了这一杯!”

别说这丫头劝酒的词还真多,蓝衣公子又接了过去,“莺儿姑娘说得极是,感情厚,喝不够!”看着余童乐得合不拢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杯里的酒尽数灌入余童之口。

余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杯酒辣得直抹眼泪,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它怎么就发生了,她就坐在他的旁边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就被人灌了酒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莺儿姑娘也要陪酒三杯!”蓝衣公子坏笑着说道,又给余童倒满了酒。

“莺儿不胜酒力,还是请公子多喝吧!”余童推脱道。

“唉,哪个青楼女子的酒力不是练出来的,来,莺儿姑娘就当是拿我练练手了,我乐意奉陪!”这下轮到蓝衣公子主动为余童倒酒了,倒完酒直接拿酒杯要去喂她喝下。

无奈,余童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公子,还是您喝吧,你看,莺儿脸都红了,再喝就要醉了,若是莺儿醉了扫了公子的兴致岂不是莺儿的罪过”。

“醉了怕什么,你醉了本公子尚没有醉,放心不会辜负这良宵的”,说完又给余童倒满了一杯酒,“姑娘有句话说得好,感情厚,喝不够!莺儿姑娘与在下的缘分实在不浅啊!”

余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被迫着连饮三杯,脸色已微红,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动人,看得蓝衣公子眼睛都直了,余童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微醺,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那个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余童抖机灵 “莺儿姑娘似是醉了,不如本公子抱上床去安歇吧!”蓝衣公子说罢便伸手要抱起她。

“等一下等一下”,余童一个激灵,立马挥手拒绝道,“公子出了大价钱也不光是为了安歇吧,长夜漫漫,不能让公子不值啊,还是让莺儿为公子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也对,莺儿姑娘擅才艺,实乃色艺俱佳,就烦劳莺儿为本公子弹上一曲吧”蓝衣公子真的是有史以来脾气最好的嫖客了。

听到蓝衣公子这么说,余童赶紧从案上取来琴,又弹了几首古曲。

“莺儿姑娘,你已经弹了三首了,手指痛不痛啊?”蓝衣公子打断她说道。

“不痛不痛,能为公子弹奏是莺儿的福气,请让莺儿再为公子献上一曲吧”,余童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自己不停地弹奏,不知道是自己分心了,手上的力气用的大了点,一根琴弦竟被余童弹断了,余童看着断了弦的琴,一下子傻了,这可如何是好,连琴都坏了,还怎么弹?

蓝衣公子见状开心地说道,“天意啊!莺儿,这乃是天意啊,上天都给出指示了,还是早些安歇了吧”。

“公子,琴虽不能弹了,但是,但是……”余童结结巴巴地说道,脑袋里一直在转,想着下面该怎么办,还有什么事能拖住他。

“怎么?姑娘还有何事吗?咱们酒也喝了,曲子也听了,是不是该安歇了”,蓝衣公子也不急,慢慢地看着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那个……那个……”余童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个……那个……”,余光扫过桌面,“那个光喝酒伤胃,莺儿又弹了许久的琴,腹中有些饥饿了,还是吃点菜的好,公子也请吃点吧!在外面玩身体还是要保养好啊,趁热吃点吧!”余童能拖一刻是一刻啊!

“也罢,莺儿不说还真不觉得饿,光是看着莺儿就已经秀色可餐了,你这么一说,倒是真觉得饿了”,蓝衣公子一点也不急地说道,“莺儿多吃点,今晚上又唱又弹的累坏了吧”,说完体贴地为余童夹了一块牛肉。

余童接过蓝衣公子递来的牛肉,咦,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吃牛肉的,不管了先吃饱再说。

“太好了,那咱们吃吧”,说罢,余童便不跟他客气,拿过碗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别说这给客人吃的食物,尤其是伺候高大上的客人的食物真的很丰盛很美味,有荤有素,精致的很,余童早前只吃了六七成饱,又是唱歌又是弹琴,如今已到了深夜,肚子早就饿瘪了,只有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跟敌人斗智斗勇啊,才有力气跟敌人进行殊死搏斗啊!

“莺儿,慢点吃,别噎着”,蓝衣公子,轻拍了下余童的背说道,“这丫头是多长时间没饱饭了,怎么饿成这样?”心中满是不舍,更是懊悔刚刚还一时贪玩灌了她酒,真是不应该啊!

“公子,你也别光看着我啊,你也吃啊!这里的饭菜虽比不上府上的美食,但果腹还是可以的”,余童一抬眼,蓝衣公子一直在看着自己狼吞虎咽地吃,怪不好意思的,“再不吃都被我吃完了”。

“莺儿说得对,我若不吃饱没力气了,过会在床上的表现会差强人意,岂不辜负了莺儿的美意!”蓝衣公子说罢还用眼神挑逗了一下余童,“本公子一定多吃点,让莺儿满意!”

余童一下子石化了,天哪,自己怎么这么蠢啊,一次又一次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吃不吃关自己什么事呢,最好饿死岂不省事,就算饿不死,在体能上自己也不至于太吃亏啊!原本好好的胃口一下子被弄没了,自己怎么一到这异世智商就这么不在线呢?

看着一旁的蓝衣公子大口吃着菜,吃得香极了,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胃口再吃了,脑子里已经想空了,马上就要吃完菜了,再接下来呢,还能做什么呢?

有了蓝衣公子的相助,桌上的菜很快就被一扫而光。

喝了酒,又吃了菜,真是酒足饭饱,下面总可以进入正题了吧,这是妓院唉,要吃饭可以去酒楼啊,这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莺儿姑娘,你看咱们酒也喝了,曲也听了,菜也吃了,是不是可以去做点正经事了?莫辜负了这良宵啊!”蓝衣公子说罢便要去抱余童。

“等一等,等一等”,余童又拒绝道,但又不敢真的得罪他,便抓起他的一只手,一边轻抚着一边说道,“公子,急什么呢,夜这么长呢,再说了,咱们刚吃饱喝足,立刻运动对身体不好,不如聊聊天如何?哦,对了,莺儿还会算命,不如给公子看看手相算算命,也好趁机化化食,如何?”余童假意拿过蓝衣公子的手便看。

咦?这手的温度这手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一瞬间,余童又产生错觉了,这双手看似熟悉,可它的主人却是个浪荡弟子呢。

余童假意仔细看着手心里的纹路,说道,“嗯,公子,出生富贵人家,命格极好呢!”其实余童说的都是废话,没钱能这么浪么?

“性格温柔体贴,是个极好的男人呢”,余童现在就想极力地夸赞他,“将来必将前途无量,富贵逼人啊!”

“是吗?姑娘好眼力啊!”蓝衣公子听了也附和道,“不知姑娘还能看出点什么来呢?”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丫头玩了一晚上的花样了,看她能玩到何时。

“别说,莺儿还真看出点问题来了”,莺儿煞有介事的说道,但她卖了个关子,却并不急于说破,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喝了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什么问题,还请姑娘明示啊!”蓝衣公子被她这一唬更来了兴致。

“公子啊,不是我说你,近日是否常在风月场所逗留?”莺儿一本正经的瞎扯到。

“嗯,这个么,倒也没有,只是偶尔去过,比如今天,若不是到这里哪能有机会与莺儿共度良宵呢?”暂且顺着她,看她说些什么。

“这就是了,不光公子的手相上显示出,连公子的印堂都有发黑的迹象,公子之运有命犯桃花之嫌,最好能远离女色些许时光,待此劫过去了,再来作乐也不迟”,余童连自己都佩服自己了,也太能瞎编了,这种鬼话都能说得出来。

“命犯桃花?哈哈哈……”岂料蓝衣公子竟朗声笑了起来,“莺儿,公子我从不怕命犯桃花,在本公子看来,若是命犯桃花了,便动手采了这朵桃花才是上策”,说罢,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余童。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萧哥哥 余童大惊失色,一下子被蓝衣公子抱住扔在了床上,紧接着蓝衣公子也向她扑了过来,压向她,“莺儿,酒喝了,饭吃了,曲听了,命也算过了,你还想玩什么花样?”,一手捏着余童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没……没想玩什么花样……”余童被蓝衣公子的举动一下子吓傻了,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公子一下主动上手,吓得脸色都变了,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只是,只是……”,说不下去了,余童抬眼看着蓝衣公子,从他进来到现在,自己好像都不曾主动认真地看看他,现在终于可以仔细看一下了,这一看不得了,盯着他的眼睛,这个眼神,这个鼻息,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被深埋在心底的人,只被他一个眼神便已经魂不附体了,可是看脸不能只看眼睛啊,这张脸明明很好看的一张脸,却为什么要逛妓院呢?

就在蓝衣公子快要吻到的时候,余童的两行清泪如黄河决堤似地疯涌而出,泪流满面,她竟无声地哭了……

“怎么了?”蓝衣公子停下那个吻,轻拭着脸上的泪,轻柔地问道。

“公子,莺儿不是妓女,莺儿是被坏人卖到这里的,其实我也不叫莺儿,我也有自己深爱的丈夫,我不能和你……”余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我又不能去死,不能死,不然我早就去死了,也不至于跟公子周旋这半天,我知道公子是善良的人,不然也断不会容忍我到现在,只是,我真的不能,不能……如果公子今日放过我,助我脱离苦海,今日公子所花之银两,我一定加倍偿还,我丈夫很有钱,他也很疼我,一定会十倍地赔给你的,求你……求你了……”余童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你丈夫很爱你?”蓝衣公子眼中闪出光彩来,“小傻瓜,你怎么这么善变,一会是鱼,一会又是鸟的?”

余童心中大骇,小傻瓜,鱼?鸟?之前她进宫时叫小鱼儿,如今叫莺儿,可不就是鸟吗?除了这张脸,声音,眼神,这个吻,无疑不是他,余童一下子都明白了,若是普通嫖客,早就将她扒光吃净,哪轮到她在这抖机灵。

“萧暻,是你吗?”余童趁他的唇离开之际轻声问道。

“小傻瓜,现在才发现么?当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的眼睛怎么好的?你掉下悬崖怎么得救的?”

“我掉下悬崖被一个老人家给救了,也正是这个老人家将我的眼睛治好了”,余童轻声说道。

“何人能解此毒?”萧暻一边轻啄余童的粉腮边说道。

“此人可厉害了,他就是叶镜心的师叔,也就是神草的师弟,神毒”。

“神毒?你竟遇见了他?”萧暻看着怀中的人,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是啊,他是来悬崖下采药的,正好碰到我掉落悬崖,便顺手将我救了,又带我回豫州治眼睛”,余童将所经历的事情简单说给他听。

“眼睛治好了,为何不回京城?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萧暻皱着眉责怪道。

“我这正打算回京的么,没想到被人卖到妓院来了,幸好有你……”说完主动凑上去,亲吻了萧暻的唇。

“你这个傻丫头,几次九死一生,若你有何闪失,你叫我怎么办,你只知道爱我,可你又怎知我爱你也是如此,若没有你,我生又有何意义”,说罢又惩罚性地吻下去。

忽然余童又死命推开他,嗔道,“既是你,早不说,非要看我着急不可吗?”余童委屈地又哭了起来,“你知道吗?若不是我身负常风的重托,早就不想活了,我不能让别人毁自己的清白,不能让你蒙羞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刚刚门外两人一直在门缝里偷听,所以我只能陪着你一起演下去,不哭了……”说罢用衣角擦去脸上的眼泪,“还有,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知道吗,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余童忽然问道,还是想不通,萧暻不是在京城么,怎么一下子出现在豫州的一家妓院里。

“我有种预感,就觉得你会在豫州,果然在豫州街头我就发现了你,结果还是被坏人抢先一步,这个回头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萧暻用手指放在余童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什么事?”余童不解地问道,同时心里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原来在豫州街上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

“你说呢,做戏要做全套,你见过哪个嫖客和头牌姑娘只聊天不办正经事的吗?等骗过他们,半夜就逃走,”其实此刻的萧暻眼中已经充满了情欲,而余童也早已看出了他的想法。

“不行!”余童的这两个字将萧暻打入冰窖,“我可不要在这种地方和你那啥,绝对不行!”余童拒绝的很干脆。

想来也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在妓院里苟合,确实玷污了他们。

“也罢,那我就忍忍吧,在这里也确实委屈你了”,说罢又吻了下去。

等到半夜的时候。

“小懒猫,醒醒,醒醒”,萧暻轻声唤醒余童。

“嗯,怎么啦?”余童揉着忪惺地眼睛。

“咱们该出去了?”说完萧暻跳下床轻轻打开门,门口的两个汉子都已经睡着了,为了保险起见,萧暻还是快速地给两人点了穴。

余童躲在萧暻背后悄悄地出去了,有萧暻在,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萧暻,我还要去拿一样东西”,余童拖住了萧暻道。

“什么东西?”

“非常重要,就放在关我的小黑屋子里,拿到它才能走”,余童任由婆子替她换衣服的时候,悄悄将东西踢进了床底。

“好,我们先去取,你记得路吗?”

“记得,我带路”,余童凭着印象原路回到关她的小黑屋,从床底摸出了一个小包袱,那里面装的就是常风画的地图,至关重要的地图。

拿到地图,二人便顺利地逃出了妓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常府的叛徒 逃出妓院,萧暻取出地图,快速地看了一眼,对余童说道,“童儿,你先回京,此图我交由暗卫带回去,这一路上我也会让暗卫暗中保护你”。

“暗卫,你不是说暗卫里有奸细吗?”余童不放心地说道。

“奸细已经被查出,你带在身上不安全”,萧暻想得很周到。

“不是,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回京搬师过来不就行了吗?”余童吃惊地问道,这才刚见面,怎么这么快又要分开?余童不舍的抓住他的手说道。

“我还有事要办,我会叮嘱暗卫在你回京的路上暗中保护,不会再让你落入危险之中”,萧暻轻抚着余童的头发,他又何尝舍得分离呢。

“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好歹我也在豫州呆了这么久呢,也许我能帮上忙呢”,余童又开始撒娇了。

“对了,你说这图是常风交给你的,可知他人现在何处?”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常风。

“他说要为自己洗刷冤屈,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我猜肯定是找杨大人去了”,余童猜测道。

“童儿,这回京的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吗?”萧暻轻抚余童的脸颊柔声道。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等办完豫州的事,我们一起回去,说什么也不要跟你分开了”,余童不由分说一把抱过萧暻,紧紧抱住。

感受到余童的坚持,萧暻也动情了,“好,我们不分开,永远不要再分开,我们一起留在豫州!”萧暻回以她更热情的拥抱,“永远不分开!”。

另一边,常风跟余童分开后,他悄悄回了趟自己原来的府邸,自从自己被抓后,府邸就被查抄了,常风耐着性子一直等在府外,直到天色暗下来,他才一个飞身跳进了围墙。

昔日风光一时的将军府,如今破破烂烂,杂草丛生,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不值钱的带不走的都被砸了,破败无比。

常风并无时间去感叹,他在黑暗中隐约得见一丝亮光,这一丝亮光在外面是绝对看不到的,是在里屋,也就是常风曾经的卧室里,常风对自己的家十分熟悉,无需光亮就能判断亮光来自哪里,顺着亮光轻手轻脚一路来到里屋。

常风未敢太靠近,这夜深人静的,有点声响听得特别清楚,常风贴着墙屏息听着。

从里屋传来女人的娇笑声,“死鬼,你总是这么猴急,讨厌样!”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常风小妾的声音,声音既妖又媚,长得更是妩媚动人,自从常风的正妻病死之后,杨大人就主动送来了这个美人,常风虽然极力拒绝,可杨大人说了很多话,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现在还是丧妻,又说无后是最大的不孝,一定将这女子塞给了常风,再加上这女子跪在常风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他收留自己,自己一时心软就留在府中,只不过,常风一直没有碰过她,常风要为爱妻守孝一年,方可再娶。

“我猴急?也不知是哪个小骚货主动勾引人家的,那我还跟你客气啥,我又不是那个呆子,放着漂亮的女人不知享用!不用白不白!”又传来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常府的管家,和常风年纪不相上下,他是一路逃难来到豫州城,一次在街上偷东西被人追着打,被常风正好碰见,当时饿得瘦骨嶙峋的,又被打得遍体鳞伤,常风一时心软,便将他留在府中做事,后来见他行事伶俐,做事周到,便一步步高升,此人会来事,能力也高,很快得到常风的常识,最终当上了常府的管家,没想到,这是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主的东西,常风一家被抓只单单逃脱了这二人,想必定有猫腻,果不其然,这二人早就私通上了。

常风手指已经抠进墙缝里,硬是忍住自己心头的一团火,继续听着,光是他二人还不足以害他,背后还有人指使才对。

“你说,那个常风还活着吗?”小妾冷不丁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想他做什么,来吧,咱们乐呵乐呵,老子都憋死了……”管家不悦地说道。

“不是,我总是觉得不踏实,常风没被就地正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心啊总是有点不踏实……”小妾说道。

“哪不踏实?我来给你揉揉……”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声。

“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呢?”小妾制止了管家的动作。

“正什么经啊,出来是找乐子的,要不是怕那个姓杨的过河拆桥,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憋气!”

“不管怎么说,常风是被人救走的,万一哪天回来了,就是我们的死期啊!我好怕啊,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小妾说的声音里都有点颤抖,“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们里应外合,将赈灾的银两藏在府里,他能被正法吗?”

“不会吧,那个姓常的在大狱里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被救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当今世上谁有那么高超的医术能救得了他,估计早就死得透透的了,你就别瞎想了,自己吓自己,再说了,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杨,那个人才是幕后黑手,我们要是不听话,我们也难逃一死,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得些好处再说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杨大人不是一直到找吗,找了这许多日子,一直没找到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死……他真的有可能没死,他要是没死,一定会回来杀了我们的,”想到这,小妾更害怕了,“要不,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离开豫州,我们去南疆吧,那里都行,只要不待在这里就行,这里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小妾哀求道。

“逃?咱们逃到哪儿去?如今杨大人势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他一向心狠手辣,你要是敢逃,一定会把你我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处”,随后叹了口气道,“这艘贼船上了就别想下了!”

“那可怎么办啊?唉”,小妾竟然越想越害怕,小声地哭了出来。

“别哭啊,你哭干啥,咱们可是来偷情的,人生在世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想那么多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及时行乐,来来,赶紧给脱了,都给老子脱光了”。

听到此处,常风已经可以确认,杨大人才是幕后黑手,以前也怀疑是他,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

就在小妾和管家卿卿我我之际,常风一下子冲了进去,将二人制服,捆在房内。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杨府密函 余童和皇上趁着夜色一起来到杨府,如今的杨府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更加富丽堂皇。

常风绑了小妾和管家,也立马趁着夜色来到杨府,此刻已近黎明时分,最是好睡觉的时候也是值守最松散的时刻,他想趁着天亮前潜进府去。

常风来到杨府后院一处围墙处,刚提一口气想飞身上墙,忽然猛地被一股力量按了下去,心中大喊不好,刚欲回击,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常大哥!”遂停下仔细一看,面前站着两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另一个他认识,便是相处多日的余姑娘。

“余姑娘,你怎么在这?这位是?”常风对刚刚对他动手的这名蓝衣公子心有抵触。

“常大哥,还不快快拜见皇上!”余童催促道。

“皇上?此人怎会是皇上,休要骗我!”常风打量了一下这个蓝衣公子,虽身形与皇上确实很像,可这长相也差太多了吧!

“常风,你可还记得朕交待给你的任务?”蓝衣公子一派威严地说道。

一听到这威严的声音,再一看蓝衣公子眼神里的气度,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王者风范,除了脸不像又哪里不像是皇上呢,“皇?……”

“常大哥,还不下跪叩见皇上,皇上易了容,你自是不认得”,余童见这常风如此木讷,在一旁催促道。

“罪臣叩见皇上!”常风听罢一下子跪在皇上面前。

“起来说话”,皇上亲手将常风扶起来,“常将军受苦了”。

“罪臣辜负了皇上所托,实在有愧,臣无颜再见圣颜啊!”常风见到皇上又激动又悔恨,竟掩面而泣。

“朕知道你被奸人所害,朕那时正在南疆皇权旁落,才让你一门忠烈惨遭迫害”,皇上安慰道。

“皇上,此地不可久留”,又转过头去对余童说道,“余姑娘,你快拿着我画给你的地形图,和皇上赶紧回京”。

“那你呢?你要偷偷进杨府做什么?找他们陷害你的证据吗?”余童看着常风这个耿直的汉子说道,她可不希望这个好将军白白去送死,“皇上都已经知道你是冤枉的了,干嘛还非要去送死呢?不如同我们一同进京”,余童有些着急地说道,这次来到杨府就是为了堵他的,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是啊,常风,你的罪状朕已知晓,你何须冒险?”皇上也是心疼这一员虎将,莫不要因小失大。

“皇上,臣并非意气用事之辈,只是臣有必需要去的理由”,常风略有些为难地说道,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不进去,天就要亮了”。

“常大哥你倒是说啊,不说清楚我可不放你进去!”余童面对这种男人也只能耍起无赖来了。

“你啊”,常风无奈地看了眼余童说道,“我要进去不是为了给自己找证据,我已经找到两个人证了一个是我的小妾,另一个是我府上的管家,二人均被杨刺使买通,这才能将赈灾的脏银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于我府里,如今二人已被我捉住,就绑在常府内”。

“原来如此”,皇上听了常风的话感叹一声,“如此拙劣的伎俩就定了你的罪”,转而对常风道,“他们知道你获悉了他们的秘密才要将你快速处决掉,而朕不在京就是最佳时机”。

“皇上,臣除了得知杨大人的火器库,还知道在他府中藏有一封密函……”常风靠近皇上一步说道。

“密函?什么密函?”

“有关索魂教众教徒的分布,自从索魂教进入豫州以来,为了分散朝廷的注意,保存实力,他们便化整为零!”

“化整为零?!”余童吃惊地说一声,“什么叫化整为零?”

“就是分布开,隐藏起来,或隐于平常百姓中,待到时机成熟,再一呼百应”,皇上皱紧眉头说道。

“正是,豫州地广,极利于隐藏,若无此密函,实难将这索魂教一举歼灭,等过个几年,照样可以出来为祸百姓,为祸朝廷,故而……”常风说到此处略停顿住了一会,又下定决心地说,“皇上既已得知臣是被奸人陷害,待手刃杨贼之日便是为我兄弟报仇之时,臣心愿已了,再无牵挂,时不宜迟,臣潜入杨府去了”,说罢便要进去。

“等等!”皇上一把叫住常风,“杨府守卫森严,此密函极为重要,又如何能轻易找到,你此去不仅拿不出密函,只怕是有去无回!”

“正是,常大哥,稍安勿躁,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余童挠了挠脑袋说道。

“什么主意?”常风着急地问道,他此刻只想趁着夜色赶紧进去。

“就是我进府去偷!”余童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行!”余童话音刚落就被皇上呵斥住,“你怎么进去偷?又想化装成小丫鬟的样子混进去吗?绝对不行,你进去也只能是个洒扫的小丫头,连正屋都进不去,还有性命之忧,朕不准!”皇上铁青着一张脸紧紧地瞪着余童,这丫头刚出虎穴又想进龙潭不成?

“皇上说的对,余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去,听说杨府里的男丁个个都仗势欺人,你一个没有背景的丫头,绝对要吃亏的。”常风也劝道。

“谁说我去当丫头呢”,余童卖着关子对皇上一笑道,“你可知今日与你叫价最厉害的是谁吗?”

皇上目光一扫,“啊?原来是他?莫非你是想……”,转而严肃地对余童说道,“你想都别想,刚解除了危机,又要陷于危险之中,你让朕如何舍得?”

“只有接近了杨府的核心人物,才有可能拿到密函,这是我的机会,也是大萧的机会,不是吗?”余童态度坚决地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索性朕将这杨府抄了,不信找不到密函”,萧暻实在不能让她再涉险。

常风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余姑娘,这两人在说什么呢,自己完全听不明白,自己也插不上话。

“若这密函不在杨府内呢?”余童追问道。

“那你又有何把握拿到密函?”皇上听说余童的想法后,眉头就没松开过。

“皇上,你让我去试试吧,若能拿到最好,若拿不到您再抄了杨府也不迟啊!”余童牵住皇上的手说道。

“不行,朕不能让你再冒一丁点的险,朕的江山不需要牺牲女人来巩固!天一亮就派人护送你回京”,皇上说得让人不得辩驳。

“皇上,你错了,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江山,你只是代管这江山几十年,而我作为皇后也应该为国为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余童说道。

“皇后?”常风听到此处,屈膝一跪,“你是皇后?!”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余童的计谋 常风吓了一跳,原来一直称呼自己常大哥的余姑娘竟是当今皇后。

“皇后不可冒险啊!”常风也加入到劝说中来,“杨府上下心狠手辣,不是那么好对付!”

“你们不用担心的,我既然提出来,就是有了万全之策”,余童讨好地牵着皇上的手摇了摇,又转脸对常风说道,“常大哥……”

常风一听皇后娘娘又称呼自己常大哥,立马又跪了下去,“臣不敢当……”

“快起来”,余童一手又赶紧拉起下跪的常风,“这是宫外我还叫你常大哥”,

常风又要拒绝被余童一挥手制止了,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师父给了我们一些药吗?”说罢打开肩上的包袱,取出一个小瓷瓶子。

“记得,师父怕遇到索魂教徒,给了我们不少解毒的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常风看了看余童一眼,不知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皇上你知道吗,这里不光只有索魂教一般毒药的解药,还有一味似毒非毒的药”,余童接着卖关子道,脸上竟呈现出得意之色。

“是什么?”皇上看着这个丫头,总是会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新奇古怪的东西。

“是远香散!”余童说完之后用得意的小眼神看了看皇上,“此药远闻之香,令人神往,实则,近闻之臭,令人作呕”。

“还有此等神药!?”常风头一回听闻,啧啧称道,“我怎么从未听神毒说起过?”

“这药是师父独交于我,让我防身用的”,余童笑嘻嘻地对皇上说道,又转身对常风说道,“这药适合女孩防身用,你们男人用不着,师父当然不会给你了”。

“可若让你沐浴如何是好?”皇上可不记得今晚她有什么臭味。

“这远香散是口服的,吃了它,必不会有人敢靠近!若不是那个天杀的老板娘不给我机会,我若吃了它,你必近不了我身”,余童瞟了一眼萧暻道。

“吃了它?”

“吃了它?”

皇上和常风一起叫了出来,“吃了它?可有解药?”皇上更心焦,莫不是要臭一辈子吧!

“师父说过,此药没有解药,它的药效只有三日,三日一过药效便全无了”,余童收起笑容,“所以皇上,我只有三日的时间,如果三日过后我还拿不到密函,您就抄了杨府来救我吧!”

“世上还有如此新奇的玩意?”萧暻还是有些不相信。

“臣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神毒实为奇人,想当初我已经要死了,也被他救了下来,想来也无甚奇怪”,常风是见证过神毒奇迹的人。

听常风如此人,又看到余童如此笃定,皇上也不再说什么,他们只能在余童最需要的时候救出她,当下三人商定好事宜,常风安置好管家和小妾,待韩大人兵马一到,立刻暗中包围火器库,而皇上则继续装成富家子弟打入杨府内暗中协助余童。

余童和皇上趁夜色重回红杏楼,“皇上你也是万幸啊,若不是当初我为了保全这包袱里的东西,我早就吃了这远香散了,到那时看你怎么办!”余童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呀,若不是我,你怎么办?”皇上一把搂过余童狠狠地吻了上去,刚重逢又要分别教人怎生不思念!

“快点回去吧,别让妓院的人发现了”,余童很享受这个霸道的一吻,可是天色渐渐泛白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两人只得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回到妓院,皇上依旧装成那个蓝衣富家子,而余童则成了那个眉心画着鸢尾花的莺儿。

日上三竿,蓝衣富家子才迈着慵懒的步子离去,刚下楼就被老板娘拦住问好,“客官,昨晚可否满意啊?还有一半的银两未付呢,您还是先结了账再走吧!”

“满意个屁!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这里是妓院可不是那立贞洁牌坊的地方,你家这个莺儿只卖艺不卖身,你说我要不要付钱?”蓝衣公子一脸愠色。

“公子,这话怎么说的,昨个咱们只说是包夜,又没规定一定得那什么的呀,你说是吧?”老板娘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子上来了,这个死丫头不听话,看来得上点手段让她就犯了,老板娘再瞟一眼身边刚好杨家二公子下来了,转身向杨二公子求助,昨日除了这个蓝衣公子就数他出手最阔绰,若不是这人蓝衣公子,莺儿必是杨二公子的人,“杨公子,您给评评理,这人竟敢吃干抹净,不给钱!”

杨二公子昨日未带够银两,心头怒火未消,如今撞见,更是气愤难挡,“你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赶紧付钱走人!”

“若本公子占了便宜也罢,可这莺儿姑娘着实刚烈,只肯卖艺不卖身,我怕闹了人命来,所以方才作罢”,蓝衣公子一脸可惜地说道,“可惜啊,可惜,莺儿姑娘长得着实漂亮”。

“老娘可不管你什么卖艺卖身的,只说好了是包夜就是那个价,少一个子都别想出我这杏红楼!”老板娘手往腰上一插,立马有两个壮汉围了过来。

杨二公子却一把搂住蓝衣公子,靠近了说,“公子借一步说话,你若说得是真的,你晚夜和莺儿姑娘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若说实话,本公子可保你太平”。

“这位公子,当真可保在下平安?”蓝衣公子假装害怕地说道,“小弟初来乍到的,可不敢惹麻烦啊”。

“当真,杨某在这豫州城谁人不知,我若保你必不敢有第二个人敢为难你”,杨二公子轻声在蓝衣公子耳边道,“你昨夜真未得手?”

“真未得手?”杨二公子一双贼似的眼睛盯着蓝衣公子又问了一遍。

“真未得手!”蓝衣公子双手一摊道,“这莺儿姑娘,确系是个好姑娘啊,只卖艺不卖身,还跟我说若想与她好合,便将她赎回去,只可惜家中妻室猛如虎,不然定赎了回去作妾!”

“赎回去作妾?”杨二公子听了眼珠子一转,府中已有二名妓女被他弄回了家,这个姑娘比那两个都要漂亮,若是作妾更是妙哉!

“莺儿姑娘又漂亮又会唱曲,远胜于其他女子,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蓝衣公子一脸可惜地说道。

“也罢!既然你未曾染指,赎了回去也未尝不可!就这么定了!”杨二公子当下拍板决定,“老板娘,莺儿这姑娘我要了,你开个价,回头就送去杨府”。

老板娘一听吓了一跳,“唉呦呦,杨公子,这可使不得啊,莺儿姑娘可是我这里的头牌啊,您把我这摇钱树都弄走了,您叫我怎么开门做生意呢?”

老板娘狠狠地瞪了一眼蓝衣公子,昨晚上之所以以拍卖的形式就是怕这个杨阎王出价低,没想到还是到了他手上。

“我不管,傍晚之前若是见不到莺儿姑娘,本公子就带人来拆了你这杏红楼,你自己掂量着办!昨个儿的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敢当众把莺儿推出去!”杨二公子也不跟她废话,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化身莺儿入狼窝 老板娘万分不舍,可又不敢逆了杨阎王的意,得罪了他,就在豫州城毫无立足之地了,不到傍晚时分便乖乖地将莺儿送到了杨府,莺儿的轿子从杨府偏门被悄悄送了进去,皇上在暗中看着,双手握成拳,而此刻的皇上又换上了一身紫色长袍,依旧金丝银线织就,一派富家子弟模样,来到杨府登门拜访。

“黄默见过杨大人”,终于大半天终于等到杨大人接见了,皇上化身黄默来到杨府。

“你是?”杨大人并不认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看穿着看气度,此年轻人非富即贵,当下也不好轻视。

“在下黄默是晋阳人氏,此次来豫州一是特来拜见杨大人,久闻杨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乃晚辈荣幸之至;二来是有事想求,默想在豫州开钱庄,特想请杨大人指点一二”,萧暻恭敬地说道。

“你姓黄?来自晋阳?”杨大人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略一沉思,“可是晋阳黄氏钱庄的公子?”

“正是,杨大人好眼力,素闻豫州在杨大人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经济繁荣,特来此处想谋个营生,想来豫州开钱庄,虽说我黄家有的是家财万贯,但也必要依仗杨大人的提携方能成大事,家父特命在下前来拜访,希望杨大人能行个方便,”,原来皇上假扮的是晋阳黄家后人,晋阳黄家虽名声颇大,但晋阳远于豫州,两人应该从未见过,故而是最佳人选。

“这个事么,还需得从长计议啊”,杨大人捻了捻胡须道,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在不得知来人底细时必不会轻举妄动,正巧这时杨二公子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早间在杏红楼见到的蓝衣公子。

“咦?怎么是你?”杨二公子诧异地说道,心中暗思,此人莫不是来跟他抢莺儿的吧。

“儿啊,来见过黄公子”,杨大人见儿子走了过来便顺口说道。

“父亲,儿子见过这位公子,只是不知道尊姓大名”,杨二公子也是纳闷这家伙怎么跑自己家来了?

“哦,在哪见过?”杨大人也好奇,此人今日头一次见,怎么儿子却认得。

“在杏红楼啊!”刚说完,杨二公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捂住嘴不再说下去,跟老子汇报去了妓院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混账东西!”杨大人一听这话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哦,原来兄台是杨公子啊”,萧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昨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还望杨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咱们也算是有缘分啊”,杨二公子笑着说道。

“昨日若知道是公子你,我绝不会夺人所好”,萧暻假装害怕地说道,“扫了公子雅兴啊!”

“无妨无妨,不过,真是佩服黄兄啊,财大气粗,将小弟比了下去,在这豫州城能敢如此做的人恐怕还未出生呢”,杨二公子满眼的佩服神情看着萧暻。

“哪里哪里,是黄某初来贵宝地,不懂规矩,唐突了,抢了杨公子所好,实属过意不去啊!”萧暻见到杨二公子心下欢喜,有了这个棒槌倒是正好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了,逛妓院抢女人,这不正是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么。

“父亲,您是不知道,黄兄好气魄,为搏美人一笑,花了这个数!”说着朝他父亲竖起两根手指头。

“二?二百两?”杨大人猜测道。

“啥呀?若是区区二百两,我会抢不过黄兄,是两千两!”说罢向杨大人抱怨道,“堂堂杨刺使的儿子,护城大将军连两千两都拿不出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混账东西,为人父母官者,要为官清廉,拿不出这两千两有何丢人?要以百姓为先,岂可胡来,人家黄公子是开钱庄的,自然多金!”杨大人在外人面前一脸的清正廉明,实则虚伪至极。

“开钱庄的啊?!”杨二公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黄公子如此魄力!佩服啊佩服!”对萧暻更加讨好了。

“黄某正是为钱庄而来,我黄氏钱庄已遍布晋阳,如今也想来豫州分得一杯羹,家父说豫州是个好地方,在杨大人的治理下,治安稳定,百姓富庶,极为适合开钱庄,还望杨公子多多相助才是”,皇上看这杨二公子倒是比其父好说话的多,关键是赤裸裸的贪财啊,“黄默也是懂规矩之人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二公子。

“好说好说,有钱大家赚啊!豫州正缺像黄家这样财大气粗的钱行呢,你这也是造福一方百姓不是么,父亲你说是不是?”杨二公子如今是认定这个黄默确系是有钱人,岂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急不得急不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好好谋划才是”,杨大人并不表态,没同意也不拒绝,他还需要对他进行更深入的了解,杨大人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

见杨大人一直不表态,萧暻也不心急,只说道,“杨大人所言甚是,此事急不得,天色渐晚,在下就不叨挠了,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黄兄等一等”,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杨二公子叫住了,“黄兄如今住在哪里?”

“暂住云起客栈”,萧暻回道。

“想必黄兄初来豫州对这里不甚了解,那云起客栈虽说在豫州城也算得上是家不错的客栈,但还是配不上黄兄这样的人物,况云起客栈离我杨府颇远,不甚方便,若不嫌弃留宿府内如何?”杨二公子竟让皇上留宿,这正中萧暻下怀,“黄兄想在豫州开钱庄,这是件利民的好事啊,若在府上住下,不仅有利于沟通,小弟也可略尽地主之宜,岂不比住在客栈方便许多?”杨二公子生怕这个大财神跑了才这样做。

杨大人听儿子这样一说,眼珠子一直盯着萧暻看他反应,杨大人一直怀疑此人,若他真是晋阳黄家之人便好,若不是他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住在府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还好更好的监视他。

“杨公子盛情相邀,本不应拒绝,只怕……”说完看了看杨大人,假意推脱道。

杨大人见此人竟不惧怕住在府内,微微点点头,“小儿既已相邀,黄公子留下便是”。

就这样,皇上哦不,现在是黄公子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杨府。

夜幕降了下来,杨公子难得今日没有去妓院逛逛,妻子小妾全部跑来伺候,却不见人影,打听才知,今日又有一个青楼女子被抬了进来,心中皆愤恨不已。

此刻的杨公子正急不可耐地往偏院赶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杨府的第一夜 “莺儿,我的小美人,杨哥哥来了!小美人等急了吧?”杨二公子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地笑着走进来。

“杨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您再不来,可就见不到莺儿了”,余童双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是怎么啦?小美人?怎么这般的有气无力,莫不是病了?”杨二公子也看出了余童一脸的没精神。

“莺儿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余童委屈的说道。

“什么还没吃饭?!岂有此理,都这么晚了竟然还不给我的小美人送饭,我看哪个皮松了!”随即大声喊起来,“来人,来人,不知道莺儿姑娘来了么!”

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答道,“回少爷话,是夫人不让送饭的”。

“这个臭婆娘,她好大的胆子,回头我就扒了她的皮,算了,你先去给莺儿姑娘送些食物过来,务必要丰盛,听到没,快去!”杨二公子本想教训一下自己老婆,又怕天晚了吵到父亲,若是让父亲知道两人为个妓女大打出手,定要责罚,想想就罢了,再说了今日莺儿刚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想到这,心情又好了起来。

转身又回到余童那,“莺儿,好莺儿,回头我把那个黄脸婆收拾一通,给你出气啊,现在天色晚了,咱们还是干点正经事才好啊”,杨二公子急吼吼地就朝余童走去,“嗯,真香,这屋子有莺儿,整个屋子都变香了呢”,说完就要去抱余童。

余童顺势往桌上一趴,“公子,莺儿现在恐怕没有力气服侍您呢,自早上就被杏红楼妈妈打扮好,未曾进过食物,连口水都没得喝,都要饿出毛病来了,若是您此时想要那啥,恐怕莺儿只能死床上了”,说完使劲眨了下眼睛,余童这演技也是炸裂啊,竟然滴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来。

“唉哟哟,可人疼的,小可怜以后再不会有这等事了啊,哥哥我一定包你在这里好吃好住的啊!”杨二公子见莺儿都饿哭了,只得忍住,“莺儿你先吃啊,等吃饱了,咱们再安歇啊!”

“嗯,公子真好,莺儿真是幸运能遇到公子这么好的人,这里就是莺儿最好的归宿!”余童说罢朝杨二公子微微一笑,这病怏怏的一笑,真叫人神魂颠倒!

没过一会,饭菜就上来了,有鸡有鱼,有肉有汤,余童也不管形象,真是饿坏了,大块吃肉大口喝汤,看得杨二公子更是心疼不已,“瞧瞧,把我的莺儿都饿成什么样了?”

“公子,莺儿失仪了,只是实在……咳咳……”余童边吃肉边说话,一下子噎住了。

“来来,喝口水,慢点吃慢点吃,不够再叫厨房做啊!”杨二公子讨好地给余童倒了杯水。

“嗯,有了杨公子,莺儿的好日子就来了”,余童喝了口水接着大吃起来,很快风卷残云扫光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莺儿,可吃饱了?”杨二公子看了看桌上的空盘子,心中也是汗颜,若换作是自己也吃不了这许多啊,看来莺儿是饿得太厉害了。

“吃饱了呢”,余童这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自出了皇宫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既已吃饱,那小美人,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到我怀里来吧!”杨二公子拉了余童就要往床边走去。

“公子,我这才吃完饭,您也太心急了吧,万一消化不好,有胃气再一折腾万一吐了,岂不坏了公子雅兴,那莺儿的罪过就大了,莺儿就指着好好服侍公子,给莺儿一个安稳的日子呢,还是过一会待我消消食,再服侍您吧!”余童推托道,正在此刻一个嗝打得恰到好处!

“也罢,反正人都是我的了,也不急在这一刻了,就给你点时间,要不咱们来玩点别的吧!”杨二公子道。

“莺儿早些时间瞧见好像是凤姐姐穿了一身特别漂亮的衣裳,莺儿可羡慕了”,余童今日过来的时候夫人偕同两个小妾都来看过余童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们一定要过来看看新人长什么样才甘心。

“哦,你见过她们了?”杨二公子随口说道,“莺儿莫怕,有我在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才是公子我的心尖肉呢”,这话估计他跟每个新进府的女人都说过,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公子说得哪里的话,莺儿年纪小,自然也要服侍好众位姐姐才是,岂能让公子为难呢,莺儿一定会和众姐姐和睦相处才是,家合才能万事兴呢”,余童表现的极为乖巧懂事,颇得杨二公子欢心。

“对对对,家合万事兴,好莺儿,真懂事,本公子定会好好疼你的,让你在府里舒舒服服的过”,杨二公子对这莺儿满意极了,不光长得好看,还这么懂事,太省心了,不像自己另外两个小妾只知道争风吃醋,吵得家宅不宁。

“哦,对了,公子,凤姐姐说要送我件首饰作见面礼,不如麻烦公子帮我去取一下,好不好嘛?”余童撒娇道。

“好好好,你们姐妹能好生相处,本公子开心地很呢,等着,这就替你拿来,等我取回来后,你就要好好伺候公子我了”,杨二公子开开心心地就去了。

看到杨二公子走了,余童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轻松些了,杨二公子这一走,恐怕是回不来了。

原来今日凤儿姑娘来过,这凤儿也是被杨二公子从风月场所赎回来的妓女,平日里就她最会争风吃醋,可也只有她长得模样最好,人也风骚妖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出生名门,若是被厌弃极有可能又会回到烟花之地,那哪是人过的日子,所以她极力去讨杨二公子欢心。当凤儿见到莺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恐怕是要到头,这女子来自风尘却天然一股清流,不是她能比拟的,心中对余童怨恨之极,也是她撺掇夫人不让厨房给余童送饭的,余童看出了她的心思,正好可以利用她来逃过在杨府的第一晚。

余童平安度过第一夜。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凤儿倒是个好盟友 余童平安度过在杨府的第一夜。

第二天趁着杨大人和杨二公子不在府内,余童便忙碌起来,假借给老太太请安,给夫人请安,连杨公子的几个妾都请了安,把府里转了个遍,还故意迷路到了专给客人留宿的地方。萧暻就惨了作为一位客人还是个男人,能去的地方除了自己的住所其他地方就不能乱走动了。余童混入这里时远远的看了眼萧暻,又伸出手指给他做了个一切安好的手势,好让他放心,而萧暻也只能对她报以温柔的微笑,真不知道这丫头昨晚是怎么躲过去的。

余童最后来到了凤儿的房间,毕竟是给人家做妾的,住所比起少奶奶差了许多,跟余童现住的地方差不多,难怪她一心想着要迷住杨二公子呢。

“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要我的感谢吗?”凤儿见这个女人不请自来,心中有些不高兴,对她充满了嫉妒,除了刚进府的那几日得到杨公子的宠幸,时间一长,新鲜感一过,也不常来了,日日夜宿各大妓院,除了老爷找他才会回来住几日,回来还有另外两个人争宠,自己能分到的又少之又少了,如今要与杨公子承鱼水之欢倒还要借旁人之手,简直太伤她自尊了。

“凤儿姐姐,别动气啊,瞧瞧眉头皱的都生出皱纹来了,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长了皱纹那就不好看了”,余童嬉笑着径自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杨府转了半天可不是口渴了么,“妹妹今日在杨府走了走,大开了眼界,这杨府大得很呢,走得累了到姐姐这来讨口茶喝”,余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口气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姐姐人美水也甜啊!”

“少拍马屁,你来干什么?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帮我?”凤儿斜着媚眼看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茬。

余童并未答话,看见凤儿一直在把玩着一块玉佩,这枚玉佩好像昨日还戴在杨二公子腰间,过一个晚上便易主了,“姐姐这枚玉佩好生精致啊!”

“那是当然,杨公子给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凤儿也低头看了一眼玉佩,一脸的得意之色。

“姐姐长得人美肤白,又风情万种自然可讨男人欢心,可是时间长了纵然是仙女下凡也难逃怨妇的下场啊……”余童不无可惜的说道。

“那是自然,纵你是国色天香也抵不过三天的新鲜劲,我如此,你亦逃脱不了这个结局”,凤儿幽幽地说道,仿佛未来前路早已看穿,“别得意,姐姐我刚到杨府的时候比你还得意呢,你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久的”。

“也未尝不可……”余童卖了个关子,并不往下说,只是拿起喝光水的空杯子在手上不停把玩着,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你此话是何意思?”凤儿见她不说话,又话里有话,心里有些着急。

“姐姐除了昨晚那一次,上一次与杨公子相伴是何时?”余童不答反问道。

“上一次?哼”,想到这里凤儿脸露愠色地说道,“若不是卓萱那个贱人,公子岂能冷落了我!”凤儿说的卓萱是杨二公子的另一个小妾,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比起凤儿并不是那么出众,可人家豁得出去,余童刚一接触到她的眼神就被她吓倒了,凤儿最多争风吃醋,而卓萱则是一副挡我路者,死!所以自从卓萱进了府,凤儿就失了宠。

“以色侍人迟早会色衰爱弛,姐姐为何不替公子生下一男半女也好有个依靠”,余童看这个风尘女子有个落脚的地方却依旧没有安全感,随口说道。

“生孩子?!”凤儿说到此处大声笑道,“妹妹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这种出生的怎配给杨府生下孩子!”虽是笑,却是掩饰不住的苦笑,“除了正妻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做妾的,岂容我们这种出生烟花巷柳之人生出孩子,你我只是他们的玩物而已,杨公子将来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啊!”

余童听到此处,略一皱眉问道,“成大事?成什么大事?”

凤儿意识到自己多言了,赶紧转换话题,“我们这种贱命杨府是不会允许生下孩子的,况且不瞒妹妹说”,凤儿悄悄地凑近了余童耳边,“像公子这样从小就沉迷女色的男人,早就被掏空了,身体虚着呢,你看少奶奶进府多长时间了,照样生不出孩子”。

“那可如何是好呢?”余童也装作伤心的样子哀叹道,“本以为进了杨府从此就有了依靠,听姐姐这么一说,反倒不安起来了……”

“所以啊,只有手上有钱才是硬道理”,凤儿摇了摇手中的玉佩道,“什么情啊爱啊孩子啊想都不要去想”。

“杨府虽是这豫州城最大的官,可毕竟是朝廷命官啊,朝廷的官都是拿俸禄的,这俸禄又是有限的,我看这杨府里面光是家丁丫鬟婆子少说也要几百人,开销如此巨大,又如何能给我们多少赏赐呢?”余童装作无奈地说道。

“哈哈,妹妹啊,你还是太傻太天真,你也知道杨府在豫州城是只手遮天,那整个豫州城都是他的,还能没钱吗?连公子脖间挂的钥匙都是金子做的,杨府岂不是座享用不尽的金山银山?”凤儿一脸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没见世面的村姑一样的人说道。

“金钥匙?挂在杨公子脖子上的?”余童从未与杨二公子有过亲密的接触自然不能知道。

“你不知道吗?杨公子日日戴在脖子上的”,凤儿怀疑地看着余童。

“当然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公子从不让碰,妹妹眼又拙,没看出是金的”,余童差点说漏嘴,赶紧圆场道,不过这金钥匙倒是引起了余童的注意。

“既是金子做的钥匙,姐姐何不趁机讨了过来”,余童故意说道,“就像这玉佩一样,凭姐姐的本事要什么公子不给啊?”

“讨了来?想得美,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可这金钥匙比这破玉佩值钱多了”,凤儿拿起自己的玉佩,刚还当个宝似的,现在怎么一提到金钥匙竟把这值钱的玉佩说成是破玉佩,难不成这金钥匙当真这么值钱吗?

“瞧姐姐说的,凭姐姐的容貌,妹妹我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金玉的价值还是略懂一二的,那金钥匙虽是金做的,毕竟小啊,又不是金锭子,姐姐手上的玉佩却是玉中精品啊,这价值哪能比呢?”余童故意激她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这金钥匙可是打开金山银山的法宝,莫说给我了,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能给,我看过了穿钥匙的线都并不是寻常的线,若想拿了去,恐怕得砍了脑袋才行”,凤儿笑道,转脸一想又惊道,“你打听这个作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意图?若你不老实交待,我就向公子告发你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金钥匙 “瞧姐姐这话说的,咱们不是话赶话就说到这儿了么,妹妹一时好奇才问的,好了好了,不问就是了,妹妹也想效法姐姐多挣点不是么,同是天涯苦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妹妹我初来乍到的,上面又有少奶奶和卓萱姑娘压着,就想着讨姐姐欢心,你我二人齐心,也好在这杨府里帮扶着活下去,不是么?”余童说完讨好地拉起凤儿的手,“妹妹我也是来自风月场所,自然不会被人重视,姐姐是过来人,这里的苦楚比妹妹清楚,姐姐就可怜可怜妹妹,与妹妹做个伴吧”,说完可怜巴巴地看了眼凤儿,眼角似有泪光闪动。

不管余童演技是否炸裂,但这话倒是说进了凤儿的心窝里,自己一人在这府里单打独斗,确实心有余力不足,经常被旁人压制,“所以你才教我那招来吸引公子?”

“是啊,要想结盟,总得送姐姐点见面礼,以示妹妹的诚意啊”,余童说完又用眼神瞟了眼凤儿道,“姐姐今晚想不想再与杨公子……”说道这余童尴尬地笑了两声。

“你倒像是妓院的老鸨,怎么总想着给我介绍客人,你自己难道就不想讨公子欢心吗?”凤儿警惕地说道,这杨府里的人都想讨好杨二公子,唯独这丫头把他往外推,不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实不相瞒,同是女人,妹妹我这两日不方便啊,不信我脱了给你看”,余童说完假意要开始脱,“妹妹我不方便又想与姐姐修好,自然不能便宜了旁人,不是么?”余童刚要拉下裤子,凤儿见余童如此这般,并非像说谎的样子,又嫌弃地说道,“别脱,晦气”,余童听了,立马将衣物整理好,“对对,可别污了姐姐的眼睛”。

“你有何妙招?”凤儿这下放心,又有了兴趣问道。

“当然有了,姐姐长得漂亮,身材又性感,只是差了点味道”,余童上下打量了下凤儿如实说道,“还有公子晚间会先到妹妹这来,可妹妹身上不便,极有可能会去卓姑娘那里,那姐姐就没有什么机会了”,余童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杨二公子直接往凤儿那去。

“这倒也是,昨夜在我那过的夜,今晚说什么都不会再去了,必定便宜了卓萱那个贱人”,凤儿想到这就恨得牙直痒痒。

“那公子在过夜之前会在哪里呢?”余童想到不能干等啊,要学会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公子夜前会在书房小看一会儿的书,这是老爷规定的,虽然公子从不看书,但老爷的话还是要听的,样子也是要做做的,所以不管看不看,都会在书房呆上一会”,凤儿毕竟在府中呆了日子不短,对杨二公子的作息是相当了解,这倒让余童省了不少事。

“太好了,咱们就在书房等公子,不过姐姐你不能再用昨晚那一招了,来,妹妹我教你……”余童与凤儿密谋一翻。

当晚,杨二公子照例来到书房睡觉,真的是睡觉,别人的书房真的能称之为书房,除了摆满了书籍,还有个读书人,而杨二公子的书房除了摆满了书籍,就只有一个流着口水的瞌睡虫。

当杨二公子一推开书房的大门,就闻到一股异香,既馨香扑鼻又透露了点野性的味道,再一看从柱子后面走出一个大美人,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凤儿当场就把杨公子俘虏了……

余童掐着手指头算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到时间了,余童用手绢捂着鼻子,悄悄溜进了书房,在书房里间的床上找到了两人,原来这香气是余童给凤儿的,这香里除了加了催情的成分在里面,还有迷幻药,二人双双睡沉了过去。

我去,两人被子都不晓得盖,赤身露体的太令人作呕了,余童除了萧暻以外看任何男子的身体都觉得恶心,半闭着眼睛摸索到了那把金钥匙,仔细打量了下,凤儿说的没错,系金钥匙的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根本剪不断,幸好余童聪明拿来了一块面团,将钥匙按在面团上将齿轮的形状印了下来。

夜色暗了下来,余童手里拿着印有金钥匙齿轮形状的面团,正愁着怎么将这个交给萧暻呢,忽听见窗口传来轻叩声,余童悄悄打开一看,天哪,这真是惊喜从天而降,余童隔着窗台就把自己送进了萧暻的怀里,“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简单的八个字却将余童的心暖化了。

“傻瓜啊,你来这里多危险啊,快进来”,余童才想到萧暻半个身子还在窗外呢。

萧暻一抬腿便跳了进来,“他难为你了吗?”刚跳进来又紧紧地抱住。

“他倒是想呢,有机会么?”余童俏皮地一笑,“今晚他是不会过来的,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嘻嘻……”余童简单地跟萧暻说了下她做的好事。

“就你这丫头鬼主意多,不过,我真不放心你在这里,明日是最后一日,不管事成于否都得撤,常风带领大军后天才能到,所以明日我一定要找机会带你逃出去,知道吗?”萧暻有些不安地看着她,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她重更要。

“知道啦,知道啦,有你在,我安心”,余童刚又想往萧暻怀里钻,“哦,最重要的一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你看这是什么?”余童将面团递给萧暻。

“这是什么?”萧暻拿过面团,看了一眼,“莫非这是……”

“这把钥匙日日挂在杨公子的脖子上,从不离身,想来是极为重要的,还记得我之前说起过后院的那间柴房吗?里面的暗室门是锁上的,而我怀疑这把钥匙就是开那扇门的钥匙,也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扇门里面”,余童真佩服自己可能当福尔摩斯了。

“不许你再冒险,听见没有”,萧暻没有欣喜,反而一把抬起余童的小下巴,很严肃地警告她,“童儿,朕命令你,不要让自己再身处险境,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一切都听你的,好吗?”余童调皮地说道。

“莺儿姑娘,还没安歇吗?”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萧暻身份暴露 丫鬟来的不是时候,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浓情蜜意之际,冷不丁被打扰了。

“童儿,记住我说的话,切不可轻举妄动了,江山也罢社稷也罢,都不如你重要,知道吗?”萧暻说完紧紧抱住余童嗅着她发丝间的芬芳。

“你依旧跳窗出去,我开门引开她”,余童嘴里说着却还依偎在他怀里,直到丫鬟催第二遍的时候,萧暻才无奈地放开她,待余童前去开门轻身一跃跳出窗外,消失在黑暗中,离开之前,萧暻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丫头怎么拿到这钥匙的?它可是挂在那个淫贼脖子上的,但有外人在只得赶紧离开。

“莺儿姑娘,你在跟谁说话啊?奴婢来伺候您安歇的”,这个警惕的丫鬟叫小月,她谨慎地朝里屋瞧了瞧,这个丫鬟是被派来照顾余童的,可是整天也不见个人影,年纪很小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比念儿也大不了几岁,却要在杨府里当丫鬟,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当丫鬟日子不好过,脸色苍白,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我自己在唱歌啊,你也知道我虽是公子从青楼带回的,可我都是只卖艺不卖身,这才得公子垂青,靠嗓子吃饭,平日里自然要多加练习才是,不光是女声,我以前还唱过老生呢”,余童装模作样吊了吊嗓子,“咦……咦……呀……”,又粗着嗓子学了几声男人的声音。

丫鬟这才打消了怀疑,“天色不早了,请姑娘安歇吧”,说完丫鬟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又看了眼余童,眼神中不似寻常丫鬟那般胆小,反而透着些许狡猾。

直到丫鬟走远,余童才长舒了口气,吓死人了,不过今天还是有收获的,下面就看萧暻能不能尽快将钥匙做出来了。

次日杨府书房内

“你这个小骚蹄子,这几日怎么花样翻新,让公子我夜夜离不开你呢?”杨二公子捏着凤儿的小鼻子一脸淫荡在说道。

“能讨公子欢心,妾身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公子开心就好”,凤儿嗲声嗲气地说道,还朝杨公子怀里钻了钻,“公子今日还尽兴吗?”

“尽兴,尽兴,尽兴的很呢,乖,乖,我的凤儿什么时候这么风情万种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现在倒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呢”,说罢杨公子又狠狠亲了口凤儿的嘴。

“凤儿的好,公子只才见到几分呢,日后凤儿还会换着花样伺候公子,保管让你尽兴”,凤儿娇羞地说道。

“好好好,以前是我不好,冷落了你,今后我一定常去你处,记得要换花样哦,别说你身上这两件衣物倒真是新鲜,让公子我一看就血脉喷张啊,太有趣太有趣了”,这个杨二公子真是个下流胚子,“不过,今晚我不能陪你了,那个新来的莺儿都来两日,我还未近过她的身,今晚大爷我要尝鲜去了,你的花样等过几日再来”,杨公子想到了莺儿。

“公子说得对,凤儿有些不懂规矩了,莺儿妹妹初来乍到的,理应伺候公子,倒都被我抢了,传了出去,该我说妒忌不懂事了”,凤儿装作一脸惭愧的样子,“今日我就去给莺儿妹妹赔罪去”。

“不怪你,不怪你,谁叫你这么销魂呢,莺儿那我今晚就去”,杨公子想到莺儿的模样,不自觉地往下咽了口口水,“若是莺儿也能像你这般,那倒是极好的,你定要多教教她啊,那本公子就有福了”。

“凤儿一定竭尽全力和莺儿妹妹一起好好服侍公子”,凤儿谄媚地说道,倒底谁教谁啊,这莺儿的道行高着呢,凤儿心里想。

余童也算是运气好,杨二公子并不像那些闲散的纨绔子弟,他如今身为豫州的护城将军,不管夜间如何荒淫,日间都要军务要办,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每天也要依着杨大人的命去军营报道,所以余童的危机只存在于夜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第三天了,余童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绝对是逃不过去了,一切得加快步伐才行。

待杨公子和杨大人都去了府衙,余童在房里坐不住,又只身一人来到那个废弃院落里来,没想到萧暻也刚到,萧暻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这个丫头怎么也跑过来了,不禁眉头一皱,“你怎么过来了,杨府内人多眼杂,你快回去,待我取到东西再来找你”。

“我不放心你,钥匙配好了吗?”余童话音刚落。

“小心!”萧暻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把余童护在身后,幸而萧暻眼疾手快挡住了藏在树后的飞镖,飞镖从余童脸边穿过去,直接击中后面的一棵树,深深嵌了进去,“什么人,出来!”

果然从树后走出一个人,此人就是昨夜叫余童门的丫鬟,这杨府的丫鬟身份着实让人怀疑,一个丫鬟居然有这么高的内力。

“你是何人?”萧暻护住余童问道。

“我只是杨府的丫鬟,我倒要问问你们二位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一个是杨府的贵客,一个是杨公子新纳的妾,二位怎么勾搭在了一起,岂能不让人生疑?”丫鬟伶牙俐齿问道,一点都不胆怯。

而在豫州府衙,杨大人刚到府衙就接到手下求见,“启禀大人,小人日夜兼程路上累死三匹马才赶了回来”。

“快说,调查的怎么样了?”杨大人急切地问道。

“父亲您查什么呢?”一旁的杨二公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杨大人不理儿子,只教手下赶紧往下说。

“大人晋阳黄府的黄默一直未曾出过晋阳城”,属下话音未落,“什么?”杨二公子倒大声叫唤起来,“你可查清楚?那黄默可是在杨府住着呢,是不是有两个黄公子你认错了?”杨公子惊讶极了,府里的那个黄公子有钱至极,怎么会不是开钱庄的呢?如果此人不是黄默那又会是谁呢?

“回公子,小人确实调查清楚了,晋阳黄府只有黄默一个独子,并无其他公子,他每日都会去钱庄替其父打理生意,确实没有出过晋阳”,属下有些害怕地看着杨二公子。

“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杨大人一挥手示意手下退下。

手下退下后,杨二公子急切地问道,“父亲,那咱们府中的杨默又是何人?”

“来者不善!”杨大人目光精明,只说了这四个字。

“小兔崽子,敢骗大爷我”,杨二公子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震落了上面的茶杯。

“马上带领人将府四周统统围起来,将那个假黄默活捉”,杨大人并未动怒,冷静地部属道。

“是,孩儿立刻就去”,杨二公子领了父亲的命,赶紧布置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索魂教大祭司 杨大人一声令下,就火速将杨府包围的水泄不通,杨二公子则亲自带领众多士兵进府拿人,一路搜至废弃院落内。

而此刻萧暻正与丫鬟对峙,听到声响,知道大事不妙,几招摆脱丫鬟便欲带着余童逃离,不想府外被官兵重重围住,这杨大人是出动了多少人马,竟密密麻麻多如牛毛,半个豫州城的兵力集中于此,若是自己突围倒还有几分胜算,可带着余童则完全逃不出去。

“你究竟是何人?”杨二公子见到皇上气急败坏地叫道,“亏老子还把你当成兄弟,让你住在杨府,好吃好喝地待你,你倒底是何人,意欲何为?”再一眼看到被他护在身后余童,更是气恼,“你这个贱人,跟他是一路的!你们俩一起算计老子!今日决不会放过你二人!”杨二公子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突起。

“你们的反应速度倒是快啊!”萧暻见到杨二公子带领众人一齐杀将过来,边说边将手伸给余童,悄悄将配好的钥匙递给余童,此刻出是出不去了,或许逃进铁门尚有一线生机,只有挨到常风的援军到来,才能救出他们。

“你们竟然找到此处,到底有什么阴谋”,杨二公子看这两人气得直跳脚大声喊道,“你们就是冲着我杨府来的,今日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杨家在豫州陷害忠良,鱼肉百姓,拿着朝廷的俸禄,干着祸国殃民的事,难道不该死吗”,萧暻说着话分散杨公子的注意力,好让余童去开门。

余童拿到钥匙,转身就往破屋跑去,一旁被萧暻打倒躺在地上的丫鬟见状想要制止,无奈被萧暻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进去。

杨二公子见余童跑进破屋去,急得提剑就杀了过来,萧暻死死挡在门前。杨二公子与萧暻打斗了几个回合,知道不敌萧暻,自己先跑了,招呼手下,“给老子上!活捉重重有赏!”一声令下,上百个人一齐冲了上去。萧暻拼命在左砍右杀,不让敌人推进一分。

余童冲进破屋来到里面铁门处,拿起萧暻连夜配好的钥匙,还好钥匙的齿轮虽没有原配那么精准,但余童早有准备,随身带了点蜡,将钥匙上抹了点蜡,居然真打开了,那是一扇很厚实的铁门,余童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门推开。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原以为里面会是一片黑暗,没想到一推开里面竟然点着很多蜡,灯火通明,余童正走进去准备四处打探一下,却一下子被藏在门后的一个人捂住了口鼻。

余童吓得想叫又叫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人,这人好像在哪看过,一张惨白的像是死人的脸,笑起来一副牙齿却黑的要命,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肯定见过,这张脸熟悉又让人恐惧,余童飞快地转动着略微有些锈住的大脑,而这张惨白的脸只看了余童一眼,就露出猎人捕捉猎物的兴奋感来,“是你,没想到你自己又送上门来了!”这声音就像来自地狱。

余童一下子被这声音惊吓到了,地狱地狱!再一看这张脸,一下子想了起来,“你是……你是索魂教的大祭司!”

“不要进……”余童刚要朝外面喊去提醒萧暻,却被大祭司及时地再次捂住口鼻。

“久违了,我的最佳祭品!”大祭司裂开嘴笑了出来,这张口就像是进入深渊的洞口一般,双唇鲜红就像刚喝饱了人血一般,“有你在此,想必此刻在外打斗的是当今皇帝吧,怎么他又来救你了?这真是大造化啊,哈哈哈哈……”大祭司冷笑道。”

“不是,不是皇上,皇上怎会到这里来?这里只有我,你要杀便杀”,余童立即否认掉,这大祭司当年一战已是恨极了萧暻,如今见到岂不是要他的命吗!

“童儿,门打开了吗?”门外传来萧暻急促的声音,外面的战况一定很激烈,无数的人潮水般涌上去,萧暻显然已有些力竭。

余童此刻不知如何答复他,真正到了内忧外患的时刻,外有数不清的官兵,内有杀人不眨眼的索魂教大祭司,两处都让人绝望。

“还说不是,声音一模一样啊”,大祭司笑得更厉害了,“真是奇妙的缘分啊,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二人竟主动送上门,哈哈哈哈……”

“放过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余童此刻只想保全萧暻。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座谈条件,哈哈哈……”大祭司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座不知道你二人为何会出现在杨府,但你们两个都得死,本座等待报仇等了许久了,本座要为索魂教众教徒报仇,重振我索魂教,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本座怎么能放过呢!”说罢用他枯瘦的手掐住余童脖子将她拖了出来。

大祭司将余童拖了出来,大声呵斥道,“狗皇帝,快住手!”

正在激战中的萧暻冷不丁回头一看,天哪,余童被一个脸色惨白形同枯槁的人挟持住了,这人……这人……竟是索魂教的大祭司,萧暻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没想到索魂教的大祭司就藏身在杨府里。

“大祭司打扰你清修了!”不知何时杨大人也来了,“老夫总算得知,什么晋阳黄家公子,原来都是阴谋,快说,你到底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晋阳黄家公子?杨大人,你不知道此人是谁吗?”大祭司冷笑一声道,“真是眼拙啊,此人可是本座身平最恨之人,是他让我索魂教众徒在南疆无处安身,是他让我受了重伤,是他差点毁了我索魂教百年基业,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易了个容就能瞒天过海吗?”

“易容?”

“易容?”杨大人和杨二公子一齐惊叹起来。

“你们肉眼凡胎居然让天子在府中住了这几日都看不出来”,大祭司一脸的鄙夷之色,“当今天子到府上来做客了,真是无尚荣光啊,哈哈哈……”

“大祭司,你的意思是……这人是……当今皇上?”杨二公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会呢?他是当今皇上?皇上?”

“何止,本座手中的这女人应该就是当今皇后,皇帝皇后都在杨府,可是热闹极了,杨大人,大造化啊!”大祭司将他们身份全然曝光了出来。

“既与大祭司有着如此深仇大恨,那老夫便交予大祭司处置”,杨大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如果自己动手便是以下犯上,若能借由索魂教之手岂不更妙!

“那是自然,本座念他许久了,如今总算得偿所愿”,大祭司的脸色阴了下来,“不用你说,他也是本座的猎物”。

“杨自成,你这个老匹夫,与索魂教勾结,祸国殃民,实在该杀”,皇上一手撕下脸上的面具,“放了她,你的对手是我!”又转身对索魂教大祭司说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决战杨府 “不要啊”,余童见他将面具扯了下来,痛苦地叫道。

“你放了这个女人,朕随你处置”,皇上剑指大祭司,毫不畏惧地说道,起风了,大风将衣袖吹起,列列生风。

“不不,萧暻,只要你丢下我,你自己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出去,不要管我”,余童哭泣着说道。

“不行,朕绝不丢下你,当年在索魂教地窟里这般,今日也一定不负你”,萧暻看着余童道,眼神坚定。

“不行,绝对不行,你是大萧的皇帝想想你的江山社稷,想想你的子民,想想没娘的念儿,你不要管我,求你不要管我!”余童痛苦的喊道,此刻她知道如果萧暻一定要带她走,那他绝对是逃不出去的。

“童儿,我欠你的太多,这一次我绝不放手”,萧暻此刻眼中只有这个女人。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太感人了!”大祭司嘲讽地笑道,“萧暻,若想救这个女人也并非不可能,她只是普通女人而已,于我来说无足轻重,如同蝼蚁一般,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把她当作宝,我只想要你,大萧暻的皇帝萧暻”。

“你想怎样才肯放过她?”萧暻看着大祭司说道。

“自废武功,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保她安全离开杨府……”未等大祭司说完,被余童一下子大声制止住,大祭司居然提出这么侮辱萧暻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份了。

“萧暻别听他的,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别听他的,求你了,就算你照做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要上了他的当,求你了,千万别上当”,余童早已泪流满面,她怎能让她的萧暻受这种屈辱,他可是大萧高高在上,无比尊崇的帝王啊!

萧暻不顾余童的哀求,“让朕如何信你?”

“你有的选吗?”大祭司胜券在握,“你若不照我说的做,我瞬间就能拧断她的脖子”,说完,大祭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余童喉头一窒,因为窒息憋得满脸通红,仿佛下秒就要停止呼吸。

“不要!”萧暻不忍,大喊一声,看着心爱的女人承受着痛苦,心中痛苦百倍,“好,你说的有一点很对,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对你们一点帮助也没也,你们的目标是我,我先自断一臂,你放了她,待她平安离开王府,朕便任你发落”,萧暻说完便举刀欲断其臂。

“自断一臂?”大祭司玩味地看着萧暻,“你若真能自断一臂,料你也逃脱不了这重重包围,这是自掘坟墓啊!没想到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是个情种,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说你是蠢呢还是傻呢?你不配做这大萧的主人,还是早点让贤吧!”

余童趁着大祭司一晃神,挣脱出说出话来,“大祭司求你让我同他说句话吧,我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余童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大祭司,“他愿为我自断一臂,我也要剪断一缕头发送给他,这样我们生死都能在一起,这也是我最后的请求”。

“也罢,人之将死,其言亦善,让你们最后说句话”,大祭司说完又松开余童被绑起来的双手,一只手依旧放在余童的脖子处,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本座就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做个临终告别”。

“萧暻,你我夫妻一场,最后关头,没有什么可给你的,只愿你能将我的一缕头发藏在怀里,也算尽了你我夫妻的缘分,这就是信物,若是还有下辈子,一定不要忘了我”,余童双目含泪看着萧暻,贪婪地看着他,一只手假意去扯头发,趁机将衣袖挡住大祭司的视线,以极快的速度一口吞进一颗什么药丸,大祭司见状立刻掐住脖子不让她吞咽,结果余童早料到这招,她并未吞咽,而是直接用牙咬碎了,毒液顺着唾液进入腹内,大祭司只从余童口中抠出被咬碎的毒药。

“你这个贱人!”大祭司气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他面前耍花样,服毒自尽,一下子将余童猛推向一侧的墙壁,余童的额头撞到墙上,顿时被撞得血流如注。

“童儿!”萧暻见状挥剑来到余童身边,一把抱起她,只见余童嘴角流出的血已成黑色,头上被撞破,血不住地往外流着,萧暻立马从身上扯出一块布将头上的伤口包住,为她止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萧暻早已泪流满面,痛不欲生,怀里的女人因为毒药的发作,浑身颤抖不已,痛苦万分,可他仍不死心,“童儿,撑住,你要撑住,我一定能救你,一定能救你,你要撑住,朕命令你不准死,听到没有!”近似咆哮的声音试图牵绊住余童。

“不用白费事了,她所中之毒,连我都解不了,用不了一刻钟,便气绝身亡”,大祭司用他留着长指甲的手捻碎了余童的药渣,“此药剧毒无比,只要稍有一点进入人体便会毒发身亡,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童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萧暻痛苦地抱紧了余童,“童儿,别抛弃我好吗,每次你都从我身边溜走,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我决不允许,决不!”

“你快走,大祭司身负重伤,若没有我的拖累,你自己可以逃脱的”,余童腹内一阵剧痛,嘴角更是溢出一大滩黑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萧暻,我已经不行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你有自己的责任,你还有念儿,你还有大萧,不要因为我……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爱,我永远记在心里,你只要心里有我,我死……死……也……”可怜的余童想伸手再抚摸一下萧暻的脸,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怀里的女人在一点一点失去意识,一点一点变凉,“不,不,我绝不抛下你,绝不!”萧暻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余童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个男人的心也跟着去了。

萧暻轻轻放下余童,护在前面,他要与敌人决一死战,就算余童死了,更不能留下余童在此地让人糟践,就是死也要死在此地!

“大祭司现在如何是好?”杨二公子被萧暻的气势吓住了,有些腿软的说道,“他已经疯了”。

“如今他只是困兽之勇,有何好惧”,大祭司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是绝不会独自逃跑的,待他力竭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大祭司说的对”,杨二公子放下心来,“来啊,给我上,谁能取此人首级,重重有赏!”官兵们听到杨二公子的话,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冲上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余童中毒又失踪 潮水般的官兵涌了上来,场面一下子失了控,双目赤红的萧暻,已经如同一只野兽,到处是被砍断的胳膊腿乱飞,虽说这些官兵武艺不行,可架不住人多啊,又多是青壮年,萧暻不能退,他要死死护住余童,哪怕只是尸体了,也不能让人给糟践了。

萧暻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余童,这刚一回头,便被一人瞅准机会,朝萧暻背上砍了一刀,萧暻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虽将背后留给了敌人,可是他依然没有及时转身,咦,余童呢?萧暻心下大感不妙,刚刚还躺在这里的余童,只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怎么可能,人去哪了?

萧暻忍着伤痛,施展轻功四处找着余童,真的没有,大祭司身处也没有,杨家父子更是怕死的要命从不出战,那余童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就在萧暻四处张望的同时,大祭司看到了萧暻的异样,大声喊道,“快杀了他!”大祭司飞快地跑到杨家父子身边,与杨大人耳语了一会。

又一大批士兵冲了上来,此刻的萧暻早已无心恋战,四处查找余童,与敌人打斗中时常顾不上自己,正好被杨大的手下捡漏白白挨了很多刀。这些刀剑仿佛不是伤在萧暻身上,他的心都只在余童身上。

萧暻伤痕累累,明显力竭,大祭司瞅准机会夺过身边侍卫的弓箭,瞄准萧暻射去……

“冲进去……”常风怒吼一声率先冲进了杨府与杨府的士兵厮打起来,场面一下子出现的逆转,原来,常风以最快的速度搬回了朝廷的兵,战局一下子扭转了过来……

驿站内

“大夫,皇上伤势如何?”常风和韩大人着急地询问道。

“小人无能啊!”这找来的虽是当地明医,但何曾有胆给当今皇上治病啊,吓得跪在地上捣蒜似的磕头不止,“皇上身受多处刀伤,已非常人能受,但这些伤还伤不及性命,最为凶险的是皇上所中之箭伤,箭上抹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啊……”

“这个卑鄙的东西!”常风气急提刀便要出去。

“常将军你这是要作甚?”韩大人一把拦住了暴怒之下的常风。

“末将要把那杨贼千刀万剐,不信拿不到解药!”常风恨得牙直痒痒。

“常将军少安毋躁”,韩大人说道,“此箭并百杨贼所放,是索魂教大祭司放的”。

“索魂教的余孽果然藏身在杨府?”常风之前的猜测没错,只是等到他杀进杨府的时候只抓了杨家父子俩,索魂教大祭司却没看到,想来他已经通过密道偷偷溜走了。

“可是,搜遍了整个杨府,却没找到索魂教的一丝遗迹……”,韩大人无奈地说道。

“那杨贼与索魂教是一伙的,他能不知?”常风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莫说是皇上中了索魂教的毒,就连杨家父子二人都中了索魂教的毒,只是他二人并不知晓罢了”,韩大说道。

“杨家父子也中了毒?”常风不可思议地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与索魂教勾结却身受其害,这也是他们的报应”。

“索魂教想用毒来控制杨家父子,如今逃脱,更是无从找起了”,韩大叹了口气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皇上的病情耽误不得啊!”常风急得一拳将桌子一角劈断。

吓得大夫刚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毒虽凶险,但小人已用千年人参将皇上的一口气吊住,另施针将皇上的奇经八脉封住,毒液暂时不能侵入心脉”。

“可这也并非良久之际啊”,常风看着床上面如纸色的皇上,几天前还与他一起,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在,扑通一声跪在床前,“都是末将无能,都是末将无能,来的太迟了,太迟了,都是末将的错啊!”堂堂七尺的汉子哭得稀里哗啦。

“常将军,不若即刻启程,宫中的太医说不定有办法,宫中药材也齐全些,如何?”韩大人边踱步边说道。

“对,对,韩大人所言极是,宫中什么珍稀药材都有,太医都是医中翘楚,必能为皇上解毒,末将这就去准备,即刻出发”,常风抹了一把脸就要出去。

一旁的大夫听了二人的对话,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最后看了一眼当今天子,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可啊,虽然小人在山野行医,但每年碰到的疑难杂症不胜枚举,非宫中太医所能企及”。

常风听到此言,停下了脚步,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韩大人。

韩大人看着大夫道,“依先生所言,该如何是好?”

“老朽冒死谏言,皇上此刻不宜挪动,一旦动弹,被封的血脉又会流动,此毒的解药相信宫中也无药可解,唯有……”大夫说着抬头看了看远处。

“还请先生明言,何人可解此毒?”韩大人追问道。

“当今世上只有两人可解此毒,一位是失踪已久的神草,另一位则是他的师弟,神毒,世上除此二人无人能救性命”,大夫说道。

“先生是说神毒?”常风恍然大悟道。

“正是”,大夫接着说道,“只是这二人想寻到,着实不易啊”。

“此前末将差点命丧杨贼之手,多亏了神毒相救才保下性命,属下这就去找,把这豫州城翻过来也要找到神毒!”说罢常将军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一直到夜深人静了,常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常风回到之前神毒为他疗伤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他师徒二人的踪迹,又在附近仔细寻找,却一丝踪影都没有发现。

“常将军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等天亮了再派大批人马去寻,一定要将神毒找到!”韩大人虽也着急,便毕竟比常风冷静多了,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稳住,千万不能慌。

“末将寝食难安啊!”常风难受地说道,“末将想留下来照顾皇上”。

“不可,常将军,你明天还要继续带人寻找,需要体力,今晚本官留下来照顾皇上,请将军放心”,韩大劝道,“将军,你的任务更重啊,只有找到神毒,皇上才有希望啊!”

“可是……”,常将军虽觉得韩大人说得在理,可自己心里实在是难受,总想为皇上做点什么才心安。

就在两人为谁留下来照料皇上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有侍卫来报,“启禀大人,有一老者求见”。

“可知是何人?”韩大人警惕地问道。

“回大人,来人不肯说,只说要见常将军”,侍卫如实道。

“让他在外厅等候”,韩大人说道,“常将军你我一同去会会来者何人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对苦命鸳鸯 韩大人和常风来到外厅时,赫然见到一位鹤发童颜,身着素衣的老者站立其中。

常风大叫一声,“师父!”跑上去一把攥住老人的手,激动的满脸通红,转而对韩大人道,“这位就神毒啊,这位就是救了常风一命的神毒师父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韩大人一听大喜过望,赶紧招呼老者上座,“老仙人救我大萧皇帝啊!”说罢便磕头跪拜,常风见状亦是扑通一声响亮的磕了个头,“师父救命啊!”

“二位大人快快请起,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神毒赶紧扶起两人,“事不宜迟赶紧看看伤势如何?莫延误了时机”。

原来那时常风同余童离开后,神毒带着徒弟小六也离开了茅屋,但并未离开豫州城,而是又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他预计到豫州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还有一层意思,以后再说。

神毒仔细地查看着萧暻的伤势,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眉头又舒展开,不知何故,看得韩大人和常风都紧张不已,两人心中虽有众多疑问,但此刻都忍着,不敢打扰神毒。

“师父,皇上的伤势如何?”常风是个急性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耐心了,等不及地问道。

“唉,莫急莫急”,神毒并不急于回答常风,而是又仔细查看一番才慢慢说道,“此毒非比寻常啊!”

“老仙人可有解药?”韩大人也着急地问道,这是皇上最后的希望了,若是若是……韩大人不敢往下想了。

“此毒出自索魂教,虽然不至于即刻毙命,却甚是折磨人啊,此毒既是解药又是毒药!研制此毒的人比老夫还要狠毒,若是中毒之人中了此毒虽不能解毒,却能保全性命,此人用毒之高深,让老夫佩服啊……”

“师父,您这话把我说糊涂了?这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皇上到底要不要紧、能不能救啊?”常风是个直肠子,听了半天也不知所以。

一旁的韩大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神毒,心情急切又无奈。

神毒顿了顿,想了一想,直接说道,“此毒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有此解药!”。

“师父您解不了此毒吗?”常风略有些失望地问道。

“失望了是不是?”神毒也不恼,笑着说道,“你们可知人们称老夫是什么吗?老夫是神毒啊,老夫以制毒见长,解毒救命虽不在话下,但老夫当今世上只敢称第二,不敢居第一”。

“可是这第一之人才能解此毒?”还是韩大人聪明,立即想到了神毒的言下这意。

“正是,此毒奇特之极,非他不可”,神毒捻了捻胡须道,仿佛思绪飞到了远方。

“还望师父告知,常风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常风向神毒抱拳行礼道。

“此人老夫已经找了整整五年都没找到,你又如何能找到?”神毒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还请老仙人明示,我等积全国之力定要找到此人!”韩大人说道。

“此人就是老夫的师兄神草……”神毒缓缓说道,“神草师兄天资异禀,乃百年难见之人才,又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当今世上还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救不回的命,只是神草师兄自六年前失踪以来,老夫寻遍三山五岳,甚至海上仙岛,都不见踪迹,你等又如何能寻得到?”

听了神毒的话,顿时韩大人和常风一下子又泄了气,尤其是常风,眉头紧锁,双拳紧握。

“那皇上如今……”韩大人冷静下来问道,“可有性命之忧?”

“暂时无妨,此毒不要人命,毒性奇特,既是害命的毒药,却又能解巨毒,但一旦发作便会让人生不如死,老夫会施针让毒性减缓发挥,但三个月之后便会发作……”

“毒发会如何?”韩大人接着问道。

“毒发时如同肝肠寸断,就如同此毒的名字,肝肠断,要足足痛满一人时辰,时间一过便恢复如常,往后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短,痛苦也越来越大,时间也越来越长,折磨人的意志,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咚!”的一声,韩大人一介书生都气得一拳砸在桌上,“太恶毒了!索魂教实在是太邪恶了,定要灭了这邪教!”

“这药邪就邪在毒发时虽想死,自己却无法自杀,动也不能动连举起刀子的力气都没有,毒发一旦结束,人又立马活蹦乱跳,非但一点不适都没有,人甚至还很愉悦,一时在地狱,一时又升上天堂,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啊!”神毒叹息一声说道,“世上毒药上百种,死得快不过瞬间,可是折磨人却不让人死的,却独此一份啊,直到最后形消骨枯,精血耗尽才能死”。

“太可恶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竟还有此恶毒的折磨人的东西,师父,毒发时可有缓解痛苦的良药么?”常风早已红了双眼,看了眼病塌上的萧暻。

“一旦发作,除了解药,神仙也无法”,神毒随着常风的目光亦看了眼萧暻,目光中有些深意。

“师父,您说是三个月对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毒发是吗?”常风问道。

“正是,若不是老夫为其施针,恐怕三日之内必要毒发,如今老夫已尽了最大的力量将毒发时间往后延迟了三月之久”,神毒接着说道,“此毒一旦发作,正常人恐怕难以承受啊!”

“三个月,三个月!好!”常风怒吼一声说道,“三个月的时间末将一定要将神草师父找到,哪怕天涯海脚,哪怕世界尽头,末将一定要找到,不管他居于哪座仙山,闲于哪座仙岛,末将就是一寸寸的找,定要找到他!”常风下定决心对韩大人说道,“末将明日天不亮就出发!找不到誓不回来!”

“这就是大海捞针啊!”神毒无奈的叹息道。

“莫说一个人,就是一根针也一定要找到”,韩大人亦说道。

“神草生性洒脱,不为世俗所累,他的藏身之处,必有过人之处,恐怕常人不得其法”,神毒说道,“不过,试试也好,万一遇见了便是大造化了”。

“多谢老仙人指教”,韩大人客气的说道,“不知皇上此时能否移动,下官想着还是将皇上送回京去修养更为妥当些”。

“无妨,你将此药喂入他口中,他除了中毒以外,还身受重伤,此药不仅可增强体质,还可快速治愈伤口,只几日便能下床”,说着神毒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交给韩大人。

“多谢老仙人”,韩大人接过药,又郑重地给神毒拜了拜。

“常将军,你此去恐短时间不能归来,老夫送你一句话”,神毒对常风说道。

“常风洗耳恭听”,常风向神草抱拳行礼道。

“若是半年之内还未找到神草,你就回来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余童偷服了快活散 服了神毒的药,第二日萧暻便缓缓清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只看到韩大人,常风天不亮便带人出去寻找神草了,只留韩大人照料。

“皇上您终于醒了,太好了,下官这就去请神毒”,韩大人看到皇上醒了过来,高兴极了,这几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竟笑得似个孩童。

“余童呢?余童何在?”萧暻声音有些微弱地问道。

“下官已经全力搜索,但还是没有皇后娘娘的下落”,韩大人知道此刻不宜让皇上知道这些,但是皇上都问了,自己做为官员也不敢欺瞒。

“没找到?怎么没找到?”萧暻一听急了,原本虚弱的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

吓得韩大人紧张起来,这刚醒来,可激动不得,还是赶紧找神毒来看看吧,“皇上保重龙体,下官这就去找神毒来”。

神毒在韩大人再三的恳求下才勉强答应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徒弟小六不放心师父,又赶了过来,“师父昨夜未归,徒弟还真怕出什么事呢?”

“你小子就不能盼师父点好啊,再说了师父是什么人,再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成问题”,神毒与小六说笑道,就在此时韩大人进来了。

“老仙人,活神仙啊,皇上已经醒了”,韩大人向神毒施礼道,眼中既有感激又有敬畏之情。

“哦,醒了,差不多是该醒了”,神毒对韩大人说道,“既然已经醒了,老夫就告辞了”,说完便要带着小六走。

“还请老仙人再为皇上诊断一翻”,韩大人可不敢轻易放走神毒,神毒神草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主,此时若走了,哪里再寻得着。

“既已醒了,便无碍了,老夫能做的只能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夫告辞”,说罢神毒便向门外走去。

见神毒要走,韩大人赶紧拦在门口,请求道,“皇上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还烦请仙人再为调理一翻”。

神毒还未来得及开口,站在一旁的徒弟小六倒是牙尖嘴利的插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理,我师父已经说无碍,那便是无碍,赶紧让开”。

“小六,不得无理”,神毒轻声制止道,又转身对韩大人说道,“缘聚缘散尽是空,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些,日后要靠他自己的造化”。

萧暻刚一醒,虽头脑还不是很清楚,可他却听清了两个字“神毒”,对了,就是神毒二字,萧暻记得余童和常风都是被神毒所救,之前余童混进杨府时说过,神毒给了她毒药,那神毒必有解药,一定要留下神毒。

“来人,来人,快去请神毒!”萧暻还很虚弱,声音不大,没有侍卫听到,心一急便将床前的一盏茶杯碰到地上,瓷器掉落地上发出声音引来了侍卫。

侍卫接到皇上旨意赶紧去找神毒,正巧碰到神毒要离开,“韩大人,皇上请老仙人!”

韩大人一听,皇上真是太给力了,自己正不知怎么挽留他呢,此刻正好,便将神毒留了下来,“既然皇上有请,还请神毒不要推辞啊”。

神毒来到萧暻的病塌前,此刻他已经硬撑着半卧在床上了。

“启禀皇上,神毒老仙人来了”,韩大人恭敬地说道。

见了君王都是要行礼的,可这神毒却不以为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用医者的眼光看了眼萧暻,小六站在神毒身后,仗着有师父在,有恃无恐。

“不错,看来恢复的不错”,神毒看了看说道,“既然已无碍,老夫告辞!”说罢又要走。

“老仙人留步”,萧暻赶紧喊道。

“还有何事?”神毒停步问道。

“老仙人可还记得余童?”萧暻直接问道,“她是朕的皇后!”

“那个丫头?”神毒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没想到竟是当今皇后,小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原来被自己邀来喝去余童竟是大萧的皇后啊。

“多谢老仙人救命之恩,还医好了她的眼睛,萧某感激不尽”,萧暻虽半卧在床上,竭尽全力向神毒点头致谢。

“那是,若不是师父宅心仁厚,哪里有她的命在”,小六插嘴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也是她命不该绝,恰巧遇到老夫罢了”,神毒摆一摆手说道。

“老仙人可曾给过她什么毒药么?比如远香散?”萧暻问道。

“远香散?”神毒问道,“什么远香散?”

“那种服了能让人奇臭无比,难以靠近的药?”萧暻盯着神毒问道。

“哟,世上还有此种奇怪的药吗?老夫倒是未曾听说”,神毒回道。

“原来是她在骗我,那老仙人有没有给过她毒性很强的毒药?”萧暻想起那日余童假借拉扯头发之际服下的毒药。

“老夫并未给她能毒死人的毒药,只给了她一些蒙汗药,让她危险的时候可以自保”,神毒略想了一下说道。

“真的没有给过她毒药?”萧暻不相信的追问道,如果毒药不是神毒所给,那余童的毒药从哪里得来呢?

“师父……”一旁的小六有些欲言又止,“师父,小六可能知道一些……”

“你知道?快些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神毒问道。

“那日师父带小六离开茅屋的时候,小六整理药材,发现少了一颗药……”小六说道。

“少了一颗药?少了一颗什么药?”神毒估计也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主,凡事都交由徒弟办,想来也是,如此仙风道骨的人怎么可能去理这些俗事,不然收徒弟干什么。

“少了一颗快活散……”小六怯怯地说道。

“什么?快活散丢失了?”神毒一把抓住小六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如何丢失,何时丢失?”

“小六也不知道,只是在余童离后才发现的,想来可能是被她偷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小六有些心虚,眼神不敢看向师父。

“瞎说,那药是师父早年间研制出来,毒性强烈,所藏之处极为隐秘,除了你我师徒二人得知,余童如何知晓?”神毒盯着小六,加重手上的力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六被师父抓的痛了求饶道,“师父恕罪,师父恕罪,都怪小六,有一次与她在闲聊时,小六跟她说师父是天下第一的毒师,她不信,说师父哪像个毒师,分明是个医师,小六气不过,便将快活散取了过来给她看……”,说到此处小六偷偷瞄了一眼师父,“没想到,没想到……”

“你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神毒一把甩开小六的手,“此药毒性很强,只要服下便无生还的希望”。

这话像刀子一般插入萧暻的心脏。

“无药可救了吗?”萧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无药可救,除非奇迹发生,”神毒神情一紧,紧接着问道,“是不是那丫头服了此毒?”

“正是,那日在杨府中朕与杨府及索魂教对峙中,她为了不拖累朕,竟服了此毒……”萧暻因为伤心过度,疲乏地声音都小了。

“唉,这丫头啊……”神毒一声叹息,又问道,“这丫头何在?”

此刻竟无人回答。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子失踪 豫州

“皇上您有伤在身不能出去啊!”韩大人急切地劝阻道。

“这么长时间了,连皇后的一点影子都没有找到,你让朕如何安心?”萧暻一边手扶着胸口,一边起身,“来人,更衣”。

“皇上,您又何必如此执念呢?神毒说过,皇后娘娘所中之毒无药可救……”韩大人劝道。

“活要见人,死……”萧暻说不下去了,他在心里是不承认余童已经死了,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那为何踪迹全无?”

“皇上,保重龙体啊!”韩大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朕要亲自去找,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找到!”萧暻推开挡在面前的韩大人,踉踉跄跄往外走,大病未愈,身体还是很虚弱。

“报!”就在此刻有京城传来的加急情报。

“宣”,萧暻停在脚步。

“启禀皇上,京城急报”,侍卫将信件呈上。

萧暻打开信件,脸色一下子大变,脚下更是一颤,差点摔倒,只低声说了句,“不好!”

韩大人从地上站起来,接过萧暻递过的信,只看了一眼,吓得脸色煞白,“皇上还请即刻启程回京啊!”

萧暻面色凝重,眉心拧成了个川字,一个忘情川的川字,半晌对韩大人下命道,“命常风回豫州,继续搜寻皇后,朕即刻回京”。

韩大人听了皇上的话,神情稍微放轻松些,“皇上圣明啊!”

原来急报的内容是,太后太子失踪!

“太后太子一起失踪?韩良你怎么看?”萧暻唯一的爱子突然失踪,让这个坚强异于常人的汉子一下子差点站立不稳,刚失去爱妻,现在又丢了儿子,这双重的打击,问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承受。

“下官以为,太子有可能为太后所劫持……只是延寿殿的人坚持说太后也是被劫持的,故而……太后乃深闺女子,如何能干出劫持人质的勾当来?下官也不敢妄自揣测……”韩大人说道。

“念儿就是被太后劫持,这点毋庸置疑,爱卿有所不知,杨门一贯出武将,只是杨自成的两个儿子不成气,但唯独这个女儿却是练武的奇才,若是上战场必可御军退敌,只是长得太过漂亮,便被杨自成送给了先帝”,萧暻说道。

“啊?原来太后如此厉害?”韩大人听了皇上的话,吃惊极了,“那可不得了,必是太后知晓擒了她父兄,便抓走了太子,以谋后策”。

“回京路上,务必加强防范,朕怕她来劫囚车”,萧暻安排道。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多安排几辆囚车,四面都围上布,让她无从下手”,韩大人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对了,京城除了太后和太子失踪,杨尚书呢?”萧暻想起了杨自成的大儿子。

“这个倒是不曾听说,若太后都失踪了,那杨尚书贪生怕死之辈,恐怕早已逃了”,韩大人猜测道。

“念儿,如今会在哪里呢?”萧暻喃喃自语道。

“皇上,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归来的”,韩大人知道此刻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杨氏一族心狠手辣,图谋大萧江山已久,如今更是走投无路,这才选择了劫走太子,作最后一搏啊。

夜晚,在豫州的最后一个夜晚,萧暻一人在亭下独酌,韩大人走了过来,“皇上身上有伤,不可多饮啊!”

“身上的伤能治,心中的伤无药”,说完,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暻从来不是贪杯之人,“妻子儿子不知所踪,你就叫朕如何能安睡?”

“皇后娘娘,国母风范,为了大萧舍生取义,不是凡人啊!”韩大人真心的说道,“太子也必得上天保佑,还请皇上宽心些”。

“朕与她历经磨难,却还是难以相守,是朕害了她啊!”萧暻难受的又是一杯下肚。

“皇上勿太自责,皇后娘娘若知道皇上您如此自苦,心里也会不安的”,韩大人拿过酒壶,不让萧暻倒酒。

“爱卿就让朕醉一回吧,明日一早便要回京,豫州怕是回不来了,朕心里难受,就让朕好好醉一回吧!”说罢,伸手又将酒壶夺了回去。

“皇上……”韩大人无奈,只得在一旁陪着皇上,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将自己灌醉。

第二日一早,萧暻便带着大队人马押着杨家父子俩一同回京。

回到京城

“王德福,叶镜心呢?她是怎么照料太子的,怎么会让太子失踪呢?”萧暻责备地说道。

王公公见到皇上,伤心的直抹眼泪,“皇上您可回来了,都是老奴的错啊,都是老奴没有看好太子啊”,此刻的王公公,就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大人。

“叶镜心呢,快让她来见朕”,萧暻并没有责备王公公,此前一直是由叶镜心照料太子起居。

“皇上,叶镜心也不知所踪……”王公公哭着说道,又递给萧暻一封信,“这是叶镜心留下的”。

萧暻接过信,信上只有短短数字,定将太子找回。

“是朕的失策,解决杨府时应通知你们多加防备太后,结果还是让她抢先一步了……”萧暻将手中的信捏成了碎片。

“皇上,您不要自责,老奴听说皇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九死一生啊,为了大萧的基业,不仅是皇上还有皇后都做出了牺牲,太子对于太后来说还有用处,她定不会伤了他,还请皇上放宽些”,王公公安慰道,其实自太子失踪后,王公公整日夜不能寐,食之如同嚼蜡,本来苍老的脸更显出老态。

“皇后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朕相信她没死,一定会回到朕身边”,萧暻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相信余童没有死的人。

王公公听皇上这么说,只觉得皇上是受的打击太大,不相信事实而已,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皇上,老奴已将暗卫安排出去寻找太子”。

“做的好,杨尚书可还在京中?”萧暻问道。

“杨尚书一直称病,连宫中都未曾踏进过”,王公公说道。

“太后都逃了,想必他早已不在府中了,传旨韩良命他抄了尚书府,以同党罪抓捕”,皇上下令道。

“是,老奴这就去办”,王公公说道。

“再传旨让各部尚书都来见朕”,萧暻深吸了一口气道,从今天开始要暂时忘记余童,要将朝政处理好,要将杨氏一族彻底清楚掉,还有索魂教,这一件又一件繁重的国事,可以暂时麻痹萧暻那一个破碎不堪的心,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忘记余童,才能不为念儿担心,自己是大萧的皇帝,要担起大萧的重任,这样才能过这每一天的日子,繁忙是最佳的镇痛剂。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余童失忆 余童脑袋昏沉沉的醒来,好黑啊,这里怎么这么黑,自己明明就是被一束亮的刺眼的光笼罩着,不是要升上天堂吗?怎么会这么黑,难不成自己眼睛也被车撞瞎了吗?自己这是死了到天堂还是下到了地狱……

余童想爬起来,想看看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啊,一动就浑身疼痛,疼得自己倒抽了一口气,身体太过虚弱,身体纹丝不动,算了,意志力一向不强的余童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睡吧,睡吧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余童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刚要睡着的时候被一只手‘啪啪’拍醒了,“喂喂,起来喝药”。

余童又被硬生生的拍醒了,这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了,倒映在余童瞳孔里的竟是一个长相清秀脸色却很苍白的小姑娘,再一看她的穿着怎么跟个古人似的,难道这个小姑娘也是个汉服爱好者吗?不过,别说,这么清秀的小姑娘穿上汉服还是挺漂亮的。

“小姑娘,你是?”余童动了动嘴巴虚弱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没事了”,稚嫩的童音好听却让人不悦。

“我不是被汽车撞死了吗?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余童想起来自己被车撞死,自己的尸体都被焚烧了,那现在的自己又是谁?为什么还是余童原来的意识?余童彻底蒙圈了。

“汽什么车?”小姑娘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余童看,只听过马车牛车羊车,还有人力车,汽车是个什么鬼?难不成中毒伤到了脑子?

“小姑娘,你说句话啊,你是谁啊?我怎么在这?”余童满脑子的疑问却得不到这小姑娘的回答。

“你不认得我了吗?”小姑娘亦是好奇地问道,不可能啊,在杨府最后的对峙的时候她跟她明明就是认得的,怎么没过两天就不认得了。

余童睁大眼睛又仔细辨认了一翻,确实不认得,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你还是喝药吧,等你好点,自然就清楚了”,小姑娘话不多,不在跟她废话,直接将药灌了下去。

别说这小姑娘的药真的是神药啊,余童在黑暗中喝了两天药,她的身体是一天一个样,没几天竟能翻身动弹了。

余童就着微弱的光摸索着坐起身来,手撑在床上这才发现,其实睡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床,原来是一块木板,上面也只铺了薄薄一层的破棉絮,难怪睡得特别难受,余童再自己身上瞧,咦?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呀?自己怎么穿得也跟个古人一样,自己这是穿越了吗?余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就在余童的嘴巴合不拢的时候,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背着个竹篓,应该是帮余童采药去了。

小姑娘见余童坐起来了便走过来,余童一把拉过小姑娘的手,“小姑娘,这里是哪朝哪代哪国啊?是哪一年啊?”

小姑娘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力道有些大,余童虚弱的身体差点又摔躺下,“你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哪国?你自己是谁还记得吗?”小姑娘不回答反问道。

“我当然记得自己是谁,我叫余童啊,我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我于……”余童回答道。

“那你还记得大萧的皇帝吗?”小姑娘又问道。

“大什么的皇帝?”余童一脸惊讶的问道,“这个时代有皇帝是不是?天哪!还真的有皇帝啊?”余童此刻已经清楚了,原来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小姑娘看着余童,她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看来那药在救她的同时也让她失忆了,还变得有些神经兮兮,莫不是脑子也坏了吧,“别问那么多了,总之,现在的你是一个全新的余童,上天既然又给了你一次生的机会就不要辜负了”。

余童一听小姑娘的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自己真的是穿越了。真相是余童失忆了,她服下了神毒的快活散,便不能活了,这个小姑娘便是杨府里的那个小丫鬟,她不仅救走了余童还救活了她,其实她并非善类,救走她只是一时想到自己的母亲,至于救活她其实比让她死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只是余童现在不知道罢了,这快活散奇毒无比,根本无药可解,她用的是以毒攻毒的狠方法,给她服下了索魂教的奇毒,跟萧暻身上所中之毒是一样的,这就印证了神毒的那句话,这毒既是毒药也是解药,既能害人又能救人……

皇宫中

“皇上,韩大人求见”,王公公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宣他进来”,皇上头都未抬,一直在看各地上奏的奏折,回宫后,萧暻每天将事务安排的满满当当,不让自己有片刻的休息,王公公多次劝他保重龙体,却无济于事,只能摇摇头,这样的皇上自己都快认不识了。

跟韩大人一同进来的还有太医院的众多太医。

“这是何故?”萧暻不解地问道。

“还请太医为皇上诊脉”,韩大人说道,“皇上大伤未愈,还是谨慎些好”。

“还是韩大人想得周到”,王公公一看立马赞同地劝萧暻道,“皇上,您最后日夜操劳国事,也是该好好调养龙体了”。

“那好吧”,萧暻无奈只得让太医们诊脉。

太医们为皇上诊完脉,又开了个小会,给出的结果是,体虚,多虑,宜静养,说了等于没说,其实并非太医们无能,只是萧暻此刻的身体确像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样,并无大碍。

太医为皇上开了方子,便离开了,王公公亦随着取药去了,皇上的药都只由王公公一人经手。

“韩爱卿,还有何事吗?”太医走了,王公公离开了,只剩下皇上和韩大人两人,韩大人欲言又止。

韩大人一下子跪了下来,“皇上,臣有一事,瞒了皇上”。

萧暻看韩大人的神情,知道此事必定事关重大,便说道,“爱卿起来说话”。

韩大人不为所动,依旧跪着说道,“皇上您身上中了索魂教之毒,并未解除,之前先是皇后出事,紧接着太子失踪,臣不敢说啊”。

“中毒?那日朕是中了索魂教大祭司一箭,料想肯定中毒,只是爱卿不是为朕找来神毒,他不是说已无碍,怎么又无药可解?”萧暻听到自己中毒,也很震惊,但随即平静下来。

“神毒只是为皇上施针让毒发的时候延迟一些,并不能解此毒,此毒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解,常风便是去找人了,请皇上治罪,臣并未召常将军回来,皇上时间不多了,再不能耽搁了,常将军一定会带回解药”,原来那日萧暻下令让常风留在豫州继续找余童,韩大人却没有执行。

“起来吧”,萧暻叹了口气道,“谁有解药?”

“神草”,韩大人如实说道。

“神草?”萧暻听了,一时间的愣神,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朕还有多久会毒发?”

“半年时间”。

“朕还有半年时间”,萧暻听了并没有很痛苦的表情,反而很平静地说道,“够了,够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悬棺洞 “小姑娘,小姑娘……”余童喊道。

“别总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喊,难听死了”,小姑娘一脸嫌弃的说道。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又不告诉我,我总不能对你没礼貌的叫喂,叫唉吧”,余童心里还委屈呢。

“你叫我小月好了”。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小月,挺好听的名,挺好看的人,余童开心的喊道,“小月,这个名字真好听”。

“名字而已,你要喜欢你拿去用好了”,小月说话也真的欠揍啊,这些古人都不会说人话的么,余童也不跟她计较,又向小月请求道,“小月,我能起床走走吗?老是躺着好难受啊”。

“随你啊,我又没用绳子绑着你,腿长你自己身上,你要是能起床就起来呗,干嘛问我”,小月不以为然的说道。

“太好了”,余童已经习惯了小月的语言,说完就准备下床。

余童昏睡了好几日,刚脚一落地,不免有些头晕目眩,稍稍站立手扶墙歇了一会,才又朝有光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就像走向光明一般,余童越走近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山洞,前面便是洞口。

不知道这是哪一处的山洞,余童急切的想出去晒晒太阳,总是躺在阴暗中,身体能要发霉了,到洞口了快到洞口了,余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啊!!!”一声尖叫声差点突破小月的耳膜,小月嫌弃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余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狂跳,双腿还在不停地发抖……原来山洞外是万丈悬崖,这个山洞竟在悬崖中间,幸亏余童体虚走得慢,若是正常人不明所以,一步跨出去,便坠入万丈深渊……

“小月,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余童喘了好一会才说道。

“是你自己非出去,关我什么事?”小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讨喜,还有点恶毒。

“这个山洞怎么在悬崖当中?”余童小心的将身子向外探了探,我去,这也太高了吧,深不见底啊。

“这里好啊,干燥通风,便于存放啊”,小月随意的说着。

“干燥?通风?便于存在?存放什么啊?这里这么陡峭,怎么能便于存放呢?上也困难,下也困难”,余童反问道。

“呵呵……”小月这次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小月的冷笑让余童一下子打了个冷颤,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看这里的地理位置,还存放,放什么呢?余童一下子脑袋嗡嗡直响,不会吧,这里不会是存放那种东西的地方吧!?余童虽来自现代,可也算得上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青年,有些特殊地区的特殊风俗还是知道一二的。

余童猜到了,她的腿有千斤重,但好奇心还是促使她好好去看看这个山洞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童双腿颤抖着来到隔壁一个洞室,果然里面放着一排排的棺材,余童已经猜到了,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排列整齐的棺材,还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这里真的是悬棺洞穴……天哪,这里竟然是……余童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感觉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充斥着尸臭味,感觉自己被无数的尸体包围了,天哪,自己穿越怎么能不分地点的穿越,这也太任性了吧,心里又把老天爷埋怨了一番。

“小月,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余童费了好大的劲才又爬了回来,自己的双腿已经吓软了,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费了好大劲”,小月简单说道,“我把你绑在身上爬上来的”。

“什么?是你把我弄上来的?为什么啊?咱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啊?”余童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你以为我想么?”小月没好气的瞪了余童一眼,要不是你那个老公疯了一般地把豫州整个翻过来的找她,自己用的着这么费劲么。

“爬上来?没有路可走吗?”

“你自己去找条路啊”。

余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着小月,“小月,你一个人把我背上来的?”太不可思议了,余童仔细打量了这个小丫头,瘦瘦的小小的,脸色苍白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她应该只有不到十岁的样子,不到十岁的一个瘦弱的小丫头竟然能将她一个大人背上这么高的悬崖?太不可思议了,还住到了这死人堆里,这里的空气透露着诡异,再看这小丫头也透露着诡异……

“既然这么费劲,为啥非住到这里来呢?多费劲啊,要不咱们下去吧……”余童可怜巴巴地祈求着,一想到天天要和尸体在一起,每一口吸入肺中的空气都是尸臭味,实在没办法再待下去啊。

有点乏力的余童想回床上躺会儿,仔细一看,我去,这哪是什么木板啊,这分明就是棺材板啊,原来自己这些天都睡在这棺材板上啊,余童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你以为我想待这么?”小月白了余童一眼说道。

“既然你也不想待这里,我身体也好多了,咱们就下去呗,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住住呗”,余童说道。

“你身体好不好与我有何干系,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小月冷冷地说。

余童与小月相处几日了,跟她说话就是件让自己生气的事,回回给她怼回去,可也发现,小月虽然嘴贱的要命,可对余童也不含糊,每日的药该采还是采,该煎还是煎,肚子饿了还是给她食物,看来这小姑娘心地还是善良的,故讨好地说道,“小月,好小月,咱们还是下去吧,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住呢,你看你多漂亮天天跟一群干巴巴的尸体待一起,多不合适啊”。

“不会,我喜欢这里,要走你走”,小月看都不看她一眼说道。

余童看了看冷漠的小月,再看一看满洞的棺材,又向洞口探了探,“你真的是爬上来的吗?有没有什么可以下山的路呢?”

“路是绝对没有,不过”,小月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余童特意停了下来。

余童一听,不过,有门路,追问道,“不过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往山下?”

“想得美,洞口边有一根草绳,我就是顺着这根草绳爬上来的,你也可以顺着草绳爬下去啊,不过……”这丫头说话都是说一半的,又停了下来。

余童将身子朝洞口外伸了伸,果然有一根草绳,看来有门路了,余童开心的笑了,忽然想起这丫头话没说完,又一个不过,遂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根草绳并不能通到底,只延伸到离地面还有二十米左右地方,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你要么跳下去,要么爬下去”。

“啊?!”余童的希望又破灭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奶奶绑架了大孙子 几天前皇宫外的小树林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念儿使劲想挣脱这个女人的钳制,无奈自己还小,自己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个凶恶武艺高强的女人,对了,这个女人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孙儿怎样这么不听话,皇奶奶只不过想带孙儿出宫游玩一番,如何这般闹情绪,小心皇奶奶脾气可不太好,若惹极了皇奶奶,我可是会打人的”,太后娘娘的声音不气也不恼,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念儿闷哼了一声。

原来念儿确实是被太后娘娘掳走的,太后娘娘心思缜密,很早之前就在宫里秘密挖密道,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果真用上了,在得到豫州探子来报,她就是通过这密道偷偷将太子神不知鬼不觉掳走的,连叶镜心都瞒过了,宫中竟毫无觉察,没有一个侍卫发现异样。

“你这老妖婆快将我放了,我父皇一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若是被父皇找到,他一定会好好收拾你,到那时你后悔可就晚了”,念儿一脸倔强的看着她,从他被太后娘娘掳走,他一直保持着冷静,他相信父皇会来救他,就像在文城落入绑匪之手一样,在关键时刻父亲一定会从天而降来救他。

“那好啊,就让你父皇来抓我啊,若他真能抓到我,那算他有本事,这出了皇宫天大地大,他能找到吗?连个索魂教都找不到,哈哈哈……”太后娘娘笑了起来,这笑更像是苦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居然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毁了,“可恨,可恨啊,枉我机关算尽还是错失一招,若不是那个臭丫头,他怎么会去豫州?”

“那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若不是你们杨家要造反,本可以安稳度日,又如何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太子人小鬼大,说起话来如同大人一般。

“安稳度日?什么是安稳度日,那叫窝囊,那叫没出息,那叫胸无大志,试问哪个人不想成为人上人,谁不想号令五洲,谁不想高高在上大权独揽?”太后娘娘一连几个排比句说得气势磅礴,转脸又看着念儿说道,“小太子,你不想做皇帝吗?你若不想当太子做皇帝为何要陷害余童,不让她给你生个小弟弟,与你争夺皇位呢?哈哈哈哈,可想而知,人人都想做皇帝,连你这么小的娃娃为了做皇帝都能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来,我这又算什么呢?”

“疯子,这个疯婆子”,太后娘娘的这一段话说到了念儿的痛处,一时小脸憋得通红,“我……我那时……真的错了,不该受你蛊惑,我确实太自私了,娘亲对我很好,我却那样伤害她,如果可以重来,我决不会伤害她”,念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他还不知道余童后来发生的事,还只是以为她在民间过着盲女的日子。

“不要自欺欺人了,只要是生在帝王之家,你们的血就都是冷的,你们的心就都是硬的,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只有权力的利益,你的父皇和南王如此,你也如此”,太后娘娘冷冷的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父皇赶下皇位,让你们臣服在我脚下”。

“你这是在痴人说梦,这江山是我萧氏一族祖上浴血打下来的,岂能被你颠覆?父皇勤于政务,爱民如子,他是大萧最好的皇帝,你的阴谋永远都不可能得逞”,念儿瞪了太后娘娘自信的说道。

“不信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皇后娘娘冷笑着说道,“有你在我手上,不怕他不乱”。

“你不是说帝王的血都是冷的吗,心都是硬的吗?只要父皇愿意他想要多少个儿子没有呢,何必受你要挟?”念儿反唇相讥道。

“哈哈哈哈,我可比你了解萧暻多了,他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的软肋在哪我也清楚的很,不然为何费劲把你弄出来呢?”太后娘娘说道。

“我父皇没有软肋,他一向英明神武,能力超凡,他不是凡人,岂能被操控?别做梦了”,念儿好笑的说道。

“你的父皇在你心目中原来是个大英雄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若不是你母亲从中作梗,他不知要死八百次了……”,太后娘娘不小心说到了念儿的亲娘。

“什么?你说我亲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念儿听到了关于她亲娘的事不免紧张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无妨,你亲娘是南疆神草的独女,长得可真漂亮啊,却嫁给了你父皇,本来我已经研制好了慢性毒药要毒死萧暻,却被你亲娘发现了,她是神草的女儿,自幼得到神草真传,任何药物都逃不出她的眼睛,要不是她,你大英雄的父皇早就死于非命,而我早就成了大萧的主人……”太后娘娘想起往事还一脸的后悔不甘。

“我亲娘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念儿气的小脸已经煞白,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又怎样?”太后娘娘不屑一顾地说道,“她挡了我的路,她就得死!”

“我跟你拼了!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害死了我娘,我跟你拼了!”念儿拼了命发了疯似的对太后娘娘拳打脚踢,却不能伤她分毫,只招来太后娘娘更严重的钳制,痛得念儿眼泪哗哗往下流,他不是被痛的流得眼睛,他是在哭自己的亲娘,父皇告诉他说他亲娘是病死的,原来是被这个老妖婆害死的。

“小太子,想找我拼命,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莫说你一个奶娃娃,就是萧暻来了,我也不怕他,我就怕他不敢来”,太后娘娘说道,“怪不得旁人,只怪你亲娘嫁错了人,若是嫁个寻常百姓,便可一世无忧,却爱上你父皇,那就是她自寻死路了”。

“你怎么能如此看轻人命?你自己没有娘吗?你没有父样吗?你舍得你的父母被人加害吗?”念儿泪流满面,眉头紧皱,眼中充满愤怒地盯着太后娘娘。

“我的父母亲?哈哈,我当然有父母亲,没有父母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太后娘娘稍稍放松了此手上的力道,看得出念儿在极为隐忍,念儿还有大用处,现在还不能伤了他。

“那你就是没有人性?”念儿恨恨地说。

“我没有人性?对,我是没有人性,从我被父母当做礼物献给先帝那个糟老头子的时候起,我就没有了人性,父母都没了人性,你还要求我有人性吗?你知道我进宫那年多大吗?我才十七岁,才十七的一个少女就被迫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比我爷爷都大,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便再无父母,我还要报复大萧的皇帝,我要让他们都受到惩罚,都付出代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念儿要逃跑 “喂,老妖婆,你要带我去哪?”念儿看着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问道。

“带你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现在整个京城都要被翻过来了”,太后娘娘说道。

“别费劲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念儿劝降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真是大萧的太子啊,说话的口气都让人这么讨厌”,太后娘娘用她的杏眼瞪了一眼念儿,“狂妄自大,当心风闪了舌头”。

念儿虽小,但做为太子,地理方位课是必学的,况且小小年纪便跟萧暻出宫历练,方向还是辩得出的,念儿判断太后娘娘是带他朝豫州方向走,但却不进豫州,而是半道拐进了一片群山峻岭里。

“你不会想在深山老林里躲一辈子吧?”念儿见进山了,笑着说道。

“想什么呢?若是在深山老林里躲一辈子,不如立即杀了我”,太后娘娘不屑地说道,“带你见个人,一个想成大业的人,光靠单打独斗是不行的,他必须得有帮手才行”。

“谁会帮你呢?你的父兄都被抓起来了,还有谁敢帮你?”念儿好奇的是要带他见谁。

“只要有利益相连,就会有人帮我,比如你的敌人就是我的盟友”,太后娘娘看着念儿摸了摸他的脑袋惺惺作态说道,“念儿啊念儿,皇奶奶我越发喜欢你了,聪明勇敢,只是生错了地方,万一皇奶奶哪天不小心误伤了你,千万别记恨皇奶奶知道吗?”

“哼,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念儿瞟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

当晚两人在林中露宿。

“为什么不生火啊?你不冷吗?”念儿问道,这几日在外露宿除了在京城那一晚,没有生火,京城里搜寻的人太多,不敢暴露,一出了京城,她总是会生一堆火取暖,女人更怕冷些吧,可今日都要进山了怎么也不生火,这让念儿有些奇怪。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要是怕冷,可以钻到皇奶奶的怀里来取暖啊”,太后娘娘玩笑着说道,其实她比念儿怕冷,但这几日总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此人武功极高,应该不会是皇帝的人,若是皇帝的人跟了几日早就杀将过来,还纵着她进了深山。

念儿不理他,夜里起风了,还越吹越大,只能将衣领紧了紧,双手抱膝抵御寒冷,太后娘娘明明也很冷,还是强作镇定。

到了后半夜风越刮越大,风声掩盖了一切其他的声音。

念儿被风吹得越发清醒了,在风中对太后娘娘说道,“我要小解”。

太后娘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憋着”,这个小滑头又想溜走,这一路上不知耍了多少次,每次都被她发现捉了回来。

“憋不住”,念儿表情痛苦的说道,“已经好久没有小解了,再憋要尿裤子了”。

“就在此处尿”,太后不敢放松。

“唉,好吧”,念儿听话的靠近太后越走越近,紧贴着她,就开始脱裤子。

“干什么?”太后娘娘后退一步。

“小解啊,你怕我跑,我就靠着你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念儿就要在太后娘娘脚边小解。

“你你你走远点,成何体统”,太后娘娘不悦的一把推开念儿,这小子太不像话,活像个小流氓。

“那我就去那棵树后小解,可以吧?”念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道。

太后娘娘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这个距离不远,一个小屁孩,谅他也翻不出天去,“好,你去吧,别想耍滑头,在这深山老林里没有我,你早就被野兽吃了”,太后娘娘吓唬道。

“是是,念儿不敢,实在憋不住了,要出来了……”念儿不知是真的被尿憋得很了,还是演技一流,总之他能离开太后娘娘一段距离了。

念儿装作一脸紧张的样子,往远处快步走去,虽然很想跑,可实在是憋的难受又不能跑,皇后娘娘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啊,明明就是个傻小子还硬装成熟,跟他爹一样,皇后娘娘放松了一丝警惕。

念儿越走越快,但还是装作尿急的样子,一直走到那棵树,转到树背后装作在尿尿,念儿在等,对,就是这个时刻,刮起一阵大风,风的呼啸声掩盖了世间的一切声音,念儿趁着风声撒开腿拼命地向前跑去……

悬崖

余童身体还是很虚弱,不得以晚上还是只能睡棺材板,毕竟那是个平整的板子,不然只能睡坑坑洼洼的地面了,余童睡前一直在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念了足有一个时辰,希望能睡个好觉,结果夜里还是做噩梦了,睡在棺材板上,忽然这个板长出了两双手,紧紧地将余童固定在板上,余童使尽浑身的力气都没能挣脱一点点,后一幕发生在梦里的情景可以吓余童一辈子,正当余童被牢牢固定在棺材板上的时候,忽听得“吱呀吱呀……”木板被推动的声音,一个个棺材板都被推开了,里面惨不忍睹的尸体一个个惊悚地坐了起来,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了,破损的衣物露出骨头的尸体,面目狰狞的表情,越来越走向余童,越来越走向余童,余童吓得浑身冒冷汗,想跑被固定在门板上,不远处闪出光亮,那是洞口,余童拼命拖着棺材板往洞口爬,此刻宁愿跳下悬崖摔死,也不能被这些尸体给弄死,洞口就在不远处,余童使尽全身力量也前进不得一分一毫,一列列一排排的尸体正一步步靠近余童,眼看最前排的尸体一伸手就能碰到余童,如果这是梦请赶紧醒过来吧,再不醒不过来就要在梦中被活活吓死了,就在余童痛苦万分的时刻……

“喂,醒醒,喂,醒醒……”余童被小月拍着脸叫醒了。

余童一身冷汗地终于醒了,一看到小月,再看看周围一切安好,竟像个孩子似的一抱住小月,目前唯一的亲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小月有些嫌弃的推开余童,“好了,别哭了,我带你下去”,这一句话像止哭剂一般,药到病除,余童立马自己擦干净眼泪,收拾东西,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

“谢谢你小月,谢谢你小月,你太好了,我再待一秒都要发疯的”,余童满眼的感激之情,这小姑娘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人心眼还挺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总是难帮到自己。

小月看了余童一眼,一脸的冷漠,“不是为你”,说完就去收拾不多的东西准备下山。

小月不说假话,下山真的不是为了余童,她一早下去采药的时候发现了异样,凭她敏锐的感觉,这个荒芜的地方来人了,还是她很讨厌的一个人,这才叫醒余童带她一同下山。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落入狼口 余童听到小月说要离开这里,开心极了,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的,这个山洞里啥都没有,都是跟未进化的类人一样用最原始的东西,“小月,我收拾好了,怎么下去啊?”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余童用讨好的小眼神看着她,这姑娘年纪本领可不知要比自己大上多少倍。

小月也不搭理她,径自走到洞口,一手拽过那根绳子,用眼神告诉她,抓住绳子爬下去。

“小月,我……我……可能做不到啊……”,余童看着胳膊粗的绳子,再看看深不见底的悬崖高度,心里直发慌,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自己上辈子体育成绩就差的要命,自己肯定抓不住绳子的,而且听小月说这绳子还不能通到地面,那么高的距离自己可不敢跳……

“那你就留在上面好了”,小月废话不多说,用力扯了扯绳子,看看牢不牢,说完试完就准备下了,下之前最后留给余童一句话,“我先下,你在我上面,若是你力竭抓不住了,我会接住你”,这是小月这些天来表现的最温柔的一次了。

余童看着小月,她的脸上永远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她知道她不会骗自己,“好的,我跟在你身后,小月,我相信你”。

小月身手矫健,下的很快,她不时抬头看看余童,余童若是慢了便停下来等她一会,余童就像以前跟那个渣男男朋友攀岩一般,手脚并用,一边牢牢抓住保命的绳子,一边寻找一切可以借力的缝隙,尤其是还有小月在下面,给她增添了很大的信心和安全感。

这两天风很大,高处的风更大,一阵风吹来竟将绳子吹的晃动起来,余童本来就害怕,绳子一晃心里更害怕了,脑袋一片空白,双手靠本能紧紧地抓住绳子。

“稳住!”下面传来小月的声音,“等风停了再下!”

“嗯!我会抓牢的!”余童坚定地回应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一定要沉着冷静。

余童牢牢地抓住绳子,想等风停一些的时候再往下爬,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可真是极限运动啊!此刻悬崖才下了一半,还有一半的距离要爬。

余童等了一会看准时机,风稍一停顿,立马手脚并用赶紧往下爬,忽然,下面的小月低声喊了句“不好!”声音虽小,还是被余童听了进去,余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匕首从耳边呼啸飞过,在余童头上一尺的距离将绳子斩断,余童还来不急大喊一声,便失重状态往下掉……

余童这已经是第三次掉下悬崖了,她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余童吓得已经脸色苍白,听天由命了,说时迟那时快,下面的小月在余童掉下来的时候猛地朝余童屁股踢了一脚,余童瞬间又飞了出去…….

小月何其灵敏,在看到飞刀的时候先是一惊,这把飞刀她认得,是她最不想见的人的,而后才想起怎么搭救余童,小月这些天常常出入这片林子,对周围的环境很是了解,便将她一脚踢向一侧的山坡,虽然这个高度掉下去非常危险,但那里灌木茂盛,或许能留下一条命,这是小月能为余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小月在将余童踢飞以后,自己也快速往下落,绝对不能掉下去,不能被他抓到,小月最后才想到自己,抓住崖壁上一根藤蔓,利用自己轻巧的身型,向另一侧荡了过去,对了,悬崖的另一侧有条瀑布,小月一不做二不休,瞅准时机,一下子跳进了瀑布里,顺流而下,徒留下悬崖底下那人恐怖的嘶吼……

余童莫名被小月一脚踢懵了,这小丫头看起来文弱的很,踹起人来真是下了狠脚啊,余童感觉自己的盆骨头都要被她踢裂了。随着小月这大力的一脚,余童本来向下掉落的抛物线硬生生地被改了方向,又升空弹射了一段距离才往下掉,掉进了一片茂盛的灌木丛……

“啊……”余童在自己的一片啊声中,砸倒一大片的灌木丛,身上被灌木划伤刺伤数不胜数,虽然被灌木丛消耗掉一部分势能,可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余童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骨头不知道摔断了几根,皮肉伤更是数不清。

余童无力的趴在地上,什么姿势落地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浑身都痛,一动都不能动,想呼救又发不出声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童只能睁着眼睛看日出日落,不远处响起了野兽的叫声,像是狼又像是别的……这么荒芜的地方,出现任何一种可怕的野兽都不会觉得奇怪吧。

太阳下山,月亮接管了这片天地,余童只能在这里等死吗?小月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武艺高强应该比自己强很多吧,她摔去哪里了?忽然又怀念起跟尸体在一起的日子了,好歹性命无忧啊,余童冷笑了一声,现在她浑身能动的部位恐怕只有脸部皮肤了。

夜深了,连月亮都疲惫地躲进了云层里,越黑越静,此刻余童的听觉越发灵敏,好像有草木稀稀簌簌地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紧贴着地面,看来自己今夜要被野兽吃了,余童吓得打了个寒颤,要知道是这个结果,宁愿摔死来的痛快些,若是不能一口毙命,那就真的太惨了,自己的肉被野兽一口一口的撕扯着吃掉,这真的比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都要残酷,余童睁大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盯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近了,近了,动静越来越大,脚步声很杂乱,天哪,野兽不止一个啊……就着微弱的月光,余童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她被一群狼包围了,狼眼睛里射出绿色的光,野性动物的腥臊味刺激着余童的嗅觉,余童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野生食肉动物,别说若只有一只狼,别说若自己完好无损,自己面对这一群饿狼,她就是盘中餐,已经做好的盘中餐,得来极其容易的盘中餐,余童绝望的闭上眼睛,只求自己最后的时光能快一些,少些折磨就够了……

头狼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余童,其他的狼随时待命,头狼又向余童走近了几步,向她龇出獠牙,后面的狼群亦学着头狼的样子,全都龇了獠牙,就待头狼一声令下……

听说,以前有个地方人死了以后尸体会让老鹰吃掉,现在自己要被狼群吃掉,这也是回归自然的一种方式吧,余童认命地安慰自己,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头狼看出了余童的真实实力,一下子朝她冲了过来,其余的狼也低下身子等着最后的号令……余童命悬一线……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余童又认师了 眼见着头狼的爪子就要抓到余童的咽喉,突然,头狼硬生生地被一根拐杖击中头部,哀嚎一声往后摔,一直往后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下来,余童在头狼扑上来之前就闭上了眼睛,所以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听到头狼的哀嚎声才睁开眼睛,要进攻她的狼竟然莫名摔倒了,余童诧异的看着发生的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狼群看到头狼莫名被袭击,一下子大乱,有些狼不忍放弃即将到嘴的食物,又向余童发出攻击,同头狼一样,刚要扑上来,便被石块或者树枝等袭击,一一被打退,余童顺着石块和树枝扔过来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余童心里也纳闷极了……难道是小月在附近吗?如果真的是小月,一个女孩子对付这些狼,吓坏了吧,余童居然在生死危机关头替小月操碎了心……

狼是野性十足的动物,挨打不是它们的性格,不知什么时候头狼站了起来,看着余童瞪大了血红的眼睛,口水顺着獠牙滴落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只听得头狼咆哮一声,众狼跟打了鸡血似的,紧随头狼的步伐,头狼出其不意的攻向余童,头狼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余童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被狼爪猛击了一下,顿时拍晕了过去……

“不好!”不远处一直躲在灌木丛里的人轻声说道,刚刚一直在攻击狼群,把头狼给忘了,这才给头狼钻了空子。赶紧跳了出来,一路飞石砸了过来,将狼群赶到一边,来到余童身旁,此人稍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还好头狼只是拍在她头上,将她击晕了。狼群终于找到它们真正的对手了,张着血盆大口朝这人慢慢走近,只听得此人轻轻“嘿嘿”笑了一声,说了句“只是群畜生而已”…….只听得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余童慢慢地睁开眼睛,这里是天堂吗?怎么这么亮,被光和温暖包围着,一定是天堂吧,命途坎坷的余童使劲把眼睛睁大,咦,自己没有在天堂啊,应该还是昨天摔下来的地方吧,周围的环境跟昨天一模一样,自己没死吗?不对啊,明明被头狼袭击了,那厚重的一爪子拍下来,怎么还能活下来呢?余童使劲抬了抬头,真的呢,自己还活着,不知道有没有缺个胳膊少个腿的,余童感慨自己命真大,又多活了一天。

温暖的太阳晒在余童脸上,暖洋洋的,还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余童刚把眼睛闭上,忽然灵敏的耳朵又听到了稀稀簌簌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林子里,这个声音太可怕了,不会又是狼来了吧?来任何一头野兽余童也吃不消啊,余童一个激灵睁大眼睛,这个声音速度很快,余童刚睁开眼睛,一个满脸皱纹,目露凶光,看上去很吓人的老人家映入余童眼帘。

“老人家,是您救了我吗?”余童声音虚弱地问道,在这荒郊野外能遇到个人真的是太好了。

“谁要救你,是你自己命大,正好碰到老夫,要不然你早就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老人家的面相跟他的语气一样冰冷。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虽赶走了狼群,可我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的……”余童并不在乎老人家的态度如何,反而对他心生感激,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不被狼吃掉,死之前还有个人能说说话,已经是老天厚待了。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老夫好不容易把你从狼嘴里抢过来,难不成还让你再去死不成,你到底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光肋骨就摔断好几根,别说你这个女娃命也确实硬,看似伤的厉害,却不致命”,老人家边说着话,边从随身带的葫芦里倒出一粒药丸,“你啊,当真命大,不仅没摔死,没被狼吃掉,还遇到了老夫,算是你的造化”,说完不等余童开口,直接就把药塞进了余童嘴里。

“不瞒老人家,我是从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的……好高好高的……老人家,您刚给我吃的什么呀,是药吗?”余童好奇地问到,她知道这个老人家不会给她下毒,不救她岂不更省事。

“好不容易从狼嘴里抢出来,死在这荒郊野外岂不有辱老夫名声?”老人家并没有下面回答余童的问话。

余童一听,这个老人家还挺可爱,明明做了好事还不承认,“老人家的救命之恩,余童必当涌泉相报”,说完便要行礼,却忘了自己身上骨头断了多少根。

“罢了罢了”,老人家不耐烦的一挥手,“老夫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老夫发誓不再救人,看到你奄奄一息,却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你呀,当真命大!”老人家似乎还有些后悔自己救了她,却又无法丢下她,这个女娃虽然长相上不像,可看上去却很像他的那个人。

余童的腿断了,老人家也帮她用树枝固定住接好,每日还让她服下一粒药丸,就连一些皮外伤都被老人家用采来的药敷好了。

“把这个草药吃掉”,老人家冷冷的扔给余童一把草药。

“老人家,这可是石斛啊!”余童接过草药惊讶地说道,余童虽对中药没啥了解,可是唯独认得这一味,生前爸爸身体不好,服用过石斛。

“哟,你还识货,那就好,不是个不识货的人”,老人家指着石斛又说道,“这崖壁上石斛功效比比普通石斛要强上十倍”,老人家面冷心热,可想而知,他是冒着危险去给她采药的。

“谢谢您,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余童这辈子都不敢忘”,余童一脸真诚地看着他说道,素不相识的人竟能如此照顾她,这个老人家还是很可爱的。

“好了,别油嘴滑舌了,好好歇着养伤吧,我要出去一趟,天黑再回来”,老人家说完就要走。

“老人家敢问高姓大名?晚辈日后好报答您啊”,余童看着老人家的背影说道,她怕这位老人家一去不回。

“无需报答,你也报答不了,我在你四周撒下了防野兽的药物,尽可放心睡吧”,老人家说完便走,没走两步忽又转过身来,看着余童盯了她一阵子说道,“你若真想报答,就叫老夫师父吧,老夫的徒儿……唉,算了,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完不待余童反应便又我行我素的走了。

“师父!”余童趁他还未走远,大声喊道。

老人家听了余童的呼喊,稍愣了一下,并未停留迈开大步走了,就剩下余童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灌木丛中……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念儿和小月 一对小冤家 余童大难不死,不仅没被摔死,也没被狼群给吃掉,反而得到了医治,这个运气真的是好到爆,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吧。

和余童一同摔下悬崖的还有小月,这个小姑娘身怀武艺,跳进瀑布顺流而下,却没想到现在是雨季,瀑布的水流是平时的两倍,小月有武艺会攀爬,却唯独水性不是很好,冲进水里,猛灌了几口水,便晕死过去,一路流到下游。

“咦?那是什么?是人吗?”念儿虽逃脱了皇后娘娘的魔爪,却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迷了路,好在跟父亲野外求生过,认得能吃的果子,也学会了捕鱼的技能,这才活了下来。

念儿一直生活在沿河一带,若是没有水那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念儿照旧去河边叉鱼,却看见远远的水里漂浮着像人一样的东西,念儿胆子很大,放下自制的鱼叉便朝那玩意游了过去,游得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最多比自己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吧,只要不是皇后娘娘任何人都值得救,念儿用手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还好,虽说呼吸很微弱,但好歹没死,念儿便将她救回岸边。

念儿不会心肺复苏也不会人工呼吸,只会拍打小姑娘的脸蛋,脸都拍红了也不见她醒,看来她是呛水了,好在念儿从小习武,体力也好,愣是将这个高出他大半个头的姑娘抗在肩膀上,让她头朝下帮她控出肺里的水,虽说这个方法不是很科学,但有效就行,念儿将小姑娘抗在肩膀上没跑几步,就听到她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水来,念儿一看,这个办法有用,又抗着她跑了一会,又吐了几口水,这才将她轻轻放下来。

此刻小姑娘已经微微睁开眼睛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个孩子,刚想说话又吐出一口水,“是你救了我?”说完眼珠子又转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有没有其他人在场,这分明就是有点有相信啊,这个孩子会救人吗?

“当然了,你看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吗?”念儿被她轻视的眼神气着了,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看到追我的人了吗?”小姑娘担心地说道,说完就要起身,无奈身体虚弱竟一下子没站起来,又跌落在念儿怀里。

“追你的人?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了你”,念儿如实答道,“你也被人追杀了?”

“不关你的事,小孩子别瞎打听”,小月这个脾气啊,如果不改改的话,长得再漂亮,长大了都没人敢要,明明是人家小孩子救了你,你还拽得很。

一听这话,念儿气得一把松开她。

“啊!”小姑娘一下子摔在地上,痛得喊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太没礼貌了!”

“我没礼貌?我没礼貌?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嫌我是小孩子,你以为自己年纪很大似的!”念儿气得要命怎么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我又没求你救我?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你本来就比我小啊,我说错了吗?”小姑娘牙尖嘴利不饶人。

“你……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念儿被她气得都结巴了。

“什么女人小人的,我有名字我叫小月,别把我跟女人小人扯在一起”,小月不高兴地回击道。

“小月?是天上的月吗?”念儿问道。

“是啊,就是天上的月”,小月回道。

“这么好听的名字用在你身上真是糟践了”,念儿一脸可惜地说道。

“你你你!”小月气死了,伸手就要打念儿的脸,念儿一把抓住小月的手。

“还动手打恩人?”念儿气不过一把甩开小月的手,也想打她一巴掌,后又硬生生忍住了,“我是男子汉,从不打女人”,说完便走到一旁去了,不再跟小女子纠缠。

小月也不搭理他,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安静地休养段时间,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小睡一会,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又没有干衣服可供更换,况且还有个小男孩在这,算了,靠自己的体温和太阳帮自己捂干吧。

念儿看着小月头发上还滴着水,竟然就这么睡了,这一觉醒来肯定要冻生病的,“唉,算了,就当欠你的吧”,念儿嘴里念叨着待小月睡熟后,在她身边生起了一堆火,靠着太阳的温度和火光的温度,将她的衣物烤干了。

小月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小月的肚子早已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从早上开始几乎没吃过任何东西,她一来是饿醒的,二来是被这诱人的香气给馋醒了。

小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了,自己的头发衣服都已经干了,原来是那个小孩子在她旁边生起了火,还在火上烤起了两条鱼,鱼可能已经烤好了,他却并没有吃而是将鱼放在离火稍远一些的地方。

小月的眼睛盯着被火烤熟的散发的致命香气的鱼,肚子叫得更起劲了,嘴里也像黄河决堤似的口水直咽,“那个,你的这个鱼卖给我一条怎么样?”犹豫了半天小月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从小月刚睁眼的时候念儿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装做没看见,更不去主动搭理她。

“哦,醒了呀”,念儿看了小月一眼,要不是念儿在她身边生了火,这丫头早就冻坏了,还能睡这么香吗。

“那个,你能卖给我一条鱼吗?”小月见他不接话,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那……”念儿拖长了音调问道,“你有钱吗?”这丫头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包袱,腰间也没有可挂着钱带玉佩之类的,头上更是素净就连平常女孩子带的普通珠花都不曾见到一个,所以他料定这丫头身无分文,身无长物,俗话说,穷狠穷狠,就是说这一类人吧。

“……”小月愣了一分钟,“英雄总有落难的时候,虽然我现在没有钱可给你,但我可以给你打个借条啊,以后十倍奉还总可以吧”,小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嘴毒皮厚啊。

“我呢,也不是小气之人,更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你若肯答应我一个条件,分文不取,鱼送你如何?”念儿看着小月,这小姑娘当真有趣,欠人钱还欠的这么理所当然。

“……”小月瞪着念儿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这个人就是年岁小了些,长得却是好看的狠呢,“说吧,什么条件”。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念儿和小月相互提防 念儿见她上钩了,笑盈盈地说道,“我救了你,还为你生了火,还有鱼吃,你似乎欠我两个道……”

“两个道?什么两个道”,小月有些听不明白地问道。

“一个是道歉,为你对我出言不逊道歉,还有一个是道谢,感谢我为你所做的这些”,念儿缓缓道来。

“道歉和道谢……”小月忽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如果没有呢?”笑完表情又一下严肃起来,变脸之快,非专业演员所能比。

“我不要钱财,只要这两个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只能饿着了,唉,月黑风高夜最适合肚子咕咕叫了,没事,你是女侠自然不需要旁人的救济,而且我也相信女侠你武艺高强,待天亮之时必能找到食物,只是现在已是深夜了,哪里有食物可吃,还要饿着肚子忍受一夜的饥肠辘辘,这滋味实在不好过啊……”念儿不急不慌地说道,说完便拿起其中的一条鱼自顾自地啃起来,鱼肉的香气顿时成倍地飘来。

咕咕咕咕,小月的肚子不合时宜无法控制地叫了起来,鱼肉越香,小月的肚子叫得越起劲,小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念儿,这小子小人得志的样子太可气了,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想动手去抢,可自己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这小子能在这原始森林生存下来,救了自己,还会捕鱼,想来不可小觑,遂强压下自己的怒火,“这位小……”本想喊他小孩,忍住了,“这位小公子,言之有理,只是本姑娘从小就未曾学过你说的那两个道”。

“那就可惜了,可惜剩下的这条鱼了,那我就替你吃了吧”,念儿说完又去取剩下的那条大一些的鱼,同时眼睛的余光一直瞄着小月,这丫头嘴还挺硬啊,饿死都不肯服软,脾气又古怪,与人极难相处,若是以后嫁了人岂不害了人家,念儿忽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一跳,怎么会想到这么长远的八杆子打不到的问题上去。

“慢!”就在念儿要将剩下的那条鱼送进口中时,小月大声喊了出来,“我用宝贝买你的鱼如何?”

这下轮到念儿诧异了,这丫头身上还真有宝贝不成,“那你拿出来瞧瞧啊!”念儿将鱼从嘴边又放了回去,一副瞧好戏的样子,说不定这丫头身上真藏有什么好宝贝。

“我虽然没有钱,可我这里真的有一件宝贝,小公子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必定见过世面”,小月说着便解开衣襟的一粒扣子。

念儿一见女孩要解衣服,赶紧紧张地将头转向一边,人虽小,却很君子,小月见状,轻笑一声,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挺可爱的,知礼数识大体,“无妨,这个宝贝就挂在我脖子上,取下来便行”。

念儿听了小月的话,并未转过头还是依旧不看她,“待你理好衣物再拿来给我看吧”。

“你背对着我,不怕我对你下手吗?”小月坏笑着吓他道。

“不怕,我对你还有用,在这林子里,想独自一人存活下去,绝非易事,多一个人岂不更安全些”,念儿依旧背对着她说道。

很快,小月将一枚像玉佩又非似玉佩样的挂件呈现在念儿眼前,“喏,看看,值钱不?”小月看了眼念儿又故意激他道,“想来小公子这样的人,肯定见过很多宝贝,是不是好东西,一眼便可知晓”,说完故作秘密地将玉佩快速地从念儿眼前收走。

念儿只瞟了一眼,这个类似玉佩的东西对于小姑娘随身佩戴似乎太大了些,将小月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时候,衣物全湿了贴在身上,出于非礼勿视的缘故,念儿虽无心看到小月胸口有鼓起的东西,但不方便细看,以为是女孩的那啥呢,原来是藏了这个东西在里面。

“怎么样?这个可值一条鱼的钱?”小月见念儿愣在那并没说话,又追问道。

念儿看了一眼小月,此刻的念儿已经不再将小月看成是一个掉下河的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了,此玉佩并非是普通的玉佩,倒更像是某种令牌,此小月决非常人,但还是装作没有看出任何端倪的样子,一把抢过小月手中的玉佩,就着月光就着火光,一边看一边啧啧称道,“这个玉佩很是精致,尤其是这个材质,相当的值钱呢,换了换了”,说完就将玉佩藏入自己怀中,又把剩下的那条鱼递给了小月。

小月并不着急拿鱼,看到自己的玉佩被念儿收入囊中,有些气愤又有些焦急,“小子,我可先跟你说好了,这玉佩是我娘传给我的,这是我家的家传之宝,待明日我捕条鱼还给你,或者我用钱向你换回来,到那时你若不还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小月的眼中像是生起了两堆火,其实小月从未想过要将此玉佩拿出,无奈自己太虚弱了,此时动手怕不是这小孩子的对手,待她休息一晚再吃饱肚子,再从这小屁孩手中抢回玉佩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念儿从小洞察人心,小月眼中的杀意,他早已明了,但他是个好演员,装作一副财迷的样子说道,“你说了算,不过你给的钱一定不能少于这块玉佩的价值才行,好了好了,我为财,你为食,咱们各取所需,极好极好”。

小月见念儿眼中只有钱,并未对那枚玉佩多加盘问,也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这才放心地接过鱼,大口吃了起来,别说这小子烤鱼的技术真当不错,鱼肉嫩嫩的,鱼皮略带些焦鱼脆脆的,就算是没加任何调味料也甚是美味,这小子无疑是个好厨子,在这林子里留着他,至少饿不死自己。

待小月吃饱,又喝了些水,两人竟相对无言了,两人对彼此的身份都不多言语,你不问我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念儿从小觉少,他睁着大眼睛看星星,小月白天睡饱,此刻又刚刚吃饱喝足,更是毫无睡意,也只能抬着看星星,原始森林的星星果然特别明亮啊。

两个小屁孩本该是活泼可爱,谈天说地的年纪,两人竟一句话都没有,虽然两人心中都疑团重重,却又都不开口,哪家孩子会流落到原始森林,还会野外生存的技巧,哪家孩子会掉入水中,身带令牌,同时两人又都很老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念儿有时会趁小月不在意偷瞄她一眼,这个女孩很漂亮,但脸却很苍白,两个眸子中带着无尽的忧愁,却用凶狠蔑视来掩藏真实的自己;同时小月同样也会偶尔偷看念儿,这个小屁年纪小可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老练,对于这个自己不承认的救命恩人,时刻保持着警惕和戒备。

这一夜,两人都不敢多睡,小月生怕念儿悄悄带走自己的玉佩,念儿亦是担心小月随时会起杀心,本应是两小无猜的年纪硬是活得跟个老奸巨滑的人一样,可悲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余童伤好了 天黑了,余童不停在四处张望,她的命虽然保住了,但身体还未好,尤其是断掉的骨头日日在折磨着她。她在盼着老人家能早些回来,可是月亮一点一点升起,又一点一点落下,老人家还是没有回来,他还会回来吗?会不会被野兽吃掉了?还是干脆就自己走掉了,自己还能撑多久,自己还有机会离开这片原始森林吗?余童想了很多很多,她不敢睡,她怕又有野兽过来,硬撑着眼皮等,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实在抗不住睡意了,才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环视了四周,还是没有老人家的身影,刚低头叹了口气,发现就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放着一粒药丸和一些野果还有几株石斛,余童一下子眉开眼笑起来,原来老人家没有被野兽吃掉,更没有抛弃她,还给她送回了食物和药物,余童也饿了一股脑儿将面前的东西尽数吃光。

可是傍晚时分余童听到有动静,立刻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野兽了,会不会是老人家投的药物失效了?余童提高警惕,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管你提高警惕也好担心也罢,自己无非是个不能动的废人而已,若是碰到一头狼,一头熊,一条蛇,哪怕是一条野狗,自己都无力抗争,只能被活活吃掉的命,余童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睡觉吧,若是能死在梦中岂不美哉?

“你这个女娃,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老夫都走到跟前了,你还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如何做我的徒弟?唉!”老人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师父!”余童被老人家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总不能留你在这里喂野狼吧”,老人家坐了下来,将背后的篓子放了下来,里面装了好些药草,还有一个陶罐,“老夫……”老人家刚开口又停顿了一下,改口说道,“师父我去采了些稀有的接骨草回来,平日里给你吃的药只能治内伤,却不能治骨头,若是平常骨头断了,必要在床上躺个百日方能好,师父我若任由你在这森林里躺个百日,那老夫可真没那功夫,煎了这接骨草,便可大大缩短骨伤”,老人家说着,便将接骨草处理煎制起来。

“师父,这接骨草一定很难找吧?”余童看着老人家感激地说道,原来他这几日一直在为自己奔波啊。

“那可不是,若是这么好找,岂不人人都能当神医了”,老人家白了余童一眼似乎感觉这草药用在她身上有些浪费了,但又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治好她,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人为,但不管怎么说,余童就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这位老人家,还开始了一段学徒生涯。

喝了三天的接骨草,余童竟然神奇地好了,不光能动还能走能跑了,余童第一次向老人家行了个拜师大礼,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罢了罢了,虽说你资质一般,但念在你我有缘,老夫就收你这个关门弟子吧,不过想做老夫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答应老夫一件事,老夫才认你”,老人家想了一下说道。

“师父,什么事尽管吩咐,徒儿一定不折不扣地完成”,余童一脸自信地说道,“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徒儿一定听师父的话,师父就是余童的再生父母!”

“其实并不难,想入老夫门下,就必须得舍情割爱,终身不婚不嫁,待师父归天之日接下为师的衣钵,收徒弟,将为师的一身医术继承下去”,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余童的表情,“你若不肯,也无妨就当是老夫最后做了一回好事,你我缘尽于此,各奔东西”。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余童从未想过要做个单身狗啊,只是这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只是若真是一人孤儿终老,那也并非她本意,“师父哪里的话,师父的恩情有如再造,余童岂敢不遵,只是……”余童有些结巴,不知如何是好。

“哦,做不到?”老人家见余童这般为难,又说道,“那就算了,从今起你我就分道而行吧”,老人家虽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愿勉强余童,“人各有志,老夫不为难你,你也不要自责”。

老人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要走,刚走出两步,被余童快速追上,余童一下子跪在老人家面前,“师父,徒儿虽然不孝,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但也决不能不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徒儿愿跟随师父左右伺候师父,师父也不必教我技艺,也不敢接过师父的衣钵,徒儿只求能为师父做点事,若有一天师父需要徒儿的时候,徒儿一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只求师父给徒儿一个报恩的机会”,说完跪在老人家脚前长跪不起,说得极为真诚。

老人家听了余童的一翻话,又见她所作所为,这女娃能坚持本心还想着报恩,本质上还是不错的,如今世上这样真心真意的人已不多,遂软下心来,道,“你既有孝心,那为师便成全你,但你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将余童扶起身来,“你我还是师徒相称,至于传授技艺之事,便看你自己的资质了”。

“谢师父谢师父”,余童喜不自禁,说完又想去拜,被老人家一把扶起。

“这些繁文缛节为师从来不在乎,以后莫要再拜”,老人家说道,“你收拾一下,随为师走吧”。

余童从来也没啥东西,看了一眼四周,“师父,可以出发了!”

“好,走吧”,老人家说完便带着余童走了。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余童好奇的问道。

“为师问过你来自哪里没有?”师父不答反问道。

“这倒不曾问过,师父说实话徒儿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余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述说自己的来历,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谁信呢?

“你不说,为师便不问,那同样的道理,有些事为师愿说便说,不便说的你也莫问”,师父看了余童一眼,说道,是的,这个老人有着太多的过往和故事了,如今只身一人想必也是极孤独的。

“懂了”,余童遂闭口不再问,每个人都有小秘密,都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又何必执着呢,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有些事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跟旁人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月的债 念儿和小月一夜没怎么睡,小月担心念儿会带着自己玉佩偷偷溜掉,念儿担心小月会对他下杀手,两人互相戒备着,着实太辛苦了些。

天一亮,两人看着对方黑黑的眼圈,竟相视一笑,“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念儿首先说话,“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你从未问我的姓名”。

“有什么好问的,等我拿回自己的东西,管你是叫阿猫还是阿狗!”小月这丫头的嘴,毒出了境界。

念儿也不恼,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他也知道了这丫头的脾气,自报家门,“我叫萧念”,说完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为何要告诉这丫头自己的真实身份,明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主,却还是坦陈相待,萧念这个名字只要到大萧一打听,谁人不知。

“萧念?好,我记住”,小月重复了一遍道,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是其它的表情。

“那你呢?”念儿追问道。

“什么?”小月装傻道。

“你的真实名字,小月?不是你的真名吧?”念儿一开始就察觉小月这可能不是她的真名,小月听了一愣,随即又否认地摇摇头,念儿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怎么不是?小月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你可以叫小月,他可以叫小月,为何我就叫不得?别人叫小月就是我吗?我叫小月会是别人吗?天下可能会有无数个叫小月的,可我是独一无二的,小月也好,其他的任何名字也罢,都不能代替我这个人,不是么?”小月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念儿,意思是小屁孩,你听懂了吗?

“虽然有些绕,但我听懂了,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名,对吗?”念儿抛繁就简地说道,“可若以后......”念儿停顿一下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他想问的是以后如何能找到她,所以才会将自己的真名告诉她。

“小孩子,你没闯荡过江湖吗?轻意地暴露自己,可是大忌啊,今天姐姐就免费教你一招”,小月笑盈盈地说道,她这一笑,竟把念儿看呆了,此刻的一笑才是她作为女孩会心的一笑,可爱,娇悄,说不出的动人。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见念儿盯着自己,小月不禁有些脸红,这小子真没礼貌,恨不得抠了他的两只眼睛,不过,这两只眼睛还真挺好看的,竟有长得比女孩还漂亮的男孩。

“美女常见,可这么忘恩负义嘴又毒的美女倒是极为罕见,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念儿如今也会插科打诨了。

“既然本姑娘这么不入小公子的眼,不如我们分道扬镳如何?”小月趁机说道。

“分道扬镳?可以啊,敢问小月姑娘你想往哪个方向走,我便朝相反的地方去如何,决不会碍了姑娘的眼”,念儿淡淡然地说道。

“那如此甚好,只是烦请公子将本姑娘的东西还给我,你我便就此告别”,小月早就想跑,无奈重要的玉佩在那小子身上,如今吃饱了有力气了,他若是答应给便好,若是不答应,那就怪不得她下毒手了。

“小月姑娘,这玉佩可是昨夜的餐资啊,莫非你有钱两赎它了?”念儿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玉佩说道,“这玉佩之所以在我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啊,江湖儿女岂能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你这小屁孩,你是趁火打劫,区区一条鱼就想骗走我的宝贝,你就是个无赖泼皮!”小月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区区一条鱼?那可是救命的一条鱼,若不是这条鱼,你还有力气跟我在这里贫嘴么?”念儿也开始贫嘴了,不过好像斗斗嘴也挺有趣的,看到她气急的样子特别有趣。

“你这是讹人,非君子所为”,小月看着他,暗暗提了口气,准备趁其不备的时候突袭他。

“君子,那君子会怎么做?”念儿歪着脑袋看着她,她此刻话不多,却拳头紧握,随时都有可能会攻过来,便故做轻松地说道,“要不然你也捉条鱼还给我,我便将玉佩还给你如何,这样你我两不相欠,岂不省事?”

本来已经打算出手的小月,听了念儿这么说,想着他毕竟救过自己,若是能刀不血刃地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错,自己又不是什么女魔头,见人就杀,岂不是跟索魂教一众教徒无异,况且捕鱼这事,想来也未必就难,最起码这个小屁孩能捕到鱼,对自己而言岂不更是简单。

“小月姑娘莫不是不敢了吧?”念儿见小月迟迟不搭话,故意放话激她。

“捕鱼这种小事如何能难倒本姑娘,那就说定了,我还你一条鱼,你定要将玉佩还给我,若到时你还不依,就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了,万一伤了小恩人,那也怪不得我了”,小月说完便开始脱鞋脱袜,做好下水前的准备,忽又掉过头来补充道,“还有一点,我只管捉到一条鱼,你可没说大小品种一定要与昨夜的一模一样,若到时还纠缠这些小细节,本姑娘可不答应!”小月这丫头心思还真细,这些细节问题都想到了,想得还挺全面的,只是她千算万算,还是有一样东西算漏了,她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

念儿在岸边找了个树荫,背靠大树好乘凉,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看河里的精彩表演,“小月姑娘,你可快着点啊,咱们早饭还没吃呢,就等着你的鱼作早餐了……”

“哼!”小月并不理他,只顾盯着河里找鱼,心想着速战速决,早点离开这里,这片林子并不安全,随时都会被他找到。

念儿半躺着看似在休息,看似在等着瞧小月的笑话,其实他是在仔细观察小月的武功,一个习武之人必定会在必要的时候展露一二,这样也好判断她的来历,结果看了半天,小月的来历没有看出来,他倒是很肯定一点,这丫头怕水的很,一条鱼都捕不上来,她虽然做好了下水的准备,可是只在河边徘徊,并不敢到河中间去,其二,求胜心切,看见鱼便死命去捉,非但没捉到,还激起大量水花,吓得再无鱼儿敢靠近半步,自己又不敢轻易往深水走,浅水边又无鱼可捉,只能站在水里傻等。

小月心里焦急,看那臭小子轻轻松松便有鱼吃,还以为这鱼好捉,没想如此困难,早知道就不这么麻烦,就算不杀他,直接从他身上硬抢,也能将玉佩取回,何故受这窝囊气,为什么跟这小子呆一起时间长,自己的智商也下线了……小月恨恨地看了一眼在岸边一副等着瞧好戏臭小子……等本姑娘回到岸边有你好看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念儿、小月遇到追捕 小月连片鱼鳞都没摸到,悻悻地提着被水浸湿的裙裤,一脸愤恨地看着正悠然自得瞧好戏的臭小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着我,等本姑娘上了岸有你好看的,就算不取你性命也必将你暴打一顿,给你这漂亮的小脸也留下点礼物……

念儿见小月即将上岸,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也看出了,这丫头要动真格的了,不能掉以轻心,也不知她身手如何,实在不行还是走为上计吧,念儿脑袋里在盘算着,脸上却还是笑嘻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迷惑她,好演员就是要能以假乱真。

小月刚一上岸,双脚一着陆地,整个心都放下来了,自己真的不喜欢水啊,在水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如今在岸上才是她的强项,小月心中有了底气,也笑盈盈地朝念儿走去,这两个小屁孩都是好演员,估计是个拿奥斯卡的主。

“小月姑娘,鱼呢?”念儿站起身来,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捉鱼这等粗鄙的活怎么适合本姑娘这样的女孩子做呢,本姑娘不稀罕做”,小月也不恼,慢慢地走近念儿,依旧是笑语盈盈的,“你放心,本姑娘说话算话,既然说好的事,本姑娘不会有违誓言的,那玉佩送你便是,这种玉佩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奇珍异宝,本姑娘不稀罕!”小月故做轻松的说道,放松念儿的警惕。

“那是,看小月姑娘的样子,必是大户人家,说不定是什么落破贵族也说不定,身份绝对不同凡响,区区一块玉佩,如同顽石一般,有何稀奇,况且小月姑娘又颇有江湖豪爽之气,必能说到做到,遵守规则”,念儿亦油嘴滑舌地给她戴高帽。

“那是,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不若咱们握手言合,以答谢小公子这几日的照拂,如何?”小月皮笑肉不笑向念儿步步逼近。

“握手言合?”念儿装做一脸惊喜的样子说道,“小月姑娘果真大气,我实在佩服,在下求之不得”,说着还将手在衣襟上使劲搓了两下,表示自己的手干净了。

握手?哼!想得美,本姑娘是要趁你不备抢回玉佩,你这个臭小子没想到年纪小小,心倒是挺花花的,长得这么漂亮若是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呸呸呸!自己最近怎么总是会胡思乱想……小月有些嫌弃现在的自己……抢回自己的玉佩就赶紧离他远远的,永世不得见面才好。

随着小月的步步逼近,念儿看似轻松毫无察觉,实则早已做好准备,提着一口气,以防她来抢夺。

转眼间,小月来到念儿跟前,“来吧,小公子,你我能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就此别过吧”,说完便向念儿伸出手,她是想将念儿钳制住,再取玉佩,没想到念儿在伸手的时候快速地使出一招,将小月的手反锁至背后,其招简单干净,无非是趁其不备的集中全身的力量于一招,小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让他得手了,转手用另一只手去攻,却又被这念儿看透,还未出掌又被念儿牢牢钳制住,小月心中大惊失色,自己太轻敌,竟被这臭小子钻了空子,不过这小子力气真当是大,不对,不光是力气,这小子年轻小小,内功竟颇为深厚,一时间,小月竟挣脱不得,气极之下,也不管什么招式武林道义,一脚踩在念儿的脚背上,念儿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些,被小月钻了空子一下子挣脱了念儿的钳制。

“你好卑鄙!”念儿从未被人踩过脚,这算是哪门子的招数,也太下三滥太不入流了。

“彼此彼此!”小月挣脱念儿的钳制,立马准备反攻,今儿就不信弄不过这个小屁孩,汇聚全身的力量正准备攻过来时,忽然停了下来,头顶飞过一群鸟,将耳朵贴近地面,仔细听着什么,念儿见状亦觉察到了异样,立刻仔细倾听,果然有动静,不好,有人过来了。

此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打斗,有更棘手的问题来了,“臭小子,你叫萧念,本姑娘记住了,玉佩我必会取回”,说完便要逃走。

两人都听出了动静,却又不能肯定是何人,是追念儿的皇后娘娘,还是追小月的大祭司,只能闻风而逃。

“你能逃得掉吗?”念儿快一步拦在小月前面,低声说道。

“快让开”,小月一把推过念儿,“逃不过也得逃,难倒在这里等死吗?”说完便欲往树林里逃去。

“等一下,听我一句,只一句,你再走不迟”,念儿又追上小月不依不饶,“今日无风,若是逃进森林,稍有走动便能被发现,会暴露的更快,所以千万别往森林里跑”。

小月虽有些气恼念儿碍事,但听了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那如何是好?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杂草,哪里都一样,如何去逃?”小月压低声音问道。

“你若信得过我,我便带你一起躲避敌人,只是到时你一定要听从于我才行”,念儿此刻也只想逃命,快速地对她说道。

小月此刻无计可施,但看着这个臭小子貌似一脸真诚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这小子善于演戏,绝非善类。

“快做决定,来人越来越近了”,念儿催促道,她不想躲,自己还想藏起来呢,若是再被太后抓到那就真完了。

“好!”小月也知时间不多,咬着牙根应承道,往树林里跑稍有动静绝逃不过来人的追捕,如今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事不宜迟”,念儿赶紧将火堆简单掩埋,朝森林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用树枝掩盖,做出欲往森林逃走又掩饰出踪迹的样子。

这小子果真滑头的很,小月看在眼里,心中却很是佩服,小小年轻竟有如此城府,难怪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他的道,年纪虽小,道行却很深,跟着他逃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做好一切假像后,“我们该往哪里逃?”小月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进森林还有其他地方可走吗?

“你信我吗?”念儿不答反问道,两只漂亮地眸子看着小月,一脸的真诚无邪。

“都此时此刻了,纵然是想逃都没机会了,不信你又能怎么办?”小月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是无奈的,和余童在一起时,都是余童看自己眼色行事,怎么碰到这个臭小子,却处处受他的钳制,任他摆布,想想都懊恼万分!

“好,你我一同跳入水中!”念儿话未说完就被小月的吃惊打断了。

“什么?”小月惊得睁大眼睛瞪着他,这孩子疯了不成?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藏进水里 “什么?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没安好心,果然憋着坏呢,明知道我怕水还……”小月还没抱怨完。

“快点,来不急了”,念儿不由分说,抱起小月,踏着石块就往水里扎,“憋气!”

小月还未做好准备就被念儿拖下水,躲在河底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小月何时沉入过这么深的水,吓得只得牢牢抱紧念儿,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小月气短,有些憋不过气来,正欲发怒想往河面上去,被念儿一把抱紧,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月竖起耳朵,立刻不敢轻易乱动了,原来,岸边来人了,还不止一人……

就在念儿抱着小月跳入水中的后几秒,果然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来人正是追捕念儿和小月的太后娘娘还有索魂教大祭司,此次太后娘娘带念儿往这里逃,就是要与大祭司汇合的,而大祭司自那日在杨府弄丢了小月,便四处寻找,好容易找到悬崖石棺,又被她逃脱了。

太后娘娘和大祭司追到此处,翻了翻没有掩埋很好的火堆,太后娘娘很肯定的说道,“看来这小子来过这里”,同时又找出掩埋踪迹的痕迹,“这小子还有点鬼心眼,咱们往森林里追”,太后娘娘对太祭司说道。

“哦,是这样吗?可本座为何一点都没听到动静”,大祭司持怀疑态度。

“若不往森林里跑,还能藏在河里不成?”太后娘娘笑着说道,“你看这河面可有动静,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在河下藏多久?”

“那丫头自是不行的,我们索魂教都不善水性,莫说是藏在水里,就是下到水里也是害怕的,只是本座明明见那丫头跌进瀑布,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祭司说起小月,竟一点悲伤之情都没有,“不知你家小太子水性如何?”

“那孩子水性倒是不错,可毕竟一个娃娃,能在水下藏多久,我看极有可能躲在森林的某一处,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动静,人又小巧,要想找到也是极为不易的”,太后娘娘说道。

大祭司还是有点怀疑,又朝河面看了看,确定河下没有动静,其实在河下已到了最危机的关头,小月的气已吐尽,自己已到了憋气的零界点,再也忍受不了,就在小月忍受不住的时候,念儿一口亲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堵住小月的嘴,口对口给她度气,小月刚开始是拒绝的,可又舍不得那口气,便任由念儿将自己的气渡给她。

“快去林子里寻吧”,太后娘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已经追寻这几日了,终日在这林子里打转。

大祭司在岸边等了一会,不见河下有动静,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好,咱们进林子分头找”。

就这样,太后娘娘和大祭司就快速进入森林继续搜寻,而水下的两个人也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喘口气了。

念儿和小月将头伸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念儿的脸色绯红,小月苍白的小脸也有了一丝红晕,小月刚缓过气来,“啪!”清脆的一巴掌拍到念儿脸上,让念儿的脸更红了。

“你这人恩将仇报上瘾了是不是?我又一次救了你,你非但不谢我,还打人,实在可气!”念儿摸摸被打的通红的脸气愤地说道。

“你难道不该打吗?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小月气得打他的手都在发抖,咬碎银牙说道,“你这个登徒浪子,故意将我引入水下好轻薄我,真恨不得取你狗命!”说完拼命地用衣袖擦拭自己的嘴唇,擦得嘴唇上的皮都要磨破了。

“谁要轻薄你,在那种紧急情况下,情非得已好不好,我若不那样救你,你我就得暴露出来,或者你就会溺水身亡,不求你答谢,反倒责备起恩人来,真是岂有此理?”念儿说得自己冤枉极了,“就凭岸上那两人的身手,遇上哪一个都是一个死字!”

“哼!狡辩!”小月大步朝岸边走去,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臭小子,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个臭小子夺走了,心里实在别扭,“早就该杀了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一身的市井流氓气,真白瞎了你父母给了你一副好皮囊!”

“多谢小月姑娘称赞!”念儿不气反笑,“这是小月姑娘这些天来说得最中听的一句话”,一副痞样,哪有个太子样,不知为何平日里念儿斯文得体,为何一遇见这小月倒活脱脱放下了包袱,接上了地气,雅痞雅痞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遇上你真是本姑娘倒了八辈子霉了,太可恨了”,小月恨得眼神里都透着火光,不知是气极了还是羞愤难挡,平日里苍白的小脸,此刻竟火似的通红,更加惹人怜爱了。

“小月姑娘你脸怎么红了?你也别觉得吃亏,刚刚那也是本公子的初吻呢……”念儿笑嘻嘻地说道,“唉,本公子的初吻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交付给了你,真是......真是......唉.......”简直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你!”小月气的,抬手就打,可这次念儿长记性了,早就做好了准备,接住了小月抬起的手臂,不让她得手,“遇到你是我倒霉,我认,咱们走着瞧!”小月只得恨恨地放下手臂。

“好好好,现在危机也解除了,你我也到了好聚好散的时候了,跟你在一起我的小命也是悬着的”,念儿边说着也上岸了,拧了拧衣服上的水,问道,“你往哪个方向走,你先定,你定完我再走,决不会再碰见,省得又惹小月姑娘不高兴,随时都要挨打,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你手上了”。

小月往四周看了看,其实她也不知道此刻该往哪走,忽然想到了余童,这个女人摔进了灌木丛中,不知是死是活,毕竟是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救活的人,自己想去看个究竟,若真摔死或是被野兽吃掉,便将她掩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心意了,“我往那走”,说着用手指向自己漂流下来的方向说道。

“好主意,那里应该安全了,那小月姑娘你就先走一步吧,我朝相反的地方去”,念儿大度地说道。

小月大步就朝前走,忽又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念儿说道,“我的玉佩好生保管,本姑娘随时会向你取,若弄丢了,你就死定了”。

“放心,这么宝贝的东西,岂能弄丢,萧念随时等着小月姑娘来取!”念儿向小月抱拳说道,说完也准备大步朝前走,没走两步,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小月竟然晕倒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月生病了 念儿转身要走,忽听得身后“扑通”一声,扭头一看,这丫头竟然倒在地上,面朝下趴着,念儿心中着急,刚跑出一步,转念一想,这丫头素来诡计多端,此刻昏倒不知是真是假,莫不是为了拿回玉佩设下的一计吧,这丫头诡计多端,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遂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提高警惕来到小月身边。

“小月姑娘,小月,你怎么了?”念儿问道,见无应答,提起一口气随时做好防守反攻准备,这才拨正小月的身体,轻盈的身体一拨就翻了过来,毫无反应,小脸红得犹如天边的彩霞,“呀!烧得这么厉害”,念儿将手放在小月额头上,原来这丫头发烧生病了,额头烫得能烤白薯。

小月毕竟是个女儿家,不比得男子的阳刚之躯,从掉下山涯就泡在水里,今日又在水下待那么长时间,衣物都是湿的,如何不病。

此地不可久留,念儿一把抱起小月,不对,不是公主抱,念儿嫌那样抱不好跑路,干脆直接将小月扛在肩上,这样方便多了。虽说小月比念儿大上两三岁,个子也比小月矮一些,好在小月瘦弱念儿又健壮,将小月抱起易如反掌。往哪去呢?念儿扛着小月四处看了看,这片林子实在太大了,想出去实属不易,况且小月病得厉害,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她治病才是。

小月方才想往那个方向走,往她顺流而下的地方去,念儿想起小月要去的方位,对了,就朝那个方位走,追小月的人是从那里过来的,短时间内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念儿想到此处便扛着小月朝悬崖进发。

念儿扛着小月一路快走,别看小月瘦,扛久了也累人呢,顺着漂流来到悬崖下看到一道瀑布挂在那,念儿找了个地方将小月放下,自己也休息一下,顺便抬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原来,她是被瀑布冲下河的,可她这么怕水怎么就会跳进瀑布里呢,除非是遇到了非常紧急的关头才会如此的不要命,可怜的人,跟自己一样,命运坎坷,念儿怜惜地用手轻抚了下小月的面颊,凶狠也好,带刺也罢,其实都只是她的保护色罢了,念儿如此一想,倒不觉得她是个很差劲的女孩了,反而多了份别的情感在里头。

咦?瀑布的那一侧是什么,这丫头怎么会从悬崖上掉下,她上悬崖做什么?带着心里的这些疑问,念儿又扛起小月继续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抬头向上看,终于让念儿找到了,原来悬崖上有一根绳子,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到,只是这绳子很短,下端很整齐地散开,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割断一样,顺着绳子再往上看,那里好像是个石洞,难道这丫头原先就住在那里。

这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待爬进石洞,再将绳索拉回来,这么高的距离,就是轻功盖世的人怕也上不来吧,念儿心中大喜,只是绳子被砍断一截,想上去实属不易。

正当念儿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就想这丫头是怎么从绳索掉进瀑布的,这一想法启发了念儿,原来在绳索靠近瀑布的一侧有一些藤蔓,小月应该是通过绳索跳到藤蔓那再掉进瀑布里的,这些藤蔓不是很粗壮,成年人未必能支撑的住,但负担起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念儿有了想法就赶紧付之行动,一路手脚并用攀爬上去,念儿虽小但在萧暻的严格调教下,武艺也了得了,通过藤蔓使劲一荡,抓住了那半截绳索,再通过绳索爬进了石洞。

果然,小月在这里生活过,这里还留有生活过的痕迹,念儿很警惕,又朝里面的石洞看了看,天哪!这里竟是悬棺洞!念儿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念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毕竟还小,看到这么多棺材,心里也是很震惊,手心里直冒汗,转念又一想,小月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又如何承受的了?虽然这里不适合人居,但此刻这里是最安全的,念儿虽心里不愿,但无奈小月病重需要静养,只能暂住这里了。

念儿将绳索拉回,将从山上采集的藤条牢牢地系在绳索上,延长了绳索的长度,这样就可以扛小月上来了,想到了办法说赶紧行动起来,终于将小月也拉了上来。

小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把自己给惊着了,以为是做梦呢,又赶紧闭上了,原来她一眼就看见念儿贴着她很近的一张脸,他已经走了不是怎么还会看见他,要么是自己做梦还没醒了,要么就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过很快这种幻觉就被活生生地现实击碎了。

“小月姑娘,小月姑娘,醒醒啊醒醒!”念儿光说还不行,还上手拍了拍小月的脸,摸了摸小月的额头。

“放肆!”小月再也不能装睡了,一睁眼就是怒目圆瞪,真实的感觉让小月赶紧醒了过来。

“哟,会发火了,说明病好了一半了”,念儿也不恼,打趣地说道,“女孩子身体这么娇弱,还这么凶,这可不好!”

小月不理他,自己打量着四周,咦?这里好熟悉,“这里是?”

“不记得了吗?”念儿笑着看了四周一眼说道,“你看看我多体贴,带你回家来了?”

“滚!”小月白了念儿一眼说道,“这是你家”,小月现在躺在的就是以前余童睡过的棺材板上,居然说这里是自己的家,难怪她是什么妖女魔女不成,成日里跟死人尸体为伴。

“好了好了,不斗嘴了,赶紧喝药吧,都热两回了”,念儿端来一个破陶瓷放在一边,就要伸手去扶小月。

在念儿的手即将碰到小月的时候,拒绝道,“不用你扶,我自己来”,小月一如既往的固执,瞟了念儿一眼,不悦地说道。

“那好吧,随你”,念儿耸耸肩说道,依旧将药放在一旁,让她自己去喝吧。

小月头昏的厉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用手支撑着,却胳臂一软又跌躺回去,试了几次药还在那,胳臂也依旧在那,一口药都喝不到。

“叫你逞能,也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厉害,要不是我这几天照顾你,你现在说不定都在阎王爷那里等着投胎了,你这丫头一贯刁蛮惯了,连生病了还这么要强”,念儿不由分说,再不理会她,直接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里,端起药就喂,实力上演了一回霸道总裁,还是史上最年轻的霸道总裁。

小月无力抗拒,虽然眼神里还是讨厌,可还是乖乖地将药一滴不剩地喝完。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念儿寻找余童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小月好奇地问道,喝了药,发出了一身汗,浑身顿觉松快了许多,“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胆子挺大呀,不像她吓都吓死了”,小月笑着说道,现在想来余童那个女人吓得腿脚发软的样子还是很好笑。

“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么,放心吧,我把绳子收回了”,念儿说着头朝向洞口边一撇,那里卷着一团绳子藤蔓之类,刚要收回目光忽然又看到了个熟悉的图案,定睛仔细一瞧,果然不错,是一个爱心的形状,这个图案只有她会画,“你说她?还有谁跟你一同住在这里?”

“哦,对啊,一个胆子小的不得了的女人,当时都快要死了,是我救了她……”小月停顿了一下子,“其实也算不是救,说不定是害了她,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怎么个生死未卜?”念儿追问道,眉间透露着担忧。

“你怎么对她的事如此上心?你若非认识她不成?”小月警惕地看着念儿。

“小月姑娘可真多疑,我都没见过你口中的那个她,何来上心一说,只是纯属好奇,原本你们应该是生活在一起,为何又分开了,你跳进了瀑布那她呢?”念儿立刻隐藏自己的担心,装出无事闲聊的样子。

“我同你一样,为了救她才躲到此处,后来在下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绳子被人飞刀割断,在我跳进瀑布前,我一脚把她踢进了一旁的灌木林,那贼人急于追我,便没有去寻她,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小月悠悠地说道,“她不会武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送掉半条命,就算命大摔不死,这里的野兽也不会放过她……”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念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如刀割,念儿装作走到一边去清理药材,不能让小月看出他的异样,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原来余童这个后妈在他心目中如此重要。

“今天天黑了,明日我好些了,你陪我下去找找吧?若是见着遗骸什么的就帮着埋了吧,好歹我跟她相识一场,也算是尽心了”,小月并未注意到念儿的异样,自顾自话地说道。

“好!”念儿又紧接着说道,“女孩子真是麻烦”,以掩饰自己恨不得现在就下去的心情,不过小月说得对,现在天已黑,到灌木丛里也是啥都看不到的。

第二日,念儿早早就起来了,故意踢倒药罐,吵醒小月。

“你这人怎么如此讨厌,一早就被你吵醒”,小月伸着懒腰抱怨道。

“吵到小月姑娘了,实在抱歉,我实在尿急,才不小心踢翻了,还望见谅”,念儿大声地说道,把小月彻底吵得没了睡意。

“算了算了,你也是无心的”,小月大度地一挥手。

“小月姑娘,洞中已没有食物了,我这就下去找点吃的,再采点药回来,你昨日说要下去找那位友人,不如一同前往,万一真要到了掩埋着什么的时候,我也好给小月搭把手,哪能让女孩子刨土挖坑呢!”念儿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小月还未完全醒,搔了搔头说道,“好吧”。

就这样,念儿和小月一同顺着绳索藤蔓从洞中下来,前往灌木丛寻找余童。

其实小月也不知道余童被自己一脚踢到了哪里,只能朝着那个大概的方向找过去,“好像被我踢到这个方向了,但这一片灌木丛这么大,想找到还真的是不容易啊!”小月说道。

“不然,我们分头找,若是看到什么相互支应一声”,念儿此刻心急如焚,跟在小月这丫头后面走得太慢了,自己恨不得跑起来。

“也好,我都有点饿了,分开找,一个时辰后还在这里会面”,小月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

“好,说定了”,念儿答应到,待分开一段距离,便撒开腿跑起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娘亲,等着念儿!”

念儿找得很仔细,找得很快,一步也不耽搁,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额头上渗出大颗汗珠,脸上手上被灌木划出好几道口子,丝毫不会影响到他,此刻念儿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娘亲。

找了很久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念儿很失望,心中还是放不下,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被折断的树枝,这些树枝从半空中被折断,很明显是被重物压折的,会不会是娘亲从悬崖上摔下来,把这些树枝压断的,这倒是很像,等等,那是什么,念儿走上前去,看见树枝上挂着很小条的一块布,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念儿更加仔细查看着四周的一切,果然在这附近的地面还有一处像是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在这灌木众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余童没有被摔死,相反她活了,还活着走出了这片灌木丛……

念儿快速往回跑,不能耽搁太久,免得让小月生疑,快到的时候又慢下来,慢悠悠地走过去,还是慢了一步,小月早已以那里等候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本姑娘都等得不耐烦了”,小月有点生气地说道,说完肚子还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看来这丫头并没走多远,萍水相逢的人又能有多少感情在里。

“小月姑娘,别提了,真不该跟你分开的,本想着替小月姑娘把这件事办好,没想到走着走着,我竟然迷路了?”念儿一脸的懵,装得像极了,“好事做不得啊,你瞧瞧我这脸上,这手上被这灌木给划的,唉!”

“迷路?你在这里会迷路?”小月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说道,这片灌木丛并不是太大,自己尚且不会迷路,他会迷路?

“不瞒小月姑娘,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辩方向,若我能辨识方向,早走出这片林子了,还用得着在这里风餐露宿的遭罪吗?”念儿一脸苦相的说道。

小月听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又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可找到那人没有?”

“唉,小月姑娘,你不说还好,说了才让我汗颜呢,我光顾着找回来的路,哪里还有精力去找人,一路上都只是荆棘丛生,并没看到什么人啊遗骸啊,有负小月姑娘所托了”,念儿对小月还是持怀疑态度,并不想暴露余童的情况。

“算了,走吧,生死天定,不是你我凡人能左右得了的”,小月说完便和念儿离开了灌木丛。

原来娘亲也在这里,娘亲也在这片该死的森林里,若是能相见那该有多好啊,念儿顿时感觉到了温暖。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一个“扛”字很不妥 “咕咕咕咕……”小月的肚子叫个不停,再加上大病初愈,体力早已不支,脸色也越发难看,越走越慢,落在了念儿的后面。

“小月姑娘,不如我再扛你吧?”念儿回头看了小月一眼,随口说道,可就这随口的一句话,把小月惊着了。

“再扛?”小月硬撑着快走几步赶上念儿,“什么叫扛我,我晕倒的时候你都是扛着我走的吗?”小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念儿,果然是小屁孩,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魄力,对女孩子竟如此粗暴。

“呃……是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念儿搔了搔头不解地看着小月说道,这丫头怎么反应这么大,自己哪里做错了吗?好心帮她,为什么每次反应都这么大?

“对待女孩子怎么能如此粗暴?”小月不悦地说道,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要喷出火来。

“扛你怎么就被说成粗暴了?”念儿实在想不到这个扛还扛错了?女人心海底针,前一秒还一团和气,后一秒又形同陌路了。

“扛……扛……就是不妥……”小月气得发抖,却又不好直说,把个女孩子扛在肩头,屁股向外说不定这个小登徒子再揩把油,自己岂不是又丢脸又亏大了,小月真是越想越气……

“那时情况危急,河边不可久留,我当然要赶紧跑路啊,难道留在河边等着他两人想明白了再折回来抓你不成?不扛着你我如何能跑得快呢,别说,看你文文弱弱的,实际上重得很,扛起来也不轻松哩!”念儿也气了,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这个小月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恩将仇报。

“就算是逃命,你可以背着我呀,干嘛非得扛呢?把一个姑娘家扛在肩上,岂不成了土匪行为”,小月急切地说道,这傻小子不明说永远不明白。

“土匪行为?”念儿用手摸了摸鼻子,忽然开窍了,“哦,原来你是在意这个啊”,遂,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月见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更加生气了,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

“土匪抢压寨夫人都是用扛的是也不是?我扛你只是想救你,并不是想让你当我的夫人,我不是土匪,你也不是我的压寨夫人,哈哈哈……”念儿简直要笑死了,这丫头是什么脑回路。

“你这个傻子!”小月牙齿里崩出这几个字,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饿坏了,赶紧找东西吃吧!”

“遵命!夫人!”念儿耍宝地说道。

“你!欠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走着。

“夫人想吃点什么?”念儿笑嘻嘻地说道。

“想吃鱼”,小月刚说完便意识到被这个臭小子占便宜了,“什么夫人,你要是再敢乱叫,当心我收拾你!”小月举起拳头佯装要去揍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着,场面别提多和谐了。

皇宫内

“王德福,朕在出宫去凉州”,萧暻对王公公说道。

“万万使不得啊!”王公公一听吓得手里的拂尘差点掉下来,“皇上,凉州极为广阔如何去找啊,况且……况且……皇上龙体尚未调理好,如何能经得住啊!”

“探子来报,说在凉州见到过太子,朕一定要将太子找回来……”萧暻坚定地说道,两眼还是那么地好看迷人,却失去了光彩。

“可是,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啊,体内还有……”王公公不忍说了下去。

“朕的身体朕知道,常风还未回来,连消息都没有,只还剩下一个月了,朕的时间不多了,若朕倒下了,连太子都不知所踪那我大萧就真的要落入旁人之手了,所以,你别劝我了,帮我准备好行装,明早便出发”,萧暻说完不再看他,心意已决,旁人是无法规劝的。

“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奴是心疼皇上啊”,王公公低头拭了一下眼角,“老奴看着皇上一点一点地长大,如今将大萧治理地如此昌盛,不逊太祖,可您就是太重感情了,老奴知道您一直没放下皇后娘娘,可为了太子为了大萧,您都要朝前看啊,老奴相信常将军一定能为皇上带来解药,一定能解了皇上的毒”。

“王公公,你是宫中的老人了,跟了先皇一辈子,自朕登基就跟随朕身边,有你在宫中,朕无论在哪都很安心,朕的身体自己知道,神草有多难找朕也知道,连他的同胞弟弟花了多年的时间都找不到,只有一月的时间,常风又如何能寻到,至于余童,朕亏欠她太多,她为了朕连死都不怕,不,她不光是为了朕还为了念儿,为了大萧,她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她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得失”。

“皇后娘娘却是难能可贵,可就是造化弄人啊”,王公公摇了摇头说道。

“你去为朕装备行装吧”,皇上说道。

“老奴遵旨,这就去为皇上准备行装”,王公公深深地看了萧暻一眼,自从皇后娘娘去逝后,皇上每日用繁忙的政务来麻痹自己的伤心,唯一撑住他的便是太子念儿了,如今有了太子的消息,他断然是坐不住的,“皇上此去是否带御林军前往?”

“不,朕还是微服出宫”,萧暻说道。

“微服?皇上万万不可啊!”王公公又紧张起来。

“若带的人多了,打草惊蛇,他们便会再次藏匿起来,再想找就难了”,萧暻有自己的考量,他此次必定要一击即中,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王公公无奈地答道。

“让韩大人来见朕”,萧暻对快要走出殿门的王公公说道,“朕要交待他一些事情”。

“老奴这就去办”。

念儿、念儿,萧暻在心中默念着,一旦找到念儿自己的心愿便可以了了,自己的心早已随着余童一同死掉,活着只是为了大萧,为了念儿而已。

皇上依旧是微服出宫,只带了些暗卫,如今太后一党被清除,暗卫也重新经过大换血。萧暻换上便衣,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凉州,据探子来报,最后见到太子是在进森林之前,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人从森林里出来,想到此处,萧暻心中一紧,虽说念儿跟着他从小历练不少,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在这广袤的森林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光是有各种野兽,光是这瘴气就会要了人命,虽说自己有意识地对念儿从小进行了锻炼,可毕竟年纪在那儿,若想在这原始森林中存活,绝非易事啊。

萧暻未做任何停留直接就进了森林,凭着自己的感觉和对念儿的了解自己去寻找。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寻找解药 “师父,咱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啊?”余童成天跟在师父后面,看他的样子并不想离开这个林子,每天翻山越岭的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挺有眼力见啊”,师父回头看了一眼余童说道,“你都说对了,为师确是在找一样东西也在寻找一个人”。

“什么东西和什么人啊?只可惜徒弟初来乍到的,帮不了师父什么忙,只求不耽误师父的大事才好”,余童说道。

“一个孩子,和一味草药”,老人继续往前走,一刻也不停留。

“一个孩子?还有一味草药?是为这个孩子找的草药吗?”余童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念儿此刻站在面前怕也不认得了吧。

“孩子是为师的孙儿,草药则是为你找的”,师父再次转过身来看了看余童的脸,这丫头的脸色越发难看。

“为我找的?师父您不用费心了,您看,我好着呢,断掉的骨头早已接好,能跑能跳,一点都不疼了,不用再为我费事了”,余童不解地看向师父,这老人家太好了,莫不是找药为自己调理身子吧,真的不需要啊。

“你真的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师父诧异地盯着余童看到。

“我?”余童反问道,“我自己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你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吗?”师父不准备再跟她打哑迷,直接说道,看余童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中毒?师父我中毒了吗?我怎么会中毒呢?我中了什么毒呢?师父您可是神医啊,您一定能帮徒儿解毒的,对不对?”余童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搞得惊慌失措。

“为师在替你接骨把脉的时候就诊断出你中毒已深”,师父用手提了提背在肩上的篓子说道。

“师父这毒能解吗?”余童怕死地问道,“为什么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呢?”

“因为此毒还未发作,一旦发作,便如人间地狱,生不如死,死亦难死”,师父悠悠地说道。

“什么?生不如死?”余童听了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师父您可是神医啊,您一定能救徒儿的对不对?您一定有办法救徒儿的,对吧?”余童一把攥住师父枯瘦的手,这不是一双老者的手,这是掉入河里的那根救命稻草。

“此毒极为凶险阴毒,为师虽有解毒的法子,却没有解毒的解药,如今独缺一味蛇芯草”,师父说道。

“蛇芯草?师父这味药很稀有吗?”余童问道。

“何止稀有,简直是世上无双”,师父说道,“若想制解药,非此药不可!”师父接着说道,“事不宜迟,赶紧上路吧,为师估摸离你毒发的日子不远了”,说完又看了一眼余童,眼神中意味深长,貌似清纯无辜的姑娘,为何会被人下此毒,她和索魂教又有着怎样的仇恨,这丫头是真失忆了吗?

余童亦不需要任何演技,她吃惊的程度比师父大多了,一个知道自己快要毒性发作的人,内心得恐惧成什么样。

太后娘娘和大祭司一起,在原始森林里一无所获,这片林子太大,想要找个人实属不易,况且他们想找的人,还个顶个的狡猾无比。

“这是去哪?”这一日太后跟着大祭司朝更深的无人区走去,心里疑惑,“你觉得两个小屁孩会跑到这鬼都不敢来的地方吗?”太后质疑地说道。

“说得没错,两个孩子断不会来这”,大祭司边走边说,脚步一步没放松。

“那你还往这个鬼地方去?再不抓紧时间,等萧暻知道我们的行踪救走他儿子,那我们就什么胜算都没有了!”太后不悦地急躁地说道。

“你放心,这次本座不仅要儿子的命,老子的命我也拿定了!”大祭司惨白的脸笑的一丝诡异。

“你有何把握?”太后不解地问道。

“在这附近有一个寒水潭,那里有一种植物,名叫蛇芯草,我们只要在这附近守株待兔,不愁萧暻不自投罗网……哈哈哈……”大祭司说着大笑起来。

“蛇芯草?我只听过关于它的传说,没想到世上还真有!”太后来诧异的说道。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势必就一定有解药,这蛇芯草极为罕见,只能生长在极寒的地方,没有这蛇芯草,萧暻还能活吗?哈哈哈……”大祭司仿佛已经看到萧暻的未来一般,开心大笑起来。

“那你可知寒潭所在?”太后理智在问道。

“本座虽不知准确位置,但也能推算出一二,不会找不到”,大祭司信心满满地说道。

“可是,太子也是棘手的问题,如果不抓到太子,大萧还是姓萧,只有斩除这父子二人,才能坐稳江山……”太后一直不放心太子的事,“只有太子在我们手上,才能制约住南王,才能号令众朝臣”。

“不用担心,本座已经召唤出索魂教弟子去寻找太子,再说,若是本座采走了蛇芯草,那萧暻与死了无异,到时再对付一个小屁孩岂非易如反掌!”

太后看着大祭司一脸笃定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就听你的!”

山的另一边

“师父,咱们一向是夜伏昼出,今天怎么反着来,夜里赶起路来?”余童跟在师父后面使出吃奶的力还是被甩在了后面。

“这蛇芯草就在此山中,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而且这蛇芯草习性与一般植物不同,只有反其道行之才能找到它”,师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余童。

“师父,还有多远能到啊?”余童见师父停了下来,自己赶紧停下来,弯下腰捏了捏自己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死沉死沉的,“师父,您不是要找寒潭吗?咱们怎么爬山呢?”前面的山虽不如当年鹤老修炼的南苍山陡峭,但这座山也很是难爬,林中湿气太大,石块树枝能攀爬的地方都湿滑滑的,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

“这就是世人找不到它的原因,在都以为在低处,谁曾想在相反的方向,就在这山顶的某一处”,师父身手矫健,若不是余童拖累,想必早就到了吧。

“师父对徒儿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为报!”余童说着向师父行了个礼,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家,为她做的太多了。

“你就留在此处吧,你速度太慢,蛇芯草怕光,天一亮,蛇芯草便要躲起来,再找就不易了,等为师采来与你在此汇合”,师父说道。

余童抬头看了看天,果然现在天色有点泛白了,“师父,徒儿听您的,请您多保重,若是太过凶险,还请师父不必为我涉险!”余童发自肺腑的说道,自己的命已经是捡来的,师父的大恩还没报,千万不能让师父出事才好。

“放心吧,为师说好要救你,你定无事!”师父亦态度坚决地说道,说完就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余童遭遇太后命悬一线 天色渐明,此刻太后和大祭司也已经找到了寒潭。

“太好了,终于找到寒潭”,大祭司高兴地环视了寒潭一周,“没想到在山顶上还有此等之处”,此潭面积不大只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小,却终年积水,从未干涸,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让人感叹。

“这蛇芯草何在?”太后才不去感慨这自然啊这环境,她的目的性非常强。

“待本座采来!”大祭司刚说完这句,便飞身进了寒潭,没想到这蛇芯草生长在水中。

“不好!”过了好一会,大祭祀才从寒潭钻出来,冲着岸上的太后大喊一声。

“出了何事?”太后被他的这句不好也吓得紧张起来,又见他手中并无它物,心里更是揪在一起,“怎么没找到吗?”

“蛇芯草被人采走了!”大祭祀一脸气愤的说道,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水面上。

“被人采走?你确定么?”太后一听,心里更是一惊,若是被萧暻的人采走,那就前功尽弃了。

“确定,而且是刚采走,龙胆草的根茎还很新鲜”,大祭祀肯定地说道。

“那快追啊!”太后焦急万分,“如果是萧暻采走了蛇芯草,那我们就全都要完蛋了,普天之下还有谁更需要这蛇芯草,非他莫属啊!”

“分头追!”大祭祀话不多说,一下子跳出水面,和太后二人分头去追。

事不宜迟,太后娘娘和大祭祀分头去找。

确实,此时极为凶险,就在半个时辰前余童的师父采走了蛇芯草,老人家采到蛇芯草一步不停留赶去和余童汇合,这个林子里处处危机四伏,自己的徒儿还只是个菜鸟,留她一人确实不放心,想到此处,老人家又加快了脚步。

“不好!”老人家耳力超群,听到了后面有人在追赶,自己以为世人不会来此处,一路只顾到赶路,忘了掩藏踪迹了,看来此人来头不小,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定是为了蛇芯草而来,不行,不能往余童那里去了,得将他引开余童才能安全。老人家来不急细想,便向着余童相反的方向跑去。

余童一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等的害怕极了,一阵阴风吹过,直吹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只要前方有点风吹草动,余童都会瞪大了眼珠子,精神高度集中,余童这些天与师父朝夕相处,虽武功没啥进展,警惕性倒是提高了不少,也学了些草药的药理知识。

等了师父很久还没有来,天色越发亮起来,没有夜色做掩护,这里很危险,师父说最多天亮前一定能回来,莫不是师父出了什么事吧,余童越等心越不安,不行,自己得为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师父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在这么大的林子里若是和师父走失散了,那就完了,想到此处,余童看了看身旁,有一棵大树,不仅高耸尤其是树枝茂密,若是藏在里面既能看到师父,自己也能很好的隐藏自己。打定主意,余童便攀着树枝往上爬,余童心里很是奇怪,自己以前做幼师时从未爬过树,为何今天爬这树就像爬过很多次一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爬了上去。

余童爬上树,将自己藏在其中。身在高处,视野也好多了,隐约间远处有个身影一直向自己这边移动,速度很快,看来武艺高超,是师父吗?不对,衣服颜色和师父的不对。此人以极快的速度向余童的方向赶来,很快靠近了,仔细一瞧,果然不是师父,来人竟是个女人!余童渐渐的能看清来人的大致了,此人边快速移动,边四处寻找着什么?她在找什么呢?师父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也遇上了这个人,余童心里充满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很明显,来人是个高手,速度极快又听不到什么声音,在离余童百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到处察看着,朝余童躲藏的那棵树慢慢靠近,余童在树上,双手死死的抱住树枝,自己看着越来越走近自己的人,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双手手心里全是汗……

这个人是谁,她发现自己了吗?她是恶是善?她为什么朝着自己藏身的这棵树做直线前进?余童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只是紧张害怕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

这人一步步靠近余童藏身的树……

自己太不小心了,在地面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余童看着直线走向自己的那人,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不再小心点,可是自己并不认识这人啊,在余童现有的记忆中,她是刚穿越到此处不久的,应该还不曾和人结怨吧,余童心里怕极了,却又在利用现有的记忆安慰着自己……

来人已经距离余童藏身的树不足十米,忽然她一抬头,她的眼睛对上了余童的眼睛……

“啊!”余童心里大叫一声,这人这脸,明明是个陌生人,可为何看到她的样子,让自己恐惧万分,她的脸那么美,可以堪称绝世美女,可是为什么她的脸让她毛骨悚然,为什么让她如此不安!

“你竟没死?!”来人对余童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入了余童的耳。

完了完了,她发现自己了,余童更加抱紧树枝,“你……你是谁……为何……”余童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是谁?哈哈哈哈……”来人竟大笑起来,“哀家换了个妆容,你就不认得哀家了吗?还是想傻疯卖傻,糊弄过去?”

哀家?来人竟自称自己是哀家?余童想的头有些疼,明明有些记忆就在脑中的某一处,却就是打不开。

“你想怎样?”余童现在不管她是谁,只想知道她想干啥,不过她的语气告诉自己,此人来者不善。

“想怎样?”来人,摇了摇头一脸戏谑地说道,“你猜呢?你猜你今天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余童紧张的看着她,“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我并不相识,怎么一见面就要杀我,我与你何干?”余童心想着自己死都不知为何为死,这就冤枉死了吧。

“废话少说,拿命来!”来人忽然一下子面露凶光,一下子飞了起来,朝余童直扑过来。

余童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双手已经松开树枝,脚不由自主往后退,却忘了这是在几十米高的树上,一脚踩空从树上掉落下来……

“啊……”余童条件反射的喊道,双手无助的四处抓着……只有空气从指缝中穿过,十多米的高处啊,眼看着就要摔成肉泥,忽然就在余童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袭黑袍将她牢牢包裹住,并带着她逃走。走之前还不忘丢了一颗烟雾弹。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也怪太后娘娘大意了,注意力全部在余童身上,竟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太后娘娘恨得咬牙切齿,捂住口鼻躲开烟雾,生怕有毒,等烟雾散去,哪里还有两人的踪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找记忆 “那个……”余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暻一把抱住,飞身一跃,抓住绳索,爬了上去。

到了洞内,余童刚落地,就从萧暻的怀里挣扎着跳出来。

“你住在这里?”萧暻环视了一圈,皱着眉说道,眼神里满是不舍。

“是啊,怎么样,吓死你”,余童找个机会就奚落他,“你再到里边的洞穴看看,非得把你吓尿不可!”余童一脸的得意。

“被吓坏的是你吧”,萧暻把这个洞穴仔细察看了一遍说道,“你怎么敢住这里的?”

“没办法啊,我一睁眼就在这里了”余童撇撇嘴不在意的说道。

“谁带你上来的?”萧暻接着问道,敢住这里的不会是一般人。

“一个小女孩”,余童如是回答他。

“一个小女孩?”萧暻追问道,“什么样的小女孩,叫什么?”

“她叫小月,挺漂亮的一女孩,就是脾气不大好”,余童想到那个矛盾的小姑娘,脸上微笑着说,“你说那个女孩厉害不厉害,她居然能把我背上来哎,太厉害了,虽然以前这根绳索要长一些,后来被坏人砍断一截,但一个小女孩能把我背上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月,小月……”萧暻嘴里喃喃道,什么样的女孩会住在这到处都是尸体的地方,必定不是常人,“她还有什么特点么?多大了?”

“特点?漂亮算吗?应该有十一二岁吧,我问过她,她也不说啊,不过,这姑娘虽然长得漂亮可是脸色一直很差,脸色苍白的,可能一直住在洞穴里不见太阳吧,这个算特点吗?”余童搔了搔脑袋,实在想不出了。

“脸色苍白……”萧暻一下子就想到了索魂教,这个女孩莫不是索魂教的人吧,那日在杨府余童无故消失,肯定就是被索魂教的那个丫头掳走。

“那个,我先申明一下啊”,萧暻还在思考着索魂教对余童做了些什么,余童的小脑袋瓜里却在担心着另外一件在她看来相当重要的事情,“那个,帅哥,看在我喊你一声帅哥的份上,这个地儿也是我找到的,你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坏事吧……”余童边说着边瞄着眼看萧暻的神色。

“坏事?什么样的坏事?”萧暻边说着边故意靠近余童,将她逼近了洞壁。

“你……你看,你现在就有点不怀好意啊!”余童已经退无可退了,帅哥的脸都快贴到自己脸上了,顿时羞得满脸绯红。

“脸红了?”萧暻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一脸坏笑的说道,“这就脸红了,以前我们可是最过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呢,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常做过……”

“怎么可能”,余童被他的话气的一把将他推开,“本以为你长得这么帅应该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没想到竟是个登徒浪子!除非我瞎了眼,不然怎么会跟你……”

“不相信?那好,我给你个证据”,萧暻放开她,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你胸口靠近那里的地方有一颗红痣,对不对?”

余童听了这句话,惊愕的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事啊,古代人都是高领的衣服,而且那颗红痣生的地方很低,只有脱了现代的胸罩才能看到,这怎么可能呢,“你你,你是不是懵的?”余童有些结巴。

“好吧,再来个更隐秘的,在你左屁股上还有一个像蝴蝶一样的……”萧暻慢慢地说道,边说边看眼前的人儿羞红了脸。

“行了!够了!”余童再也听不下去了,除了红霞似的脸庞,嘴角已经要气歪了,“你你你,我怎么这么眼瞎,不对还不对,我肯定没嫁给你”,余童低头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这个登徒浪子大色鬼偷看我洗澡!”余童说完这话,心里也虚,她在这原始林子里,从来没洗过澡,难道他也是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的?不像啊,这人穿着打扮,以及语气用词都不像是现代人,他……他……不会真的跟自己……想到这里,余童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用的着偷看吗?我们可是经常一起沐浴呢?怎么,你都忘了吗?”萧暻一脸的坏笑,只有和余童在一起,他的顽皮他的幽默才会被激发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余童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可还是个纯洁的大姑娘呢,“以前的事我……我不想再追究了,可是你要答应我今晚我们要井水不犯河水,你我楚河为界,你不可越雷池半步!”

“这么严苛的要求?我若做不到怎么办呢?”萧暻啊萧暻,居然在余童面前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你你!”余童用手指着他,气急居然说不出话来。

“好了,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边说着边将余童指向他的手握在手里,“一切都听你的!”

“那就好”,余童听道这句承诺稍稍放下些心来,转脸细想,“什么叫老婆大人,我才不是你老婆呢!”

“哈哈哈哈……”萧暻大笑起来,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哪怕只有一天也比孤单一辈子强。

余童知道这人嘴贱,不再跟他打嘴仗,赶紧抢占这里唯一的一块棺材板床,“这个位置是我的,你自己找地方睡觉吧!”余童说完躺下占满整个棺材板。

“你以前就睡这上面?”看余童睡得如此熟练,想来以前常睡,心里心痛无比。

“吓死你了吧!”余童的小得意说来就来,“我醒来就睡在这上面了!”

“是那个叫小月的姑娘救了你吗?”萧暻也严肃起来,是时候谈点正事了。

“是啊,我想是吧,我除了她没见过其他人”,余童看着萧暻,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真的认识我吗?”

“当然!”萧暻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余童看着他说道。

“你中了毒,差点死掉,然后就失踪了,我找了好久好久,可始终都没找到你,你还记得念儿吗?”萧暻缓缓道来。

“念儿?”余童嘴里喃喃道,“不记得了,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和你还有孩子!”余童吃惊地坐了起来,“我还给你生了个娃!”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你是念儿的继母……”萧暻还没说完,就被余童尖叫着打断。

“什么?我做后妈了?”这个消息太爆炸了,自己稀里糊涂的嫁人也就罢了,还做了人家孩子的后妈,天哪!自己怎么能允许自己做别人后妈的!

“你是最好的继母……”萧暻刚想安慰她,

“天哪天哪,你别说了,别说了,吓死人了!”余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假装听不见。

“哈哈……小傻瓜,我说得都是真的”,萧暻搔了搔余童的脑袋说,“别想了,你的事都在我心里,以后我慢慢跟你讲,一点一滴,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讲起,讲我们度过的每一天,把你丢失的记忆统统找回来,现在好好休息吧……”萧暻靠着余童身边坐下来,“我就守在你身边,你放心睡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萧暻得知余童中毒 “好冷啊……”余童将身子蜷缩起来,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还瑟瑟发抖,最近余童的身体越发虚弱,许是她体内的毒要发作了,若不是有师父一直在为她调理,想必早就要毒发了。

“童儿,你怎么了……”萧暻睡眠很浅,听到了余童的喃喃自语。

“冷……”这丫头并未醒,只是下意识的说道。

萧暻摸了一下余童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但是手却冷得像冰,萧暻一把握住余童的双手,轻搓着边搓边放到嘴边,轻轻呵气……

不行,捂了半天,余童的手还是没有半点热气,萧暻想将自己的长袍脱下给她盖上,刚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却被余童一下子紧紧攥住,贴近胸口不让离开,萧暻看着余童冻的牙齿都在打架,以极快的速度拖下长袍,严严实实地将余童裹了起来,可余童的小手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在四处寻摸着,萧暻侧身躺在了余童身边,将手紧紧握住余童的手,这丫头才安心的睡沉过去。

余童在萧暻怀里,感受到了温暖,渐渐睡得安稳了,可是萧暻却失眠了,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毒是如何解除的,她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的天气远不会让人冷成这个样子,她又没有发烧,却冷成这个样子,她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萧暻用手轻抚着余童的脸颊,依旧是冰冷的,苍白的,只能更紧的抱住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温度都给她……

“啊……”余童一夜好眠,醒得早了些,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被这个大色狼紧紧抱着,动弹不得,惊讶的只能发出海豚音。

“你醒了……”萧暻看看躺在身边的人儿,微笑着说。

这个温暖的微笑,竟然被余童看成是男人成事之后得意的笑,余童你的眼是有多拙啊!余童悄悄掀开袍子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不像是被侵犯过的样子,“你……你怎么睡我身边了?”

“是你邀请的啊,抓紧我的手死活不放开,我也没办法,只好依着你了……”说着又要去抓余童的手,被余童一把打开。

“我才不会这么做呢,偷吃我豆腐,无耻!”余童一把掀掉身上的袍子,“别以为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盖,我就会感激你!”许是起的急了还是身体越来越虚弱,竟一下子没站稳又跌落回萧暻的怀里。

“你看看,我没骗你吧,你昨天比这还热情呢!”萧暻顺势抱紧了她。

“你你你……”余童一时气急磕巴起来,此时的她脸色才有些红润起来。

“你的身体怎么了?”萧暻收起笑容一脸疼惜的看着她,“昨晚你冷得像冰”。

“我……我,师父说我中毒了……”余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不靠谱,可自己却愿意跟他说真话,心里并没有设防。

“中毒?中了什么毒?你师父是谁?”萧暻一连串的问话。

“中了什么毒?我也不知道,师父没细说,只说这个毒很厉害,极难解……”余童搔了搔脑袋说道,自己太依赖师父了,只知道中了毒,却没问中了啥毒。

“师父呢?你何时认了师父了?是神毒吗?”萧暻记得,以前余童认神毒为师。

“神毒?我不知道师父是谁?”余童真是个马大哈啊,“是师父救了我,那日我和小月顺着绳索下崖的时候,有恶人掷飞刀将绳索砍断,小月将我踢入灌木丛,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浑身不知摔断了多少根骨头,小月不知所踪,夜里来了一大群狼群,我差点就成了狼的食物了,幸亏师父及时出手相救,不然你哪能碰到我……”

余童现在将自己遇险的事说的何其轻松,她却不知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刻一般深深刻在萧暻的心里,余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暻紧紧抱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来迟了,对不起……”双唇亲吻着余童的发丝。

“那个……你……放开……”余童嘴里在推开他,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去推开他。

“童儿,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萧暻动情的低喃道。

余童不知如何回应他,这个男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自己真的曾经是他的妻子吗?为什么他对自己如此了解,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不会伤害自己。

“那个,那个,你下面有什么计划吗?”这个男人对自己太亲密了,有点受不了,余童找个借口推开他。

“我是来找人的,已经找到一个,就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孩子,念儿,他也在这片林子里”,萧暻亲亲放开她说道。

“你儿子也在这片林子里?”余童的嘴张成个o字形,“你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自己的孩子也能弄丢,还丢在这片林子里,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余童批评道。

“他是被歹人带来的……”

“被歹人带来的?”余童还没等萧暻说完急着插话道,“什么样的歹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莫不是绑匪吧?”余童大胆猜测道。

“不是绑匪,那歹人你见过”,萧暻说道。

“我见过?”这一次轮到余童吃惊了。

“就是那日将你从树上逼下来的那人……”

“那个女的?”余童吃惊的叫了出来。

“是的,她和索魂教大祭祀正在这片林子里到处搜寻我们自己踪迹”,萧暻担忧的说道。

“你救我的那次暴露了自己是吗?”余童担心的问道。

“又有什么关系呢,救你是我应该做的,因为你是我妻子,是我的女人……”

“别别别……在我没想起前,你不能占我便宜,口头上的也不行!”余童一口拒绝的说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老婆大人!”萧暻笑着说道。

“可是我师父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余童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谁是你老婆,说好不占我便宜的呢?”余童举起小拳拳假意要打他。

“你师父呢?怎么和师父走丢的?”萧暻趁机握住她的两只手。

“我也不能肯定那个女的和我师父有什么联系,只是太过凑巧,正好是我和师父失散的那天”,余童确实想不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片林子这么危险,你如何与师父失散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跟丢?”萧暻嗔道,若不是遇到他,这丫头岂不就死定了。

“才不是呢,是师父要为我去采药,那里的路实在太难走了,师父才让我就待在那,等他回来与我汇合,结果,谁知道师父没等来却等来了那个女魔头……”余童一脸委屈的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聪明,那你师父肯定是在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这才没能跟你汇合”,萧暻猜测道,忽然眼神一紧,“你师父为你采什么药?”这丫头果然有事。

“蛇芯草,你听过吗?师父说这味药及其难得,世上也少有人知……”余童不经意的话语却在萧暻心里翻起滚滚浪涛。

“蛇芯草?!你确定他要找的是蛇芯草吗?”萧暻又问了一遍。

“是啊,是叫蛇芯草,师父说我中了极为难解的毒,其他的药材都完备了,就只缺这蛇芯草,也不知道师父采到没有,师父与我非亲非故,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有没有蛇芯草真的不重要……”余童说道,眼神里满是对师父的关切之情。

萧暻没有答话,只是温柔的将余童抱进怀里,对于蛇芯草,萧暻是知道的,虽然常风没有找到解药,可他带来消息中就有关于蛇芯草的,这是解药中最关键的一味药。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又遇追杀 “好了,你不要抱着我了,天都亮了……”余童被他抱的满脸通红,推又推不开,与其说是要推开他,只能说她还是很怀恋他怀里的温暖。

“走吧,去找人吧,除了找我们的孩子,还有你师父一定要找到”,萧暻坚定的说道。

“嗯”,余童愉快的答应,在这林子里余童一个人真的很慌,现在有这么个大帅哥陪着自己也不错。

“上来,我背你下去”,萧暻将自己宽厚的背给余童。

“好嘞”,余童也不再扭捏,直接跳了上来。

“抱紧了”,萧暻转头对余童笑笑。

“嗯”,余童傻傻应着。

萧暻顺着绳索再加上自己的轻功很轻松就下来了,余童回头看看这个崖洞,这是第二次住在这里了,跟这个看似坏坏的男人在一起,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下面往哪个方向找呢,这个林子这么大,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余童从萧暻背上下来,四处查看着,毫无头绪,而另一边萧暻却只顾在一旁拖下鞋袜。

“你你你,这是干啥呢?”余童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要赶路吗?你你你,喜欢赤脚走路?”听说帅的人都是有些怪癖的,这个人莫不是也有吧,余童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饿了,我下河捉条鱼给你吃……”边说着话就边下水,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拎着衣角。

“你会捉……”余童一个鱼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得萧暻那里宝剑刺入水面的声音。

“捉到了!”萧暻举起宝剑上的鱼向余童挥了挥,“早上有烤鱼吃了,我去生火,你来处理鱼可以吗?”

“没问题,小意思,交给我好了”,余童接过鱼熟练的去鳞开膛破肚,余童看着被处理的很完美的鱼自己心里有些诧异,自己怎么这么能干呢?以前在家的时候从不下厨,家里饭菜都是爸爸妈妈烧好摆上桌才去吃,鱼,只看过烧好的装盘的熟鱼,连活的鱼都很少看见过。她不知道曾经家里的小公主到了这异世改变了多少,变得有多能干。

等余童把鱼洗净丛河边拿回来的时候,萧暻那个已经生好了火堆,“我来烤”,接过鱼熟练的用事先准备好的树枝串了起来,放在火上烤。

这一烤把余童肚子里的馋虫招出来了,随着鱼被烤的外焦里嫩滋滋作响,余童的肚子不停的大叫起来,“咕噜噜咕噜噜……”像打雷。

余童不好意思的,用手压住肚子,希望它不要叫得这么丢人,可是压根没用啊……

“给,吃吧,饿坏了吧”,萧暻丝毫没有嘲笑她,只是温柔的将鱼递给她,笑盈盈的看着她吃。

“那个,你也没吃呢……”余童没有接过鱼,谦虚的推让说,“还是你吃吧,你是男人万一遇到坏人,你还要御敌呢……”余童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烤鱼,嘴里却在说着谦让的话。

“说的也对,想来女孩子吃东西都很少,那我就不客气了”,萧暻无时无刻不想逗逗这个可爱的女孩,说完真的就把递出去的烤鱼又拿了回来。

余童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烤鱼没有了,内心那个悔啊,充什么大头,哪怕先吃一口就一口再给他也不急啊,这下好了,饿肚子吧……

萧暻笑着拿过烤鱼,将鱼头掐了下来,又把整个鱼身递还给余童,“我不擅长吃鱼,全是刺的鱼身给你!”

“啊?不是,你不饿吗?”余童接过鱼的一刹那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不是有鱼头吗?你快吃吧,这里生着火,不能久留”,萧暻催促她快吃。

余童的肚子又一次大叫起来,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再不吃真的能被饿死的,遂大口大口吃起来,真香啊,余童以风卷残云之势将鱼啃得干干净净,不浪费每一根鱼刺上的丁点肉。

萧暻一直微笑着看她吃,“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归隐山林,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

待余童吃完鱼,萧暻把火堆现场清除干净,两人一同上路了。

刚走没多远,忽然萧暻猛的一把将余童推倒在地,余童一下子跌在地上都摔懵了,这个男人疯了吗?刚想爬起来,头顶上飞过一支箭,吓得余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跑!”萧暻用剑挡住几支箭后,拉起余童就向跑。

“来人是要杀你还是杀我?”余童一脸懵的问道,以前和师父在一起最多被野兽围攻,怎么一碰到这个男人处处都有人追杀,他是易追杀体质吗?

“是来杀我们两的”,萧暻边拉着她跑边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余童嘴里自语道,太累了,一天天的逃跑,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好!”萧暻低吼一声,把余童搂紧怀里,紧紧护着她。

“怎么了?”余童被他这么一抱,心里更紧张了,可是此刻想来是极凶险的,余童乖乖的躲进他怀里。

没几秒钟,对面走来一人,余童惊愕的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对面走来的就是那日将余童从树上逼下来的那个绝世美女。

后面追的那人也放慢了脚步,也许他们正在享受捕捉礼物的快感。

“哈哈哈哈!”后面那人竟大笑起来,“没想到收获颇丰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太后娘娘亦开心不已,可得脸上都开了多花。

“大萧的皇帝和皇后!”后面的大祭祀和太后娘娘将萧暻和余童包围了起来,“你说是不是可以称呼他们为先帝先后了?!哈哈哈哈!”大祭祀笑的极狂妄,惨白的脸笑起来真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皇帝和皇后?”余童不相信的看向萧暻,他是皇帝?而自己是皇后?这两人是不是认错人了,可这两人看上去像是绝世高手的样子,怎么会认错人呢?

“你二人犯下滔天大罪,非但不知悔悟,反而变本加厉,朕今日决不放过尔等!”萧暻剑指向这两人说道。

“朕?”余童再看向萧暻一眼,他自称朕,在古代只有皇帝才会自称朕吧?难不成他真的是皇帝,他一直说我是她的妻子,难不成我真的是皇后,天哪!若不是在这极凶险的时候,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震惊的晕过去的!

“不放过我等?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虽说当今皇帝武功盖世,可是如今是以二敌一,你还带着一个弱女子,恐怕会顾此失彼吧!”大祭祀说的极为轻巧,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休想伤害朕的皇后”,萧暻加重了抓住余童的手。

余童被他抓的手疼,可是却心里暖暖的,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妻子、皇后,这个男人护她之心不容她怀疑。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既已采到蛇芯草不速速离去,却在此逗留,岂不找死,今日必取你性命!”太后娘娘说道。

萧暻听到此话,心中一动,看来蛇芯草被童儿师父采走,那她就有救了,心中稍安些。

“蛇芯草确实被我采走,此刻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萧暻为了保住余童和她师父一口将蛇芯草的事安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今日必死!”大祭祀话不多说,抽出剑就朝萧暻刺去,太后娘娘也立马加入混战,不过她的目标是余童,她要杀了她,这丫头坏了她多少好事,今日就要亲手解决了她,再一个她知道萧暻爱她入骨,伤了她必能扰乱萧暻,待萧暻一旦露出破绽,便可以一招毙命。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月相助 大祭祀怒吼一声,声音尖锐刺耳,扑向萧暻,萧暻一边护着余童一边应付大祭祀。余童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直躲在萧暻身后。大祭祀用尽全力,每一招都攻向要害,招招下死手,今日誓将萧暻诛杀于此。

大祭祀使出毕生绝学,誓要将萧暻诛杀在此,一边攻势凌厉一边从袖内放出毒箭,毒箭并未射向萧暻而是朝余童那里飞去,好一招声东击西啊,萧暻为了让余童躲开毒箭只得将她推离自己,却被太后找到契机,在余童脱离萧暻保护的时候对她下手,太后手段毒辣,直接对余童下死手,可怜一个啥都不会的弱女子,哪里有一丁点的招架之力。

“余童!”萧暻大喊道,不顾一切去救余童,却又将自己的背后留给了大祭祀,刚一剑挡开太后,一把抱住余童,后背便被大祭祀的剑生生砍了一刀,献血直流,染红了整个后背。

“你就投降吧,本座一高兴说不定留你个全尸!哈哈哈哈!”大祭祀胜券在握,得意的大笑起来。

腹背受敌的萧暻强撑着身体与大祭祀和太后对抗,打祭祀和太后利用余童,这个萧暻的软肋一剑接着一剑刺向萧暻。

“你,你撑不住的,别管我了快跑吧!”余童看着这个似乎陌生却又感觉熟悉的男人说道,“我是跑不掉了,你还有机会,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要强吧!”余童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拼命,可是她被他感动了,这种痛彻心肺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弄丢过你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绝不!”萧暻抓紧余童的手坚定的说道,这话在杨府的时候余童说过,现在她还是这样说,怎么叫他忍心!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那哀家就成全你们!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太后娘娘冷笑一声,加快了攻势。

“你快走,别管我了……”余童看着这个死死守护她的男人,心里在滴血,不忍心他做无谓的牺牲。

“不,绝不!”萧暻失血过多,有些力竭,但抓紧余童的手没有放松一丝一毫,“这次,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做什么?”林子的一角,有两个小孩正在观战,小月一把拉住冲动的念儿。这两个孩子鬼使神差的竟走到这里来了,正好碰到打斗,便藏进了灌木丛。

“我要去救人!”念儿嘴唇都要咬破了,看着爹爹和两个大恶人在浴血奋战,心如刀割,若不是小月在一旁强行拉住他,早就冲上去了。

“你认识这两人?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小月认得萧暻和余童,猜测起念儿的身份来,那日在杨府大祭祀说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那念儿呢,是太子吗?难怪如此的气度非凡,此刻的小月对念儿刮目相看。

“没时间了,你松开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救他们!”此刻十万火急,念儿一把挣脱了小月的钳制就要往上冲。

“你等等”,小月扑上去一把压住念儿,“你这样不顾一切往上冲,只能平白送命而已”,小月用尽力气压制住念儿,“我帮你!”

“你肯帮我?”念儿不相信的看着小月,这个脾气古怪的女孩真的会帮自己吗?

“这两人武功高强,打是打不过的,不过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救人,我去牵制住那两人,你带着那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跑,至于另一人交给我来救”,小月冷静的作着部署,余童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活的人,若死在这里岂不亏了。

“你行吗?”念儿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可是此刻也没有旁人能指望的上了。

“那人已经撑不了几个回合了”,小月看着萧暻说道,“若一试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再犹豫你怕是要为他们收尸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可是你要如何牵制住那两人……”念儿话还没说完,小月就要行动起来。

“见机行事,你只管带那个拖油瓶跑,剩下的交给我……”小月对念儿肯定的点点头,“我保证他们二人都死不掉!”

两人打定主意,趁这三人打斗激烈,不可开交的时候,小月偷偷向太后娘娘发射了一枚毒针,太后娘娘的注意力都在萧暻和余童身上,根本没想到林子里还有其他人也加入了打斗,当毒针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但已经晚了,太后娘娘中了毒针,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大祭祀……救我……”太后娘娘表情痛苦的叫到。

可大祭祀哪里顾得上去管她,只想尽快杀了这个皇帝,反而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一心想着速战速决,免除后患。

余童见太后娘娘倒在了地上,冲萧暻喊了一声,“跑!”萧暻领会送开手让她跑。

“想跑?”太后娘娘虽然中毒,但没有立时毙命,将手中剑刺向余童,余童只顾拼命往前跑,却没有防备身后的冷剑,萧暻虽看到了,却离余童太远,无法及时赶到,眼看着利剑就要刺穿余童的后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影子像闪电一般从一旁的灌木中冲出,一把推倒余童,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余童忽然被一个小孩推倒,还救了她一命,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又被这小男孩拖着跑远了。

“大祭祀快来救我!”太后娘娘的脸色越发难看,想必毒性入侵,她更是不敢妄动。

“念儿!”萧暻心中低喊道,太好了念儿没事,还救走了余童,余童一旦安全,自己便没了后顾之忧,本可以诛杀他,无奈自己身上负伤太多,自己也撑不了太久。

“麻烦!”大祭祀不耐烦的瞟了一眼太后,这一看,心里更是一惊,太后所中之毒乃是索魂教的毒,难不成那个臭丫头就在附近,大祭祀也不淡定了,一双眼睛扫视了下四周。

萧暻趁大祭祀分神之际,立马对他展开攻势,大祭祀中了他一掌,脸色惊变,这个男人内力竟如此了得,已经伤成这样,居然还能打伤他,大祭祀跳离萧暻一段距离。

“大祭祀,哀家快撑不住了,你若……你若……”太后越来越虚弱,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大祭祀一眼就看出太后所中之毒,若再拖个哪怕一小会的时候必将毙命,萧暻此刻没有累赘,想杀他绝非易事,大祭祀心里在做着判断。

萧暻自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打了,趁着太后让大祭祀分心之际,施展轻功便要跑,大祭祀一看萧暻要跑,刚准备拔腿就追,却听到“扑通”一声,太后娘娘倒在了地上。

大祭祀料想自己未必能打得过萧暻,还是去救太后吧,遂放萧暻离开,事不宜迟立马为太后解毒。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见到念儿 大祭祀转而去救太后,萧暻趁此机会,赶紧就跑,不能往余童跑的地方去,念儿和余童在一起,绝不能连累了他们,遂,萧暻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其实大祭祀判断失误了,萧暻已经虚弱不堪,只差他给与最致命的一击,错过了最佳绝杀萧暻的时机。

虽说萧暻逃离了大祭祀,可是他最后击中大祭祀的一掌用尽了全部的能量,最终身体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就在萧暻昏迷的时候,小月悄悄的靠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晕倒的男人,果真和念儿长得极像,若不是念儿那个臭屁孩,才不会费劲的去救他们,不过看着大祭祀吃瘪,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半夜萧暻醒了过来,浑身都痛,眼睛还未睁开就感觉到身边有人影,“童儿,是你吗?”那人并不出声搭理他,萧暻使劲睁开眼,这才看清,那一张脸一印入萧暻眼眸,吃惊极了,“是你?”萧暻停顿了一会说道,“是叫你小月还是圣女呢?”

“记性不错,你还记得我”,小月面无表情的说道,“名字就是个代号,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萧暻强撑着坐起身来,四周扫视了一翻,这里是一个山洞,又好像不大像,准确的说应该是山洞隧道,是念儿和小月无意间找到的,这个洞巨大无比,里面隧道错综复杂,藏在其中一个别人很难找到,“是你救了我?”萧暻问道。

“废话!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么?”小月可能对所有人都这么冰冷。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可是索魂教的,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对抗大祭祀?”萧暻不解的问。

“索魂教……”小月竟一时语塞,停顿两秒后随口说道,“我想做什么从来不需要理由”。

“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总之我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余童”,萧暻说道。

“谁说我救了她,没准她被我害了呢?”小月说着竟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中了和我一样的毒”,萧暻说道,眼神忧郁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失忆了……”小月淡淡的说道,“本来她可以死的毫无痛苦,可如今虽活着,却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你不恨我吗?”

“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只有一天,也要努力活着,她是个善良的人,历经苦难初心不改”萧暻看向小月,接着说道,“失忆也无妨,就当我再追求她一次,挺好……”萧暻说道余童,满眼的温柔。

“你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听说她只是个平民女子,而且也非倾国倾城之貌,值得你为了她付出性命吗?”小月低下头轻轻说道,“你知道我何要救她吗?”

“那日在杨府,余童无故失踪,我派人将豫州翻了个地朝天都寻不到她的踪迹,可越是找不到我就越觉得她没死,她一定藏在了某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所有人都告诉我,童儿死了,她中了剧毒绝无可能生还,可是我不信,我不信她就这么离开我”,萧暻接着说道,“我的童儿很普通,真的很普通”,说道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她还曾经是个养猪的宫女,那又怎样,她的心里只有她爱的人,你只要给她一分热,她便回报你一盆火,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去爱吗?”

“我救她,就是看到了你们之间燃烧的那盆火”,小月说着,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仿佛进入了沉思。

“快跑!”念儿拖着余童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余童瘫在地上再也迈不开腿为止。

余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都不是自己的了。

“娘亲!”余童这边气还没顺过来,又被这一声“娘亲!”惊得倒抽一口气,他叫自己娘亲,难道那个帅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说自己是他妻子,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叫念儿的孩子。

“念儿……”余童不确定,试探地喊了句。

“太好了,娘亲,您没死,他们都说您死了,念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太好了,太好了,娘亲还活着……”念儿竟扑进余童怀里大哭起来。

“念儿,别哭了,娘亲没事了,你看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余童轻拍念儿后背安慰他。

“嗯,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念儿擦了把眼泪,满脸的泪花都哭成个小花猫了。

“对了,你爹呢?你还在危险中了,我们快去救你爹啊”,余童想起了萧暻。

“爹爹,他应该没事”,念儿安慰余童道,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爹爹此刻如何了,有没有脱离危险,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很大的不安感,因为小月向他承诺过,会没事,小月古灵精怪,点子颇多,当时她给太后下了毒,牵制住了她,以太后的身份,旁边那人必不会不管,念儿并未见过大祭祀,他此刻并不知道那个要杀他爹的人就是索魂教的大祭祀。

“念儿说没事那就没事,娘亲相信你”,余童看着念儿,这个孩子这么粘她,想必以前一定相处的很好很好吧,上天对自己太好了,人家都说后妈难当,自己却有这么个好儿子,不顾危险的来救自己,儿子这么好,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余童握着念儿的手,笑了。

“娘亲你怎么这里?”念儿在宫里的时候听说余童失踪了,没想到竟在这片林子里。

“一言难尽啊,娘亲是被人救了,她带我来这里的”,余童说道,“倒是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也跑到林子里来了?这里很危险,到处都野兽,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吧”,余童怜惜的看着念儿。

“念儿是被太后那个老妖婆抓过来的”念儿恨恨的说道,“她趁爹爹不在宫中的时候利用密道将念儿绑了来,像是要与什么人汇合,可能就是和爹爹打斗的那人”。

“和你爹爹打斗的那人你认识吗?”余童一个失忆的人,啥都需要问。

“念儿不认得,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邪教中人”,念儿猜测道,“娘亲,等我们找到爹爹,就一起回宫吧!”

余童不敢答应他,因为她还答应过师父,要报答师父,如今啥都没做呢,就要跟老公孩子走了,师父怎么办呢?不知道师父有没有遇到危险,他要找的人有没有找到。

“那个,先找到你爹爹再说吧”,余童用别的事情来岔开话题,“这个林子这么大,要怎么才能找到你爹爹呢,这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啊!”余童看了眼四周茂密的树木发愁道。

“没事的娘亲,念儿有办法找到爹爹,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念儿就带娘亲去找爹爹”,念儿向余童打起了保票,如果爹爹确实被小月救走,那她一定会带爹爹去那里,那里是只有念儿和小月才知道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要告诉她 第二天一早

小月一睁开眼就看见萧暻已经起来了,强撑着身体要走。

“你要去哪?”小月问道,“你的伤还没好”。

“去找念儿和余童”,萧暻也不瞒她直说道,“我不放心他们两人”。

“你身体还很虚弱,等萧念自己找来吧,他认得这里,如果能顺利躲过搜寻,他们很快就能到这里与你汇合”,小月说道。

“你……”萧暻看着小月还是不明白她明明是索魂教的人,为何会帮他们,帮索魂教的敌人,“你是索魂教的圣女,为何要帮我们?你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索魂教?圣女?”小月冷笑一声说道,“谁爱当谁当去,我不稀罕,我只想投生到一个普通老百姓家中,就算整日只有粗茶淡饭,也此这狗屁圣女好……”

萧暻看着这个长得虽然很漂亮却没有朝气的孩子,摇了摇头道,“圣女是你的宿命,不过你可以改变这些,只要你愿意踏出改变的第一步,你就有机会”,萧暻希望能改变这个孩子,脱离索魂教过属于自己正常的人生。

“谈何容易!”小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个圣女不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能一走了之的”。

“请你帮我个忙”,萧暻对小月说道。

“什么忙?”

“不要告诉余童我也中毒的事”,萧暻神情严肃的说道,“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同她中了一样的毒”

萧暻着重重复了一遍。

“为何?她不是你妻子么?”小月不解,“为什么她不能知道?”

“解药只有一颗”,萧暻淡淡的说道,“我决不会让她有事,如果上天只让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是她……”

小月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最终说道,“你们的事关我何事,懒得管”,可是她的神情却出卖了她,小月内心泛起了波澜,“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死不死与我无关”。

“小月”,萧暻看着小月说道,“从你愿意帮助念儿救我们,反抗索魂教,就说明你本质是个善良的好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呢?你也知道索魂教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你还这么小这么年轻,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啊!”萧暻想改变一个孩子的人生。

“哈哈哈哈……”小月竟然大笑起来,“谁帮你对抗索魂教?我是索魂教的圣女,怎么可能帮助旁人去对付索魂教,只是那日念儿苦苦相求,他又救过我一命,权当是还他人情了……”说到这里小月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索魂教的人还懂得有恩必报吗?”萧暻微笑着说道,“我不是第一次和索魂教打交道了,可是从你身上却看到了不同于其他教徒的品质,你不应该成为索魂教的傀儡……”

小月恨恨地瞪了眼萧暻,仿佛自己的心事被人偷窥了去,“你也知道我是圣女,圣女这个身份是生来就有的,你做皇帝的还能提前退位让给儿子呢,我呢,到死才能摆脱圣女这个身份,到死才能不做这个圣女……”小月越说声音越小,她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了,不想让别人看到噙在眼角的泪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有人生来就在帝王家,有人生来就贫苦不堪,但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帝王之家也可能被敌国攻陷,可是如果你想改变愿意改变,够努力,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封侯拜相,不是吗?”

“说得轻巧,我生是索魂教的人死是索魂教的鬼,终身印烙着索魂教的印记……”小月冷笑着顺道,不知何时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你是索魂教的人又如何,念儿可曾嫌弃过你?”萧暻断定小月之所以肯帮助自己和余童,她和念儿的关系肯定不是报恩这么简单。

“他……”小月愣了一下,接着肯定的说道,“他不知道我是索魂教的人,他若是知道了,必不会同我一起……”

“念儿是我儿子,他的能力我知道,想必你也知道,就算你不说,他会猜不到吗?”萧暻说道。

听萧暻这么一说,小月心里一惊,自己的玉佩还在那臭小子手里,他是太子什么样好的玉佩没见过,却偏偏拿走自己的那枚……看来这小子心里早以知晓……可是他既已知晓却还是同自己一起,还救了自己……

“你是索魂教的圣女,如果你不想索魂教被灭,只有你可以改变索魂教”,萧暻严肃的说道。

“你别说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小月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萧暻不愿再逼她,径自走了出去,到现在念儿和余童都没有回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念儿,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吗?”余童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放心吧,马上就能见到了”,念儿笑着对余童说道,“念儿已经在这个林子里待了好多天了,大致的路线是不会走错的”。

看到念儿一脸笃定的样子,余童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这个念儿当真聪明,不像自己笨的要命,想来自己在这个林子里也不少日子了,可比起这个小孩子差远了。

“娘亲,你累了没有?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赶路?”这个孩子还是个暖男呢,看余童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体贴的问余童。

“不用不用,娘亲还吃得消,这里不安全还是赶路要紧”,余童擦了把汗说道,念儿还小,自己本就是个拖油瓶,万一要遇到危险,就不得了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余童和念儿非但没有停下来休息,还加快了脚步。

“不好!”念儿的小耳朵格外灵敏,冲余童说道,“娘亲快跑!”

余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念儿牵着手狂奔起来,“念儿怎么了?”余童自己压根就感觉不到危险临近。

“有人追过来了,快跑”,念儿长话短说,拖着余童拼命往前跑。

余童吓得只能跟着他跑,可是没跑多久,忽然有个黑影从天而降,一身的黑,脸却白得吓人,来人就是索魂教大祭祀。

“哈哈哈哈哈……”大祭祀大笑起来,“没想到碰到你们两个!真是天助我也!”

“你这个老妖怪,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念儿一步站到余童前面,紧紧护住她。

“有了你们两个,本座就大事可成!”大祭祀步步逼近,念儿紧紧护着余童一步不放松。

“你小子还挺有担当,放心本座可舍不得杀了你”,大祭祀一张白脸越近越恐怖,余童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是你们两个乖乖跟我走,还是要本座绑了你们?”大祭祀使出一掌,掌风便将余童和念儿差点吹倒,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对付这种妇孺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休想!”念儿倔强的便要跟他动手。

“念儿不要,你不是他对手!”余童拉住念儿。

“娘亲,男儿可杀不可辱”,念儿说道。

“小子,好样的!”大祭祀竟对念儿竖起大拇指,“小月那丫头眼光不错!”

听到这里,念儿心里咯噔一下,果真,小月果真是邪教之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

“他只是个孩子,你把我抓走吧”,余童一把将念儿拉到身后,自己可是做娘的人,怎么能让孩子保护自己呢。

“真是母子情深啊!”大祭祀笑着说道。

“娘亲,跟这种大魔头是没有交易可谈的”,念儿转脸对大祭祀说道,“我娘亲不会武功,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她原来只是一介平民,你抓走我就可以”。

“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一个都别想跑!”大祭祀不再跟他们废话,上来就抓。

念儿推开余童,大喊,“快跑!”就跳出去迎战,念儿哪里是大祭祀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大祭祀所伤。

忽然从一旁林子穿出一个身影,接过大祭祀那一掌,和大祭祀打斗在一起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终于见面了 正当念儿要与大祭祀打斗起来,从一旁灌木丛中飞出一个灰衣老者。

来人正是余童的师父,师父结结实实的接了大祭祀一掌,两人缠斗在一起,并大声对余童和念儿喊道,“快跑!”

“师父!”余童在这种情景下遇到师父心里激动极了。

“快跑!”师父看了余童和念儿一眼,只说了这两个字。

“想跑?哈哈,休想!”只见大祭祀取出个像哨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不好……”老者见状赶紧上去与大祭祀打斗起来,原来大祭祀在召唤他的门徒。

“娘亲快跑!”念儿也察觉出危机,拖着余童就撒腿跑了起来。

索魂教果然训练有素,念儿和余童还未跑出多远便遇到了索魂教门徒,念儿护着余童和门徒打斗起来,无奈门徒众多,余童还是被一个门徒捉走。

“娘亲!”念儿打斗之时不忘余童,看到余童被掳走,拼了命就要去救,可自己还在以一敌二,可这孩子不管不顾,心里只有余童,挣脱了那二人便要去救余童,正好被那两人找到空档,其中一个门徒挥刀便要去砍念儿的一只手臂,就在这危急时刻,余童师父赶来相救,一掌劈翻那个门徒,大祭祀又赶来混战在一起。

门徒越聚越多,就在余童师父和念儿疲于对付之际,前来接应余童和念儿的萧暻赶了过来。

“爹爹!”念儿看到萧暻来了,顿时来了斗志。

而余童的师父看到萧暻却脸一沉,愤怒之极,将一腔怒气全撒在索魂教众门徒身上去了,门徒们一个个被打得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大祭祀没想到萧暻伤好的那么快,现在有萧暻和神草在,自己的优势全无,于是趁机逃了。

“爹爹,娘亲被抓了……”念儿对萧暻说道。

“我去追”,萧暻刚想去,转身对神草略一低头请求说道,“烦请神草老前辈看护孙儿”。

神草非但没理他,还转过身去,胡子都气得吹飞了。

萧暻知道这位就是神草,莲悦的爹,念儿的外公,不然他也不会一路追着念儿到了此处,还在念儿遇险的时候出手相助,念儿交给他照顾不用担心。

萧暻也不管神草对他的态度,依旧对着神草的后背,恭敬的深深作了个揖,便朝余童被掳走的地方飞去。

萧暻走后,留下一脸怒气的老者和一个一脸懵的念儿。

“老人家,爹爹刚才说您是神草?”念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神草,“您真的是神草?”

“老人家?你应该叫老夫一声外公!”神草见萧暻走远了,怒气才稍稍消点。

“外公?您真的是我外公?”念儿又惊又喜。

“你娘,莲悦是老夫的独生女啊……”神草神情暗淡的说道,想必是又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了吧。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念儿从未见过这个外公,一时竟喊不出口。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老人家假嗔道,“从你被那个女人掳走起,老夫就一路找寻了过来,在这个破林子里待了这么久……”

“谢谢……外……公……”念儿有些害羞的终于喊了出来。

神草神色一震,这个臭小子喊自己外公,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什么谢不谢的,莲儿没了,就你这么个臭小子,能不管么,难道指望你那个不靠谱的爹吗?”一说到萧暻,神草神色又从慈祥变成阴冷。

念儿听到外公说自己父亲的坏话,心里不悦的说道,“爹爹是最好的爹爹,他更是大萧最好的皇帝……他……”念儿还准备再说些他爹爹不得了的地方被神草打断了。

“好了好了,此地不宜就留,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神草不想听关于萧暻任何的事情,恨不得杀了他,可他刚和外孙相认,如果在孙儿面前一味说他爹爹的坏话,肯定会适得其反。

“好的,孙儿知道有个好去处,孙儿带您去吧!”念儿也急于换个话题,遂赶紧说道,可是心里又担心,说道,“爹爹一个人去救娘亲,没问题吗?昨日他和那个魔头还有太后那个老妖婆才大战过,还受了伤,念儿怕……”

“没事的,没事的”,神草安慰念儿道,“刚刚大祭祀吃了老夫一掌,想必断时间内不敢再战,你就放心吧……”

念儿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老人家,心里稍有些宽慰。祖孙二人话不多说,赶紧上路。

萧暻沿着念儿指的方向一路追去,不知是余童聪明自己留下了线索,还是这个索魂教门徒选的路不好,一路的荆棘加灌木,总之,在路上被萧暻找到了余童的衣角,萧暻沿着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余童和那个索魂教门徒,许是那个门徒走累了,正在歇息,萧暻话不多说,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门徒解决掉了。

余童看到萧暻犹如天神降临般解救了自己,激动的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紧紧抱住。

萧暻看到如此热情奔放的余童,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着,“原来的那个童儿终于回来了”,紧紧抱住余童。

“念儿呢?”余童抱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放开他问到,“还有,还有我师父也来了”。

“那个老人家就是你师父?”萧暻虽然早已猜到,但还是有些惊讶,“你可知你师父是何人吗?”

“不知道,师父救了我的命,从不向我提起他的事,我也不便问他”,余童如是说道。

“他是念儿的外公,号称神草,江湖第一的医者,所以你的毒他定能解”,萧暻看着余童说道,“他此刻同念儿在一起”。

“嗯,我知道他很厉害的,那时我从悬崖上摔下来,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都是他老人家治好的,念儿跟师父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余童听说自己师父很厉害开心的夸赞道,“他是念儿的外公就是说,你是他女婿了,哈哈哈,这可真是亲上加亲啊!”余童大笑道。

萧暻却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在神草心目当中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只希望他不要因自己的原因而拖累了余童,赶紧为余童解毒才是大事,听闻神草脾气古怪,若是因为莲悦之事而迁怒于余童身上,那世间便再无解药了,“我们马上去找念儿,解毒才是大事”。

“嗯,听你的”,余童现在对萧暻已经是全部信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萧暻跪求解药 萧暻猜到念儿会带着神草去之前和小月住过的那个地方,救到余童之后就马不停蹄往那里赶。他知道当今世上唯一的蛇芯草就在神草那里,只有神草才能救余童。

“你知道念儿和师父在哪里吗?”余童见萧暻很确定的带她走问道。

“当然”,萧暻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他们会去哪,放心吧,很快你的毒就能解了”。

“嗯,我相信你”,余童报以她一个微笑,这个笑让萧暻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

萧暻带着余童很快到了地方,果然念儿和神草都在,只是小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不过这丫头本来就很奇怪。

“爹爹,娘亲你们终于来了!”念儿看到萧暻和余童来了,开心的跑过来和他们拥抱。余童也紧紧抱住念儿,继子以命相博也要护住自己,这样的好儿子来一打都不嫌多。

自从萧暻一踏进来,神草的神色立马难看起来,本来和孙儿在一起其乐融融,不想这么快被打破,心里郁闷之极,“念儿,你叫她什么?”神草不悦的指着余童问念儿。

“娘亲啊!”念儿如实说道。

余童这才放下念儿,看到一直坐在里面的师父,立马跪在神草面前,“师父,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徒儿担心死了”。

神草却不理她,转过身去,这个举动把余童吓着了,师父怎么了,生自己气了吗?他在气什么呢?怪自己没告诉他自己有老公有孩子吗?余童心里充满了一百个疑问。

“念儿,你记住了,你的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莲悦,莲悦才是你娘亲,记住了吗?”神草对念儿训斥道,“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一个个把萧暻也顺带骂了。

余童不明白神草说这话的意思,大眼睛吧嗒吧嗒看着萧暻一脸懵。

萧暻向余童解释道,“你师父神草老前辈乃是念儿的外公,莲悦是念儿的亲娘”。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余童有点手足无措,这关系有点乱,也就是说,自己取代了莲悦成了萧暻的妻子,念儿的娘亲,难怪这个老父亲心里不乐意呢。

“神草老前辈,莲悦的事都怪我,是萧暻没能保护好她,才让她被奸人所害,一切都是我的错”,萧暻走上前去,竟一条腿半跪在神草面前,这个举动吓坏了念儿和余童,这可是大萧的皇帝啊,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可是天子,怎可轻易下跪。

“爹爹,您快起来啊!”念儿看到外公和萧暻气氛紧张,自己赶紧上前劝解。

“这里没有皇帝,只是莲悦的丈夫”,萧暻对念儿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插手,“莲悦是我深爱的女子,我曾发誓要爱她护她给她一生的幸福,可是那时候的我根基不稳,树敌太多,竟连她的死因都一直未能查出来,更别提为莲儿报仇!”萧暻说到此处眼圈红了,“对于莲悦,是我负了她,前辈您要打要杀都随你,这是晚辈欠您的”,说罢,萧暻低下头,全凭神草发落。

“你以为老夫杀你不得!”神草举起手来,劈头就要打。

“外公!”

“师父!”

念儿和余童都大喊道。

“外公,亲娘去世后,爹爹从未对别的女子动过心,一心扑在朝政上,为国为民从不懈怠”,念儿一下子扑倒神草脚边哭着说道,“现在的娘……余童,也是在去祭奠亲娘的途中认识的,娘……余童待念儿好极了,多次为了救孙儿差点丢了命,这才和爹爹走到了一起,还望外公体谅!”

“念儿啊,唉……”神草举在空中的手颤颤巍巍放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念儿的小脑袋,“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莲悦在我心中,一刻不曾忘记过”,萧暻嗓音低沉的说道,“当初和莲悦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想和她白头到老,从未想过再娶她人,可是……可是,晚辈没有做到……”萧暻抬起头看着神草,“一切都是我的错,余童是无辜的”。

“无辜?”神草不看他,只是嘴里轻声说着,“莲悦何其无辜?莲悦只是太过善良太过单纯才会被你蒙蔽了啊!”

“一切都是晚辈的错,我愿承担一切的责罚!”萧暻将另一条腿也跪下。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念儿看到萧暻这样吓了一大跳,单膝跪下已是大辱,他竟然双膝跪下。

“前辈,一切都是萧暻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余童!”萧暻说完竟对着神草磕了头说道。

“萧暻,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好歹你也是堂堂一个皇帝,你怎么能轻易下跪磕头呢?”余童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竟向他人磕头,余童心里不仅是温暖,更多的是震撼,上前要拉他起来,却被萧暻直接拒绝了。

“凭什么?凭什么?”神草咆哮起来,气得胡子乱颤,“你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我可怜的莲儿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凭什么!”

“师父!”余童大声喊道。

“不要喊我师父,当初就不该救你!”神草直指余童怒气冲冲,恨不得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这丫头身上,真是冤孽啊,偏偏自己救了她。

“您可知萧暻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只为去给莲悦扫墓吗,您可知他心里的痛苦一点都不比您少吗,您可知您的孙儿为何叫念儿吗?”余童一把将念儿拉过,“念儿念儿,到底念的是谁,每叫一声念儿便是对莲悦的怀念,这是我永远都比不上的”,余童在这强烈的刺激下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潜意识里隐隐有些感觉了。

“这……”神草被余童一连串问话,有些语塞。

“您可知萧暻他为何一心要救我命吗?”余童心疼地看向萧暻,“他不希望莲悦的悲剧再发生在我身上,一个想保护却没办法做到的事情,若莲悦还活着,根本没有我什么事,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事,您看看他的后宫,这是一个大萧皇帝的后宫吗,只有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孩子”。

“外公,娘亲说得没错,爹爹真的没做错,娘亲不在了,爹爹的伤心难受一点不比念儿少”,念儿乖巧地拉扯着神草的衣袖,一脸的泪痕。

“念儿乖啊”,神草只有面对念儿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吧,“外公有了念儿,心里已经满足了”。

“老前辈,恳请您救救余童!”萧暻请求道。

“唉!冤孽啊!”神草将手伸进衣袖中摸索着,“老夫做这丸解药本就是为救她,只是如今得知......也罢,也罢,给你去罢……”神草拿出药瓶并未直接交给余童而是转手递给了念儿了,只怕自己不想再与这二人有任何瓜葛,“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老夫徒弟,更不要与我再相见,你我师徒缘尽与此!”说罢神草转过身去,不再看萧暻余童二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一颗解药解不了两人毒 念儿将药送到余童手上,“娘亲你快吃了吧”。

余童接过药,放到嘴边刚要张口吃的时候,从洞口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走进来一个十一二岁模样清秀却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来人正是小月,她正笑盈盈地看着所有人,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一般,眼神中带着不屑和嘲弄。

萧暻看到小月情急之下,一手捏住余童的下颌强迫她张嘴,另一手抢过余童手里的药往她嘴里就送,药丸一下子滑入食管,进入腹内,呛得余童大咳不止,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萧暻她不明白一个如此斯文的人,怎么一下子如此粗暴。

余童咳得弯下腰来,念儿赶紧上前去帮她轻拍后背,好让她的气顺些,边责怪爹爹道,“爹爹你为何这样,娘亲被呛到了”。

“呛到了,只是呛到了而已,总比毒发身亡的好吧”,小月边笑边说道。

“你怎么来了?”念儿看着小月心里虽欢喜的很,但深知这丫头绝非善茬,对她不可不妨。

“来看好戏啊,这里可真是好戏连台呢”,小月说着看向萧暻,“对不对,大萧皇帝?还有大萧皇后?”

“小月不得无理”,念儿说道,自己父亲威严不容任何人侵犯。

“小屁孩,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父皇和你娘亲同时中了毒,而解药只有一颗你会选择救谁?”小月不恼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睛盯着念儿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月的话让念儿紧张起来,联系刚刚爹爹的行为那么着急地让她吃下解药,莫不是……念儿不敢往下想,小脸已经凝固。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小月轻笑了一声,对念儿的反应极为满意,“怎么害怕了?”

“小月你忘记曾经答应我什么了吗?”萧暻轻声斥责道。

“我答应你了吗?我可是为你好啊,你是念儿的父亲,念儿又救过我的命,我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你的亲人们,万一哪天你说没就没了,他们岂不更伤心?”小月轻飘飘的话语却像千斤重石般压在余童和念儿心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念儿走到小月跟前一字一字地问道,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小月的恶作剧。

“不信,你让神草老前辈替你父亲搭上一脉便可知晓”,小月说道。

“外公外公”,念儿立即跑向洞外将神草拖了过来,“外公求您老人家救救爹爹吧,念儿已经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爹啊!”念儿跪倒在神草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不行,他的死活同我有什么关系,老夫巴不得他死了才好”,神草瞥了萧暻一眼冷漠地说道。

“念儿起来,不用替爹爹担心”,萧暻看着满脸泪痕的念儿说道。

萧暻话还未说完,余童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神草面前,“老前辈,求你发发慈悲救救他吧,我愿意离开他们父子俩,永生不见,只求您能大发慈悲,萧暻不仅是大萧的皇帝更是念儿的父亲,大萧不能没有明君,念儿更不能没有父亲,他是太子,没有父皇扶持的太子,您的孙儿能走多远呢?要怪只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救救他,您和萧暻和念儿,你们爷孙三人才是一家人啊……”余童哭着说道。

神草不为所动,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余童见神草铁了心的见死不救,情急之下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希望能把药给吐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萧暻见状赶紧扶起余童,将她的双手控制住,“好容易得来的解药,千万不能糟践了”。

“可是你没有解药啊,你把解药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呢?你还有念儿,你还有江山,而我什么都没有,你比我重要,药你拿去吧!”余童哭喊着,想呕却没有手的帮忙怎么也呕不出来。

“对,你什么都没有,但你有我,这就够了”,萧暻一把抱住余童,“我在念儿这个年纪的时候,父皇就已经因病长卧病榻了,念儿虽然年幼,但他是正统的皇子,后宫更是无人能挟他,还有护国将军还有韩大人,还有常将军,他们都是忠心不二之人,念儿可以经受些大风大浪了,况且他还有外公”。

“可是……可是……”余童哭得满脸泪水,说不出话来。

“外公,念儿求您了,念儿求您了,救救爹爹吧”,念儿抱着神草的胳臂哭着说道,“外公,您说什么念儿都听您的,请救救爹爹吧!”

神草心疼地抱过念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念儿,外公不是不救他,而是没办法救他啊,那蛇芯草只够做一粒解药,如何能救两人呢?”

“那就再寻一株蛇芯草来可好?”念儿把蛇芯草想简单了。

“那蛇芯草珍贵无比,只此一株,若要等它再长必要两年之后了,两年之后,你爹爹可能等到那个时候?”神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两年之后?”念儿不解地问道。

“你爹爹中毒已深,幸而遇到老夫师弟,为他施针赠药,才让他多活了这几个月,不然此刻早已毒发”,神草说道,原来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外公,您的医术比叔公要高明很多,您一定有办法可以延迟毒发的时间对吧?”念儿一双含泪的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神草,充满希望和害怕。

“外公为了你也要救他,只是真的做不到,就算续命也最多三个月而已”,神草不忍心念儿失望,可真的没有办法。

“谁说没有办法?”站一旁看戏许久的小月,插嘴说道。

“什么办法?”念儿听到小月这么说,冲到小月面前,紧紧按住她的双肩,“你有办法对不对?那毒就是你索魂教之物,你有办法是不是?”念儿就像是落水的人,哪怕是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

“神草老前辈,那法子虽说阴毒,但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未尝不可”,小月没有着急回答念儿倒是转朝神草说道。

“外公外公,还有办法可行是不是?外公你倒是说话啊,还有办法是不是?”念儿急得又跑到神草面前。

“念儿啊,你怎能信一个邪教女子说的话?”神草看了小月一眼,鄙视地说道。

“神草老前辈,要么就是你孤陋寡闻,要么你就是不想救人?”小月用眼撇了一眼神草说道,“念儿叫你外公,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婿都不救啊?”

“你!”神草真的被这个臭丫头气着了,“老夫孤陋寡闻?若不是你索魂教阴险歹毒,何至于此”。

“他已然要不人不鬼了,比死还难受,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何不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看呢!”小月看着念儿,眼睛里不知是忧是喜。

“小月,你快说啊,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人?”余童也擦干眼泪挣脱出萧暻的怀抱,“只要有办法我们一定去做!”

“那好,既然神草老前辈不救,那我来救,就当报答念儿的救命之恩了,我来告诉你们这世上唯一的让他能活下去的办法”,小月盯着念儿的眼睛说道,眼神里的隐忧旁人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我来说”,神草打断小月的话说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能救命的云鹤派 “你们可曾听说过云鹤派?”神草捻着胡须轻说道。

“云鹤派?就是善于伺弄鸟雀的云鹤派?”萧暻一下子就想到了出宫时遇到大鸟的正是云鹤派放出的,余童听到云鹤派一下子紧盯着神草,记忆中好像听说过的样子。

“正是”,神草点点头,拿出烟斗点上吸了一口。

“云鹤派掌门,鹤天风,晚辈倒是跟他打过一次交道”,萧暻答道,转念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向神草,“前辈的意思是……”

“看来,你已猜到,那就不肖我说了”,神草闭上眼睛,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即可,但这不清不楚的话急坏了念儿和余童。

“外公”,念儿喊了句外公又转身喊了句,“爹爹,你们在说什么啊,到底是什么法子,不能一试吗?”

而此刻余童服下解药也已片刻,失去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萧暻,念儿,我都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你可算记起来了”,小月阴笑着看向余童。

“小月,我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余童转向小月问道,“我之前所中之毒并不是现在这个,为何现在我同萧暻一般?我应该早就死了,为何?”

“对啊”,小月不以为然地答道,“你,你,还有你”,小月轮流指着余童、萧暻和念儿,说道,“你们都要谢谢我”。

“你要救我便救,为何还要加害于我?”余童一切都想起来了,自己终于不是一片空白了。

“我费了那半劲,难不成只是为了再让你死一次吗?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只能以毒攻毒,副作用就是失忆,你能活到现在不应该感谢我吗?”小月说道。

余童被小月一句话噎得不作声,“小月,你说还有什么法子可行?可是他们说的话我还是不懂,云鹤派如何能救我们?”

“大家都知道了这云鹤派,虽说这一派在江湖上口碑要比索魂教好,但他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这个秘密才能救大萧皇帝的命”,小月说道。

“秘密?”余童不停地转动脑筋回想出宫时所见所闻,忽然惊呼一声,“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法子,换血,是不是?”

“娘亲,你说的是什么啊?”在场众人只有念儿不明就里。

“念儿,你还小不知道呢”,小月可怜兮兮地看着念儿说道,“他们不告诉你,姐姐告诉你啊,这云鹤派啊虽是江湖正派,但却有一种邪术,换血续命”。

“换血续命?”念儿轻声重复道,这倒真的不曾听说过,“怎么个换法?”

“就拿你爹爹和你娘亲来举例好了,你娘亲血液中有解药,你爹爹血液中有毒药,那如果将你娘亲身体中的血换到你爹爹身体中,岂不就无事了?”

“那娘亲岂不就中毒了?”念儿转念一想摇了摇头。

“换一半的血不就行了,将毒性减少一半,再通过神草老前辈的调理,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有了时间便会有解药,岂不两全?”小月轻飘飘地说道。

“对啊!”念儿一拍大腿,立即跑到余童身边,“娘亲,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以可以,这个办法可行”,余童立马附和道,“娘亲愿意和你爹爹换血”。

“胡闹!”神草用烟斗击打着坐在的大石头上,“你只知晓换血能续命,但你可知两人之血是否相配?你可知历代云鹤派掌门有多少是换血成功的?”

“没问题的,老前辈”,余童抢着说道,“我是O型血,万能血,不管萧暻是什么血型,我都能换给他的”,现代的知识帮了大忙。

“什么哦不哦的”,神草从未听过这些,“就算你俩血相配,但换血过程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两人都会死,就算不死,也会有一个疯癫痴傻,你们还愿冒这个险?”

“我不愿”,萧暻搂过余童说道,“我们即刻回京”。

“我愿意!”余童大声地喊道,“有机会为什么不试,就算要傻,要疯,要癫,要痴,让我变成那个疯癫痴傻的人有何关系,你可以照顾我啊”。

“那还是你吗?我不愿你这么活一世”,萧暻看着余童眉头紧皱,一脸严峻。

“可是你还能看到我啊”,余童双手捧着萧暻的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滑落,“如果你不在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连个念想都没有,那我就算是活着不比死去更痛苦吗?”

听到这里,萧暻怔住了,这种见不到爱人的撕心裂肺的感觉,他曾经感受过,他了解这是种什么样的痛苦。

“活着,好不好?”余童轻抚他的面颊,“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为了念儿,为了我,你都得活着,我决心已下”。

萧暻看着余童坚定的眼神,只能点头。

“你们俩都疯了吗?”神草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种法子对你们两人来说,风险极大”。

“前辈,请您成全我们,您也希望念儿能顺利登基不是吗?”余童将重点转移到念儿身上,“能帮助念儿的,唯有他,你一定要助我成功才行”。

“念儿只有活得开心自在就好,当不当皇帝不重要”,神草早已归隐,名和利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甚至想将念儿变成自己的弟子,传承衣钵。

“可他必定是大萧的太子,皇帝合法继承人,如果他当不上皇帝,那可就危险了,连普通人的正常生活都未必有,他会遭到别人的利用甚至追杀,当皇帝才是最安全的一条路,而且念儿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若能登上三宝,必定能造福百姓”,余童最后一句话说服了神草,“这也是莲悦愿意看到的”。

“这……”神草充满慈爱地看着孙儿,余童说的对,念儿非普通孩童,他一生注定要不平凡,这是他的宿命,躲也躲不掉,“好吧,那就赶紧出发去寻鹤老吧,老夫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多谢前辈成全多谢前辈成全”,余童不停地向神草施礼。

“谢谢外公谢谢外公,外公你真是个大好人”,念儿也笑着向神草致谢,“爹爹总算有救了”。

“是福是祸,都是你们自己找的,唉!”神草长叹了一口气。

“小月姑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念儿突然对小月说道。

“哟,念儿,你莫不是舍不得姐姐我吧?”小月娇笑一声说道看了念儿一眼,这一眼把念儿两颊看得通红。

“怕你去通风报信,坏了我们的大事”,念儿只得回她一句,不过这话也不假,是要防着这丫头一点。

“我若真想让你们死,还用得着救你们,还会帮你们出谋划策吗?”小月一脸的鄙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说完小月施展起轻功,快速跑走了。

念儿也无心去追,再者说来,她虽是邪教中人,但同她一起时,她并未害过人,还帮他救了大家,“我相信她不会向索魂教通风报信的”,念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大家赶紧上路吧,我记得几年前见过鹤老,那时他的身体就不太好,不知如今怎样了”,余童催促着众人上路。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预谋截杀 “晚辈几年在南苍山见到过鹤老,只是不知现如今他身在何处?”萧暻说道。

“鹤天风为人不似前几任掌门,他为人宽厚仁慈,一年前他的一个徒弟找到我,求我救他师父一命,我便应允了,云鹤派武功修炼禁术对身体损耗极大,他已是风烛残年,我便为他施针将禁术对他的侵害暂时封存,再授他内功心法,撑个两三年应当不成问题”,神草慢慢道来,“如今他已不在南苍山,为了不牵连到掌门之争,如今藏匿到了钟灵毓秀之地,借助天地的清气来清除身上的浊气,此地离南苍山不远,只是不好找罢了”。

“那还请老前辈带路”,余童说道。

神草,念儿,萧暻和余童,一同出发去找云鹤派掌门鹤天风。

就在神草,念儿,萧暻和余童相差数里的地方,“你是何人?为何一路追随与我?”常风后背被一柄冰冷的剑抵住。

“我还要问问你是何人呢?一路跟着我,有何阴谋诡计,快快招来”,常风快速侧向转身,化解了敌人,动作之快,让人侧目。

“你跟了我一路,你才心怀鬼胎”,来人感叹敌人武功之高,自己未必能击退他。

“看来咱们两人都有秘密不想让对方知道”,常风说道,“江湖上武功高的女子并不多见,敢问姑娘大名”。

“姑娘我的名讳岂是你能知晓的?”那女子一脸的英气加上傲气,着实让常将军为之一动,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女子。

“姑娘不愿告之,那在下如何称呼呢?”常风看着那女子,眼睛有点挪不开地方了。

“叫姑娘就行,我又不曾问过你,再者说,你我也不必相熟,不是吗?”姑娘被个大男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身躲开他的视线。

常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理了,懊悔地搔了搔头,颇为汗颜地说道,“也罢,就称姑娘”。

“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本姑娘了”,姑娘说道,“你我素昧平生,更无仇怨,就此别过”,姑娘急于甩掉这个跟屁虫。

“在下并无意跟踪姑娘,只是不想同路到此罢了,说也奇怪,为何你我的方向如此一致?”常风说道。

“你是要寻什么人么?”

“莫非姑娘也是要寻什么人么?”

两人都默不作声,过了半晌,姑娘说道,“你我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不若分开走,如何?”

“好个是敌是友”,常风笑了一声说道,“是友便罢了,若是敌……”常风没有接着说下去。

“若是敌,本姑娘决不放过”,那姑娘咬紧牙关说道。

“在下也正是此意”,常风跟着说道,心中暗暗不忍。

常风让姑娘先走,却仍在暗中跟随,其实他并非真的跟随,只是他二人要去的方向并无二至,也许他俩要寻之人真是同一人,但是敌是友却真难分辨。

从这里赶往南苍山路程较远,随着日子的临近,连日的奔波劳累,让萧暻的脸色越难看。

“前辈,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他的毒性吗?”余童心疼地看着萧暻英俊的一张脸明明已经力竭,却是总是强撑着自己。

“老夫替他扎上几针”,神草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取出银针来,“你们在四周看守,不得打扰”,神草交待道。

余童、念儿乖乖地在不远处为其站岗。

“你这臭小子,命真好,不仅拐走老夫的爱女,现在连好不容易收的徒弟都拐走”,神草边将银针消毒边解开萧暻的衣服,一脸的不情愿,“还要为你疗毒”,说完一针就狠狠地扎了进去。

萧暻疼得喉头一紧,只是握紧拳头不表现出一丝的痛感来。

“还挺坚强?”神草微微一愣,“别以为老夫是故意整治你,给你好果子吃,其实这银针入肉的力道是有讲究的”。

“晚辈不敢,老前辈妙手仁心,萧暻深感惭愧”,萧暻说道。

“莲悦想要嫁给谁,老夫都不会反对,独独不能嫁入帝王之家,瞧见没有,连余童也不能幸免,那种地方,不适合这些单纯善良的孩子,我劝你啊,还是离余童远一点吧,不要让她再赴莲悦的后尘”,神草叹了口气说道,心里虽然怨着余童,但这唯一的徒弟心里还是关切地紧。

“岳父”,萧暻突然改口道,这一声岳父,惊得神草手中的针差点拿不稳,“虽然莲悦不在了,但您永远是萧暻的岳父,萧暻此生有幸能遇见莲悦结为夫妇,已是大幸运”。

“可她遇到你是她最大的不幸啊”,神草说道。

“那时萧暻太过年轻,考虑的不周全,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是晚辈太过鲁莽了,如果能再慎重点如果能再周全点,也许就……”萧暻喉头哽咽着。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神草接过话说道,“但,你可以不让后悔的事情发生”。

“岳父,晚辈有一事相求,请成全”,萧暻不顾后背上的银针,转过身来。

“没动,你别乱动啊”,神草叫道。

“岳父,余童待念儿如亲生,甚至为了他不愿再生”,萧暻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想怎样?”

“求您帮我保住她”。

“那你呢?”神草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同情。

“晚辈愿随莲悦而去”。

“你不要江山,不要皇位了?”

“人人都羡慕生在帝王家,谁又知道生在帝王家的痛苦呢?我不能再负余童”,萧暻眼神坚定地看着神草。

“唉,真是冤孽啊……”神草叹息道,不再说话,继续为他施针。

再说索魂教大祭司上次未能将萧暻铲除,心中甚为恼火,待为太后解毒后,便召集一批人马,誓将大萧皇帝斩杀于此。

索魂教众多门徒很快找到萧暻余童的藏身之处,他们以为萧暻的毒已解,为今之计只能在此将他解决,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太后娘娘,如今是我等唯一的机会,你我联手也未必是大萧皇帝的对手,还多了一个神草,想要除了他们也非易事,有何高见?”大祭司说道。

“大祭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有软肋,想想你当年是如何重伤萧暻的?”太后娘娘冷笑一声说道。

“你是说她?”大祭司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打斗中他无分身之术,如何能护她安全”。

“何止一人,还有小太子呢,难不成大祭司忘了不成,妇孺何惧?”太后娘娘补充道,“他和神草固然难敌,但牵挂太多,我等人多,只肖一个不留神,就能拿住人质,神草也好,萧暻也罢,就是生擒也易如反掌”。

“哈哈哈……太后娘娘果真是成大事之人,够狠够毒!”大祭司冲着太后娘竖起大拇指,“能同太后娘娘一起成事,实乃大幸啊!哈哈哈……”

“还是快些找到他们,若是待大萧皇帝回了京,那一切就都晚了”,话不多说,大祭司同太后娘娘带着一众索魂教门徒去寻萧暻余童他们。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汇合 萧暻刚被施完针还需要静养,不能着急赶路,只能在林中夜宿。

不能生火,只能两两相互取暖。

“念儿到外公这来,看外公这有什么宝贝?”神草招呼念儿过去,从怀中掏出个小荷包来。

“外公,这是个荷包啊”,念儿拿过荷包左右打量着。

“这可不是普通的荷包啊,这里面装了些珍贵的草药,这些草药可以让你在野外不被蛇蚁蚊虫叮咬,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你猜是什么?”和念儿在一起,神草的话也多了许多,连看人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是什么?外公你快说啊”,念儿的好奇心被激发了起来,把玩着小小的荷包。

“喏,这样,你把它揣进怀里试试”,神草将荷包放进念儿怀里,“等过一会儿,你再告诉我什么感觉”,神草跟个孩子似的卖关子道。

过了几分钟,念儿欣喜地说道,“外公,这个荷包竟然慢慢变热了,它竟然能发热?”念儿不可思议地惊呼道,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对啦,这可是出门在外的好宝贝,有了它,就不怕冷了”,神草笑呵呵地说道,有了念儿,神草活得又有希望了。

“外公,还是您用吧,您年纪大了”,念儿将荷包从怀里取出,欲塞进神草怀里,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神草被念儿感动地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连连摇手,“念儿啊,你还小,你比外公更需要,知道吗?你只要暖和了,外公就暖和了”,神草又将荷包塞回到念儿怀里,并死死按住,不让念儿再取出。

“那念儿用荷包取暖,外公就抱着念儿取暖,这样我们都不冷了”,念儿躺进神草怀里,为他取暖。

“好好,好念儿就是外公最暖和的那个宝贝”,神草抱着念儿,激动地双手颤抖,漆黑的夜色很好地掩饰了他眼中的泪光,从女儿走的那天起,神草的心就已经死了,老天垂怜,终于见到了念儿,如今念儿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安慰。

这一边,一老一小相偎着取暖,那一边,萧暻抱着余童坐着赏月。

林子里并非赏月的好去处,高大茂密的树冠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月亮,只能瞅见一点月亮的影子,和点点星光,但这样静谧祥和的夜,对他俩来说太难得了。

“童儿,知道你不想进宫,待念儿登基之时,我便与你归隐山林如何?”萧暻将余童轻揽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说道。

“归隐山林?那念儿怎么办?你舍得丢下他吗?”余童往萧暻怀里缩了缩说道。

“念儿终有长大的一天,迟早要面对一切的”,萧暻接着说道,“想想看,归隐后我们生活在哪儿?”

“好,还记得悬崖下那一片蒲公英吗?”余童躺进萧暻怀里说道,“那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有你有念儿,没有国家没有争斗,日出打猎日落躺在满是蒲公英的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我们乘着蒲公英的种子飞上天,多美啊”。

“是啊,多美啊”,萧暻附和着说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相信我”。

“我想给念儿生个妹妹”,余童越说越娇羞。

“不光是妹妹,弟弟也可啊”,萧暻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

“不,只要妹妹,不要弟弟”,余童固执地说道。

“傻丫头,生男生女哪是你想生什么就有什么的?”萧暻笑着用手轻刮下余童的鼻翼。

“你等着瞧吧”,余童卖关子道。

萧暻不同她争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只要是他们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冷不冷?”萧暻将余童的双手放在唇边哈气,她的两只手冷得像冰一样。

“不冷,一点都不冷”,余童双手环抱住萧暻的腰背,冷的是他才对,中了毒,身体越发虚弱,心中纵有万般不舍,脸上却不能表现。

大祭司和太后娘娘星夜兼程赶了上来。

“不好!”

“不好!”

神草和萧暻几乎同时说了出来,“怎么了?”余童和念儿也被惊醒了。

“有人追来了,极有可能是索魂教一众”,萧暻说道。

“马上撤!”神草一把抱住还在揉着眼睛的念儿,萧暻抓着余童就跑。

“你们跑不掉了!哈哈哈……”耳边传来大祭司尖锐的声音。

大祭司和太后娘娘兵分两路将他们四人围住。

“太好了,一下子就可以将你们全部收拾干净!”大祭司狂笑道。

神草紧紧抱着念儿,萧暻将余童护在身后,看来今晚会是一场恶战。大祭司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率先和太后娘娘赶了过来,随后索魂教众徒一并赶到。

“萧暻,看到母后都不知道请安吗?”太后娘娘看了一眼萧暻戏谑道。

“你也配!”余童啐了她一口,“太后娘娘跟邪教之人混在一起,简直丢大萧的脸,对了,现在你早已不是那个太后娘娘了,而是大萧的逃犯”。

“你这个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当年在宫中就应该把你弄死,也省了这许多麻烦”,太后娘娘瞪了余童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自古邪不压正,你们不会得逞的”,余童冲他们说道。

“什么邪啊正的,从来都只有成王败寇,生死有命,我若不争不一争,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能成呢?”太后娘娘说道。

“别跟他们废话,咱们一起上,把他们一举拿下”,大祭司不耐烦地说道,边说着就跳了起来,冲萧暻而去,太后娘娘也不再多说,直奔神草,她的目标是念儿。

大祭司知道自己不是萧暻对手,便有意不与萧暻正面打斗,转而攻向余童,余童知道萧暻身体虚弱如今未必能敌,一把挣脱掉萧暻的手,便向林子里跑去,大祭司果然中计朝自己追去。

“余童!”萧暻见余童跑脱,大喊一声,施展轻功便要追。眼看着大祭司就要抓住她,突然对面射出一枚暗器,大祭司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们还有援军,没有防备,暗器临近才发现,虽已及时转身,但已迟了些许,暗器擦着大祭司的肩头飞了过去。

这时常风才知道他一直跟着的姑娘并非坏人,“大当家!”余童死里逃生惊呼道。

对了,常风一直跟着的那姑娘就是大当家,神草的徒弟,叶镜心,她一路寻找念儿至此,正好遇到了前来寻找萧暻的常风。

大祭司虽受了点轻伤,很快又扑了上来,正在这时,常风一直躲在暗处,给了大祭司重重一击。

“常将军!”余童实在太高兴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厉害的两个帮手,余童开心地叫了起来。

“末将就驾来迟!”常风边与大祭司打斗边向皇上说道。

“快救念儿!”萧暻加入打斗中,并对大当家说道,大当家听闻赶紧朝念儿和神草方向跑去。

“师父!”大当家没想到和念儿在一起的还有自己的师父,自己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师父。大当家只愣了半秒钟,便加入战斗与神草一同对抗太后娘娘。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萧暻重伤 常风见索魂教教徒都赶了过来人数众多,便朝天发了一枚信号弹,冲大祭司大声说道,“尔等死期到矣”。

明亮的信号弹着实将大祭司唬了一下,这厮确实手握重兵,莫不会真有援军前来,而正此时,太后娘娘不敌神草师徒两,狼狈逃来,她也看到了信号弹,而今他们多了两个厉害的帮手,还有大队人马驰援,想必胜算是没有了,还是逃命要紧。

太后娘娘向大祭司使了个眼色,大祭司心领神会,便朝萧暻他们撒了一把毒粉,借着浓烟之际,与太后娘娘逃走了。

待大祭司与太后娘娘走远,萧暻终于忍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眼见着要倒,幸而余童一把扶住他,慌得声音都在发抖,“老前辈您快看看他怎么了?”

神草慌忙上前搭脉,脸色凝重,“你不要命了吗?”

“不能让大祭司看出破绽”,萧暻只淡淡地说道。

“须得立刻施针护住心脉!”神草说道便立即拿出银针。

“他怎么了?”余童一边帮他解开衣服一边心里颤抖地问道,“他怎么连吐出的血都是黑的,老前辈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他为了不让大祭司看出端倪,使出了十分的功力,但这样会加速毒发,要不了几日便要发作,莫说老夫无能为力了,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啊,现在老夫只能为他施针让他再活几日”,神草无奈地摇了摇头。

余童轻拥着萧暻,萧暻的脸色极难看,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余童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会让你有事的决不会让你有事的”。

萧暻轻拍余童的手背低声说道,“没事的,死不了的,我一定会陪你回到那里去的……”,萧暻话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在神草为萧暻疗毒的时候,常风终于知道了大当家的身份,“女侠,以前多有得罪了”,向大当家作揖陪罪。

“何罪之有啊?”大当家笑了笑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所要帮的人都是极为隐蔽极为重要,当然疏忽不得”。

“不知女侠高姓大名……”常风轻声说道。

“不要一口一个女侠的叫,我叫叶镜心”,大当家大方地说道。

“叶姑娘”,常风轻声喊道,“那在下就叫你叶姑娘吧,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大当家问道。

“为何,皇后娘娘会叫你大当家?”常风一脸的好奇,这叶镜心虽武艺高强,但怎么看也是个极漂亮的女子,怎么会有姑娘被叫成当家的,还是大当家,这明明就是土匪的称呼啊。

“这个嘛……”大当家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个历史问题,就在大当家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她的救星余童到了。

“常将军,援军怎么还没到啊?”余童问道,萧暻现在极为虚弱,如果没有援军那就还暴露在危险之中。

“回禀娘娘,其实援军并没有那么快能到,末将是星夜兼程特赶来报信的,大队人马差不多快进林子了,这里地形复杂树木茂盛,只是想快速找到这里也非易事”,常风看了一眼大当家说道,“若非末将一直跟着叶姑娘,也未必能这么快就找到皇上和娘娘”。

“哦,这样啊”,余童有些失望,没有援军就代表萧暻还处在危险之中,“对了,你刚说来报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末将确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只是皇上现在还在疗毒,不便打扰”,常风说道。

“什么要紧的事,能说给我听吗?”余童好奇地问道。

“事关南王”,常风说道。

“南王?”余童吃惊地说道,“南王怎么了?快点说”。

“南王率兵北上……”

“南王率兵北上是来勤王吗?”余童激动地猜测道。

“并非如此,南王此次率兵北上是来……”

“莫不是……”余童看到常风脸色难看,心里一紧,“难道他要造……”一个反字还未出口就被常风的点头给证实了。

“怎么会呢?他怎么能这么做呢?他们可是亲兄弟啊,怎么能兵戎相见呢?而且当年南夷进犯之际,兄弟二人联手才将南夷赶走,现在怎么会?”余童不敢想信这是真的,她知道南王对大萧的皇位虎视眈眈,但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怎么如今他也要趁火打劫不成。

“南王在南疆召集了大批人马,如今已过了一半的路程,再有个半个多月就要进入京城了”,常风担忧地说道。

“常将军你确定南王此次北上是要造反吗?”余童始终不愿相信。

“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常风接着说道,“南王不仅率大部北上,还从邻国借了不少兵力,为了就是放手一搏”。

“我知道了,常将军,余童有一事相求,请务必答应”,余童说完便要向常风施礼,吓得常风一弯膝盖跪了下去。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娘娘有何吩咐尽管说,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南王造反一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余童说出自己的请求。

“这……”常风颇为为难地说道,“这等大事,还是尽早禀报好啊”。

“常将军,我知道这等军国大事何其重要,可如今皇上的时间不多了,他需得赶紧疗毒才是大事,再有三日便能赶到南苍山,待寻到鹤天风掌门,为他解了毒,再回京也不迟,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他必不肯去南苍山”,余童说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末将明白娘娘的一番苦心了,只是万一京城失守,那就……”常风欲言又止。

“若是皇上现在赶回京城确实能将南王赶回南疆,可他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南王随时可能反扑,常将军不用担心,皇上一定会好起来,只有他好了,大萧的江山才能永固,大萧的百姓才能安居,南王也才能安居一隅”,余童说道。

常风没有再说什么,大当家突然说道,“你们安全了,我就先走了”。

“姨娘你别走啊,好不容易找到我们的”,念儿跑过来牵着大当家的手说道,“姨娘,你留下来好不好?”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她,很是不舍

“姨娘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是姨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那妖妇将你掳走,吃了这么多苦,万一你真被那妖妇伤害,那姨娘一辈子都会后悔的。如今见你安然无恙,姨娘就放心了,姨娘还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大当家脸色有些难看。

“是因为神草老前辈吧?”余童转身对叶镜心说道,“何不趁此机会……”余童知道神草和叶镜心的关系,有意想让他们冰释前嫌。

“师父,哦不,是老前辈他……不想见到我,我又何必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呢,我还是……”大当家话未说完,只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有意的咳嗽声。

“老夫真的这么讨人嫌不成?”

“师父……”大当家局促地站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又见鹤老 “师父……”大当家声弱蚊蝇,低着头不敢看他。

老者威严地走了过来,“镜心,虽然老夫将你赶出师门,但我得知你一直在寻找莲悦对吗?”

“是镜心不好,是镜心不好,没有照顾好师妹,更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求师父……”大当家再也忍不住一下跪在神草脚前,泪如雨下。

“算了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就算没有你的帮助,莲儿也一定会想其他法子跑出去的”,神草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没有镜心的相助,莲儿也许就不会有事,都是镜心的错,都是镜心没有听师父的话才铸成大错,是我对不起莲儿更对不起师父,师父你罚我吧你罚我吧!”大当家声嘶力竭地哭诉道,积蓄许久的愧疚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这都是命啊,这是莲儿的命啊,她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挡都挡不住啊”,神草伸出一只手将大当家扶了起来,“当年为师一气之下将你赶出师门,事后也曾后悔,可终究放不下面子去寻你,让你在外吃了不少苦头”。

“弟子无碍的,只要师父能消气,弟子做什么都甘愿”,大当家扶神草坐下。

“太好了,外公,您是原谅姨娘了吗?”念儿插嘴道。

“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又能如何,能让你娘活过来吗,若是莲儿在,她定不愿意镜心这般啊”,神草叹了口气说道。

“外公,从今以后,让姨娘跟我们一起如何?”念儿钻进大当家怀里,曾经余童不在的日子,都是大当家尽心照顾他,对这个姨娘也有了感情。

“她若愿意就跟着吧”,神草说道。

“谢师父不弃之恩,谢师父不弃之恩”,大当家立马又要跪下,被神草扶起。

余童见他师徒二人久别重逢,虽也动容,但她更关心萧暻的状况,“老前辈,萧暻他现在如何?”

神草不答,只是摇了摇头,“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他太多的功力,加速了毒发的时间”。

余童赶紧跑到萧暻身边,他已经睡着了,实在太累了心中有多少牵挂啊,有江山有百姓有念儿还有一个她,连睡着了眉心都是拧着的,余童用手轻抚着眉心,至少在睡梦中不要再有烦恼,低头轻吻他的眉心,自己却眉头紧皱。

第二日一早,大家便动身赶路。幸好有神草引路,没有浪费时间在寻找鹤掌门上。

神草带领大家穿小路很快找到鹤掌门的藏身之处,由于鹤老身体虚弱,不宜远途跋涉,故而小徒弟只在南苍山附近找了个隐秘之处为师父修养。

“这附近会不会有大鸟出没?”念儿抬头看看天空说道,以前关于鹤老的记忆都只关乎大鸟。

“怎么,念儿也知道大鸟?”神草笑着道。

“外公,念儿何止知道,还跟大鸟打过哩!”念儿挺着小胸脯骄傲地说道,“那些大鸟遮天蔽日的飞来,鸟又长得极大极凶,多亏了爹爹才赶走了大鸟,那百姓不受侵扰!”

“那是以前了,如今的鹤老啊,已经退出江湖,为掩人耳目,早已将大鸟驱散”,神草怜爱地看着念儿,“念儿没机会再同那大鸟斗一斗了”。

“前辈,还有多远才能到啊?”余童搀扶着萧暻忍不住问道,萧暻如今虚弱的走快一点都会汗如雨下。

“快了快了”,说话间,从丛林深处射出一箭,直直插入前方一米之处,吓得余童直拍胸口,“莫是到了不成?”

“仙童!”神草大声喊道。

“可是神草老前辈吗?”林子里传出声音来。

“正是!”神草话不多说,但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

常风欲往前走,被神草拦住,“等等”。

没过一小会丛林深处走来一少年,正是数年前吹萧的少年,如今愈发的俊朗,只见这少年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近前来,极有礼数地向神草作揖首,“晚辈见过神草前辈!”

“鹤老现在如何?”神草也不同他寒暄,直奔主题道。

“家师幸得老前辈仙术,只是近来越发不好了,晚辈正准备出山去寻前辈呢”,

少年说道,脸上呈现忧虑之色。

“你还记得他们吗?”神草指着身后的萧暻余童道。

少年侧目看向神草身后,萧暻余童虽已隔数年,但都还有些印象,当看到念儿时,面露喜色道,“念儿,是念儿,当年还是我护送他回京的”。

“哥哥你好”,念儿大方地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亲热地说道,“多谢哥哥当年一路护送,将念儿安全送回京城”。

“念儿,你们这一行人中,有我认得的还有我不认得的”,仙童看了看大当家和常风,又转向神草道,“老前辈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有事,有大事相求啊,带我们去见鹤老吧!”神草说道。

少年领着大家左拐右转,不知绕了多少个圈,才最终来到一个山洞内。尚未进洞,但听见洞内传来声音。

“可是有故人来了?”鹤老的声音越发苍老干涩,就像树上最后一片树叶,随时风一吹便吹落了似的。

神草对常风、大当家和念儿说道,“你三人在外等候”,转而带着萧暻、余童进入洞内。

“老哥哥好耳力啊!”神草笑着说道。

“将朽之人而已”,鹤老见到神草脸色微笑起来,又看到跟在神草身后的两人,“这两人是?”

“老哥哥不认得了吗?”神草道。

鹤老微闭的眼睛睁开仔细打量了一番,“哦,原来是贵人来了”,认了出来。

“晚辈萧暻见过鹤老,多谢鹤老前辈当年相助之恩!”萧暻拉着余童向鹤老作揖道。

“何足挂齿何足挂齿啊”,鹤老抬抬手让他们起来,“这次又是需要老夫做什么么?”鹤老眼光扫过萧暻,虽他竭力让自己装得似健康人一般,但鹤老眼睛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他有事相求,且这年轻人虽年轻俊美,但面目上的黑气却吓人的很。

“老哥哥,想必已然看了出来,若是有办法我不会来麻烦老哥哥的”,神草说道。

“你与我有恩,既然开口,我必相助,只是身份实在高贵,恐有闪失,若不幸……我虽命不久矣,但你让我如何向天下交待啊?”鹤老神色担忧的说道,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们。

“鹤老勿需担忧”,余童见鹤老有为难之色,抢着说道,“此事凶险,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朝中大将就在洞外,若是有什么不测,他必会保你师徒平安”。

“是你与他换血么?”鹤老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余童说道,“你现在已与常人无异,何必自寻死路呢?”

“正是,还请鹤老可怜”,余童向鹤老跪了下去,“此事不只关乎个人安危,更是关乎到大萧的安危,百姓的安危,请鹤老成全!”

“冤孽啊,当年他也是这般为了你性命不顾,如今你也如此不顾性命”,鹤老感慨地说道,“罢了罢了,想来我若不肯你们也会不依,但只求贵人一事……”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神草收徒 “鹤老有何事,尽管吩咐”,神草说道。

“老夫已是朽木之身,恐时日无多,唯独放不下这徒儿,自从跟在老夫身边便从未有过离开的念头,赶过他数次都不得果,还非要给为师守墓,一捧黄土而已,有何可守?”鹤老微微笑了笑,满脸的皱纹笑得很慈祥,就像在说自己的孩子一样,怜爱不舍又非常自豪。

“老哥哥收了个绝顶好的徒弟啊”,神草附和道,“孝子贤孙都比不上,我是羡慕的很啊”。

“这孩子自小聪慧过人,心地纯良,就是有一点,认死理”,鹤老接着说道,

“我已是将死之人,难不成还真让他为我守墓不成,孩子还小,却不能误了他一生啊”。

“老哥哥的意思是?”神草揣测道,“是想让爱徒入世还是……”

“入世就算了,他从小便与我生活在世外,世间人的险恶恐应付不来……”

“若老哥哥不弃,就让他做我的徒弟如何?不瞒老哥哥,我原有两个徒弟都走了,现在孑然一身,正欲收个小徒弟陪伴授他医术如何?”神草说道。

“那就谢过谢过了,有神草做师父比起老朽这个无用之人,好太多了,我替小徒谢谢神草了”,遂向洞外喊道,“鹤来鹤来!”

“师父,何事?”小徒弟快步奔了进来。

“快点拜见师父!”鹤老拉过小徒弟的手指向神草说道,“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师父?”鹤来不解地看向鹤老,“您才是徒儿的师父啊,怎么要徒儿拜别人?”

“为师已将你托付给了神草师父,从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师父,要好好服侍,知道了吗?”鹤老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

“不不不不不”,鹤来一连串的不字表明了他的态度,“您是我的师父,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徒儿决不会再投别家”。

“傻孩子,师父没几日了,总要给你安排妥当了才能安心离去啊”,鹤老一脸不舍地看着他。

“师父,是不是他们逼你做些什么,怎么就会没几日了,我就知道他们此次前来没安好心,师父莫怕,徒儿不会让您受委屈的”,鹤来愤恨地看着神草萧暻一行人。

“来儿,不得无礼,与他们无关啊,为师还要感谢他们呢,总算了了为师的一桩心事,若不亏了神草师父,为师两年前就入土了,何来今日啊!”鹤老微咳了一下说道。

“可是,徒儿只有您一个师父,说什么都不会认他人的”,鹤来执拗地转过头去不看神草。

“你呀,这个犟劲一上来,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么?”鹤老用枯枝般的手点了点鹤来的头无奈地说道。

“此事不急此事不急”,神草赶紧来打圆场,“鹤来既不愿入我门下也无妨,喊不喊我师父也无妨,只一点,日后老夫便如你师父一般照拂与你,老哥哥你看如何?不管他认不认我这个师父,但我依旧待他如徒弟”。

鹤老接过神草的话说道,“来儿,为师一向宠爱你对你有求必应,只此一件你必依我,不然为师无法心安啊”。

鹤来看了看神草又看了看鹤老,咬着唇低声说道,“只一点,徒儿想为师父守墓三年,以报师父养育之恩”。

鹤老还想说什么,被神草打断了,“好,那一言为定,时间一到,老夫就来接你”,又转脸对鹤老说道,“守墓三年,时间不算长,孩子想尽孝就依了他吧”,鹤老无奈又满足地点点头。

本来是要为萧暻余童换血的,没想到搞了半天是来给神草收徒弟的,余童又急着想说话,被神草一把拽住了,用眼神告诉她莫急莫急。

鹤老同他们说了这许多话,体力有些不支,神草便带大家离洞,让鹤老休息一会。

刚一出洞,余童就急着问神草,“老前辈,何时才能为我们换血呢?时间宝贵的紧啊”,她知道不仅萧暻的身体愈发等不得,大萧的命运也危在旦夕啊。

“鹤老已同意为你二人换血,让我收徒只是在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神草不急不慌地说道。

“那他既已同意,何不尽快做呢?”

“这等秘术岂能说做就做,需得做很多准备工作,他今晚就会准备好一切,最迟明晚一定会为你二人换血”,神草神色笃定地说道。

“当真?”余童问道。

“当真”,神草应道。

余童还是不放心,但也无奈,只求能顺利进行,余童还在忧心忡忡,萧暻一把搂过余童的双肩,安慰道,“童儿,莫急,一切自有定术”,他的脸色干净而祥和,给了余童信心和力量。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余童顺势窝进萧暻怀里。

“我们都会没事的”,萧暻喃喃地说道。

果然傍晚时分,鹤来前来传话,告之萧暻和余童一些注意事项,并带来一味草药让他二人服下,这下余童心才稍稍安下一点来。

入夜了余童一直撑着自己的觉意不让自己睡过去,可不知怎的萧暻轻轻在她头上一按,便眼皮发沉再也撑不住睡得不省人事了,直到天色快要发白时被尿意惊醒,对了昨夜为了怕自己睡着特意临睡前喝了很多水。

余童并没有着急地小解而是悄悄进了鹤老的山洞。

“你来了?”鹤老似有预知功能似地说道。

“鹤老,余童有一事相求,求鹤老一定相助!”余童跪在地上说道。

“何事?说来听听”。

“听神草老前辈说,此换血秘术太过凶险,成功率极低,稍有不慎就会……”余童停住不言。

“你有何求?”鹤老直接问道。

“求您必保萧暻无恙”,余童向鹤老磕了一个头说道。

“哦?”鹤老的语气既惊讶又仿佛早已料到了似的说道,“你可知这其中的凶险?”

“最坏的结果就是送命呗,那也无妨”,余童耸了耸肩,佯装无所谓的样子。

“有老夫在,送命倒也不会,毕竟你们只是换一半的血而已,并非全换”,鹤老说道。

“不不不”,余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鹤老,为了大萧的江山,您一定要为我们全换才是”。

鹤老猛地眼大眼睛,“你不想活了吗?”

“想活,还想跟他一起生活很多年很多年,可是做不到了……”余童哽咽着说道。

“那你为何?”

“如今大萧内忧外患,不容闪失,他是一国之君,是大萧的皇帝,是大萧的福祉,而我只是一介平民,不足挂齿,没有我大萧一样繁荣昌盛,百姓一样安居乐业,念儿也能幸福长大,所以我……”余童顿了顿,“……不重要……”

鹤老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个女孩,想起了数年前萧暻是如何为了她一无反顾的,终于知道了萧暻为何会为了她去冒险,“在施秘术时,有无数种可能,稍有不慎都会导致不幸的发生,我自当竭尽全力,可也难保意外发生,你回去吧,你的意思我懂”。

“那……鹤老的意思是答应了,对吗?”余童对鹤老不置可否的态度弄得很紧张。

“去吧去吧,一切命里皆有定数!”鹤老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萧暻得救,余童离去 翌日,最为紧张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萧暻和余童被叫入洞内,鹤老交给他二人一人一粒药丸,一粒是红色一粒是黑色,洞中光线虽暗但余童还是看出了两枚药丸的不同,莫不是鹤老听进了自己的话,乖乖地就服下了药丸。

洞中只有鹤来相伴,连神草都不能在现场,毕竟是云鹤派的独门秘籍,大当家和常风、念儿只能在洞外为他们护法,念儿紧张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洞口看去,而常风和大当家分立两侧,以防索魂教及外来入侵。

余童服下那粒药丸后,意识就开始模糊了,昏昏沉沉就要睡着,渐渐地越睡越冷,身体里有东西源源不断了流走,她的潜意识里知道这是自己的血,过了没多久又觉得周身暖和了起来,可是这暖和并没有带来舒适,反而越来越觉得痛,再后来就陷入昏睡,没有了感知。

“师父,这女的怕是不好了”,鹤来看了看余童说道,余童此时面色难看,周身散着黑气。

“快,让她服下药丸”,鹤老催促道。

“师父,不可啊,这是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不可啊”,鹤来极不情意地说道。

“快点,莫误了时机”,鹤老用劲急吼道。

“是!”鹤来吓得赶紧掰开余童的嘴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见余童服下药丸鹤老才放下心来,“师父已经多活了这些年,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什么要紧的,这女娃能不要命地去救心之所爱,为国为民,深明大义,着实让老夫敬佩,这颗保命的命给了她,老夫能替她做的只有这些,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等在洞外的众人早已心急如焚,多想冲进洞内看看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没有鹤老的吩咐,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强压住内心的焦躁在洞外守候。

直过了十个时辰才终于等来鹤来的叫喊声,神草一行人才得进洞内,此刻的鹤老已因用尽全力而昏厥,萧暻、余童还依然昏睡。

“鹤来顺利么?”神草问道,众人都紧盯着鹤来,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有我师父出马自然没问题”,鹤来如此说道,众人都长长舒了口气,尤其是念儿,一直放在胸口的小手终于放了下来。

“鹤掌门如何?”神草见鹤老也不省人事,关切地问道。

“师父已用尽功力,暂时昏了过去,只是……”鹤来忍住眼泪说道,“此次耗费了师父所有的能量,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拿着,快给鹤掌门服下,这是我独门秘方,续命用的”,神草给了鹤来一枚药丸。

“大家都出去吧,洞内人多空气污浊,不利于他们休息”,神草对常风等人说道。

待众人出洞后,仔细查看了萧暻,虽然昏睡中但脸色红润,再为其搭了搭脉搏,强劲有力,神草脸上露出疑色,转而又去看余童,同样在昏睡中,但她眉心的那缕黑气却散之不去,怎会这样?神草心中疑虑轻声问鹤来道,“仙童,他二人怎会如此?”

“晚辈也不知道,师父如此安排,我也不好过问”,鹤来如实答道。

“唉,若这女孩无命,这男子也无法独活啊……”神草叹了口气说道。

“前辈放心,这女子暂时无碍,家师喂她服下我门唯一的一颗解毒药,虽不能解毒,但却可以延缓毒发”,鹤来恨恨地看向余童,“这颗药可是我派的宝贝却让她用了”。

“那这两人是将血全换了吗?”神草本以为鹤老会按他的要求只换一半。

“是的,全换了……”鹤来答道。

“可是如此一来……”神草心中一直将余童当作徒儿看待,如今却被害惨了,心中颇过意不去。

“莫急莫急……”不知何时鹤老转醒过来,想起身却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鹤来立马上前扶住师父。

“老哥哥可醒过来了,为了这二人让老哥哥受苦了”,神草感激地向他抱拳作揖道。

“老朽擅作主张,将二人全换了过来,实在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鹤老轻喘了一下,接着说道,“昨夜他二人都曾来寻我,大萧的皇帝要老朽保那女子,那女子又要老朽保那皇帝,你说老夫难是不难,本想按事前约定的那样,只换一半,可这比全换要难的多,稍有不慎,两人都会有闪失,最后还是这小女子说服了我,虽说我等闲云野鹤般生活在世外,可世上有多少百姓疾苦是我等无法解决的,唯有国富兵强,社稷安定才是百姓之福啊,她一个女子尚能有此大义,我等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故而只能牺牲她了,若大萧皇帝怪罪下来,尽管拿我是问,我已没几日了何惧之有啊?”

“老哥哥心怀天下,实在让人佩服啊,于国于民都只能如此,只是……可怜了这姑娘了”,神草不忍地看了看余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福是祸,又有谁能说得清呢!”鹤老淡淡地说道,“来儿,拿这个让这女子闻”。

鹤来拿过小瓷瓶,拔出塞子放在余童鼻子处,刺激地味道一下子让余童醒了过来。

余童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鹤老轻声对余童说道。

余童使劲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才缓过神来,“多谢鹤老多谢……”,说完就挣扎着要起身,可是身体太虚,刚想站起来又跌坐下去,身体就像有千斤似的沉重,幸而神草就在身边扶了她一把,算了还是再坐一会儿吧,余童趁着坐着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神草老前辈,请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萧暻”,余童将信递给神草。

“这是为何?莫非你要……”神草猜测。

“若是由我交给他,我就走不掉了”,余童苦笑着说道,“现在的大萧风雨飘摇,一边是南夷虎视眈眈,一边是南王北阀的取而代之,还有索魂教及杨氏余孽死灰复燃,岂能因儿女情长而罔顾,我若不走,他必要为我寻医求药,而我已是无药可解,何苦做此无用功,还误了国事,只有我走了,才能让他安心于国事,这样对大萧对百姓对念儿都是最好的结果”,余童转身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萧暻,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地忧伤。

“可是你走了,他真的会罢休吗?还有念儿,念儿如此依赖于你,又如何能让他释怀呢?”神草在挽留她,“不若你就留在身边,总有办法能拖上一拖,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办法的”,神草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若是能治好他,又岂能多此一举呢。

“念儿是个好孩子,时间长了他会长大,他也会忘了我的,至于他”,余童苦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吧,命中缘浅……”

“要走就快些走吧,他功力深厚,醒来得要快些,若等他醒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鹤老在一边说道。

“鹤老说得对”,余童将信放在神草手上,自己也歇了好一会,试着站了起来,还好头不太昏了。

“来儿,带她从洞内的密道出去,莫让人发觉”,鹤老吩咐道。

“是”,鹤来搀扶着余童向洞内另一小道走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余童再见南王 萧暻醒了过来,就在余童走了一柱香后,自己醒来了,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看余童躺着的地方,只见那里空空如也,俊眉一锁,“人呢?余童呢?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无药可救了”,鹤老闭着眼睛淡淡答道。

“什么叫无药可救了?为何我会好好的,她呢?”萧暻试着运了一下内力,竟然全好了,怒吼着坐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血全换给了你,现在她才是带毒之人”,鹤老依旧慢慢地说道。

“你怎么敢?”萧暻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幸而神草在一旁,赶紧为他运功疏解,“你忘了我是怎么命你的么?你竟然敢抗旨不遵!”萧暻此刻再也无法保持住风度,拿出大萧皇帝的架子。

“没忘,你为保她,你要我假装为你们换血”,鹤老看向萧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说道,“可是,她也来找我,求我一定要救你,我觉得她说得对,就按她说的做了”。

“可是,那样她就会死,她会死的,你敢忤逆我的旨意!”萧暻气得发抖。

“鹤来已入神草门下,非我云鹤派门人,老朽更是将死之人,何惧之有,想我云鹤派自立足于江湖虽不说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是有着数百年基业的,尤其是我派祖师,一生忧国忧民,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只是后世子孙都罔顾了,如今我派气数已尽,就让老朽再为大萧做点事吧”,鹤老说完闭上眼睛,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鹤老冒死才为大萧百姓救了一位皇帝,你切莫责怪于他啊!”神草在一边帮腔道。

萧暻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并未对鹤老有何发落,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她人在哪?”

“走了”,鹤老淡淡地说道。

“走了?怎么会走?”萧暻一听这话,急着就要起身,“她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能让她走?”

“刚刚经历过生死,还没看淡一切吗?”鹤老慢悠悠地说着。

萧暻不去管他说了什么,只问到,“走了多久?”

“一柱香的时辰”,鹤老如实答道,并不隐瞒。

萧暻急着站起来,“她脚程不快,我去追她,一定能追上”。

“等一下,这里有她留给你的一封信”,神草将余童的信递给萧暻。

信中只有短短四个字,保重,勿念!

鹤老向一边的神草使了个眼色,神草趁萧暻体虚又分神看信之际,还未反应过来,便一掌击向萧暻的后颈部,可怜萧暻被一掌击晕,若非此刻刚换过血体弱又如何能这么被人偷袭,不管怎样,这一晕便是山水相隔,再无相聚之日了……

“皇上,必须要赶回京城,探子来报,南王已率兵不足三十里了!”常风终于等到皇上痊愈,再无顾虑地说出这番话了。

“这件事她是不是早已知晓?”萧暻问常风。

“臣,该死!”常风跪下请罪道。

“即刻回京!”,萧暻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

鹤老愈发虚弱如今已不能坐立,为救自己他耗尽最后一丝真气,怎能再怪罪于他,神草对于此事并不知晓,虽然他把自己打晕了让自己失去了最后寻找余童的机会,可他毕竟是念儿的外公,他本就欠他的,又如何能再去责怪他,到最后没有人为余童的事负责,或者说自己才是最要对她负责的人,如果不同意来找鹤老如果……只是世上没有如果……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不告而别了,只怕这一别还有无再见之日……萧暻的毒已解,可他对余童的相思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萧暻向鹤老的坟头鞠了三个躬,走之前被鹤来叫住,只说了一句话,“家师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把一张纸塞进萧暻手里便走了。

鹤老临终前有东西给他,什么东西呢,萧暻好奇地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写得有些歪歪扭扭的字,想必那时鹤老已经快要不行了,那三个字便是:云中瞳!

余童拖着沉重的步子终于走出了那片林子,去哪里等死呢?余童本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萧暻放不下在他统治之下的大萧,或许自己在死前还能再为他做些什么。

听常风说,南王的大军就快要到京城了,是时候该去会会南王了,余童靠着鹤老给她的药丸一步步向南王的大军走去。

“哪里来的要饭的,赶紧滚!”士兵拿刀指着余童怒吼道。

“我要见南王,快带我去见南王”,余童能走到这里已是幸运之极了,一路上还走运地搭上了辆运牲口的车,所以一身的污秽臭不可闻。

“你也配见南王?”士兵捂住口鼻讥笑道。

“我叫余童,是南王的旧友,你只要报出我的名字,他立刻会来见我的”,余童说道。

“你若再乱说话,攀附南王,休怪我不客气!”士兵的刀又靠近余童胸口些。

“没有,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你们南王的朋友,你若不信,带我去见他便知分晓”,余童终于见识到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了。

“什么人在此喧哗?”从营帐内又走出一虎背熊腰的男子。

“一个小叫花子来要饭的”,士兵说道。

“给两个钱打发走”,虎背熊腰的男子说着,从身掏出两枚钱币丢了出去。

“什……什将军……什猛!”余童待那人走近了认了出来,这虎背熊腰的男子是南王的贴身侍卫—什猛!

这一喊把什猛惊到了,“你是何人?”什猛走近仔细打量,只见那人一身的污秽,脸上都是又黑又脏,还臭气逼人,只两个眸子黑的发亮,似乎以前见过,一时竟想不起来。

“余童啊,我是余童啊,你忘了吗?”余童见到什猛开心极了,终于见到个熟人了。

“余童?”什猛还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哦,是余大人,哦不,是娘娘……”什猛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要叫我娘娘,就叫我余童吧”,余童对什猛说道。

“卑职不敢,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您余大人吧”,什猛恭敬地说道。

“叫什么并不重要,我要见南王,快带我去见南王”,余童催促道。

“好好,卑职这就带您去见南王”,什猛刚要带路,又对余童说道,“余大人……”

见什猛愣住了,余童问道,“怎么了?”

“余大人是不是先去清洗一下……”什猛提醒道。

余童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对哦,自己又脏又臭的,就这样去见南王,不把他吓死才怪呢,“是啊,太脏了,连士兵都嫌弃呢”。

余童这句无心的话,吓得刚刚那个拿刀抵住她的士兵浑身发抖,“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卑职马上安排一个营帐给余大人沐浴更衣,只是这营中没有侍女无法服侍余大人”,什猛道。

“不需要什么人服侍,我一向都是自己洗的,只是我一个女的在兵营中沐浴怕多有不便,就让他”,余童忽地指向那个士兵道,“让他为我把风吧”。

“是是是……”士兵头跟捣蒜似地点着连连说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王的怒火 南王营帐内,南王正伏案认真地研究着地形图,头都不抬一下地说道,“看茶”,想必是有些渴了。

一旁的侍从笨手笨脚地递过来一杯茶,却不想撞到南王手背上滚烫的水洒了出来,“混账东西!做事如此毛躁,拉出去军棍伺候!”南王怒道,赶紧用袖口去擦拭滴落在地图上的水。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还望南王饶恕啊!”此侍从声音娇脆,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

南王一惊,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转头一看,呀的一声,茶杯差点打翻,“是你?怎么会是你?”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我呀,我千里迢迢就为来给南王殿下斟茶倒水,结果就这种小事还做不好,南王不会罚我军棍吧!”余童笑着说道。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本王哪敢让皇后娘娘为我斟茶倒水呢”,南王也俏皮地说道,这些年来他的容貌一丝改变也没有,还是那个潇洒俊朗的人,只是眼眸中多了股杀气。

“南王,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余童收敛起笑容,目光恳切地看着他。

“不要说”,南王不待余童说完硬生生打断道,“我只当你是旧友重聚”。

“可是……”余童急于向他解释,却又一次被打断了。

“还没吃饭呢吧?来人传膳!”南王向帐外喊道,什猛立刻走了进来,“为皇后娘娘加菜”。

“不用了,你若不肯听我说,那我就走吧”,余童失望地说道。

“请便,不送!”南王背过身去,下了逐客令,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知道她是为谁而来,从来她是为他而活,自己的一番心意却只能付之东流。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余童说完这话便要跨出营帐,却因多日的奔波和毒性入侵让她再也撑不下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余童的晕倒没有让她走成,她躺在床上,一旁的军医手忙脚乱的为她诊治,却又都束手无策,他们只能诊断出她中了毒却无法得知中了什么毒,更别说什么解毒的办法了。

“怎么样了?”南王站立一侧不停地踱步,焦躁不已,更是后悔不已。

几个军医互相看了看,只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地说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实在不知是中了何种毒,求南王殿下恕罪!”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南王气得一拳击在床边的案几上。

“属下无能!”可怜的军医们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一个胆子颇大些的年轻军医说道,“属下觉得此毒怪异,并非常见之毒,且这位姑娘身体似乎经历过一些巨大的变化,她的身体损伤严重”。

“你们若医不好她,本王就……”,南王不想听这些庸医废话,暴躁地就要惩治他们,床上的人儿悠悠地醒转过来。

“南王……”余童声音虽低,但这一声终将南王的魂儿叫了回来,让他的理智也恢复了过来。

“你们都下去!”南王让军医和其他的人都退出帐外。

“怎么样了?还好吗?你倒底是吃了多少苦头啊!”南王用手轻抚余童的额头,余童轻轻地要起身,趁势躲开了他的手,南王的无处安放的手没有尴尬地停在半空,只能很自然地去扶她起来,刚刚被相见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此刻才发现,她脸色难看的吓人,身体极其虚弱。

“照理,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嫂才对”,余童笑着说道,这话一说,一直扶在她肩头的手不自在地微颤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收回去。

“皇嫂?真是讽刺,这个皇上得了天下得了美人,还有什么是没有的?”南王抬头看向远处说道。

“天下是什么?”余童转而问道。

“无上的权利,富有四海,不必受别人摆布”,南王答道。

“不”,余童摇了摇头看着南王说道,“不不不,你不是这样的人,不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想当皇帝早就可以动手,为何要等到今日,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对吗?”余童黑得发光的眸子看像他,直入他心里。

“哈哈哈哈……”仿佛被人看穿了,南王只能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心理,“看来皇嫂还真了解你的皇叔啊,昨日不想不代表今日不想,今日不想说不定明日就想了呢”。

“南王,大萧是你萧氏一族历经苦难才打下来的江山,如今百姓交口称赞圣祖名君,在萧氏的统治下国富民强,没有其他国家敢来欺负,如果此时发生内乱,不仅会让百姓受苦,更会引来外敌,你想看到大萧毁在你们兄弟两手上吗,你们想看到尸横遍野吗?”余童说得急了,大口喘着气,额上渗出汗珠。

“你说得本王何尝不懂,只是……”南王欲言又止,“罢了罢了,且不提这些吧,你究竟怎么回事,只听闻大萧皇后失踪,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是何人毒害于你?”

“我嘛,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就不要费心了,连神草这样的老前辈都治不好,我只望能安全地多活几日便心愿已了了”,余童故做轻松地说道。

“什么?神草?是那个隐世的神医神草吗?连神草都治不好?”南王猛地扳正余童看着她,“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本王就不信普天之下还有无药可解的毒?”

“我中了索魂教的毒,无药可解”,余童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无药可解”,南王不相信地看着她,咆哮道,“萧暻为什么不救你?他不救我救,我这就带你回南疆,那里奇花异草,定有神药能解毒,跟我走好不好?”南王似乎哀求地说道,“我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决不!”

“你不挥师京城了吗?不想当皇帝了吗?若是被萧暻率先调兵遣将,抢占了先机,你就再无机会了”,余童不忍地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钟情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条件地只为自己。

“你呢?你的生机何在呢?”南王不答反问道。

“我不足挂齿,天下有多少个如我一般的女子啊”,余童摇摇头苦笑道。

“我相信叫余童的女子普天之下不会只你一人,可你就是你啊,独一无二的,我不让你死,你就决不能死”,南王霸气地说道。

“你既肯为我放弃江山,为何不能同萧暻和平共处呢,若你兄弟二人同心那便是大萧之福百姓之幸啊!”余童终于又把话题往国家上引。

“那不一样,为了你,我肯放弃一切,但对萧暻,我决不原谅,此生必要同他斗到底”,南王恨恨地说道。

“为何?你为何要这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恨他,恨到不惜一切地要取代他”,余童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取代?不,我要亲手杀了他……”南王的眼神里射出寒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慧妃之死 天色渐黑,余童喝了军医开的些滋补的药,感觉好多了也能下床走动了,帐外守卫的小兵见状立刻跑去通报。

不消一会,南王端了碗面食过来,看到余童已经能在帐中走动,心情愉悦地说道,“快来吃点东西吧,你看看是什么?”南王献宝似的把碗递到余童面前。

“光面?”余童一看乐了,“你这个南王可真抠门啊,请老朋友吃饭就吃这个?还是一直对我当年请你只吃了碗光面,至今还小鸡肚肠地想要打击报复么?好吧好吧,好歹也是南王一番美意呢”。

“哈哈哈……”南王会心一笑道,“若不是你,怎会让本王爱上这面食,尝尝吧,军医说你体弱不宜大鱼大肉,我便让厨子做了碗面给你”。

“南王费心了”,余童笑着接过面,才吃一口就被这面给征服了,又紧接着多吃了两口,舍不得放下地说道,“这哪里是光面啊,用高汤熬制的吧,每一根面条都让人回味无穷,费了多少食材啊”。

“好吃吧?”南王凑近笑着说,“哪能真用光面招待你呢,只要你喜欢就好,我还令士兵出去掏鸟蛋了,明天给你加餐”,南王看着余童吃得津津有味,就像回到了南疆一般。

“鸟蛋?”余童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吃面来掩饰,“这些事你都还记得……”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深刻在脑海里……”南王轻声说道。

南王觉得此时气氛有些暧昧,而余童则认为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摆脱这种尴尬,余童用欢快地语气抢着说道,“南王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尤其突出了那个客字,她对他而言只是客而已。

南王被这个客字击中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日大军又要向京城进发了吧?”余童边小口吃着面条边问道,语气也不似刚刚那么欢快,低沉了许多。

“嗯”,南王只轻轻嗯了一声,不作进一步的回答。

“男人通常喜欢通过战争来证明自己……”余童只吃了半碗面便不再动筷。

“我不是要证明自己什么……”南王激动地说道。

“那是为了什么?”,余童紧追着问道,“我记得你是个喜欢过着闲云野鹤般逍遥日子的闲散王爷,为何会变得如此恣意妄为,置国家和百姓而不顾,这不是你啊!”余童痛心地说道,眼睛里亮晶晶似有珍珠在翻滚,“我还记得当年你协助萧暻共退南夷,那时你明明有机会,可你还是助了他一臂之力,那时我以为毕竟是血浓于水,你们会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啊!”

“你不懂!”南王疾声说道,又痛苦地重复低喃了几声,“你不懂你不懂”。

“是什么原因?告诉我好吗?”余童语气真诚地说道,眼睛看着他,想要看透他的心思。

“为了母妃”,南王皱紧眉头从牙缝里钻出这几个字。

“你的母妃?”余童快速在脑海里搜寻南王母妃的信息,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听闻先皇最爱的妃子有三人,一个是萧暻的母后就是先皇的皇后,再一个便是南王的母妃慧妃娘娘,后来这二人都被太后杨氏取代,但那是后话了,但先皇后和慧妃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慧妃迫于母族的逼迫从争宠到为了母族的利益而想尽办法让南王上位,用尽了手段。

“以前在宫中有所耳闻,慧妃娘娘美丽端庄甚得先帝宠爱”,余童说道。

“母妃的心愿是让我当皇上,可我不想也不愿,终归是让她失望了,可萧暻的母后不仅把我们赶到了南疆还痛下杀手……”南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余童听得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母妃是被先后所杀?这怎么可能呢?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的母妃远在南疆,她岂能将她杀害?”余童不相信萧暻那么好的人,他的娘亲会杀人。

“那个毒妇自是不能亲自动手,她是借刀杀人”,南王的毒妇这两个字让余童心里极为不舒服,这可是在说她已过世的婆婆啊。

“借了谁的刀?”余童追问道。

“堂堂一个皇后想杀一个人还不是件简单的事吗?”南王反问道。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她都已经将你们赶出皇宫远离京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余童问道。

“她怕我们再有机可趁吧,斩草除根岂不更安心些?”南王握紧拳头,仿佛若是先太后在这里怕是早就被他捏死吧。

“斩草除根?为何你会没事?你不才应该最大的威胁吗?为什么她没有对你下手?若你母妃都被她害了,她岂有不对你动手的道理?”余童一连串的问题逼问道。

余童追问道,“再说了,听说当年让你母子二人迁到南疆的是先帝的主意,怎么会是先后的主意呢?”

“我懂你的的意思,你是怕我被奸人蒙蔽”,南王转过身来看着余童说道,“我也怀疑过这件事,可我是有确凿证据的才会出兵”。

“证据?什么证据?”余童问道,想来南王一向足智多谋,想要骗他怕是不易。

“我收到先太后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安排亲信伺机行动,要悄无声息地将母妃除掉,我最开始也怀疑这是有人不怀好意故意设的局,可我查清楚了笔迹却是她的无疑,而那亲信更是在我南王府内多年的老人,他也向我说出了当年的一切,所以我坚信母妃是被奸人所害”,南王言之凿凿。

“你母妃之死,其中必有蹊跷,为何这书信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而在现在出现呢,其中必有阴谋,何不待查明真相再起兵不迟,万一其中有乍,岂不让奸人得逞?”余童听南王这么一说,想来事情真相必不会能轻易查出来。

“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若万一真是那毒妇所为,待时机错过我又能拿萧暻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宁可做错,也不能不报杀母之仇”,南王态度极为坚定地说道。

“先太后也不在了,她过世的时候年纪也并不大,并非寿终正寝也非久劳成疾,她的死难道就没有疑点吗?”余童说道。

“那毒妇在宫中遭多少人嫉妒,又有多少人想要她性命,死也不奇怪”,南王轻蔑地说道。

“可最终是谁笑到了最后?是先太后吗?不是,是你的母妃吗?也不是慧妃,若非萧暻年长早慧,怕是也活不到今日,连萧暻自己的妻子念儿的母亲他都保护不了,你说这宫里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余童说道,眼睛紧盯着南王。

“你是说杨氏?”南王说道,“可这杨氏并无子嗣,她也只能依靠旁人的儿子方能成就自己”。

“错了,你想错了”,余童一脸严肃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不需要靠谁来成就自己,她靠自己成就自己,她的野心并不是只当一个安守后宫的女主,她想易这大萧的主,她想当这大萧的女皇!”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余童苦心劝说 “什么?”南王吃惊地轻叫出声,大萧一直都是男尊女卑的社会,莫说女皇,就是女人当官都从未有过,余童此番言论让他吃惊不已。

“杨氏一直对大萧虎视眈眈,你想想她为何不为先帝生下一儿半女?是先帝生不出来还是她自己生不出来,她初入宫时先帝年纪并不很老,她自己更是花一般的年华,却没有为先帝产下子嗣这是为何?她那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她不知道母凭子贵吗?她不想生个皇子来争宠吗?她不愿也不想只当个皇太后啊!”余童感慨地说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南王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余童,“你这么说无非只是想为萧暻和那个毒妇开脱罪责才这么说的,对吗?”

“不是,我之前遇到了杨氏,她的疯狂让我看清了她自己,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为达目的不惜同索魂教勾结,一个女人都不想指望自己的子嗣而去冒更大的险,这说明了什么?她要自己成就自己!”

“可是……”南王无法理解杨氏的做法和想法,在男人的心中,女人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着,像杨氏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实在匪夷所思。

“你想不通她为何要这么做对不对?”余童看出了他的心思,在这样的社会中一个女人最大的出路都是依靠夫家或者依靠儿子,像杨氏这样的确实罕见,见南王不答接着说道,“在历史上女人也有着很大的作用,但不代表她们一定会被历史掩埋”。

“我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女人还会有称帝的野心,她还有父兄,也许只是为了族人的利益,就像我的母妃,她也是为了母族的利益才会费劲心思想让我成就大业”,南王像是自言自语道。

“家族的利益是肯定的,她也需要父兄的相助才行,但他的父兄其实也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了权力她准备了很多年,她甚至在宫中打了秘道,就是怕有一天东窗事发逃跑用的,你见过有妃子能在宫中私挖秘道的吗?后宫的女子有太多羁绊,谁敢似她这般?”

南王没有反驳余童的话,但话锋一转,“就算杨氏想要做女皇,但那封书信是真,我母妃被害也是真,与萧暻母子同样脱不了关系,我若不会母妃报仇岂非枉为人子”。

“冲动是魔鬼,若你同萧暻打起来,正中别有用心之人下怀,待你们打到损兵折将,实力渐弱的时候就不怕为旁人做嫁衣吗?若是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这么做值得吗?”余童的眉眼深深皱成个川字,苦苦哀求,“单凭一封书信又如何能断定一定是先后所为呢,世上聪明人何其多,想要模仿出一模一样的笔迹并非难事啊!”

“听说萧暻中了毒?”南王不忍心去看她,他没办法向她保证什么,无法舒展她眉心的愁字。

“你怎么知道?”余童反问道。

“听说就要毒发了,如何能起兵与我抗衡,所以你说的两败俱伤不存在,若我此刻入京,先他一步,那拿什么与我一战?”南王的信息网很厉害,他也是谋划好了才会孤注一掷的。

“南王消息很灵通啊”,余童冷笑一声说道,“可是正确性不咋地,萧暻的毒已解,他已经无碍了”。

“怎么可能?我的探子来报,萧暻中的乃是索魂教最为厉害的毒,怎么能解?你想骗我也要找个让人能信服的理由才是啊”,南王看似一脸轻松。

“我没有骗你,他的毒确实解了,南王可知你的那些军医为什么诊断不出我中了什么毒吗?”余童说道。

“为何?你所言何意?”南王不解地问道。

“萧暻身上的毒确实已解,按他们的脚程,差不多已经回京了,待你到达京城的时候,他怕是已经召集好军队等着开战了”,余童话说得多了有些累,坐下倒了杯水慢慢喝起来。

“怎么可能,他所中之毒,并非寻常之毒,怎能轻易化解?”南王也坐了下来,眼睛盯着余童的脸看,想从脸上看出她说谎的破绽来。

“索魂教的毒,世间难解,可也并非办法全无,若是你的军医能诊出我所中之毒,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余童边说边把玩着手里的空杯。

“你的毒?你中了什么毒?”南王一把握住余童的手问道,“那些军医都诊断不出的毒,到底是什么?”

“萧暻中的毒如今都在我身上”,余童淡淡地说道,顺便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出来。

“什么!”南王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余童,“什么叫他的毒在你身上?他中了毒便是他的毒,如何会变成是你中毒?”

“此事说来话长,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待空了再同你说吧”,余童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迫这样的,不怪他”。

“你怎能如此作贱自己啊?”南王痛心地一拳击在桌子上。

“我是自愿的,这也是我作为皇后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余童停了会又接着说道,“若是死了我一人,却能让大萧千千万万的百姓免遭屠杀,这可是笔太过划算的买卖啊”,余童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管萧暻有没有中毒,母妃之仇非报不可,我没有完成母妃的心愿,更不能让她含冤九泉,杀母之仇不能不报,这是为人子应尽的本分”,南王并没有改变心意。

“南王是个大孝子,自古以来孝字最大,可是你为你母妃报了仇了,世上就有更多的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父亲,一个个家族支离破碎,生灵涂炭,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余童厉声质问道。

“我顾不了那么多,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必不可少的,要成大业者怎能如此畏首畏尾”,南王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可是这些屠戮本是可以避免的,你莫不要做这有毁社稷之事,遭百姓骂名啊”,余童有些气喘,赶紧又倒了口水喝下去。

南王见她难受的样子,不忍再与她争辩,“你休息吧,我与萧暻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南王,我知道你是个仁慈的人,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管先太后有没有做恶,万千的百姓士兵没有伤害过你们,不能一时负气而遭千古骂名啊”,余童的不放弃来源于对南王人性的了解,“你若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在南夷攻来之际就不会助他击退敌人,对不对?那时岂不比现在的时机更好么?你还是念在兄弟手足之情,念在大萧永远姓萧的份上才选择相助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王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帐中就留下余童一人在喃喃念叨着南王最后的那句话,如今事态已是剑拔弩张,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战争呢?余童陷入了沉思,她一定要劝说南王改变心意才行,一定要想个两全之策来相助萧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擒王还是勤王 余童已走了几日,萧暻、常风、念儿和叶镜心(大当家)一行人连夜奔赴京城,其中少了神草。

为萧暻和余童施秘术换血之后,鹤老没过多久就去逝了,神草则留下来同鹤来一同操办鹤老的后事,念儿对神草说,“外公,待您操办完鹤掌门后事后便来京城找念儿好不好?”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念儿越发黏着神草了。

“不去了,外公不去那里”,神草爱怜地轻抚着念儿的额头,“外公一个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我可受不了宫中的规矩”。

“可是念儿要是想外公怎么办?”念儿双手抓着神草的手左右摇摆撒娇道,他也只敢对余童和神草撒娇,展露出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一面来。

“外公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神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状的东西。

外公怀里藏了无数的新鲜玩意,念儿睁大眼睛看着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吗?”

“你看到这下面有一根绳了吗?只要对着天拉动它,它就会向天上发出信号,那样我就知道是念儿在召唤外公,外公就来了好不好?”外公将把竹筒放进念儿手里,语重心常地说道,“念儿要好生读书,不管你将来是做帝王还是一个普通的人,外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只要我的念儿能开心快乐就好!”对于神草来说,当不当皇帝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外公,念儿真舍不得离开您”,念儿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娘亲已经走了,念儿又要离开您……”

神草转身对叶镜心说道,“你还是同念儿一道回京,势必要保护好他”。

“是,师父,徒儿一定会舍命护他周全”,叶镜心答道。

听到叶镜心这么说,常风心里一阵欢喜,没来由的欢喜吓了常风一大跳,赶紧转过脸去,掩饰住自己脸红心跳的样子,一个威武的汉子竟也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之际,萧暻还是决定对神草说,“岳父,余童现在的状况还能撑多久?”

“撑不了多久,最多半月有余,就会毒发”,神草如实道。

“还请岳父不计前嫌打探她的消息……”

萧暻话未说完就被神草不高兴地打断,“你是说我小心眼是不是,这丫头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我此番不送念儿回京正是要去寻她,她经过这些磨难只怕半月都撑不到”,神草狠狠瞪了一眼萧暻,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萧暻和余童是怎样的为人,神草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萧暻,虽然对莲悦的死还不能释怀,但终于知道莲悦为何连家都不要也要跟定这个男人,连死都不怕也要护住这个男人,他不似其他君王一般骄奢淫逸,不仅勤政爱民,连后宫都是虚空的。

萧暻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调兵遣将来与南王对抗,而护国大将军得知消息后早已赶来勤王。

南王营帐内,南王一人独自饮酒。

“报告王爷”,什猛走了进来。

“什么事?”南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问道。

“宫中探子来报,大萧皇帝已经回宫,而护国大将军也已向京城增调兵援,不仅如此……”

“接着说”,南王催促道。

“大萧皇帝在回京路上便派常风作为先锋将军去调集各州府的官兵,实力不容小觑……”

“那又如何?”南王放下酒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南王本不是贪杯之人,可听了余童一席话后竟觉自己的胸襟都不如一个弱女子这般豁达。

“不如属下立刻向南夷求援?”什猛建议道。

“不可!”这时突然余童从帐外走了进来,想必帐中寒冷,她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来了?”南王赶紧站起身来将她迎了进来,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怨道,“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营帐内不比屋内暖和”,说着便将一件披风披在余童肩上。

“睡不着,想过来找南王讨杯酒吃”,余童见桌上有酒直接就着酒壶的嘴就是一口。

“你呀,若是想喝,尽管差使门口士兵帮你拿来即可”,南王从余童手中夺过酒壶,“酒不能喝这么猛”。

“什将军刚刚说什么?要去南夷求援?”余童将话题从酒转移到什猛身上。

“余大人偷听军机要事,恐怕不好吧?”什猛似乎有些不悦地说道,他并不喜欢余童,每次只要她一搅和,南王便会对她言听计从,以至于王爷至今都未成大业。

“什将军,你这么做是要置南王于不义啊,勾结外番乃是叛国大罪啊!”余童此番明明是对什猛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南王看。

“今时今日,与叛国何异?”什猛语气强硬地说道,“就算此刻退兵,大萧皇帝就会不追责了吗?”

“不一样,只要你们想改就一定能做到和来相处”,余童急切地眼神看着南王,“只要不叛国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大萧皇帝已经调兵遣将来对付我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什猛见南王一直没有说话,替他说道。

“办法总比问题多,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只要没有开战,就一定有缓和的余地”,余童说道。

“妇人之见,战场上不会跟你讲理由,打便是了”,什猛不耐烦地说道。

“什将军,我问你,你带了多少兵力过来?”余童转而面对什猛。

“此乃军事机秘,若告之你你再传信给京城,岂不中了你的奸计”,什猛不屑地说道。

“你可知驻扎北方的护国大将军有多少兵力吗?”余童接着问道。

“这个自然知道”,什猛说道,“我军比他们兵力更多,强盛于他”。

“你说的强盛只是从人数上说,而我说的是指实力,你们都是南疆的兵一路北上早已水土不服,我刚刚在营帐外还见到军医在替士兵诊治,又长途跋涉,战斗力早已不如以前,而护国将军的军本就距离京城几十里,不存在地域差异更不会水土不服,战斗力远胜你们之上”,余童仔细分析道。

“可是……”什猛还要说什么被余童打断。

“若是想向南夷求援,南夷的兵想一路北上怕是比你们更艰难,如果你们放他们入关,待你们不敌想逃回南疆之际,也许早就被南夷鸠占鹊巢两面夹击了,到那时,南王真的是没有退路了”,余童说完有些乏了,便趴在桌上休息一下。

此番话说得什猛一时傻眼了,这女子果真不是常人啊,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以前打南夷时就知道她熟读兵法,如今又见识到了。

余童休息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们的胜算无非是趁萧暻中毒之际而先下手为强,可我相信你们的探子会告诉你们,他无恙,既然他无恙,你们就毫无胜算,又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亡呢?”

什猛彻底变成哑巴了,搓着双手却说不出一句话,憋了半天才蹦出这几个字来,“依余大人,该如何是好?”

“变擒王为勤王!”余童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擒和勤!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南王的决定 “愿闻其详”,什猛朝余童抱拳施礼道。

“如今索魂教余孽还在为祸百姓,皇上又是被索魂教所害,不如就在离京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南王亲自求见皇上,愿带兵清缴索魂教余孽”。

“不行,万万不可”,什猛连连摇头道,“若王爷亲自求见皇上,岂不自投罗网?万一皇上将南王囚禁那还了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什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什猛,你先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南王冲什猛挥一挥手。

什猛还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听命地走了出去。

待什猛走远,南王才幽幽地看着余童问道,“你是为他,还是为我?”

余童拨亮了烛火,说道,“他于我有情,你于我有义”。

“自古情义两难全啊”,南王看着烛火闪动。

“不要欺负我读书少,好像是忠孝两难全吧”,余童笑了笑,“你的母妃一族不顾社稷安危,一心想要获取更大的权益,不惜让你们兄弟相残,他们做的对吗?”在烛火的映照下余童脸色才红润了起来。

“你说说看,自古王朝更替,真的有对错之分吗?无非是成王败寇”,南王看着余童脸竟有些出神了。

余童不答,只是静静地笑了笑。

“那又何为忠何为奸呢?”南王自嘲说,“他为忠而我为奸是吗?他是正义的我是不义的?他是对的我是错的?他就理应做皇帝而我就不行吗?”

余童没有回答,南王又紧接着说道,“若是我胜了他,是不是又换成我是正义之师?若是我胜了他,那历史就将由我来改写!”

“你知道规矩的重要性吗?”余童突然跳到这个话题,这丫头的思维也太活跃了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像我这支军队一样,若没有了规矩那岂不乱了套了”,南王笑着说道。

“一个人不守规矩就会肆意妄为,为他人带来灾难,一个家庭不守规矩,必会父不慈子不孝家庭不睦,一个国家不守规矩会给他的百姓带来灾难,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余童看了看又说道,“若是皇族不守规矩,人人都想当皇帝那又会怎样,就算是待你当上了皇帝,你还有弟弟啊,除了弟弟还有叔伯啊,还有子侄啊,他们都姓萧,他们也都想取而代之,到那时你又该如何?你能应付得来每一个觊觎皇位的人吗?”

南王被余童的话问住,半晌才说,“你当我真想做这个皇帝么?”

余童接过南王的话说道,“你当萧暻真想做这个皇帝么?”

“哈哈哈哈……”南王大笑道,“他是被身份推上去的,而我是被母妃逼上去的,看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

“他没得选,可你有啊”,余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可以选择和平,你能为百姓带来安宁,你还可以做你的王爷不好吗?宫中的尔虞我诈还没让你心累吗?你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孩子为夺皇位而互相残杀吗?他们会说成王败寇,当年我们父亲就是这样取得皇位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南王没有直接回答余童的话而是下了逐客令,余童的话刺痛了他。

“南王,你知道我与萧暻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余童不待他说话,自顾自地说,眼神中充满了幻想,“找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不管是男耕女织还是织网捕鱼,每日早起迎着朝阳干活,傍晚披着晚霞回家,家中有孩子在嬉闹,院子里圈养些鸡鸭,还有一条大狗为我们守门,每天晚餐时必是一家最为幸福的时候,围坐在桌前享用不太精致的食物,但却吃出了生活的甜蜜,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数星星,有孩子们的酣睡声,有鸟虫的鸣声,多美啊!”余童说的出神,在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幻想。

“得一知心人,相伴终老”,南王喃喃地说道,“若是你肯……”

南王的话惊醒了还沉醉在幻想中的余童,“天色晚了,我回帐了”,余童赶紧离开了南王的营帐。

看着匆匆离去的余童,无奈地笑了笑,“情和义是有区别的……”

第二日,余童因为头天睡得晚了再加上身体不济,竟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又要跑去找南王。

“南王在帐内吗?”余童问帐门口把守的士兵。

“王爷不在帐内”,把守的士兵回答道。

“啊?王爷不在,可知他现在何处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余童急着说道。

“余大人”,余童身后传来什猛的声音。

“什将军,王爷在哪?”余童转过身去问他。

“多亏了余大人啊”,什猛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王爷听信了余大人的话,一早便独自进京去了”,什猛的担心全写在了脸上,更写满了对余童的不满和讨厌。

“什么?”余童惊讶道,“他怎么这么心急啊?本想让他带着我的书信前去,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末将已做好部署,王爷若是有去无回,我便是打完最后一个士兵也要与大萧皇帝同归于尽”,什猛恶狠狠地瞪了眼余童,吓得余童倒退一步。

话说南王一夜未眠,国仇家恨叨扰了他很久很久,想到了自己的母妃想到了皇位,还想到了先皇对自己的疼爱和保护,想到了这么些年来偏安一隅到底值不值,这些问题这些人不停在他脑袋里转圈圈,挥之不去,没有答案。

南王起身吹灭烛火,一时竟没吹灭,烛火因为气流的关系跳动了,此时南王看到的不是烛火而是在烛火映衬下的余童的脸。这个女人为了什么了呢?为了爱吗?她的爱早已超出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她舍弃了心爱之人,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她何求何欲呢?

南王的脑袋终于将那些烦人的人和事赶了出去,为她专门留下了空间,南王回忆着与她一起的种种美好,这个女人一路走来,道路极其坎坷艰辛,多次差点丧命,却依然乐观地活着,从未听过她的抱怨,她为了大萧历经苦难几度生死,这决不仅仅是爱情,她把百姓放在了高于一切之上。

一个女人尚且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自己却还一直对母妃的死耿耿于怀,虽然母妃的仇不能不报,可不能用大萧百姓作为祭品,南王眼睁睁地看着蜡烛燃尽了最后一滴泪,南王噌地站起来想要挽救,烛火最后挣扎了一下却还是熄灭了。

“决不能熄灭,决不会让她熄灭”,南王握紧拳头喃喃自语道。

有了决断,南王便连夜对什猛安排好事宜,动身往京城去。

“王爷,再多带人去吧,属下去挑选些精悍的人陪同王爷一同前往的好”,什猛对南王只身一人前往京城极不放心。

“多些人手和本王一人,有何区别”,南王说道。

“可是……万一……”什猛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不如带余大人一同前往?”

“本王何时需要靠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南王有些不悦地说道,“照顾好她”。

“是”,什猛答道,可脸上充满忧思。

“不碍事,本王有实足的把握才会冒这个险”,南王撂下这句话便策马前行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兄弟相见 南王一路策马狂奔,不到一日便到了京城,如今的京城早已是全城戒备,草木皆兵,故而一进城便被士兵围住。

南王手举免死金牌,一路无人敢拦,顺利进了皇宫。

一进晨光殿,南王笑着说,“这是要宴请臣弟不成?”

萧暻挥手致意宫人为南王斟酒。

“你好大的胆子,一人一马便闯我这京畿重地”,萧暻看着他说道,没有发怒也没有嘲笑,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而已。

“弟弟来见哥哥而已,有何可怕?”南王笑道,没有听宣直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世上有要杀哥哥的弟弟吗?”萧暻说道,语气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我之间,勿需多言,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不多作解释,今日我带着这免死金牌而来,你也该知道我所来何意?”南王直截了当地说道,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既然你带来了免死金牌,那朕必会留你一命,即刻起传令你的大军后退五十里”,萧暻说道。

“不,待拿到你的特赦令,我会带军回南疆,决不拖延一分钟”,南王淡淡地说道。

“为何如此轻易放弃了?”萧暻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这可是你母妃一族最后的希望”。

“放弃如何?得到又如何?你本应知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有些事……罢了不提也罢……”南王摆了摆手闭口不言,举起酒杯道,“臣弟敬皇兄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虽说你放弃了,但此事关系太大,对大萧对众藩王对众大臣,朕都必须要有个交待……”萧暻说道。

“你想怎样?”南王不屑地问道。

“削藩”,萧暻嘴唇微启,蹦出两个字来。

似乎南王早已料到,“削藩,皇兄早就想削藩了吧,正好借此机会,让皇兄称心如意”,南王竟笑呵呵地说着,自斟自饮起来。

“她是否在你那里?”萧暻突然问道,眼睛里闪着寒光。

南王被萧暻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惊着了,但又装作不动声色地说道,“谁?皇兄口中的她所指何人?”,说完又是一杯下肚,“皇兄赐的酒果真醇香,臣弟都有些不胜酒力了”。

“既然不知道那就罢了”,萧暻已从他那不易觉察的眼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南王军队里,什猛一直在紧张地等待王爷的消息,时不时叫来士兵寻问,不停地看着时辰,若一有风吹草动绝不会善罢甘休,余童也在一旁紧张不已。

“什将军不用太紧张,南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余童明明自己已经紧张的不行,还安慰他道。

“王爷不何不带你去?”什猛不解的问道,“如果有余大人在,余大人也好为王爷说几句话不是?”什猛现在很讨厌这个女人,一次次在破坏王爷的大计。

“我也不知,本还要写信让他带去,结果我竟然没醒来……”余童有些羞愧地说道,同时什猛的话也提醒到她了,没有带上自己就是不想暴露自己,心里一丝的隐忧。

“唉!老辈人都说,女人都是祸……”说了一半,什猛还是忍住了,毕竟这女人是王爷最爱的女人,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说她坏话,决不会轻饶,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王爷真有不测,那她也活不成了,同王爷陪葬去吧,什猛看了她一眼,打定主意。

待到日暮时分,终于等来王爷的亲笔信,信上安排什猛退兵,南王事先同什猛有过约定,故而什猛一见信纸就知道确是南王亲笔书写。

收到南王的命令,什猛和余童都长舒了一口大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能松一松了。

余童回到自己营帐内,想了一下,便开始收拾行李。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萧暻和南王兄弟两都觉得不可思议。南王暂时还不能回去,须得等到大军撤退才能回去,另留一小股要去缴灭索魂教余孽,作为勤王的幌子,给足了南王面子,只是这免死金牌被收了回去。

南王当夜就在宫中留宿,自斟自饮喝了不少酒。

“你何时成了贪杯之人?”萧暻大步跨了进来。

“皇兄怎么来了?”南王借着醉意没有起身相迎。

“给你送酒来啊”,萧暻递给南王一壶酒,“这壶酒是朕大婚之日的喜酒,那日你未能出席,现在把这酒给你补上”,说完亲自给南王倒了一杯酒。

南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赞道,“果真好酒!”

萧暻又为南王倒满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举杯说道,“若是皇后在此,那该多好”,像是说给南王听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喝着萧暻和余童的喜酒,南王早已知晓皇兄此番来意了,笑着说道,“你又把皇嫂弄丢了……”说着竟大笑了起来。

萧暻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你说说看,你自己有多失败,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南王佯装醉酒放肆地说道。

萧暻不理他,仿佛默认他所说的一般,见萧暻不反驳,南王更加放肆地说道,“你说我哪不如你,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见我呢?她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你不懂她!”萧暻只寥寥数字就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懂她吗?那你知道她在哪吗?她又过得好吗?”南王吼道。

“你醉了”,说完萧暻就欲离开,正在萧暻起身之际,有太监附耳对萧暻说了几句话,让萧暻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一屁股坐了下去。

“怎么了?”南王随口问道。

“你皇嫂又跑了……”萧暻呆呆地说道。

“不可能,皇兄在说笑了吧”,南王酒醒了一半,“你知她在……”

“她现已不在你的军队中”,萧暻打断他的话快速说道,“我已派人去接她,却找不到人”。

“什么?”南王惊得酒全醒了,也许根本就没醉,“来之前特地安排人看顾好她,她能跑哪去呢,身体那么弱?”

听到南王嘴里说她身体那么弱,萧暻更是焦急万分,马上就要出宫去找,一旁的王公公见状不得了,一下子跪倒在萧暻面前,“皇上不可啊,万万不可啊,城外如此之大您要到哪里去找啊,万不可冒险啊”。

“臣弟去找”,南王放下酒杯请缨道。

“南王也不必去寻”,王公公制止南王道,“老奴这就去找常将军前来”。

“不必了”,萧暻稍稍平复了下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又恢复到理性上来,“不用去寻了,她若不想让我找到,哪能这么轻易地找到,罢了罢了”,萧暻朝王公公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皇兄,你不知道她如今身体有多虚弱吗?”南王依旧有些急躁,“她这样的身体许是撑不了多久”。

“知道,她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我能感受不到吗?”萧暻双眼中有泪光闪现,终究是没让旁人看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余童要为自己刨个坑 余童连夜离开了,趁着夜色,什猛其实是第一时间发现她离开的人,可他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希望这个女人能走远些走得再远些,再也不要来打扰南王的生活,所以他非但没有阻拦,还为她悄悄地扫除了障碍,让她不被那些士兵发现。

余童离开了军营,其实她早有了心仪之处,想赶在毒发之前能到那里,自杀身亡,让自己能免受折磨,最好有力气再挖出一个坑来,把自己掩埋,不让自己的尸体被野兽糟蹋了。

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在半路上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这一日,余余童跌跌撞撞来到一座不太高的山前,余童一个脚步不稳刚要跌倒之际,竟遇到一个好人,一个朴素的妇人扶住了她。

余童看看这座不太高的山,还是望而生畏,自己的体力能爬上去吗?算了还是绕路吧,刚要改道却被一直扶着她的那妇人建议道,“如果绕开大山的话,要花很多时间,爬过此山说不定能节省些时间,而且这坐山的海拔看起来并不算太高,自己只要爬上了山顶,下山就容易的多了”,余童想了想也对,就强忍着身体的虚弱,要翻山越岭了。

余童告别那妇人拄着拐,一步比一步慢地往上爬,这座山从远处看并不高,怎么自己爬起来就没个完呢,可是自己已经费尽力气爬了一半,再放弃似乎也不理智,余童只得咬着牙关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余童嘴里碎碎念,体力严重透支,脸色腊黄的跟死人无异,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就像是人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虚弱的可怕。

余童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似乎出去的气很多,能吸入的气却很少,余童扫视一下四周,不行,这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这里都是石头和大树还有野生动物的粪便,自己岂不是要被啃个精光,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好歹自己也是大萧的皇后,死也要死得有点尊严。

余童强撑着自己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体往前挪动,却不想脚步实在迈不开,身体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就着山体的坡度向下滚了下去。

余童一路滚进了一处峡谷,也是她命大,坡子幅度不大,过了没多久竟然又缓缓醒了过来。

余童睁开眼一看,雾气升腾,这里就是仙境吗,不对不是仙境,是自己上了天堂是吗?是死掉了吗?哎呦,怎么好疼啊,一路滚下来的酸痛让余童这才清醒过来,看来自己命真大,没摔死。余童双臂撑着自己爬起来,她要好好打量四周,倒不是关心这里安全不安全,而是看看这里适不适合做自己的墓地。

余童看了一圈,这里也就是个山洼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等等,有股刺鼻的味道,这里什么味道,余童使劲嗅着,既熟悉又陌生,一时竟死活都想不起来。

余童又捡了根树枝作拐杖,顺着味道一路寻去,原来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一眼温泉。

余童见到温泉,开心极了,原来这是硫磺的味道啊,上一世的时候跟妈妈一同去泡过温泉,故而识得这个味道,只是这里的温泉更加正宗,硫磺味很重,余童用手舀了一捧温泉水,嗯,水温刚刚好,余童看了眼四周没有人烟的样子,而且自己一路上山也并未见到人的痕迹。

余童的手指贪婪地享受着温泉的温度,索性下去泡个温泉吧,余童这样想着便准备脱衣服,刚解开一粒盘扣,又觉得不恰当,好歹也是大萧的皇后,便穿着衣服整个泡了进去。

余童躺在温暖得有些烫的温泉里,顿时感觉身体上的伤都要被疗好了,舒服极了,比泡在浴缸里还舒服。

浴缸?余童突然被这两个字眼击中了,如果自己想自杀的话,把这个模拟成浴缸岂不妙哉,为什么现代社会那么多人选择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据说是因为血从身体里流走,身体会觉得冷,而浴缸里温暖的水正好可以让人感觉舒适些。

余童忽然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赐的自杀胜地,泡在这暖和的温泉里自杀那真是太好了,极大的减轻了自己的痛苦,想到这,余童竟然笑了,不用忍受毒发的痛苦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是到不了心仪之地,能让自己轻松的死去也值得了。

余童决心已下就准备行动,刀子,在身上找了一圈没摸到,咦,包袱也不见了,可能是滚下来的时候弄丢了,余童正在为没刀子而发愁的时候,耳边“嗖”的一声,离身边一厘米的地方插入一柄刀,余童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太好了,有刀了,完全没有害怕的模样,开心地就伸手去拔刀,无奈这刀插的太深了,使出吃奶的力竟不能动它一毫。

就在余童不放弃地拔刀之际,忽然天变阴了,原先阳光明媚,竟一时被乌云遮挡了,余童这才抬头一看,竟看得刀也忘记拔了,下巴更是要掉入温泉中……

天上的太阳不是被乌云遮挡,而是被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暂时只能说是个,是男是女还看不出)从天而降地遮挡住了,他的衣袍飘散开,一头黑发亦散开,如仙如神,似神仙降临般,只见他双脚只轻轻点地,便落在离余童不远的地方,这下余童看清了,太漂亮了,这人莫不是传说中的神仙吧,实在长得太美了,身材欣长,一张脸美得出尘脱俗,竟一时无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唯一想到的词便是“仙气”,对这个透露着一股子的仙气。这从天而降又极为飘逸的人物,简直把余童惊呆了,这会是吊威亚下来的吧……余童竟看得呆了,又朝他身后打量,下巴就没合拢过。

从天而降的人似乎很享受被人仰视,但是被一个女人看成这个样子还是稍稍有些不自在,细长的柔弱无骨的玉手遮在嘴边,轻咳一声,“咳咳”,这才把余童的注意力拉回来。

“仙女姐姐!你长得好美啊!”余童秒变成迷妹,直抒自己的赞美之情。

“仙女姐姐?”那人似乎有些不悦,“没想到你脑子不好使,嘴也欠打”。

余童一时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搔了搔脑袋,不知所以。

“还不赶紧从池子里滚出来”,仙女姐姐怒斥道。

原来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啊,吓得余童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岸上爬,跌跌撞撞别提多狼狈了。

“混账东西!穿着这么脏的衣服就敢进我的池子!”仙女姐姐看到她一身的破烂衣服,更加气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池子是您的,我还以为这荒山野岭的没人呢”,余童可不敢跟他犟,只得道歉求饶。

“刀已经给你了,自裁吧”,仙女姐姐极为轻松地说道。

“什么?!”余童惊呼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偶遇仙女哥哥 “自裁?”余童波澜不惊地说道,“是自杀的意思是吗?”一脸的无所谓。

“正是,你弄脏了我这一池水,难道不该死吗?”仙女姐姐一脸的鄙夷之色。

“我也正想死来着,看到有刀心里正高兴呢,只是这刀插的太深了,我实在是拔不出来,若是早拔出来你就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余童已从温泉里爬了出来,正跪在岸边拔刀。

“无用的东西”,仙女姐姐瞥了眼余童道。

“我要告诉你两件事再去死”,余童放弃拔刀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仙女姐姐说道,“第一,你虽然长得美,可是太过恶毒;第二,我要死不是因为弄脏了你的池水,你的池水再值钱也不值一条人命,我要死只是因为我自己想死而已,明白了吗?”

噗嗤一声,仙女姐姐没忍住,索性“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第一,我长得美和恶毒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因为你长得丑就必需得善良不成?第二,你死就是因为弄脏了我的池水,不管你是自己想死还是被我打死,死是你唯一的归宿,明白了吗?”

“谬论谬论!”余童朝他怒吼道,“这片山岭是你的吗?你怎么能把别人的生命视如草芥!”

“看看,看看,怕死了吧?世人皆怕死啊”,仙女姐姐一脸的嫌弃,“罢了罢了,又是一个无趣的人,你走吧,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余童看了看四周,此地确实静谧优美,不失为一处风水宝地,余童继续拔着刀,脑子还算不太笨,用手拔不出来,就找了个根粗点的树枝,朝着刀柄左右击打,没几下便松动,终于把刀拔了出来。

“还不走?”仙女姐姐催促道,“若是等我改变主意,你就会死得极难看了”。

“不劳您动手,我自己来”,余童拿着刀着,找了一棵参天大树,在离树三四米开外的地方,用刀不停在挖土。

“你在做什么?”仙女姐姐跟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挖坑啊,这样就不会弄脏您这一方净土了”,余童嘴巴里说着,手里不停地在挖。

“挖坑?”仙女姐姐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是要把自己埋了?”

“你说呢,我要埋你,你愿意吗?”余童一个将死之人啥都不怕了,“我要给自己挖一个坑,我再也走不动了,这里就是处好地方,不介意借你一方宝地吧?”

“哟,还真碰到一个一心想死的人啊”,仙女姐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我就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埋了,还真的有人能这么坦然地面对死亡!”仙女姐姐一个飞升飞到了那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坐在上面看好戏。

余童看了他一眼,轻功了得,不过他就连坐在树上的样子都优雅极了,看了一会,还是干自己的事要紧,拿着刀继续一点点地刨土。

余童毕竟身体极度虚弱,这里的土也着实硬了些,刨一会歇一会,半天只刨出一个小坑来。

“这天都要黑了,你倒是还死不死啊?”从树上飘下来这句话。

“急什么啊,好饭不怕晚,好死急不得”,余童喘着粗气说道。

“我倒是不急,想着你这么急着要为自己挖个坑,无非是想留个全尸,可这里常有野兽出没,我怕你还没被埋,就被野兽啃个精光”,仙女姐姐悠悠地说道。

“野兽?唉,要是被野兽吃了也好,想来我也吃了不少动物,什么鱼啊,兔啊,鸟蛋啊,能被野兽吃掉也算是还之于大自然了,只是,我的肉可不能让野兽吃掉,不然会害了野兽,自己死都死了还祸害动物干嘛呢?”余童淡淡地说道,并没有被野兽吓到。

“我虽不懂医,可看得出来,你身子极差,尤其是脸上一股黑气,莫不是中了什么毒?”仙女姐姐说道。

“仙女姐姐好眼光,这都看出来了”,余童笑着说道。

“不许再叫我仙女姐姐,什么眼神,简直笨的可以”,树上的仙女姐姐嗔道。

余童一听,这才放下手中的小刀,抬头向树上看去,这次余童是从下往上看的,可算看清一个地方了,那就是仙女姐姐的脖子,她竟然有喉结?!她有喉结?!难不成是个男的吗?

“你是个男的?”余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全是不相信。-

“混账东西!”仙女姐姐怒斥道,“这还有什么好怀疑,你个眼拙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余童吓得连说了三个对不起,“你长得太漂亮了,哦不对,用漂亮根本无法形容你的美,你长得是惊为天人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的男人”,余童张大嘴巴吃惊不已,若不是眼睛朝上看头是仰着的,估计口水能流一地。

“算了,看在你小嘴还挺甜的份上,饶你不知之罪”,仙女哥哥大度地挥一挥衣袖。

余童又赶紧去挖自己的墓去了,小刀一刀一刀地挖,每次却只能挖出一点泥土来。

估计是上面的人看得无聊了,当然得无聊了,余童体力差身体弱,挖半天也只挖了一点点而已,放条腿都够呛,仙女哥哥忍不住说道,“如果有办法让你不死,你会怎么样?”

“如果有人能救了我的命,我谢他祖宗八辈!”余童头也不抬地说道,专心挖墓,她实在不相信世上还有什么奇迹会等着她。

“唉,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还敢骂人?”仙女哥哥一听恼了。

“谁骂人了,如果有人救了你的命,这是多么大的恩情啊,光谢救你的人哪够啊,不得谢他祖宗八辈啊,要不是有这样的好祖宗,哪能生出那么善良的人去救人呢?”余童笑着说道。

“你这个臭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可惜要死了”,仙女哥哥也不同她生气,又接着说道,“如果我救了你,你该怎样报答我?”仙女哥哥又赶紧补充道,“当然口头上的谢谢不接受,哪怕谢了祖宗十八代都不接受”。

“我不要你救,你也救不了我,说这个没意思”,余童淡淡地说道,挖得太累了余童放下刀坐在一边喘着粗气歇息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仙女哥哥一听这话,不悦地从树上飞了下来,站在她面前,自己的权威被人挑衅了。

“我这个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这是索魂教的镇教之毒,连神草都解不了”,余童看着他又补充道,“神草,知道神草是谁不?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啊,他都解不了的毒,你能怎么样?想来你不过是没事打趣我这个将死之人罢了!”

余童的语气让仙女哥哥很是不爽,“神草那小老儿算个什么,你以为见过了天下,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仙吗?”

“他叫神草唉,精通药物毒物,普天之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没有他救不了的人”,神草是自己师父,更是救命之人,余童不允许旁人对神草老前辈如此不敬。

“可他还不是救不了你……”仙女哥哥笑道,不得不说,他笑起来更好看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七年奴隶 “不许你说神草老前辈的坏话!神草老前辈的仙术你又没有见识过,怎么能说他的坏话”,余童不高兴的说道,“他救过我的命,还不止一次,他的恩情我永远都报答不完”。

“不管他救了你几次,现在的你还是危在旦夕,不是吗?”仙女哥哥一脸的讥讽,“他若是如此神奇,你又何必在此挖坑?”

“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无关”,余童神色暗淡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的,我不强求”。

“好了好了,你以前的那些事我没兴趣知道”,仙女哥哥打断她的话,用他那修长无骨的手指着余童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想不想活?”

余童瞥了一眼仙女哥哥,“当然想活啊,谁还真的想死不想活吗?只是被逼的没办法而已”。

“好,既然你有求生的欲望那就好办”,仙女哥哥收回指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道,“如果我救了你,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你救我?”余童觉得他简直在开玩笑逗她玩了吧,“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懂医吧,一个不懂医的人,怎么能帮人解毒呢?是不是想在我死前逗我开心呢,在说笑呢吧?”

“你竟然敢小瞧我?”仙女哥哥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若是旁人敢跟我说这种话,早已身首异处了,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同你这将死之人计较”,仙女哥哥强忍住怒气抬着他高贵的头俯视她。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很想相信你啊,如果真有人能医好我,当然求之不得啊,只是人总得接受现实才好啊……”余童又蹲下拿起刀子继续给自己挖坑,“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把坑挖好”。

一边的仙女哥哥简直被这个臭丫头气死了,“别挖了,有我在,你就别想安生的躺进去死”,说完只见他手掌往回一拉,那把刀子就像系了绳子一样嗖嗖地回去了。

被仙女哥哥夺了刀,余童真的有点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快把刀给我,这是你的地盘,你也不想我的尸体暴露在外面腐烂散发出恶臭吧?到时候连你的温泉都被污染了,你可别怪我”。

“你这丫头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居然说我不讲道理,好心想救你一命,你就对自己的恩人这种态度吗?”仙女哥哥把刀子收了回去又让刀子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深深插入一棵大树的树杆上,彻底断了余童挖坑的念想。

“你!”余童气极了见刀子插进了树杆,还插得的很高,自己根本就够不到,若是换作以前的自己兴许还能爬上树,现在的自己连站都费劲,那把刀算是彻底没指望了,转脸对仙女哥哥说道,“你如果能救我,我自是要对你感恩戴德啊,报答你的再造之恩啊,只是……”

“光感谢就够了吗?”仙女哥哥说道,“那可是一条命呢!”

“那你还想要什么?”余童向他摊了摊手,“我一身的破烂还有值钱的的东西吗?”

“你觉得自己身上什么最值钱呢?我救人可不会白救的,你要拿出能等价交换的东西来才可以,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仙女哥哥一脸的笃定。

余童没了刀子,这下才把心思都放在仙女哥哥身上,又重新审视了他一遍,从开始的从天而降,极为轻松地飞上树,若是旁人只能是跳上树,他的轻盈绝对能用飞字来形容,还有刚刚的隔空取刀子,证明他肯定是高手,说不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况且他对救活自己很有信心的样子,要不,就试他一试,自己死都不怕还怕被骗吗?

“你若真能救我,你想要多少金银财富都行,虽然我像一个叫花子,可我有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相公啊,他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余童自信地拍着胸脯说。

“哦,多有钱?能给我一座金山银山吗?”仙女哥哥娇笑一声说道。

“金山银山太夸张了,但我保证他能给你的财富会让你几辈子都用不完”,余童对自己的萧暻实在是太有自信了。

“几辈子用不完,你可知道我活了几辈子了?哈哈哈……”仙女哥哥大笑道,“我对那些俗物没有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余童发现仙女哥哥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一下子紧张地抱住身体,“你别想歪了啊?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你想什么呢?长得这么丑,简直倒我的味口”,仙女哥哥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我……”被仙女哥哥嫌弃了,余童有些生气,“那你说吧,想要什么?难不成想要我的灵魂?”余童想起了神话故事里常见的情节,但灵魂是个什么谁能说得清呢,只能胡扯一通。

“你的灵魂?我要那无趣的东西做什么?”仙女哥哥慢慢靠近她,轻轻地说道,“我要的不多,只要你给我做七年的奴隶就行!”

“七年的奴隶?”难不成主仆之间也有七年之痒吗,其实这个要求也不算高,好歹也是救命之恩,可自己已经是萧暻的老婆了,怎么能再去伺候别的男人呢,在这七年之中万一发生了什么对不起萧暻的事,那自己真的是宁死也不能从的。

见那丫头竟还有些迟疑,仙女哥哥绷着一张脸说道,“有这么为难吗?多少人想成为我的奴隶都没那个荣幸呢,你竟然……”

“别误会别误会”,余童赶紧解释道,“若是只让我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愿意去做,但我是有相公的女人了,如果有些不道德的事情,宁死都不会做的,所以……”余童说着拿眼瞄了一眼他。

“记住两点,一,做我的丫头没有什么脏活累活要你去做,唯一重要的就是听话即可;第二,说白了,你太丑我根本就看不上,你很安全,听懂了吗?”仙女哥哥极为直白的说道。

“那好,我同意”,余童还是不相信他问道,“那请问,你用什么方法为我解毒呢?”

“你以为解毒只有服解药一种办法吗?”仙女哥哥是时候要给余童扫扫盲了,“习武者内力达到一定程度是可以推动经脉和血液的,我用内力将你的气血逆行,逼到手指再通过放血,将毒血逼出,只是这种方式要反复进行很多次才行”。

“这么厉害!”余童听得冲仙女哥哥竖起了大拇指,“做两年的奴隶可以吗?你只要保住我两年的命即可”,余童想到了蛇芯草,她如果能有两年的命就能等到神草制出解药来救她,那她就需要再当这个人的奴隶了。

“两年?”仙女哥哥看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似的说道,“不行,做我的奴隶都是做七年,两年的买卖我不做,你自己考虑清楚,马上就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两年或者是七年吗?若是活了过来两年也好七年也罢,也只是转瞬即逝!”

余童低着头略想了一会,便说,“好,七年就七年,我依你!”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树屋 “我叫余童,你叫什么?”余童答应了仙女哥哥,总得知道人家叫什么啊。

“你叫什么我没兴趣,至于我叫什么嘛”,仙女哥哥略一沉思道,“你也无须知道,不过以后再不能一口一个你字的叫,你要称呼我为—主人!”

“主人?”余童好不喜欢这个称呼,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奴隶,“好吧,你救我的命,我听你的话”。

“云中瞳”,忽然仙女哥哥说出这三个字。

“嗯?”余童不解的问道,“什么云中……”

“我是云中瞳”,仙女哥哥又重复一遍。

“云中童?”余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地说道,“原来主人跟我同名啊,我叫余童,你叫云中童,难怪我们有缘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云中瞳,那个瞳是”,云中瞳指了指眼睛。

“哦,我知道了,是瞳孔的瞳,那跟我不一样,我是儿童的童”,余童恍然大悟,“云中瞳……云中瞳……”细想一下这个名字也太吓人了吧。

“跟我走”,云中瞳说着便走。

“去哪?”余童快走了几步,许是走得急了许是身体已达极限了,便两眼一发黑昏了过去。

余童忽觉得有一股真气传入体内,热热的驱除了身体的寒冷,那股气在体内四处流窜,所到之处都无比舒畅,慢慢慢慢地余童睁开了眼睛。

余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小屋里,这里陈设极为简单大方,又不失古朴之风。

是云中瞳救了自己吗?应该是他吧,当时除了他没有第二人在,余童又扫视了一周发现这间屋子里没有他的踪影,可自己体内那股暖暖的真气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身体感觉好多了,余童试着坐起来,咦,体力还不错哦,又试着站起来,咦,腿脚一点都不沉重,相反还觉得甚是轻盈。余童准备走出小屋看看自己身在何处。

余童迈着轻盈的步子大步走了出去,刚打开门一个大步跨出去,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自己身子失重心跳加速的感觉才让她知道,自己正在往下掉,还没来得及尖叫,余童被一双温暖而又细腻的手拉了回去。

余童吓得惊魂未定,腿都站不住只能蹲着大口喘着气。好生喘了一会儿才把气给捋顺了,救她的正是云中瞳,而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参天大树上的一间树屋,自己冒冒失失的一步竟然就要掉了下去,余童捂着胸口往底下看去,天哪这树得长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这么粗啊,足有十几丈高,树杆更是数人合抱都抱不过来。

“多谢主人救命之恩”,余童喘匀了气说道,现在才见识到云中瞳的厉害。

“以后你就在此处修炼”,云中瞳身体倚在门边,掏出块手绢在擦手,难不成嫌弃余童脏不成。

余童知道此人必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定真能救自己一命,也不跟他生气了,就当没看见,“修炼,修炼什么呢?我一点武功都不会的”。

“我会传授你内功修炼口诀,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云中瞳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擦完后竟然把那块帕子随手一扔,那块比羽毛还轻盈的精致帕子在空中越飘越远。

“那我能不能叫你师父呢?”余童自从做了萧暻的皇后后,还是很注重自己身份的,要是让萧暻知道自己做了人家奴隶,你让堂堂大萧皇帝的脸往哪儿放啊!

“不行!”云中瞳很干脆的回绝掉,“就你这种资质,给我徒弟提鞋都不够格,岂不坏了我的名声,做奴隶就该有做奴隶的本份”。

“我有那么差劲吗?”余童不敢顶嘴,只能小声嘟囔着。

云中瞳看着不远处,眼神一紧,不再搭理她,直接飞身下了树,动作轻盈的就像身上有着一双隐形的翅膀一般。

“主人你去哪?”余童见主人飞走,大声叫道。

云中瞳并不理她,径自飞走了。

云中瞳刚落地站稳,便有身穿一袭黑衣的人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师尊成全”。

“无需多谢,你我只是等价交换而已”,云中瞳淡淡地说道。

“往后七年中,还望师尊多多照拂”,黑衣人又恳切地说道。

“七年之后,必定还你一个健康的人”,云中瞳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你……”

“我无碍,区区二十年阳寿能换她一世安好,这太值得了”,黑衣人眼睛紧紧看着远方的树屋,因为树屋里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从此以后,每日日出之时云中瞳准时出现在树屋上,教授余童内功心法,每隔十日更是亲自为她运功解毒,到天黑之时便自动离开消失不见。

这一天又到了云中瞳为余童运功逼毒的日子,做完之后余童周身轻快无比,心情也好了很多。

云中瞳照例又要走了,余童实在忍不住问道,“主人,你住哪儿呢?”

“住哪儿?”云中瞳眸中散发着些许迷茫,“若不是有你拖累,五湖四海哪里不能去,山之巅渊之底,没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云中瞳说的这些更加让余童蒙圈了。

“哦哦”,余童只能用哦来回复自己听懂了,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外面?你指的是哪个外面?”云中瞳说道。

“我想说的是……国家……大萧现在如何,局势怎么样?”余童问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萧暻和大萧。

“国泰民安!”云中瞳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国泰民安这四个字,完全不能满足余童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说道,“国泰民安就好,国泰民安就好”。

云中瞳见天色已晚便要走,余童赶紧说道,“主人,你看这树屋如此之高,我都好久没下去过了,能否有一个梯子哪怕是绳子也行啊,这人啊脚不沾地总感觉不够踏实呢”。

“无须急躁,待你将我传授你的内功心法完全学会了,能运用自如,到那时你内力大增,区区下个树而已,何难之有”,云中瞳说道。

“可是,主人,我想”,余童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我能出去一趟吗?”

“出去?为何要出去?”云中瞳不悦地说道,“你想去哪?”

“天天在这里练功,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还有啊我想去市集买些东西,我的衣裙都破了,女孩子么总是想漂漂亮亮的,还有些生活必需品之类的啊,姑娘家都有买东西的冲动的”,余童觉得自己的要求完全合情合理,在脑海里演说好几遍了才敢跟云中瞳提的,云中瞳应该会满足吧。

“不可”,云中瞳只简单说了这两个字就断了余童的念想。

“为什么啊?”余童还要再挣扎一下,“我去去就回啊,决不耽搁的!”

“没什么为什么,不可就是不可”,云中瞳看都不看她一眼说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一趟啊,只要给我一天的时间即可”,余童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云中瞳已经飞走了,只留下失望的余童站在树屋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火样云瑶 余童每天加紧练习,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轻盈,但要飞下树屋那还差一点,但是余童等不及了,每过一天她都在床边上刻下一条印子,如今这些印子已经足足有二百来条了,大萧现在怎么样了,萧暻怎么样了,还有念儿呢,这些问题每天都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给她半天的时辰即可,她只要能到老百姓多的地方稍稍一打听,只要萧暻无事大萧无事,她便可以安心继续修炼。

终于给余童等来这一天了,最近一段时间云中瞳总是来得晚走得早,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事,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这一天云中瞳照例又早走了,以前余童是每隔三天云中瞳就得为她运功解毒,现在已经延迟到五六日之久,余童算了算日子再看着还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估摸离下山还早得很,若是自己速度够快也许能趁天黑之前赶回来。

打定主意,待云中瞳飞走,直到站在树屋上看不见他飞舞的衣裳,余童赶紧从床底下拿出绳索来。所谓的绳索只是由衣裳扯成布条联结而成,当然这件做成衣裳的布条可不是余童的,可怜余童不仅穿得单薄已经足足二百来天没换过衣裳了,这件衣裳是余童在这树屋里找到的,想必是树屋以前女主人的,余童也管不了那么多不问自取,直接将一件漂亮的白衣裙扯成了条状变成绳索。

余童将绳索的一头系在窗框处,自己就顺着绳索一点点往下爬,刚爬了三分之一处,余童就听见远处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吓得忘记抓牢绳索直接掉了下去,原来云中瞳怒气冲冲地朝她飞了过来,他怎么去了又回?他是来抓自己的吗?完了完了死定了……

余童的身子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眼看就要摔在地面非死即残,没想到云中瞳虽一脸怒气却还是一把搂住了她,将她安全送至地面,余童惊魂未定,又听得头顶上树屋所在之处传来木头断裂之声,眼见着一块木板从天而降,幸而云中瞳反应神速轻轻一提便将余童带飞出两丈之外。

余童受的惊吓一个接着一个,吓到无法呼吸了,树屋那么结实怎么会有木板掉落下来,“主人……我……我只是想……”看着暴怒中的云中瞳,她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但云中瞳并没有看着她也并没有质问她什么,只是抓着她的胳膊说,“快走”,说着就要飞走,却不想被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身影拦住了。

那一身黑衣的人慢慢从天上飘落下来,好一个绝世大美人,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雪白的皮肤却隐约透出红光,用白里透红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身体修长匀称,堪称宇宙第一的大美人也不为过,余童心里惊叹着,可就这么美的一个人儿,却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连同她的眉毛睫毛都是红色,病态里又带着野性的美,余童简直都看呆了。

“没想到大师兄学会金屋藏娇了?”黑衣人的嗓音悠扬婉转似水如歌。

“师妹,你误会了”,云中瞳急于向她解释,“她不是……”

“误会了?”黑衣人未等云中瞳解释,大声打断云中瞳的话,“你让她住在你为我做的树屋里,我以为我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易主了……哈哈哈……”黑衣女子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感伤。

余童这下听出什么端倪来了,她以为自己是小三呢,自己可是有主的,赶紧解释道,“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主人的奴隶罢了”。

“奴隶?奴隶也配住树屋吗?”黑衣女子一步步走近余童,仔细打量着她,“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品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也能收了回来”,忽然黑衣女子看见了余童腰上的绳索,那件被扯破的衣裳,怒目圆瞪,‘嗖’的一声一条白绫紧紧箍在余童的脖子上。

余童窒息的满脸通红,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斜眼看着云中瞳,求他救救自己,云中瞳不为所动。

黑衣女子见云中瞳并没有要制止她的意思,更是加大手上的力道,可怜的余童被勒得青筋暴露,若是再加一点力道,必死无疑,没想到自己命途多劫难,算了,算了,被毒死是死,死得不明不白也是死,余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放弃挣扎。

黑衣女子见余童视死如归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便想了结她的性命,刚要加重手上的力道,白绫被云中瞳生生震断,余童劫后余生瘫倒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解开脖子上的白绫,看来主人还没放弃自己。

“你竟然救她,你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黑衣女子收回断裂的白绫,眼神冰冷地看着云中瞳说道。

“我知道”,云中瞳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自从她出现,他的眼睛里只有她而无其他,“她弄坏了你的衣裳,你要惩罚她我并不阻拦,但你不能取她性命”。

“你很在意她,是不是?”黑衣女子步步紧逼直视他的眼睛,云中瞳的眼神并无任何的闪躲。

“我只是个奴隶,快要死了,主人只是出于善心收留我而已”,余童此刻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说道。

“出于善心?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怎么单单是你!”黑衣女子咄咄逼人,看得出她气得眼里能喷出火来。

“云瑶,我只是在帮她疗毒,一旦治好,她便走了,现在她只是个奴隶而已,你又何必计较?”云中瞳带着恳求的语调说道。

“你帮她疗毒”,黑衣女子哦不,现在知道她叫云瑶了,云瑶说道,“我治好了你,你却要治别的女人……哈哈哈哈……”云瑶仰天笑大道,笑得她的头发更红了艳得一如天边的晚霞。

“我欠你的那是我的事,跟她无关,你以后不要再找她麻烦”,云中瞳无法理解云瑶奇怪的逻辑思维。

“好,你欠我的你还,那她呢?”云瑶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余童,“她还欠我一件衣裳,我要她还”。

余童看了看腰间的绳索,心头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她还衣裳啊,这个简单,买来一件还她即可,若是她不喜欢再回宫中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没有呢,她老公可是富有四海的大萧皇帝,区区一件衣裳而已,余童有了底气,拍着胸膛,说话声音也大了些,“衣裳我赔你就是,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

云中瞳瞥了余童一眼,这丫头就是作死的命啊。

云瑶笑着对余童说道,“好啊,你赔就你赔,本就是你弄坏的,让你赔也不冤”。

“好啊,你同我去市集,我买了还你就是”,余童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我那衣裳买是买不到,莫说是市集了,就是整个大萧也找不出第二件来”,云瑶一脸嫌弃地看着余童,“这是我师兄亲手做的,而用的丝也是天山雪蚕所吐的丝,如今天山雪蚕也已绝迹,你上哪赔我这衣裳去”。

余童听了云瑶的话吓得身子又软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奴隶易主 余童哪里晓得看似平淡无奇的一件衣裳有那么大的来头,材料难寻还得云中瞳亲自制作,难怪云瑶会这般暴怒,后悔也于事无补,赔是赔不起的,也只能任凭她处置了。

看着余童瞪大的双眼和不知所措的样子,云瑶感到很满足,但心中这口气还是没出,“你如何赔我?”

“云瑶,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件云裳你已多久不曾穿过,何必为难于她”,云中瞳想帮余童,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更激怒了云瑶,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维护另一个女人,还是那么平凡的一个人。

“穿不穿是我的事,她做错事就得赔,如果师兄一味护断,就别怪师妹不客气了”,云瑶杏目圆瞪,怒气冲天,“我的东西,毁了都不能让人作贱了,别说一件衣裳就是这个贱人住过的树屋也同样如此”,云瑶说罢便飞上别的一棵树。

“云瑶你要做甚?”云中瞳话音刚落,便拉着余童又后退了十余丈,只见云瑶射出的白绫生生将坚固的树屋整个拽了下来,树屋掉落下来,发出轰的巨响。

余童第一次见到有人还是个女人能有这么深的功力,轻而易举就完成了拆迁工作,吓得紧紧抱住了云中瞳的胳膊,以她的武功想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自己的这个抱云中瞳胳膊的动作更是让云瑶怒火中烧。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云中瞳看着当年自己一点点搭建起来的树屋就这么毁于一旦,心中很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道,“人也教训了气也撒了,你还想怎样?”云中瞳实在想不通曾经那样温柔似水的女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她不是一个奴隶吗?”云瑶手指着余童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让她做我的奴隶!就当是还债了”。

余童听到这个要求,吓得差点又要腿软趴下了,“主人,千万要救我啊,她若是做了我的主人,那我还有命活吗?”只能哀求云中瞳千万别把自己卖了。

“不可,她体内有毒,需得定期治疗才行”,云中瞳拒绝道,“我既已答应救她就不能见死不救”。

“我可以为她治,难不成我的内功远不如你么”,云瑶对云中瞳说道,又对余童说道,“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想赖账吧?”云瑶转而问向余童。

“我可以慢慢还吗?保证绝不赖账”,余童赶紧求饶道,“我有相公的,而且他很有钱很有钱,绝对能还得起的,相信我!”余童把自己的小胸脯拍的啪啪直响,只为能逃离魔女的魔爪。

“骂你是贱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啊,自己有相公的人还来奉承别的男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云瑶一脸鄙视的看着她,“你相公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定会一纸休书休了你!”嘲笑余童似乎让云瑶心里舒服些。

“什么跟什么啊,这根本就是两马事好不好,我做主人的奴隶只求解毒,那你们武林中人还有男师傅收女弟子呢,难不成这些女弟子都跟自己的师傅有一腿吗?”余童不悦地反驳道,污蔑自己的清白,太可恶了。

“大胆,我撕烂你的嘴!”云瑶气急,“满嘴的妖言惑众,简直该死!”

“她说的没有错啊,男女之间,清者之清”,云中瞳竟也插了句嘴。

“不管你们再怎么巧舌如簧,但我不接受任何金银财物的赔偿,我只要她!”云瑶修长的指着直直地指向余童。

“云瑶,她只是一介凡人,你又何苦如此相逼?”云中瞳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若不依我,她便如同此屋”,云瑶看了眼已摔成废墟的树屋说道。

“那你就试试”,云中瞳无奈地抛出这句话,“有我在,你就别想动她!”

“她不过是个奴隶,为了她你竟然不顾我们多年的情分”,云瑶摇着头眼神哀怨的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来,我天天远远地盯着你,每日你们都在这树屋内私混,你当我瞎吗?”

“云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在为她解毒”,云中瞳解释道,“你只要为她搭下脉就知道了”。

“解毒?你是谁,堂堂的云中瞳,竟会为一个不相干的普通女子解毒?普天之下要救的人多了,为何是她?你云中瞳又何曾是个悲天悯人之人?”云瑶说什么都不相信这两人是清白的。

“我这么做是有缘由的!”云中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什么缘由?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缘由!”云瑶步步紧逼他说道,“你说啊!”

“现在我还不能向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啊”,云中瞳不忍见云瑶痛苦,但他亦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一点,她决不能死,我必护她周全”。

云瑶没想到云中瞳会为了这个贱人而伤害自己,气急直接对着云中瞳便运功打了过来,云中瞳一把推开余童,与她缠斗起来,云中瞳只是防守而已,云瑶却是步步紧逼,招招阴险,两个绝世高手过招真的是遮天蔽日,整个林子都为之一颤,余童只能躲得远远的。

余童见云中瞳只防守毫不进攻,这样下去势必要吃亏的,果然不知是云瑶技高一筹还是云中瞳防守中留下漏洞,竟生生接了云瑶一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裳。

“主人!”余童惊呼一声。

云瑶并没有因为云中瞳受伤而停下攻击,余童见云中瞳脸色苍白,他们打起来都是因为自己,自己才是那根导火索,不忍云中瞳受伤,他若死了自己还不是照样得死,算了就当是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照料了吧,也让自己享了这二百天的时光,这二百天是云中瞳赐的,自己为他死也值了。

余童冲云瑶大声喊道,“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果然云瑶停了下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余童停了下来,她打中了云中瞳一掌心中已是懊悔,但自己又不能示弱,所以只能接着打,只是力道有所减弱,而余童一个菜鸟哪能看得出来,现在余童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便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手,既保存了自己的颜面又不用伤害云中瞳。

“你无需这样”,云中瞳淡淡地说道,“你不欠我什么”。

“是我做错事在先,理应接受惩罚,我也愿意接受处罚”,余童转脸看上云瑶接着说道,“我现在是你的奴隶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还清债为止”,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

“好,有胆量,我会让你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云瑶咬着嘴唇说道。

“时限?”云中瞳突然对云瑶说道,“你要她做你多久的奴隶?”

“什么时候把债还清了,什么时候算完事”,云瑶一把提住余童便飞走了。

可怜的余童就这样被云瑶像拎一只小鸡那样带走了,未来还知道有什么样的生活等着她。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余童毒发,命悬一线 可怜的余童被云瑶像是提小鸡仔一样带走了,余童只得死死地拉着她的衣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从高空中扔了她,那就惨了。

云瑶是有冲动恨不得摔死她,可又觉得这样做太便宜她了,死得太快也太痛快了,一定要狠狠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才解气。

云瑶在离地面还有近十米的空中时就扔下余童,余童大叫“啊!”的一声摔下地来,还好跟云中瞳修习了内力,这才没有摔死,但也受了点伤,尤其是脸上蹭破了一小块皮,女人就是爱为难女人,云瑶很是满意。

“这儿是哪里?”余童摔得浑身都痛,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林子的深处。

云瑶也不搭理她,径自往前走,余童只得拖着伤痛的身体一路小跑着跟着她。余童心下有些放心,在林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也有经验了,在这里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正当余童放下心来的时候,地势渐渐开阔起来,走在前头的云瑶停下脚步,回头对余童说,“跳下去!”

“什么跳下去?往哪跳?”余童一头雾水赶紧跑上前来,登时吓得瘫软在地,这前面竟是一处万丈悬崖。

“你要我死动手即可,何必费这些功夫”,余童看了看四周杳无人烟,真希望此刻云中瞳能从天而降,而此刻只有即将落山的太阳,有懒洋洋的云朵在飘来飘去。

“我若想弄死你,你早已去阎王殿去报道了,何需如此?”云瑶瞥了余童一眼说道。

“那是你想毁尸灭迹,我摔下去便尸骨无存,云中瞳也找不到,岂不安生?”余童见死期在即也敢跟她顶嘴了。

“我杀人还要这么麻烦吗?当着云中瞳的面我也照样敢杀你!”云瑶杏目瞪了余童一眼,散着凉意。

“可是我死得真是冤啊,无缘无故卷入到你们之间的事情来……”余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自从穿越到这异世,真是步步惊心啊,“你真的是误解了,我只是个奴隶而已,何必为难我呢……”

“少废话!”云瑶不想再跟这臭丫头啰嗦一脚踢在余童屁股上将她蹬下了悬崖。

“啊!”只剩下余童的女高音回响在山谷中,余童一边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一边双手不停地四处捞着,咦,运气不错,竟让她抓住了一根藤蔓,挂在了悬崖边,这时云瑶也飞了下来,经过余童身边的时候说道,“顺着藤蔓爬下来”。

余童只得照她说的做,一点一点往下爬,余童这才发现,悬崖边上都是藤蔓,连中间都有几根藤蔓交错着,也就是说除非是个傻子,不然的话是摔不死的,余童这下放下心来,交换着藤蔓快速爬了下来。

下来以后更是惊讶不已,悬崖下面竟有一个寒潭,面积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虽然不大,但上面却冒着凉气,稍离它近点便能感觉一股寒气直逼丹田,让四肢百骸都觉得冰冷透凉,极为不适,寒潭四周竟没有一株花草,只有些青苔和耐寒的蕨类植物,而在寒潭的不远处只有一处草棚,只能挡住天上下的雨水,连个屋子都没有,草棚下面放着一块大青石,难不成这就是云瑶的床不成。那自己呢?余童对未来的生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看着这周遭的环境,只一个冰字,说成凉和冷都不算贴切,自己本就体寒,如此一来,岂不雪上加霜,自己的前途实在渺茫,甚至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问题,冻死是迟早的事。

云瑶盘坐在大青石上,许是同云中瞳交手耗费了不少内力,现在正运功调息,余童只得躲在草棚的一根离寒潭最远的柱子边,蜷缩着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天黑了没有,这里阴暗潮湿,根本不见天日。余童此刻又饿又冷,嘴唇都冻紫了,冒着生命危险问道,“主人,晚饭吃什么啊?”讨好的主人都叫了出来。

“我向来只吃露水和花蜜”,云瑶眼睛都没睁开说道,“至于你想吃些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余童听到云瑶这个话,心里凉透了,以前做云中瞳的奴隶,说是奴隶可非但不用干活,每日云中瞳还为她带来食物,虽以野果居多但也会有些包子烧饼之类的,最好吃的一次竟带了只烤鸡,云中瞳从不同她一起吃饭,余童吃饭的时候,他都只是站在树屋外,是不是这些世外高人都不食人间烟火,可自己不行啊,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哪能同这些仙人一般。

饿还好说,毕竟还只是饿了一顿,可这冷却是让余童极为不适的,见云瑶不再理她,她只得自己想办法,四周踅摸了下,这里太过潮湿,所有的木头都是潮湿的,根本点不着升不了火。

余童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得靠运动取暖,绕着寒潭跑了两圈,可又因为饿而再也跑不动了,越跑越饿,越饿越冷,这是个死循环啊,不,这就是个死字啊!

余童放弃求生了,回到原来坐的地方,背靠着草棚的柱子,蜷缩着抱着膝盖,脸色死一般的苍白,仿佛上面结了一层霜。

“萧暻对不起……这次我真的要死了……这辈子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余童的神智越来越混乱了,嘴里喃喃地说着,“念儿啊……我真喜欢……你就是我的亲儿子……还记得那片蒲公英吗?我就想生活在那里……我好怀念啊……萧暻……你在想我吗?你还牵挂我吗?现在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爸爸妈妈你们想我了对不对……你们来接我吗?好吧……冷……”余童的瞳孔开始涣散,说得话也由一句话变成一个词,最后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云瑶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余童再发出声音,莫不是真冻死了,云瑶从大青石上下来,走近余童,突然余童发了狂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面目狰狞可怖,双手在身上到处抓着,身上都是指甲划破的血口子,嘴里发出低吼,云瑶竟被余童一时的样子惊呆了,难不成师兄说的是真的,这丫头确实是中毒了,还是种极为难解之毒,云瑶见原先好好一个女子,一下子竟痛苦成这种模样,心中有些不适,最重要的是在刚刚余童神智不清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中没有一个字是关于云中瞳的,出现最多的是那个叫萧暻的,也许就是她说的自己的相公吧,自己莫不是真的误解了什么。正是因为如此云瑶心中才没有要她的死的想法。

云瑶去扶余童,无奈毒发的人都极为野蛮,力道也大,只得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放在大青石上自己运功制止她的毒,稍一运功,就发现自己同这个奴隶竟是如此的互补,余童身体内的寒气源源不断地传输进入云瑶体内,而云瑶那火般炽热的内力得到了降温,对自己颇有益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瑶还不错 云瑶活了这么久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情况没碰到过,可是余童毒发的状态还是吓到她了,一时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她安置在大青石上为她输入真气。

余童体寒,而云瑶的竟似火一般的炙热,余童一时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云瑶也被她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紧急关头,云中瞳从天而降,“你只需要用三成功力即可”,似乎他早就断定余童熬不过今夜。

云瑶此刻没有时间理会云中瞳,遵照云中瞳所言,只用三成功力为她输入真气,将她的毒逼离心脏,果然没一会儿,余童的毒便被制止住了,连同她体内的寒气也被驱逐掉了,余童体力耗尽直接昏睡了过去。

“你当真心疼这个奴隶啊!”云瑶边运功调息边冷言说道,刚刚对余童的一点好感又没了。

“不要多心”,云中瞳说道,“待她毒解之日,我会和盘托出”,说完云中瞳便要转身离去。

而此刻云瑶气息已均,为余童输入真气耗费不了多少元气,睁开眼叫住云中瞳道,“可她心里没你……”

“她本就只是一奴隶,她心中所想于我何干”,云中瞳看着云瑶说道,“她只是一个凡人不同与我们修练之人,她需要食物,没有食物也做不成你的奴隶”,说完便飞走了。

“可是你当真……”云瑶话未说完已不见他的踪迹,她只是想问他,当真不在意她吗?

第二天,余童在浑身疼痛中醒来,看了看四周,脑子有点糊,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来到了这个冰窟。

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饿得眼冒金星,疲软无力。余童四处张望一圈,没有看到云瑶,再看看这么高的悬崖,若是自己吃饱了有力气,尚能爬得上去,可如今自己饿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如何能上去。

算了,看来自己不是冻死也要饿死了,总之是要死在这儿了,余童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哪里死不是死,死在哪里都一样,重新躺了回去等着自己被饿死吧。

就在余童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掉在自己身上,吓得自己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惊喜啊,真是大惊喜啊!掉在自己身上的毛茸茸的玩意竟是一只野兔,一只肥肥的大兔子。

再一看云瑶气呼呼地抱了一堆柴扔在余童脚边,差点砸到她,“凡人真麻烦”。

“主人,是你特意为我打的野兔吗?还帮我拾了柴”,余童高兴地声音都颤抖了,怀里抱着野兔就要给云瑶行礼。

“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做饭吃,要吃自己动手”,云瑶回到青石板上打坐休息去了。

“我是奴隶,做饭这等粗活都由我来做,主人等着吃就行了”,余童看到肥嘟嘟的大兔子立马来了精神,力气也有了,赶紧跟云瑶借了刀子给兔子剥皮割肉,动作娴熟快速,没一会一个兔子就被收拾妥了。

余童怕云瑶冷,把柴火放在靠近大青石处,云瑶冷冰冰地说道,“火离我越远越好”。

吓得余童赶紧又把一堆柴火抱走,找了个离云瑶很远的地方,将拾回的干柴火堆成一堆,又搭了个烤架,万事俱备,只欠火种。

“主人,有能打火的东西吗?”余童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没有”,云瑶冷冷地说道。

“那可怎么办呢?没有火就没办法烤兔子啊”,余童喃喃自语道,不敢再叨挠云瑶。

余童只能自己想办法生火,唯有钻木取火了,虽说没一次是成功的,但没有火就没有烤肉吃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啊。

余童无奈地只能找出最为干燥的木材用刀在杆上挖一个坑,用脚固定住,再找来另一根细一些的树枝在小坑里摩擦,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摩擦出一个木头的细末出来,连烟都没有,更别说生火了。

钻了好一会儿,余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也许是累的,也许是虚的,反正再也干不动了,看着生肉,余童苦笑道,难不成要吃生肉不成?

见余童不知在忙些什么,不就是生个火吗?有这么难吗?云瑶忍不住从大青石上下来,走到余童跟前轻轻踢了她一脚,“吃个肉有这么费劲吗?”转身来到火堆前用木头放在掌中摩擦了一会,一团火便生了起来,余童看着云瑶的生火方式,简直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是人吗?这是神人啊!

柴火点着了,余童又来劲了,赶紧架起兔子烤起来,随着兔肉被火烤出呲呲啦啦的出油的声音来,肉香也四处飘散开,余童馋得真咽口水,太想咬上一口了,哪怕是半生半熟的也好啊,可是余童一直忍着馋虫和饿鬼的折磨,按兵不动,她要把自己最佳的烧烤技术拿出来,她想把烤得最美味的兔腿拿来献给她的主人云瑶,以示感谢。

正在大青石上打坐的云瑶也被烤兔肉的香味弄得不能入定,她倒不是馋,而是太久没有闻到这人间的烟火气了。

“好了,好了,太发了,烤好了!兔子烤好了!”余童大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说给云瑶听。

余童用刀割下兔子的一条后腿,用树叶包好,来到云瑶身前,恭敬的双上奉上,云瑶看都不看一眼,依旧冷冰冰地说道,“我们修练之人不吃这种俗物”。

“昨夜我毒发,多亏主人救命之恩,若没有主人我也早就冻死了”,余童感激地看着她说道,“我没有什么能为您做的,这个兔腿算是奴隶孝敬给您的,请您收下,哪怕只吃一丝丝也好啊,哦,您放心,我的烧烤技术一等的好,绝对好吃”。

“你还懂得知恩图报啊”,云瑶此时脸色方才缓和些,“放着吧”。

余童放下兔腿的时候,自己的肚子又大声地叫了起来,“你自己赶紧去吃吧!”得到云瑶的指示,余童快速回到火堆处,拿过整只兔子连刀子都不用,她也来不及割肉吃了,对着兔子就一大口一大口的咬起来,就像是未进化的野人一般,那个吃相,啧啧,简直不忍直视啊,云瑶看了直摇头,师兄也是怎么会收了个如此粗鄙之人,自己心中的担忧又减少一份。

云瑶没有动那兔腿半分,余童却是连兔头都啃了个精光干净,心满意足的边打着饱嗝边抹着胸口,吃得太撑了,这哪里是兔子肉啊,龙肉都没它美味可口。

余童吃了太多兔肉口也渴得很,便来到寒潭边,无奈没有盛具无法烧热水喝,只能用手舀些生水喝,手刚伸入寒潭便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天哪,这哪里是水,这简直就是冰啊!”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可是实在是渴得嗓子眼冒烟啊,水虽冷但人没水喝,比饿死还快,余童只得再次将手伸进寒潭中,小手冻得红通通的舀了一捧水正要喝的时候,突然云瑶又朝余童身边扔了个什么东西,余童赶紧收回手,拿过来看竟是个竹筒,正当余童诧异之际,话很少的云瑶又说话了,“喝这个”,原来这个竹筒里装的是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惹怒云瑶 余童拿过竹筒才发现,上面有个盖子,揭开盖子,竟是一竹筒的清水,余童稍微朝嘴里抿了抿,嗯,是清甜的溪水,而且还不冰,余童一口气就喝了半筒,剩下的舍不得喝完,又重新拿盖子盖好,准备还给云瑶。

“多谢主人”,余童万分感激地看着云瑶,这个超凡脱俗的女人看起来越发顺眼了,说完就要把竹筒还给云瑶。

“就是给你喝的,你自己拿去吧,以后要喝水自己爬上去弄,向东二里远有一条小溪”,云瑶说着又把刀扔给余童,“自己吃东西也要自己打来,若是弄不来食物,饿死自己可与我无关”,这是云瑶对余童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余童捡起刀就插在腰间,又把竹筒背在后背,向云瑶作揖道,“以后定当为主人打来可口的野味”。

云瑶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无须管我,你只要饿不死就行,若真当饿死我就让云中瞳来为你收尸”。

“主人你跟云主人是同门师兄妹是吗?”余童吃饱了便有力气八卦了,她很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如此的针锋相对。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万一哪天被割了舌头,可就尝不出肉味了”,云瑶冷笑着说道。

“主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余童小心谨慎地说着。

“何事?”云瑶问道。

“我虽吃饱了,可是这里太过阴冷,我能去市集买些被子来回吗?”余童可怜兮兮地说道,讨好地看着她。

“无须”,云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听到无须这两个字,余童一脸的悲伤,“可是我真的会冻死的……”可怜的余童不敢再跟她说什么。

“冻不死,每晚我会为你输入真气,保你不死”,云瑶说道。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你真是个大好人”,余童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拥抱她,可她只是一个跟这寒潭一样冰冷的人,吓得还是稍微收敛点吧。

余童和云瑶在崖底寒潭边过起了朝夕相处的日子,每日余童自己爬上悬崖去打猎和装水,享受白天明媚温暖的阳光,夜晚就回到寒潭,虽说悬崖底寒潭边寒冷异常,可只要云瑶为她输入真气,体内便如同有小火苗在燃烧,久久不熄,时间长了竟感觉不到这寒潭的寒气了。

这一夜,天空晴朗,竟有月光倒映在寒潭中,平日里遮天蔽日的藤蔓挡住了一切的光亮了,自从余童来了以后每日上上下下往复攀爬着,好些滕蔓都被扯开,寒潭在月光的照映下波光粼粼,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倒映在寒潭里的月亮也更加明亮和闪烁。

余童倚着柱子躺坐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云瑶依旧在大青石上打坐,这练武之人也着实无趣的很,每日除了打坐练功之处竟无半点兴趣,真不明白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之人还练个什么劲。

“主人,你很爱你师兄对吗?”余童实在无聊闲聊到。

“若再胡说,当心你下次毒发之际,我不救你”,云瑶眼睛都没睁开狠狠地说道。

“好吧好吧,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余童听了云瑶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闭了嘴,但实在无聊的很,她也很想让云瑶知道自己和云中瞳实在清白的很,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夫家姓萧,他是个极好之人,若他得知是主人你救了我,他必当重金相酬,哦,当然像主人这样超尘脱俗之人定是看不上钱财,但我丈夫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的”。

“有夫之妇还跟主人勾勾搭搭,我看要是被你丈夫知道,定会休了你才解气!”云瑶冷笑一声说道。

“主人,你误会了,我跟云……”余童实在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云中瞳,直呼其名肯定不行,又不能称他为主人,“我跟主人的师兄实在是萍水相逢啊,而且我相信相公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聪明的余童如是说道。

“萍水相逢?”云瑶瞥了余童一眼,一脸的不相信,“萍水相逢就能为你疗毒?”

“可能是我误打误撞吧,我本是将死之人,一心只想寻个好去处,以待来世,却误入主人师兄的宝地,他也是好心才救我一命”,余童老实交待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希望能化解云瑶对她的误会。

“就是这么简单?你以前与他素不相识么?”云瑶柳眉一挑斜着眼说道。

“就是这么简单,纵然是主人师兄救了我,我对他也只感恩之心,并无半点非分之念,我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儿子都七八岁了,怎么能做出这等龌蹉之事!”余童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个骗子!”云瑶突然运功隔空击了余童一掌。

余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云瑶,眼中充满了疑惑,“怎么的?你为何打我?”

“你明明未曾生育过,还编出个儿子来,可想你满嘴谎话,死不足惜!”这些武林高手实在是太吓人了,连人家生没生过孩子都知道,“说不定我师兄就是被你一双巧舌给哄骗了,就让我来帮他解决掉你”,说着云瑶轻轻一跃已经来到余童身边。

可怜的余童吓得嘴唇发抖,连忙说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没有骗你,没有骗你,我是没有生过孩子,那孩子是我丈夫和他前妻的”。

“你这等抢人家丈夫的人,坏了人家家庭,更该杀!”云瑶一把掐入余童的脖子。

“他老婆……早……死了……”余童边挣扎边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

“说不定是被你害死的吧”,云瑶掐得更紧了,余童脸涨的通红,只要再加重那么一点点力道,余童必死无疑。

突然云瑶手一松,余童跌落地下,赶紧爬走,离云瑶远一点,“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取人性命,你不怕冤假错案吗?”余童边咳边说道。

“错了又何妨,无非是多死一人罢了”,云瑶淡淡地说道,仿佛她早已不知杀死了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多余童一条贱命何足惜。

“我一人死了是没什么,可会让爱我的人痛不欲生,我就是不想我丈夫看着我死才离开他的,我也不想让孩子留有遗憾,我爱他们一如他们爱我,这就是我历经千辛万苦也要努力活下来的理由,只要活着,我就能同他们相逢,只有活着,我才能有机会跟他共度余生!”余童说这些的时候,眼神由惊恐渐渐变成充满希望。

云瑶看着余童,她的眼神坚定又清澈,“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感兴趣,但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师兄别有用心,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痛苦很痛苦!”云瑶说完这句话便重新回到大青石上。

余童抚着胸口,看着云瑶不敢再说一句话,女人杀起人来根本不需要理由,高兴、泄愤,失手,杀一条跟杀很多又有什么区别呢,看来云瑶心里的恨意不光来自余童女性的身份,还有其他更重的东西压在她心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月光下的云瑶 夜深了,余童跑到离云瑶更远的一处去睡觉。而云瑶则轻轻说了句,“出来吧”。

云中瞳从暗影中轻轻走出,原来方才云瑶之所以会突然间放了余童,是因为云中瞳来了。

“既然来了为何躲着不见她?”云瑶冷冷地说道。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会取了她的性命?”云中瞳不答反问道。

月光下的云中瞳儒雅俊秀,让云瑶挪不开眼,“留着她也好,可以多看你几眼”,云瑶负气地说道。

“她说的每一字都是真的”,云中瞳任凭她看着自己,“她有相公,有孩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就这么相信她?”云瑶不悦地收回目光,“也许她骗了你”。

“不是相信,而是事实”,云中瞳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难不成我就一定得相信吗?”云瑶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如果你当年相信我,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云中瞳说不下去了,眼神中带着忧郁和不舍。

“相信不相信又如何,就如同她”,云瑶指着远处睡着的余童说道,“她的毒非六七年不得解,到那时她的相公还会爱她如初吗?她的孩子还会接受她吗?六七年的时间啊,他的相公能忍受分别之苦,不会别寻新欢吗?六七的时间孩童也已成人,那还是是曾经的孩子吗?”

“有些爱是刻到骨子里的,不会因为岁月流转而淡一丝一毫”,云中瞳看着月下的云瑶,那一头的红发在月光照映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没有异类的感觉反而更美更动人,云中瞳伸手想去轻抚,手停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放下了。

待云瑶感觉异样转过身来之际,云中瞳已轻轻飞走了,云瑶叹了口气轻声道,“师兄你永远不懂我啊”。

“错了,是主人你不懂他”,不知何时余童转醒过来,轻轻说道。

似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外人偷窥了,云瑶怒瞪了余童一眼道,“你何时醒来,偷听了多少去?”

“我压根没睡着”,余童老实地交待道,“只是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你才忽略了我”。

“胡言乱语”,云瑶生气地走到余童身边,“他已走了,当心我一个不高兴还会要了你的命”。

“主人,你注意到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吗?”余童反问道。

“他看我的眼神?”云瑶自嘲地说道,“他总是嫌弃我太过鲁莽太过冲动,做起事来不顾后果”。

“他看主人的眼神我记得,因为我家相公也是这般看着我的”,余童自言自语说道。

“若是你七年之后才回到相公身边,他还会接纳你吗?”云瑶突然问起余童这个问题。

“会的,他会不婚不娶的等我”,余童眼望着快要西沉的月亮说道,“只有不被时间改变的爱情才是永恒的爱情”。

“你这自信从哪来的,也许他以为你早就死了,或许他又碰到了一个更可心的人”,云瑶借着月亮托起余童的脸说,“就你这平凡的姿色又如何能长久地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是个有钱的男人?”

“天下姿色绝佳之人多了去,总有比你更美丽的更年轻的,有清纯的有艳丽的各式美人数不胜数,但感情是唯一的”,余童执拗地将头扭过去,脱离云瑶的钳制。

“感情?”云瑶冷笑一声,“我以前也相信感情……”

“主人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偏偏搞得跟仇人一般”,余童接着悠悠地说道,“你明明很在意他,而他更在乎你”。

“在乎我?在乎我还跟旁的女人私会?”云瑶靠近余童盘腿坐下。

这句话吓得余童赶紧站起来,又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主人,我可没有跟他私会啊,他确实在替我疗伤,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不是你,多年前他竟当着我的面与那女人私会,与你这般不同,你若同他这般,我岂能饶你!”云瑶的话打消了余童的恐惧。

余童抚着心口,这里太危险了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性,“你可知那女子何在,不如我们找上门去问个清楚”,余童相信云中瞳绝非浪荡之人。

“寻她不着,她已经死了”,云瑶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是被……主人你……杀死的么……”余童胆怯地问道。

“不是,若是我亲自动手,便没有这许多遗憾”,云瑶捏紧拳头说道。

“那现在死无对证,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有私情啊?”余童小声说道,“他看上去不似个滥情的人呢”。

“男人啊,有靠得住的吗?我为了他……”云瑶突然停下不再说下去,竟躺了下来赏起月来,第一次见她这样,如此放松地同余童在一起。

余童胆子也大了起来,心里的疑问犹豫了半天,想问又不敢说,只盯着云瑶看。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今日饶你不死”,云瑶下了免死令。

“主人,你的头发……”余童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哦,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余童赶紧又加了几句话,生怕主人生气,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容貌吗,尤其是对头发更是关注。

“练功时走火入魔变成这般模样”,云瑶没有生气,淡淡地说道。

“真是这样吗?”余童不相信地看着她说,“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亏欠,所以他任由你使性子拆了树屋,想来他是否还容忍了你很多事吧?”

“亏欠?”云瑶将手边的石子掷入寒潭中,“他亏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主人你知道吗?刚刚他想摸你的头发,却最终放下了手”,余童将自己看见的告诉云瑶,又猜测道,“是因为他你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你倒是聪明”,云瑶冷笑一声,“当年他为了练就绝世神功,却不慎走火入魔,是我冒死救了他,将他的戾气引到自己身上才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哈哈哈……”云瑶失声吼道,这些话许是她憋了这许多年从未对人说过吧。

余童看着从未失态的云瑶,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他从未嫌弃过你……”

“可我嫌弃自己啊,现在半人半魔,如何能配得上他”,云瑶捂住脸,“我从不后悔,可……”

余童很想告诉她,在她来的那个世界上,红头发是很常见的,不仅有天然的红发人,还有人趋之若鹜的将头发染成红色,可这异世却是不容的,“可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自己所中之毒,世上无解,可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吗?主人的这个红头发怎么就解决不了呢?一定会有办法能帮到主人的,重要的是不要放弃希望啊!”

“有秘术可逆天行之,只是为门派所不容,况且他亦是掌门,如何能做?我亦不会让他这么做”,云瑶认命地摇摇头,“我与他今生注定不能相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主仆二人逛市集(一) 自那一夜畅谈之后,云瑶终于相信余童和师兄之间是清白的,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希望他二人重归于好,余童的危机也终于解除了,但云瑶脾气古怪火爆,还是要时刻注意,千万别逆了她的意才好。

这一天余童运气极好设置的捕兽器竟然捕到一只兔子,虽不如上次云瑶捕的肥,但也不错了,余童将兔子剥皮清理,又烤得极好,讨好地将兔子呈献给云瑶。

“主人您尝尝吧,很美味的”,余童极恭敬地双手奉上。

“不用”,云瑶摆摆手,“你忘了我的规矩了么?”

“主人,小的不敢忘,只是小的有一事相求……”余童抬起眼小心谨慎地看着云瑶,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惹恼了她。

云瑶今日心情不算差,睁眼看了余童一眼,说道,“何事?”

“来这深山已近一年了,想去市集逛逛,不知可否?”余童心有余悸地看了云瑶一眼,就是自己上次为了去市集下树屋扯了她的衣服作绳索才惹来的祸端。

云瑶略一沉思,“市集……”

半晌云瑶不置可否,吓得余童也不敢追问,只得悻悻地拿回兔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吃那兔腿确如同嚼蜡般没有滋味,已经快一年了,不知凡世现在如何了,大萧还国泰民安吗?萧暻这个皇帝当的还顺畅吗?有没有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纳妃呢?还有念儿又长高了吧……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他们更是值得自己冒险的人。

“也好,我已许久不曾去过……”云瑶抬眼看着远处说道,她竟然答应了。

“主人的意思是一起去!”余童兴奋地跳了起来,手中的兔腿险些掉了下来。

“快点吃,吃完便动身”,云瑶话还没说完,余童赶紧把柴火灭了,将兔腿扔到一边说道,“小的吃好了,即刻就可出发,即刻就能出发!”

主仆二人出了林子径身来到市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余童兴奋地左看看右看看,云瑶来到市集却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同师兄逛市集怕是很多年前了,那时的云瑶也同现在的余童一般,天真烂漫,爱情至上。

“主人我去买点包子吧”,余童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在街上左看右盼,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去吧去吧”,云瑶对她点点头笑着说道,难得如此开心随她去吧。

余童径直跑到一家包子铺前,“买十个大肉包”,转念一想又对老板说道,“再来十个素菜包”,她知道云瑶不吃荤腥,便为她买些素包子。

“得嘞!”老板笑脸盈盈为她装包子。

余童趁机同卖包子老板攀谈起来,“老板生意如何啊?”

“好着呢!”老板边说着手上的活便慢了下来,“你看看一早已经卖掉十来笼了,每天都忙得要死!”

“忙点好啊,忙才能挣着银子不是吗?”余童笑着说道。

“娘子不乐意啊,天天埋怨我,说我只顾着挣钱了,不关心她”,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市面上可太平吗?”余童接着问道。

“太平,太平的很呢”,老板笑着说道,“不光太平,如今的皇上可是圣明之君啊,减免了不少税收,不光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人的生意也好做了!”老板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商人的日子便更好过了,“以前路上好多讨饭的,现在越来越少了,你看看这市集多热闹!”

“是啊,大家日子都好过了”,余童看着满街的繁华,高兴地说道,“多亏了有明君,你可知皇上的一些事否?”余童凑近老板耳边小声问道。

“唉,客官可不敢乱说,皇上的事,小老百姓哪能轻言,不可不可议也”,老板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对对对,皇家的事哪能乱说呢”,余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客官您的包子,这一袋是十个肉包子,另一袋是十个素包子”,老板快速地将包子装好递给余童。

余童付了钱转身回到云瑶身边,云瑶看着她抱着的包子道,“都到这市集了,还吃这包子不成?”

“啊?”余童被云瑶的这句话搞得不知所措,“这……”

“跟我来”,云瑶说完便朝前走去,“你对这里不熟,是不是?”一切都逃不出云瑶的眼。

“是的,我来自京城”,余童知瞒她不过便如实说道,“这里还是第一次来呢”。

“你出来逛市集并非贪图吃喝玩乐,倒像是在打听什么人什么事……”云瑶淡淡地说道。

余童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云瑶,“主人,我就是想出来逛逛,哪怕看看人群也好啊,天天待在林子里,真的好无趣,再不出来就会闷死的”,余童只能矢口否认。

“好吧,你既不愿说就算了”,云瑶也不八卦,领着余童进了一家酒楼。

入桌坐定,余童四处打量着这家酒楼,只见面积不大却布置的得体大方,虽是饭点客人也不算多,倒也算得上清静。

很快店小二便来招呼,“二位客官点些什么?”

云瑶也不征询余童的意见,自己直接点了几个素菜,看了眼余童后又加了一只烧鸡。

“主人,烧鸡可是为小的点的?”余童笑眯眯地问道。

“欠你十个素包子,用烧鸡可好?”云瑶伸手要倒茶来喝,被余童抢先一步帮她倒好双手递了过来。

“主人的大恩,小的没齿难忘!”余童真诚地说道,“若无主人为小的排毒,怕是早已没命了,哪里能享受到烧鸡”。

“有师兄帮你,想你也死不掉的,你无需谢我”,云瑶素来不在乎这些个俗不可耐的东西。

“主人”,余童见云瑶杯里的茶水喝完又替她倒了一杯,说道,“不管怎么样,若不是碰到神仙似的二位,我如今坟头的草都长上了吧”,余童这话倒是实话。

不一会,菜上齐了,余童也不客气,素菜不敢多动,都留给了云瑶,只抱着个烧鸡啃,这个烧鸡比自己烤的兔子肉好吃太多了,又香又有味,连骨头都是酥的,余童吃得一点节操都没,差点连沾染上肉香的手指都要啃掉,看得云瑶简直没眼看,怎么会有这种女子,就这德行居然还有个不离不弃的相公,连师兄都会帮她,连连摇头。

“主人,能否借小的一点钱?”余童嘴里嗦着鸡骨边说道。

“要钱做甚?”云瑶用筷子细细地挑起蔬菜优雅地吃着。

“买点盐啊糖啊油啊各种调味料,我的兔肉之所以没有这烧鸡香,就是缺了些调料,所以只有肉香却没有滋味”,余童说道。

“拿去吧”,云瑶看也不看她,只能身上取出几枚钱币扔了过去,余童赶紧将钱装起来,寻思着还缺哪些提味的东西。

这主仆二人在酒楼里吃得正欢,却没料想在不远处的一扇窗内,有两个人正看着她们。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主仆二人逛市集(二) “为何是她来疗毒,你答应过我要亲自为她解毒”,萧暻看着饿得狼吞虎咽的余童心疼不已。

“云瑶比我更适合”,云中瞳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嘬了一口。

原来躲在暗处悄悄看这主仆二人的正是云中瞳和萧暻。萧暻自那日在温泉池边看着她被云中瞳带走,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了,自她二人进城以来,萧暻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他的眼神贪婪地看着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住在寒潭边,恐怕身体吃不消”,萧暻担心地说道。

“云瑶比我更适合为她解毒”,云中瞳放下手的茶杯说道,“云瑶内火过甚,所以需要靠寒潭的寒气为自己压住内火,虽然余童体寒,但得了云瑶的真气护体便更易压制住毒,不消七年之久便可解毒,岂不更好?”

“当真不用七年?”萧暻急切地追问道。

“当真如此”,云中瞳保证道,转脸又说道,“但你答应我的也一定要做到,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你对云瑶亦如我对内子,你的心情我如何不知”,萧暻一直看着余童,可惜这丫头狼吞虎咽的吃得太快,她二人吃完便离开,萧暻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街角,这才慢慢将目光收了回来,“没有她的日子,度日如年,再多也是虚度,若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纵然短暂却也甘之如饴”。

云中瞳看着萧暻,微微点头,似是赞同。

云瑶同余童离开市集,云瑶对余童道,“你今日在市集在打听些什么?”

余童一听云瑶如此说,心下了一跳,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遂假装轻松地说道,“没打听什么啊,只是在林子里太久了,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了,不知人间疾苦了,所以好奇地想问问而已,那老板说自己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开心的要命呢”。

“哦,是吗?”云瑶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上次你偷偷从树屋上下来,也嚷着要出去,也是同样的目的吗?”

“是啊,就是想出去玩玩么,你不知道在树屋上不能下地有多恐怖,比在寒潭还难受,只有脚踩大地才踏实呢”,余童不敢看云瑶的眼睛,说道。

“你在市集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么?”云瑶何其敏锐,又问道。

“不对劲?”余童听了云瑶的话,吓得回头看了看,又四顾左右看了看,跟紧了云瑶,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主人,有什么问题吗?我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啊?”

“你还真是迟钝啊”,云瑶轻笑一声说道,“一到市集除了吃还是吃,当真没发现什么异样吗?”

“若是说异样,我也有感觉,但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余童怀里还抱着两袋包子小跑几步跟上云瑶的步伐,“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但这只是感觉,或者是在林子里待得时间太长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人产生了错觉也是有的”。

“那不是错觉,自我们一入市集便有两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云瑶淡淡的说道。

“哦,是谁呢?”余童再也猜不到是萧暻,她一直认为萧暻以为她早已入土了吧。

“一个是云中瞳我师兄,另一个,我倒是没见过”,云瑶说道,脸上略带些小欢喜。

“哦”,余童笑着看向云瑶说道,“主人,你师兄还是很关心你的对不对?连你去市集都要跟着去保护,不若趁我们还没走远,带些礼物回去赠与他,可好?”

听了余童的话,云瑶停下脚步,看了余童一眼,略想了一下,“送他礼物?”

“对啊”,余童应声道。

“可是我……”云瑶略有些迟疑地不置可否。

余童见云瑶心动却又下不了决心,料想是自己的面子作祟,便说道,“主人,你若不方便去送,我可以帮主人去送,这样既不让主失了面子,又可以让他知道主人的心意,岂不两全?”余童一心想帮云中瞳和云瑶合好,以报救命之恩,虽说云瑶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但却不曾真真的伤害过她,反而为其解毒,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身体非但毒发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自己体质越发强健,心中更似一股暖阳一点都不怕寒潭的冷气。

云瑶看了一眼余童,见她满心欢喜地等着自己,而且余童和云中瞳确实没有关系,自己误会了他,也可趁此机会修复一下关系也下,说道,“也好,只……”

云瑶话还未说完,余童激动地跳起来,大声说道,“主人,那买件什么礼物呢,主人肯定知道他的喜好”。

被兴奋的余童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个只字便生生咽了下去,“以前同门时,师兄最喜吹笛”。

“吹笛?”余童笑嘻嘻地看着云瑶说道,“主人是不是最喜抚琴?”

“你怎知?”云瑶吃惊地看着她道,这丫头竟然知道自己会抚琴。

真被自己猜中了,余童只是想到了两个相爱之人,更会两相互补,更为知音罢了,“因为主人和主人的师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余童讨好地说道。

“天造地设?”没想到云瑶竟苦笑一声,“那只是曾经了”。

见云瑶神情不太高兴,余童赶紧转移话题,生怕惹恼了她,“那我们趁天黑之前赶紧回去挑选笛子吧”。

“也好”,云瑶不再纠结过往回忆,在余童的鼓励下,她也想有所改变,改善同云中瞳的关系。

“主人你呢?难得来市集一次,不如给自己置办件新衣如何?主人美若天仙却总是穿一身黑衣,若是换上别的颜色,主人定当美艳不可方物!”余童说道。

“不用!”云瑶只说了两个字,吓得余童不敢再提。

余童欢快地跑在前面,市集的夜晚更加热闹,原来今日是上元节,看到这满城的灯笼和人群,余童想到那年在文城的过往,念儿被掳,自己和大当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萧暻有如神降般了解救了她,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的在眼前略过,余童眼睛湿润了,心中的苦楚一下子涌上心头,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感动,余童快走几步离云瑶远点挤进人群,避免被她发觉。

云瑶记不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逛过灯市了,最后一次逛灯市还是同师兄一起的,灯烛下佳人丽影,相依相伴,羡煞旁人,自那件事以后,这许多年来一直隐在山林间,人间的烟火味早已忘却,一时感叹竟也放松了警惕。

余童挤进人群赏灯,除了买笛子还想买盏灯放在寒潭,每日寒潭都是阴冷凄凉的景象,若是点盏灯,便会温馨许多,余童正四周观看,想找盏最喜欢的灯,见路口街边有一个铺前,有一盏极漂亮精致的荷花灯,想着寒潭里并无一花一草不如买盏荷花灯点缀一下,便挤了过去。

“老板这荷花灯多少钱?”余童话还没说完,后背便被人猛击一掌,顿时昏了过去,手中一直抱着两袋包子散落一地。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余童又被掳 余童啊余童啊,你真当自己是唐僧不成,每次赏个灯都能被掳,早知如此还是山林更让人省心啊。

云瑶猛一想起余童不知跑哪去了,便顺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下去,人不知所踪,只看到散落一地的包子,“不好!”口中轻声说了句,再向四周打探,无奈街上人太多,纵有痕迹也极好的隐藏起来,不易发现。

“何人会掳走她?”云瑶心中不得而知,唯有去问云中瞳,况且余童是从云中瞳那里来的,也该跟他说明情况。

趁着夜,云瑶不作停留一口气来到云中瞳处,云中瞳和萧暻见云瑶同余童离开市集便各自分开。

“今日市集逛得如何?”云中瞳微笑着对云瑶说道。

“果真是你,你身旁之人是谁?”云瑶问道。

“你现在无需知道,到时便知”,云中瞳仍旧淡淡地说道。

“余童人呢?是否被你身边之人掳走?”云瑶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云中瞳一惊,“她被掳走了?”

“快说同你一起出现在市集的人是谁?会不会是他掳走了?”云瑶追问道,同余童一起已经习惯了,心中竟放不下她。

“断不可能是他,余童极有可能被旁人掳了去”,云中瞳语气肯定地说道。

“旁人?”云瑶略一皱眉,“莫非是他?”

“不好!”

“不好!”二人同时轻说一句,便施展起轻功飞去。

余童被打昏后,刚开始暖暖的,而后又渐渐热起来,接着竟火热异常,余童是被热醒的,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已满是汗珠,浑身也似从水里捞起似的湿漉漉的,难不成来了火焰山不成?

余童抬眼看了四周,竟是在一处极大的山谷内,身边就流淌着炽热的岩浆,难怪会这么热,双手想撑着身子起来,手一碰地面,烫得缩了回去,连地面都是极烫的,这还得了,自己还躺在地上,估计再躺下去自己得被烤熟了吧,吓得余童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顺着人声,余童看见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子,应该是男子吧,虽蒙着面,但从身形嗓音来猜测应该是个男人,最让人骇然的是他竟有一头花白的又有些发青的头发。

“你是何人?”余童惊恐地看着他说道,“为何要掳我来此?”

“你说呢?”蒙面男子不答反问道。

“我又不认识你,哪里知道为了什么?难不成为了赎金?”余童猜测,难道此人知道自己和萧暻的关系吗?

“因为你认识云中瞳和云瑶,故而劫了你”,蒙面男人也不瞒她,慢悠悠的实话实说道。

“什么?”这下轮到余童吃惊了,“就因为我认识云中瞳和云瑶吗?可我只是他们的奴隶啊,难不成你是他二人的仇人?”余童上下打量着他,此人倒与云瑶极为相仿,同样有着一头惊世骇俗的头发。

“你还不算笨”,蒙面男子冷笑一声说道。

“可是我在他们心里无足轻重啊,一个奴隶而已,我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劫我当真没用的,不如你亲自打上门去,岂不痛快?”余童努力想向他证明自己的无用。

“哦,果真是这样吗?不如让我们拭目以待,相信我,不出两个时辰,他们便会寻到此处”,蒙面男子说道。

“那你……”余童想了一下问道,“你的名字里是不是也应该有个云字?”

“太聪明的人可就不可爱了,装成一个傻子岂不更安全?”蒙面男子笑着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余童淡定地找了个离岩浆远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如果他们没来呢?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毕竟我跟你是个不相干的人不是吗?”

“看我的心情吧”,蒙面男子懒懒地说着,“若是心情好放了也不难,若是心情不佳,那总得找个出气的,不是么?”

“你们这些武林高手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余童愤怒地说道,“一条人命唉,你们说杀就杀,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谁厉害谁就是王法,懂吗?”蒙面男子轻蔑地说道。

这个人狂妄的很,跟他说法律他跟你耍流氓,“你很怕冷吗?为何要住在这里?”余童想起了云瑶住的地方,在极寒之地,而这位一头白发的男子住在这极热之地,想必也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这里才是我永久的归宿”,蒙面男子悠悠地说道。

“云瑶喜冷而你喜热,两者刚好互补啊,为何你二人不能合作一把呢,却要独自孤儿呢?”余童不解地问道。

“你想怎样就能如愿吗?”蒙面男子反问道。

“云瑶称云中瞳为师兄,那你是他们的师兄还是师弟?”余童努力想看清蒙面之下的真实容貌。

“当心好奇害死人!”蒙面男子冷笑着说道,“我叫云升,是他二人的大师兄”。

“果真如此”,余童心下了然道,想来这极有可能是个三角恋的故事。

“想听故事吗?”云升突然心情大好地问道。

“好啊”,余童应道,“不对,为什么你现在又想要说,是不是想说完之后灭我的口,那算了,不听了,为听一个故事送掉一条命何其不值啊!”余童慌忙摇手说道。

“如果不听,怕是再也听不到了”,云升把玩着手里的短刀说道,“因为讲故事的人怕是活不了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余童插嘴说道,“云中瞳云瑶他二人都是善良之人,绝不会杀你的”,余童以这些日子以来对他们的了解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云升打断余童的话问道,“这可不像一个好听众啊”。

“想想想,我想听呢,好了,我不再说话,全听你说”,余童赶紧闭紧嘴巴,用手捂住了,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原本我才是我派掌门的最佳人选,可是后来来了云中瞳,他资质甚高,但不及我稳重,因而他虽得师父偏爱,但师父却从未动过改立掌门之心,云中瞳只是他一个最得意的弟子罢了……”云升缓缓道来,眼神看向远处。

“那后来呢?他可有争抢之意?”余童忍不住插嘴道。

“他对掌门之位并没有觊觎之心,可他却爱上了我最心爱的女子……”说道此处,云升心痛得停了下来。

“是云瑶吗?”余童猜测道。

“正是,她是师父的女儿,娶她之人必是掌门之选”,云升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

“这下可怎么办呢?你是掌门的不二人选,那云瑶对你可有意?”余童用手撑着头看着他问道。

“我同云瑶同门师兄妹,从小青梅竹马,早年间确实两心相悦,却不料被云中瞳横生枝节……”云升一把攥紧手中短刀恨恨地说道。

“后来云瑶爱上了云中瞳是吗?”余童见云升久久不愿开口忍不住开口道,“而娶云瑶之人必是掌门,所以,云中瞳不仅抢走你心爱之人,又夺你掌门之位,是吗?”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云中瞳和云升的掌门之争 “若是你,你是否甘心?同你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被人生生抢走,你甘心吗?”云升用拳猛地砸向地面,竟生生砸出个坑来,可想而知这个大师兄绝非浪和虚名,作为云中瞳和云瑶的大师兄,实力不容小觑。

“不甘心又如何?感情的事云瑶自己也没法控制啊”,余童同情云瑶,“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就像你爱云瑶,你无法控制,让你不爱云瑶,你也做不到不是么?”

“我从未责怪过云瑶,她原先是喜欢我的,原先她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我只恨云中瞳,为什么出来一个云中瞳,师父为什么要领他回来横刀夺爱!若没有他,便没有这许多麻烦,若没有他,我早与云瑶结为连理,同掌我派,岂不神仙眷侣!”云升说到此处,眼神里充满了憧憬和悔恨。

“既生瑜何生亮啊!”余童轻声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云升从没听过此话,什么瑜啊亮的。

“哦,没什么,就是说太可惜了”,余童接着说道,“听云瑶说她的红发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是这样吗?”余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不成我的白发也是走火入魔不成,世上哪那么容易走火入魔?”云升冷笑一声道,“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抢走掌门之位,更不甘愿心爱的女了拱手相让,便要求师父来个公平比试,再作定夺,而门中大部分弟子亦希望是我当他们的掌门,因而师父也没办法,他也怕日后云中瞳不能服重,只得同意比试”。

“那你们谁赢了呢?你根基极好,而云中瞳虽晚入师门但资质颇高,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定呢”,余童听到精彩之处忍不住说道。

“你说的对,我二人实力相当,谁都不可能轻松取胜,师父对于谁来做这个掌门并没无多大在意,我也好,云中瞳也好,都是他所喜欢的,但有一人坐不住了……”说到此处云升卖了个关子。

“……是云瑶吗?”余童眼睛眨了眨猜测道。

“你果真聪明”,云升赞叹地说道,“云瑶坐不住了,此时她就像是被云中瞳灌了迷魂药一般,一心只想要云中瞳赢,她知道若是我同云中瞳比起来,胜算只在毫厘之间,云中瞳并无完全胜算,可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赢,为此,她不惜……”云升稍有些平复的心情又激荡起来。

“她怎样?同你们走火入魔有关是吗?”余童急切地追问道。

“她为了提升云中瞳的功力,不惜偷来秘术让云中瞳暗自练习,却不曾料到此秘术如此凶险,反噬于人,当时云中瞳偷偷修炼此术,但却功力尚浅,无法控制,就要入魔之际,云瑶哭着找到我,让我去帮他”。

“你帮他了吗?”余童问道,“若是没帮他,那今日成魔的便是他……”

“他入不入魔与我何甘,但云瑶不依不饶,她不敢去找师父,若是师父了出手必会废了云中瞳一身功力,她只能苦苦哀求于我,而我依然无动于衷,趁此机会除掉云中瞳,那云瑶同掌门之位便都是我的了”,云升望着流尚的岩浆淡淡地说道。

“那后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此刻余童不敢随意猜测了。

“云瑶见我态度坚决,冲我喊道‘那我便同他一道入魔,死也不会嫁你’,她是要靠自己的能力来帮云中瞳,可云瑶平日本就疏于练功,又怎能相助云中瞳,我原以为她是气话,却不想云瑶用情太深,她真的愿意为云中瞳去死,待我想到此处赶去之时,云瑶想凭一己之力为云中瞳破功,结果同被反噬,我不忍云瑶受伤害,固而伸手相助,可那秘术岂是我门弟子能修练的,不得其中法门,反被害惨了,如今的云瑶同我就是这个下场,却误救了云中瞳……”

“你必是爱极了云瑶,才会出手相救,只是世事难料,意难平……”余童悠悠地说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升拎着衣领飞出了洞,云升猜的没错,原来云中瞳和云瑶到了。

“来得比我想像中要慢”,云升松手摔下余童,一脸藐视地看着他二人。

云瑶像是气极的样子,想要冲上来,却被云中瞳拦下,指着余童说道,“师兄,那只是个不相干的人,放了她,我们自己的债自己算”。

“怎么算?”云升直接问道,“这债拖了这许多年,可曾算清过?”

“请师兄再给我七年时间,待七年之后,弟定当听凭师兄发落,绝无二话!”云中瞳向云升行了一个师门礼说道。

“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何需等个七年,七年时间太长,我可没那耐心,莫非这又是你使的什么奸计不成?”云升完全不相信地看着他。

“弟有一事未了需得七年之久,恳请师兄成全”,云中瞳说道。

“何事非得要七年之久?”云升好奇的问道,同时脸上浮现出并不相信的表情.,“难不成你说什么,我便要依你不成?”

“师兄,此事非同小可,希望你一定要成全……”云中瞳话尚未说完便被云升粗暴地打断掉。

“成全?你有资格跟我谈成全吗?”云升一把揪起余童的衣领,咆哮着,就像一团火一样,余童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热量。

“师兄,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是我太过儿戏了,但这跟这个臭丫头无关,先放了她,有什么账我们自己算”,云瑶见余童的脸都涨得通红,生怕她被勒死,赶紧说道,“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再折腾几下恐怕就活不成了……“

“师妹果然古道热肠,可是我的仇怎么办,我的恨怎么解?“云升看着云瑶的脸,一秒钟都不要想将视线移开。

“一切皆因我而起,若师兄一定要杀一个才能解恨,那就对我动手吧!”云瑶径自走向云升,“师兄,我也后悔,为了自己的自私牺牲了你们,其实真正该死的是我,不是她,我也不需要一个无关的人来做我的替死鬼”,云瑶一步步逼近云升,迫使他放掉余童。

“主人……”余童此刻感动极了,她没料到云瑶也是个如此善良的人,以前的她一直戴着面具生活着,“主人,我没事的,若非主人我本该早死了,你不要来救我,只要你和你师兄能好好相处就好了,我也算是死前做了一件大好事了”,余童已经在发表临死感言了。

“今日我们便一起做个了断吧,我先把这丫头打死了,再送云中瞳上路!再不济我们同归于尽!”云升说着便加重手上的力道。

而云瑶和云中瞳却和余童相距一定距离,余童就被云升死死地捏在手里,两人心急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余童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她在云升手上熬不了多久,云中瞳心急欲冲过来,却见云升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冲云中瞳大喝一声,“若敢再上前半步,立刻毙命!”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黑衣人的偷袭 就在余童命悬一线之际,云升背后突然被猛烈一击,云升猝不及防,但内力着实深厚,在接受那一掌的时候内功护体,自己的内力向对手猛然一击,云升被偷袭,猛得一个趔趄向前跨了两步,而背后偷袭之人却被他的内力震伤,口喷鲜血。

偷袭虽然没有给云升带来致命的重击,但他死抓余童的手也放松了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中瞳快速移步过来,一把夺回余童,扔给云瑶,云瑶将余童护在身后。

此刻云升才看清偷袭他的人,一袭黑衣蒙着面,虽看不出来人长相,但此人身材高挑,只露出双眼炯炯有神,透露出杀气,而口鼻处的鲜血流了下来。

“还找来了帮手,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云升面带讥讽地说道,“云中瞳啊云中瞳,我小看了你!”

余童刚刚逃离魔掌,气还未喘均,便急切地盯着黑衣人看,无奈,黑衣人头上还戴着黑头套,连眼睛都不大看得清,但刚刚有一个瞬间那黑衣人看了余童一眼,这眼神炙热而深情,难不成是他……余童心下悸动……

“找帮手不得体,难道师兄悄悄将人掳走就得体不成?”云中瞳拉开架式要与云升一斗,转脸又对云瑶说道,“云瑶护好余童,七年之后,我自会来寻你”,说罢便与云升缠斗起来,引得云升越打越远,越打越远。

余童拉着云瑶的衣襟道,“主人,快去追他啊,快去追他啊,云升武功那么高,你不怕师兄吃亏么?”

“不用了,追不回来的,没个十年八年,怎么回得来?”云瑶看了余童一眼,“不对,是七年,七年啊……”

余童见刚刚还要掀起血雨腥风,转眼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对了那个救了他的黑衣人呢?余童收回目光想要去找寻黑衣人,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消失了,林子这么空旷,一个大活人竟然没看住就不见了,余童懊恼之极,可能在云中瞳同云升刚打斗之际就趁乱跑掉了。

“主人,他们七年之后真的会回来吗?”余童小声地问道,“他们需要打那么长时间吗?”世外高人的世界凡人实在难以揣测。

“七年,以前我从不知道七年是何意思,如今倒是知道了”云瑶若有所思地答道,她看到了那黑衣人,坚信他只是为余童而来,而他的所有条件都跟自己很吻合,所以就在那一刻起,她彻底相信了云中瞳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

余童没有听懂云瑶说这话的意思,还沉浸在深深地自责中,“都怪我不好,要不是闹着去买什么礼物,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更不会牵连到两位主人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怪你不怪你,该来的总归要来,逃也逃不掉,你只是碰巧撞上了”,云瑶轻声地安慰着,这么温柔的云瑶让余童大吃一惊。

“那个……那个黑衣人也是主人的人吗?”余童一心只想知道这黑衣人的底细。

“我不认得,想必是师兄的故人吧!”云瑶将话题轻松地结束掉。

云瑶快步走在前,余童小跑着紧跟其后,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她,只要她安好便可,只要她性命无忧那便好,握紧拳头,独自尝着孤单和落寞。

皇宫内

萧暻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回来,忍不住又轻咳几声,顺势又喷出一口血来,王公公急忙跑了过来,“皇上,您这是怎么啦?这可怎么得了,叶镜心不在宫内,只得宣个太医来看看……”王公公看着萧暻的样子吓坏了,嘴里碎碎念叨着。

“不用,不用找太医,只要休息一会,便无碍了”,萧暻向王公公摆摆手说道。

“不然,还是诏常夫人进宫陪伴太子,这样不仅多了一个御医更是多了一位防毒的高手啊”,王公公小心地建议着,他口中的常夫人便是当年的大当年叶镜心,自从回宫以后,常将军便做了御林军总管,而叶镜心更是与他两情相悦,萧暻便为他二人赐婚,叶镜心也时常进宫看望太子,一来为他解解闷,二来查探太子的日常饮食,有叶镜心在,太子的安全得以保障,这也是神草老人家走之前交待给叶镜心的任务。

“念儿今日如何?”萧暻向王公公问道。

“太子晚膳后前来问安,被老奴找借口打发了”,王公公道,“自常夫人搬出宫外,太子倒是寂寞了许多呢”。

“这都是宿命,高处不胜寒,他迟早要学会面对,朕这就去看看他”,萧暻说完便往太子宫殿走去。

而念儿此刻正在看书,不觉得口渴了,便习惯地叫道,“姨娘,念儿渴了……”叶镜心没来,倒是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小太监,“太子殿下,奴才这就为殿下倒茶”。

念儿看了看小太监,再想起自己刚刚失态了,苦笑道,“不必了,你退下吧”,娘亲生死未卜,爹爹一心忙于政事,每日不是上朝便是找朝臣商议,听说今年又是个丰收年,老百姓日子日渐丰盈,国库也充实,就连周边小国也是安份守己,百姓拍手称道这盛世之旷!

念儿想及此处,放下书本,在书桌上铺好画纸,自己画了起来,不觉得自己竟画得入迷了,就连有人走了进来都不曾发现。

“念儿,不好好读书,在画什么东西!”萧暻大声呵斥道,吓得念儿一滴墨滴在了纸上。

“儿臣见过父皇!”念儿吓得赶紧放下笔墨,施礼道。

“身为太子,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兴衰存亡,不可荒废时日,你懂吗?”萧暻略显焦急地说道。

“儿臣知错了”,念儿赶紧跪下认错。

萧暻不忍苛责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只因为生在皇家就必须承担起那么重的责任,若是余童在,她必不会让自己这般数落念儿啊,想到这里,走到书桌后,拿起画纸,“在画什么?”

念儿不作声,只是站立在一旁,萧暻仔细地看着,看着看着脸色沉了下来,念儿画的是余童和念儿在蒲公英地里玩耍的景象……

“父皇,娘亲她……”念儿终究忍不住问道,他曾问过外公,问过姨娘,还悄悄问过常将军,可没人能给得了他正确答案。

“她没事,待你登基之时,她便回来了”,萧暻淡淡地说道。

“登基?念儿不要登基,父皇龙虎年纪,如何轮到念儿,念儿不愿”,念儿说道,“大萧在父皇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都拍手称赞,怎么能退呢?”

“再过七年,念儿也是个大人了,如何不能?到那时待你能掌控大萧之时,便是朕去寻你娘亲之时”,萧暻轻抚念儿的头说道,“我大萧的男儿从来不能说自己不行,明白吗?你一定能把大萧治理地比父皇还好!”

“可是父皇,您可以将娘亲接回宫让念儿陪伴左右不好吗?念儿也十分想念娘亲啊!”念儿两只大眼睛看着萧暻说道。

“你娘亲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了,朕也亏欠她太多,该是弥补的时候了”,萧暻摸着念儿的头发说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狼口夺孩 余童跟随云瑶回到寒潭,余童竟无心生火,一直木讷地坐在云瑶一侧。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云瑶看她神态异样问道。

“主人,你说,那黑衣人口吐鲜血,会有事吗?”余童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会有生命危险吗?”

“无碍,我瞧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内功也十分深厚,只是受了些内伤罢了,不会伤及性命,你怎么如此关心于他?”云瑶见她不是在关心云中瞳,心便放了下来。

“我似乎感觉认得他,可又不敢肯定……”余童自言自语道,“他的那个眼神,虽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绝忘不了……”

“你是怀疑他是你相公不成?”云瑶问道。

“有点像,又不大像,看不清,他穿着黑衣头发丝都不漏出一点,看不出来”,余童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是吗?他出现的太过突然,消失的也快,虽说武功不及我等,但凭他的功力已经冠绝天下了,他若是你相公他又是为你而来,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或者说,你在此处还有其他人知晓?”云瑶帮余童分析道。

“不可能啊,若真是他,怎么会不与我相认呢,而且我在此处并无人知晓啊”余童搔了搔脑门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那个熟悉的眼神困扰了她,“他若是知晓我至今还没有死,心里该有多高兴啊,可是他,看不出来”。

“那黑衣人同你相公有几分相像?”云瑶对余童的相公也产生了好奇。

“身高,体重都极像,只是最要命的五官,竟看不到一丝,哪怕露出个嘴巴,鼻子什么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捂那么严实,连手都看不见”,余童有些生气地说道。

“那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又何需自扰呢?”云瑶淡淡地笑道。

“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云升武功那么高强,我真怕他……”余童担心地说道。

“那黑衣人武功不错,不会有大碍的,你不要再烦恼了,或者是你太过思念你的相公,才会觉得相像吧!”云瑶淡淡地说道。

“主人说得也对,可能真是我昏了头脑,看错了”,余童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苦笑着说道。

“世间相像之人何其之多,怕是你认错了也有可能”,云瑶安慰她道,“他若是你相公为何不以真面目对你,何需隐藏?”

“他若是我相公没理由不见我啊,还是主人说得对,是我太庸人自扰了,想多了”,余童放下那个黑衣人假装轻松地说道。

“以后……以后便不要再称主人了吧!”云瑶说道。

“主人不要我了吗?”余童紧张地抱住云瑶大腿。

“别抱着我”,云瑶被她一抱有些不自在,赶紧说道,“不是不要你,只是换个称呼而已,你并非是我的奴隶,怎可称我为主人?”

“那叫您什么好呢?”余童不解地问道。

“我比你大些,就叫我云姐姐吧!”现在的云瑶在余童看来简直就是性情大变啊,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亲近可人。

“云姐姐!”余童不敢大声,小声地试探性地轻唤道。

“不错,就这么叫吧”,云瑶心情大好地说道,“在这七年内,我会教你内功心法,除了我为你解毒外,自己也要多加研习,这样你的毒才能尽快解除,知道了吗?”

“多谢主人哦不,是多谢云姐姐!”余童高兴地赶紧给云瑶磕头下拜,云瑶答应救自己了,只要熬过了这七年,就可以去见萧暻和念儿了。

云瑶知道云中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从她看到黑衣人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了,她也看出来,余童自始至终都只是对自己的相公念念不忘,故而余童现在不是敌对关系,而未来七年的岁月里,她们二人还要朝夕相处,云瑶本就不是一个恶人,她所有的好恶都来自于云中瞳,当她看到一切都有希望的时候,心也就变得柔软可爱了。

云瑶同余童终于可以很好地相处下去,每日余童同云瑶一样,打坐练功,让云瑶为其输真气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余童自己也发现了身体的变化,不用云瑶的真气自己也足以在这寒潭下生活,爬悬崖更是家常便饭,甚至离地面还有近十米的距离自己也能轻松跳下,云瑶还教习武艺,足以在这林子里自保。两人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又安逸。

转眼间,秋去冬来,日子一天天更冷了,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冰天雪地了,寒潭下更是冷若冰霜。

余童因大雪已好几日没出山崖了,肚中实在难忍,倒不是饿,云瑶经常给她带来食物,但都是些素食,余童馋得想吃肉了,便一早爬上山崖,想去捉点野味回去烤烤吃。

余童往林子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在哪里做个陷阱好,忽听得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余童乍一听吓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林子深处如何能有婴儿的哭声,首先想到的却是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学这婴儿啼哭,那可就吓死人了,想到这里,余童背后凉了一大片,但这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似那种稀奇古怪地叫声,倒真像是个小人的声音。

余童大着胆子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没找到婴儿却看见一头狼,那狼警觉地回过头看到余童,天哪,狼嘴里竟刁着一个婴孩,真是一个婴儿,还是狼嘴里的一个小婴儿。

狼瞪着眼睛死盯着余童,嘴角后扯,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噜……”警告的声音,它是不能说话,若能说话,必定跟余童说,“这食物是我的,你若拦我连同你一并吃掉!”

余童一丝不敢懈怠慢慢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杆,那狼嘴里的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小了,再不救他,这个小人怕是要不行了。

余童挥舞着手中的棒子,试图让狼放下口中的婴儿来跟她一决胜负,那狼不仅聪明还很自负,果真将嘴里的婴儿放在地上,后腿略屈,低吼一声向余童冲了过来。

若是遇到以前的余童,那狼的这本如意算盘便是打着了,有了余童那一个大人,那婴儿便不够塞牙缝的了,只今时不同往日,余童日夜跟随云瑶修习,功力大增,莫说一头狼而已,就是面对几个山贼莽汉也不在话下。

那狼嘴里发出嚎叫着扑向余童,余童挑起树杆借势发力,一把挑下狼,狼摔在地上,似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余童,本以为那么容易到口的食物却不想一扑竟没占到什么便宜。

余童不给狼留下机会,赶紧飞越跳起一棒子抡了下去,使出全身的力气直接将狼打晕了过去,力道之大已非寻常妇人之力。

余童见狼已倒下,她并不想吃狼肉更不恋战,关键是那个孩怕是要冻死了,余童丢下棍子赶紧抱起奄奄一息的婴儿,一个小小的孩子只裹着一个薄薄的小被子,小脸已经冻得煞白,连哭声都没有,怕是要冻死了,余童赶紧抱着孩子跑回悬崖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可怜的弃婴 余童撩起小包被的一角,一张瘦瘦的小脸露了出来,这个孩子怕是不足满月吧,孩子尚不会笑,只会哭和闹,余童用指腹轻抚婴儿的小脸,婴儿竟贪恋地蹭着余童的手指,余童的心都要化了,本就喜欢小孩子,现在上天竟赐给她一个孩子,余童又紧张又高兴,赶紧掖好小包被赶回悬崖去。

余童跳下悬崖才发现云瑶已经回来了,云瑶扔给她一个纸袋,余童一手抱着婴儿一手灵敏地接住了。

“知道你这几日,天天吃素早已吃腻了吧”,云瑶打趣地说道。

“这是什么?“余童接住纸袋,由于一个手抱娃另一个手拿纸袋,实在没有每有第三只手打开纸袋,只闻得纸袋里肉香扑鼻,“是烧鸡!是烧鸡哎!”为了口肉,竟高兴地跳了起来,又要跑过来拥抱云瑶,吓得云瑶连连后退。

余童没有第三只手,便将手里的婴儿交给云瑶,云瑶不解地问,“你抱的是什么?”

“一个婴儿!”余童不以为然地说道。

“婴儿!”云瑶吓得差点把到手的婴儿扔出去,重又放回到余童怀里,“你生的?”

“云姐姐,这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我们天天在一起,何来孩子啊?”余童被云瑶的话笑死了,难道自己能单细胞繁殖不成。

“荒唐,那你从哪里弄来这婴儿?难不成想吃肉想疯了!”云瑶一脸嫌弃地看了看余童说道。

“云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吃孩子呢,我就是馋死饿死也不会做这种事啊,这是我今天早晨从狼嘴里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一个婴儿,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丢在林子里的,若不是我早就成了饿狼的腹中餐了”,余童重又接过婴儿来,只能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抓着整只鸡在那里啃。

“哟,本事不小了,能打得过狼了”,云瑶笑着说道,“可有受伤?”说罢看向余童确认她无碍才放下心来。

“受伤的是那头狼呢,我一点事都没有,看看,都是姐姐教得好啊,云姐姐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厉害了,莫说一头狼就是来一群狼都不在话下,三五下就摆平了”,余童边啃着烧鸡边向云瑶洋洋得意地吹嘘道。

“是是是,你厉害,如今下这悬崖是否可以不用借助藤蔓了?”云瑶好笑在嘲笑道,因为余童资质不佳,人又懒惰,所以这进步实在是差强人意,遇上这么好的老师,换作旁人早已能飞檐走壁了。

余童红着脸笑了笑,打个哈哈混过去,换个话题说道,“只是不知何人如此心狠,连这尚未满月的婴孩都舍得扔掉”。

“世间之人,还不如禽兽,禽兽尚且知道爱惜自己的孩子,而人却连禽兽都不如”,云瑶叹了口气说道。

“会不会是人家养不起这个娃娃,便扔了”,余童猜测道,扔孩子这事从古到今都不算新鲜。

“不会,若是养不起,只会在市集的路口,或是哪个大户人家门口放下,哪怕是为奴为婢也要为孩子谋个活路不是么,怎么忍心扔在林子里喂狼?”云瑶又走近看了看婴儿,接着说道,“况且如今世道百姓安居,养不起孩子直接扔掉的微乎其微”,云瑶的后一句百姓安居,说得余童心里极为受用,她的萧暻不折不扣是个好皇帝呢。

余童仔细翻看着孩子随身的物件,“这个小包被看上去倒挺精致的,不像是平常百姓家能用得起的”,余童想翻翻看里面有没有藏着孩子的生辰八字之类的,可惜什么都没有。

“你在翻找什么?“云瑶问道。

“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生辰八字,或者佩戴了什么信物以待日后相认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发现了这个婴儿是个女孩”,余童一下子好像找个破案的关键似的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个女孩,会不会是他们家重男轻女,生了个女孩子就不要了?”

“不像”,云瑶说道,“她的贴身物件都不便宜,可想而知,家中不缺钱,既然家中富裕又怎么能因为只是个女孩就把孩子扔掉呢,不差这口吃的,倒有可能……”云瑶欲言又止。

“有可能怎样?云姐姐你别说话只说一半啊”,余童心急地放下烧鸡道。

“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与人有了私情,产下这婴儿又怕被发现,索性就扔了,有她在便是个耻辱,唯有被狼吃掉的干净,也不求日后相认,那便干净利落了”,云瑶猜测道。

余童睁大了眼睛看着云瑶,再低头看了看怀抱里的婴儿,无法反驳云瑶的推测,这孩子的包被连尿布都是由好布料随意扯成的,没有特意为孩子裁制,看来真是个弃儿,”姐姐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她被扔在大雪天的树林里,不被狼吃掉也会被活活冻死,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爹,更有一个狠心的娘,世上竟无一人爱她,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余童难受地放下烤鸡,吃不下去了。

“那你现在拿这孩子想怎么办?”云瑶问道。

“能怎么办?养着呗,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余童怯怯地看向云瑶,“云姐姐,这孩子与我们有缘啊,既然救都救了,不如我们就将她养下来吧,不然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胡闹,这里如何养她?”云瑶有些不悦,“不如将她放在人家门口,说不定比这里活得还要好,我可不想整日吵闹”,云瑶的态度很明确,不想要养这个孩子。

“可是,姐姐,捡来的孩子,别人怎么会真心疼爱呢,况且,这冰冷的山谷只有你我二人相伴,多少冷清了些,若是有了这孩子,我们的日子也会热闹许多,不是吗?”余童又赶紧补充道,“姐姐放心,这婴儿的所有事情都由我来做,不会劳烦姐姐动手的,我知道姐姐是仙人,人长得美心眼更是善良的紧,决不会坐视不理的,对吗?”余童拍着并不违心的马屁。

“不行不行,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如何能去养育一个婴儿,我们需要做到清心,婴儿会让我们心乱”,云瑶闭上眼睛不再看她,态度也是坚决。

“姐姐,你就不想收个徒弟吗?”余童抱起婴儿走近云瑶,“云姐姐你看,这个孩子是被从小扶养大的,将来是可以继承衣钵,有句话我一直没敢说,可今日我一定要说了……”余童有些胆怯地看了云瑶一眼。

“你想说什么,大可以说出来,我怪罪于你便是”,云瑶见余童欲言又止说道。

“我知道云姐姐和两位师兄都被逐出了师门,今生怕是再难回,不如收一弟子或者自立门户不失为……”

“够了!”云瑶怒吼起来,自己的伤疤被人活生生地揭了起来,“把这孩子送走,赶紧送走!”

余童不敢再说下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怀抱中的婴儿,舍不得又不敢违逆云瑶的意思,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婴儿伸出小手在空中扒拉着什么,余童没有去摸她的小手,她怕一旦接触上了就再也割舍不下了。

“还不快走?!”云瑶催促道。

“好好,我这就送走,姐姐,我这就送走”,余童嘴里应承着,脚步却走得极慢。

就在余童将婴儿绑在背上准备爬悬崖的时候,婴儿或许是被勒紧了太难受,哇一声哭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喝羊奶的小羊 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山谷的沉寂。

余童最后看了一眼云瑶,只见她依旧盘坐在大青石上,心中万般不舍但也无法,云瑶是这里至高无上的主宰,只能往上爬。

婴儿的啼哭声声击打在云瑶的心上,自己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了,现在多了一个余童让自己不再那么寂寞,可七年之后呢,她必会离去,她有一个那么深爱的相公,她会毅然离去,如果有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此刻余童已经快爬到崖顶了,云瑶向余童喊了声,“且慢!”

余童听到云瑶的声音,赶紧又跳了下来,扑到云瑶脚边,“姐姐是不是改变心意了?姐姐是不是改变心意了?”急切地看着她。

“容我再想想……”云瑶还是有些犹豫。

“姐姐无须烦恼,若是七年之后姐姐觉得这孩子资质不足,我带走便是,决不会有一丝妨碍到姐姐的”,余童说得恳切。

“好吧,依你便是”,云瑶终于松口,“只是一件……”

“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我一定听姐姐的”,余童高兴的都要手舞足蹈了。

“你能让这孩子别哭了吗?”云瑶闭上眼睛摇着脑袋,似乎有些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这孩子怕是饿了,得给她找些吃的才行”,余童将手指伸起婴儿嘴里,她贪婪地吮吸起来,可过了一小会儿什么都没喝到又哭了起来。

“这么小的婴儿要吃些什么呢,难不成把她娘绑来?或者我去抓个喂奶的妇人来”,云瑶一旦决定留下这孩子了,心里便也只有这个孩子了。

“不行不行,她娘是谁我们并不知晓,更不能为了她而去绑了不相干的人啊”,余童被云瑶这幼稚的想法吓了一跳,真是有武功就任性啊,随便抓人就跟说着玩一样。

“那要如何?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她饿死不成?”云瑶不高兴地说道,伸头看了看那个小人,被她哭得心也柔软了起来。

“姐姐,不用那么麻烦,我见山脚那边有一农户,家里养了不少羊,还有两只母羊,上月我路经时见那羊腹大如鼓,如今想必生产了,只要偷来那只羊,不就有奶了吗?”余童说着便把婴儿放到云瑶怀里,“我去偷羊,还麻烦姐姐暂且帮我照看着”。

小小的人儿离开余童的怀抱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云瑶可受不了,赶紧又交还给余童,“等你三脚猫的功夫偷来羊儿,这孩子都要饿死了,你抱着她,我去去就来”,说完云瑶便施展起身手飞上了悬崖。

余童高兴地抱着婴儿摇晃着对小人儿说道,“别急别急,有你师父出手,马上就有奶喝了”,婴儿仿佛听懂她说的话似的,竟然停下啼哭。

果然有云瑶出手,那母羊很快便被带了来,从来都是一身玄色酷毙的云瑶,腋下竟夹着一只肥羊,这是何等滑稽的场景,余童强忍住内心的狂笑。

云瑶将羊交给余童,又掸了掸身上沾染上的羊毛,“此事若敢说出去,定当打死不留!”

余童假装害怕地唯唯诺诺道,“不敢不敢不敢,我什么都没看见”,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还是自己当年认识的云瑶吗?看着云瑶一点点的改变,相信以后她和云中瞳的未来不会太难走。

余童将母羊的两条后腿绑好,为婴儿挤来羊奶一点点地喂她喝,这只母羊刚刚生产过,羊奶既多又有营养,小婴儿喝得满意极了,喝完就睡着了,母羊正被奶水涨得难受一下得到了释放,它也舒服地自己找草吃去了。

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只是这份安静却特别地温馨,有羊儿吃草的嚼动声,有婴儿的鼻息声,有余童轻拍婴儿的声音,云瑶坐在青石板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在做梦一般,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许多人,甚至还有一只羊,有些吵有些闹还有一些臭,可是自己心里却并不讨厌,还有些享受,自从离开师门,独自居住在这寒潭边,一颗心早已冰冷,余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自己的心一点点被融化了……

婴儿打了一个奶嗝,终于睡熟了,余童对云瑶说道,“姐姐,为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你取吧,人是你救的”,云瑶推脱道。

“才不是呢,若没有这羊,她早就饿死了,哪能睡得如此香甜,姐姐你起吧”,说完抱着婴儿来到云瑶身旁,让她看看这人睡熟的孩子有多可爱。

云瑶仔细看着说,“这孩子长得不咋漂亮啊”。

“她还小,又瘦,小孩子都长这样,要等她长大才知道是不是个小美人呢”,余童倒是对她充满信心。

“你我就不要谦让了,你救了她我为她捉来羊,其实我们的功劳都没有它大”,云瑶说着手指了指正在寒潭边吃草的母羊,“若没有它的奶,我们拿什么来养活这孩子,没有这羊,这孩子也活不了”。

“那就叫她小羊吧,她是喝羊奶长大的”,余童说道。

“小羊……”云瑶低声念道,“羊也,祥也,羊的性格又多温顺善良,一个女子若能吉祥如意地过一生,便是再好不过了,就叫小羊吧”,云瑶就是高人,将这么普通的名字一下子拔高了升华了。

“小羊小羊”,余童轻抚着婴儿的脸庞说道,”快谢谢娘亲,娘亲给你赐名啊,以后啊你就叫小羊儿了,好不好,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小羊小羊”,余童高兴地抓着小羊的手冲云瑶挥了挥。

“什么娘亲?我何时答应做她的娘亲了?”云瑶略有些脸红地嗔道。

“姐姐,我们都是这个孩子的娘亲啊,你是大娘,我是二娘,你看看这孩子的命多好啊,虽然生得不幸,可是碰到了我们,便能逆天改命了,日后她成了姐姐的徒弟,习得一身好武功,再回去将她的爹和娘暴打一顿,再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快意人生啊!”余童说得吐沫横飞,似乎已经能看来未来的一代女侠了。

“你怎知她会做女侠?你怎知她会回去报仇?也许等她有能力的时候,早已忘却了她的亲生父母,因为他们根本不值得她去想,从他们丢掉小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在心里死掉了”,云瑶悠悠地说道。

“对,姐姐说的对,那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想怎么过都由她的心定”,余童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为何这么喜爱孩子?”云瑶突然问道。

“我只是可怜这个孩子啊”,余童说道。

“不对,你对孩子的喜爱瞒不了我,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想好了如何偷偷去养她对吗?”云瑶看着余童说道。

“姐姐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什么火眼金睛?”云瑶不解地问道。

“就是说姐姐眼睛太厉害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余童接着说道,“我以前当过孩子们的老师,我教他们读书画画,我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余童简单地说道,“我就是喜欢同孩子亲近,他们单纯可爱,没有心机,跟他们在一起就会觉得这个世间太美好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热闹的寒潭 小羊就像普通的小羊羔一样,喝着羊奶快乐地长大,一天天长胖一天天长大,除了羊奶余童在她可以吃辅食的时候还弄来了米粥米糊,原先瘦小的身体如今已经胖乎乎的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小嘴总是停不下来的咿咿呀呀,别提多可爱了,连云瑶都忍不住要抱她。

“若是小羊的亲娘看到自己生了个粉嘟嘟的小人儿,她还舍得扔吗?”云瑶也边试着喂她吃米糊边说道。

余童笑呵呵地看了眼云瑶,这么慈爱的样子最近是越来越多了,“依我看啊,小羊能长得这么好看,跟她亲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这是什么意思?”云瑶不解地问道,见小羊有一口米糊吃到小脸上了,小心地帮她擦拭干净。

“姐姐,小羊之所以能长这么好看,都是多亏了我们长得好看啊,她天天跟这世上最美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自然要向我们靠齐啦!”余童厚着脸皮说道。

“就怕小羊以后也似你这般厚脸皮!”云瑶假嗔道。

山中岁月漫长而无聊,多了这小羊时间过得倒是快的很,现在大家已经不再看四时而区分时日了,而是以小羊的年纪来判断,会说第一个字了,长出第一颗小牙了,会走路……

小羊第一次叫娘亲的时候,正好是在云瑶怀里的时候,云瑶强忍着眼中的泪花,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嘴里轻轻地唤出“娘亲”来,云瑶的整颗心都要融化了,这个关门弟子收定了,一定要传给她最上乘的武功,她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为了她上九天揽月去,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小羊的可爱,在小羊的带动下,云瑶越来越好相处了……

可是好景不长,或者说是云瑶带小羊的时间太短,而余童又带她的时间太长,或者说小羊可能天性如此,她只是随着年纪的长大而释放出了自己的本性而已。

待到小羊会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时候,灾难来了……

小羊的牙齿长得差不多齐全了,余童想帮小羊断奶,可小羊这个小馋丫头,抱着母羊就是不撒手,自己找到奶就喝,你喝就喝吧,一边用小手薅羊毛一边用牙去咬母羊的奶,母羊忍受不住后蹄猛地往小羊蹬去,若不是余童及时抱走了小羊,她可是要吃大苦头了,余童也不忍心责罚母羊,它也着实可怜,喂了这一年多以后,身上的毛腿上的毛被小羊薅得都秃了,不仅是喝奶的时候薅,不喝奶的时候也追着羊薅羊毛,羊胡子和身上的毛都难逃一劫,这个羊被小羊折磨的体无完毛啊,母羊为小羊贡献了这么多的奶水却被她欺负的这么惨。

“姐姐,我明日将这母羊送走吧,小羊可以断奶了”,余童对云瑶说道,现在关于小羊的一切事情都要问过云瑶才敢动手,因为云瑶现在宠这小屁孩宠得没边了,自从上次小羊第一声先叫了云瑶娘亲,云瑶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亲娘了。

“孩子还小,她想喝就再让喝喝吧”,云瑶不忍心乖女儿遭罪说道。母羊听不懂人话,若是听懂了心都快要碎了吧。

在云瑶的纵容下,小羊喝羊奶一直喝到三岁,那母羊已经被小羊折磨地就剩半条命了,余童实不忍心,趁云瑶带小羊出谷去玩的时候,悄悄将母羊送还给山脚上那户农户家去了。

原本以为小羊回来定要大吵大哭,没想到小羊异常地听话,原来云瑶带小羊进城开荤去了,小羊抱着大鸡腿啃得不亦乐乎,原来世上还有比那羊奶更美味的食物,相比起酥嫩的鸡腿,那羊奶就腥骚难闻了。

小羊黏余童,但余童时常会教育她,每每这时小羊便会讨好地钻进云瑶的怀里,云瑶总是宠她护着她,这孩子越发淘气,余童也时常拿她没办法了。

皇宫内

萧暻宣来常风,“最近她怎么样?”他口中的她,常风知晓。

“一切安好,只是……”常风欲言又止,不敢往下说下去。

“只是什么?”萧暻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只是多了个孩子?”

萧暻此话一出,吓得常风一下子跪了下来,好像孩子是他的似的,“臣……臣……”

“此事朕知道,那孩子只是个弃婴儿而已,何需大惊小怪”,萧暻的一句话让常风如释重负,“起来说话”。

“娘娘武艺没什么长进,只是内力深厚了不少,照此速度再有三年便可解毒”,常风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朕还有一事不放心”,萧暻抬头看了看常风说道,“如今我大萧外无侵犯,国内安定,但索魂教一族一直还是朕的心头大患……”

“回禀皇上,索魂教余孽已尽数清缴,只有大祭司和圣女在逃,还有……还有杨氏在逃,就连杨贼(太后娘娘的父亲)伏法之时都不曾出现过,实乃大萧的隐患啊”,常风说道。

“正是此事,大祭司和杨氏一日不除,终归是我大萧的一根刺,朕要与你演一场戏如何?”萧暻走近常风低声说道。

“臣誓死效忠皇上,只是不知皇上有何打算?”常风复又跪下说道。

“三年之内朕会找个由头将你贬出宫去,一来让你可以出宫去寻找那二人,二来,可以让敌人知道你不在宫中,放松警惕,诱他来刺……”

“不可啊,万万不可啊,皇上这么做太冒险了!”常风紧张地说道。

“七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我要给念儿创造出一个盛世太平,而杨氏和大祭司就是最大的隐患,朕一定要亲自解决掉这二人才能安心将大萧交到念儿手中”,萧暻态度坚决地说道。

“可是,皇上,此事太过冒险啊……”常风还想再说些什么,萧暻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殿内只剩下王公公,王公公刚要上前,便被萧暻制止住了,“你也想劝朕是吗?”

王公公欲言又止,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皇上何需如此呢,您正值壮年,为何要这般早就退位呢?念儿尚小,没有皇上的扶持怕是……”

“朕和念儿亏欠她的太多,再不还怕是没有时间了……”萧暻看向远方淡淡地说道。

“皇上可以接娘娘回宫,共享盛世岂不好,非要走那一步吗?”王公公不解地问道。

“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广阔的天地,她需要自由的空气,她喜欢什么朕便依她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爱,至于念儿么,他迟早会长大,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皇上,老奴只是担心皇上啊,如果把常将军调走,那御林军统领缺失怕是会给皇上带来危险啊!”王公公担心地说道。

“危险该来的总归会来,朕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尽快解决掉这两个隐患才是”,萧暻坚定地说道。

“可是,老奴实在是担心啊,贼寇逼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啊!”王公公无奈地说道。

“召神草进宫,陪伴太子”,萧暻对王公公说道,“他是外公必会保孙儿平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谋划 某处山洞

大祭司同杨氏躲藏在极为隐蔽的一处山洞,杨氏手拿铜镜轻抚着脸庞,常年的躲藏让杨氏衰老的越发明显,皮肤不再细腻还多了一些皱纹,不再是那个娇艳欲滴的美人,杨氏一把砸了手中的铜镜,怒火中烧地吼道,“我再也忍受不了整日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稍安勿躁”,大祭司悠悠地说道,“稍安勿躁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可知我们在此处藏了几年了吗?再等几年我的年华便要耗尽了,你的索魂教也再无天日,我再也等不起,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死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杨氏抱头痛哭起来。

“我又何尝不想报仇,我想将萧暻剥皮吃肉喝血啃骨方能解心头之恨,可现在还不是时机,现在余童一死萧暻便没有了弱点,如何能敌他?”大祭司无奈地低叹道。

“那也未必,听说……”杨氏走近大祭司轻声说道,“听说常风被贬,那他的御林军可就大打折扣了……此刻便是最好时机,你我杀进宫去,必无人能挡!”

“常风被贬?消息可靠吗?”大祭司怀疑地说道。

“可靠,常风已经出宫,御林军中心腹也有拥戴他的不少人也离开,此刻不刺杀更待何时?”杨氏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萧暻阴险奸诈,其中会不会有诈?那常风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又如何能说贬就贬,其中怕是有诈,还是小心为妙……”大祭司沉思了一会说道。

“就算是有诈,也是一次机会,如今的大萧早已被萧暻整治的铁桶一般,你的索魂教怕是再无天日,你甘心吗?你想让索魂教百年基业断送在你手吗?我们已经蛰伏这么多年,而萧暻却越来越强大,再假以时日我们还能是他的对手吗?”杨氏如今只想要孤注一掷,成便成,不成便死,总好过将自己后半生葬送在这阴暗里。

“那萧暻着实可恶,可是,这是大事,总得有好好谋化一番才行……”大祭司终于被杨氏说动了一点,但本性的谨慎还是让他犹豫。

“我早已想好,萧暻历来节省,自己和太子的生辰都不会大办,但先帝的忌日,作为一个孝子定不会简单地过,每年宫中最大的花销便是花在这上面,再过十几日今年又是先帝八十阴寿,萧暻必定会大操大办,这是宫里最近几年来最为隆重和热闹的一次机会,也是我们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所以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趁乱进行刺杀!”杨氏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一团火,看向大祭司的眼神坚定不容质疑。

“你想怎么做?”大祭司被杨氏说服了,自己何尝甘愿过这种日子,死都不能将索魂教断送自己手里,那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不如冒死一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先帝酷爱看戏,戏班子是少不了的,我们藏在戏班里,伺机而动,而且一旦装扮上,任他有火眼金睛又如何能认出我们二人来?”杨氏胸有成竹也给大祭司带来信心。

“好!就听你的,太后娘娘!”大祭司忽然又称呼她为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许久没听到有人这般叫我了,我何止只想当个太后娘娘!”杨氏冷笑着说道。

“只要你我二人同心合力,何愁大事不成!”大祭司阴笑着说道,整日的阴暗生活让大祭司的脸色越发惨白瘆人。

二人商定好计策便依计行事,不在话下。

皇宫内

皇上正在早朝,待大臣们一一奏完,萧暻说道,“再过半月便是先帝八十阴寿,各位爱卿有什么建议?”

韩大人率先说道,“先帝丰功伟业,这样的大事定得隆重操办才对得起先帝和大萧的百姓!”

韩大人说完,众大臣皆附议,称赞皇上孝贤仁君,萧暻亦赞同,为先帝大办祭祀的事情就这么顺利地定了下来。

正当礼部,内务府为先帝的事情忙碌起来的时候,只有一人心里憋屈着,那人便是念儿。

念儿来到晨光殿给皇上请安,请完安迟迟不肯离去,萧暻见念儿异样问道,“念儿还有何事?”

念儿也是执拗地性子,不吐不快,“皇父平日教儿臣一定要体恤百姓,不能苛捐杂税,宫中用度也是能省则省,为何皇爷爷的祭祀如此大操大办,此事过于盛大,岂不是给百姓增添负担,与父皇教给儿臣的相悖?”念儿一心想做个和他父皇一样的好皇帝,一言一行皆以萧暻为榜样,此事却让他有了不解。

“百善孝为先,念儿这个道理不懂吗?”萧暻并没有一丝的不悦,态度和蔼地对念儿说道。

“孝道固然重要,可若为了这孝道而让百姓节衣缩食的度日,这又是何道理?”念儿歪着头辩道。

“念儿能时刻将百姓放在第一位,朕深感欣慰,好了,你下去吧,此事已定,不必再说”,萧暻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念儿。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念儿还是乖乖地向皇上施礼告别,“儿臣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去。

“对了,明日神草老前辈会进宫陪伴,到时要好好孝顺外公,知道了吗?”萧暻说道。

“什么?真的吗?外公要来?”念儿高兴地跳了起来,自从叶镜心嫁人,自己身边没有亲人相伴,除了读书习武,日子过得孤单地很,得知神草要来自是高兴坏了。

“正是”,萧暻肯定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念儿差点高兴地要跳了起来,又当着萧暻的面不敢失了礼,但心里的高兴实在掩藏不住。

念儿迈着轻快步子跨过门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萧暻说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外公进宫并非单纯地陪伴,是不是?”念儿经过几年的垂怜,心思更加缜密了。

萧暻爱怜地看了念儿一眼,感叹这孩子敏感而又机敏,是该高兴还是怜惜他,这是他一个孩子该有的心思啊,“下去吧”,萧暻什么都没说,念儿心重,他不忍心让这个孩子承担太多,他要把一个盛世大萧交到他手里,为他扫除一切障碍。

念儿离开了,可他的心却没一分钟是放下来的,父皇必定在谋划着什么,外公进宫并非单纯的陪伴,更是被父皇召来保护自己的,而自己却帮不了什么忙。

太子走后,王公公为萧暻沏茶,说道,“太子聪慧,什么事都瞒不住他啊!”

“念儿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比朕要好,甚至能超过先帝,只是苦了这孩子了,从小少有开心”,萧暻不忍地说道。

“太子会明白皇上的一翻苦心的,自苦帝王家谁能轻松啊!”王公公感慨地说道。

“吩咐下去,待神草前辈进宫,不得拘束,他老人家可以随意出入宫中”,萧暻说道。

“遵旨,老奴一定会让神草老神仙满意的”,王公公一甩拂尘下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顽皮的小羊 “小羊,不能往上爬了,天哪天哪天哪,小羊当心啊,手一定要抓紧藤蔓啊,小心小心……”余童仰着头吓得一头冷汗,这个小羊越来越调皮捣蛋,竟然独自去攀悬崖,余童在底下怎么叫她,她只是回头冲余童做了个鬼脸,并不惧怕,既不惧怕余童的恼怒,更不惧怕悬崖的高度,一手一根藤蔓爬得欢实得很。

“姐姐,你快飞上去把她弄下来吧,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管教了”,余童自己没法子只好求助于云瑶。

云瑶只是抬头看着小羊,微笑着说,“习武之人,这点高度算得了什么,让她爬去,若是摔下来吃药接骨便是,有何大惊小怪的!”眼睛里除了宠溺还有几丝赞许,小羊不是个胆小懦弱之人,这点对她来说很重要。

余童见云瑶这个态度也不找她帮忙,重新站到小羊身下,冲她喊道,“小羊,我数到三,若是还不下来,那你的晚饭也不必吃了”,余童无奈只能拿出杀手锏。

“余娘亲,你不要唬我了,我知道今日吃什么,又是烤蘑菇,难吃死了,我才不稀罕呢,云娘亲答应我明日去市集吃烤鸭去,不下来也罢,正好留着肚子明日多吃点!”这个小羊真是被两个娘亲宠坏了,一点都不怕人。

“是吗?”余童也不恼,“那太好了,今日的晚餐只能我一人自己享用了,不要太好吃啊,不要太香啊……”余童说完还特意咂咂嘴,一副馋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余娘亲,你别自欺欺人了,今日没有肉食,这里一点香味我都没闻到,你肯定骗小羊呢,小羊才不上你的当呢!”小羊眨着大眼睛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真是如此吗?你以为娘亲就只会烤东西吃吗?娘亲的本领大着呢,反正今日的食物只归娘亲一个所有,小羊你闻都别想闻”,余童吊足了小羊的胃口。

“余娘亲,你骗人,你若是能马上变出好吃的肉肉来,小羊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乱爬,娘亲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样?你敢吗?”这个小羊年纪小小实在嚣张。

“那小羊可要说话算话,如果不算话,那可是要挨屁股的”,余童见小羊上钩了,继续引诱她说道。

“小女子说话算话,什么马难追的,小羊一定说话算话,如果余娘亲没有肉给我吃,那以后小羊就再也不听余娘亲的话了”,原来小羊这个小狐狸在这里等着余童呢。

“那好,我们就各自信守承诺,请云姐姐做个见证吧!”余童又转过身来对云瑶做了个揖说道,意思很明显,再不可护着小羊了。

云瑶实在被这两个女人烦死,真是不懂余童,这么大个人了非跟一个孩子较真,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好好好,我做见证,谁要是做不到,我就教训谁!”在孩子面前还是给了余童一些面子。

“余娘亲,你快拿肉来吧,现在再去打猎可不算哟,你又没有云娘亲那样好的轻功,能快速地去市集买来,你要输定了,哈哈哈……”小羊胜券在握地大笑起来。

余童也不搭理她,慢悠悠地来到火堆旁,将火熄灭,又找来小铲子不急不慌地刨土。

“余娘亲,你在挖什么?地里只能结山芋,长萝卜,可种不出肉来啊!”小羊不知余童在卖什么关子,笑着问她。

“别急啊,好吃的东西都是由时间慢慢熬成的”,余童嘴里说着话,手里的活也没少干,不一会儿就刨开了一堆土,又从土里拿出一个土疙瘩。

小羊看见余童从土里刨出个疙瘩出来,瞪大了眼睛,“余娘亲,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你猜呢?”余童继续卖着关子,就是不告诉她,让她干着急。

“余娘亲,你别骗我了,我虽看不出这个土疙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我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啊,怎么会是吃的呢,平日你烤的野兔啊野鸡啊哪怕是烤鱼,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你就别故弄玄虚了,认输吧!”小羊信心十足地利用藤蔓荡着秋千边说道。

“是吗?小羊,娘亲会输给你这个小屁孩吗?你瞧好了……”余童说完拿起身边的小铲子一下子拍打在这个土疙瘩上面,这个土疙瘩瞬间裂开了一条缝,余童顺着这条缝,再使劲一扒拉,土疙瘩被打开了,露出里面荷叶包裹着的东西,随着土疙瘩被打破,一阵阵浓郁的香味直扑小羊的面门。

“是肉香!是肉香!”小羊这个小馋猫大叫起来,“是鸡肉是鸡肉!”

余童慢慢地揭开荷叶的包裹,露出里面的整只鸡来,浓郁的香气吸引着小羊赶紧从藤蔓上爬下来。

连云瑶都被余童的这一手绝技给吸引住了,“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连我都瞒过了?”

“这是我今早起来捉到的一只野鸡,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便悄悄埋在火堆下面”,余童一脸得意地说道。

“余娘亲,你这是什么做法?怎么地下还能烤鸡吗?”小羊不解地问道,“还用脏兮兮地泥土包裹着它?”

“你不懂了吧,这个呀叫做叫花鸡,那些要饭的人没有锅更没有炊具,又想吃鸡怎么办呢,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把鸡杀好洗净,用荷叶包好,再在荷叶外抹上一层泥巴,放在地下烤,用地面的上温度将鸡烤熟,还充满了荷叶的清香味,特别美味呢!”余童将叫花鸡的做法论述了一遍。

“啊?原来是要饭的吃的啊!”小羊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制作方式呢,不过香是真的香啊,忍不住馋得直咽口水,“好娘亲,我们开饭吧!”

“开饭?”余童将叫花鸡从小羊眼前拿走,“想开饭可以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了?”这顿饭可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个小坏蛋。

“娘亲,您是大人,还会跟我小孩一般计较吗?”小羊撒娇地扯着余童的衣襟嗲声嗲气地说道,“小羊还小,你若是不依不饶的倒像你这个做大人的太小气了”。

“那不行,做人就得有诚信不是吗?我们刚刚约定好的什么来着的?”余童不依不饶地说道。

“云娘亲,你看看她,又欺负小孩!”小羊这个小狐狸,见余童认真了起来,干脆又跑到云瑶这里来抱大腿,“云娘亲,你平明最疼小羊了,对不对?”

以前这个大腿是很好抱的,撒撒娇也就抱上了,可今天云瑶已经答应余童了作见证了,自己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况且这个小孩确实要多加管教了,“小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便不再看她。

小羊见云瑶这个态度,也不敢撒泼打滚,但肚子里的馋虫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只得向余童认错并保证,保证再也不乱爬了,要听余娘亲的话,一定做个乖孩子云云。

余童得意地接受了小羊的道歉,把叫花鸡分了分,连云瑶都吃了一只鸡翅膀,越来越接地气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诚实的余童 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一年又一年,为小羊量身高的大树上也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

夜深了,寒潭边,小羊早已睡熟,发生轻微的鼾声。

云瑶和余童二人都坐在大青石板上,云瑶在为余童输真气逼毒。

少顷,云瑶对余童说道,“今夜将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解毒,你即将痊愈”。

“云姐姐的大恩大德,余童没齿难忘,就算为你赴汤蹈火也报答不尽姐姐的再造之恩!”余童恭恭敬敬地给云瑶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

“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你不要跪我”,云瑶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淡淡地说道,其实同余童一起度过了七年,她早已将她视作亲人了,这七年是她不孤单的七年,也是快活的七年,“你终于可以回去找你相公了,希望他还没有忘记你!”

“对啊,我终于可以回去找他了,终于可以了,他不会忘记我的,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他一定在等着我回家,他要是看到我非但没有死,还解了毒,他会高兴坏的!”余童自信满满地说道。

“但愿吧,那小羊呢?”云瑶看了眼正在一旁睡得正香的小羊,光洁的小脸蛋上还带着微笑仿佛正做着什么美梦似的,是不是又梦到余娘亲捉来一只兔子还是云娘亲带她去市集吃烧鸡。

余童看向云瑶,当年看到她就脚软的人,如今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杀气,明明就是一个慈母的形象,自己虽然舍不得小羊,可自己还有萧暻还有念儿,可云瑶什么都没有,想到此处,对云瑶说道,“小羊从小就与姐姐亲厚些,我想她更希望和姐姐在一起吧,况且我看小羊资质颇高,若她能得到姐姐的真传,未来一定不可限量!我只是个俗人,若跟着我倒是埋没了她!”余童的这几话说到云瑶心里去了。

“小羊这孩子确有些天份,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就正式收小羊为徒!”云瑶满意地说道,略微过了一会儿,云瑶接着说道,”其实说来你才真是小羊的娘,不仅救了她,若不是你的坚持也许这些年我们过得没有这般有滋味,我又上哪收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小徒弟”。

“姐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表面上待人冷淡,但若是处得久了就会发现姐姐是个极好的人,极善良的大好人,小羊能遇到姐姐更是她的福气!”余童发自肺腑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的嘴是越发会哄人了”,云瑶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其实……”余童和云瑶在一起整整生活了七年,她是个心底敞亮的人,不愿意有任何的欺瞒,尤其是在把云瑶当做亲人以后。

“何事?”云瑶的目光从小羊身上移到余童身上。

“姐姐,其实我相公是……”余童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我相公是大萧的皇帝萧暻!”终于说出来了,心中的那点秘密终于曝光了。

“哦!”云瑶只是淡淡地答道,她竟然一点都不吃惊,这点倒是让余童很吃惊,可能到达像云中瞳云瑶这等高度的人,对什么皇帝啊都无感了吧。

“对不起姐姐,我直瞒着你,我不应该……”余童还在喋喋不休地道着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说与不说都在自己,何错之有?”云瑶极为大度地说道。

“多谢姐姐”,余童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我猜到你相公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当今皇帝罢了”,云瑶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小羊,看了一眼小羊睡着正香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去市集的时候总是见有男子偷看你,从衣着举止看确实风度翩翩,如今想到却也错不了了”。

“什么?”余童几乎要尖叫出来,被云瑶及时制止住了,余童强压下心里的激动颤抖地问道,“真的吗?真是他来看我了吗?他多高?是不是这么高?他身材很好的,不胖不瘦,他的眼神看人总是跩跩的样子,平日里总喜欢穿……”余童上串下跳地比划着萧暻的身量,喋喋不休,吵得云瑶有些头疼。

“那人一直都只是远远的跟着,而且倒像是从云升手中将你救出之人”云瑶回忆道。

“真的么?救我的人就是跟着我的人吗?”余童恍然大悟地跳了起来,“没错了,就是他,就是他,一定没错了,虽然那日他蒙着面甚至蒙着头,但那个眼神错不了,我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会让他偷偷溜走!”余童猛地一拍脑门,“我就说那眼神神何其相似,自己太大意了,他就在身边竟感觉不到!姐姐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

“他既然没有恶意,他想看你看你便是,况且有我在身边,除了云升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伤得到你”,云瑶的思维真的奇特的很。

“可是,可是,你不好奇吗?”余童碰到这样的云瑶也实在是没脾气了,高人的思维模式同常人有着巨大的差异呢。

“天下奇怪的事多了,我若都好奇,岂不是要累死,市集上看你我的人那么多,难不成都要抓来问问么?”云瑶奇怪地说道。

“也对,姐姐太过漂亮了,每次去市集都有许多人跟着看”,余童苦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你相公还当真在乎你,明天一早赶紧回去吧!”云瑶也为余童感到高兴。

“云姐姐,我带姐姐和小羊一起进宫吧,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余童恳请道。

“那里不适合我,你自己好好保重吧!”云瑶拒绝了余童的邀请,“记住不要同旁人说起我和云中瞳”.

“知道了,姐姐说不说,我就一定不说,一定不说!”余童向云瑶保证道,又沉默了一会说道,“姐姐,他说过七年之后会回来,你会接受他吗?”余童口中的他指的是云中瞳,自从上次同云升一战,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偏偏不能在一起,余童时常为他二人的事烦恼不已。

“他……”云瑶淡淡地说道,“他若是回来了,我也许……”云瑶说着低下了头。

“姐姐,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千万莫要辜负了才好!”余童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以前是我太任性了,若是他此次回来还能……我便不同他吵了”,云瑶说得很含蓄,但意思很明显,谁人不想尝尝人间的情爱,谁人不想有人疼有人爱有人陪。

“太好了,姐姐,太好了”,余童由衷地说道,“这样妹妹走了也就放心了”。

想起明日回能回京余童整晚都沉浸在欢喜当中,想象不到的快乐和兴奋,不光是因为自己活了下来,还要同萧暻和念儿团聚了,七年的思念终于结束了。而且他从未离开过自己,他一直在身边保护着自己,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大萧立过皇后,封过妃,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事,他也在等着自己。余童这是在寒潭边最温暖最高兴的一晚,满天的星辰都格外明亮。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余童离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余童就悄悄离开寒潭爬上悬崖,余童其实是一夜未睡,忍受了七年的相思之苦,一朝得解心中哪里还有睡意,心早就飞到了皇宫,飞到了萧暻和念儿的身边。

余童走时小羊还未醒,余童轻手轻脚的将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看一看,心中不舍,最后将目光看向云瑶和小羊,最终没有勇气告别。

云瑶是知道的,但她故意装作未醒的样子,她不想告别,只是目送余童离去,心中暗暗祝福她。

余童武艺虽不行,但体质已是不同往日,跟随云瑶练了这许多年,早已是健步如飞,到京城也花不了几日。

一路上风餐露宿只为能尽快赶往京城,离京城越近余童的心跳得越厉害。

终于在赶了一夜的路后,来到了京城,离开京城七年了,这里的变化也是极大的,更加繁华更加热闹了,余童更是急不可耐地往宫门赶,却发现这里竟然人山人海的堵在这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皇宫里办大事,这里都是邻近小国送到祭奠的礼物,还有各个戏班子,还有各大官员及家属进宫的人,总之要多乱有多乱。

余童看着这么人,心中一丝疑虑闪过,萧暻一向勤俭,怎么会如此铺张,跟他往日的做为一点都不像啊,余童知道自己想要进宫有些不容易了,不如混在这些丫环里,进得宫来也好给萧暻一个惊喜,想到此处心中莫名一阵激动,说干就干。

可是混在哪里好呢?正当余童一头莫展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由于人数众多天气又热,一名歌姬昏了过去,许是中了暑许是时间太久身体虚弱不足以支撑,总之这名歌姬昏了过去,这可急坏了班主,若是影响了表演,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班主急得团团转。

余童见是个好机会,帮着照料那名歌姬,顺手接过她的琴,轻抚了几下,悠扬的曲调传进了班主的耳中。

“你会抚琴?”班主上下打量着余童,有些看不上她,因为她一路风尘仆仆,脸上都是污垢,衣物也是破破烂烂的,但若仔细看还算是个美人胚子。

“小女子虽自幼习得歌舞音律,但不敢在班主前摆弄”,余童谦卑地说道。

“还会唱歌?”班主又问道,”听你说话的声音倒是清脆甜美,唱上一曲如何?”

余童大大方方地边抚琴边唱了起来,在这个异世也不是白过的,也习得些当地当时的曲子,便信手拈来。

一曲还未结束,便被班主打断急切地问道,“你是哪里人氏?为何来此?”纵然是专业合格了,还得政治审核一下。

“小女子家中父母双亡,来京城投奔亲人,不想早已搬家,不知所踪,投奔无门见这里人多不知何事?”余童找了个最常见的借口,但在古代交通不便更无快捷的通讯方式,这种情况很常见。

“哦,原来如此,既然投奔无门,不如跟随本班主如何,就当是救个急,我会重金相酬如何?”班主见此女子衣衫褴褛,确实像是赶了许久的路的落魄样,想来说的都是实话,如今实在没有办法只想着赶紧将人补上。

“如今小女子孤立无依,钱财也用光了,若能跟随班主谋口饭吃,也是小女子的福气!”余童向班主作揖答谢。

见余童同意了,班主眉开眼笑终于将这一大事解决掉了。在另一侧的宫门里那里,杨氏和大祭祀早已混入一个戏班子,正进入宫门。

余童混在歌姬里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宫侧门,一步一步走进皇宫一步一步走向萧暻,余童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皇宫了,在宫外的时候总想着进去,进来之后又想着离开,余童对皇宫始终是又爱又恨,说不清的感情纠葛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不知道宫里现在还养猪吗?王公公还是那么胖吗?念儿是不是变成一个大小伙子了,萧暻呢……

寒潭边

小羊一早就醒了,醒来之后就抱着云瑶撒娇道,“云娘亲娘亲,余娘亲呢?”

“她走了,回家去了,你以后跟着我便好了,以后你便喊我师父吧,入我门下,为师会将这一身修为传授与你”,云瑶爱怜地摸着小羊的头发说道。

“云娘亲待小羊好,小羊知道,只是小羊有一事相求,还请娘亲师父应允”,小羊继续摇着云瑶的胳臂嗲嗲地说道。

“怎么说,你有何事?”云瑶点了下小羊坚挺地小鼻子宠溺地说道。

“余娘亲对小羊有救命之恩,如今她回去了,小羊竟没有向余娘亲表示感激和道谢,以后小羊就要跟随娘亲师父修行了,便再也没有机会报答余娘亲了,小羊就想能当面感谢一下余娘亲的救命之恩和这些年来的照顾,以前小羊不懂事总是惹余娘亲生气,如今她说走就走了,连小羊向余娘亲磕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小羊心里难受!”小羊说完,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竟噙满了泪水。

云瑶最见不得小羊流泪了,看得心疼不已,又为小羊的孝顺和感恩而感动,想来也是,想必余童也是舍不得小羊的吧,不若成全这孩子,让她当面谢恩,这以后也好安心跟着自己修练,想到此处,云瑶对小羊说,“真是个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就成全你吧,不过,我们去去就回,小羊已经七岁了,要勤加练功才是,知道了吗?”云瑶说道。

听到云瑶这么说,小羊高兴地跳了起来,赶紧就开始收拾东西,狡黠的目光里满是得意。原来那一晚,余童在寒潭边的最后一晚,同云瑶的谈话都被小羊偷听了去,她知道余童的家住在皇宫里,而自己只出入悬崖最远只去过市集,她也渴望能多出去看看,七岁的孩童最是好玩的时候,她更知道娘亲师父的性子,只晓得在大青石上修练,自己若一直这么跟着她,日子岂不是要闷死了。

本想着一早能醒来缠着余童跟她一同走,结果自己睡得太死,错过了机会,余童自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只得自己想办法了,小羊聪明便想到这招。其实小羊只是贪玩,这两位娘亲跟着谁她都愿意,只是没有出过远门又听见余童竟住在皇宫里,皇宫对这个乡野的孩子来说,吸引力太强了,好想去看看皇宫长什么样子,住在皇宫里的人又是长什么样子的,听市集的人说那里美轮美奂,到处都是珍宝,随地都是黄金,珍馐美味更数之不尽,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无非就是云娘亲带去的饭馆里的菜而已,余童的家就在那里,她一定会拿出很多好吃的来招待自己吧,会不会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美食呢?小羊想到此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心早已飞到了皇宫去了。

收拾妥当,云瑶便带着小羊离开了,对了,走之前,云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给云中瞳留了一封信,告之自己的去向。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进宫的路 皇宫会大摆宴席三天,连先帝在世时的那些老臣都请了过来,场面极大,皇宫更是人满为患,但这正是萧暻想要的,而神草早已通过杨氏挖的通道进入皇宫,这三天都会陪伴在念儿身边保护他,有了神草加持,萧暻的心放了一大半,只愿竟快将杨氏和索魂教大祭祀一举剿灭,自己方能安心地将大萧交到念儿手上。

大祭祀本来苍白的脸色扮上相竟一丝都看不出来,杨氏也是换成旦角的衣服,脸上再涂上一层厚厚的脂粉,就算是曾经的贴身宫女都认不出来,因为从未见过这般扮相的太后娘娘,二人极为顺利地混入皇宫。

“皇宫是你的地盘,你熟悉地很,今晚我们就去萧暻小儿的宫里暗杀他!”大祭祀急不可耐地对杨氏说道。

杨氏再回皇宫,看着熟悉的亭台楼阁,穿梭不停地太监宫女,心中不免感慨万千,更是暗暗发誓,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宿,自己才应该是这皇宫的主人,对大祭祀说道,“稍安勿躁,这才是第一日,必是警卫最严守的时候,你我先等上一等,待第三日快要结束了,大家也快要松懈下来了,等那时我们再动手,岂不稳妥?”杨氏心思缜密地说道。

大祭祀略沉思一会说道,“有道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那我就让萧暻小儿再苟活两日”。

余童混在歌姬里进了宫本想偷偷跑去晨光殿,给萧暻一个惊喜,可转念一想,不行,何不趁此机会表演一翻,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呢,若是在台上被他认了出来,岂不更是惊讶和惊喜,想到此处,余童心里暗自高兴,更加卖力地排练起来,为自己死去的老公公歌功颂德也是一个做媳妇应该做的事。

由于余童是顶替别的歌姬进的宫,所要献唱的曲目余童并不熟悉,班主好不容易打点好管事的官员,将余童的演出安排在了第三天,这样余童才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排练,万一演出出错,那便是杀头的罪了,班主知道其中的厉害。

而杨氏和大祭祀更是有手段,为了不过早地暴露自己,早早将自己的班子安排在最后一天演出,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全地等待刺杀的到来。

京城里,云瑶和小羊也赶到了。小羊从未到过如此繁华的京城,一进城就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地走不动道了。

这里东看看,那里西瞅瞅,见到什么都觉得稀奇,每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前都要逗留好久,云瑶宠着她就由着她来,小羊也乖巧从不敢向云瑶索要这些小玩意,小羊深知云瑶的厉害,自己表面上同云瑶亲昵地很,其实内心里还是最怕她的,但余童却不一样,表面上余童对小羊极凶,管教极为严格,但小羊却丝毫都不怕她,那种亲是来自骨子里的。

小羊站在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久久不舍得离去,云瑶看出她的小心思,主动说道,“想要这个吗?”

小羊转身抬着看了看云瑶,乖巧地说道,“师父娘亲,小羊就是看看,不曾想要。”

小羊嘴里说着不要,可她的眼神出卖了自己,云瑶对捏泥人的老板说道,“拿一个最好看的给我!”

老板看了看所有的泥人,抽出一支小男孩模样的泥人递给了小羊,小羊也不再拒绝,开心地接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只见那泥人小孩,面目俊秀,甚是好看,小羊轻声地问云瑶道,“师父娘亲,你说世上果真有这么好看的人吗?”

云瑶看了一眼小泥人竟忽然想到了云中瞳,悠悠叹了口气道,“有吧”。

小羊拿着小泥人爱不释手,心里欢喜的很,来京城真是来对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如此精采,这一路上云瑶不想委屈了小羊顿顿都是好吃的,小羊又胖了些,七岁的孩童最是可爱漂亮的时候。

“师父娘亲,何时能到皇宫呢?皇宫很大吗?比我们住的悬崖还要大吗?”小羊对皇宫充满了幻想和期待,边把玩着面人边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瑶答道。

很快云瑶带着小羊来到了宫门,小羊看着高大的宫墙,不知为何有些害怕地躲到了云瑶的身后,这森严的宫墙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

云瑶只当是这乡野的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莫怕,朗声对守宫门的侍卫道,“我要见余童,哦不,是皇后,我乃皇后故人!”

这个侍卫是新来的,为了先帝的诞辰,各个宫门都增加了守卫,新来的侍卫一听吓了一跳,自己刚进宫对宫中的情况并不了解赶紧去找长官。

长官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云瑶和小羊,又问道,“你们要见谁?”

“见皇后!她叫余童”,云瑶又朗声说道。

侍卫长,突然拔出刀冲身边的侍卫喊道,“拿下!”

云瑶立即带着小羊跳出几丈远,大声呵斥道,“你们就是这般对待皇后故人的么?”

侍卫长说道,“世人皆知皇后失踪七年之久,宫中并无一妃一嫔,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故人?”

云瑶听侍卫的话,心里一惊,难不成余童尚未进京,可又一想不对,自己带着小羊已经放慢了脚程,而照余童归心似箭的性子必定早已到了京城。

“宫里正在办大事,你莫不是别国的奸细也说不定,来啊,将这二人先抓了起来!”侍卫长大喝一声,便提刀来杀。

云瑶急忙拎起小羊施展轻功飞走了,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

待来到安全之处,小羊问云瑶道,“师父娘亲,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难道余娘亲骗了我们吗?”

“你觉得呢?”云瑶反问道。

“小羊觉得不会吧,余娘亲会骗小羊,但她是绝不会骗您的!”小羊眨着大眼睛说道。

云瑶若有所思地说道,“小羊说的没错,余童没理由骗我”。

“是余娘亲没赶到吗?”小羊猜测地说道。

“不会,她不会这么慢”,云瑶摇了摇头说道。

“那余娘亲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小羊突然担心起来。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云瑶看向皇宫方向,默默地说道。

“那现在余娘亲在皇宫里吗?”小羊小小的人儿也替余童担心起来,“她会不会也被凶狠的侍卫抓了起来?”

“要想知道你余娘亲到底在不在皇宫里,我们进去找找不就行了吗?”云瑶看着小羊笑着说道,“小羊不是很想进宫去瞧瞧吗?今日天色已晚了,明日大白天,师父带你进去赏赏御花园如何?”

小羊跳着拍起手来,“太好了太好了,小羊可以进宫去玩了,有好吃的吗?”有云瑶在,小羊就最安心了,以前就从余童嘴里得知,云瑶的武功盖世,除了云中瞳和云升外,世上再无敌手。

“跟师父在一起,这天下还没有不能去的地方!”云瑶说着看向远处的皇宫,心中暗想着余童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弄清楚。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余童的偷听 明日便是第三天了,成败在此一举,多少人在这一晚睡不着觉。

晨光殿内,萧暻正在同王公公商议这最后一天的部署,只见一个太监悄悄地从侧门进来。

“臣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

“常将军来了,每日让常将军装成太监模样真是委屈将军了”,王公公赶紧上前说道,原来,来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常风,常风假意反出宫去,便藏身在太监堆里,以便观察杨氏和大祭祀的踪迹,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委屈了他当真不假,剃掉了胡须还跟着王公公学了许久太监的行为举止,如今就算扔在太监堆里谁还能说他不像个太监,极其忠诚。

“公公莫要这般说,能为皇上效忠,是臣子的本份”,常风说罢站了起来。

“可有发现?”萧暻问道。

“杨氏和索魂教大祭祀确实混进了宫,藏在戏班之内,这两日一直蛰伏不出,明日才演出,想必是等待明日的最后一搏”,常风回禀道,停顿了一小会儿又低声说道,“皇上,宫中还有一人也在……”

“何人?”萧暻问道。

“皇后娘娘!”

听到此处,萧暻愣住了,眼神中一丝惊喜又有着一丝隐忧,“她为何不来见朕?”

“臣尚不知道,皇后娘娘藏于歌姬班内,也是明日演出”,常风说道。

王公公惊讶万分,嘴巴都合不拢,“皇后娘娘也来了,常将军你为何不将娘娘一同带来?”

“臣不敢擅自行动,特来请皇上定夺!”常风双手抱拳施礼道。

萧暻略微沉思一番道,“她既已混入宫来,却不同朕相认,想必她有事相瞒,也罢,常风你现在的任务不再是盯着杨氏和大祭祀,而是去保护她,万不可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萧暻吩咐道,在他心里,余童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她进了宫又为何不急于见自己,想必她有何隐情。

“臣遵旨!”常风抱拳说道。

“皇上,娘娘藏于人群中,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杨氏同大祭祀才是目前最大的隐患啊!”王公公急切地说道,生怕因为余童而误了大事,“不如娘娘那边老奴安排个亲信去盯着,常将军还是照旧的好?”

“不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没人知道她才是最安全的”,萧暻说道。

“公公尽管放心,既已知晓杨氏和大祭祀藏身之处,臣已经部署好”,常风知道王公公担心什么安慰道,“若臣一直盯着杨氏和大祭祀,反倒容易暴露出来,不如暗中保护皇后娘娘”。

“也好也好,只是老奴这几日心砰砰乱跳,心中怕得狠啊!”王公公同萧暻已是家人般的存在。

“莫怕,朕此次定要将这些大萧的隐患一并剪除!”萧暻像是在安慰王公公又像是在同自己说,心里却早已飞到余童身边,永远猜不到这个丫头的所思所想,每次入宫都是不走寻常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吧。

常风悄悄从侧门经暗道出去了,夜深了,王公公替萧暻剪了烛芯,说道,“皇上,更深露重,还是早点休息吧!”

萧暻看着烛火,仿佛又看到了余童的笑脸,轻笑一声,“你下去休息吧,朕再看会奏折”,他知道余童在宫中,这足以让他兴奋地睡不着了,可是这丫头从不按常理出牌,不知这次又是为哪般。

余童这两日,天天排练,唱得不好时还要被班主打板子,真是太痛苦了,想想明日便能见到萧暻了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再想想明日萧暻看到台上的自己认出自己时的惊愕和惊喜,想来都高兴地睡不着觉,突然想到一点,万一表演的台子离萧暻太远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想到这里,余童有些坐不住了,想去看看演出的台子会不会太远,又因为听宫女太监说,皇上一直忙于政务,后宫至今空缺,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唯一的皇帝了,余童听到此处,心里更是比喝了蜜还要甜,自己看上的男人果然不负自己重望,这一夜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干脆出去走走吧,进宫的这两日整日被班主逼在屋内排练,说千万不能丢了他的脸更不能丢了他的脑袋,闷都闷死了,打定主意,余童悄悄穿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皇宫静悄悄,余童轻手轻脚提着裙角,专捡偏僻的小道走,好歹在宫里生活了几年,对宫里的一切还是很熟悉的,余童从班主口中得知,演出的台子离晨光殿不远,越靠近晨光殿,余童心里的小鹿越是蹦跶的厉害,心就要跳出胸口了。

余童站在台子上,比试了几下,看了看主位离的距离还行,不是太远,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余童朝着主座的位置走过去,这里应该就是萧暻的位置了吧,想到明天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心里激动不已,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萧暻的位置上,就像在他身边一样,想想这么多年,他一直默默地在身边守护自己,从未离开过,余童整个身体躺进皇帝的坐椅里,小小的身材完全隐藏在了里面。

余童整个人惬意极了,看着天上的月光,发现皇宫里的月色突然特别地美丽了,余童正赏着月,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向她的方向走来,余童跟云瑶修练多年,耳力较常人厉害了许多,生怕是宫中侍卫巡逻,若是此时被捉到说不定都熬不到见萧暻就被当做刺客杀掉了,赶紧将身子藏于桌椅之下,屏住呼吸。

大祭祀和杨氏趁着夜色,悄悄穿行于皇宫中,有杨氏带路,自然轻车熟路,杨氏径自将大祭祀带至演出台前,轻声对大祭祀说道,“这里就是明日要登台的地方,前面就是那皇帝小儿的位置”,说着手指向余童所在方向。

“为何不在今日夜袭,明日光天化日,岂不麻烦?”大祭祀有些顾虑。

杨氏冷笑一声说道,“夜袭?你可知我以前当太后的时候,什么时候守卫最多吗?不是白天而是夜里,整个皇宫守卫最多的时候就是夜里,你以为能轻易入得了晨光殿吗?若是这般好得手,他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你虽说得有道理,可明日我们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若一击不能毙命,那后果可就……”大祭祀看着杨氏说道。

“你看看这个距离从台上到皇帝小儿的座位如此之近,我在台上先动手,引起皇帝小儿和侍卫的注意力,你从台下伺机而动,怎会不能一招毙命,那里人群都会骚动起来,正你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杨氏决定自己先当诱饵,大大降低了大祭祀的顾虑。

“这倒是个绝佳的好主意!”大祭祀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朝着余童的方向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有太后娘娘这般谋划,明日必取那皇帝小儿的小命!”

两人当下计划好,一切行动,方才满意地离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些计划被藏起来的余童尽数听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云瑶和小羊进宫 余童无意间听到了杨氏和大祭祀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这七年以来日夜跟随云瑶修行,可以长时间屏息,行动也比常人更为敏捷轻盈,这才没有被杨氏和大祭祀发觉出异样,要不然早被杨氏和大祭祀捉住了,若是一死也就罢了,可他们这两个卑鄙小人,一定会用自己来威胁萧暻。

余童待杨氏和大祭祀走得很远了,才敢从桌椅底下钻了出来,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余童心跳得厉害了,左右为难着,要不要赶紧去通知萧暻今日得知的一切?当然要告诉他了,说不定萧暻一切都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要尽早告诉他以便早做防备,余童的脚已经在往晨光殿方向走去,可才走了两步又担心起来,杨氏和大祭祀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混进宫来,会不会在宫中也有耳目奸细,说不定就藏在晨光殿内,杨氏以前手眼通天,她的余孽都一网打尽了吗?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当了这么多年的妃子和太后,她的根基很深,想要连根拔除,真的能全拔干净吗?想到此处,余童在这冰冷的夜里打了个寒颤,看着远处的晨光殿,却又不敢靠近。

不行,萧暻的安危胜过一切,余童此刻心里虽乱但还是要好好想清楚,如果此刻去见萧暻,夜间晨光殿守卫森严,若想要见到萧暻必是要引起一番骚动,如此这般一来,定要引人注目了,那杨氏和大祭祀也会有所觉察,不行,这招不行,余童又转身背对着晨光殿。

思来想去,余童打定主意,萧暻一定不能有事,如今大萧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安逸,得是得益于明君的治理,若萧暻一旦出事,杨氏必会作妖,索魂教也会死灰复燃,那后果不堪设想,萧暻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自己进宫的行踪应该没有暴露,杨氏和大祭祀没有料到自己还活着,更不会想到自己同他们一样已经混进宫来,既然上天让自己得知了杨氏和大祭祀的计划,那就由自己来终结这个计划吧,自己就当作隐藏着的眼睛,暗中盯着他们,还可以是一枚箭,关键时刻自己武功虽然不济尚且打不这杨氏和大祭祀二人,但自己轻功已经不错,用云瑶的话来说,凑合能入我门下,可想打不过还是能阻挡一阵的,当个肉盾应该不在话下,况且自己还藏了短箭在身上,萧暻曾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前保护自己,自己如今有机会也要为了他而拼尽全力,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打定主意,余童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回去。

念儿由神草陪着这两日一直呆在殿内不曾出去过,实在闷得厉害,趁神草午间打瞌睡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御花园,七年的时间早已将当年那个萌萌的可爱的小孩子磨砺成了一个英俊成熟的少年郎,身高怕是要赶上父亲了吧,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更是与萧暻如出一辙,他知道父皇大办皇爷爷的忌日是有大行动,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劳烦外公前来保护,想想心里也十分难受。

小羊想着要去皇宫好吃好玩,心里激动的掩饰不住,原本想天一亮就缠着云瑶进宫去,结果晚上更是高兴的睡不着,一夜无眠愣是到了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睡着了。云瑶也不着急进宫,更重要的是她也觉察到小羊对她是敬重和害怕,所以趁不用练功之际拉近些距离也好,就由着她一觉睡到快中午。

小羊睡到了自然醒,抬头一看,天哪,太阳已经那么大了,以前只听余娘亲说日上三竿,今天这一觉已经睡到了正午时分了,赶紧随意的擦了把脸,跑去向云瑶请罪。

云瑶只是微笑着说了句,“你替师父省了早饭和午饭的银子!走吧,咱们师徒二人去皇宫逛逛!”

小羊高兴的跳了起来,完全忘了肚子的饥饿,一想到皇宫里的那些没吃过的珍馐佳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云瑶带着小羊直接越过高高的围墙。

“你可能闻出御膳房在哪?”云瑶也是第一次进皇宫,可是小羊鼻子尖啊,而且皇宫里大摆宴席,此时又正是上菜的时辰,小羊很容易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嫩白的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师父娘亲,那个什么房在那里!”

“你自己可以吗?”云瑶看了看小羊有些不放心,“为师还要去寻你余娘亲,若是遇到危险,及时给我发信号,知道了吗?”

“师父娘亲放心,小羊最擅长躲猫猫了,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小羊拍着小胸脯自信地说道。

“可是,这里侍卫众多……”云瑶还想在关照小羊几句,却被小羊打断了。

“师父娘亲,您尽管放心吧,小羊手里随时拿着哨子,若是有危险我就立刻吹哨,不会有危险的,到是这皇宫这么大,您找余娘亲倒是不易呢!”

看小羊如此有主见,云瑶便带着不放心走了,确实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真为游赏而来,余童的安危才是此行的目的。云瑶和小羊分头行动。

云瑶再回头想看一眼小羊,这丫头却溜得不见身影了,不禁莞尔一笑,这丫头从小鬼灵精怪的很,攀岩走壁不在话下,若是遇到一两个侍卫也不用担心,能从狼嘴里活下来的孩子,命和运都不会太差,云瑶只得自己抓紧时间行动了。

小羊身型较小,一路上或躲或闪,来到了御膳房。

“太香了!太香了!”香味把小羊的馋虫彻底勾了出来,小羊悄悄闪了进去,躲在桌子下,躲进来简单,却被琳琅满目的美食变成了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不晓得从哪里下手了,进皇宫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能有的,一定不能浪费了这个绝佳的好机会,一定要尝尝平日里从没吃过的食物才好,左看右挑又怕被人发现,选择了一些从没吃过的海鲜,和各色精致好看的小点心,美味精致的小点心是每个小女孩的心头好吧。

小羊确实机灵,竟然从御膳房里全身而退了,偷到了食物,下面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享受美食了,去哪呢?小羊看着满满一盘子的美食,心里乐开了花,对了,此次进宫的目的就是赏美景和享美食,(错了错了,云瑶带小羊进宫的主要目的不是寻找余童吗?)现在美食有了,美景去哪里寻呢?小羊想到了御花园,对了,去御花园,这样一举两得啊,边赏景边享美食,实在太享受了,小羊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

小羊摸索着东转西转竟转进了御花园,小羊一进御花园就被扑面而来的美景给惊着了,太多的奇花异草让她目不暇接,不行不行,先吃东西不然一会就要冷掉了,这个御花园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个小园子而已,太大太大了,小羊决定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地方好好享受美食。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念儿和小羊 小羊打量了一翻周围的环境,树太高手里端着盘子想轻松跳上去有点难度,对了,那边有座假山不算太高,而且上面平坦正好可以放盘子,不羊打定主意,灵巧的身体轻盈地跃上一座假山,坐在假山上大快朵颐起来。

小羊可能是个天生的吃货,知道先吃肉再吃甜点,拿起个大虾就吃起来,这么大的虾还真是没见过呢,小羊开心地吃着,吃完的虾壳就直接往下面一扔,皇宫真是好啊,在乡野之外只有余童带她捕过河虾,小小的一个,哪有这个虾肉多又嫩啊,小羊吃的开心极了,又拿起一只大虾,剥开吃肉,直接将虾壳虾头往假山下一扔,这一扔可不得了,只听见从假山下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只见假山下走出一个少年来,身姿俊朗,容貌清秀,小羊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少年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就像就像……小羊突然一拍脑门叫道,“你复活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少年抬头看了看假山上的小姑娘,“还乱扔东西”,原来小羊吃剩下的虾头正好扔到了少年肩上,衣服上脏了一小块。

小羊终于想起来了,这少年长得就像昨日云瑶给她买的那个泥人般漂亮,小羊从没想到竟有人长得如此漂亮,今天居然见着活着的人了,“你长得好像我的泥人啊!”小羊稚嫩脆亮的声音让那少年多瞧了小羊一眼,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已。

“你快些下来吧,坐那么高当心摔下来”,那少年正是当今太子念儿。

“不行的,我怕被抓呢!”小羊指了指手上的盘子将食指放在双唇中小声地说道,“大哥哥你能上来吗?”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念儿提脚轻轻一跃也上了假山,到了假山顶念儿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衣着不像是个宫女,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漆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竟看得自己脸一阵泛红,为了掩饰尴尬赶紧说道,“你是何人?”

“我是小羊啊”,小羊笑嘻嘻地答道,嘴里也不停,大虾吃完了又拿起一块小点心塞进嘴里,小嘴塞得鼓鼓的,甚是可爱。

“小羊?哪有人会叫这个名字的?”念儿笑着说道。

“小羊是我余娘亲起的,她说我是喝羊奶长大的,所以给我起名叫小羊啊!”小羊因为说话的缘故嘴里一块糕点渣掉了出来,小羊舍不得又从衣服上捡起来直接吃掉了。

“掉下来多脏啊,你想吃我再帮你拿些过来”,念儿皱着眉说道,“你家在哪?为何会在宫里?”

念儿说了好几句话,可是小羊只听到了第一句,“大哥哥你真的能帮我再拿些过来吗?小羊还没吃饱呢”。

念儿见这孩子可爱的紧,只能笑笑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家在哪?”

小羊这下听清了问话,答道,“我家住在寒潭边塞”。

“寒潭?”念儿听得有些糊涂,算了这么小的孩子可能自己住哪并不知晓吧,又接着问道,“你为何在宫里呢?”

“这个啊……”小羊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着说道,“听说宫里有好多好多吃的,小羊也想尝尝啊!”小羊何其聪明狡猾虽然只是个七岁的孩童,一点都不比念儿七岁时候笨,她可不会透露进宫的目的,尤其是还不知来者是谁的情况下。

“你怎么进的宫?”念儿越发好奇了,这丫头看似贪吃傻笑,其实一点有效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不羊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说道,“大哥哥,总是你问我问题,我都没问过你呢?你是好人吗?你会抓我吗?你在宫里是做什么的呀,你真的能帮我拿来点心吗?”小羊这最后一个问题彻底把念儿打败了。

念儿笑了一会说道,“我住宫里啊,你看我像不像好人呢?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帮你拿来点心”。

两人正聊着,突然念儿趴了下来,顺手将小羊也趴下来,只听见有几个太监和宫女正四处寻找着什么?原来是神草发现念儿不见了打发了宫人来御花园寻找,过了好一会等太监宫女走远了,念儿才和小羊直起身来。

小羊狡黠地看着念儿说道,“大哥哥,看来你也有小秘密啊,哈哈哈……”说着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仿佛有治愈的能力,念儿很愿意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

“吃完了吗?我送你回家吧,你娘亲呢?”念儿对小羊说道。

“小羊没有娘,是被娘扔掉的,是我余娘亲从狼嘴里把我救了出来的……”小羊说来也怪,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哥哥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关键问题不透露,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却愿意跟他分享。

“对不起”,念儿抱歉地说道,“余娘亲?”念儿听到余字心里一动。

“哦,就是一个女人救了我”,小羊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小羊是在一个大雪的冬天被扔掉的,就算是没有狼,我也会活活冻死,还好上天眷顾,让我遇到了娘亲,小羊这才能活下来”。

“谁会丢下孩子”,念儿活生生地把这么可爱的五个字咽了下去,他原话是想说,谁会把这么可爱的孩子丢下。

“不要我了呗,但是没关系啊,就算小羊的亲娘不要小羊了,可我还有两个很爱我的娘亲啊,她们都是这世上极好的人,小羊一直过得很快乐”,小羊说得云淡风清地,与她的年纪极为不符,“大哥哥你呢?看看你的穿着打扮,肯定是有娘亲在照顾你吧?”小羊对这大哥哥心里充满了好奇。

“我吗?”念儿苦笑了笑说道,“我跟小羊很像啊……”

“你也被娘亲扔了吗?”小羊急于找到个志同道合的人插嘴道,“是狼还是老虎要吃了你?”

“那倒没有”,念儿说道,小羊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似的。

念儿接着说道,“我没有被娘亲扔掉,只是娘亲早已去逝了”。

“啊?”小羊吃惊地看着念儿,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小羊比大哥哥幸福,不管怎样,小羊的娘亲还活着,总有机会能见到,而大哥哥就……”

念儿看着小羊,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如此的心思,自己被扔了,心中却并无恨意,心思纯净而美好。

“大哥哥自己的亲娘虽然不在了,可我有个很好的娘亲,她对我很好很好,只是也被我弄丢了……她也姓余”,念儿想到了余童,这七年以来,他常常想到余童,这个照亮他童年的人。

“大哥哥,你跟小羊一样啊!”小羊感慨地说道,“不过,小羊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娘亲的,给你吃块点心,这样嘴里甜了,心里也跟着甜起来”,小羊从盘子里捡了一块点心递给念儿。

念儿接过点心,对不羊说道,“走,大哥哥带你去拿点心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好戏即将开场 第三天的下午,用完午膳,锣鼓敲起,大戏唱起。

余童这两日一直闭门不出,除了自家班子里的人认识以外,自己应该没有暴露给杨氏和大祭祀,想到此处,心里稍稍有些安慰,马上就要准备上台了,班主亲自给余童化妆。

“这两日辛苦你了”,班主一边为余童描眉一边说道,“若是今日唱得好,本班主就让你当咱们班的台柱子,如何?”班主自认为这个条件能极好地激发员工的积极性。

“多谢班主抬爱,班主能收留我,已经万分感激了,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台柱子实在不敢当!”余童答对得体。

“真是个通透的人,我喜欢”,班主趁给余童描眉之际,在余童脸蛋上轻轻扭了一下,余童心里别扭的要命,这个臭男人也不是好东西,可此时不能露了马脚,“虽说你进班时间最短,但为人谦卑,甚得本班主的心,是个可造之才呢”。

“班主,小女子长相实在普通的要命,还求班主帮小女子化的好看些才好”,余童见班主下手太轻,怕自己一出去就被杨氏和大祭祀认出来,故而如此要求道。

班主想了一会,说道,“也对,我刚刚出去看别的戏子都是极漂亮,你虽也长得清秀,但过于素净些,确实需要加些色彩方行”,班主遂把余童的脸当成一块画布,在上面作起画来,虽不如唱戏的油彩浓墨,但也是将她本身的容貌掩饰了四五成,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出来,况且世上相像之人何其之人,未必就能认出自己来,自己失踪这么多年了,谁能一眼就想到她呢,余童想到此处终于放下心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变化着身份,不禁感慨万千,何时才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啊!

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就是自己的演出是排在杨氏和大祭祀的演出之前的,先是自己演,再轮到杨氏和大祭祀,如果是自己先演,难免不会被认出来,这样就不利于自己隐藏起来,更无法隐秘地去破坏杨氏和大祭祀的计划。

想到此处,余童咬了咬红唇下定决心,在班主为她化好妆出去准备前,突然一下子晕倒在班主怀里。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小祖宗啊,你这是怎么啦?”班主心里一着急,恨不得叫亲奶奶呢,这个歌姬若是在此时此刻再出现点纰漏,那自己的项上人头也别想要了。

余童见好就收,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虚弱地低声说道,“班主,我没事,我能上台的”,说完就从班主怀里硬撑起来,刚要站起来,一个不稳又差点摔着,余童的演技深深打动了班主,不对,是骗过了班主。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小祖宗唉,你可千万别吓我呀!”班主被吓出一头冷汗,正用衣襟不停地擦汗呢。

“班主,勿急,我这是老毛病了,只肖喝碗红糖水,休息片刻”,余童轻声说道。

班主一听余童这么说,赶紧吩咐手下的人说道,“快,快去弄碗红糖水来,多放糖,听到没有,快去啊!”班主最后一叫快去啊,是吼叫出来的,吓得手下的人慌忙跑了出去。

“还有班主,能不能把我的演出往后挪一个节目,就一个节目就行,我现在腿脚发软,若是在台上倒了下来,那就不得了了,这不光关乎自己的性命连同班主的都连在一起啊”,余童可怜巴巴地祈求道。

班主也知道这个厉害关系,可为了将余童的演出从第一天挪到第三天已经打点了很多钱了,现在又要打点,算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花再多钱也要花啊,“唉!”班主长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你在这里好生歇着,我再去花银子去!虽多花些银子,却好过送命强啊!”

看到班主出了门,余童才长舒一口气,心中随着戏台那里的锣鼓声,自己的心脏也越来越跳得厉害起来,手心里都要挤出水来。

很快有人端来了一碗红糖水,余童装着样子喝了几口,这手下人真是听班主的话啊,红糖搁太多了,甜得发齁,余童刚想放下碗,又被迫多喝了几口,“姑娘,你还是多喝点吧,若是在台上昏倒了,那可不是儿戏啊!为了大家你还是全喝完了吗!”余童无奈只得忍着差不多快喝光了。

过了一会,班主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怎么样?好点没?能上台了吗?”班主关心地问道。

余童估摸着时间说道,“班主怎么样,调好了吗?”

“你呀你呀,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班主用手指点了点余童的额头,轻佻地说道,“这下可出血了,出大血了,进宫演一次挣得钱也不如花出去的钱多啊,小祖宗,你千万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班主,宽容大量,没齿难忘,我以后一定好生报答班主!”余童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说道。

见余童有这个觉悟,班主这才满意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的这份心就没白花!”趁机又想捏余童的脸,手伸到脸蛋前,又怕把妆弄花了,最后在肩头处掐了掐,“若是换作旁人,本班主早就教训她了,也就你让我如此用心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二胡声,看来杨氏和大祭祀的戏要开场了,他们随时会有所行动,得赶紧盯着去才行。

“班主我们赶紧出去候着吧,马上戏就要开场了”,余童催促道。

“没事,这出戏要唱半个钟头呢,你还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班主体恤地说道。

余童心里急啊,谁知道杨氏和大祭祀啥时候动手,说不定他们也怕被认出来,说不定一上台便动手,想到这里余童心急起来,“班主,这屋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去,说不定能好得快些”,说完牵着班主的手甩了两下撒娇道。

“好好好,你想出去,我们就在台下候着,这里确实太闷了太闷了,走,本班主亲自扶你出去”,顺手又在余童的胳臂上捏了一下。

余童来到台子下,眼睛在台上四处扫射着,台上有一个青衣,一个花旦,还有一个老生,那个老生应该是大祭祀吧,带着这种想法,仔细打量着老生,越看越像,可那两个女人中,哪一个是杨氏呢?青衣,花旦都是浓妆艳抹的,天哪,自己是有脸盲症吗?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两人一样的身高身形,除了衣服头饰不一样,这个脸上的油彩都是一样的,看不出单眼皮双眼皮,看不出嘴唇特点,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好?余童越看心越急,自己到底应该盯住谁,是青衣还是花旦?余童急得手心里都冒出汗来,不行,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闭上眼睛再好好想想杨氏以前的样子,再带着脑子里的那张图,努力从这两个人里选出一个更像杨氏的人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暗杀 余童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自己就站在台下都不能分辨出哪个是杨氏,萧暻隔着那么远又如何能分辨出谁是奸臣贼子呢?

余童急得心里直骂娘,骂了杨氏无数遍,好了好了,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余童稳住自己的内心,正好此时花旦开口唱了起来,她这一开口倒是让余童重新找到认出谁是杨氏的突破口了,自己一向热爱古代文艺,虽说自己不精于戏曲,但一些常识还是有的,既然从容貌上无法分辨,那就从声音上分辨,她听过杨氏的声音,以她的年纪来说,装扮成花旦倒是没有问题,可声音骗不了人啊,花旦扮演的多为天真烂漫的妙龄少女,而青衣则不同,青衣主要扮演的是性格刚烈,举止端庄的青年或者中年女性;花旦的声音比较尖亮脆生,而青衣则更为圆润和圆润,就单从声音上来说,两者的区别还是较大的,而杨氏在余童刚进宫时便是太后娘娘,再年轻也有三十多岁,又过了七八年,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纵然她保养得当,但若要她去扮花旦怕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想到此处,余童耐下性子来仔细听她二人的唱腔,先是花旦唱,声音嘹亮而清脆,余童觉得不太像,便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青衣身上,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青衣开唱,果然声音同花旦不同,声音更加的丰满有韵味,余童努力回想着杨氏以前说话的声音,对对对,虽然人说话和唱戏时声音会有所区别,但还是能被分辨出来,这个青衣的声音更像杨氏些,余童认准了青衣就是杨氏,再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更加确定了这个青衣就是杨氏。

余童紧张地汗都要流下来了,一边盯着大祭祀一边盯着杨氏,不对,不对,不应该盯两个人,台上的人是混淆视听的人,那个偷偷下台的人才是自己要严防死守的人,余童考虑的很周到,死死盯着戏台上,戏唱到一半的时候,果然青衣下了戏台,余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台上的戏继续唱着,突然大祭祀扮演的老生,一下子腾空飞了起来,目标直指萧暻的方向,尖锐地噪音大叫道,“萧暻小儿纳命来!”

人群骚动起来,侍卫大声喊道,“护驾!”

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声,吓得余童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天哪,那个杨氏简直比泥鳅还滑,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趁着人群骚动,隐藏在人群中不见了,余童加快脚步往前挤,心里更是吓得要跳了出来。余童四周看也找不到杨氏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的目标是萧暻,她的目的是暗中刺杀,余童想到此处,便朝萧暻坐的方向走去。

大祭祀出手,萧暻的侍卫决不是对手,几下就处理掉,大祭祀直接对萧暻动手,两人打斗在一处,余童深知自己的重任是什么,没有贸然冲出去,而是静静地在等待,等待最阴险最致命的一招出现。

大祭祀虚晃一招,看似不敌,意欲让萧暻放松警惕,就在此时,一名宫女低着头悄悄接近萧暻,余童的目光不敢去寻找杨氏的身影,怕寻她不着,又错失了时机,她只是紧盯着萧暻的身边,就在萧暻五米开外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宫女,她的速度极快,余童都没察觉竟然就出现一个宫女,按常理来说,此刻没有战斗力的宫女太监早就逃命去了,想到这里,余童的脑袋一下嗡嗡作响,这个宫女就是杨氏,她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换了装,她为了隐人耳目煞费苦心。

只见那名宫女绕到了萧暻的身后,余童此刻想冲上去已是来不及了,她距萧暻越来越近,自己这点轻功对她来说决不是对手,余童抬手将藏在袖口的暗器指向杨氏射了出去。

余童的暗器可不是云瑶传授,说来也是歪打正着,云瑶问余童想学什么功法,余童懒得练功,却爱吃肉,便说,想学暗器。结果云瑶鄙视地瞟了她一眼,“我等正道中人,怎能用此龌蹉的手段”,遂不再理她,余童只是觉得用暗器可以随时打到猎物,尽此而已,既然云瑶不帮忙,她便自己研究发明,在寒潭边时间过得也慢些,就搞些小发明既能吃饱肚子又能打发时间,还能打退野兽,真是一举三得,经过一次次失败,余童终于制作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暗器,藏在袖口中,若要是碰到个野兔野鸡什么的,那就太方便了,但是杀伤力却不是太大。

余童瞄准杨氏一支短箭射了出去,余童本想一箭射中心脏,结果太过紧张,她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小动物,她面对的是杨氏,手有些颤抖一箭没有射中,短箭只是擦过她的肩膀,这一箭虽然没有对杨氏造成什么伤害,但她却暴露了自己,杨氏也被这一箭暴露了自己,萧暻及时地跳出了杨氏偷袭范围,刚想飞到余童身边来,却被大祭祀拦住。

而此时,杨氏没有同大祭祀一起联合对抗萧暻,而是朝余童飞了过来,伸出手便是一掌击来,余童吓得跑得力量都没有,再说自己跑也跑不过她,杨氏欲一掌击倒余童,眼看着杨氏就要碰到余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口,常风及时出现挡住了杨氏一击。

余童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大喊道,“常将军快去救皇上!”

此时念儿正带着小羊去御膳房偷点心,却看到宫中侍卫跑动,宫女太监吓得四处逃散,念儿低声喊了句,“不好!”

“怎么了大哥哥?”小羊见到骚动有些害怕,紧紧抓住念儿的衣袖。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去就来”,念儿温柔地对小羊说道。

念儿说完不等小羊便快速跑起来,骚动来自于戏台处,定是爹爹有危险了,念儿心急如焚。

余童大叫常风去保护萧暻,可常风不为所动,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娘娘,常风同杨氏打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杨氏轻敌了,没想到常风功力大有长进,自己一点便宜没占到,而且有常风在估计想抓余童并不容易,于是吹了一记口哨,向大祭祀传信。

萧暻毒已解,武功更是不在大祭祀之下,大祭祀见自己想一举拿下萧暻并不容易,来个声东击西,一下子飞到杨氏身边,他并不救杨氏,他的目标是余童,只要抓到这个女人,便有了谈判的筹码,当年他就是靠这个女人才能重伤了萧暻,今天也要靠这个女人来逃出去。

趁杨氏和常风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大祭祀从空中突袭而来,犹如老鹰捉小鸡般,余童在大祭祀面前就是那只无力的小鸡,大祭祀朝余童伸出那鹰爪般的手,而余童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月挟持小羊 大祭祀锋利的鹰爪眼看着就要抓到余童,常风被杨氏缠住脱不了身,萧暻见状已是拼了命赶来,只可惜还是要慢一步,就在这危机时刻,一袭黑衣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了大祭祀,护在余童面前。

死里逃生的余童看见来人,高兴地大喊起来,“云姐姐云姐姐!”原来救余童的正是潜入皇宫寻找余童的云瑶。

“你是何人?”大祭祀被云瑶一脚踢开,气急败坏地吼道,深感此人内力极为深厚。

“你不配知道!”云瑶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

被逼急的大祭祀,朝余童又扑过来,萧暻已飞身至余童身边,挡在她前面对大祭祀说道,“你的对手是我!”说罢朝大祭祀攻去。

那一边,杨氏越来越吃力,终于不敌常风,而大祭祀见败局已定,便想使出杀手锏,刚想撒出一把毒粉以便逃跑,却不想刚要动手,他的手被赶来的神草一箭射中,大祭祀惨叫一声,鲜血直流。

大祭祀和杨氏被侍卫牢牢捆绑起来。

“童儿,你回来了?”萧暻全然不顾周遭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一把搂住余童,紧紧抱了起来,余童被他抱得都快呼吸不畅了。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余童顶着一脸的浓妆问道。

“两天前”,萧暻说道。

“你两天前就知道我进宫了?”余童吃惊地问道,将他稍微推开些看着他问道,“常将军刚说,他的任务是保护我,也是你两天前下达的吗?”刚听到常风这么说,自己还不太明白,现在一切都明了,原来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动向,却还是在暗中保护自己。

“娘亲!”念儿从神草身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行清泪。

萧暻放开余童,余童转身看见一个高挑清瘦的少年郎,白净英气,应该很像年轻时候的萧暻。

“念儿?!”余童上下打量着念儿,“念儿长这么大了,念儿长这么大了,这么高了,跟你爹爹一般高了,真像啊,念儿长大了!”山中岁月没有给余童留下什么痕迹,看到念儿一下子觉得自己真的不再年轻了,初相识时那个小小的人儿,已经成了一个大小伙子,颇有君王的威严。

念儿一下子跪倒在余童面前,“娘亲,念儿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上天垂怜,终于让我们一家团聚了!”

“快起来,快起来”,余童赶紧扶起念儿,“好念儿,娘亲没死,娘亲有贵人相助,娘亲又活了下去,直到今日才能来与你们相聚啊!”久别重逢,余童心里感慨万千,早已泪流满面,眼泪将脸上的浓妆都哭花了。

“念儿,带娘亲去换身衣裳,你看她脸都花了”,萧暻爱怜地替她擦了擦却越擦越脏。

余童见到念儿开心地忘乎所以了,突然想到了一边的云瑶,赶紧对萧暻和念儿说道,“这是云瑶,也是我的师父,这些年多亏了云姐姐,我才保全一条小命,今日又承蒙姐姐相救,姐姐恩情,余童无以为报”,说罢就要向云瑶下跪叩谢。

云瑶见状一把扶起余童,“我只是带小羊来跟你道别,没想到碰到你有危险,自然要出手相助”,云瑶不已为然地说道。

“多谢仙人这些年对内子的关照”,萧暻极为恭敬地向云瑶作了一个揖。

“余童既已无碍,我便走了”,云瑶淡淡地说道,四周环顾了一番,“可曾看到小羊?”

“小羊也进宫了?”余童惊喜地问道。

“小羊贪吃,自己找吃的去了,我让她有事吹哨寻我,这么许久也不见她唤我”,云瑶隐隐有些担心。

念儿听到云瑶的话问道,“仙人说的小羊是不是一个约莫六七岁的一小女孩儿?长的极为可爱”,念儿一下子就想到之前在御花园碰到的那个小女孩,除了云瑶哪家女孩能有那么好的轻功,很轻松就跃上假山顶上。

“正是,她说要去御膳房,不知现在在哪?小徒顽劣还烦请皇帝为我寻找一番”,云瑶对萧暻说道。

“常风,你派侍卫在各宫找寻,注意切莫吓到孩子”,萧暻安排道。

“遵旨,皇上,那杨氏和索魂教大祭祀如何处置,要不要就地处斩?”常风说的对,省得夜长梦多。

“这二人祸国殃民罪无可恕,立即处……”萧暻一个死字还没说出口,被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是在寻这个小东西吗?”

念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心中一阵悸动,这熟悉的声音,七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口,转身一看,喉头一紧,果然是她。

来人正是索魂教的圣女,小月,同念儿一样,小月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容貌清丽举世无双,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些,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人儿,正是小羊。

云瑶一见到小羊被这个妖女紧紧抓着,杏目圆瞪道,“你是何人,快把小羊放了”。

余童见到小月差点吃惊地下巴掉下来,看着小羊可怜兮兮地在小月身边,对小月说道,“小月,小羊还只是个孩子,她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你一向善良绝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的,对吗?”

“没关系吗?这孩子命可真好啊,她叫你余娘亲,叫她师父娘亲,有这么多人疼她爱她,真好啊!”小月感慨地说道。

“小月,你想怎样才肯放了这孩子?”萧暻知道这丫头定是为了大祭祀而来。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大萧皇帝”,小月一脸阴笑地说道,“你想怎样才肯放了我索魂教大祭祀?”

“他罪恶滔天,不可饶恕”,萧暻断然拒绝道,接着又对小月说,“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吗?我曾对你说过,你命由你,自己的道路得由自己去走,不要认命,你忘了吗?”

“我命由我,可我的命是他给的,就凭这一点,我都不能见死不救,救他一回便当还清了债”,小月一把将小羊抱在怀里,一只手掐住小羊的脖子,“放了大祭祀,我便放了这孩子”。

一旁的杨氏赶紧冲小月喊道,“圣女,救我啊!你忘记我了吗?我可以助你们索魂教东山再起!”

小月看了一眼杨氏,冷笑道,“你助我索魂教东山再起?若不是你,我索魂教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转头对萧暻说道,“这个女人与我无关,我只救大祭祀一人”。

“圣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圣女,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吧!我对你们还是有用处的”,杨氏哀求道。

“若不是你唆使,我索魂教如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他信你,我不信,我甚至厌恶你”,小月恶狠狠地瞪了杨氏一眼。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吗?”云瑶被小月的嚣张激着了。

“不信,你就来试试,知道你厉害,在场你的功力最为厉害,但我不怕你,我可是索魂教圣女,我肯定打不过你,可我绝对可以在死之前先弄死她,你若不信,尽可过来试试”,小月挑衅地看了一眼云瑶。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峙 “小月,你放了她,若要人质,我给你做人质!”念儿看着小月心中又痛又恨,自己这七年来时刻不曾忘记的人,为什么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

“还是我娘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见一个爱你,爱你一个扔一个,我刚在御花园见你对她极为亲热的样子……”小月狠狠瞪了念儿一眼。

念儿被月儿说得脸登时红了起来,“小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羊还是个孩子,况且小羊年幼与当年的你我何曾相似,你又何必为难于她?”

“哦,这么说来,你与她并无瓜葛了,那就与你无关,你也不用为她求情”,小月死死盯着念儿,以前一起经历生死一起打趣的小孩,如今长成了少年郎,眉宇之间英气逼人,让自己的心也砰砰直跳,只是两人永远都站在对立面上。

“小月,小羊是无辜的,你不要为难于她,索魂教作恶多年,这也不是你乐见的,不是吗?”念儿还想试图说服小月。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你生来就是太子,我生来就是索魂教圣女,没得选没法退”,小月悠悠地说道,”就像这孩子生来就有人疼有人爱,何其幸运!”

“小月,不是的,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小月,你天性就是善良的”,余童试着走近小月,被萧暻一把拉住。

“当心!”萧暻在余童耳边叮嘱道。

“没事的,她当年都不曾害过我,现在也不会”,余童向萧暻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七年过去了,我变成什么样了,你又何曾知晓?在这七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又有谁会想到?”小月看着余童说道。

“小月,放了这孩子,我来给你当人质怎么样?大祭祀想抓的就是我,我才是那个最好的人质不是吗?”余童挣脱出萧暻的手,朝小月走了过去,她一定要把小羊救下来。

“小月,当心这个女人,她有暗器!”一旁被绑住的大祭祀大声叫了起来,提醒小月,现在小月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了。

“你还当我是个十岁的孩童吗?”小月不耐烦地一把掐住小羊的脖子,小羊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余童惊呼一声,“不要伤害她!”顺手将藏于衣袖中的暗器取出来扔在地上,“小月,你看,暗器我已经扔了,把这个孩子放了吧,我来做你的人质,她跟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连她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小月,你放了她吧,她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路人而已,你恨的人不是她,是我们,放了她吧!”余童不忍看到小羊吃苦,只能苦苦哀求于她。

“换你做人质,我也不介意”,小月终于松口。

余童一步步走近小月,突然萧暻跑到前去一把拉回余童,对小月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萧暻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余童。

“大萧皇帝果然重情重义啊,哈哈哈……”小月大笑起来,转过脸看向念儿说道,“不知这未来的小皇帝会不会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一句话说得念儿脸色有些泛红。

“我答应你放了大祭祀,你也要保证这孩子不受一点伤害”,萧暻说道。

“那是自然”,小月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个要求,让太子将大祭祀送出城,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跟着,待我们出城之后,这孩子必当送还!”看来小月来之前已经做好充分的部署了。

“好,我去!”念儿朗声答道。

双方谈好条件,小月抱起小羊,只轻轻一跃,便飞出宫墙。

“哈哈哈,你们这一大帮人,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哈,我索魂教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大祭祀裂开嘴大笑起来,全然不顾手上有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地流血。

“这丫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好的轻功!”云瑶看着小月离去的身影说道。

“这是我们索魂教的圣女,天赋异禀,非常人能及,未来更是不可限量,萧暻你们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哈哈哈……”大祭祀得意极了,“想灭我索魂教?难啊难啊!你不仅灭不了,我索魂教在小月的手上更会东山再起,哈哈哈哈……”

小月带着小羊飞出皇宫,小羊眼睛紧盯小月苍白的脸,上下左右地看着。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小月瞥了眼小羊不悦地说道。

“看姐姐长得漂亮啊!”小月放开了小羊,小羊倒也没那么怕她了。

“只要他们信守承诺,把人放了,我也立即将你放了”,小月对小羊说道。

“大姐姐,你喜欢那个大哥哥,对不对?”小羊突然没头脑地问了这一句。

“什么……”小月被小羊的话呛到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小月板着脸吓唬道。

“小羊看得出来,大姐姐很想看那个大哥哥,可是又不大好意思,总是看一会儿就躲开一会,其实很想看他的,大哥哥呢,他看你的脸会脸红,所以我觉得……”这小羊小大人似的分析道。

“好了好了,你这个小屁孩,人小鬼大,你要真当惹我不高兴了,当心我揍你!”小月的心事被一个小屁孩看出来了,窘迫不已。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与大哥哥的家人为敌呢?明明就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啊?”看来这小羊还真不怕小月。

“喜欢有什么用,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小月瞥了眼小羊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个啥?”

“不对的,喜欢的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的”,小羊执拗地说道,“大哥哥那么帅,大姐姐这么漂亮,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如果在一起那么简单,人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呢?”小月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大姐姐不愿意和大哥哥在一起的话,那等小羊长大了,我就要跟他在一起咯”,小羊口无遮拦地说道。

“你个还没断奶的娃娃懂什么?”小月懒得同一个孩子说些什么。

“谁说小羊没断奶,我的羊娘亲,早就被余娘亲送走了,小羊可是吃肉长大的!”小羊噘着小嘴说道。

“你的娘亲可真多啊,你很幸福”,小月突然这么说道。

“姐姐,我看得出来,余娘亲也很喜欢你啊”,小羊看着小月安慰道。

“是吗?这你都能看出来,可我看到的是,她为了救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小月不悦地说道。

“大姐姐,余娘亲很好的,她对小羊好,对师父娘亲好,她对所有人都好,我相信她对你也会好的,只要你不伤害她”,小羊冲小月眨着大眼睛说道。

“我从没伤害过她,从没”,小月幽幽地说道,“我救了她,救了他,还有他们一家人……”

“大姐姐,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不会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因为你爱大哥哥!”

小月吃惊地看着小羊,这是一个七岁娃娃说出来的话吗?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换回小羊 皇宫门外,大祭祀被关押在囚车内。

“念儿,你此番去交换小羊,一定要多加注意,那小月狡猾的很,千万不要感情用事,知道了吗?”萧暻嘱咐念儿。

“父皇,孩儿知道,一定把小羊安全送回来,只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大祭祀,真的就这么放回去吗?”念儿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索魂教经过这些年的清缴,所剩无几,若不是把他们逼急,杨氏和大祭祀也不会进宫行刺,铤而走险”,萧暻看着长大的念儿,如今也是堪当重任的人选了,满意地拍了拍念儿的肩膀。

“放心,大祭祀的右手已废,就算是放了他,日后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神草笑呵呵地走来。

“外公,您怎么也来了?”念儿赶紧向神草行礼道。

“外公来看看孙儿第一次执行任务,自然要交待几句,再送点小礼物啊”,神草笑呵呵地从布袋里掏出一件背心,“念儿,你将这件背心穿上,可防箭或暗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念儿手里,“这瓶是解毒散,一般的毒都能解,若是遇到奇毒,也可护住心脉”。

念儿接过背心和小瓷瓶对神草说道,“多谢外公,念儿也跟外公学了些玄黄之术,一些小问题,念儿都可自行解决”。

“嗯,念儿聪慧,外公自然相信,只是那妖女,极为狡猾,念儿万不可大意啊,对了,外公再给你一样宝贝”,神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说道,“若是遇有埋伏或者遇到危险,只稍将袋中粉末四撒开,便能隐藏身形,趁机逃跑,知道吗?”神草眼中满是不舍。

“外公,我大萧的子孙如何能逃跑呢?不会的,念儿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不给父皇和外公丢脸的!”念儿抓住神草苍老的手安慰道。

“念儿啊,一切多加留意啊”,神草握紧念儿的手,心里实在放不下。

“老前辈,您放心,小月不会伤害念儿的”,此时,余童走了过来,她也带了些东西过来,递给念儿。

念儿看着余童递来的布袋打开一眼,疑惑地问道,“娘亲,你这是何意啊?”

余童笑着对念儿说道,“这里是些盐啊,花椒粉啊一些调料,娘亲相信你能用得上,带着吧”。

念儿听话地将布袋收拾好,“时辰不早了,念儿就此告别”,念儿押着大祭祀上路了。

小月带着小羊早已等候在城外。

“小月姐姐,大哥哥什么时候来啊?”小羊嘴里吃着小月给她买的糖葫芦问道。

“快了,他一定会来的”,小月看向远方说道。

“小月姐姐,你们见了面会打起来吗?”小羊这话问得,让小月都不知道回答了。

“我们若是打起来,你会帮谁?”小月孩子气得一把抢过糖葫芦问道。

“好啦好啦,我谁都不帮,行了吧,我又不会武功”,小羊趁小月不在意又把糖葫芦抢了过去,一口一个吃得欢实得很,吃货无疑了。

“小羊,我真羡慕你”,小月看着小羊贪吃的样子说道。

“小月姐姐,你也可以自己买一串糖葫芦吃啊,不用羡慕小羊的”,小羊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地说道。

“你知道吗?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不是买来的,而是心上人亲手为你做的,那才回味无穷”,小月像是在对小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过一会儿,小月灵敏的耳朵听到了马蹄声,“他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大哥哥终于来了”,小羊俨然成了念儿的小迷妹了。

果不其然,念儿骑着一匹黑色的马缓缓走来,身后拖着一辆囚车,里面囚着的正是大祭祀,他正闭着眼睛。

小羊看见念儿高兴地扔掉糖葫芦大声喊道,“大哥哥!我们在这里!”

念儿下马走了过来,一阵风吹过,吹动长袍,越发显得英俊潇洒,与七年前的那个孩子判若两人。

小月慵懒地倚靠在一棵大树边,念儿慢慢走近她,两个幼年时相识的朋友,再见面时已是少男少女。

小月长得还是如同小时般水灵,只是更多了些女人的韵味,令念儿移不开眼,“小月,我依约来了,车里就是你要的人,你也把小羊还给我吧”。

小月并没有为难小羊,甚至从昨日离开皇宫后,就不曾绑着她,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小月看了一眼小羊,小羊得到小月的指示,一蹦一跳地跑向念儿,“大哥哥大哥哥!”满心的欢喜。

“既已完成交换,那我……”念儿牵过小羊的手。

“不急,你这个小屁孩,做事还是这么急躁”,小月笑着对念儿说道,“已是午膳时间了,不如一起吃了饭再走!”小月笑着说道。

念儿看了看四周,这里荒郊野外哪里有酒馆,只有不远处一条小河静静地流着。

“吃饭?在这里?”念儿不解地问道。

“对啊,你不是很厉害的么,哪里都能活下去”,小月慢慢一步步地走近念儿,“还记得你为我烤过鱼吗?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比那更美味的鱼了,你愿意为我再做一次吗?”小月笑得好看极了,让念儿有些失神。

念儿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好,我愿意”,说罢便将衣角掖起来,脱下鞋袜走进河里,为小月捕鱼去,念儿回头看了一眼小月,小月又倚靠在树边微笑地看着自己,恍惚间就像又回到了七年之前的林子里,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不一会,念儿便捉了两条鱼上岸,而小羊也是被余童训练地极好,自觉地捡来了不少柴火,念儿熟练地将两条鱼去鳞剖肚清理干净,架在火上烤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又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拿出余童临行前给他的各种调料。突然觉得余童料事如神,心中不由暗暗惊叹。

“好香好香啊!”小羊的馋虫又被烤鱼的香气勾了出来,拍着手欢喜道。

“没想到太子手艺还没有荒废”,小月接过念儿递过来的烤鱼,闻了一下感慨地说道。

念儿将另一条鱼给了小羊,小羊开心地大快朵颐起来,边吃嘴里边说道,“大哥哥手艺真棒,跟我余娘亲烤得一样好吃哩!”

“大哥哥的手艺就是跟你余娘亲学得呢”,说着摸了摸小羊的小脑袋说道。

“可是我觉得,有味道的鱼却没有以前没有味道的鱼香了……”小月小小咬了一口鱼说道。

“时间会变,人也会变,若是你肯不做什么圣女,我愿意永远为你烤……”念儿看着小月鼓起勇气说道。

“你能为我不做太子,不做这大萧的皇帝吗?”小月反问道。

念儿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小月大口吃着念儿的鱼,说道,“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们,现在我换回了他,我们之间的债清了,下次若再见面,怕是就不能风平浪静地一起吃鱼了……”

“小月,我们为何不能……”念儿急于向小月表达什么,却被小月无情地打断了。

“不用说了,你有你的命,我有我的命,这就是天意!”小月扔下啃了大半的鱼,带走了大祭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与小月的复杂关系 念儿看着小月远走的背影,心里难受不已,若是下次再见真的就是恩断义绝,兵戎相见了吗?自己真的能狠下心来吗?念儿心里忙乱不已。

“大哥哥,若是大姐姐不要你,等小羊长大了,小羊嫁给你,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念儿,把沉浸在悲伤中的念儿逗笑了。

“好啊,那大哥哥等小羊长大”,念儿逗小羊道。

“大哥哥,小月姐姐是很漂亮,可是余娘亲说小羊长大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儿,不会比小月姐姐差,说不定比小月姐姐还漂亮,所以大哥哥你就等着吧!”小羊笑嘻嘻地说道。

“好好好,大哥哥相信小羊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小羊乖,大哥哥带你回去”,念儿轻扭了下小羊粉嫩的脸颊,有小羊在身边,让自己不再沉浸在小月的痛苦里。

“大哥哥,你知道吗,小月姐姐对我一点都不凶,她还买了糖葫芦给小羊吃,她看起来凶巴巴的,可心眼不坏哩!”小羊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知道,她很好很好,只是……”念儿说不下去了,转过脸来对小羊说道,“小羊还想吃点什么,大哥哥带你去买”.

皇宫内

“为何不让我伏击他们?”云瑶不解地问萧暻,“索魂教乃是邪教,明明可以一举歼灭,为何妇人之仁?你要知道他们最擅长隐藏,若是此番放走他们,日后再想找出来怕是不易”。

“朕何尝不想剿灭了它,只是……”萧暻看了眼余童说道。

余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云姐姐,你有所不知,其实那小月,本质上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而且跟我们之间有些理不清剪还乱的关系,这还关系到念儿,所以……”余童简单地介绍着。

“也罢,你们的事,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等小羊回来,我便离去”,云瑶说道。

“云姐姐,多谢你,若不是有你在最危机时刻相助,我怕是活不成了”,余童感激地拉着云瑶的手。

“算了,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云瑶不屑地说道,“平时里教你要勤加练习,关键时刻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是是是,姐姐教训的是,是我太懒惰了”,余童赶紧认错道。

“算了算了,你既已回宫,那日后就不用我操这份心”,云瑶看了一眼余童说道。

“云姐姐,不如在宫里多逗留几日,也好让我多陪姐姐几日,还有小羊那个小馋猫,她也巴不得在宫中多住些日子才好呢”,余童邀请道。

“不了,看日子,云中瞳该回来了,他曾说过七年之后定要来寻我,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云瑶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云中瞳。

云中瞳?萧暻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紧,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那就努力珍惜眼前的日子吧。

念儿顺利完成任务,带回了小羊,余童安排好云瑶和小羊多留一天,安排了好多好吃好玩的给她。

念儿来到晨光殿向萧暻复命,“父皇,孩儿已将小羊接回,现在云仙人处!”

“念儿你过来”,萧暻招呼念儿来到身边,“你怎么看?”

“孩儿不解?”念儿明知故问道,眼神有些躲避。

“小月于你……”萧暻停顿了一下,“她确实对我们有过恩也有过恨……”

“父皇,小月本质上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只是迫于她的身份,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才会这般”,念儿极力为小月开脱。

“出生无法选择,可善恶有的选!”萧暻严肃地说道。

念儿被萧暻严肃的表情吓到了,父亲虽说一直对他严格要求,可这么严肃不留余地的讨论一件事情还是第一次。

“父皇,孩儿……不忍,也做不到……”念儿梗着脖子说道,“若真有一天,要与索魂教兵戎相见,孩儿也不会害她”。

“你……”萧暻看着一向听话的念儿居然第一次顶撞了自己,看来小月在念儿心里及其重要,“你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做父亲的定不会多加干涉,你做何选择只关乎你一人,可你是大萧的皇帝啊,你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你知道百姓对你有多大的期盼吗?你更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萧暻语气逐渐温柔下来,自己就是过来人,又何尝不知道抛情弃爱有多痛苦。

“父皇,孩儿答应你不负大萧不负百姓不负自己的职责,可是孩儿自己心里有自己的底线……”念儿低着头不妥协。

萧暻看了一眼执拗的念儿,知道再说也无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念儿离开后,余童走了进来,安慰道,“别急别急,你这个父皇怎么如此急躁,念儿宽厚重情谊,要让他一下理解,不是那么容易的,念儿虽然这么高了可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来日方长,慢慢劝说就是了”。

“哪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教啊”,萧暻轻叹一句。

萧暻声音极小,余童没有听清楚,“什么时间?”

萧暻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没什么,念儿不小了,再过一两年都可以娶亲了”,萧暻说道,“不说他,这七年来,你过得好吗?”萧暻轻抚余童的脸颊爱怜地问。

“我过得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余童笑嘻嘻地反问道,“那个在身后偷袭云升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什么云升?什么黑衣人?你在说什么啊?”萧暻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还有那个在市集偷偷看我的人又是谁呢?”余童双手捧住萧暻的脸,让他不再逃避自己的问题。

“谁偷看你啊?”萧暻笑道。

“你啊你啊,全是你,对不对?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是不是?”余童用手轻抚着萧暻的脸,七年来幻想这一天,想过无数次,如今坐在萧暻的腿上,摸着他的脸竟然幸福的那么不真实。

“肯定是你太思念我了,看到一个身形相像之人,便当成是我了,是不是?”萧暻扭着余童的脸蛋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连云姐姐都认出了你”,余童不解地问道。

萧暻只是笑而不答。

余童不理他,径自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在哪,为什么不来见我,七年了,你就不想我么?”语气中带着些怨。

“我……”萧暻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说什么国事繁忙,七年抽出一天来看我也好啊”,余童突然又高兴起来,“七年的时间里,咱们大萧皇帝的后宫竟还是空空如也呢!”

“所以你看啊,我的国事有多繁忙了,连后宫都顾不上了”,只要跟余童在一起,萧暻就会变得可爱话多。

“明明就是放不下我,对不对?”余童一下靠近萧暻的眼,靠得很近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对,放不下,一分一秒都放不下”,萧暻动情地说着,“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我就……”话还未说完,这么多年的相思化成密集的吻,落在余童的脸上唇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萧暻的秘密 云瑶和小羊明日就要出宫,晚上萧暻和余童设宴款待,念儿作陪。

小羊看着长长的桌子上放满了食物,口水都流了一尺长,“小羊你饿了就拿东西吃吧!”余童看着小羊的样子笑着说道。

小羊擦了一下嘴巴,有礼貌地说道,“余娘亲不行的,师父娘亲叮嘱小羊在宫中一定要守规矩,不能失了体统,丢师父的脸”,小羊一板一眼地说道,顺道看了一眼师父娘亲,师父娘亲对自己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不必拘束,今日乃是家宴,小羊你想吃什么尽管拿,够不着的食物可以自行走动去取”,萧暻微笑着对小羊说道。

“谢皇上”,小羊向萧暻施了个礼,这个礼是刚学的,小羊学得有模有样,但是虽然得到了皇帝的同意,小羊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云瑶,云瑶对她点点头,小羊才高兴地下桌去拿食物。

“云仙人教徒有方啊!”萧暻端起酒杯走到云瑶身边,“这第一杯酒一定要先敬云仙人,若不是仙人搭救,余童早已命丧黄泉,何来今日的相聚啊,多谢仙人七年的照顾!”说罢萧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是云中瞳的意思,我只不过是照办罢了”,云瑶依旧对人冷冷的说道,将酒杯放在唇边小抿了一口,以示尊重。

余童也赶紧走了过来,“才不是呢,云姐姐面冷心热是个极好的人,这七年来要不是云姐姐救我,余童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了”,说着也敬了云瑶一杯酒,接着又说道,“可惜云姐姐的师兄不在,若他在就更好了”。

“你莫要谢我,无非是交易罢了”,云瑶突然的一句话,让余童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暻赶紧在一旁打岔道,“云仙人再多饮些”,说着帮云瑶斟满了酒。

云瑶清冷惯了,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只吃了一会儿便离席了,小羊可舍不得走,明日就要出宫了,今日怎么也要吃够本才好,还好有念儿在一旁照料着,为她拿各种食物,为她擦拭小嘴和掉落到衣服上的东西。

云瑶一人来到御花园闲逛,萧暻也跟着过来了。

“何事?”云瑶问道。

“萧某有一事相求”,萧暻向云瑶作了一人揖道。

“说来听听”,云瑶突然看着他说道,“莫不是大萧皇帝反悔了吗?”

“怎可反悔,萧某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希望云仙人不要将此事告诉余童”,萧暻请求道。

“为何不能?倘若哪一日你早死了,她岂不更伤心?”云瑶问道。

“她为我吃了太多的苦了,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不想让她难受,我想陪她过一些快活的日子”,萧暻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快活的日子?”云瑶同余童在一起生活了七年,比余童跟萧暻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对她很是了解,说道,“可我怎么发现,她并不喜欢皇宫呢?”

“仙人果然了解她,我知道皇宫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会带她离开皇宫,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萧暻说道。

“你舍得?”云瑶原地转了一圈说道,“你看看这宫殿金碧辉煌,每日锦衣玉食,什么事都有人伺候,更重的是在这里,你有无上的权利,你能抛弃这一切和她过着普通百姓的日子吗?”

“能,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再过十日,念儿就将登基,到那时,便是我离开的日子”,萧暻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他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替你保守秘密”,云瑶答应了萧暻的请求。

小羊见师父离开,方觉得自在,也顾不上什么形容礼仪,宴会厅里撒欢着跑,看到什么想吃的直接上手就拿,吃得欢实极了,一直吃到小肚子圆滚滚实在吃不下了才停下来。

余童对王公公说道,“王公公你去拿些消食的药丸来吧,这孩子何曾一下子吃了这么多东西,怕是要撑坏了”。

王公公笑一笑,“娘娘说得是,老奴这就去拿”。

小羊吃饱喝足,就要犯困了,余童弯下腰将她背了起来,小羊许久没有趴在余童的背上了,一趴上余童的背,闻着曾经熟悉的味道,心里无比的踏实,小羊有些困倦,但还是半睡半醒地跟余童说着话,“娘亲,你别离开小羊好吗?”

余童许久没有这么背着小羊,心中对她也是万分不舍,虽说不是亲生,可从小养到大,她的每一次哭每一次笑都牵动着余童的心,余童知道这孩子舍不得自己,“小羊乖,不是说好了么,小羊想当一个盖世女侠,只有跟着云娘亲才能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女侠啊!”

“可是娘亲不在身边啊,小羊想你了怎么办?”小羊嗦着自己的小胖手口齿不清地嘟囔道。

“小羊可以来京城看娘亲啊,娘亲也可以回寒潭看小羊啊”,余童将小羊往上抱了抱,这小丫头几日不见又长重了些。

“那娘亲一定要把大哥哥带着一起来看小羊,小羊喜欢大哥哥哩!”小羊说道。

“好,娘亲一定把大哥哥带着,让他陪小羊一起玩好吗?”余童笑了笑说道,念儿真受女孩欢迎,一个小月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羊,看来以后念儿有福了。

小羊素来喜欢跟余童聊天,小嘴说个没完,不过小羊虽人小,却聪明的很,她对余童说道,“娘亲,你知道吗?这皇宫里有这么多小羊爱吃的东西,可是小羊还是不喜欢这里,小羊还是喜欢跟娘亲住在寒潭的日子,多快活啊!能捕鱼能打猎还能爬悬崖,有云娘亲还有余娘亲,多好啊!娘亲,你喜欢这里吗?如果你也不喜欢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余童苦笑一声说道,“傻孩子,这里有娘亲在意的人啊,有他在哪里就是家啊,等你长大了碰到了心仪的那个人了,你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的”。

“如果那个人是大哥哥,那小羊是愿意的呢!”小羊憨憨地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余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小羊还小,等你长大了再找大哥哥也迟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云娘亲好好练功,长大后成为云娘亲一样厉害的人,知道吗?”

“娘亲,等小羊练成绝世武功,成了盖世女侠,小羊保护你,不让你被坏人欺负了……”小羊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趴在余童背上沉沉睡着了。

余童心里是暖和和的,这个女儿没白疼,不枉将她从狼嘴里救了下来,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余童就这么静静地背着她,慢慢地走啊走啊,余童真想这条路不要走到头,真希望能永远背着她,永远能护着她,小羊从小拥有云瑶和余童的爱,从没因为自己是弃婴而感到伤心难受过,希望她这一辈子都能顺顺利利,永远开心,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羊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离宫 夜深了,余童将小羊安置好,正准备回宫,半路被萧暻拦了下来。余童笑着问道,“你悄悄的跟云姐姐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感谢她对你的照顾啊!”萧暻拉着余童的手走进花园。

“不对,我总觉着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余童看着他笑着说道,“如果不告诉我,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确实有事瞒着你,这不是马上跟你说么”,萧暻找个亭子坐了下来,知道余童怕冷,直接把余童抱坐在腿上。

“你是皇上唉,这里还是外面,这么坐不好吧,这成何体统啊……”余童看了看四周心虚的说道。

“这四周黑漆漆的,哪有半个人,你就安心的坐着!”萧暻一把按住想要站起来的余童说道,“以后我的腿便是你的椅子”。

“好吧好吧,就算有人也看不到”,余童笑着往萧暻身上蹭了蹭,以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好了,你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呢,老实交代吧!”

“再过十日是个好日子……”萧暻趁着月光看着余童说道。

“什么好日子?”余童有些蒙,在荒郊野外生活了这许多年早已忘了时间,唯一过的节日就是过年,通过小羊长了一岁才知道又一年过去了。

“是念儿登基的日子”,萧暻淡淡的说道。

“念儿登基?”余童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震撼,“念儿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孩子啊,会不会太着急了?”余童转念又急切的问道,“你的毒不是解了吗?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哦对了,是不是上次杨氏和大祭祀刺杀的时候伤了你,还是大祭祀又对你下毒了?”余童急得赶紧借着月光想看清楚她的萧暻怎么了。

“我没事,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只是觉得念儿大了,可以担当重任了,你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可他却能监国了,你不知道念儿现在有多能干”,萧暻说着轻抚余童的眉心,“没事的,念儿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

“那你会在他身后帮助他对吗?”余童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下,我会离宫几日,很快就回来,这几日你就在宫里好好等着我,你许久没有同念儿在一起正好趁此机会多陪陪他”,萧暻没有回答余童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要出宫几日?可我刚回来”,余童略有不悦,“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余童这次回来一直就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念儿就要登基,我要去临国处理一些国事,好让念儿能顺利接管”,萧暻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没办法让余童怀疑。

“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一定会在念儿登基前赶回来的”,萧暻交待道,“这段时间宫里就交给你了”。

“好吧,你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什么,只希望你能早去早回”,余童无奈地说道,“你把常将军带在身边吧,我看他的武功又精进了”。

“好的,都听你的”,萧暻本来准备独自前往,既然余童开口了,那就依他的吧。

第二天一早,萧暻余童和念儿都来送云瑶和小羊,余童为云瑶和小羊准备了很多礼物,除了给小羊准备的食物,其他的金银绸缎都被云瑶拒绝了,这些世人都争抢的东西在云瑶看来都是些俗物。

“余童,你我相识一场,临走前我有一句相赠”,云瑶对余童说道。

“姐姐待我同家人一般,妹妹谨听教诲”,余童恭敬地说道。

“珍惜眼前人!”云瑶说出这五个字。

“妹妹记住了”,余童向云瑶施了一个礼道,云瑶不待她起身便直接走了。

“云姐姐,一路顺风啊!”余童不舍地对云瑶和小羊挥手告别。

小羊不情愿地跟在云瑶身后,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冲念儿大声喊道,“大哥哥,你一定要等小羊长大啊,你不准娶别人哦!等小羊长大了就嫁给你!等着我啊!”说完一蹦一跳地跟上云瑶。

小羊如此赤裸裸的告白,惊呆了在场的众人,余童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站在一旁的王公公吓得手中的拂尘险些掉了下来,念儿更是脸都红了,被一个小屁孩如此高调的表白,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只能尴尬地向她挥了挥手。

云瑶带着小羊走远,萧暻也紧跟着离宫,虽然他的借口让余童无法拒绝,但心里部是觉得不踏实,萧暻正值壮年就要退位,还有云瑶昨晚说的交易,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一样,还有云瑶离开萧暻也紧跟着离开,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让自己知道的秘密,余童越想心不安。

待萧暻离开后,余童乔装打扮一番,也悄悄出宫了。她知道云瑶和萧暻不仅武功高强还有敏锐的警觉性,若是一路紧跟着他们,势必会被发现,云瑶说回寒潭那她一定就是回寒潭,那萧暻呢?他的目的地也是寒潭吗?余童不得而知,但她要赌一下,若是在寒潭见不到萧暻那萧暻就没有骗自己,若是在寒潭见到了他,那就是秘密的所在了。

余童为了不被发现只得换条路,虽然路程长一些,但考虑云瑶带着小羊脚程不会太快,自己就算是绕路,日夜兼程也能赶上他们。

正如余童所料,云瑶带着小羊走先,萧暻紧跟其后,萧暻怕余童怀疑会跟来,一路上不停地警觉身后有无小尾巴,还好,身后并没有人跟着,余童并没有发觉。

“师父娘亲,咱们回寒潭后就一直住在那里吗?”小羊跟着云瑶边走边问。

“小羊不喜欢寒潭吗?”云瑶反问道。

“不是不喜欢,只是,那里没有余娘亲了,好冷清!”小羊如是说道。

“那里虽然冷清,但有利于小羊修练,是极佳的练功地”,云瑶见小羊有些失望又接着说道,“不过,师父不会带小羊一直住在寒潭,也可以出去游山玩水一番,曾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听到游山玩水,小羊又来了精神头,有点不相信自己能碰到这样的好事,“师父娘亲,你真的会带小羊去游山玩水吗?”

“当然啊,这天下何其广阔,有壮阔的大海,有巍峨的高山,有广袤的大草原,有成片成片的花海,这天下有无尽的美景,小羊都可以去见识”,云瑶说道。

小羊兴奋地对云瑶说道,“师父娘亲,真有这么美吗?比我们的寒潭还美?我们能再来京城找余娘亲和大哥哥吗?”

云瑶看了小羊一眼,笑着说道,“可以,等小羊的武功练到师父这么高了,你哪里都去得!”

“太好了,小羊一定努力练功,这样就能很轻松地飞进宫墙去见大哥哥了!”小羊高兴地说道。

云瑶看了小羊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的绝世武功只是用来会情郎的么?不过念儿那孩子小小年纪却气度不凡,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自己还真愿意将小羊嫁给他。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萧暻与云中瞳的约定 余童知道萧暻的能力,若是自己一路跟着他肯定会被发现,为了不被发现,余童选择了另一条绕远的路走,日夜兼程赶回寒潭,云瑶带着小羊夜宿客栈的时候余童在赶路,云瑶带着小羊上饭馆吃大餐的时候,余童一边啃干粮一边赶路,终于赶在云瑶和萧暻之前来到了寒潭。

余童回到寒潭四处瞧了瞧,自己藏在哪里呢?终于想到在悬崖的壁缝中有一处仅能容纳一人的小洞,外面被浓密的藤蔓遮挡住了,余童一直生活在这里都不曾发现,还是小羊顽皮同自己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小羊在这个小洞里藏了整整一天,余童都没有找到,最后余童只得认输,小羊才自己出来了,余童觉得这里是隐藏的绝佳地点,万一萧暻不来,自己就当成是个礼物送给小羊,也让她开心开心,想到这里,余童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将自己很好地隐藏起来。

余童走得快,隔了半日,云瑶和小羊才回来,余童轻轻扒开一点藤蔓,太好了,萧暻没有跟过来,就在余童正准备跳下来,给小羊一个惊喜的时候,萧暻跳下崖来,余童心里凉了半截,他果然有秘密瞒着自己,而且这个秘密肯定跟自己有关,余童重新将身体隐藏好,悄悄地听他们说话。

“你倒是守信”,云瑶说道。

“这里就是余童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吗?”萧暻下到崖下,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有炊具有被子有茅屋顶,寒潭四周都开满了花,还有一些个小玩意儿,什么小木偶什么小木马,这些在余童的幼儿园里见到过,这些都是余童亲手做的吧。

“正是”,云瑶答道,“这里原是我的住所,清静的很,后来多了余童,甚是聒噪,后来又多了小羊,这里原先什么东西都没有,直到如今堆满了她二人的杂物”,云瑶看似抱怨的说道,眼里却满是不舍。

“现在这里很好啊,有花有草的,还有那么多生活的痕迹,多好!她一向待人温柔热情!”萧暻笑着说道,他的余童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温暖,“跟她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觉得有滋有味,再困难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小羊喜欢就好”,云瑶将小羊拿出来当挡箭牌,明明自己也喜欢的很,“不过,这七年来,确实也多亏了余童,这七年的时间过得飞快而不自知,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这哪里还是什么寒潭,以前的寒潭边上长不出花花草草,可她愣是将花给种活了,一次一次的试,一个品种一个品种的试,终于让寒潭一圈都长出了草开出了花”,云瑶看着被余童改造的四周笑着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我同云中瞳的约定?当年云中瞳说过不会让你知晓。”萧暻问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自走火入魔以后,身体每况愈下,体内的那一把火苗,日夜燃烧,终有一日会将我烧成灰烬,你以为我为何会住在这里,寒潭的寒气也无法压制我体力的热力,虽有余童的体寒让我得以缓解一些,可终究无法续命,那日与云升一战,当我看到你时,便已猜到,你的内力在当今世上除了我云氏三兄妹,再无一人可匹敌,你内力深厚,与我相差无几,是最佳人选”,云瑶说道,“最重要的你是为余童而来,云中瞳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救人,所以要猜到很容易”。

“原来你早已猜到,不知他何时会到?”萧暻口中的他指的是云中瞳。

“你怎知云中瞳能救余童?”云瑶一直不知道萧暻同云中瞳是何关系,云中瞳向来性子寡淡,他不轻易同人结识。

“云渺派,素来神秘,向来不足外人道也,我是从云鹤派掌门鹤天风处得知”,萧暻说道,“当年鹤老去世前,留给萧暻的三个字就是:云中瞳!”

为了救余童,萧暻四处打听云中瞳的去向,终于赶在余童毒发前寻到了他,并恳求他救余童一命,只是他不会轻易救人,还要答应云中瞳一个条件,他才肯出手相助。

余童听到这里,心里一惊,云中瞳是鹤老告诉他的,那时自己已经离开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故事的真相,并不是余童无意间撞见了云中瞳,仙人哪那么容易碰到,而且一遇到就愿意替你治病,原来这一切都是萧暻在暗中设计好的,原来自己能活到今日都是萧暻在暗处相助。

“原来如此,我云渺派不喜尘世,世间知道我云渺派的人不多,鹤老一派宗师与家师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不足为奇,只可惜我云渺派如今……”,云瑶回想起云渺派往日种种,有些难过转换话题,说道,“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七年前就准备好了”,萧暻说道,“只要能救余童的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知云中瞳仙人何时能到?”

“他就要到了”,云瑶说着,抬头看了看天,果然白衣飘飘,云中瞳如神仙下凡般飘落下来。

云中瞳刚刚站定,萧暻便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云仙人救命之恩!今日萧暻特来履行约定!”

听到这里,余童的心砰砰直跳,就要跳出胸膛,到底是什么约定,萧暻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云中瞳才肯出手救她?云中瞳、云瑶,不图钱不图权,他们到底要什么,刚刚云瑶说萧暻内力深厚,到底是什么意思?余童越想越害怕,额头上都紧张地渗出了汗珠。

“你守信固然很好,可上面这一位,是不是也先请下来!”云中瞳说着朝余童的方向看了一眼。

云瑶这才发现那洞里藏了人,向上喊道,“是谁?快些自己出来,省得我动手”。

余童心里尴尬地要死,这云中瞳也太厉害了,自己离他们这么远,况且已经控制自己的呼吸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小羊跑到云瑶身边,“师父娘亲,那里只有小羊和余娘亲知道,难不成是余娘亲藏在上面,跟小羊玩捉迷藏吗?小羊这就上去,看看是不是余娘亲!”小羊说着就跑过去抓住一根藤蔓,准备往上爬。

“真是余童吗?她怎么先回来了?”云瑶不解道。

自己的举动都被一个孩子看破了,余童只能掀开藤蔓,露出极其尴尬一张脸来,“那个……我……是来……”余童连谎言都编不下去了。

萧暻一看果真是这个傻姑娘,直接飞上去将她抱了下来。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此洞离地面有十几丈高,崖壁更是光滑的很,她是怎么爬上去了,而且她未曾跟着自己,怎么她倒率先到了寒潭,看来,这七年进步颇大,只是被她跟了过来,事情进展得就不会那么顺利了,萧暻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满眼的温柔,可是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又会伤心死了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约定的真相 余童被萧暻从小洞内抱下,刚刚站定,小羊兴冲冲地跑过来拉住余童的衣角,“余娘亲你回来了,你不会再回皇宫了是不是?咦,大哥哥呢?大哥哥躲在哪里了?”这个小羊啊,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念儿这个大哥哥了。

一时间余童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干笑着。

“小羊,今日师父在路上教你的心法练会了没有?”云瑶故意说道。

“小羊还没练会呢”,师父考功课了,小羊低着头不敢看她。

“那你先去练习,师父晚一点会来检查,若是还练不好,那晚饭就不用吃了,知道吗?”云瑶严肃地说道。

“是,师父娘亲,小羊这就去练”,小羊噘着嘴走了,只要师父一收起笑脸,小羊就怕的很。

只剩现场的四个大人,小调皮走了,活跃的气氛也一并带走了,余童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清楚,其中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关于萧暻和云中瞳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余童对萧暻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约定?你到底是来赴什么约的?”

萧暻看着余童,此刻再也瞒不住了,可是自己要怎样告诉她,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几度要说,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好了,我来说吧”,云中瞳打破了沉寂,“其实你我的相见并不是巧合,这都是被设计好了的,为的就是救你的命,本来应该由我来替你排毒,不巧的是云瑶打了进来,将你掳走,云瑶的体质比我更适合替你解毒,便将计就计,交由云瑶来做,这对她也有好处,更利于你体内毒素的排除……”云中瞳将这七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你们的约定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约定?”余童紧追着云中瞳问道。

“约定就是为云瑶续二十年阳寿”,云中瞳极为轻巧地说道。

“二十年的命?”余童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转头看向萧暻,萧暻只是微微地点头。

云中瞳接着说道,“云瑶体内热力过旺,如果没有人为她续命,她也活不过几年,而萧暻是最佳人选,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能为云瑶续命的人,却始终找不到,最终萧暻他自己找上门来”。

“是这样的吗?”余童的眼里已满是泪水,“是这样的吗?这就是你急于退位的原因吗?”

“不全是这样”,萧暻爱怜地轻轻擦拭余童脸上的眼泪。

“你怎么这么傻呢?”余童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云中瞳和云瑶就在身边,一把紧紧抱住萧暻。

云瑶从未见过有女子会把自己热烈地感情旁若无人释放出来,虽说是夫妻但当着众人的面也是会有所顾忌的吧,看看余童再看看自己,看看萧暻再看看云中瞳,云中瞳一如萧暻对余童般的感情,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一直在努力,而自己是怎么对待他的?一直将自己的爱意隐藏起来,在身上装满了刺,让他不敢靠近,是自己太有顾虑了,也许他从来就不曾嫌弃过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都被自己耽误了,若是自己也能像余童这般勇敢,也许她和云中瞳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萧暻低头在余童耳边轻轻说道,“旁人还看着呢”。

余童这才注意到云中瞳和云瑶都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看着他俩,红着脸放开萧暻。

余童也从刚刚得知真相的激动中缓过神来,脑子一静下来,才能思考和解决问题,她一下子想到了云升。

“云升不可么?”余童突然说道,“云升体寒,不是更适合吗?”

“云升畏寒,可他同样是走火入魔,内力不纯,万一中间出点差子,那就是两败俱伤了”,云中瞳缓缓道来,“我不是没考虑过云升,只是风险太大,这更是我无法控制的风险,若是云升能帮助她,我也不会想去要旁人的寿命”。

余童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着萧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没事的,就是二十年的命而已,跟你在一起一天也像一年,而且,就算没有这二十年,我还能再陪你十多年,还可再向神草老前辈讨点大补的药来吃,至少可以陪你十五年,十五年呢,我们自己的孩子都比现在的念儿大了,等他长大了,可以照顾你了,那我也就安心了”,萧暻微笑着看着余童说道,一脸的满足。

“可是,我很贪心啊……”被萧暻拭去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滑落下来,“我要你陪我一世啊……”

云中瞳不忍打断这两人的恩爱,但还是说道,“你们今夜好好相聚,明日我会来这儿,替你和云瑶完成续命一事”。

“明日吗?”余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云中瞳,“能不能再拖延几日?”

云中瞳不为所动,他自己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对,就在明日”。

余童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还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既帮助云瑶也不伤害萧暻,可只短短一夜的功夫,纵是神仙来了怕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吧。看着一旁的云瑶几次想向她求助,可终究没有张这个口,人都不愿意死,云瑶更是个好人,她也不忍心云瑶痛苦。

云瑶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突然说道,“你今夜就同他住在寒潭边吧,小羊我带走”,说完便去小羊叫来。

“云姐姐,可你们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啊,不大方便吧”,余童关心道,“要不,还是让萧暻去市集找家客栈住吧”。

“不用,照我说的做就行”,云瑶还是那个霸道的大姐大,说完牵着小羊便要走。

“等一下,你怎么会没地方去呢?”云中瞳拦下云瑶笑着说道。

“我可不去你那里!”云瑶看了云中瞳一眼说道,想要云瑶变得温柔还真不是件小工程呢。

“好好好,你说不去就不去,还有一个好地方等你很久了”,云中瞳卖了个关子,可能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云瑶不买账,或者说云瑶这个直女,直来直去惯了,不喜欢任何的猜谜游戏,“你不说,我不去!”

云中瞳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想给个惊喜是无法做到了,只得老实交待道,“你还记得树屋吗?”

云瑶听到树屋两个字,一下子抬头看着云中瞳,有些怀疑有些吃惊还有些惊喜。

“树屋?!”余童听到树屋一下子尖叫起来,“树屋不是毁了吗?”余童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树屋,后来树屋被云瑶毁掉了。

“我花了几年时间又重建了一个,还在原来的那棵大树上,树屋里的布置一如当年一模一样”,云中瞳边说边看着云瑶,想从脸上看出喜欢的样子来。

云瑶没有说什么,但一旁的小羊忍不住雀跃起来,“师父娘亲,带小羊去住树屋好不好?小羊还从没见过树屋呢?是什么样子的呢?要怎么爬上去呢?比这悬崖还难爬吗?”小羊兴奋地连珠炮似的发问。

“好吧好吧,师父就带你去看看吧”,云瑶不耐烦地说道,云瑶拗不过小羊,也多亏了小羊,自己才能不失面子的看似勉为其难地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重温野外生活 云中瞳带着云瑶和小羊离开了,余童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说道,“你看,他们三人多像一家人啊!”

“好了,现在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了”,萧暻一把紧紧抱住余童,现在没有外人围观,终于可以好好抱抱她了。

“还差个念儿呢?”余童躲在他怀里说道。

“念儿长大了,不管他,现在是我们夫妻独处的时光了”,萧暻搂着她问道,“晚上想吃点什么?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

余童手放在下巴处摸了摸了,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对,这里是我的主场……”

“主场?什么主场?这是个什么场?”萧暻又听到了自己不明白的话,那个古灵精怪的说着外星语的余童又回来了,真好,说着轻吻了余童一下。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的地盘,所以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当然要由主人来照顾客人啊,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呢?”余童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

“说得有道理”,萧暻附和道,再看一眼余童还是那么的可爱。

“应该由我来问你,想吃点什么,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余童学着萧暻的样子问道。

“你喜欢哪种呢?”萧暻反问道,又赶紧追问道,“不对,这里什么野味最容易打到,我们就吃它,怎么样?”

“这可不行啊,什么叫最容易打到,打猎的过程你无须多管,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余童说道,转脸又一想,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是不是小看我,其实这些飞禽走兽,我都捕到过的,不然怎么能把小羊养得白白胖胖的呢?”

“我的童儿现在这么厉害呢!”萧暻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客随主便呢,主人吃什么客人就吃什么,这也是我的为客之道啊!”

“好吧好吧,你都有道理,说不过你”,余童放弃争辩,“我上去打猎了”。

“相公陪你一起!”萧暻说完便搂着余童飞了上去。

两人又回到了林子里,就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只是现在的余童真的成长了许多许多,不再是那个饿得只能吃虫子的小姑娘了,余童用自己发明创造的短箭射中了一只野兔,萧暻从水里捕回了两条鱼,余童开心地大喊道,“太好了,太好了,今晚加餐了,有肉有鱼!生活太美好了!”

知道云瑶不喜肉食,两人没有回到寒潭边,而是在水边就近将兔子和鱼清理干净,升起柴火烤了起来。

温暖的火光照映两人,上面烤着一只兔子和两条鱼,余童突然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些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怎么像是……”萧暻拿过一个小瓶子仔细看了看说道。

“哦,这一瓶啊是盐巴,那两瓶是八角磨成的粉和桂皮磨成的粉”,余童介绍道,“在野外烤东西吃,除了盐巴可以直接撒在上面,像这个八角桂皮啊之类没办法用,后来我就动脑筋将他们研成粉就好用了,可惜这里没有孜然,不然更好吃”,余童洋洋得意地介绍着。

“孜然?也是调味料吗?”萧暻看着这个天外来客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余童边在兔子和鱼上撒着调味料边说道,“孜然的味道更香呢!”

自从余童在寒潭生活以后,多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随身携带着些做菜用的调味料,那一次念儿去交换小羊,余童也让念儿将调味料带在身边,没想到念儿还真的用上了。

“你现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不仅能轻而易举地捕到猎物,还随身携带各种调味料,轻功也有进步”,萧暻由衷地感叹道。

“那是,我厉害吧”,余童骄傲的扬起头,一脸得意地看着他,“我现在烧烤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呢,外焦里嫩,烤得那叫一个香,如果不在寒潭生活的话,我可以去市集开一家烧烤的铺子,再卖上酒,保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余童越说越兴奋了。

可这些话在萧暻听来却是多么的刺耳,“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让自己的女人吃了这么多的辛苦,没有人愿意那么能干,这都是被逼的,是我这个相公没做好”,萧暻难受地搂住余童。

余童被萧暻的温柔包裹起来,他听到这些竟然是这般反应,满眼的心疼和不舍,“没事的,这些事是我自己愿意自己喜欢去做的,你看我现在多好做到了食物自由,想吃鸟能打鸟,想吃鱼能捉鱼,想吃兔子就能捉到兔子”。

“对对对,你最了不起了,我的童儿是最棒的女子,能上山打狼能下水捉鳖,无所不能,今生能娶到你啊,真是修来的福气呢!”萧暻无比宠溺地看着她说道。

“那是,捡到宝了吧!”余童笑着说道,往萧暻怀里又钻了钻。

“我们生个孩子吧!”萧暻突然冒出这一句来,“不,不只生一个,如果你愿意生多少个都行”。

余童被萧暻这句话吓了一跳,“可是……”

“以前是我的错,你有权力拥有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生”,萧暻轻轻抚着她的脸说道。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生在帝王家的艰辛,我不愿让自己的孩子也陷入这种争端中,不愿让念儿为难,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陷入险境”,余童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时的我太年轻,考虑的不够周全”。

“可是那会委屈你的”,萧暻难过地抚着余童的秀发说道,“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孩子,以前开办幼儿园便能看出,又见你对小羊就像对自己亲生孩子一样……”

萧暻话未说完就被余童急急地拦住了,“那个小羊可是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捡来的,是从狼……”

“我知道知道,那小羊是你从狼嘴里救回来的”,见余童一副急于解释的样子真好笑,萧暻赶紧说道。

“我不是怕你误会吗?”余童嘟囔道。

“你若是怕,不如我们收养些那些穷困的孩子或者再捡一个小羊回来如何?”萧暻跟余童在一起时间长了,脑洞也大开了。

“哈哈哈……”余童大笑起来,“你以为孩子那么好捡的吗?你放心想要孩子,我有办法,而且还能不会引起纷争,可以让我们的孩子一辈子幸幸福福的过下去,不让念儿为难,孩子自己也没有危险!”

萧暻不相信地看着她,这丫头定是又有了什么主意了,不过也好,都随她,只要她高兴就好,在以后所剩不多的日子,一定要加倍爱她!

“要生孩子可离不开相公,要不今晚我们就制造一个如何?”说完看准了余童的红唇就亲了过去。

余童也不躲避,结结实实地吻了起来,突然余童一把推开萧暻,“糊了糊了,天哪,都烤糊了!”

余童赶紧手忙脚乱地抢救兔子和鱼,而萧暻则已经笑倒在地上了,幸福的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重建的树屋 云中瞳带着云瑶来到当年的那棵大树下,小羊抬头往上看,惊讶的小嘴巴都合不拢,“天哪!天哪!好高好大的一棵树啊,师父娘亲师父娘亲快看啊,树上真的有一间屋子呢,真的是一间屋子呢!”小羊从未想过树上还能盖房子,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云瑶抬头看着树屋,跟以前的那个树屋一模一样,当年误会了余童和云中瞳有染,怒而拆毁了树屋,想想自己的脾气也确实太差了,太冲动了,而他,云中瞳,这个男人非但没有责怪她,还为她重新造了一间树屋。

“放心,这间树屋造好之后,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进去过,你是唯一进来的人!”云中瞳知道她的性子保证道,“这间屋子是完全属于你的,我不会让第二人再进去”。

听了这话,小羊有些担心,小声地问道,“小羊也不能进去吗?”满眼的期待。

“小羊当然可以啊”,云瑶摸了摸小羊的小脑袋说道,说着就抓起小羊飞了上去。

“哇,真的是间屋子啊,里面居然跟家里一样,有窗有门,有桌子有椅子还有床,太好了!”小羊高兴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新奇的不得了,“师父娘亲,这里比寒潭还要好呢!”

云瑶四处摸了摸,轻轻地说了声,“你费心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云中瞳跟在云瑶身后静静地陪着她,“晚餐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

“不用了,这些我们自己来解决”,云瑶说了不字,云中瞳决不会再说些什么。

云中瞳见云瑶言语很少,便说道,“今晚你同小羊就住在这里,明日我来接你一起回寒潭”,说完便走了。

小羊跑了过来,问道,“师父娘亲,那人怎么走了?”

“你应该管他叫师伯,知道了吗?”云瑶纠正道。

“师伯?那好小羊以后就叫他师伯了”,小羊乖巧地点点头,“师父这里太好了,以后我们能天天住在这里吗?”这个树屋对小孩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这里只适合练习轻功,要想练好武功还是要在寒潭边的好”,云瑶轻轻地说道。

“那……好吧,小羊都听师父娘亲的”,小羊有些不悦地答道。

“不过,偶尔为师带你来这树屋小住几日也是可以的”,云瑶见小羊失望的表情补充道,“但你得努力练功才行”,所有的奖赏都是有条件的。

“是,师父,徒儿一定努力练功,不给师父娘亲丢脸!”有了云瑶的话,小羊又高兴起来。

夜晚,小羊虽然兴奋但架不住这连日的奔波劳碌,从京城赶回寒潭几乎都没有睡好,现在终于不要赶路,可以好好睡个好觉了。

小羊睡得香甜,睡梦中还微微笑着,一个不小心,一滴口水滑了下来,云瑶轻轻帮她擦拭掉。

云瑶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这个树屋,而是因为余童,若是换成旁人,别说只要他二十年阳寿,纵然杀了他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为了余童,云瑶失眠了。

云瑶独自一人走到树屋外的走廊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若是在寒潭边只能看到一星半点的月光,而这里,离月亮很近,月亮看上去又大又圆又亮,仿佛都能触碰到月亮清冷的月光,绝对是一个赏月的好地方。

“独自一人赏月,不如来杯酒小酌一下如何?”突然旁边一棵树上传来云中瞳的声音。

“你没走?”云瑶吃惊的问道。

“怎么有烦心事,连我何时走了又来都察觉不出来了?”云中瞳手中拿着一个酒壶飞了过来。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不想休息罢了”,云瑶的依旧冷冷地说道。

云中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云瑶,云瑶并不拒绝,而是爽快地拿过酒壶,直接就着壶嘴喝了一大口。

“还说没有烦心事,以前你只要一心烦,就馋酒,如今也是这般”,云中瞳笑着说道。

云瑶不理他,继续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而云中瞳则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有什么好看的,跟怪物一样”,云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悦地说道。

“因为好看,才看的”,云中瞳也不恼,慢慢地说道。

“虚伪,我这个样子出去,多少人害怕”,云瑶最后一大口把酒全部喝光了,顺手将空酒壶直接扔了下去。

“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云中瞳无奈地叹口气说道,“从来我就没有嫌弃过你,从来没有过”。

云瑶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喝完了一壶酒,此刻她的脸上泛着些红晕,更显得娇俏,云中瞳几乎要看呆了。

“还记得刚入师门那会,师父第一次领我入门,你从师娘身后探出头来,那时的你,虽然还是个孩童,却已经让我一见钟情,你的眼睛如同星星般闪亮,你的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悦耳,师父偏爱我,师兄们嫉妒我,都不喜欢我,只有你陪在我身边,只有你,若不是你,我早就想要离去”,云中瞳就着月光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云瑶低下头不敢看他。

“虽然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可你在我心里永远没变”,云中瞳何其内敛的一个人终于鼓起勇气向云瑶表白了。

“可是……现在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云瑶最后的那几个字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到了,自从她走火入魔以后,内心的自卑彻底击垮了她。

“那是你以为,你可曾问过我的感受?”云中瞳一把抓住云瑶的手,激动得有些颤抖,压抑多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你是因我而走火入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已经让我深陷自责,而你在最需要我的时候又离我而去,让我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你可曾想过我心里有多难受!”云瑶的手被云中瞳握在手心里,温暖的想要挣脱,却被云中瞳用更大的力气握住。

“我都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又如何能面对你?”云瑶放弃挣扎,可内心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

“你知道吗?就算是你一头红发,依旧好看”,云中瞳用手轻抚云瑶的红头发,云瑶第一次没有拒绝,眼望着他,感受他的情意。

“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这些该多好”,云瑶眼中泛着泪花,“我们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

“萧暻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问过他,你是大萧的皇帝,这么做值得吗?他说,这根本就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就算少了二十年命,可我还能再陪她二十年,就算活不到二十年,十年,五年,哪怕三年两年也好,只要在一起是快乐幸福的,那就是值得,生命的精彩不在于长短而是跟谁在一起,过得幸福”,云中瞳深情地看着云瑶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珍惜好未来,珍惜当下,就不枉此生!”

云瑶再也忍不住,扑进云中瞳怀里痛哭起来,这个怀抱她梦想了多少年,这一刻两人都等了多少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余童的小伎俩 余童带着萧暻回到寒潭边。

“参观一下我的住所吧”,余童向萧暻介绍着这里的一切,“看到这个茅屋没有,本来云姐姐是不允许我建这个茅屋的,她说练武之人,修行就不能享受,她一直坚持让我露宿野外,还好后来我捡到了小羊,小羊刚捡来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大,就比你的手掌大一点吧”,余童边用手比划着边说道,“大概也就刚出生几天吧,我就求云姐姐,可怜可怜孩子吧,孩子哪能承受风吹雨打呢,云姐姐心疼小羊就答应了,我就赶紧自己建了这个茅屋,至少可以遮风挡雨啊”。

“若是将这茅草换成木头,你可会建?”萧暻笑着问道。

“那肯定不成问题啊!”余童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其实我也想用木头建的,可这里悬崖唉,要想从上面运送木头下来,这比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轻便的茅草,在寒潭边又砍了几棵树当梁,虽然只是用茅草搭建的,但很结实呢”。

“我娘子这么能干,那我岂不有福了,以后在家当个甩手掌柜即可”,萧暻笑着从身后搂住余童,“又会建房子,还会打猎,吃喝不愁咯!”

“你舍得么?”余童娇笑着问道。

“不舍得”,两人笑成一团。

“你娘子不仅会建房子,会打猎,还会种花,是个不错的园丁呢,看看,这么多的花!”余童指着寒潭一圈的花朵自豪地说道。

“你在这种了这么多花,为何没有蒲公英?”萧暻看着这些花问道,“是蒲公英在这里种不活吗?”

“不知道,我从没想过在这里种上蒲公英”,余童握着萧暻的手说道,“有蒲公英的地方一定会有你,可惜这里没有你!”

“以后你的身边就是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萧暻亲吻着余童的发丝。

夜间两人就在茅屋内歇息,余童一点都睡不着,她只能装睡,麻痹萧暻,待听到萧暻轻微的鼾声,才悄悄地下了床,抱着外衣赤着脚拎着鞋走出茅屋。

余童快速整理好衣物穿好鞋,回头看了眼茅屋内,萧暻睡得正香,这才放心来到崖壁边,一手抓紧藤蔓用力一蹬,慢慢往上攀爬起来,不一会就到了悬崖边。

余童用力往上一跃跳上悬崖,刚一站稳,就听一个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萧暻正站在前面不远处。

“你……你……你怎么在这?”余童吓得以为有两个萧暻呢,或者他使了什么分身术呢,“我明明就见你已经睡着了,怎么会……”

“你一直没睡,我知道的”,萧暻走过来,将余童头上的藤蔓叶子拿掉,“大半夜的你想去哪?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我……上来……”余童实在短时间内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刚好一抬头看到天上的一轮明月道,“我上来赏个月,你看这月亮多大多圆啊,下面都看不到的”。

“那好,我陪你一起赏月,这月光确实很美!”萧暻说着搂着余童找到一块大石头处坐了上去。

余童心里着急,月光虽美,可马上就要西沉了,就要来不急了。

“你怎么很急的样子,是有什么事要做吗?”萧暻看着月光下的余童泛着一层光晕美极了。

余童突然一下子抱住萧暻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全往萧暻身上蹭。

“憋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终于忍不住了”,萧暻轻拍着余童的后背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我知道你白日里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强装开心的”。

“我不要你为了我失去二十年的寿命,我要你陪我长长久久的!我要你跟我一生一世!”余童边哭边说道。

“又不是立刻死掉,我还可以再活个二十年啊,你照顾好我,说不定还能再多活个几年,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呢!”萧暻想逗她开心,她却哭得更伤心了。

“我舍不得,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啊!你为了我这样牺牲自己,我舍不得啊!”余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他。

“那当年你为了我独自赴死,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幸而鹤老我才找到救你的法子,不然你虽是身死,而我的心也随着去了,如今只是用一些寿命便能换你一条命,这才值得了,不是吗?”萧暻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一起过不值得吗?”

“可我就是不忍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到伤害”,余童哭道。

“那你想怎么做?”萧暻边帮她擦拭泪水边问道,“深夜出来,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树屋找云姐姐,先去求云姐姐,让她再缓些时候,终究会有办法的,不是吗?就像我一次次的也不是没死掉吗?天下之大,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原来余童半夜溜出来是想去求云瑶,白天有云中瞳在,他势必不肯,但若是她单独求她,说不定能行。

“就算云瑶肯,云中瞳也断然不会同意的,若换成是我,也必不会答应的”,萧暻怕她冷,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说道,“这世上若是真有其他办法,云中瞳这么多年来想必早已找到,何必等到现在呢?”

“那我们就逃,你已将皇位传于念儿了,没有什么挂念了,我们就逃得远远的,天下之大,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怎么样?”余童躺在他怀里努力地在想。

“这怎么行呢,做人要守信才行啊,既已答应了条件,人家也把你治好了,那我就必须接受他的条件,再者说了,以云中瞳和云瑶的能力,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被捉回来那是迟到的事”,萧暻摇摇头说道,“别说我是大萧的皇帝你是大萧的皇后,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要信守承诺,不是吗?”

“那怎么办呢?”余童急得眼泪就没停止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接受他,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萧暻不停地用衣袖替余童擦泪,衣袖都被弄湿了,“云瑶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将你的毒解掉,作为回报,我理应帮她”。

“可我……就是……舍不得啊!”余童哭得泣不成声,“只要一想到你少活了二十年,我要孤单一人活过没有你的日子,就觉得好难过”。

“可我觉得好满足”,萧暻抬起余童的脸轻吻了一口说道,“一想到你还活着,我做的任何一件事就有意义,一想到还能陪你过日子,就算只有短短几年我都甘之如饴,何况你相公这么强壮的身子骨,再活个二十多年不成问题呢!我们要一起生几个孩子,等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你”。

“待念儿登基之后,我们就游遍名山大川,寻世外高人,总归会有法子的”,余童两眼闪亮的看着萧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真有幸,此生能遇到你!”两人紧紧相拥,看着天上的月亮渐渐西沉,真希望这一夜不要结束。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云瑶的善良成全了余童 不管愿意不愿意,太阳每天照常升起,三人相约来到寒潭。

“准备好了吗?”云中瞳问萧暻。

“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吧”,萧暻说道。

“余童,小羊还在树屋,你去陪她吧”,云瑶对余童说道,她知道此刻余童的心里如刀割般的疼,有小羊的陪伴,她或许能好受些。

“是”,余童听话地答道,她知道无法改变这一切。

等余童走后,云中瞳才为萧暻和云瑶,传送功力。

余童失魂落魄地来到树屋,小羊已经醒来,看到余童惊喜地喊道,“余娘亲,你怎么来了?小羊带你参观一下这间树屋好不好!”小羊兴奋地拉着余童的手,小嘴说个不停,而余童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能“嗯嗯”的敷衍她。

“余娘亲,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小羊看着余童呆滞的眼神说道。

“嗯,不是的,只是余娘亲身体不大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余童随口说道。

“娘亲”,小羊在没有云瑶在的时候会直接叫余童娘亲,“你有什么委屈告诉小羊,小羊记着,等小羊长大了练好了绝世武功替娘亲报仇好不好,只要娘亲能开心”,小羊轻声地安慰着余童。

“好小羊,乖小羊,娘亲没有委屈,只是想到以后要跟小羊分开了,心里难免不舍,小羊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抓住自己的幸福,知道吗?”余童抱住小羊说道。

“娘亲,小羊知道你住在哪里,你就在皇宫啊,如果小羊想你了就会去看你的”,小羊的天真可爱让余童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对对对,小羊可以随时来皇宫看娘亲的”,余童亲吻了小羊的脸颊说道。

“嗯嗯,小羊不止要看娘亲,还要看大哥哥呢”,小羊笑着说道。

有了小羊的陪伴,这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天总算是要结束了,太阳就是一万个不情愿也要下山了。

“小羊,走吧,我们回寒潭”,余童牵起小羊的手说道。

小羊乖乖地跟着她,可余童的步子似有千斤重,想飞奔到寒潭却又不敢去,还好有小羊在,余童才强撑着身子来到寒潭边。

此刻云瑶正在大青石上打座,而云中瞳正在茅屋里照看萧暻。余童心里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羊指着躺在床上的萧暻轻声地问道,“余娘亲,他怎么啦?”

余童顾不上小羊,脚步凌乱地跑到萧暻身边,他此刻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还有汗珠渗出,“他还好吗?”余童帮萧暻擦拭了汗珠问道。

“无碍,只要休息一两天即可”,云中瞳低头看了一眼萧暻答道,“我们本就是交易,你不要过于纠结”。

“不敢”,余童无论如何无法对他说出谢谢两个字,“我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去做”。

云中瞳见余童来了,便走了出去,他有要照顾人,云瑶刚接受了萧暻三成的功力,现在正在调息运转。

“余娘亲,他怎么啦?”见云中瞳走了出去,小羊才敢进屋。

“没什么,他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余童轻轻地说道,像是在回答小羊,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云瑶很快将萧暻的功力化为己有,脸色好看了些,就连原先火红的头发,都变得更深些,变成了暗红,想来功效还是很显着的。

天色已晚了,萧暻还没有醒来,小羊不停地打着哈欠。

云瑶走进茅屋对余童说,“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余童看了一眼萧暻,跟她走了出去。云瑶走到寒潭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余童说,“你很恨我吧?”

余童被云瑶的这句话给惊着了,不是吓着了,而是吃惊以她高冷的性子竟然能说出这句话来,“这个……我……其实……”余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有深爱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牵绊,所以我没法拒绝”,云瑶说道。

“这本就是约定好的事,云姐姐不要介怀”,余童转而安慰云瑶道,“我同他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坎坷,现在能在一起其实要多谢姐姐才是”。

“余童,谢谢你!”云瑶突然很正式地向余童表达了感谢,。

“谢我?”这倒是吓坏了余童,让她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对,跟续命无关,是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重新认识了师兄,这比续命更重要!”云瑶看着寒潭深处说道。

“云姐姐,你跟师兄合好了是吗?”余童猜测道。

云瑶笑而不答,答案显而易见,余童见状高兴地说道,“云姐姐,真替你们高兴,还记得你把我掳来那天晚上,你师兄来找你,他想抚摸你头发却始终不敢下手吗,他一直深爱着你,不仅仅是因为亏欠,亏欠不是爱,而他对你是真真实实的爱啊!”

“可我却不懂得,也不珍惜,好在知道这一切还不算太晚”,云瑶终于放下自己的自卑,敢于接受了。

“云姐姐,你和他一定会幸福的,只要你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就会发现幸福其他离我们并不远!”余童由衷地替云瑶高兴。

“你比我勇敢,是你教会了我勇敢”,云瑶凑近余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让你更幸福的事……”

“什么?”余童不解地问道。

“我只接受了萧十年的功力”,云瑶轻声说道。

“什么?十年?”余童睁大了双眼看着云瑶,“云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姐姐你快告诉我呀!”

“昨夜我同师兄合好,这才发现,生命的长短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命才有意义,那一刻起,我了解了你的痛苦,我想成全你们不接受二十年的续命,可我同时也体会到了师兄的不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也不忍让他难受,最终我们商量好,只接受十年的续命,他只要勤加修炼,再吃些补药,活到正常人的寿命应该不是难事”,云瑶说道。

云瑶轻轻的话语就像巨大的幸福砸到了余童的身上,余童激动地跪了下来,抱着云瑶的大腿,痛哭不已,“姐姐,你不仅是余童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跟萧暻的救命恩人,您的大恩大德,余童和萧暻一辈子都报不完!谢谢谢谢谢谢……”无数个谢谢都不能代表余童此刻的心情。

“你我相识一场,能为你做些事我也愿意”,云瑶说道。

“可是姐姐你呢,昨天我本想去求姐姐,可最终也没有去,命对谁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你这样没事吗?”余童关心地问道。

“多了十年的时间,我相信师兄,有他在,我一定也在,他会帮我想出其他办法的,十年时间不短了,起来起来”,云瑶伸手去拉她,余童却死活不起来,“你我相识本就是缘分,如今各自有所得,必是老天的眷顾”。

“姐姐,我相信老天,我只相信人,我相信这世上有真爱,如果没有萧暻的爱,我早已是一堆白骨埋在地下;如果没有云中瞳对你的爱,又怎会让我们有这样的缘分?”余童一脸的泪痕,却是笑着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念儿失踪了 没有告别,余童和萧暻离开了寒潭,是云瑶说的,不要再告别,日后江湖有缘再见。

萧暻还有些虚弱,余童雇了辆马车,两人乘车而行,要在念儿登基之前赶回皇宫。

萧暻余童刚一进宫,就被宫里乱成一锅粥的景象吓到了,王公公惊慌失措地跑到萧暻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余童欲拉起王公公,毕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跪着对膝盖不好。

“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何事?”萧暻问道。

“太子丢了,老奴没看住,太子丢了”,王公公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念儿丢了?”余童一听这话吓得手里的包袱都掉了下来。

“何时发现不见的?”还好萧暻冷静些。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今日早上老奴去送龙袍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刚开始以为是太子不在殿内,兴许骑马练功去了,结果一直到午膳时间也不见人影,老奴差人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人啊!”说到这里,王公公差点都要哭了。

“念儿殿内可有异样?”萧暻又问道。

“没有异样,当值的宫女说一早见到太子出了殿门,就再没见回来过”,王公公如实禀报道。

“会不会是大祭祀?”想到这里,余童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要命。

“不会,大祭祀受了重伤,他索魂教已尽凋零,短时间内不会出来,而且念儿这几年武功长进很多,一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萧暻边安慰余童边给她分析道。

“那……”余童犹豫了一下,凑近萧暻耳边轻声说道,“会不会是……小月……”。

“小月……”萧暻轻声说道,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事情回到当天早上,因为马上就要登基,念儿心里既兴奋又惶恐,早早就醒了,他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所有的教育都是为让他当一个好皇帝而铺路,他没有兄弟来威胁自己的皇位,正因为如此,父皇对他要求一贯严苛,从不允许有丝毫的马虎,为了让父亲满意,念儿从小刻苦,除了余童娘亲会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看,给了他一点温情,父皇马上要将整个大萧交到自己的手上,这是何其沉重的担子,可担子虽重,迟早都要交到他手上,如今大萧盛世,国库充盈,他当皇帝可以慢慢学,其实真正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心中藏着的那个人,如果一旦登基,那两人此生便再无可能。

念儿睡不着,起得比往日都要早些,屋子里太闷,便走了出去,想去御花园逛逛,自己一人走着,来到一棵桂花树下,如今快要入冬了,桂花已经凋零,只剩下一地金黄的桂花,念儿看看花儿想到了自己,不由地悲从中来,轻轻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何故如此唉声叹气?”

念儿抬头,不远处一名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正向他低头行礼。

念儿见是宫女,只是朝她挥挥手打发她离去,不想那宫女竟然不走还低着头走近自己,走到跟前,猛得一抬头把念儿吓了一大跳,念儿几乎惊叫起来,“是你?!”

“太子殿下大典,小月怎能错过?”宫女打扮的小月娇俏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念儿问道。

“想来就来了,怎么不欢迎吗?”小月笑着回道。

正在这时,有一些太监走过,念儿见状赶紧让小月低下头,拉着她藏到了假山里。

“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吗?”小月不悦地说道。

“不是,只是,我怕你……”念儿不知道怎么说了。

“此次前来,一来为祝贺你登基称帝,二来……”小月声音低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

“二来为何?”念儿追问道。

小月抬起头,看着念儿很严肃地对他说道,“二来,我是来通知你,下个月,我就要升任索魂教大祭祀圣女,重振索魂教!”

“什么?!”念儿一把抓住小月冰冷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你做圣女是你身不由己,可你为什么要去当这个大祭祀?”念儿痛苦地闭上眼睛。

“还记得交换人质之时吗?我问你,我若不做圣女,你愿意放弃帝位吗?”小月抽出自己被念儿捂热的手质问道。

“我没得选啊”,念儿想再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小月拒绝了,“一个生来就是当皇帝的人,一个生来就是邪教圣女,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何还要让他们相遇?”念儿痛苦地说道。

“嗨,小屁孩”,小月突然这么叫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又打又杀的样子吗?”一脸的笑意。

“怎么能忘记”,念儿不经意地吞下想要溢出来的泪水,“那时的你呀,真得让人猜不透呢!”

“我今天是来找你聊天叙旧的”,小月故作轻松地说道,“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世间哪有这么小又这么精明的小孩,个子没我高,点子比我多,武功比我小,但比我狡猾,实在可恶的很呢!”

念儿看着小月,一如小时候那般美好,“都是你欺负我好不好?”念儿苦笑着说道。

“再看看现我,我们都长大了,尤其是你,以前这么矮,现在已经足足比我高一个头,想必身手也有长进吧,只是这里不方便动手”,小月有些遗憾地说道,转脸又坏坏地说道,“但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定有机会动手一较高下的,你别因为当皇帝而荒废了,到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勤加苦练的,到时,你可别求饶啊!”念儿渐渐地也放下了,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好好告个别吧。

“求饶?才不可能,不过若是一个皇帝向我求饶,那可就是太有面子了”,小月笑着说道。

两人藏在假山里聊啊聊,时间就从指缝中偷偷溜走,想抓也抓不住,宫中发现丢了太子,慌乱起来,太监宫女四处寻找。

小月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就此告别!”

“等等”,念儿心中不舍叫住她,“今日一别……”

“你看这些人都在找你呢”,小月看了看假山外的人说道,“今日一别,以后若是再见……必是敌人,那里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会!”念儿坚定地说道。

“那你会后悔的”,小月虽然心中不信,可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欢喜的,说完便走,刚要出假山洞时,突然转过身来对念儿说道,“那个小羊不错,我喜欢,长大了必定是个大美人!”

“再美的人,终究不是你!”念儿轻声说道。

“对了,还记得你从我那里抢走的令牌吗?”小月突然说道。

念儿解开些衣领,将那令牌取出,“我一直挂在脖子上”。

“既如此,就送与你吧”,小月笑着说道,其实她本来是想要拿走这块令牌,可见念儿这么多年来竟一直贴身戴着,不如就留给他,将来或许对他能有帮助。

小月走出假山洞,很快消失在一众宫女中,只留下一个伤心的念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宫里一直没找到念儿,余童心急如焚,“念儿会不会已经不在宫内?会不会被小月带出宫了?”。

“不会,念儿遇事沉稳,大典在即,他不会乱来的”,萧暻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糊涂的人。

“小月那丫头鬼点子多,武功又高会不会劫持了念儿?”余童焦虑不安不停做着各种设想,“那丫头做事一向古怪,若真是她那可就麻烦了”。

“念儿武功也不弱,若是在宫中打斗起来,岂能无人知晓呢?想把念儿悄无声息地带出宫不大可能”,萧暻帮余童分析道。

“你说的也对,若是打起来,宫人们必定能听到动静”,余童转念又一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若是小月下毒呢?小月可是索魂教的圣女,下毒手段高明,也许她给念儿下了毒,念儿不就被她掳走了吗?”

“你忘了念儿外公是何许人也了吗?这些年来,在神草的教诲下,一般的毒根本近不了念儿的身”,萧暻安慰她道。

“那念儿会去哪儿呢?王公公,假山洞里都找过了吗?念儿小时候时常会藏在山洞里”,余童想到了以前在宫里的假山洞遇到过念儿,那时他还很小,现在未必,但只要有可能就一定要试一试。

“老奴这就安排人手去找”,王公公急急地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念儿还没有找到。

“这可怎么办呢?”余童急得完全坐不下来,不停地走来走去,“就算不想即位也不碍事,只要念儿能平安归来就好!”

萧暻看了看余童,这个娘亲永远只考虑孩子,她最关心的不是明日的登基大典,而念儿有没有出事。

“念儿和小月在宫外相识,一起经历了不少磨难”,萧暻说道,“如果当初念儿没有被杨氏掳出宫去,他会一直呆在皇宫里,不会认识小月,就不会有这一段孽缘……”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余童接过萧暻的话说道,“也许小月就是念儿命中的一道劫”。

突然萧暻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我或许知道念儿在哪儿了,你莫急,我去寻他回来”,萧暻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萧暻虽然并不确定,但预感告诉自己,念儿就在那儿,当年杨氏掳走念儿,走的是自己在宫中挖的一条秘道,后来怕杨氏走露风声,将原来的秘道封住了,但同时也启发了萧暻,在旁边又预留了一个秘道,以备不时之需。

萧暻走进秘道,点上火把,快到头的时候,果真看到念儿正坐在秘道的尽头。

念儿突然见到萧暻,吓得赶紧站起身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没想到萧暻不仅没有骂他,只是将火把放在墙壁的架子上,又拍了拍念儿的肩头示意他走坐下来,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问问父皇如何会找到这里?”萧暻见念儿不说话,便问道。

“父皇无所不知,定能探查儿臣的心思”,念儿如是说道,在念儿心中,萧暻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从小便将父皇当做榜样,一生想要超越的目标。

“是吗?无所不知?”萧暻笑着说道。

“是的,在儿臣心中,父皇无所不能,念儿累及一生恐怕也无法超越”,念儿说道。

“如果你父皇真的无所不能,又怎会无法保护你亲娘?“萧暻神情暗淡下去。

“如果你亲娘没有遇到我,她一定会成为一个神医,造福百姓,再遇到一优秀男子成家生子,子孙满堂,她的一生说不定会幸福美满”,萧暻轻轻地说道。

“可是……她爱您啊,她觉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念儿反驳道。

“你知道吗?除了朕不后悔有你这个儿子,其他的所有事情朕都后悔了,朕后悔遇到你的亲娘,朕后悔年轻气盛的自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朕后悔以为爱情可以让我们克服一切的困难”,萧暻说得有点激动,这是念儿从未见过的萧暻,他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后悔,他真的后悔了?

萧暻稍微平复一下心绪接着说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后悔,为什么会被杨氏捉出宫去,还遇到自己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

自己的心思全被父皇看穿了,念儿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是的,孩儿实在是……”

萧暻轻轻搂过念儿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念儿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本来父子之间极为简单的亲密动作,在这二位做来,极为生涩。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手”,萧暻用手轻拍了拍念儿的肩头,念儿这才放松下来,轻轻靠着他,“你亲娘只是一介布衣,父皇都无法护她周全,而你心中的她,身份又是那样特殊,朝臣们不会同意,大萧的百姓不会同意,到时别说保护她了,就连你也无法自保,各方势力以清君侧的名义围剿你的时候,你该如何?”

“我?”念儿答不上来。

“朕一直念着你的亲娘,从不后悔爱上她,却后悔非要去娶她,如果时光能倒流,朕一定不会被霸道的爱冲昏头脑,我宁愿看着她一直好好的活着,只要活下去,一切才有意义,活着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而死了只是一堆白骨,就算我多么的想念她,她都无法感受到”,萧暻的眼眶潮湿了,每每想起莲悦心还是如刀割般的疼痛。

“父皇,儿臣懂了”,念儿抬起头看向萧暻说道,“面对一份无法得到的爱,放手是最好的选择”,话说出简单轻松,其实念儿心中也是疼痛万分的。

“念儿”,萧暻看了看念儿想说又不忍心说。

“父皇还有何教诲?”念儿见萧暻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若是普通女子,父皇也就不担心了,但她身份特殊,父皇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虽然有些残忍,但为了社稷安危该说的还得说。

“不瞒父皇,她如今不止是圣女,更是当上了索魂教的大祭祀”,念儿说道。

“她接手了索魂教大祭祀?”萧暻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有些吃惊。

“父皇请放心,儿臣不会感情用事,一旦索魂教死灰复燃,儿臣定当全力歼灭!”念儿向萧暻保证道。

“那小月呢?”萧暻紧追着问道,“小月才是索魂教最重要的人”。

念儿不语,过了半晌,才答道,“儿臣答应她会留她一命”。

萧暻知道念儿是个重性重义的孩子,也不强求说道,“念儿,父皇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但大是大非面前,国家社稷面前,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啊!”

“是,父皇,念儿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念儿说道。

“念儿,你无需对父皇负责,你如今要负责的是我大萧的百姓,还有列祖列宗的期许,让百姓安居乐业,我大萧国力强盛,周边邻国不敢进犯,这才是你要做到的!”萧暻说道。

“谨遵父皇教诲!”

“回去吧,你娘亲见你丢了,心急如焚,赶紧回去好让她安心”,萧暻站了起来领着念儿走出秘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念儿登基 念儿的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余童也身着华服亲自捧着念儿的皇袍,边进门边说道,“念儿,娘亲给你送皇袍来了”。

“母后!”念儿要给余童行礼。

一下子被余童拉住,冲他摇了摇头,余童微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多礼,你也素知娘亲从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还是想听念儿叫我娘亲!”

“娘亲!”念儿叫了一声。

“好念儿,从今天起你就是大萧的皇帝了,娘亲也不能随意叫你念儿了,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娘亲,没人的时候还让我叫你念儿,可好?”余童用手轻抚着念儿的额头。

“娘亲可以一直唤我念儿,不管人前还是人后,这是做儿子的本份,念儿也喜欢您这么唤我”,念儿乖巧地说道。

“今天是念儿的大日子,娘亲本想亲自为念儿穿上这皇袍,可是为娘这手实在是拙得很,这么多年了,自己的衣服还要宫女帮着穿才能穿整齐”,余童转脸朝外间喊道,“王公公,为念儿更衣”。

念儿看着余童笑道,“娘亲性格开朗,是个豁达之人,这等小事又何足挂齿”。

“是娘亲太笨了,越是华丽的衣服越难穿,这一件件都不知道怎么系怎么扣”,余童笑着说道。

王公公将手中拂尘将交给身边的宫女拿着,亲自为念儿更衣,边动手边说着吉祥话,“恭贺殿下荣登大宝!”

王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念儿的皇袍穿戴整齐,余童上下打量着念儿,拍手称赞道,“念儿自小就样貌清秀,穿上这皇袍更显威严,天生就是王者风范啊!”

念儿对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想起了昨日父皇对自己说的话,不负列祖列宗,不负百姓,不负大萧!皇袍易穿,江山难守!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个明主明君才是!

王公公替念儿穿好皇袍便退了下去,余童看着念儿怎么看都看不够,这孩子长得既清秀又俊朗,“念儿,娘亲知道你在帝王这个位置上会过得身不由己,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得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哪怕只是为自己也好!旁人对你一直寄以厚望,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错漏,可娘亲却一直拿你当孩子看,记住可以有小性子,可以委屈,不要憋着,一定要发泄出来,把自己的坏情绪都发泄出来,但不要时间太长,等我们发泄完了,再重整旗鼓,记住千万不要在冲动的时刻做选择,娘亲同你爹爹身上经历的一切希望永远都不要发生在你的身上,希望你永远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娘亲!”念儿一下子跪在余童面前。

“快起来快起来”,余童赶紧拉他起来,“你现在穿上皇袍就是皇上了,怎么能轻易下跪呢,快起来,别把龙袍弄脏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娘亲,只有你把念儿当孩子看,只有你能体会念儿也会疼,疼的时候也相哭,只有你关心念儿内心是怎么想的,你才是念儿小时候生命中快乐的源泉”,念儿眼中泪光闪烁。

“傻孩子,为人父母当然要为孩子好啊,我们呀只恨自己给的不够多,做的不够好呢!”余童笑着说道,“昨夜你父皇也将小月之事告诉我了,娘亲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对你说一句话:放下,自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得之你幸,不得你命!不要与天争,与命搏!你的命关乎天下苍生,好生珍重!”

“放下,自在……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念儿将余童的话默念了一遍,“念儿多谢娘亲教诲!”

“娘娘,典礼就要开始了,请殿下和娘娘移步至大殿!”王公公进来催促道。

“走吧,念儿,跨出这一步,你的人生就将开启全新的篇章!”余童看着一脸坚定的念儿,心中感慨万千!

夜间。

“你带我去哪?”余童被萧暻一路拖着走,半夜三更睡得正香之际,就被萧暻从床上拖了下来,“拜托,现在都……”余童看了看天上,不知道是应该是说这么晚了,还是应该说这么早了,“这个时间,黑漆麻乌的,要去哪儿啊?”余童不停地的打着呵欠边抱怨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萧暻见她走得太慢,索性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两步发现因为走的是小路,路两边枝繁叶茂的,怕刮着她,又改将她一把抗在肩上。

余童被他这一系列的怪异行为彻底搞懵了,用手扭了扭萧暻的脸。

“你做什么啊?”萧暻被扭痛了,小声说道。

“我看看是不是哪个贼人易了容变成你的模样,想要拐走我啊,还好,扯不掉是原装的!嘻嘻!”余童笑着说道。

“亏你想的出来”,萧暻也被她逗乐了。

“到底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感觉像是做贼一般?”余童这下安心地趴在萧暻的肩头问道,“不过,这个姿势太难受了,要不你背我吧,抗得多难看啊!”

看来女生都不喜欢被抗啊,也是屁股撅在前面实在不雅观,萧暻想了下也是,好歹现在身份又厚重了,现在可是皇太后级别了,又把余童放了下来,重新背在背上。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余童的好奇心一旦打开,得不到回答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猜啊!”萧暻自从念儿登基,从念儿坐上皇座后,萧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端着拿着了,要多接地气有多接地气。

举个例子,晚膳时,念儿大宴群臣,萧暻偷偷溜了出来,拖着余童来到御膳房,非吵着要余童烤鱼给他吃,余童没办法只得撸起袖子给他烤鱼,吃完了鱼,余童以为已经安生了,结果萧暻又跑到浴池非要余童替他擦背,余童心想这么年不在一起,偶尔服侍也是可以的,帮他舒舒服服地擦完背,折腾完之后,余童已经累死了,总可以安歇了吧,结果这个太上皇,又不肯回自己殿里休息,非要去思静阁去睡觉,大家还记得思静阁吗?那里是余童入宫时萧暻给余童安排的住所,余童又跟着他抱着厚重的被子,跑到思静阁去睡觉,连个宫女太监都不使唤,尽使唤这个皇太后了,这简直就是皇宫一日游啊!

余童没好气的问他,“要不要再去奴婢养猪的地方看看?”萧暻竟然笑了笑说道,“好啊,正想看看你如何养猪呢!”余童当然没理他,只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总算等萧暻睡下了,余童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能休息了,结果刚睡到半夜又被这家伙拖了起来,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不说我自己回去了!”余童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假装生气地说道。

“是你自己笨啊,你看看马上要到哪里了?”萧暻背着她加快了脚步。

余童这才安静下来,就着朦胧的月光,仔细一看,惊呼出声,“天哪,是这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梦开始的地方 到了地方,萧暻将余童从背上放了下来,余童的嘴巴就没合拢过,“这么多年了,这辆马车还在这?”余童轻轻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用手轻抚着,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马车没换,因为年月久了,修过一回,马倒是换了,原来拉车的马老了,就换了匹马”,萧暻说道。

“你这么晚了带我来看这个做什么?”余童笑着抬头看了看天上,“赏月么?今晚的月色可不大好呢,记得大婚之前我也在这里赏过月”。

“还要等一个人”,萧暻说着四处看了看。

“等谁?”余童好奇地问道,“难不成是念儿?”

“念儿现在是皇帝了,哪能随意出宫呢,等他的孩子接班了再说吧”,萧暻说道。

两人正赏着朦胧的月光边说着话,不一会,远处一个肥胖的身影往马车这里跑来,人还没跑近,粗重的喘息声已经到了耳边。

余童靠近一点吃了一惊,“王公公,你怎么来了?”王公公本身就胖了,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好像很沉的样子,压得他都快窒息了,真难为这个老人家了。

“皇……皇……”想了一下又改口道,“太……太……”

“好了,无须多礼了”,萧暻接过王公公肩上的包袱放进马车里。

“老奴……来晚……了……恕罪!”王公公很执着,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了。

“我们这是要出宫吗?”余童问道。

“是啊,这辆马车放在这里多年了,为的就是等待今天的到来!”萧暻将余童一把抱上马车。

“那念儿呢?他才刚当上皇上,你不要帮助他吗?你不管他了?”余童不放心的说道。

“如果我一直在他身边,他一直都不会长大了,只有自己独立了,才能做得更好”,萧暻说道。

“拜托,他当皇上你都不给他一个试用期的吗?”余童一时心急,又冒出个试用期这个新名词。

萧暻和王公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听不懂她的话,王公公不再喘了,问道,“何为试用期?”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走的是不是太急了,你要让念儿适应一下当皇上的过程啊,你不用管他,只要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啊”,余童说道。

“其实之前一年的奏折都是念儿亲自批复,我只是看一眼,虽有个别考虑不周,却也不碍事,多加磨炼,很快就能上手的”,萧暻一脸自信的样子说道。

“太后请放心,皇上如今已能独挡一面”,王公公在一旁说道。

“好吧,念儿这孩子一向能干,他一定比他父皇更优秀的”,余童虽然心里放不下,但想想也对,念儿需要锻炼。

“王德福,好生照料皇上”,萧暻叮嘱王公公道。

“老奴一定不负重托,咳咳……”说完轻咳了几声。

“从你的徒弟中选一两个人品好的,靠得住的人去照料皇上,你也老了,该是好好享福的年龄了,我同太子说了,再过一年便放你离宫,置些产业让你好生养老”,萧暻走之前已将王公公的事宜安排妥当了。

王公公突然跪了下来,“老奴谢太上皇和皇上的隆恩!”

余童以为他是在谢恩坐在马车上对王公公说道,“王公公快起来吧,地上凉,你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贡献在宫里了,也该是享服养老的时候了”。

王公公却迟迟不肯起来。

“还有何事?”萧暻问道。

“老奴还有一事相求,请太上皇务必恩准!”王公公不仅没有起来,还向萧暻磕了一个头。

萧暻从未见过这样的王德福,他自入宫以来,从未向自己求过什么,他这是何意,说道,“你且说来”。

王公公缓缓道来,“老奴感念太上皇和皇上对老奴的爱惜,只是老奴宫外已无亲人,在宫中也呆习惯了,这几十年来不曾出去住过,如今老了更是念旧了,不想出宫去,虽然老奴老了,伺候不了皇上了,但老奴一定为皇上挑选一位忠心不二,能为皇上赴汤蹈火的奴才来,太上皇不在宫中的时候,就将老奴留在宫中,皇上年轻,而人心又极其险恶,老奴好歹也是个老人,也能规劝着点,实在不行,也可为太上皇传个信什么的,总是好的!”

萧暻亲自将王德福搀扶起来,“那就让你在宫中养老,派人好生伺候着,如何?”

“多谢太上皇!”王公公又想跪拜,被萧暻一把拦住,“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说话间,东方露出一丝亮光来,王公公催促道,“快些走吧,天就要亮了”。

萧暻坐上车来,王公公行动不便吃力的也爬上了前座,回头对萧暻和余童说道,“老奴这就送太上皇和皇太后出宫!”说完举起鞭子架起马车,缓缓向城门走去。

余童最后再看一眼这里,扫视的时候在灌木丛后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余童大叫道。

“停!停一下!”

“怎么了?”萧暻问。

“不用跟念儿道个别吗?”余童的眼睛还在四处看着,希望找到那个身影。

“不用”,萧暻早就知道念儿在附近,“王德福走吧!”

“我好像看到念儿了”,余童一直掀开马车的帘子到处看,“对,没有看错,是念儿,他来送我们了,他知道我们要走?”

“他一直在这里,在我们到这里之前他就在了”,萧暻淡淡地说道。

“那为何不出来道个别”,余童有些抱怨地说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呢”。

“好啦好啦,快进来坐好”,萧暻把余童拉回马车内坐好,“我早将此事告诉了他,是我不要他来相送的,我怕你会舍不得,可他还是来了,悄悄躲在一边”。

“念儿会不会怪我,是我把他爹爹给拐走了?”余童突然心里有些自责。

“你多想了,他不会怪你,他打心里将你当成娘亲了”,萧暻安抚道。

马车颠簸前行,坐在马车里面,余童恍若隔世,一时间,时间和空间有些混乱,余童愣在那里了。

“怎么了?”萧暻将余童的手握在掌心问道。

“我们真的出宫了吗?”余童不太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出宫了”,萧暻笑着说道。

“好像做梦一样啊!”余童无比感慨地说道,“我一次次的出宫进宫,出宫又进宫,我都记不清了这是第几次了,我们还会回来吗?”

“你想回来吗?”萧暻不答反问道。

“想念儿的时候就会想回来,其他时间么,还是宫外更自在些”,余童咧开嘴笑了出来。

“那好,什么时候想念儿了,我们就回来,其实也可以让念儿来看我们,不是更好吗?”萧暻说道。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余童问道。

“去哪儿吗?”萧暻又开始卖关子了,“等你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又想到了念儿,余童又问道,“念儿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吗?你告诉他了吧,万一他找不到怎么办?”

萧暻都只是笑而不答,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惬意的生活 余童见脱下皇袍的萧暻一如顽童般性子,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追问,他想给自己制造惊喜,自己就依着他吧。

这个顽童还更加得寸进尺,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竟然将余童的眼睛给蒙住了,自己想背着她走,又担心她悄悄将蒙面布扯掉,所以只得搀着她一步步走向目的地。

“到了没有啊?”余童催问道。

“快了快了……”萧暻不急不慌地答道。

“还有多远?”余童又等不及地追问道。

“快了快了……”念旧是这句回答。

“天黑了吧?”余童忍不住又问道。

“快了快了……”萧暻还是这四个字。

余童也不再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索性不问了。

突然萧暻一把将余童抱起,还不等余童有何反应,突然之间又是一次没有任何防备的自由落体运动,余童吓得叫都叫不出来,声音就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下不去,只能死死地抱住萧暻。

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了?难不成萧暻带着自己殉情了?余童的心还在高处,人已经落到了低处,她被萧暻轻轻放了下来。

“好了,现在可以看了”,萧暻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解开。

一片雪白冲进自己的眼睛里,“这里是?!”余童尖叫起来。

“喜欢吗?”萧暻在余童耳边轻声地问道。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余童惊喜万分,抱住萧暻就猛亲了一口。

放眼望去,一大片蒲公英,刚刚做的自由落体运动,就是身后的悬崖,这里是萧暻、余童和念儿在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那一大片的蒲公英,是他们的梦乡。

“你看那”,萧暻指着远处给余童看。

“屋子,一间木屋?”余童叫了起来,“怎么会有间木屋,我记得以前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这间木屋早就建好了,一直在等着我们”,萧暻笑着说道,“本想在屋子一周围上一圈栅栏,可又一想,这整片蒲公英地都是我们的园地,为什么还要围栅栏呢?”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是不是?”余童开心地跑到蒲公英里去。

“对,我们会一直生活在这里,一直在这里”,萧暻向她保证道。

“太好了太好了!”余童又跑回来跳到萧暻的怀里,“这里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从这一刻开始,是我们全新的生活”,萧暻深情地看着余童,突然凑近余童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就是我们的全新的新婚之夜!”说得余童小脸绯红,一头扎进萧暻的怀里。

五年之后的一天,余童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浇园,菜地里种了各色蔬菜,离得远一些的地方圈了一个大大的围栏,里面养着鸡鸭鹅,还有两条大狗一条大黄狗,一条大黑狗,四处奔跑着。

从远处疾步跑来一个黝黑的汉子,脸上还有着胡须,不过仗着底子好,依旧俊郎,他就是昔日的大萧皇帝,现在的太上皇萧暻,萧暻跑到余童面前一把抱住她,假意生气道,“都快生了,怎么还在干活?”

“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好啊,而且越是生前越要多运动,这样有利于顺产,又不是头胎了,有啥好紧张的?”余童笑着说道。

“不管几胎都不能掉以轻心!”萧暻不由分说,把余童抱到屋前的竹椅上坐好。

余童幸福的笑着看着这个越发可爱的男人,脸上的笑能溢出蜜来,“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你是我们一家之主!”

听到余童这么说,萧暻又假装严肃的说,“知道就好,以后不准干活了,一定要谨记哦!”

余童大笑,捧起萧暻的脸就亲了一口,两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跑来两个小女孩,大的约莫四岁左右,小的路还走不大稳,急急的跟在姐姐身后,努力想追上她。

“爹爹娘亲,来客人啦!爹爹娘亲,来客人啦!”姐姐一边跑向萧暻和余童一边大喊着。

“姐姐,等等我,等我啊!”小妹妹急得也大喊起来,加快了小步子,结果跑的急了脚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小妹妹。

“来客人了?”余童一脸吃惊的看着萧暻“我们在这里过了五年,从未有人涉足,谁会来呢?”

萧暻却笑而不答,反问道,“你猜呢?”

余童一下子心领神会,双手捂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暻,“难道是……”

余童在萧暻的搀扶下,急急的迎了出去。

一个年轻人抱着个孩子缓缓走来。

“念儿!”余童只远远的看着就知道是念儿来了。

来人正是念儿,昔日离开之际还是个少年,褪去了青涩,现在已然磨练成一个成熟的青年。

念儿走到萧暻和余童面前,放下小妹妹,一下子跪在萧暻和余童面前,“爹爹,娘亲,孩儿来看你们了!”

“快起来,快来!”余童已经泪流满面了,赶紧扶起念儿,哭中带笑的说道,“你能来娘亲就已经很高兴了,很高兴了”,余童擦了把眼泪说道。

“爹爹,这几年念儿虽然思念爹爹和娘亲,可念儿不敢来,念儿一定要做出些成绩才能有颜面来见爹爹,爹爹娘亲的教诲念儿一直不敢忘!”

萧暻眼眶湿润,却强忍着泪水,笑着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市集繁荣,百姓安居,你一直做的很好!”

“爹爹娘亲,这个大哥哥是谁啊,他怎么也喊你们爹爹和娘亲呢?”一旁的小姐姐不解的问道。

“这是你们的大哥哥啊,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快点喊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两个小丫头争相喊着。

“哎哎哎”,念儿忙不迭的答应着。

余童又对念儿说,“来来来,再介绍一下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余童对念儿说道,“这是你的大妹妹,你抱着那个是二妹妹,娘亲肚子里的这个也一并介绍了吧,这里的是你的三妹妹”,余童笑着指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

“都是妹妹啊!”念儿惊叹道。

“你怎么知道这也是个女孩,还这么确定,好像你早就知道似的”,萧暻突然意识到这里肯定有什么猫腻。

“猜的呗”,余童笑笑打了个马虎眼企图混过去,赶紧转移话题,“念儿进屋坐,今天让爹爹娘亲为你做一桌好吃的!”又转身对萧暻安排道,“快去捉一只最肥的鸡,再去菜地拔些蔬菜豆角,让念儿尝尝家的味道!”

这一天正值十五月圆之夜,在余童的建议下,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赏月赏花,共进晚餐。

“念儿你都快二十了,怎么还不成亲?你父皇给你挑选的那几个姑娘都没有中意的吗?”余童一边帮念儿夹菜一边说道。

念儿害羞地笑了笑说道,“不急不急”。

“念儿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萧暻亲手为念儿倒了一杯酒问道。

“没什么,只是思念爹爹和娘亲了”,念儿将酒一饮而尽,又为萧暻满上。

“也罢,今日是家晏,不谈政事不谈国事,只谈家事!”萧暻举起杯笑着说道。

夜里,安排念儿歇下,萧暻对余童说道,“现在念儿碰到了难处……”

话未说完,余童用食指轻点萧暻的唇,说道,“我知道,他定是有什么难处了,你若想回宫去,我便同你一起”。

萧暻紧握余童的手,“前几日王公公传信过来,索魂教越发壮大,鲁国也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