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逆袭:徒儿别闹,为师有药》 章节目录 第一章 烦躁到爆炸 “走,跟哥几个玩玩去,包你舒服。”

“妹儿,别害羞嘛!”

“走!走!走!”

“你们别碰我!”

浑身都想炸掉的吴闯,狂躁的仰头灌了满满一杯烈酒,又烦躁的斜睨了眼吧台左侧的一伙人,踏马的,好好个清吧,被这群下半身控制的动物搅得不得安宁,紧握拳头的他控制不住的想立刻一个箭步飞过去踹翻那群下三滥玩意儿。

“走嘛!走嘛!”

“啊……“一声刺耳的女高音鼓噪耳膜,“别摸我!”

草!顷刻间,吴闯飞了出去。

这间名叫“心动”的清吧,今晚注定清静不了了。

当打砸声儿响起的时候,酒吧里一阵骚动,有感觉到危险迅速撤离的,也有胆儿肥的悠闲的端着酒杯看起了现场版动作片的。

隐没在黑暗角落里的宫珩就是那个胆儿肥的,他挑起眼皮看了看。

一对六,那六个施主还没怎么占到上风,看来那个此刻跟疯了一样挥舞拳头的施主是个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敢出这个头。

这伙人他其实也注意到了,只是宫珩感觉那女施主也不像是正经姑娘,遂没行侠仗义。

他们打砸的路径渐渐离宫珩呆的黑暗角落越来越近。

“砰”有个家伙被一拳打的撞到了宫珩呆的玻璃圆桌上,腰部撞击,很剧烈。

玻璃圆桌靠着墙,被这一撞没怎么移动,宫珩波澜不惊的端着饮料品了一口,默默观察着他们的战况。

发现其中有个施主手里握了把十几厘米的刀,正偷偷摸摸的靠近,打算趁其不备偷袭。

就在他越靠越近眼看就要得手之际,慈悲为怀的静安大师从黑暗里豹子一样跃了出来。

“哐当”一声落地脆响,听声音像是刀,正一脚踢飞跟前人的吴闯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真有把刀,亮闪闪的,特晃眼。

还发现了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家伙正替他收拾着这伙人。

而且看那架势,身手相当了得。

对方又来了个牛逼的帮手,这六个人相当明智的选择了夹着尾巴赶紧逃。

吴闯没有追出去,原本就只是释放一身燃着熊熊怒火的烦躁,如今爽快的打了一通,他感觉好多了。

一屁股靠在吧台,喘了口气,看向帮他的戴鸭舌帽那哥们,身材修长,虽然着一身黑衣,浑身骨骼气质却给人一种清雅感,帽檐低低的,也看不清长相,但是下巴的弧度很好看。

胸前挂了块一看就质地上乘的玉佩,半个巴掌大小,在他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他此刻靠在吧台跟前,与吴闯隔了一个吧台椅的距离。

吴闯听见他口气淡淡的说了句,“请给我一杯橙汁,谢谢!”声音很好听,饱满磁性。

只是来清吧喝果汁是不是有点太娘了?

吴闯想着,从口袋里摸了包中华香烟,抽了一根出来递过去以表示感激之情,还顺便看着侍应生说了句,“他的帐算我头上。”

对方将他递烟的手挡了回来,“佛门中人,不好这口,谢谢!”

章节目录 第二章 碰到个勺逼? 对方将他递烟的手挡了回来,“佛门中人,不好这口,谢谢!”

佛门中人?靠!难道碰到个勺逼?吴闯没忍住拿眼盯向他,这人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没流露出一丁点“我是勺逼”的气质啊?难道现在踏马的已经流行说自己是佛门中人了?佛系少年的口头语?还是真碰到个和尚?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和尚还踏马来酒吧?

哼!说到和尚?他倒是差不多马上要去做和尚了,脑子里不由又冒出老妈那张咄咄逼人的脸,带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必须去,没得商量!修行多好的事儿。”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满身的戾气都快把你妈眼睛戳瞎了,为你好,你还跟我闹?”

“不去做和尚,你那破产借的高利贷,自己想办法。”

他那个从小以为了他好为借口来满足自己控制欲的老妈,这回以帮他还债为由居然逼他去做和尚,真踏马奇葩的想法,却相当符合老妈的一贯作风,“出其不意”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但他却不想那么轻易的又被老妈掌控,选择自己创业就是想脱离老妈的掌控,老妈这次是又想夺回掌控权了。

所以烦躁的吴闯跟老妈气势汹汹的吵了一架,夺门而出,临走前最后一句是,“老子就是讨饭,也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些,他脾气就不怎么好了,不知是出于试探戏弄还是纯属就想说这么一句,吴闯挑眉看他,口气轻佻的说了句,“那你好哪一口?被口?”

对方喝橙汁的手一抖,呛住了,咳了好几声才稳住自己,“施主,莫要妄言,小心口业之祸。”

我去!还施主?吴闯盯上他鸭舌帽,突然一个倾身打算一把拽下来,看看这家伙到是不是个和尚。

但对方的反应快的出乎他意料,只快如闪电的抓住他手腕一拧,被反手拽住的吴闯就差点跌下吧台椅。

草!身手快的惊人!

“施主,莫要妄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

自认有几分本事的闯爷,就这么轻易的被钳制住了。

他有点恼火起来,忍着自己此刻姿势别扭又难堪的样子扭头向上瞪去。

清吧昏暗的光线下,即使是仰视的视角,吴闯平素谁也瞧不上的眼怔住,并且有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不要脸的盯住一个人看得有些呆的神情。

你妹!老子认怂还不行吗?“行,不动,你放手。”

他话刚落,身体很快被解放。

这时,一个女的走了上来,一双手蛇一样攀上吴闯的后背,“亲!刚谢谢你,爱死你了,云龙大酒店情趣房666,我刚订的,来吧!”说着,还向他抛了个无比勾人的媚眼,然后一脸期待的浑身软绵绵的趴在了吴闯身上。

一股刺鼻又恶心的香水味直冲进脑门,然而更恶心的是她此刻的姿势,尼玛!他从不揍女人,但此刻……

然而下一秒还有让他更想揍人的,对面原本喝橙汁喝的一派平静的人,在这女的朝吴闯靠过来的一瞬间,身子僵了僵,然后非常明显的给了吴闯一个“施主,原来如此啊!”的表情后,转身甩手大步流星离去。

草!他原本见义勇为的行为此刻看起来成了抢人?

章节目录 第三章 枉做好人 草!他原本见义勇为的行为此刻看起来成了抢人?

吴闯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豁然一个猛的起身,那女的立刻失去平衡,整个人狼狈的向地上歪去,然后娇喘的“啊!”了一声。

完全不会怜香惜玉的吴闯看都不屑于看地上一眼,冷冷开口,“老子帮你把那帮人再请回来吧?人多日的更爽。”言毕,又满身烦躁起来。

在吧台用手机付了款,幸好那个鸭舌帽没消费多少钱,手机里他原本就没剩多少的花呗余额悲惨的显示:六元六角六分。

真尼玛惊险啊,差点就到了没钱付账的尴尬境地。

日,这日子过得,真他妈像摊烂泥,接着愤愤的吴闯像个随时要引爆的炸弹般冲出了酒吧。

哼!吴大爷,看看你混的,连打个架都是打球了半天却原来还踏马枉做了一回好人。

他火起的抬脚狠狠的将地上一个蓝色易拉罐猛的踢了出去。

昏暗的夜色中响起清亮的一声“哐”响。

草!

才不过十一刚过,这天居然冷的不像话了,只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的吴闯被刚刚刮过得一阵疾风冻的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尼玛,进去的时候还没这么大狂风,怎么出来就踏马风云变幻了?

他看了眼手机,还差三分钟半夜12点。

而且手机里又闪烁出老妈的一条微信消息。

从他冲出门,手机就没停过,老妈先是打电话,打了十几个,见他不接,就一直在微信上狂轰乱炸。

“闯闯,妈妈这么多年为了你吃了多少苦?”

“你说那些话伤妈妈的心,妈妈不怪你。”

“妈妈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长大了自然知道。”

“你现在戾气太重,不修行会出事的,儿子,妈妈不会害你。”

“只是去半年,半年很快的。”

“静安大师真人你见了就知道,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得道高僧,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吗?”

“妈妈要不是因为一直对这个寺庙有赞助,人家大师才不会额外收你这个徒弟。”

“……”

絮絮叨叨的一切,全都只是为了说服他去那个什么鬼神隐寺当和尚。

这么多年来,老妈把老爸控制的实在受不了,一怒之下云游四海,常年的不回家了,然后开始专心的控制他,专心的要把他控制去出家。

说他戾气重?还不是被老妈逼的?从小到大,哪一件事不听老妈的,不按老妈的指挥来就是一套苦口婆心的为了你好的长篇大论先压上来,不奏效就二话不说强硬的塞给你,管你委不委屈难不难受心里苦不苦,只要结果是听从了老妈的指示。

老妈还非常有理,委屈啥?为了你好,你还委屈?

你苦啥?你现在拥有的是多少孩子梦寐以求的,上好最好的学校,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辅导班,最好的艺术培训学校,零花钱多的用不完,你还有啥不满意?

你还有啥不满意?老妈,你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我过的想法,没有尊重过我的选择。

章节目录 第四章 老妈的专制 你还有啥不满意?老妈,你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我过的想法,没有尊重过我的选择。

老妈,你知不知道你说话永远是下命令似的,强制性的,“你必须……你听着……就听我的……不行。”

小时候上小学,吴闯不想去奥数班,他那时候成绩并不好,老妈非得花钱给他硬塞进去,结果,奥数班倒数第一的宝座他稳坐了六年。

到了上中学,老妈似乎忽然醒悟小时候逼他上奥数班总是倒数第一,可能打击了他的自信,于是虽然还是花钱进了最好的中学,但却没有逼他进最好的班级了。

本来以为能过上点正常的学生生活,吴闯也有了点学习的劲头,但老妈又给他请了无数的家教,天天晚上回来吃完饭就是学学学,每天老妈挂在嘴上的就是成绩,成绩,学习,学习,呵呵!学你妹!老子不学了。

初中三年,吴闯在老妈魔咒一样的念学习的经文中,被逼的越来越不爱说话,脾气越来越倾向暴躁,并且逆反心理越来越重。

老妈的脾气那时候也是火爆的不行,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儿子居然还是不争气,学习差的让她想吐血。

可高中她还是没放弃,花了更大的心血,又把吴闯弄进一个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学校是住校的方式,封闭式教学,军事化管理,据说这所学校的每个孩子都是成绩拔尖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全都是为了考上最好的大学。

而这所学校的升学率是全省最高的,可以说赫赫有名,老妈估计是幻想用这种良好的学习氛围能打动他,但完全没有用。

高中这三年,吴闯活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困兽,因为学校里的每位同学都被管制的个个跟个行尸走肉一样,眼睛红的除了学习,就是争先恐后的学习,他在里面天天活的像个异类。他那时候已经到了极度厌学的边缘,每天上课就是睡觉,再不就是画画。

那三年是吴闯绘画技术突飞猛进的三年。

毫无疑问,吴闯的孤僻狂躁又戾气深深的性格就是这么被老妈给逼出来的。

因此老妈也有了一个深刻的理解,她的儿子,越来越喜欢跟她对着干,虽然表面上顺从了她的安排,但从来没屈服过,总是在用沉默的方式表达着不满,而事实也是如此。

到最后吴闯的成绩自然是上不了什么像样的大学,但老妈是谁?又给他安排了去电影学院,学表演?

哼!即使吴闯想学表演,也会因为是老妈的安排而反感起来,但他没法反抗。

大学几年,吴闯没怎么认真学习,而且对做一个演员越来越没什么想法,因为演员这个职业太热闹,而他不喜欢热闹。吴闯那个时候迷上了游戏,并且想自己做一款游戏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于是当吴闯的同学们在认真刻苦的学表演,用尽各种手段上位,为了红起来不要命的时候,他则像是一股泥石流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扑游戏中。

后来兴冲冲的创业,却一败涂地,惨不忍睹,被逼上了出家的境地。

踏马的,这失败的人生!

章节目录 第五章 穷途末路 踏马的,这失败的人生!

现在的他,身无分文,欠花呗,欠借呗,欠高利贷,欠信用卡,穷途末路到大半夜无处可去,只能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冷冷的大街。

当街上狂风越来越猖狂的时候,吴闯打开手机手电筒,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地下通道。

今夜,吴闯感谢还有个地下通道能收留他。

本以为会是自己孤零零的在这躺一夜,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个在这大半夜还亮着灯在读书的同伴。

而吴闯在走近这个同伴时观察他的气质和家当发现,这尼玛就是个流浪汉,流浪汉只抬头瞅了吴闯一眼,便又低头趴被子里看书去了。

吴闯在离流浪汉两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关掉了手电筒,毕竟手机已经没多少电了,而且有流浪汉的台灯在那,即使不怎么亮,也足够驱散他内心的那点不安。

不过,此刻,连一个流浪汉都比吴闯富裕,这流浪汉不仅有被褥,床头还有盏小台灯和三摞码的跟台灯一样高的书。

吴闯还发现他是个爱干净的流浪汉,他还有洗漱用的漱口杯和牙刷。

一个爱干净,还半夜苦读的流浪汉?

吴闯肃然起敬。

所以这个社会现在是连流浪汉都这么有水平了?他吴闯这样的是不是拖了流浪汉的后腿?

“兄弟,聊聊?”流浪汉放下手里的书,对吴闯产生了兴趣。

聊聊?聊什么?聊他的失败?呵呵!他才不要,吴闯冷硬拒绝,“不要。”头往膝盖一埋,佯装睡觉。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开心点,晚安,兄弟。”随后听见“啪”的一声。

感觉眼前暗了暗,吴闯抬头,一片死黑,台灯灭了。

然后,他就这么睁着眼睛与黑暗对峙着。

浑身都被安静的黑暗包裹,吴闯后背抵住墙壁,仰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黑夜能埋藏情绪,也能释放情绪。

吴闯盯着黑黑的夜,满身的烦躁似乎踏实了不少,他感觉自己此刻平静多了。

还是出奇的平静。

理智告诉吴闯,这一次他仍是不可能逃脱老妈的掌控,首先因为要给员工发工资而欠下的高利贷他就根本无力偿还,其次,他是真的穷途末路了。想起那个背叛他的合伙人,他眼里浮起寒光,不过也得感谢这个家伙教会了他不要轻易信任任何人,哪怕这个人与你四年同窗。

吴闯想起自己创业开始到结束,居然没撑过一年,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吴闯思来想去,摊子铺的太大,他也没有什么管理能力,合伙人是个傻逼。

虽然理智是清醒了,但男儿的倔强却让他不肯这么轻易的就范。

不远处的流浪汉已经发出了平稳的轻微鼾声,这是一个安之若素的流浪汉,而吴闯明显没有他那么高的境界,他睡不着。

这庞大的夜,只是让他越来越清醒。

吴闯干脆起了身,摸着墙壁往出口走去。

快到出口就听见“啪啪”“啪啪”一阵剧烈的雨声。

吴闯站在出口处,看着远处一抹昏黄的路灯,暖黄的光晕里不停跳动着丝丝点点的雨。

章节目录 第六章 被逼出家 暖黄的光晕里不停跳动着丝丝点点的雨。

他摸出手机,将眼前这一幕景象永远的定格在了他手机的图库里。

接着他走进了茫茫的大雨。

像是惩罚自己的无能,又像是用这种方式来警醒自己此刻的落魄,反正他就是想淋雨。

用一场雨来告慰他二十二年来失败的人生!

也用一场雨将自己的傲气浇灭到尘埃深处,然后回家跟老妈认输。

*

这个什么破神隐寺,居然孤傲的盘踞在群山环绕的山顶上,吴闯举头望了一眼,遥远又高耸的白色雾气围绕的深处仿佛看不到尽头。

要从这一级一级的石阶上爬到那上头去,得花多久时间?就算到了也累个半死了吧?

这破庙估计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把不够虔诚的人阻挡在它孤傲的山门外的。

而他吴闯就是那不够虔诚的人,他神色倦怠的斜睨了眼刚停完车向他走来的老妈。

搞不懂老妈为什么去个到处都是和尚的寺庙还打扮的这么风姿卓越干嘛,想想早上光等老妈打扮自己,他就已经坐沙发上撸游戏撸了个过瘾。

吴闯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老妈后,搭拉着眼皮一副“烦到想要引爆自己”的表情继续斜睨着眼问老妈,“不要告诉我得爬上去。”

相比吴闯的一脸死相,吴闯老妈何仙子却是满面的春风,完全无视了儿子的坏情绪,笑的花儿一样灿烂,“爬呀,当然得爬上去,”说着,一把拽住吴闯“走吧,儿子,妈带你去出家。”

妈带你去出家?听着可真滑稽。

“我不信没有缆车。”吴闯挣扎。

他妈却立刻叫嚷了起来,“儿子,你当这是哪里?”眼里是惯常的责备,“清修之地还给你弄一缆车上去,你当来这观光旅游了?”

惯常的絮叨又有了起头的趋势,“闯闯,妈跟你说,来这就是来吃苦的,这第一步就是要爬上这万丈天梯,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爬上去了,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

吴闯烦躁的一个箭步冲上了台阶。

老妈的魔音在身后扯破喉咙响起,“哎,儿子,等等你妈,等等,你给我站住。”

*

一路,吴闯的耳根都没能清净,但凡他受不了加快脚步远离他老妈十几个台阶,她老妈何仙子就开始不满的叫起来,“哎!儿子……。”

吴闯摸出耳机带上,被他老妈一把扯下,“漫漫长途,儿子,你要憋死你妈我,陪你妈说说话,唱首歌听也行啊。”

吴闯:……

烦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张牙舞爪。

经过一个朴素的凉亭,吴闯被老妈死拽活拽着进去歇脚,明明十几分钟前刚刚歇完脚。

吴闯知道她的目的,因为这凉亭里坐了两个看起来颜值不错的姑娘。

但凡看到颜值高的姑娘,何仙子都会忍不住想起自家吴闯,因为她帅到没朋友的儿子,至今都还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这简直另她难以置信。

她觉得是儿子太冷了,不够热情,所以何仙子决定要用她的热情来帮助儿子找到女朋友。

章节目录 第七章 上山修行 她觉得是儿子太冷了,不够热情,所以何仙子决定要用她的热情来帮助儿子找到女朋友。

这凉亭里的两个姑娘一个看起来气质温婉,一个看起来可爱活泼,给儿子做女朋友简直再好不过了。

何仙子一进凉亭就迫不及待跟俩姑凉热情的搭讪起来。

吴闯则烦闷的摸出手机来盯上了。

他老妈先是把人家年纪背景打听了一番,然后就适时的推销出了吴闯。

“你们看,这是我弟弟”老妈伸手一把捧住他头,强行掰正给那俩姑娘看,“怎么样?长的很帅吧?”

吴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因为被老妈掰头而触发的火气,然后睁开眼,冷漠的看向视线前方。

俩姑娘在看到他冷漠眼神的第一秒,尴尬的挤出一抹笑,不知该做何回答。

老妈察觉到不对,扭头看看手里的头,眼神马上凌厉起来,却不好发作,只放下手呵呵的笑说,“我这弟弟可能爬山爬累了,有些疲惫。”

对面俩姑娘笑笑,活泼姑娘突然说,“我还以为是您儿子了,原来是弟弟呀。”

老妈脸色立马一沉,吴闯使劲憋住自己没笑。

一直还把自己当花季少女的老妈,一直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他姐姐的老妈,终于碰见个肯说真话的了,吴闯没忍住多看了那姑娘一眼。

老妈细致入微的观察到了这一点,立马来了劲,也不管别人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姑娘,别在意这些细节,”老妈干脆走上前去坐在了人家身边,“你看我弟弟,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你们可以相互加个微信呀。”

受宠若惊的姑娘看一眼吴闯,羞答答的低下头,“我有喜欢的人了。”

老妈一顿。

活泼姑娘边上温婉姑娘轻轻说,“阿姨,我就是她喜欢的人。”

老妈懵逼的说,“你们不会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俩姑娘同时看向老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们就是啊。”

老妈嘴角抽了抽……

*

在对待同性恋这个问题上,老妈是非常反感的,所以当俩姑娘给出答案后,老妈就果断的拉着他撤了。

吴闯挺佩服那俩姑娘的,敢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我们是同性恋。

不敢想象有一天老妈要是知道他……,老妈会不会把他拉去变性?或者把他未来对象拉去变性?毕竟好面子的老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儿子性向跟常人不同。

爬了2个多小时,吴闯自认为他体能还可以,但此刻他的两条腿也感觉快废了。

难以想象这种连爬上去都很艰难的寺庙是靠什么生存的,真的会有这么虔诚的人爬上几个小时就为去这个寺庙里拜拜,然后再花几个小时累的像头驴一样下来?

那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反正她知道老妈是每个月月初雷打不动的虔诚上山把自己折磨一趟。

在虔诚和毅力这方面吴闯是相当佩服自己老妈的。

他爬的累的像条死狗,她老妈仍旧容光焕发。还有兴致一路自拍和让他帮着拍,蹲地上拍,走远一点拍,斜角度拍,留白一点拍,各种要求,各种姿势。老妈自己拍还不过瘾,还要拉着他合影,还要给他拍。吴闯已经没脾气了,没自我了,木偶似得随老妈爱怎么摆布怎么摆布。

章节目录 第八章 老妈的瞎话 吴闯已经没脾气了,没自我了,木偶似得随老妈爱怎么摆布怎么摆布。

吴闯:“老妈是谁说又不是来旅游的?”

何仙子:“我儿子答应来出家了,我高兴,当然要留个纪念。”

吴闯:“是不是还要发朋友圈?”

何仙子:“那必须的呀!”

吴闯:……我黯淡的人生还需要解释吗?

*

他们是早上快十点到达山底下开始往上爬的,好在十月的天不冷也不热,但吴闯仍旧出了一身汗。

每次当他以为那小小的雾气围绕的一团地方就快到了的时候,却爬了一大截感觉那地儿好像仍旧在那。

在崩溃了一次又一次后,下午二点多,在太阳一会阴一会阳的天气下,吴闯终于站在了神隐寺脚下几百个台阶之外。

面前有两条上寺庙的路,一条是蜿蜒的像蛇一样的台阶,一条是杂草都被踏平的土路,土路一径朝前,笔直笔直,吴闯毫不犹豫走上了土路。

老妈的警报立马在身后拉起来,“哎!儿子,别走那泥巴路,昨天刚下的雨,不好走,鞋都走脏了。”

吴闯才不管,继续低头走。

老妈坚持不懈,“闯闯,听话,跟妈妈走台阶,快回来。”

老妈开启怒吼模式,“吴闯,你听见没,看你还敢走?”

老妈开启耍赖模式,“你还走,你再走你妈跳崖了,真跳了,就从这滚下去,你信不信,信不信。”

“……”

老妈还说了什么吴闯走的太远已经听不见。

反正他靠近寺庙大门的时候,长长的吐了口气,草!可算踏马的到了。

庙门是开着的里头很安静,吴闯一屁股坐在了庙门前青色的石板上,两只长腿长长的往前一伸,感觉跟万里长征胜利了似得。

刚刚在台阶下还看不太真切,这回上来了,他发现这鬼寺庙可真够破的,也不能算破,应该说是朴素,满眼望去都是青灰色,外观简朴的看着倒是挺和蔼可亲。

庙门前是一片竹林,吴闯刚才就是从竹林穿出来的。

这里的环境确实很好,空气很清新,满山遍野的绿色,刚才爬上来时,穿过那袅袅薄雾真感觉仙境一般。

歇了口气,吴闯摸出手机。

老妈果然发了朋友圈,是她惯常的九宫格模式,那里头的他生无可恋的脸被他老妈那美颜相机磨皮磨的像个没有轮廓的塑料人,老妈则是一贯的各种做作姿态。

看不到她那些朋友怎么说,只看到老妈一个一个乐呵呵的回复。

“他自愿去的,这孩子上进,想去改造改造自己。”

“他还没有女朋友,有好的没,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只是去半年,半年后出来,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伙子了,你们赶紧有好姑娘给我介绍介绍啊!”

“做演员啊,咋不做?出过家的演员不是更有话题吗?”

“……”

老妈的嘴瞎话真是张嘴就来,简直没眼看,吴闯收起了手机。

掏了烟出来点上,眯着眼,看着眼前慢慢腾升而起的白色烟雾。

章节目录 第九章 神仙和黑狗? 掏了烟出来点上,眯着眼,看着眼前慢慢腾升而起的白色烟雾。

正觉有一丝惬意,突然从竹林端庄的走出一条黑狗来,看发育像是已成年,这黑狗昂头挺胸走路走的像只傲娇的孔雀,看你那一身的土狗长相,就算走的在优雅,你也是只土狗啊!

这狗眼神冷漠的盯着他长腿一撑,堵在庙门正中间抽着香烟的流氓行为。

还似乎不屑于与吴闯有所交集,这黑狗只是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继续眼神冷冷的瞅着他。

我去!这狗什么毛病?

被这狗盯得有点火起的吴闯,倾身捡过门边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小石子来,对着那没礼貌的装逼狗使劲砸去。

草!居然没中。

没中不说,那狗日的装逼狗居然动也没动一下,只视线偏移的看了一眼落在它身侧,又向远处弹去的小石子一眼,然后继续更加冷漠的盯着他,眼神仿佛写着“哼!傻逼!”

吴闯火了,一怒而起,冲向那狗,在它跟前一顿装腔作势的张牙舞爪,打算吓唬吓唬它。

然而……,这可能真的是一只见过世面的狗,眯着眼,连眼神都懒得动一下,只冷冷直视着前方,完全无视了他的无聊行径。

吴闯忍不住抽抽嘴角,现在……连只狗都踏马瞧不起他了?

吴闯在这狗身前蹲下来,带着满身满肚子的不服气,也用冷冷不屑的眼神恶狠狠的回击给那狗,边凶狠,还边不忘朝着那冷漠的狗头喷吐袅袅的二手烟雾。

一人一狗的眼神杀拉开巨幕,战况焦灼,不分伯仲。

“施主,何故与我这沙僧如此敌视?”

头上突然响起一声饱满磁性醇厚的好听嗓音,好像在哪听过?

吴闯翻了翻用力太猛而显得有点僵硬和生疼的眼珠,然后朝上一瞥。

几步外站着位似天外来客的……哪儿来的神仙吗?穿越了?

还是因为眼睛刚刚用力过猛出现了幻觉?

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认认真真的再次看去。

那对吴闯不屑一顾的黑狗此刻已臣服在了他灰色的衣袍下,端坐在他身侧,仍旧眼神冷冷盯着他。

吴闯确定了,没穿越,他也不是神仙,他估计是这庙里的和尚。

只是第一眼太踏马惊艳,让他产生了一瞬的错觉罢了。

一身灰色衣袍衬的他气质出尘,修长的身子,现出一副仙风道骨之感。

眉宇间安宁的卧着清雅之气,轮廓鲜明的脸气质干净清澈,仿佛不惹一丝世俗。

可不就像个神仙吗?

打住,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酒吧昏暗的光线下……鸭舌帽……佛门中人……。

我去!

吴闯从地上一跃而起,整理了下衣服和面部表情,并且扔掉了手里的香烟,拿脚使劲一撵。

然后挺直了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帅气逼人一点,看了眼仍对他不屑的黑狗,装着一脸平静的说,“这黑狗是你的?”

不知它可有无冒犯施主之处,看施主对沙僧似有不满。”他淡淡道。

沙僧?这逼狗叫沙僧?可真没有沙僧那憨厚纯朴的气质。

章节目录 第十章 八戒?老子扒你衣服…… 沙僧?这逼狗叫沙僧?可真没有沙僧那憨厚纯朴的气质。

“没有冒犯,只是看着不爽。”吴闯道。

还未来得及听他有所回答,一声熟悉的叫喊就穿透了耳膜。

“静安大师!静安大师!”老妈的女高音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吴闯皱着眉很想拿手捂住耳朵,但看了眼几步外站着的人,强忍住了,不能表现的太怂。

老妈已风一样奔了过来,扑向她口中的静安大师。

静安大师丝毫没有表现出惊骇之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奔向他的老妈,看这神色两人似乎有点交情。

老妈的表现就跟小粉丝见了偶像般激动雀跃,脸上那控制不住的敬仰之情满到吴闯都想拿个大盆去接一接了,免得溢出来流到地上丢人。

老妈跟静安大师寒暄了一阵身体健康之类的词句后,单刀直入的一把拉过吴闯往静安大师面前一推,“大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儿子吴闯。”

你还跟人家提过?你怎么提的?按老妈那个瞎话满嘴跑的风格……。

接着又听见老妈一句扎心的话,“听了你的建议,我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带来交给你管教管教了。”

“噗!”吴闯只觉身中数箭。

老妈一定一定是没说什么好话,不然人家能建议老妈带他来出家?

还努力装什么?哪里还有什么光辉形象,吴闯的脸瞬间垮的维持不住,直直的往黄河掉去,并且一去不归。

而且他又想起一事儿,说不定刚才一见面这大师就认出来他是上次酒吧那个抢女人去开房的浪荡子了。

他还傻逼的维持什么形象?连大师那狗都一眼看穿他是个傻逼,而他自己却还死活跟那狗怼,不是越怼越像个傻逼?

草!

静安大师用他那清雅的眉眼淡淡的看向他,吴闯只觉浑身不自在。

“阿弥陀佛!你既已带了来,那便功德无量了!”静安大师道。

功德无量?吴闯抬起眼皮盯向静安大师,在你心里我吴闯到底是个什么魔鬼形象?流痞恶霸?混世魔王?

这么一想,他便又烦躁起来,看了眼那安静的庙门,直有种不想往里去的无力感。既然都已经没有形象了,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老妈一拍他后背,“儿子,快点拜见静安大师,大师以后就是你师傅了。”

拜见大师?真尼玛穿越,也真尼玛不想拜,吴闯耸拉着眼皮,双手插兜,一副大师是谁大师在哪的吊样。

老妈“呼啦”一个倾身过来,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别跟你妈面前玩性格,前儿后半夜是谁一身狼狈的回家,可怜巴巴的指天发誓说以后唯老妈是从,说东就东说西就西?我看你是又蠢蠢欲动的想要重新拥抱那一屁股烂债了吧?”

吴闯闭眼深吸一口气,他尘埃里的自尊,灭了吧,灭了吧,都灭了吧,没有自我,啥也没有,只有一个趴在地上死透了的死人。

吴闯睁开眼,看向静安大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拜见大师。”

静安大师没有理会他的无礼,轻轻点了点头,“嗯!徒儿,为师赐你一法号,名为八戒,从此你便是我门下弟子。”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进庙 静安大师没有理会他的无礼,轻轻点了点头,“嗯!徒儿,为师赐你一法号,名为八戒,从此你便是我门下弟子。”

八戒?吴闯眼神死盯向静安大师,你玩我了?还八戒,我八你妹!信不信老子扒你衣服?你的狗叫沙僧,给我取名八戒?你说说你啥意思?打一架吧?来?

见吴闯没反应,何仙子又一巴掌拍向吴闯后背,带着点笑的说,“还不快谢过大师?”儿子的法名叫八戒,哈哈!虽然好笑,但大师面前也不能笑的太过分,哈哈!

还谢?这叫老子踏马怎么谢的出口?

“无妨,何施主,年轻人都有脾气不用刻意压制,随他去便是,入我门下,耳濡目染终会改过,你当放心吧。”静安大师淡淡开口。

切!

信不信老子给你来个大闹天宫?

*

静安大师领着他俩去见慈安方丈,毕竟方丈才是这个寺庙的管理者,来了新弟子,自然是要带去见方丈的。

吴闯一路都没什么兴致,完全像个木偶随着前面的灰色袍子摆布。

这神隐寺不算大,但里头也设有四个殿,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药师殿,还有一个藏经楼,再就是五堂,法堂,禅堂,念佛堂,客堂,斋堂。

闷头跟着走了有一会,进了一个幽静的,散发炉香的地方,一直神色萎靡的吴闯这才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番,估计这是方丈的客厅。

很雅致却也很简朴,墙上挂着一些吴闯看不懂的文字,屋里也没有几样陈设,就两把待客的红木椅子中间一个茶桌,其余就是几盆花草,和一个散发着袅袅烟雾的香炉。

方丈正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经书,见到他们,慈眉善目的放下经书笑了起来。

“这便是何施主的儿子?”慈安方丈看着面前相貌堂堂面上却满是戾气的年轻人,“与何施主眉眼倒是有几分相似。”

何仙子瞅了眼自家儿子,笑容可掬的说,“方丈见笑了,我这儿子性子太躁,还得您多多海涵!”

老妈见到这老方丈居然装起了端庄。

“即是静安的弟子,老衲定会不时关照,还望何施主莫要担心,”慈安方丈定定的看着吴闯,“我观这年轻人面相,其本质尚可,安心去吧,好好修行。”

从慈安方丈处出来,静安大师又领着吴闯和他老妈穿过殿堂,去往竂房。老妈在途中嚷嚷着憋不住了,冲去了厕所。

吴闯一路都神色萎靡。

直到听见灰色袍子说“这便是你的房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的吴闯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微微皱了皱眉。

除了一张硬床板,一把木头破椅子,和一张老旧的书桌加一个木衣柜,就空无一物了。

房间还小的在容纳这些东西之后再往里头站二个人都觉得拥挤。

无所谓了,吴闯想,反正都没有自我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就算让他住厕所他也住了。

“八戒,房间你自行打扫一下,为师帮你去取洗漱用具。”说着,灰色袍子离开了房间。

八戒?草!吴闯对这恶心法号真的是……行吧,行吧,反正他是个死人了,叫什么都无所谓。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绝色大师 八戒?草!听着真踏马……行吧,行吧,反正他是个死人了,叫什么都无所谓。

自行打扫?还打扫什么?反正他是没什么心情打扫,脏算什么?

吴闯将背包一把扯下往满是灰尘的桌上一扔,厚厚的灰尘立刻扑腾而起。

原本对环境对生活很讲究的吴闯,又把自己往满是灰尘的床板上一扔,更汹涌的灰尘扑腾而起,肆意飞扬,包裹着闭眼装死的吴闯。

去他妈的出家,老子才不做八戒!

*

宫珩来到竂管员定安和尚处取洗漱用具。

定安是位老和尚,五十岁的年纪,来寺里出家有十年了,之前有家有室,但不知为何突然放下一切出家为僧。

每到过年家里人都会来接他回去过年,他从来不去,只说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便好,整整十年没回过一次家,上得山来就没下去过。

但不要以为这样他的性子就很寡淡,相反他作为僧人来说算的上是活泼。

“刚那是你新收的弟子?”定安和尚将手里的物品递给宫珩说。他刚才是看着他们从眼前走过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可真帅气,只是精神看起来不佳。

宫珩轻点下头,接过物品,“还望师弟多多照料。”

定安笑了,眼尾深深两条鱼尾纹,“你的弟子还需要我来照料啥?你那么周到的性子。”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这人看起来不太好管教的样子,”定安和尚有点担忧的看着宫珩,“恐怕你得费些心思喽!”

宫珩笑笑,这他自然明白。

说起宫珩,他自小在这寺庙长大,这庙里有八成的僧人都得称他一句师兄。

虽然年纪轻轻,才二十一岁,但在这寺庙的地位却不低。因他自幼是由慈安方丈一手带大,慈安方丈把一身所学全部倾囊相授,而他本人也十分刻苦,对自己要求极高,所以修为造化皆非常人。

又因其长相实在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在十里八乡都颇有名声,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目睹这位绝色出尘的大师一眼,很多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羞羞答答来寺庙特地在大师面前招摇一番,幻想能靠此举勾引大师还俗,然而……大师就是大师从来在他眼里看不见波澜。

更有甚者男扮女装进寺庙修行,只为了能认识大师,然后又幻想能某天勾引大师,然而……大师就是大师……。

大师不知道的是,在十里八乡的姑娘里,流传着大师的传说,流传着神隐寺里有位绝色大师,一见便误终身。

咳咳……不夸了,低调低调。

*

取了用具回来的宫珩,站在门口怔了怔,他的徒弟居然就这么睡了。

那满屋的灰……

放下东西,宫珩出去找了个师弟借了拖把抹布和水盆来。

正抓着拖把准备拖地,厕所方便完出来的何仙子终于找到了儿子的房间,却发现儿子躺在床上睡觉,而静安大师在拖地。

天拉……怎么能让那么有学识,那么圣洁,那么高雅的她爱死了的静安大师拖地呢?

静安大师这样仙人一般的男子就该捧在手心里疼才是啊!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你那莲花般的笑…… 静安大师这样仙人一般的男子就该捧在手心里疼才是啊!

何仙子一下就火了,冲过去抓起儿子就打算开骂,嘴还没张开,却被静安大师一把按下,“何施主,别动怒!谁做都一样,他如今既已是我徒儿,便自然交由我来管。”

何仙子张了张嘴,愣了愣,看着大师白玉一般泛着光的手伸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神,然后仍有点不甘的松开了手。

吴闯其实根本就没睡着,是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他才装睡的。他很烦,谁也不想理。

老妈一把抓起他的时候,他本打算像条死鱼一样任其宰割。

但没想到这个他心不甘情不愿拜的师傅居然挺明事理,就是,谁做不都一样。

反正他现在是摊烂泥,烂泥就得摊着。

宫珩见徒弟醒了,便试探的问他,“要一起做卫生吗?”

吴闯一怔,他这师傅声音可真好听,每次都觉得舒适悦耳,听不够。

一起做卫生?要吗……?

“哪能让您来动手,我来就好了,”何仙子说着就要去拿宫珩手里的拖把。

宫珩也没跟何仙子争,自然的就递了过去,淡淡的笑意漫上眼角,“何施主,你总是这么客气!”

宫珩又含笑的看向吴闯,“还不下来吗?床上那么脏?”

吴闯有点呆,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像朵莲花,笑的你整个人都感觉有点醉。

见吴闯呆呆的没说话,他便又说,“快下来,将床上灰擦擦,好把被褥铺上。”

身边第一次出现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人,吴闯浑身的受虐细胞痒痒的在挠动,被老妈天天张牙舞爪,风风火火管教的吴闯,此刻有点呆滞,他不知道原来被人温柔对待的滋味是这样舒服。

何仙子见儿子半天不动,急性子的她忍不了了,又冲了过去,用力的一把将儿子从床上拽下来,嘴里的训斥也没落下,“儿子,你聋了,大师说了几遍,你还跟个木头似得?”

“何施主,别这样对你儿子,好好说话。”宫珩觉得何仙子对吴闯的管教过于粗暴。

而吴闯看着老妈那惯常训他的模样,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何女士,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何仙子一愣,脸色垮下去,抓起拖把动起来,“我打算呆一晚上再走,明儿走。”

“你走吧,求求你了?”吴闯口气带着点冷。

感受到儿子语气里的冷气,何仙子一下就炸了,“你就那么烦你妈?你妈就那么招你烦?”说着,眼里泛起泪花,“你当我心里好受吗?我就好受了?”

越说越激动的何仙子冲到儿子跟前气的伸出拳头砸起了小拳拳,“谁叫你不听话,谁叫你总气我,你妈容易吗?”抽抽搭搭的眼泪流淌出来,“你爸那个王八蛋拍拍屁股做起了活神仙,屁事不管,谁明白我心里的苦?谁明白?”

一边的宫珩走了上来,“何施主,万事皆有因,我不是常跟你说,人生,凡事要看淡一点吗?”

何仙子顺势往宫珩身上一扑,“大师,我的命好苦啊,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啊……唔……。”说完,一心一意的嚎哭起来。

宫珩:……冷汗,冷汗!

吴闯:老妈,看你那虎扑的架势,司马昭之心……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他是我的! 吴闯:老妈,看你那虎扑的架势,司马昭之心……

*

虽然何仙子抽抽搭搭的哭了很久,但结果是儿子又一次妥协,对她恢复了脸色。她的儿子她最明白,虽然不成器,脾气臭,但其实心特别软,也很善良。

后来的卫生竟然是三个人和谐的搞完的。

吴闯不喜欢擦灰,他只做了一件事,从衣柜拿出被褥,铺了自己的床。

然后……躺在上面不要脸的看着别人帮他打扫房间,他玩手机。

他朋友圈里很干净,但凡喜欢发什么微商小广告的通通被他隔离了,喜欢没事发今儿又吃什么大餐,明儿又吃了什么大餐的人也被他隔离了,因为他觉得这种人虚荣;喜欢没事发,啊!好无聊,没事干,有没有一起出来浪的!也被他隔离了,他觉得人家空洞,没追求。

最后只剩下不到十几个人还坚挺在他朋友圈,他的朋友圈也只对好友公开。

像他这么龟毛的性格,能忍受的了他的朋友只有一个,但这个人在高中毕业后出国了,从此与他天涯若比邻。

两个人只在朋友圈里默默关注各自的境况,因为各自圈子已经不同,而且彼此都太熟悉,没有多余的废话要说,看看朋友圈,在朋友圈调侃两句就是了,彼此的情谊依然是稳固的。

他唯一还有一个能往心里去的朋友,便是游戏认识的一个家伙,大家总在一起组队上分,便加了彼此微信。

这人真名叫王非,有次语音游戏,听见有人在语音“王非,王非”的叫,吴闯一瞬间还以为天后王菲也来打王者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总玩孙悟空的打野名叫王非。

这家伙特活泼,巨热情,热情的像把火。估计是这把火持续不断的热情将两人的友谊一直维持到现在还越烧越旺吧。

两人视频过,王非一见他就眼睛一亮,简单粗暴表示可不可以撩,吴闯看着王非那张硬气如兵哥哥的脸,不屑一笑,“抱歉!看着你硬不起来!”

吴闯在宫珩没进来之前,躺床上发过一条朋友圈,“闯爷出家,从此不理人间,勿念!”配图是他偷拍的宫珩和黑狗沙僧一起在前头走路的背影,他是蹲着拍的,所以照片里的宫珩气质气场被拨高了很多倍,而且一身仙风道骨的风姿,光看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王非点了个赞,在底下评论:爷,这照片上的美人是谁?跪求微信!

吴闯非常不爽的回他:重点是什么?

王非:难道不是……美人?

吴闯:友尽

王非:满地打滚,求爷开恩快给小的吧,小的饥渴难耐啦,爷,我的爷!

吴闯:滚,他是老子的!

王非:震惊!所以,爷……你出家是因为美人?

微信显示了一个红色的二,吴闯又刷新了一下,是在美国的张开回。

开回赞了一个,在底下留评:恭喜!祝早日荣升方丈之位!阿弥陀佛!

吴闯回他:不,爷只想做方丈的小情人!嘎嘎!阿弥陀佛!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给老子吃草 吴闯回他:不,爷只想做方丈的小情人!嘎嘎!阿弥陀佛!

*

打扫完房间,宫珩把拖把等物拿去还与师弟,这师弟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便将一张叠成爱心的纸快速的塞进宫珩手里,并且小声的极速说,“我妹逼我给你的。”

这师弟法名怀安,刚来寺庙半年,大学刚毕业就来了,自愿来的。他家人觉得他是来避世的,因为找工作受挫,找女朋友受挫,所以来此出家。

他妹前一阵来这看他,见了静安大师,就被勾了魂,于是写了信一定要哥哥交给静安大师。怀安也很无奈,但就那么一个妹妹,只能有求必应了。

宫珩一看那形状便知是何物,笑了笑,没拒绝,捏在了手上。

他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物件,所以早已游刃有余。别人给他,他不会拒绝,收下便是,却也只是收下,不会有回应,

有时候无聊也会翻出来看上几封,他看着那上面热切滚烫的字眼,缓缓喝着清茶,明白了人间的爱恋大抵如此展开。人的欲望有很多种,而恋爱的这种欲望尤为强烈,人们就被这种欲望牵引着失魂落魄,或喜或悲。

宫珩从师弟处返回,刚打算问他们饿了没,就听见斋堂的钟声敲响了。

宫珩是不吃晚膳的,和尚修行的规矩是过午不食,晚上若实在想吃,也不叫吃饭,叫药石。

但今天情况特殊,宫珩打算陪着他们一起去斋堂食药石。

斋堂离竂房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里头三三两两的坐着食药石的僧人。

有几个人是没有剃度来此短修的俗家弟子,黑色的头发在一众光头里很是显眼。

在打饭菜的时候,吴闯皱起了眉头。

菜色是不少,装了五个盆,却是清一色的寡淡,清炒白菜,清炒豆芽,清炒苦瓜,清炒黄瓜,清炒冬瓜。

清一色全都正中他吴闯不喜欢吃的菜排行榜前列。吴闯挑食,从小如此,从小就只爱吃肉,不喜欢吃青菜,青菜里他只喜欢一样,生菜,还得是卷着肉一起生吃的那种喜欢。

何仙子见儿子皱眉没动勺捞饭菜,知道挑食的儿子在嫌弃饭菜,遂开口道,“闯闯,这往后你可都是只能吃到这些,正好这也能把你那挑食的毛病治治。”

宫珩在边上端着打好的饭菜也说道,“你可知这大米和蔬菜都是庙里僧众大家一起种的,味道很好,你一吃便知。”

吴闯还是不为所动,他看见这清一色的寡淡就啥胃口都没有了。但肚子是真饿啊,就早上出发的时候吃了碗牛肉面,爬山的时候塞了两块饼干,一直到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啾啾叫了。

一想到以后只能像个骡子一样吃这些素的像草似得东西,他胃里就难受的绞痛。

有气无力的往一边的座位上一歪,摊在那像条死鱼,很饿,却不想吃这些东西。

宫珩与何仙子在他对面坐下。

何仙子不在管儿子吃或不吃,反正饿的受不了了他自然会吃的。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装纯洁? 何仙子不在管儿子吃或不吃,反正饿的受不了了他自然会吃的。

而宫珩,担忧的看着吴闯,低头用筷子夹了一片黄瓜往吴闯嘴边伸过去,“来,尝尝,很好吃!”

吴闯原本死鱼一样的脸愣住,这声音听起来跟踏马甘泉水似得,咋那么好听,还有他此刻的举动……有什么地方悄悄的不受吴闯控制起了变化,草!他居然硬了!都饿的像条虫了还踏马能硬,老子也是服了自己了。

这下……更踏马难受了,双重夹击,身体上的饿,和生理上的饿。

疯了……我日!

“快,张嘴,就算觉得不好吃,吐了便是。”宫珩仍执着的举着筷子。

看着对面那张越看让他越难受反应越激烈的脸,和他此刻亲昵的举动,吴闯浑身难受的快要炸了。

要是他再来一句,“乖乖吃下,就奖你一口亲亲。”吴闯觉得自己绝对会忍不住扑过去扒他衣服,然后将他生吞活剥。

所以在他再一次貌似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吴闯起身踉踉跄跄扑向了厕所。

宫珩举着筷子,张开的嘴,愣了愣方才合上,原本他还想说,“徒儿,听话!别饿着自己。”

*

拖着自己都快控制不住的身体,几番踉跄好不容易才找到厕所的吴闯,在和自己亲爱的五兄弟默契的交流了一番后,终于轻松的吐了口气,草!

但交流完后,他便觉头晕目眩起来,他知道这是低血糖了,本就没吃饭,刚才还交流了一番,将身体的能量彻底耗光,能不低血糖吗?

吴闯手撑住厕所墙壁,感觉自己怕不是要晕倒在这里头吧,但他交流完后,没把控好的射了一地,还得找点水来冲掉吧,看着挺尴尬的。

“八戒!你在里头吗?”

那个让他控制不住地大师又在叫他了,吴闯闭上眼,幸好他已虚脱。

哼!吴闯内心邪恶一笑,心生一记。

他打开门锁,虚弱的叫了声,“这儿。”

担心吴闯的宫珩寻声找了过去,见吴闯已面色苍白到虚弱的扶住墙壁,赶紧冲进狭窄的隔间一把扶住了吴闯的胳膊。

吴闯嘴角斜斜一勾,眼睛看着地上一摊白花花的东西伸手指过去,“师傅,请你帮忙冲一下,谢谢!”

随着吴闯的视线看过去,宫珩愣住了,这是何物?怎么从来没见过此物?宫珩不解的看向吴闯,“这是何物?”

他居然不知道这是啥?装吗?装纯洁?还是果真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不可能吧?不是还去过酒吧吗?

这家伙?装的吧?

吴闯认真仔细的盯着宫珩,以他学表演的四年功底来看,他觉得宫珩……踏马的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在装。

勉强让自己相信了他真的不知道这是啥,吴闯面不改色的回,“我的呕吐物。”

“第一次见人吐出这样的食物来,你是吃过酸奶吗?”宫珩问

吴闯脑子里幽幽盘旋出……吃过你,就刚才,在臆想中吃过……

*

帮吴闯冲干净厕所,宫珩扶着虚弱的吴闯走出来,本来觉得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挺自豪的,但吴闯发现,宫珩居然比他好像还高一点。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邪恶的调戏 帮吴闯冲干净厕所,宫珩扶着虚弱的吴闯走出来,本来觉得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挺自豪的,但吴闯发现,宫珩居然比他好像还高一点。

你一个和尚长那么高干嘛?不是可惜吗?不是浪费吗?

走着走着,突然有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吴闯确定不是自己的。

虽然天已有些黑了,但吴闯还是看清楚了掉在地上的那是个纸叠爱心。他一个和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干嘛?

莫非……装?他刚才一定是装的,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清心寡欲的模样,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花和尚,啧啧!这么一想吴闯居然有点小小的兴奋。

察觉到东西掉了,宫珩俯身捡了起来,仍捏在了手上,继续扶着吴闯送他回竂房。

吴闯贼笑了笑问,“什么东西啊?”

宫珩老实回答,“一封情信。”

“写给你的?”吴闯语气装作不可置信。

知道吴闯可能误会什么了的宫珩只“嗯!”了一声,宫珩觉得没必要解释,他问心无愧。

没想到吴闯居然问了句,“男的女的?”

宫珩懵逼的看向吴闯,男的给他写情信做什么?

吴闯刚想调侃,“你们和尚……,”宫珩打断他,“我房里还有一堆,你要看吗?”

吴闯眨眨眼,你房里???

你的闺房?去啊!!!当然去!虽然我现在身体是条死鱼,但……我他妈求偶的欲望生龙活虎啊……嘎嘎嘎!

“远吗?”吴闯脑子一转,又打起了主意。

宫珩看着吴闯虚弱的样子,“可能要走个十多分钟,去吗?”

“我怕……还没走到就……就挂了,师傅,你背……我吧!”吴闯装的跟马上就要倒地似得。

宫珩二话没说,高大的身子蹲了下去。而在他美背之后,某人得逞的笑容看起来又贱又瘆人,不知这家伙脑子里又打了多少主意进去。

*

趴在宫珩背上的吴闯闻到一股檀香,啧啧!果然是佛法无边的大师,连身上的味儿都这么禁欲。

视线里是静安大师那光溜溜的圆脑袋,看着好可爱,吴闯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还掩饰性的说了句,“师傅,你头好圆啊!”

宫珩有点不悦,“为师的头随便能摸得?你这是无礼举动。”

“那师傅,耳朵呢?”吴闯一伸嘴就咬上了近在咫尺的静安大师,圆润润的耳垂,然后明显感觉到背着自己的静安大师身体一僵,他内心邪恶狂笑起来,嘎嘎嘎!

“若你再有无礼举动,我便立刻放你下来,可好?”宫珩是真动怒了,此徒弟简直太放肆无礼。

吴闯当即见好就收,嘿嘿笑了两声,表示绝不在动。满足的趴在大师背上安心等着一会窥探闺房。

他居然独自个拥有一间木屋,木屋不算大,大概平常两间房的大小。在即将快要黑下去的天幕里,这间木屋显得格外静谧,四周都被竹林围绕,远处竹林间另有石凳石椅,环境看起来不错啊,想来这家伙在这里等级还不低。

不然哪来的权利住这么个僻静的好地方。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控制不住的就想…… 不然哪来的权利住这么个僻静的好地方。

宫珩背着吴闯推开光滑的木门,屋里黑黑一片,他将吴闯放在门口,淡定的走进了黑暗,估计早就熟练的练就了一副摸瞎的本领。

没一会,黑黑的屋里亮起一朵火苗,小小火苗微弱的光晕里,静安大师被笼罩的像极了一尊神秘的佛,画面很美,极具艺术感,吴闯忍不住赶紧掏出手机将这一幕定格了下来。

寂静中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宫珩认真点蜡烛的手一顿,寻声望去。

接着又听见一声“咔嚓”,是的,吴闯又没忍住被大师惊艳,只怪他抬起头时,那柔光笼罩的脸实在太文艺,他真的是控制不住,情不自禁拍了第二张。

这怕是他手痒时忍不住拍一拍,拍出的最好的照片,文艺感十足。

随着蜡烛的点燃,屋里渐渐亮堂起来。

蜡烛的柔光打的整个木屋都罩上了一层暖黄的柔光,看得人很舒服。

这间房里居然朴素的不像样,一个破旧的方木桌子立在屋子中间,上面放着白色茶壶。屋里居然没有任何摆设和装饰,只靠墙的一个长木桌上放了一把古琴。

墙壁上挂了一顶草帽,一把镰刀,墙角还有把锄头,除去那把古琴,这尼玛不就是个农人的房间吗?

而且……“你这里停电了?还是……不通电?”吴闯坐在桌子边看着正把火柴盒放进长桌屉子的宫珩说,

宫珩平静的回他,“不通电。”

“干嘛?想做原始人?”吴闯问。

“是不需要,有蜡烛就够了。”宫珩也走过来坐下,看了看眼吴闯放在一边的手机,“你刚才在拍照?”

这……“拍着玩儿的,”吴闯有点心虚。

宫珩盯着他看了会,没做声。

本来刚才趴大师背上,眩晕感好了很多,这会又觉一阵眩晕感袭击过来,吴闯忍不住趴在了桌上,哀哀的问,“师傅,你这有什么吃的没?。”

宫珩笑了起来,略略想了会说,“蔬菜粥,喝吗?”

这种时候了,吴闯还想再挣扎一下,“瘦肉粥有吗?”

“不喝算了。”宫珩作罢。

吴闯急了,赶紧连声虚弱的喊,“喝喝喝……,”这时候就算是给他喝稀粥他也不挑了,头晕的太难受。

宫珩起身,重新拿出火柴,又点了根蜡烛,放在烛台上,端了出去。

吴闯趴桌上有气无力的望着眼前一闪一闪的烛火,想着他从哪儿给他弄蔬菜粥去,斋堂吗?都这时候了,还有吗?想着想着只觉得人越来越晕,慢慢睡眯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发现身上披了件袍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一抬眼,呼吸一滞,对面看书的人修长的手指撑着光洁的额头,那模样认真又迷人,吴闯不禁看得有些呆。长长的睫毛被烛光拖拽出深深的剪影,高耸的鼻子,和菱角分明的嘴巴,那嘴巴带着优雅的弧度,吴闯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里不要脸的跃出凑过去亲在那唇上的画面。

但理智尚存,掐灭了一堆不要脸的想法,吴闯伸手轻轻戳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真好吃! 但理智尚存,掐灭了一堆不要脸的想法,吴闯伸手轻轻戳了过去。

感觉到手臂被人轻轻点了一下,宫珩从经书里脱离出来,看见吴闯醒了,莲花一样笑开了,“我去给你把粥端来,还温在炉上没冷。”

说着,他缓缓起身,又重点了蜡,颀长的身子踏出了木屋。

没一会,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轻轻搁在了吴闯跟前,柔声说了句,“快吃吧!”

一阵清香立刻从鼻子里钻进去一路直冲胃门,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吴闯完全被这幽幽的清香唤醒了味蕾。

吴闯跟头饿了几天几夜的野兽般,风残云卷的将一碗蔬菜粥收拾的干干净净。

吃完还回味的舔了舔嘴巴,感觉还跟没吃饱似得,臭不要脸的看向宫珩问,“还有吗?”

宫珩瞅向吴闯面前的木头汤碗,这平日可是他用来盛汤的碗,他最大的碗了,那么大一碗,他都吃完了,还没吃饱?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是柔声说,“那为师再给你煮一碗去?”

啊?是他煮的?亲自煮的?不是去斋堂端的?“谢谢师傅!我是真没吃饱!”那必须得再吃一碗啊,嘎嘎嘎!怪不得觉得那么好吃!

宫珩扔下经书,端起吴闯吃完的碗,又点了蜡烛出去了。

他在哪儿煮的?吴闯好奇的起身跟了上去。

外面一片黑洞洞,吴闯一出门就被迎头吹来的风刮的打了个寒噤,赶紧拉紧了身上的袍子,加快步伐跟上了前面端着烛火的人。

走了没几步,拐了个角儿,就看见一团红红的炉火。

在蜡烛的映照下,吴闯看清这是一间小小的厨房。

宫珩已经放下烛台,抓了把米在一只圆形小铁锅里,倒了瓢水进去洗起米来。

吴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在铁锅搅动,看着他把洗后的水倒出去,又从水缸舀了瓢水倒进去,接着放上了炉火。

将粥煮上了,宫珩才看向一边的吴闯说,“你妈妈刚才在你睡着的时候来过,见你睡了,就又走了。”

吴闯点点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在逼仄的厨房杵了会,宫珩端起一旁的蜡烛轻声说,“跟我来,去折几根菜来。”

吴闯顺从的跟了出去。

没走出几步,宫珩看了眼脚下回头提醒,“小心这儿有个坎。”

吴闯低头果真有个坎。

又走出没几步,就看见了几片豆腐块似得菜地,黑黑的也看不清都种的什么。

宫珩将蜡烛递与吴闯,在身前的一块豆腐跟前蹲下身,扯了起来。

果然只折了几根,宫珩就起了身,看了眼有些呆滞的吴闯说,“走吧!”就转身迈开了步伐。

吴闯端着蜡烛跟在了后面。

*

宫珩洗干净菜,在案板上将青菜切碎备用,又拿长勺将锅里已经煮开的粥搅了搅。

吴闯一直在他身后就那么呆呆看着,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一个人煮粥。

搅完粥,剩下的就等粥煮好了放青菜,放香油,在放点盐了。

宫珩扯扯吴闯衣袖,语气柔柔的,“走吧,去屋里坐会,粥还有一会才得煮好。”

两人又端着蜡烛一前一后出了厨房。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下次一起去gay吧? 两人又端着蜡烛一前一后出了厨房。

一路走,吴闯一路觉得很神奇,怎么得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个人进进出出了呢?

进了屋,宫珩又啥话也没说端着蜡烛进了里面那间屋里,吴闯又跟屁虫似得跟了进去。这间屋子跟外面那间差不多大,里头依旧是没多少东西。靠最里面的墙角放了张床,床铺是素净的灰色,吴闯不要脸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来这间屋子才是他经常呆的,因为床头有个书桌,上面整整齐齐码了很多书,笔墨纸砚等物品一应俱全,桌上还摊着一张纸,上面好像画了什么,吴闯好奇的凑过去,这画的居然是一只狗狗,黑色的,有点眼熟……这不是沙僧那货吗?

啧啧!画的还怪像的,画那货做什么?不过这大半天的咋没见到那货了?

“你家沙僧呢?”吴闯看着不远处翻衣柜的宫珩问。

从衣柜翻出一摞用粗布包裹的情信,宫珩边翻开粗布边回吴闯,“它调皮的很,经常在外头玩到不回来,夜不归宿是常事。”

吴闯“哦”了一声,突然就想到了酒吧那时候,不也是半夜快十二点了吗?那酒吧离这寺庙起码还有半日的路程,你是不是也经常夜不归宿不回来?你家狗估计也是跟你学的吧?

想到这,吴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对自己这么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撞见了他在酒吧的事儿,怕自己告发给方丈,或者别人?和尚是不能去酒吧的吧?那他去酒吧干嘛?

表面上看起来清心寡欲,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背地里却跑酒吧这种地方去?虽然是清吧,但也是酒吧啊。

吴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怕我告发吗?”他说话的同时宫珩正将情书递了过来,还以为说的是收情书的事儿怕告发,淡淡一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大家都知道?“和尚也能去酒吧吗?”那下次咱们一起去呗?吴闯接过情书。

宫珩一愣,酒吧?他说的是酒吧的事?宫珩脸上的笑更浓了,“你要告发什么?”

他的样子好像觉得他说的很好笑似得,难道不是吗?“告发你去酒吧的事儿啊?和尚去什么酒吧?”

“谁规定和尚不能去酒吧?心中有佛去哪儿都行。”宫珩说。

呵呵!既然这么说……“那下次咱们一起去吧,去个特别点的,gay吧什么的。”但其实吴闯自己一次gay吧都没去过。

“gay吧是干嘛的?”宫珩一脸认真的问,样子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地方。

又装吗?还是真不知道?

哼!“gay吧也是喝酒的地方,只是比较纯粹,”吴闯嘴角勾起来,“全都是男人,少有女人,更适合你们和尚去。”他这么解释一点也没有错吧,嘎嘎嘎!

没想到宫珩回答的意外干脆,“行啊,下次一起去!”

啧啧!居然还表现的如此坦荡,说的好像和尚去酒吧就跟平时打坐练经似得没什么区别。

难道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时尚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不要脸的情信 难道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时尚了?

一面惊奇,吴闯一面低头看起了手里的情书,蜡烛光不是太亮,他朝放蜡烛的桌子跟前凑了凑。

首先打头就是一句,“神仙哥哥,自从那天不小心看了你一眼,从此我就没了魂……”

没了魂?难道你的神仙哥哥还是个勾魂使者?“像你这样神仙般的人,要是出道的话,该多好,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你演电影我买票,你唱歌我买专辑,你出写真我买书,神仙哥哥,求你赶快还俗吧,求你赶快出道吧……。”

啧啧!简直脑残,吴闯觉得没眼看,翻到下一封,“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爱也真,我的情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噗!还有飙歌的?了不得了不得,“大师,我亲爱的大师,嫁给我吧,我要为给你生孩子,我要给你洗衣做饭,给你暖床叠被,给你万千宠爱,我只求你,快快还俗吧……”

噗!一口老血,还有更脑残的没,吴闯好奇的又翻到下一封信,“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是灰暗的,只盼着能快快再次见到你。再次见你,我一定,一定要跟你当面表白,把我全部所有的爱恋都掏给你,给你展示我傲人的双峰和紧俏的臀部,让你尝尽女人美好滋味,从此不在礼佛,不在对着我说阿弥陀佛,夜夜都只想着……”

我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吴闯忍不住看了看落款,“你未来老婆玉儿”,这种恶心吧啦又不要脸的情书,他居然还保存起来,身为一个和尚,道德呢?

看了这些情书,连他闷骚的吴闯都甘拜下风了,皱着一张嫌弃脸,一把将情书拍在了桌上。

却发现宫珩已不在房间,正想起身去寻,就见他端了碗热腾腾的粥款款走了进来。

“喝吧,小心烫!”宫珩将粥轻轻放在桌上,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困了。

美人犯困……看起来也挺让人浮想联翩的……

吴闯赶紧低头搅起面前的一碗粥,想到刚看的情书,盯着手里不断搅动的勺子问,“你很自恋啊,是不是很喜欢听别人夸你?”

宫珩莫名其妙看着吴闯。

吴闯指指那堆信,“不恶心吗?”

“恶心什么?”

“你看的很享受?”

“心中没有杂念,看这些也不过就是参悟的一种。”宫珩说的一脸圣洁。

“参悟?参悟什么?”

“参悟人们的欲望。”更加一本正经。

啧啧!还上升到了欲望的高度。

所以……那你……,吴闯低头喝起了粥,怕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说,“那你平常有兴欲没?”那就尴了个尬了。

喝完粥,吴闯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又不要脸的以不认识路为由,让宫珩送他回竂房。

好脾气的宫珩虽然哈欠连连,但没有拒绝。

*

半夜,朦朦胧胧听见巨大而沉闷的钟声,吴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又睡了。

此钟声正是神隐寺敲响清修的第一钟。,除吴闯外的每一位僧人,已在清晨四点半自觉开启了又一天念佛打坐参禅的日子。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调皮 此钟声正是神隐寺敲响每一日清修的闹钟,除吴闯外的每一位僧人,已在清晨四点半自觉开启了又一天念佛打坐的日子。

等吴闯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多。

他躺床上恍然了一会,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在哪。

揉着眼屎走出竂房,四周一片寂静,空气好到不行,只是为什么一个和尚都看不见?都跑哪去了?

竂房在后院,吴闯跨过一扇圆形的拱门,朝前面香客前来参拜的庙宇走去。

走进前院,经过禅堂,察觉不对,一扭头,赫然看见一屋子打坐的和尚,还有几个不是光头,估计是来这儿短修的,看着好踏马壮观,估计得有不下五六十人。

所有的和尚都背对着他,一声不出,盘腿打坐。

吴闯愣愣的看了会,恶作剧的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对面和尚们纹丝不动。

满院子鸟语花香的寂静中,一声高亢的男音突兀的划破宁静,“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惬意枝头玩耍的鸟儿们,从来习惯了熟悉的宁静,哪里听得这般骇人的彪悍高音,惊得差点跌下枝头,幸儿还长了一双翅膀,勉强能在掉落途中扑腾而起。

而对面的和尚们终于有一大半的圆脑袋扭过了清高的头。

吴闯内心一阵邪恶的“嘎嘎嘎!”

看你们还一个个还跟入定的石头似得。

今日轮到静安主持大家的早课,早课一般都是先打坐一小时再开始诵读经文,而今日的早课……

本来今早宫珩起床有想过要不要叫醒徒弟,想起昨天他那么虚弱,便想着让他再休息一天,今天正好可以跟他交代一下寺里的规矩,让他好有个心里准备。再有,既然做了他的弟子,该严格要求的他一点也不会放松,所以想先让他休息一天缓冲一下。

但没想到他这徒弟竟如此调皮。

他这举动明显是在戏弄他的众位师兄弟们。

这时候不拿出点威严是不行了,“专注。”宫珩一声厉呵。

见向来温和的静安突然发怒,扭头的人赶紧摆正姿态。

*

下了早课,宫珩来到吴闯的房间。

吴闯正刷手机,其实没什么可玩的,原本他想玩游戏,但他手机流量快没了。这破地方居然连wifa都没有一个,万能钥匙找不到一个可连接的热点,这群和尚都不跟外界联络的吗?

无聊的他只好跟王非瞎聊了一通,这逼居然告诉他昨晚面基了一位小奶狗,感觉很满意,打算强攻。语气里满是热血沸腾的荷尔蒙,吴闯装的道貌岸然,“老子一清修之人,你跟老子说这些红尘俗事想干嘛?目的不纯的想让老子破戒?”

王非这傻逼还真相信他正清修,连连赞叹,“不亏是闯爷啊,境界就是不一样,那不知闯爷,小的以后要跟您聊点啥?”

吴闯斜斜一笑,“当然是聊怎么拿下道貌岸然的装逼大师。”

王非发来一个爆笑的表情包,然后发来一句,“老子就知道你在装。”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打一架? 王非发来一个爆笑的表情包,然后发来一句,老子就知道你在装。

就在这时,宫珩进来了,吴闯没反应,继续刷手机。

来人坐了下来,眸光定定的看着吴闯。

吴闯继续无视。

“你妈妈今早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你不听话,就直接打。”

吴闯放下手机,斜睨着宫珩,“怎么样?打一架?”

宫珩淡淡一句,“出来吧”

*

吴闯没想到宫珩敲了几下钟,就把庙里几乎所有的和尚都请来看他们打架了。

草!

这要是输了,那不是丢脸丢大了。

吴闯突然有点紧张,虽然他是跆拳道黑带,全国比赛还拿过名次,虽然是个第五名,但也算有点本事。

不过酒吧那次,他亲眼见过宫珩的本领。

所以……他虽然表面表现出一副老子很屌的样子,但心里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的。

看戏的和尚们却是兴奋的很,有了早上吴闯那一声“死了都要爱……,”他们知道,这是静安要收拾这小子了。

有的和尚看着吴闯劝道,“师弟,赶紧认个错吧,打不过的。”

其他好心的和尚们也马上附和,“对,对,对,快认错。”

吴闯向来是个不听劝的,也是个面子大过天的,认错?开什么玩笑,就是打到吐血也不能认错。

于是烦躁的对着那帮和尚吼“闭嘴吧!舌燥。”

大家没想到这新来的师弟脾气大成这样,纷纷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等着一会静安给他收拾的妥妥帖帖。

烈日当空,没有一丝风。

竂房门口两个对战的年轻人各自做出了准备架势。

灰袍僧人气定神闲说了句,“出招吧。”

白T恤黑裤年轻人却一声冷哼,“我让你先。”

那知他话刚落,灰袍僧人已逼近眼前,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他已觉两手被反向钳制住,动弹不得。

速度快的他都没看清他使了什么招。

草!这练的什么神功?

边上的和尚们适时的给出了嘲笑,和我就知道的表情。

吴闯脖子一哽,“我不服,你乘人不备。”

宫珩放开他,“那再来。”

这回吴闯不装逼了,宫珩刚一放开手,他就打算趁他不备来个措手不及。

但他错了。

他的手才刚伸出去一半,对方就已经用快到他又没看清楚的不知道什么神招一把将他扣住了,而且还是扣在了怀里。

好尼玛让人娇羞!

吴闯尝试挣扎,呵呵!越挣扎越紧。

两人脸贴的很近,吴闯感觉他的气息都扑向了自己。

怎么办,他又有了邪念。

转过头,嘴往上一伸,“吧唧”一口,正中目标,某人弧度优雅的唇。

安静,一片凌乱的安静。

看戏的众僧目瞪口呆,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而不过瞬间,从他们眼前突然飞出一道抛物线,再一眨眼那大胆狂徒倒在了几丈之外。

是的,静安大师气愤的给了这个轻薄他的登徒子一记重拳。

此番,所有和尚们都知道,寺庙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而吴闯终于醒悟,师傅惹不得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立规矩 而吴闯终于醒悟,师傅惹不得啊!

*

“为师跟你订下规矩,日后若有犯规,三十香板伺候。”吴闯听着床前的宫珩一字一句的说,“第一,遵守寺内门规作息,二,不喧哗吵闹;三,尊师重道,言语庄严;四,........”宫珩顿了顿,才缓缓说,“四,不可轻薄为师。”

吴闯捂着肚子仰躺在床上,装死人。

“今日罚你一日不食。”

一日不食?

草!

宫珩走后,吴闯睁开眼,只觉得世界一片灰暗,肚子还踏马的好疼.......

睁着眼躺了不知道多久,他有点口渴,只好挣扎着起身去找水。

包里带来的矿泉水早已经喝完了,空瓶子还倒在桌子上没扔。

这儿哪有水喝?上哪儿找水?

尼玛......

老子踏马这悲惨的人生!

踉跄着走到房间外面,又是一个和尚都没看到,这些和尚一不出现就都不出现,一出现就集体现行,真踏马有集体荣誉感。

估计斋堂有水,吴闯挪步向斋堂而去。

怪不得一个和尚都没见,都跑斋堂吃饭来了,看来是中饭时间。

居然一声都不闻,这些和尚吃饭安静的就听见碗筷声和咀嚼声。

斋堂吃饭的和尚们,见吴闯出现在了门口,都注意上了。

吴闯在和尚们暗中观察的目光里走进斋堂,四处找着,看哪儿有水,却是看了一圈没什么收获。

拉住一个打了饭经过他身边的小和尚,“你们这斋堂有水喝没?”

这小和尚正是怀安,来的日子短,六根还未清净,对上午那一幕还不能释怀和记忆犹新,只觉得这亲男人的家伙很恶心,半句话都不想跟吴闯说。

斜斜看了他一眼,一甩胳膊,冷冷的走开了。

吴闯那个气的,奈何刚受了伤,没什么精力跟他理论,只暗暗记下了他那长的跟驴脸似得的长相。

宫珩这时候吃完饭走向了他,吴闯见了,忽的嬉皮笑脸起来,拖长了音捏着嗓子叫,“师.....父....”

面前的人眉头皱起来,吴闯继续捏着嗓子,“徒儿要喝水。”

宫珩绕过他,往前头走去,扔给他一句,“走。”

后身的徒儿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

宫珩带吴闯到了小院,进屋倒了杯水给他,走到墙角拿了把刀,看起来像是把砍东西的砍刀。

刚在椅子上坐下的吴闯吓的一下跳起来,握草!搞什么?

吴闯瞪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宫珩,见他拿了刀往屋外面走去,才放下心来。

仰头把水喝了,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往外看去。

见他人已走到了竹林里,打量着周围的竹子,然后对着一颗竹子就下了一砍刀。

那一掌宽的竹子,立刻就歪倒下去。

他要干嘛?

拿着把砍刀对竹子撒什么气?

然而随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吴闯算是有点看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估计是想用这竹子做个什么东西吧。

吴闯蹲在一堆削掉的竹叶跟前,嘴里叼了片竹叶问,“师父,你要做什么?”

宫珩看他一眼,缓缓道,“刑具。”

刑具?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那你要疼我! 刑具?

吴闯盯着宫珩手里一下一下的动作,看他踩着竹子用锯子锯的“呼呼”响,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妙,“难道专门做了来对付我的?”声音都有点控住不住颤抖着。

锯竹子的人没说话,锯的很专心。

“下午有课,你得去上。”宫珩突然说。

“上课?都上些什么?”吴闯问。

“别问,上了就知道。”

草!师父拽起来了。

“师父,我喜欢你!”吴闯自自然然就把这句心里见他第一面就想说的话跟聊天似得表白了出来。

宫珩面不改色,依旧锯的专心,“既喜欢为师那就听话。”

“那你得疼我。”吴闯不要脸了,人生第一次跟一个人说这种恶心的话,以往要别人说他的嫌弃死,恶心死,今儿他吴闯居然成了自己平时嫌弃的人。

锯竹子的人继续面不改色,“如果你听话的话。”

“听,听,听,师父说啥都听。”听口气是一点也不走心。

*

下午,两点,当沉闷又厚重的钟声响起时,宫珩放下了手里的竹片,将盖在身上的一块垫布扯开,起身抖了抖沾在袍子上的竹屑。

回到屋里,见正屋没人,走进里屋,他徒儿正拿了他的毛笔在画着什么。

走近,却是一个看着很可爱的小人,样子很卡通,小人的表情画的还挺惟妙惟肖的,笑的一脸……不正经,这不正经的徒弟画个小人都不正经。

“走吧!上课。”宫珩在他背后说。

吴闯正画的认真,被突然这么在背后来一句,吓得拿笔的手一抖,瞬间手下蜡笔小新的脚就长了一大截,他有些懊恼的埋怨,“师傅,咱别吓人行不?”

宫珩没理会他,径直转了身说,“走吧!”

吴闯放下毛笔,跟个瞬间被抽了气的皮球似得淹头搭脑的跟在了身后。

像他这种从小就怵学习的人,只要一听到上课,不论是上什么课都觉得浑身没劲。

待走到禅堂,里头和尚都坐满了。

吴闯眼睁睁看着师傅款款的走向最前头那块软榻,身姿优雅的坐下,盘腿,然后闭眼。

这就不管他了?

其他和尚们也闭上了眼,满室的寂静,落针可闻。

吴闯却因找不到软榻而不知所措的站那像个呆子。

突然,吴闯视线跳进一个异类,个狗日的沙僧也一屁股蹲在软榻上闭眼打坐。

看把这逼狗给能的,瞧那认真的样,他都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

它一个纯种土黑狗在这装什么大师狗高贵狗?

吴闯轻手轻脚挪到沙僧跟前,一个大力拖,就抢走了沙僧的软榻。

沙僧吓的大声“哼唧”了几声。

顿时,不少和尚都朝他们这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沙僧更是亮出了它那招牌冷眼,死死瞪着吴闯。

吴闯却因为有了垫子心情大好,不跟沙僧那狗眼计较。

但有个人却拿着根长长的类似竹板的东西走了过来,在吴闯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扬起了手里的竹板对着他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啪”。

疼的吴闯倒吸一口凉气。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打坐念经 疼的吴闯倒吸一口凉气。

草!师傅,说好了疼我的呢?

下手太重了吧?

哪知背后却又是重重挨了一下,接着马上又是一记。

重重三下打完,他居然呵斥道,“你夺沙僧榻子坐甚?”

吴闯一脸委屈,“你又没给我,我上哪找去?”尼玛,他还不如一狗了?

“你找我拿便是,何苦跟沙僧抢东西?”

吴闯盯着宫珩,一脸无语,你当我想跟它抢吗?

好容易挨了三下火辣辣的重板子,终于得来个自己的垫子,吴闯找了个角落,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

但没坐一会他就觉得腿麻,超级麻,将眼睛掀开一点,看了看其他的和尚们,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的,似乎都已进入忘我状态。

这些和尚果然是和尚,而他吴闯只是一六根未净的俗人,所以他受不了的换了换腿,又挪了两下屁股。

但没一会,还是麻,这会是又麻又疼。无奈,他又换腿,挪挪屁股。

这么折腾了好几番,只想起身立马走人。

但拉不下这个面子啊,别人都可以,他吴闯也不能太怂啊。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就像平地一声雷,炸开在这寂静的空间里。

瞬间前面排排的和尚脑袋又扭过了整齐划一的,更嫌弃的头,吴闯抽了抽嘴角,这可不怪他,是手机自己控制不住啊。

赶紧从裤子兜里掏出手机,他来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来过,性子孤僻的他也很少有电话打进来。

手机上显示是陌生号码,八成是什么卖房子,卖商铺的,草!这帮家伙可真会挑时间,怪不得房子卖不出去只能硬塞。

很快,那根长长的竹板又来问候吴闯了。

又是火辣辣的三竹板。

废了,他的后背。

不,是他整个人,腿已经没了知觉,而肚子空空如也,早就饿的啾啾叫了。

草!

真是踏马的可笑,老子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妈蛋!

虎落平阳被和尚欺。

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煎熬,煎熬,熬的时间跟静止不动了似得。

沉闷的钟声“铛”“铛”的回响起来。

终于解放了,因为前头师父宣布要开始上课了。

上课?又是煎熬.....

所谓的上课,居然是学《金刚经》?

念的都是些他听不懂的像古文似得玩意儿,听的吴闯只想昏昏欲睡。

结果他真的睡了,歪在榻上,睡的很香,

*

等再次醒来,又是一个和尚都不见了。

外头的天看起来像是太阳已经挂在山脚的样子,吴闯估摸着自己估计睡了有一个多小时。

摸出手机一看,4:50,可不就是睡了一个多小时。

好饿,饿的心慌,饿的烦躁,饿的像条死狗!

感觉头有点晕,估计又是低血糖了。

不行了,不行了,得赶紧回去躺着,不然一会非得爬回去不可。

却尼玛在途中跟那驴脸和尚不期而遇。

奈何这会他没什么精力理会这逼和尚。

本想来个擦肩而过算球。

却万万没料到,你不犯人人要犯你!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驴脸的挑衅 却万万没料到,你不犯人人要犯你!

这家伙看到他一双驴眼睛翻上天不说,经过他的时候还非常鄙视的“切”了一声,然后从鼻子里不屑的哼哼出一句,“德性,不就个破富二代!”

草!

闯爷不发威,连头驴都能骑到头上来了?

我去!

他一个转身照着那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

面前的驴脸立马狼狈朝地上匍匐而去。

本打算赏他一脚就走,没想到那驴脸却不懂事的跟他杠上了,爬起来就朝吴闯狠狠扑来。

虽然老子这会头晕,但老子也不是随便就能给你头驴治住的。

吴闯闪身避过他毫无技术可言的攻击,一个反手就死死勾住了对方脖子,跟这种弱鸡儿菜鸟打架,简直就跟拿菜刀切豆腐似得轻松。

被他遏制住的驴脸开始打嘴炮,由于脖子被控制住,话说的断断续续“放……开……老子。”

还踏马嘴硬,吴闯一拳捶上他肚子,让你还老子老子的叫?

驴脸痛的肚子立刻往里一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呵,“八戒,住手!”

吴闯缓缓闭上眼,草!

他松开手,这逼驴脸立刻一副受了委屈的贱样告起状来。

“静安师兄,请你为师弟做主吧。”

做你妹的主,到底谁惹谁?

“我去!”暴脾气的吴闯又没忍住伸出手对着那驴脸来一拳头,但被他快如闪的师傅立刻半道拦截,然后一声雷霆怒吼气贯长虹,“住手!”

师傅震怒了!

吴闯吓的怔住,没想到师傅也能像头暴怒的狮子。

一旁的驴脸勾起嘴阴险的笑了。

师傅接着又是一声怒呵,“跟我来!”

*

“啪”“啪”“啪”

重重的竹板狠狠挥舞在吴闯屁股上。

吴闯趴长椅上死命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不吭一声,落在宫珩眼里,只觉得这徒儿在跟自己杠,手上的竹板忍不住加重力道。

真真太不听话了,一点儿不让他省心,本想着上课睡觉饶过他算了,却没想到胆子大到敢打师兄了。

打了不知多少下,宫珩停了手,扔下竹板,气愤的进了屋。

吴闯却觉得自己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原本就饿的头晕,现在屁股又受了酷刑。

他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在这破庙嗝屁了?

那就嗝屁吧,反正他千疮百孔的人生也过够了。

天渐渐黑了下去,也渐渐凉了下去,一个多小时了,吴闯仍旧静静趴在那没动。

屋里的宫珩也没出来查看。

时间就这么又过去两小时,宫珩端了蜡烛走出来。

见徒弟还在那趴着,便走了过去。

“你这是在跟为师置气?”宫珩问。

没有回应……

“你当我愿意打你?”

仍是没有回应……一动不动。

睡着了?

伸手推了推,没反应……

难道他力道太重,打坏了?

这么一想,宫珩立刻单手拉起徒儿,只手将徒儿拖进了屋里。

待置于床上,碰到他额头,才吓得心头一跳,发烧了,还烧的不轻。

懊恼的叹了口气,赶紧出了房间去前院药师殿捡药来煎。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为徒儿擦身体 宫珩懊恼的叹了口气,赶紧出了房间去前院药师殿捡药来煎。

*

守着炉子将药煎好,扶起徒儿,圈在胳膊里喂药。

这徒儿却将他好不容易喂进去的一勺子药,表情痛苦的吐了出来。

试着又往里喂,紧紧闭着嘴巴不愿张开了。

没办法的宫珩,放下药,打了盆凉水来。

敷了块凉毛巾在徒儿额头。

然后......坐那看着睡的小脸红红的徒儿表情带着挣扎,这本应该是一个大师不该有的挣扎,但.......人有时候虽明白自己行为没什么,却依旧挡不住内心涌出的某种奇怪感觉。

就像这会的宫珩,会在要给徒儿擦身体降温的行为中挣扎。

虽然捏着佛珠,使劲在心里给自己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却依旧没法赶走内心那点异动和妄念。

佛说,唯有接受才能放下,宫珩叹了口气,明白自己躲不过的。

动手拉下了徒儿外套拉链,脱下他身上的外套和T恤,又捏了块冷毛巾往他光洁的身子上擦去。

烛光摇曳下,虽视线朦胧,却好像更有暧昧和诱惑的味道。

将前身擦完,扶起来擦后背,却被视线里那几条鲜艳的红痕惊的眼皮跳了跳。

虽是他打的,却在看到伤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他视线向下看去,不知道屁股上的伤严不严重。

后背擦完,将徒儿放下,又费劲的把T恤给他穿上。

然后……眸光定定的看着徒儿黑色裤子愣神。

一切皆虚妄,一切皆空,有相既无相.......

从来淡定自若,波澜不惊的静安大师,这会儿,一边念着佛经,一边向徒儿的裤子伸出手去......

颤抖着脱下裤子,视线里出现的那个部位.......让他心神恍惚,赶紧慌张转移。

摁住不稳的心神,将徒儿翻了个身,端过烛台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徒儿的屁股。

一片触目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肿了,渗了很多鲜血,已结痂。

唉.....!

放下烛台,在柜子里翻出一瓶消炎药和一瓶金创膏来。

一时也找不到棉花棒,宫珩直接上了手。

此时的吴闯在烧的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居然做了个梦,梦里面前出现了一盘肥鸡,他正吞着口水打算下嘴,沙僧这货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口就叼走他的肥鸡。

吴闯大怒,疯狂追着沙僧,两人为了一只鸡恶斗起来,吴闯使出他跆拳道黑带第五名的功力,抢过了沙僧嘴里的肉,沙僧却趁其不备,一嘴咬住了吴闯的屁股,吴闯疼的一声猪叫,“靠!敢碰老子屁股?”

而这句话不只是出现在了梦里,对,就是在宫珩擦他屁股的时候,他突兀的叫了出来。

宫珩擦屁股的手停住。

徒儿醒了?

他手僵在那儿石化的不知所措,屁股碰不得?

却僵了好久没见徒儿有什么动静,忐忑的起身看一眼,闭着眼表情痛苦睡着的?

刚才那是.......?

梦话?

他做什么梦....?

赶紧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然后快速将徒儿裤子提上。

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阿弥陀佛!

不知是不是为了驱走心中妄念,宫珩坐在书桌前,翻起了《金刚经》,直看到了后半夜,才撑不住的匍匐在书桌前睡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厕所搞事 不知是不是为了驱走心中妄念,宫珩坐在书桌前,翻起了《金刚经》,直看到了后半夜,才撑不住的匍匐在书桌前睡了。

没睡多久,沉闷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僧人们的一天又开启了。

宫珩缓缓睁开眼,起身探了探徒儿额头,感觉烧的没那么厉害了。

心宽了宽,动身去洗漱,洗完天色透了点微光,又拿了扫帚去扫院子。

扫完院子,进屋喝了口水。

天已大亮,又进里屋看了看徒儿,还是有点低烧。

平时这个时候,宫珩都是准时出现在斋堂吃早饭,不过今天,他去了厨房,打算熬点蔬菜粥,他看徒儿好像怪喜欢喝的。

刚把粥煮上,还没走进门口,就听见屋里有动静。

“草!老子屁股。”

宫珩走进去,见他徒儿正表情痛苦在床上挣扎要下床的样子,便走过去扶他。

却被吴闯一把甩开,气呼呼的,“不要你扶。”

这是生气了?生什么气?

吴闯挣扎着下了床,一天没吃饭,又加上感冒,没走几步便脚下一软,一旁的宫珩赶紧搀住了。

吴闯没再挣扎,奄不拉几可怜巴巴的说,“师父,背我。”

宫珩蹲下来,吴闯整个人压了上去,一口狠狠咬住了宫珩的肩膀。

宫珩疼的闭上了眼,明白吴闯这是气他打的太狠了,没说什么,默默承受了。

背着出了屋门,趴宫珩背上有气无力的吴闯无力吐出一句。“师父,厕所。”

到了厕所,宫珩放下吴闯,搀扶着走进去。

逼仄的厕所格子间,吴闯看着宫珩,宫珩盯着吴闯。

气氛凝滞......

吴闯虚弱道,“师父,脱啊!”

宫珩清雅的眉眼盯着吴闯一脸“你自己难道不能脱”的拒绝,又脱?

吴闯柔柔弱弱,“我没力。”

无奈的宫珩,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伸向吴闯的裤子。

隔壁厕所蹲坑的寮管员定安,走出格子间,好奇的伸了个脑袋过来。

定安原本还想蹲一会,但奈何,当听到那句,‘师父,脱啊!’就没忍住的,赶紧擦了擦屁屁,跑出来看好戏了。

结果,真的有好戏,静安师兄的手居然伸向了他徒弟的裤子。

见突然伸了个脑袋过来的吴闯,即使虚弱的像条虫了,也没忘记作恶的本性,勾住他师父的头伸嘴就是一个亲亲。

宫珩炸了。

而定安眼珠子抖了抖,伸手扶了扶眼框,尴尬的讪讪笑说,“这....好歹也关上门啊!”说着,当真体贴的给两人把门拉上了,然后背着手,露出姨母笑的走出了厕所。

这幸亏是被定安瞧见了,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就到处宣扬去了。但定安是谁啊,五十几岁的人了,在寺庙呆了十年有余,进寺庙以前就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理解这种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们,谁还没年轻过,虽然静安修为颇深,但这不也架不住他徒弟一个劲儿的撩嘛,哈哈!静安有的受咯!

又一次被轻薄的宫珩,推开徒儿一个闪身到了徒儿身后,勾住徒儿脖子威胁,“再要妄动,为师不客气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暧昧 吴闯烦躁的躺那使劲抽搐的蹬了几下腿,不情不愿的起身准备认命的做个听话的小白兔?

翻开经文,那文言文似得句子,看的吴闯直犯晕。

笔墨纸砚,他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

吴闯盯着手上的毛笔,一脸的呆若木鸡。

毛笔捏在手上半天,几次试着下笔,都不知所措。

无奈放下笔,翻了翻书桌上的一堆东西,在经书下翻出了估计应该是师父抄写的经文,厚厚一沓,归置的整整齐齐。

这字儿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啊,我日!就看这字儿吴闯都忍不住想立刻把自个师傅扑到了。

干干净净的页面,初看不知道还会以为这踏马是哪个名家写的大作,好看的跟不像正常人能写出来似得,太踏马好看了。

草!老子也要学,嘿嘿!师父,徒儿的毛笔字以后就拜托你悉心教导啦!

要不先临摹临摹?

嘿嘿!看着师父美美的字儿临摹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儿。

*

上完早课回来的宫珩,进屋就被眼前的画面小小惊了下,那个低着头表情认真坐在书桌前写字的人,真是他徒儿?

看来是饿怕了,没办法,不得不写了。

即是这样,中午就不去斋堂了,为师给你做点可口的吧。

没有打搅徒儿,宫珩无声的退了出来,一路走一路想一会儿做什么好。

到了斋堂厨房,里头僧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做饭,他往放蔬菜的架子上看了看,心里已有数了,海带豆芽汤,剁椒蒸豆腐,芦笋炒百合再加个凉拌萝卜丝就差不多了。

拿了食材,心情不错的宫珩就打算施展一番高超的厨艺给徒儿尝尝了。

进了厨房,放下菜,先去坎来几节竹子将饭蒸上。

然后行云流水,有条不紊的将食材该切切该洗洗。

锅铲颠来倒去的挥舞了一番,香喷喷的饭菜就一盘盘出锅了。

端到正屋的桌上摆好了,又将碗筷仔细摆好,才轻轻走进里屋去叫徒儿。

走至徒儿身后立住,居然没被发现,温润的眸子朝他写字的手上看去。

呵呵!居然拿了他的字来临摹,不过.......

那临摹的什么鬼.......?歪七扭八,大大小小,丑态百出。

认真到都没发现他走进来了,居然还能写成这样?真是败给你了!

宫珩看了看徒儿执笔的手,搞了半天连执笔的姿势都不对。忍不住从背后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徒儿姿势不对的手来,在徒儿耳畔轻轻道,“毛笔字,切记几个要点,手指实,手心虚,手背圆,手掌竖。”

正写的认真的人被这么突然一个动作惊的一个转头。

鼻尖一下扫到对方脸上,连带温热的鼻息扑洒进对方脖颈。

被扫到的人,脸上一阵酥痒,脖子处更是一片大范围的......痒痒。

宫珩立时身子一僵。

吴闯眨了几下眼,视线里是师父雪白的脖颈。

屋里气氛毫无察觉的暧昧起来。

两人这么僵了会,宫珩抽回手,神思慌乱了一阵才缓缓道,“出来吃饭吧!”

吴闯也有点呆,直愣愣的点了下头,“哦!”

*

吴闯的呆愣在看到丰盛又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秒变欢喜。

他忍不住朝着自己师傅冲过去,照着那绝色的小脸就是“吧唧”一口,‘谢谢师傅!徒儿爱你,爱死你了!’

从这摆盘,从这菜色,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吴闯心里那“嘎嘎嘎”啊!

被“吧唧”一口的宫珩,怒瞪着徒儿训斥,“什么毛病?以后再有为师动手了?”

吴闯才不管师傅气不气,反正亲到就是赚到,开心的像个小傻子似得坐下迫不及待动筷子了,“师傅,徒儿先开动了。”

看到徒儿欢喜,宫珩嘴角扬了起来。

从来没觉得素菜好吃,也从来不爱吃素菜的吴闯,居然第一次有了“踏马的素菜也这么好吃的吗”的惊喜感。

那寡淡的豆腐居然也能那么鲜嫩?那没有肉的汤居然意外的好喝死了,凉拌萝卜丝也太好吃了吧,爽脆又可口,还有这个饭,吃的唇齿留香是什么鬼?

草!

太!好!吃!了!吧!

吴闯全副心思扑在了美食上,全程没说一句话,只一个劲往嘴里扒饭。

对面吃的慢条斯理的宫珩,温润的眸子全程眉眼含笑。

直到将饭菜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口渣都不剩了,吴闯才满足的放下筷子。

眼睛看着师父,满眼挡不住的崇拜!

不愧是师父啊,牛逼!牛逼!

宫珩正收拾碗筷,门外跑来个小沙弥,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俊俏,站门气喘吁吁,神色急急道,“师兄,寺门外倒下个外国人,“小沙弥喘的拍胸口,缓了缓又说,”黑黑的,身边还站了个小黑孩子在哇哇的哭。”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来了个小黑孩 小沙弥喘的拍胸口,缓了缓又说,”黑黑的,身边还站了个小黑孩子在哇哇的哭。”

宫珩放下碗筷,赶紧走了出去,“方丈师父呢?”

“方丈早起出门了,没说去哪,”小沙弥说。

说着,两人急冲冲的走向了前院。

吴闯也跟在了他俩屁股后头。

还没到寺门口就听见洪亮的哇哇哭声,从这哭声里吴闯似乎能听出这踏马怕不是个好对付的小孩。

赶到门口,已经围了一帮和尚。

见宫珩来了,都说着“师兄来了,”便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三个人走进去,吴闯看见地上果真躺了个黑人,像是个妇女,嘴巴又厚又大,典型的非洲黑人。

那小孩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虽穿着宽松,却也能看出来特瘦,廋的脸上仅能看见突出的五官了,他嚎啕的抓着女人的手,哭的就没停过

几个僧人围着在哄他,一个僧人拿个木鱼敲啊敲的哄,一个僧人拿了罐看起来像是黄桃罐头的东西在哄,还有一个僧人傻不拉几的在做鬼脸,但那小孩不为所动,只是执着的哭。

另有一个带着银边眼镜,模样斯文的僧人正捏着那黑人女子的手腕,看样子在给她把脉。

宫珩颀长的身子蹲下去问斯文僧人,“师弟,如何?”

庙里颇有些医术的长安放下那女子的手,扶了扶眼框,淡淡道,“无碍的,只是太虚弱,晕了过去,怕是饿的。”

“即是这样,先带进寺里去在说吧。”宫珩道。

*

在寺院专给女子准备的客房里,吴闯用手机游戏,神奇的治住了那小孩的哭声。

实在是因为他哭的太恼人了,一直哭,一直哭,烦的吴闯都想立刻耳聋算了。

他突然想到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有个下属,老婆跟他置气跑了,丢下二岁多的孩子没人管,这娃子便被带来了公司。也是使劲哭使劲哭,那下属估计是个拿孩子没什么招的,急的是冒冷汗,后来前台过来把自己手机往那孩子跟前一凑,那孩子看着手机屏幕就止住了哭声。

吴闯好奇的问那前台到底施展了什么魔法,前台笑的患肢乱颤,“吴总,治熊孩子妙招,宝宝巴士啊。”

呵呵!果然是妙招,真就治住了这顽固的小黑娃。

只是他的流量就伤不起了,光是下载就费了一番流量,这娃子玩宝宝巴士又得费一番流量,这个月才刚开头啊!

他手机话费余额没多少了,就还剩几百块,照这样估计是不能撑到从这出去了他就得断网。原本公司和家里都有流量,去外面各个地方也都有流量,所以他流量就没开多少,只开了个1G的,现在进了这破庙,1G的流量简直杯水车薪了。

想想就神伤!

现在那女人正被来此地上香的一位好心的老人家照顾着,实在是因为男女有别,僧人们是不便照顾女施主的。

宫珩也只是在边上看着老人家往那女施主嘴里喂稀粥。

待那老人家将一碗稀粥慢慢全喂了进去,宫珩才放下心来。

合起双掌一番阿弥陀佛礼数周全的谢过了那老人家,才将老人送出门外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缘由 合起双掌一番阿弥陀佛礼数周全的谢过了那老人家,才将老人送出门外去了。

*

下午4点上完课,宫珩去了客房看望那位女施主。

却发现女施主已不在客房,出了房间正好碰到交代看护女施主的小沙弥妙安,就是之前报信的那位。原本宫珩想让自己徒儿看护一下,但想到徒儿那没个正形的样儿,怕是办不好。

小沙弥见他找人,赶紧说,“那女施主醒来,叽里呱啦的说啥我也听不懂,”小沙弥摸了摸自己的圆脑袋,“然后她就跑了出来,看到斋房有人干活,又叽里呱啦说一堆,就自顾自的帮斋房的人做饭了。”

宫珩去到斋房,见那女人正在洗菜,便走上前去在她背后用印度英语问了句,“您好!方便说说话吗?”

那女人一听到熟悉的语言立刻激动的转回头,眼眶热的恨不能落下泪来,连连给宫珩作揖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两人仍是回到了客房。

女人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隐情。

她老公原是在这一带做生意搞外贸的,结果生意亏了,就扔下她俩跑了,她带着儿子苦撑了一阵,实在无法了,饿的没办法,便带着儿子来了庙里打算好歹给儿子一条活路。

宫珩安慰了她一番,看她说话的语调和神态,宫珩觉得她看起来确实像是个颇有修养的富家太太。

宫珩说其实可以想办法给他们办理回国,就是不知在印度有无亲朋好友。

女人吓得连连摇头,说不能回国,他丈夫欠了别人很多货款,又借亲戚朋友们很多钱,回去是万万不能的,碰到那些追债的,她实在应付不来,怕被逼死。

即是这样,宫珩表示小家伙可以养在寺庙,只是目前她自己打算如何?

女人愣愣的,说自己怎么都好。

正说着,吴闯带着那小黑孩儿出现在了门口。

宫珩看着这俩人,有点意外的是自己徒儿居然能跟小孩儿玩在一块。

吴闯其实是可怜这小孩,实在看着太瘦弱了,不禁让他想起了以前看的非洲小孩饿的瘦骨嶙峋的照片,同情心泛滥的吴闯,心软的吴闯当然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耐心来对待这孩子。

不过他的耐心也就仅限于将手机给这娃子玩儿,然后这孩子手机上有什么不会不懂的他帮着点一点。

不过这小孩此刻看起来好像还挺依赖吴闯的。

女人见自己孩子来了,便起身唤儿子,“阿米尔,来,快来说谢谢恩人。”

阿米尔正盯着手机,哪里管妈妈叫不叫,连看一眼都不带看的。

吴闯虽不太能听的懂,但听那口气和那表情推断,像是在叫这小孩,便推他胳膊一下,“你妈妈叫你。”

他看一眼吴闯,又说了几句叽里呱啦吴闯听不懂的话,才递了手机给吴闯,扑向了自己妈妈。

*

从客房出来,吴闯走在宫珩身后一个劲的吃惊,惊讶!完全没想到他师父还是个高材生,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师傅,教我功夫 从客房出来,吴闯走在宫珩身后一个劲的吃惊,惊讶!完全没想到他师父居然还是个高材生,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当时他还没走进屋内,就听见了屋里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英语对话,还以为新来了个到此短修的高材生。结果一进门,却是师父,着实震惊了一番。

啧啧!到底他师父还有多少本事深藏不露?

“师父,你是博士或者硕士吗?”吴闯实在好奇。

前头的宫珩淡淡道,“不是,为师没上过学。”

没上过学,还这么厉害?

“那你......本事都是.....”

“方丈师父教的,他是位学识渊博的长者。”

那位慈祥的老方丈?哇撒!牛了牛了!下次没事儿去找那老头儿套套近乎,哈哈!

“那师父,你为什么还不开始教我学你的本事?”有本事不学,那不是傻吗?

学本事?他徒儿原来也是个好学的?

“你想学什么?”宫珩问。

吴闯想了想,为了不每次都被师父一招制敌,他决定,“我要学你神乎其神的功夫。”

宫珩笑了起来,什么神乎其神的功夫?这夸张的徒儿。

“想学可以,但是你可吃得苦,学功夫可是很苦的。”宫珩认真道。

苦?他吴闯是怕苦的人吗?师父你可太小看徒儿了吧,吴闯眸光坚毅道,“徒儿不怕。”

但吴闯没想到他如此坚毅的一句话,日后打脸会那么疼,师父说的苦,可真不是一般的苦啊!

“有个师弟会陪你一起练,这样估计你不会觉得太无聊。”看徒儿好像很喜欢和那小孩子玩,不如就将那小孩也收入门下,两人一起练也是个伴儿。

师弟?“我有师弟的吗?”这样以后不是多了位欺负的对象?

“那个小家伙,日后会是你师弟。”

“哪个小家伙?”吴闯一脸懵逼,小家伙……不会是那小黑娃娃吧?

“今天你陪着玩的那个啊!”

当真?有没搞错?“师父,你收徒不看标准的吗?那么小个人儿,带上不就是个包袱吗?”

前头宫珩突然转头,目光严肃的看着吴闯,“记住,你既入了我佛门,便要生出慈悲心,你可知师父是个孤儿,若无方丈师父教导,怎可有为师?”

吴闯一阵心虚,他确实说的不妥。不过,师父是孤儿?

吴闯一下心就软下去,走到师父身边,看着师父,心疼的拍拍师父背,“师父,徒儿会疼你的!”

宫珩睨他一眼,这徒儿说什么怪话?

*

隔日一早,刚扫完院子的宫珩,正打算去斋堂吃早饭,走至圆形拱门处,却跟一个莽莽撞撞的小沙弥撞了个满怀。

待看清这人,宫珩笑了,却是妙安个脱兔,平时就是个静不下来的热血半大小子。

“师兄,那位女施主走了,”妙安报告似得说。

走了?原本还想今日再去跟她聊聊,推荐她去云安师妹的念慈庵寻个出路,却不想就这么走了。

“可有留下话吗?”宫珩问。

“没有,只是写了这个?”说着,妙安递了张纸片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师徒三人咯 “没有,只是写了这个?”说着,妙安递了张纸片过来。

宫珩接了过来,纸上字迹工整的用英文写着,“多谢大师收留,请一定帮忙照顾好我的阿米尔,若有一日,我能度过这段艰难,一定来接他。请一定告诉他,我爱他!”

宫珩叹了口气问道,“那孩子呢?”

妙安笑笑,“此刻八戒师弟正哄着他吃斋饭了。”

他徒儿?他果然是喜欢这个小师弟的吧,还是昨儿说的话他听进心里去了,有了慈悲心?

两人去往斋堂,一路上妙安的问题就没停过,师兄,那纸上写了什么?那女人从哪儿来?他们怎么了?那小孩就养在咱这了吗?

宫珩一点儿也不嫌烦的,一一告诉了妙安,最后说了句,“其实咱们学佛的,不应对八卦这么感兴趣,不过妙安,你是个注定成不了佛的。”

妙安嘿嘿一笑,“师兄你看出来了?”

宫珩淡淡一笑,“万事皆有它的缘分,师兄知道,你的路不会只在这庙里的。”

“那师兄呢?修为如此深,定是要伴着青灯古佛一辈子了吧!”妙安道。

宫珩一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前头曲径的小道,目光幽深。

进了斋堂,果见他徒儿和小孩两人正吃早饭,还吃的怪香。

宫珩眉眼含笑的走了过去。

吴闯正往那小孩嘴里喂饭,见师父来了,像求表扬似得看向宫珩。

宫珩笑的更浓了,柔声道,“看在你俩都这么乖的份上,中午为师给你俩开小灶。”

吴闯喜得眉飞色舞,放下手里的勺子,一个猛的起身,朝着自己师傅迷人的面庞作势就要亲上去。

给个宫珩吓的花容失色,赶紧伸出手掌快速往前一挡,堵住了那双打算轻薄过来的嘴。

没亲到嘴巴的吴闯也没失望,满脸贱笑的盯着师傅,作弄般的小舌头伸出来一舔。

宫珩只觉手心一痒,然后立刻便觉半只胳膊都痒了起来,他赶紧跟被电打了似得将手弹了回来。

怒瞪着徒儿呵斥,“八戒,你够了!中午的饭……”

吴闯吓得立刻求饶,“师傅,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

吃完斋饭,宫珩牵阿米尔左手,吴闯牵阿米尔右手,师徒三人手牵手的走出了斋堂。

坐斋堂吃饭的定安,看到这一幕,暗暗笑了,这怎么看着像是一家三口的感觉?嚯嚯!

路上,宫珩就吴闯想学功夫这个事儿提了几点要求,第一,要坚持,第二要坚持,第三,还是要坚持。

吴闯拍拍胸脯,“不就是坚持吗?师父放心。”

宫珩看着他那无知无畏的样淡淡一笑,“那行,一会早课上完了,你来我院里便是。”

又上课?“师父.......能不上课吗?我抄经书。”比起上课,吴闯觉得自己更喜欢临摹师父那好看到满地打滚的字。

宫珩威严拒绝,“不行。”

吴闯又看着身边的小阿米尔嘿嘿一笑,“师父,师弟还小,我就帮忙带师弟吧,就不去上课了,好不好?”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为什么我要叫八戒? 吴闯看着身边的小阿米尔嘿嘿一笑,“师父,师弟还小,我就帮忙带师弟吧,就不去上课了,好不好?”

宫珩继续威严拒绝,“师弟同我们一起上课。”

吴闯手指着阿米尔,“他这么小,坐的住吗?”开玩笑,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坐的住?

宫珩看着手里的小阿米尔,轻轻摸了摸小家伙头上黑黑的短卷毛,“习惯是从小养成的,没有什么坐不坐的住。”

宫珩觉得这小家伙挺听话的,虽然年纪小小,却看上去挺懂事儿的,家教也不错。

只是他们暂时告诉他妈妈有事儿出门了,不知之后他若知道自己妈妈离开了会如何,妈妈这个坎不好过啊!

不过宫珩还是太乐观了,这小家伙果然坐不住。

上课期间,就没在垫子上好好坐着超过五分钟,一会儿跑到这,一会跑到那,一会摸摸这,一会看看那儿。

宫珩完全拿这小家伙没招,只不停的把跑走的小家伙又拉回垫子上,然后不停的和尚念经似得说好话,什么乖啊,听话啊,坐着不要动啊之类的。

吴闯看了都觉得好笑,这师父是怎么能这么有耐心的?

而吴闯也发现师父也是有短板的,那就是脑子有点轴,这来来回回的拉了又跑拉了又跑,不停的说着一些吴闯都能听出来是重复的英文,而这明显是些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话,他难道就都没觉得自己这样做完全没用吗?就不会换个方法?

师父啊,师父,你咋轴的这么可爱咧!

“师父,我来吧,你帮我翻译给他听。”吴闯走到他二人跟前笑眯眯看着师父说。

宫珩将说教阿米尔的眼神转过来,看着吴闯,眼里满是“你就行?”的质疑。

吴闯轻轻一拍正眼珠子四处乱转的小家伙头,“我说,看我,”小家伙转头盯着他,“你要是安安静静跟我们一样坐在这好好的,我一会就给你玩宝宝巴士,怎么样?”

宫珩虽不赞成小孩子玩手机游戏,但还是翻译给了阿米尔听,阿米尔立刻欢喜的摆正姿态规规矩矩坐那了。

吴闯一个得意的眼神丢给宫珩,宫珩将身子坐直看着视线前方闭上眼睛打坐,没有理会吴闯的得意。

吴闯撇了撇嘴,然后伸出指头调皮的戳了两下师父的胳膊,闭眼的宫珩只是皱了皱眉。

吴闯又戳了戳,这次胆子大了,直接戳了脸,

打坐的人这回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了。

没劲!师父真没劲!

吴闯悻悻的走开,他身后的宫珩这时睁开了眼,嘴角勾起了无声的笑。

*

好不容易哄着小家伙上完了课,三个人又牵着小阿米尔一道儿回小院。

路上吴闯心情不错的问宫珩,“师父,师弟法号叫什么啊?”

法号?吴闯这么一说,宫珩才想起来还没给小家伙取法号,看着手里小家伙活泼调皮的机灵样,略略思索了一阵停下来,蹲下颀长的身子温柔的看着小阿米尔,伸手摸着他的小卷毛道,“为师给你取法号平安吧,愿你一生平安快乐!”

平安?吴闯不爽了,怒瞪向师父,“不是,师父,你们法号里都有个安字,为什么我要叫八戒?”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伺候拉臭臭 平安?吴闯不爽了,怒瞪向师父,“不是,师父,你们法号里都有个安字,为什么我要叫八戒?”

宫珩没说话,起了身,带着小阿米尔继续往前走,吴闯一面跟着走,一面撅起嘴目光紧紧盯着师父要答案。

半晌,才听见一句,“你不同!”

我不同?我咋不同了?吴闯眼神更加迫切。

可一旁的师父却慢悠悠的,慢条斯理的,缓缓才从嘴巴里说出话来,“你来此是有目的的。”

宫珩转头认真看着吴闯说,“你可知八戒的意思?”

吴闯一脸呆滞的摇头。

“八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宫珩道。

这八个戒给个吴闯听的一愣一愣的,啥意思?他犯了这几个戒吗?

“师父,在你眼里我就是这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我杀生?我偷盗,我奸淫?”语气相当不满。

宫珩清雅一笑,“倒也不是,只是你来此的目的是要改过,改过那自然要取个有训诫意味的名字。”

改过?“那师傅,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了?”吴闯倒是十分想知道自己在师父眼里到底哪儿不好。

小阿米尔却在此时挣开了他俩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前头一只大乌龟石头飞跑而去。

吴闯便眼睁睁看着师父跑向阿米尔,就这么把他的问题扔了下来。

草!

这小东西!

两人陪着小阿米尔玩了一阵回到小院。

宫珩交代吴闯好好看着师弟,他去做中饭,吴闯看着那个此刻正满院跑的小调皮点了点头。

然而师父才刚进去厨房没多久,那小师弟就叫了起来,叽里呱啦的叫的什么鬼英文,吴闯也听不懂,只觉得他的表情很焦急。

只听他一遍一遍焦急的叽里呱啦,呱的吴闯都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好好学英文了。

一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是要拉臭臭了,快,徒儿,快带他去厕所。”

什么?拉臭臭?

我日?

靠!老子又不是保姆!

来寺庙修个行,还尼玛带照顾娃子拉臭臭的?

见吴闯站那没动,远处又传来一声,“快去,他一会憋不住了。”

吴闯看向师父,一脸“师父,要不你来吧!”的请求。

厨房门口的人指指屋内,“为师锅里炒着菜,你快去!不去一会没饭吃。”

啥?又来?又拿吃饭威胁?

好吧,谁叫他师父做的饭好吃呢!吴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阿米尔,然后怒气冲冲的直奔到小家伙跟前,一把抱起来,跟抱着炸药包似得直冲厕所而去。

进了厕所格子间,一把将师弟裤子扯下道,“你算走狗屎运了,老子平生第一次伺候人拉屎,草!”

阿米尔嘿嘿一笑,反正也听不懂这大哥哥说啥,能上厕所了就行。

吴闯将门掩上,走到厕所外头候着,越侯越觉得怪怪的,他吴闯居然沦落到伺候一个小屁孩拉屎的地步了,握草!

他随即不爽了发了条说说,“人生第一次伺候人屎尿,握草!老子果真成佛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失宠了 他随即不爽了发了条说说,“人生第一次伺候人屎尿,握草!老子果真成佛了!”

刚发出去,就来了一条评论。

吴闯点开,是在美国的张开回,“你妈咋了?”

我妈咋了?我去!吴闯回张开回,“你爸咋了?”

开回马上回他,“你有劲没劲,你说我爸干啥?不是你妈?难道是你爸?”

我去!“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愉快玩耍了?”

开回,“所以,你破产到跑医院做高级护工去了?这职业钱多吗?多少钱一个月?有空我也去挣点外快。”

吴闯,“去吧,赶紧去,钱多多。”

开回,“你真去了?”

吴闯,“嗯!回国记得生个病什么的,来照顾我生意,给你打八八折。”

开回,“行,下次回国去割痔疮,找你来照顾。”

吴闯,“草!”

没聊一会,里头叽里呱啦的叫起来了,吴闯知道,真正让他下不去手的来了。

擦屁股,我去!

恨恨的从口袋拿出纸,揪了揪,捏了两个小纸团,塞进鼻子里。

狠狠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跟要上战场赴死的烈士似得走进厕所。

吴闯屏住呼吸,打开格子间,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小人儿,将早就捏在手上叠好的纸伸到小人屁股后头,再用手掰开小人屁股.......。

一鼓作气快速的擦完屁股,提起裤子,赶紧又一把抱起来往厕所外冲去。

等回到小院,放下师弟,吴闯发现自己居然踏马的出了一身冷汗。

还得踏马的去好好的洗个手才行,这么想着赶紧又奔向厨房。

厨房里宫珩正热火朝天的颠勺,见他进来了,便问了句,“好了?”

正舀水洗手的人点点头,“嗯!”

“干的不错!”宫珩由衷的夸奖。

洗手的人却有点不爽,不仅没领受这份夸奖,还像是生气般得嘴里咕哝了一句,“干?我干谁去啊?”

没听清的宫珩“啊”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吴闯没好气的冲口而出,“我说我想干你!”

正炒菜的人颠勺的手一顿,转而将勺柄对着吴闯脑袋就是个猛敲,“再妄语,罚你今天抄写五十张经文,不抄完不许睡觉。”

吴闯疼的“啊”了一声,随即又大叫起来,“什么?五十张?师父,你这过分了啊?”

“你应得的,还不快出去看着师弟。”

吴闯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

三个人围在桌上吃饭。

四菜一汤,必须的色香味俱全,吴闯迫不及待动了筷子,小家伙也不甘示弱,赶紧紧随其后伸出了木勺子。

有个孩子一起吃饭,那吴闯想风残云卷就不能了,因为师父总会说,“八戒,别只顾着自己,照顾着点师弟。”“八戒,那一盘都让你吃了,你给师弟留点。”

吴闯:........师父不爱我了,他爱师弟了!泪奔......

吴闯再也拿不出友好的眼光来看待小师弟了,因为这小师弟抢了他属于师父的宠爱。

师父说照顾师弟,他偏不,偏使劲吃,偏把师弟喜欢的一盘菜吧唧吧唧干光光,让师弟眼巴巴望着,眼里闪着泪花。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装病 师父说照顾师弟,他偏不,偏使劲吃,偏把师弟喜欢的一盘菜吧唧吧唧干光光,让师弟眼巴巴望着,眼里闪着泪花。

这样做的后果自然是招来了师父的不满,师父不满的后果就是吃完饭没有在理过吴闯,兀自带着小师弟在竹林里玩的很欢。

被冷落的吴闯,哈巴狗似得凑上去,师父却跟小师弟两个人聊那些叽里呱啦他听不懂的英文,完全当他是空气。

吴闯斜睨着他二人,手里抓了根野草,揪来扯去,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夺回宠爱。

很快,他邪恶的脑瓜子就心生了一记。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扔下手里的野草,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好歹是学过四年表演的人,虽然表演成绩不怎么样,但演个肚子疼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吴闯先是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然后蹲了下去,再然后往地上倒去,接着开始痛苦的呻吟。

很快,吴闯看到师父朝他走过来了,嘎嘎嘎!

宫珩神情紧张的蹲了下来,焦急的喊了声,“八戒!”抓着吴闯手臂,接着又喊了声,“八戒,你哪儿不舒服?肚子疼吗?”

地上的人不说话,只是表情痛苦,捂着肚子不停的挣扎呻吟。

宫珩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吴闯,朝身后的小阿米尔喊了声就朝小院门口奔去。

被抱在怀里的吴闯,虽表情仍装的一脸痛苦,心里却早就了开了花,开了千朵万朵花。

师父的怀抱真温暖啊!

吴闯忍不住把头往师父怀里拱了拱。

宫珩一路抱着人去找了长安,小阿米尔跟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跑着,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不知道什么的英文。

长安正看漫画,见宫珩一脸急色抱了个人进来,表情怔了怔。

因为在长安的印象里,还真没怎么见过静安师兄这么不淡定过。

宫珩将吴闯放在床上,急急的喊长安赶紧看看,他觉得徒儿应该是吃饭的时候,吃多了,吃急了,可能造成了胃痉挛什么的。

长安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漫画,走过去一眼就发现吴闯脸色其实挺好的,看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他伸手去抓吴闯的手腕,想把个脉看看,吴闯两只手使劲捂着自己肚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的,长安试了几次都没抓着。

急的边上的宫珩一个擒拿手,轻松抓住了。

但徒儿却明显不配合,就是不放下捂着肚子的手。

装病的吴哪敢伸出手去。

但宫珩一使劲,硬是给他拽了过来。

长安顺势捏在了手上,宫珩仍拽着吴闯胳膊不让他乱动。

装病的吴闯一边做痛苦状,一边观察着长安的脸色。

只见长安闭着眼,面色静静的把着脉,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吴闯内心一阵阿弥陀佛,只求他看破不说破,只求他医术并不高明。

长安把完脉,看了眼吴闯,又看了眼宫珩。

吴闯继续在床上翻来滚去,以此来掩盖他的心虚。

只听长安淡淡道,“师兄,你这徒弟病的不轻啊。”

此话一出,就见宫珩面色一沉,急急道,“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药丸(要完)汤 只听长安淡淡道,“师兄,你这徒弟病的不轻啊。”

此话一出,就见宫珩面色一沉,急急道,“怎么了?”

长安笑了,静安师兄对这个徒弟可真够上心的,只是他难道看不出来这徒弟在装病吗?看脉象壮的跟牛似得。

见长安笑,宫珩莫名其妙,“师弟,到底什么情况?”

长安却仍旧只是笑。

宫珩急了,一双玉手使劲拍上一旁的桌子,带着点吼道,“快说话!”

这长安本就是个有点小性格的和尚,平时在寺里跟大家关系都处的不怎么好,为人颇为古怪。

看宫珩这么一拍桌子,他更不想说了,只朝宫珩摆了摆手道,“这病我治不好,师兄你带他出去吧!”说着重又拾起手边的漫画看起来。

什么?宫珩气的一把夺过长安手里的漫画,温润的眸子掀起波澜,怒喝道,“长安?”

盛怒的样子,将一旁正到处摸来抓去的阿米尔都惊的突然转回了害怕的表情朝宫珩看了过来。

被夺了漫画的长安却不气,只是拉过一旁受惊的小阿米尔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向宫珩,脸上表情颇为玩味的淡淡道,“师兄,你看那漫画封面上画的什么?”

?宫珩看向漫画封面,只见上头画了两个男的在......闭着眼睛亲嘴...。

给个宫珩吓得面色一变,顷刻将手里的漫画书跟触电似得“呼啦”甩了出去。

漫画书抛物线似得正好砸中吴闯翻来滚去的头,被砸者惊得一愣。

长安眼里挡不住的笑容一下绽放开,“师兄,你也对此书感兴趣吗?没事,不用害羞,我看完亲自送到你手上供你观赏。”

“亏你还是个修行之人,怎可如此.......?”宫珩简直凌乱凌乱.....。

此时,装肚子疼的吴闯,肚子不疼了,只因这漫画书封面上两个小人太惹眼,长日在这寺庙呆着,不见荤腥的吴闯,一下就被迷了眼,完全忘记了表演,转而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漫画书。

宫珩盯着吴闯的举动,一脸懵逼。

长安玩味的看着吴闯淡淡道,“师兄,他这病我医不好,我看……,”长安转而又看向宫珩,表情更加玩味,“得你医。”

宫珩看向长安,好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床上看漫画的人却在此时一个翻腾而起,抓着漫画就跳下了床,边往门口冲边说,“师傅,不玩了,不玩了,我看漫画了。”

宫珩:这家伙..........装病?装病还能就这么放过你?快如闪电的宫珩飞速几个流星步上去一把揪住了想往外跑的吴闯,冷冷道,“跑什么?还没开药了。”

“开药?师父,我好好的,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别认真啊!”被揪住的吴闯做出用力往前冲的姿势使劲挣扎着想挣脱,却怎么可能逃得脱。

“长安,给八戒开一副药丸(要完)!”宫珩条理清晰的一一说着,“配一味玩物丧志,一味冥顽不灵,一味不可救药,一味装疯卖傻,一味好吃懒做,一味无法无天,一味不知好歹,再来一味药引子愚蠢。”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长安你居然搞事情? “长安,给八戒开一副药丸(要完)!”宫珩条理清晰的一一说着,“配一味玩物丧志,一味冥顽不灵,一味不可救药,一味装疯卖傻,一味好吃懒做,一味无法无天,一味不知好歹,再来一味药引子愚蠢。”

一旁看好戏的长安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啊有意思!

正在他身边玩着的小阿米尔见长安笑,他也跟着一起咯咯的笑了起来。

宫珩却对着大笑的长安一声怒喝道,“还不快配。”

长安止住笑,仰头想了会,淡淡道,“行,我就来给你配这幅药丸(要完)汤。”

什么药丸汤?被揪住的吴闯看了眼师父,又看了眼长安,一脸“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的呆傻。

长安看了他二人两眼,说了声,“我去药师殿配药,去去就来。”

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好奇的小阿米尔也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宫珩见状立马嘱咐道,“师弟,看着点平安,他跟在你后头出去了。”

已走出去的人在走廊里应了声,“师兄,放心!”

房间里,吴闯一面噘着嘴盯着师父边说着“师父,他去配什么啊,我又没病,”,一面还把自己身体顽皮的可劲往师父身上拱。

宫珩边躲开吴闯边嫌弃的一瞪眼道,“你再不老实,信不信为师再给你断食?”

吴闯眨几下眼,挠挠头,一副无辜样,“师父,徒儿又咋拉?”

看他那副装傻样,宫珩气得一扭头不做理会。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长安一手牵着阿米尔一手拿了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药来,上头还用红线绑了个蝴蝶结。

宫珩看着那一大包看起来分量不轻的药道,“可是按我说的配来了?”

长安知宫珩问的是什么意思,往常给不听话的僧人开这种不听话的药,基本都是几味去火的药,去心火的去胃火的去头火的去肺火的还有.....咳咳.....去哪啥火的....然后再添几位平一点的补药中和一下,因为一般喜欢搞事情的和尚,都是火气比较大,所以需要败败火。

但长安今天......并没有按照惯例,咳咳.......因为,他也想搞搞事情吗?咳咳...不知道,反正就是......咳咳.....可能是........漫画书看多了。

长安开了滋补药,至于到底是哪方面的滋补药,咳咳.....大家就看破不说破好吧!

宫珩接过药来,跟长安说了声谢过,便领着阿米尔,揪着不听话的徒弟走了出去。

路上便严厉告与吴闯,这药一定得喝,对身体有好处,不喝的话,断食,而且也别再叫他师父,也别踏进师父的院门。

吴闯想抗拒,非常想抗拒,谁知道那包是什么鬼药,但师父那威严的模样,很少见,让他莫名有点怕怕的,只得认怂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却没想到师父执行的那么快,回去就给他煎上了。

午后幽静的的小院被浓郁的中药香浸透包裹,吴闯觉得这味儿简直难闻死了,受不住的他往鼻子里塞了两个纸团,开始乖巧听话的抄起了经书。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什么时候学功夫 午后幽静的的小院被浓郁的中药香浸透包裹,吴闯觉得这味儿简直难闻死了,受不住的他往鼻子里塞了两个纸团,开始乖巧听话的抄起了经书。

而他刚刚原本想求师父教教他写毛笔字来着,想起那天师父握着他的手教他写毛笔的那一刻,他就觉浑身血液沸腾,哪知....哪知那小师弟又从中作梗啊......拽着他的师父就咯咯笑着牵走了,握草!这死小孩!

吴闯手上一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心里一边止不住的想着,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能教他功夫,想想教功夫的时候,那画面不也挺引人遐想的吗?师父手把手的教他,两个人肢体接触,师父指导他动作的时候肯定会碰他这里又碰他那里,那感觉也挺不错的啊......。

想着想着,吴闯嘴角就不知不觉荡漾起笑容来。

然而没笑多久,书桌前就被静静搁下了一碗黑黝黝的东西来。

接着传来师父一句温柔如水的话,“快喝吧,趁热喝!”

想哭怎么办?

吴闯看向宫珩,嘴角颤抖着,带着无限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的看向一旁负手而立风华绝代的师傅。

而师傅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还眉眼含笑的看着他,淡淡道,“放心喝吧,为师不会害你。”

吴闯颤抖着手伸向那碗黑家伙。

*

下午上课,吴闯觉得身体有点躁动,比平时更加难以静下心来。好不容易熬完难熬的两个小时课了,觉得超级渴,便连师父都没等就飞去了师父的小院儿,整整倒了两大碗水,才觉得舒坦了点。

结果师父走进门也倒了两大碗水喝,虽喝的慢条斯理,但明显看出来很急迫。

师父今儿也渴的厉害?平常师父喝水可是最多小酌半碗的呀!

宫珩也觉得今儿这课上的不舒服,全程觉得热不说,还渴的厉害,难道是中午吃的酸辣土豆丝太辣了?不至于啊,而且早前给徒儿熬的下火药,他因最近觉得有点上火,便也喝了些,怎的还越喝越起反效果,难道是喝的少了?

这么想着,宫珩起身又去了厨房,打算多熬些。

小阿米尔跟在身后嗲声嗲气的问宫珩去哪儿,宫珩将歪在椅子上看漫画的吴闯一指,“去找你师兄玩会,师父一会弄完了教你学中文。”

学中文?那他的功夫了?什么时候能开始学?这臭小孩,吴闯从漫画书里转过视线郁闷的看向小师弟。

这小东西,看不到妈妈了,也不知道找,也不知道闹,反而还玩的挺嗨,他要是知道妈妈走了会怎么样?

有一瞬间吴闯邪恶的想不如就告诉他,让他哇哇的哭解解气,但一瞅上他那身无二两肉的模样,和无辜的大眼睛,又觉得这小师弟也怪可怜的,师父疼他也是应该的。

但还是忍不住想跟这家伙争宠啊,那是他的师父啊!说过听话就疼他的师父啊!徒儿也是可怜的小孩好吗!

不能再闹了,再闹师父就真只疼这小东西一个人了,那以后他吴闯不就更凄凉了,还是乖乖地听师父的话,装装乖巧,也好多得到一点宠爱。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慧眼识珠 不能再闹了,再闹师父就真只疼这小东西一个人了,那以后他吴闯不就更凄凉了,还是乖乖地听师父的话,装装乖巧,也好多得到一点宠爱。

这么想着,吴闯收起了大尾巴狼,露出小白兔耳朵,亲和的牵了小师弟的手做起了认真负责又好玩的大师兄。

吴闯牵了小师弟的小手手到了竹林,四下看了看,考虑着该跟小师弟玩点啥,两人又语言不通的。

正歪头想着,小师弟自己倒是闲不住先挣脱了吴闯的手往竹林里跑去。

吴闯朝小师弟跑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儿不远处有一群撒欢的小鸟。

随着小师弟的奔腾而去,小鸟儿们被吓的“呼啦”一下四散奔逃。

小师弟指着那群小鸟儿对着吴闯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吴闯终于明白为什么黑人的牙齿那么白了,因为黑白对比太强烈,嘎嘎嘎!

吴闯倒是有了主意,不如搞个弹弓打鸟玩吧,如果打到了,那不就是肉了吗?想想自己有多少天没吃过肉了?都快忘记肉是什么滋味了,草!

只是用个什么东西做弹弓呢?

弹弓柄倒是好做,折个树杈子就成了,只是这个拉绳上哪去找呢?

对了,今天看见长安师兄那儿好像有一根粗粗的像是可以用来做拉绳的玩意儿。

本着不能丢下小师弟一个人的使命,吴闯一把扛起小师弟,飞速奔向了长安师兄的住所。

吴闯肩头的小阿米尔还以为师兄扛着自己,是在跟自己玩游戏,一路笑的咯咯的没停。

到了长安师兄处,果真有,就摆在桌子上。

这师兄居然又在看漫画,他到底有多少漫画书?

长安见是吴闯来了,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俊脸一眼说,“不知这位帅气的小哥哥又一次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吴闯对“帅气的小哥哥”这个称呼颇为满意,放下小阿米尔,挺直了脊背,昂起了头颅,收拾起自己的气场,让自己看来确实对的起这个称呼。

说实话,以前的自己那确实是走哪儿都有小迷妹的,那帅气是如影随形的。

大二那会还有个制片人找他演个什么电影,人家直接了当的说就看中了他的颜值。大三又来了个什么娱乐公司要签他出道。不过这些吴闯都没答应,他觉得没意思,演员得听导演的,得被挑来选去,没意思。而现在所谓的艺人就是个精致商品,公司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让你跟谁组CP你就得假模假样的装恩爱,让你演个什么人设去讨好粉丝,你就得去演个什么,没劲,没劲透顶,假,都踏马的假!

不过现在的自己,窝在这全是和尚的破庙里,顶着来改过自新的帽子,形象什么的他早就不要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帅气不帅气了。

从来这他就没照过一回镜子,胡子发型什么的也好几天没打理了,估计早就沧桑的快成大叔了。

今儿居然还有人慧眼识珠的一眼就看出来,他吴闯是个帅气的小哥哥,嘎嘎嘎!

“就是来找师兄联络联络感情,感觉一看见师兄就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像是旧相识。”吴闯笑眯眯的说。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我师傅他…… “就是来找师兄联络联络感情,感觉一看见师兄就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像是旧相识。”吴闯笑眯眯的说。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瞬间被点燃,长安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师弟果真跟这庙里的僧人不同,是个好玩的主。

止住笑,长安看向吴闯,“我那漫画如何?”

吴闯一乐,快步走过去,随手拉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长安的跟前,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画工麻,是差了点火候,但是故事很不错,那男主骚的很到位,够瘾!嘎嘎嘎!”

长安嘴角一勾,手里来回把玩着两个圆核桃,盯着吴闯直白的问,“师弟也是弯道中人?”

草!

要不要这么直接?光天化日的就说了出来,还是踏马的在寺庙这种神圣的地方,还是踏马的在这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房间。

吴闯吓的立刻四下望了望,确定只有个不懂事的小阿米尔在屋里后才放下心来。

长安更乐了,原来还是个胆小的主,看来没多坏,只是个乖乖的纯洁的纨绔子弟,不像自己,早就污入骨髓。

那就藏着点吧,免得吓坏了人家,看这样子,说不定还是个纯情的小处男。

处男啊!看模样也是个极品,要放在以前,哼!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现在嘛!玩多了,腻歪了,还是做个清心寡欲的和尚比较舒服一点。

吴闯将头靠向长安,压低了嗓子轻轻道,“师兄,看破不说破啊!”

“这又不丢人,有啥不能说的?现在是开放社会,你怕甚?”长安顿了顿,轻笑着又补充,“况且,你不是早就当着众僧的面亲了你师父吗?”

噗!

往事不堪回首!

那也只是他调皮的吓吓看戏的僧人,真的跟别人承认自己是个弯的,对于爷们性格的闯爷来说,好像需要一点点勇气。

这么说来长安师兄是个同道中人?吴闯看向长安那张斯斯文文,颇有儒雅风味的脸,他是个攻还是个受呢?看气质像是个受。

“那师兄你........”吴闯欲言又止。

“攻!”长安像是会读心术,言简意赅。

额.....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接着长安又补了一句,“作为前辈,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不用客气!”

看这样子,像是经验十足的派头啊!

吴闯垂下眼皮想了会,羞羞答答的问“那你看我师傅.......”又是欲言又止。

“你师傅样子看着跟我一样像是个受,但实则是攻气十足。”长安说的头头是道。

噗!

老子啊!就已经直接进入这一层了,他原本只是想问师傅是不是弯的,结果......长安师兄果然不是那受的气质,说话如此霸气不遮掩。

第一次跟人聊这种话题,草!感觉真他妈怪。吴闯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玩石头的小阿米尔,幸好这小东西听不懂中国话。

师傅是攻?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吴闯看向长安,一脸取经的表情,“额.......这.....你看我师傅他......”到底有没有可能被攻下来?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我就是个废材 吴闯看向长安,一脸取经的表情,“额.......这.....你看我师傅他......”到底有没有可能被攻下来?

长安勾起嘴角笑了,“这我就不方便透露了,这得看你的本事了。”顿了顿,长安还是加了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经验之谈,不露痕迹的显露出点你的本事,展现你自身的魅力,比强攻要容易的多。”

他的本事?他有什么本事?一他打不过师傅;二他知识水平也不如师傅;三,他字儿也写的不如师傅好看;四,他也不会做饭;五,他更不会像师傅一样会用竹子做刑具;六,他踏马的他好像个渣渣!

贫瘠,他一片贫瘠,他到底要靠什么才能吸引到师傅?

凄凉.......!

会画画算吗?画的还是不入流的天马行空,抽象派,漫画流?呵呵!原来老子真的是个废材啊!

*

从长安处出来,弹弓绳是搞到了,但也把吴闯的心情搞抑郁了!

如此优秀的师傅,说天也是不可能会为了他这么个废材弯腰的吧?况且师傅还一心向佛。

抑郁!真让人抑郁!

他正扛着小阿米尔专心致志的黯然神伤,突然就一句熟悉又好听的话响在耳边,“八戒!把你师弟放下,小孩不是你这么扛着的,你要抱着。”

吴闯抬头,几步之外的师父,气质出尘,背着夕阳而立,长长的拖影正好落在吴闯脚下。

吴闯看着那投影,神情有点呆,如今,他也就配踩踩师父的影子,想要跟师父齐肩而立,那他吴闯必须不能是现在的吴闯,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踏马不般配了。

吴闯将肩头的阿米尔放下,小家伙一落地就愉快的扑进了师父怀里,师父笑的一脸宠溺,温柔的看着那小东西,他吴闯真想霸占这种温柔。

三个人又手牵着手回了小院。

到了屋里一落座,一碗黑黝黝的中药又端到了吴闯跟前。

这回吴闯没矫情,一闭眼几口就“咕咚”了。

一旁的宫珩都被他如此不做作的举动看的有点蒙,这徒儿咋看着有点不对劲了,看着懂事了点?是错觉吗?

吴闯注意到师父的惊讶,拿着碗,一本正经,“师父,我去把碗给洗了。”说着,转身去了。

原地站着的宫珩有点蒙,他徒弟咋了?变了个人似得。

接下来,还有更让他蒙的,徒弟洗完碗,居然自觉去抄经文了。

乖的有点不正常,宫珩居然觉得有点不适应了是怎么回事.......

晚饭桌上,徒儿也是都懂事的紧着小师弟吃,没有跟小师弟再争抢。

还让明天开始就教他学功夫,当真变了?

*

这天夜里,宫珩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体热的厉害,燥热燥热的,他索性不睡了。

睁开眼,窗户漏进来的朦胧月色里,旁边的小阿米尔正睡的一脸香甜!

入睡前还一个劲的哭着要妈妈,可把他急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是一点辙也没有。

幸好大徒儿还有点办法,哄骗说妈妈迷路了,还没找到路回来,这小家伙哭是不哭了,却又说要去找妈妈,最后还是大徒儿哄着说天黑了,看不见路,妈妈肯定也找地方睡下了,明天在去找吧,小家伙这才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的睡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睡不着 不知道明天醒了,又当如何哄。

说到这个大徒弟,本质也没多坏,只是太调皮了点。

好像还有点.......还有点....太放肆,动不动就举止无礼。

不过徒儿那张脸每每看到还是觉得挺可爱的,记得在酒吧第一次见到徒儿的时候,就感觉看着挺特别的,虽然那时候徒儿看起来像个随时想要引爆的炮仗,但那倔强的眉眼,和那眉宇间的傲气,却让人印象深刻。

让人没想到的是,偏偏却是个有些孩子气的性格,不接触还真看不出来有这样一面,每次见他小嘴一噘巴巴的喊他师父,还觉得挺满足的!

不知不觉得笑意爬上宫珩嘴角,脑海里突然冒出那天给徒儿擦屁股的画面,那幽幽的光线下,徒儿的屁股和那扯下裤子看到的........

喉咙不自觉紧了紧......

身体好像更燥热了!

更觉着好渴........

借着月色,宫珩轻轻下床喝水。

喝下了一大碗,渴是解了,可是燥热依旧。

轻轻推开大门,银色的月光顷刻间落满周身。

眯起眼,宫珩抬头看去,今晚的月亮竟如此迷人,浑圆饱满。

宫珩走了出去,深秋了,按理说这夜晚该是很凉才对,本想着出来吹吹风,去去燥,却好像没感觉到冷,还是一身的燥热。

按理说喝了那么多下火的药,不可能身体反而燥热起来,怕不是长安根本就不是开了下火药,看这样子,估计是滋补药,这个长安来这寺里也快两年了,性子还是定不了,简直凡事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今晚可怎么过?

不如洗个冷水澡吧,就在这院子里洗,反正大半夜的也不会有谁来。

这么想着,宫珩去搬了木桶放在了院子的空地上,又用水桶把水缸里所有的水都倒进了木桶。

装进去三分之二,足够了。

走进里屋,将白色褂衫褪去,穿了双木拖鞋。颀长的身子,不着片缕的走进了幽幽的月色里,银白色月光下静走的人,通体净白圣洁。

脱下鞋,雪白修长又充满力量的腿往上一撩,倾身跨进了木桶。

冰凉的水,瞬间浸透全身,宫珩闭上眼,任凉意潜进身体。

*

在床上翻了无数个身,都快把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木头床架滚塌的了吴闯,一个鲤鱼打挺就冲的坐了起来。

今晚什么鬼?

好端端的睡不着,精神好到爆炸,浑身血液痒滋滋的,身体蠢蠢欲动的,焦躁燥的,这感觉很熟悉了。

像是想念五兄弟了,奇怪,往常不会好端端的就这样,一般不受什么刺激,没这么强烈的欲望,今儿真是出了鬼了。

还踏马觉得渴的不行,偏偏他这儿没水,往常都是在师父处蹭水喝。

平时也没觉得渴的这么强烈,今儿晚上却渴的嗓子都在冒火似得,真是古怪的很。

这大半夜的难道还得跑师父处去讨口水喝?

师父估计早就梦周公了,还是去悄悄的喝了再回来睡吧,实在渴的难受。

跳下床,吴闯打开手机手电筒,直奔师父的小院儿。

没想到外头的月光比手机手电筒似乎还强烈点,半路上吴闯干脆关了手机手电筒。

今晚的月色可真踏马好,要是想偷摸干点啥,估计都得躲着点吧,嘎嘎嘎!

吴闯走到小院的圆形拱门,一脚踏了进去......

却立刻步子一惊,僵在了原地。

吴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又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

院中间那是谁?

师父?

在......泡澡?

大半夜的?在空旷之地......泡澡?

师父还有这癖好?

还往前走吗?看还是不看?打扰还是不打扰?是躲在一旁偷看?还是正大光明走过去看?

纠结的吴闯目光灼灼的盯着远处那个在银色月光下泛青的诱人圆脑袋。

对着那香艳的画面,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没多久,身体诚实的行动代替了所有思维。

没出息的心跳颤抖的让吴闯害怕,每走近一步,心跳就怂包西西的加重一分。

草!

喉咙越来越紧,越来越发涩..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丧家犬 艰难的撑着地,缓缓起身,屁股处火辣辣的灼痛着,看不见师傅表情,却觉黑暗中有习习凉意扑打而来。

低下头,吴闯抬步朝门口走,才踏出去两步,却迎头撞上什么。

是师傅!吴闯立刻吓得慌忙后退,大气都不敢出。

黑暗中又听见师傅有力的一句,“快点,出去!”更加清晰的冷意。

吴闯一下就垮了,就这样了吧,师傅估计以后不会在疼他了。

这一次他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在碰到什么。

直至走出木屋,来到院子。

银色的月光下,那个耷拉着脑袋走路的家伙,看起来像不像只丧家犬?

*

黑暗中静默的宫珩,呆站了会,摸黑走进里屋。

从熟悉的地方摸出火柴,点燃烛台。

拿过叠放在床头的白色褂衫,慢条斯理的穿着。

短裤套到一半,却停住了,怔怔的看着身下隆起之物出神,却只晃了晃神,接着慌张的一把套上了短裤。

穿戴完整后,原地阿弥陀佛了一阵才有些挫败的缓缓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然后十分饥渴的看向桌前的几大摞经书,赶紧抽出了一本来,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却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宫珩放弃了,知道自己越是想逃避妄念,妄念就会无所不在。

唯有与这妄念和平处之,然后让时间带走了!

只是“八戒”……徒儿……

视线里跃进徒儿摊在桌上抄写了一半的经文,那字竟不在歪歪扭扭,比之前正规了不少。

看着那些字,宫珩开始冷静下来。往后怕是要改变教授方式了,万不可再与徒儿过多接触,实在……实在……是恐惧吧,恐惧那些陌生的,欢愉的一切奇异感觉,恐惧那些清规戒律之外的不能。

作为一个诚心向佛,佛法颇深的大师,宫珩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妄念!

拿起毛笔,沾了墨,提笔开始默写经文。

竟是不知不觉默写到了晨种敲响。

*

早课,吴闯准时出现在禅堂,眼圈下一圈明显的黑色告白着他昨夜的无眠。

却发现前头师傅眼睛下似乎也有黑黑的一圈,师傅也整晚没睡?

师傅目光始终没有朝他停留过,倒是小阿米尔朝他嘻嘻的笑了笑,打算朝他跑过来,却被师傅一把拦下了。

静静的打坐时,吴闯总忍不住睁开眼去瞧前头正对着他的师傅。

师傅仍是用一贯的神色讲解经文,有条不紊,通俗易懂。往常吴闯从来没认真听过,今日的他,竟然听的格外仔细。

师傅说,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师傅说一切皆空,一切皆是虚妄!无须执着于自身成就与荣耀,无须执着于自我的得失与成败。要放下对我的感觉,我不是我,我只是我看到的我,并非真正的我,并没有我!

这绕口令似得解说,居然听的吴闯有一瞬间的恍然,我不是我,不必执着得失成败?

钟声闷闷的响了三声,下课了。

吴闯带着点热切的看向师傅,而师傅也正朝他走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我看你非池中之物 吴闯带着点热切的看向师傅,而师傅也正朝他走过来。

吴闯赶紧一跃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扯的屁股后面那块伤疤又撕扯肉似得疼痛起来,吴闯忍不住闭眼,“我日”了一声。

昨夜不知硌着个什么,他屁股后面被撕裂了好大一块口子,裤子都烂了。

正打算像往常一样笑脸相迎去迎接师傅,师傅却只是牵着小阿米尔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不咸不淡说了声,“三步之外跟着。”

?

好吧!好歹让跟着,没有不理他。

寮管员定安,正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走,见他三人不似往常般手牵手,便快步走上前来笑着打趣吴闯,“怎么?今儿没手牵手咧?”

吴闯瞥一眼定安那显眼的鱼尾纹,没做声的又低下了头。

他今儿没心情跟任何人打嘴炮,说闲话,也没心情发脾气,抬杠,怼人。

定安瞧出他的不对劲,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吴闯肩膀道,“师弟,没事可以来找我唠唠嗑。”

吴闯没说话,仍旧愣愣的走着。

“听你妈妈说,你是破产才来这儿的?”定安又说道。

吴闯还是没出声儿。

定安也不在意,继续说,“我也破过产,不过后来又起来了。”定安看向吴闯故作神秘的问,“你知道我是怎么起来的吗?”

吴闯转过脸,面无表情的回给定安一句,“做梦!”

定安乐了,“你这小子,你听没听过有一位在互联网风生水起的商人隐退的消息?”

隐退?互联网?

不就是传说中的马奔吗?

谁不知道?

怎么难道你还想说你就是那个马奔?

开什么国际玩笑。

却不料定安淡淡道,“正是鄙人!”

吴闯转脸,脸上表情像看智障。

后背又被拍了拍,“不相信也正常,换我我也不信!”定安淡淡道。

“我信!”吴闯脸上挂着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冷漠,明显是随口丢的反话一句。

定安也看出这一点,端着手,几个拇指来回灵活的捻着早已被磋磨的油光发亮的佛珠。

一双小眼睛淡淡看着前方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用一种看尽千帆的语气道,“年轻人,别狂!”

前面是个分叉路口,吴闯跟着师傅往左拐,定安回寮房要往右。

在两人分开之际,定安还是语重心长的给吴闯留下一句,“师弟,我看你非池中之物,一定记得来找师兄唠嗑。”

还非池中之物?吴闯觉得好笑,就他目前这个屌样?这定安师兄是怎么的看出他就非池中之物了?可见他妄语的本事之牛逼。

*

吴闯一路半远不近的跟着师傅回了小院儿,师傅一进院就扭头扔给吴闯一句,“带着师弟!”便朝厨房去了,看样子是要做中饭。

吴闯看着黑黑的小阿米尔,想起昨天他说要是找妈妈的事儿,不知今早起来师傅是怎么哄的这小家伙去上的早课。

这小东西又听不懂中文,也没法沟通,天天叽里呱啦的说一堆让人听不懂的屁话,还总跟师傅两人来来去去的叽里呱啦,有时候两人还一同看着他,脸上带着笑的或者不知道什么表情的叽里呱啦,看那样子像是在谈论他,但他又听不懂,也没法发作。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学功夫 看那样子像是在谈论他,但他又听不懂,也没法发作。

突然,他耳朵里听见两个奶声奶气又有点发音不准的字“湿胸。”

这小东西会说中文了?

吴闯一下蹲到阿米尔跟前,有点开心的说道,“在叫一声来听听。”

阿米尔却只是目光疑惑的瞅着他。

吴闯一下明白,他听不懂中文,估计这两字是师傅教给这小家伙的。

哼!师傅天天教这小东西学中文,哪还有时间管他,教他本事?功夫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

经过了昨晚,怕是想学啥都难了。

现在一想起昨晚,吴闯还觉得心有余悸,心跳加速,心潮澎湃……

虽然被强硬拒绝,却仍忍不住频频回味,实在滋味太过美妙……纵使是残缺的美妙!

是他魅力不够大,没法撬动师傅这尊大佛,但谁说人是一成不变的?

等着吧,师傅!日子还长,徒儿可有的是信心让你刮目相看!

*

饭桌上,师傅频频给小师弟夹菜,吴闯像平时一样也将碗伸过去讨师傅的宠爱也给他夹一夹菜,但……师傅无视了他伸过去的碗,给小师弟夹完菜就兀自吃起自己碗里的饭来。

昨天还不是这样来着,昨天还眉眼含笑的夹给他来着。

一阵寒风扑面打来,吴闯端碗的手僵在那半晌没动,倒是小师弟咕噜着眼珠子,笑嘻嘻的给他夹了一根红色的辣椒放在碗里。

吴闯忍不住手抖了抖,连这臭师弟也来落井下石了?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凄凉的二胡独奏……

吃完饭,吴闯抢着去洗碗,师傅没说什么,带着小师弟玩去了。

洗完出来,见师傅不知在教那小东西做什么,只见阿米尔那架势像是在蹲马步的样子。

我去!这小东西居然还一脸的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着怪可爱的!

见吴闯走了过来,宫珩指指小师弟身边的空地,“八戒,你站那边,学着平安的样子一起做。”

学小师弟的样子?到底谁是师兄?为什么师兄还要跟师弟学?

况且为什么要学他那跟蹲坑似得鬼样儿?

吴闯站那满脸的莫名其妙。

“不想学功夫?”师傅背着手,眼睛看着小师弟。

吴闯还以为师傅在跟小师弟说话,半天没回答,直到师傅没等到他的话转过脸看向他,他才反应过来师傅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立马点头如捣蒜,急切的回应,“学,学,想学死了。”

师傅看他一眼,又转回头看向小师弟,上前伸出手去帮小师弟调整姿势,“想学还傻站那?”

吴闯有些别扭的站了过去,学起了小师弟蹲身子像坐马桶似得姿势,吴闯边摆动作边问师傅,“师傅,这是干嘛啊?练的什么神功?

师傅丢过来淡淡几个字,“蹲马步。”

看动作,吴闯已经猜到了,问这一句也只是没话找话,因为他太想跟师傅说话话了。

师傅今日对他冷冷的态度,让他觉得多跟师傅说一句话都是赚到了。

吴闯学这蹲马步,蹲了没一会腿就开始酸,一边的小师弟却牛逼的很,不仅蹲的认真,而且到现在还蹲着在,毅力完败他这个堂堂大师兄!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委屈 吴闯学这蹲马步,蹲了没一会腿就开始酸,一边的小师弟却牛逼的很,不仅蹲的认真,而且到现在还蹲着在,毅力完败他这个堂堂大师兄!

他其实还想再撑一会,但是屁股那块因为用力,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好像因为这么蹲着蹲久了,似乎裂开了,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实在撑不住了,吴闯双手撑地侧身坐到了地上。

“师傅,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小师弟扯着嗓子对着远处正编竹条编的相当认真的的师傅喊起吴闯听不懂的话来。

吴闯从他气愤填膺的表情里猜测,这狗东西在告状,绝对在告状。

师傅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朝他们走过来。

“八戒!这点苦你都吃不了?”师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严肃。

吴闯指指自己屁股,“我后面有伤,裂开了,疼的很。”

但师傅似乎完全不相信,板脸看着他,“起来!”语气不容置疑,威严十足。

“我真有伤,不信师傅你看,”吴闯说着就要去扯自己裤子。

“你再无礼,就从为师这院子出去,以后再别踏进一步。”师傅气急败坏。

吴闯扯裤子的手一顿,望着师傅脸上少有的陌生的绝情,心仿佛比屁股上的疤还疼。

收回手,吴闯不顾屁股疼痛,一言不发站了起来,重又蹲起了马步。

师傅却转而拍拍小师弟,满脸宠溺的温柔的笑着让那小东西休息一会。

吴闯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阿米尔马上笑嘻嘻的不练了,对着吴闯就龇牙咧嘴做起了鬼脸,当起了旁观者不说,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对着吴闯咕噜着,脸上表情特别特别欠揍。

吴闯气的头上冒烟,却又不好发作,一来屁股是真疼,二来不能再惹师傅生气了。

“不要腆胸,”师傅伸过来一把长长的戒尺“啪”的一下打在吴闯胸前,“也不要撅臀部,”接着戒尺又“啪”的一下打在了吴闯屁股上。

结果所打之处正好在伤口上,突如其来更巨大的疼痛惊的吴闯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也成功把原本还平静待在伤口处的鲜血给打的决了堤。

“蹲马步是基本功,你若想学功夫,就必须把这马步扎稳了。”师傅立在一旁淡淡说道。

吴闯表情痛苦的缓缓点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一滴来。

师傅说完,便十分干脆的抬步离开了。

随着鲜血越流越多,吴闯脸色也越发的白。

没一会鲜血便浸透吴闯所穿灰色海清长袍,只见他屁股后头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师傅,叽里呱啦……”小师弟又一次扯着喉咙叫了起来,明显听出声音里带着恐惧和颤抖。

远处才坐下没一会的师傅,快步走了过来。

待看清吴闯屁股后面那一片鲜红,瞬间脸色大变,“你……怎么回事?”

不知怎的,师傅这句有点担心的问话,瞬间激的吴闯有点想哭,可能是因为委屈,但吴闯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委屈而想哭,他宁愿觉得自己是因为实在太疼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秀恩爱? 但吴闯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委屈而想哭,他宁愿觉得自己是因为实在太疼了。

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吴闯带着几丝控制不住的委屈和轻微的鼻音仰起头闷闷的说道,“徒儿说过屁股有伤!”他觉得自己快蹲不住了,身子开始摇晃起来。

宫珩见状立刻一把将吴闯扶住还是没忍住担忧的呵问,“怎么弄的?”

这更进一步的关心,让吴闯努力仰头憋着的眼泪快要决堤。

“昨晚……弄的!”吴闯将脸侧过去,不让师傅看到自己此刻憋红了脸怂包西西到想哭的表情。

敏感察觉到徒儿脆弱的宫珩,心软下去,却又在听他提到昨晚的那刻,又不知不觉心硬起来。

“走,带你去长安处。”说着,宫珩一把背起了吴闯。

又一次趴在师傅肩头的吴闯,眼角终于绷不住掉下一滴泪来。

泪水很快在宫珩肩头晕染开来,吴闯庆幸着,幸好没被师傅发现。

却听见小阿米尔指着自己拧起眉毛对着师傅叽里呱啦起来。

这小东西说什么?不会是看见他掉了滴眼泪在跟师傅打小报告吧?

你妹!这小货害!

到底是不是,要是的话,他真不想活了,也不想见人了,奶奶的,丢死人!

只听见师傅叽里呱啦跟那小东西回了几句什么,语气起起来很平静,吴闯根本无从猜起。

听见小徒儿说大徒弟哭了,宫珩内心又是一阵凌乱,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

路上过往的僧人有看见他三人的,纷纷偏头看过来,在看清吴闯屁股后头的鲜红时,纷纷竖起手掌闭上眼睛念起了阿弥陀佛!

待到长安处,长安仍是雷打不动的在看他的漫画。

见吴闯与静安师兄二人如此亲昵的就来了,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来。

却在看见吴闯屁股后面的一片血红时,惊诧的捂住了嘴,瞪大眼睛来回看着他二人,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们……师兄……你这也……这也太凶残了点吧!”

长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说静安师兄在这千年古刹清汤寡水的待了二十多年,但也不至于初尝肉味,就如此不知温柔,野蛮残暴的把自个徒弟屁股都弄的大出血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师兄,果如他所想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总攻,还是个狂暴的大总攻,啧啧!

听长安如此说,宫珩看向吴闯问道,“是为师弄得?”

当然是师傅你弄的,吴闯想起师傅当时那狠心的一推,站那别过脸,点了点头。

还真是他弄的?“为师如何弄的你?”宫珩觉得昨晚他也没怎么徒儿啊?不就推了一把吗?

一旁的长安却再也听不下去了,你们这是来秀恩爱的?有这么秀的吗?连如何弄得都要秀出来给他听?但他长安是谁?污王!虽然说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但就算你们将你们恩爱的勾当描述的再细致,他长安也觉得索然无味的很啊!

不过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这静安师兄有这么不要脸。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这误会大了 不过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这静安师兄有这么不要脸。

那滋补药果然够劲,哈哈!只是不是给吴闯师弟喝的么,怎么静安师兄反倒是像头饿狼?

估计是干柴烈火,天崩地裂!

“够了!够了!没人想听你们在这现场回味!”长安摆摆手大声道。

但……那二人居然无视了他长安,继续自说自话。

“你劲儿那么大,能不戳烂吗?”吴闯说的委委屈屈。

我去!长安单手撑下巴,生无可恋!这俩人到底还当没当自己是和尚。

“是推你那一下弄的?”宫珩满脸的疑惑。

长安无语的看着宫珩,没想到静安师兄这一开荤就开的如此坦荡外放了。

吴闯苍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宫珩正张嘴要说话,长安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实在忍不了了,这俩人简直太不把他长安当回事了,旁若无人的就能敞开了聊这等私房之话。

扯起喉咙就大吼一声,“秀不够是吧?现场直播一个呗?”

?

他在说什么鬼话?屋里剩下三人齐齐注视向长安,一脸懵逼!

见目的达到了,长安虎着脸道,“怎么?都看我干嘛?继续啊?聊啊?”说完,坐了下来,一把拿起手边的漫画看起来。样子看起来就是十足的表示,老子生气了,你们看着办?

秀不够?秀什么?这长安师兄说什么胡话?发哪门子邪火?

猛然间,吴闯醒悟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的屁股是被师傅给那啥……弄出血的吧?

这尼玛误会大了?

吴闯赶紧踉跄到长安师兄跟前,俯身凑在他耳边悄悄摸摸的说,“师兄,误会!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长安转过脸斜睨着吴闯。

吴闯快速看一眼正盯着他二人看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师傅,更加小小声的说,“我这屁股是摔再地上硌的,想歪了你。”

又开始掩饰起来了?长安冷冷哼了一声,镜片后头的眼睛眯缝起来,将他二人来回看了几番道,“随便你们,反正我不医屁股,特别还是被人戳烂的屁股,”说完,眼睛回到漫画上,盯着漫画又补了一句,“请自便吧,二位!”

见长安如此,吴闯干脆急得大声说了句,“真是误会啊,我的长爷!”

宫珩此时牵着阿米尔的小手,缓步走向了长安。

“既然如此,将你治伤口的药拿些来。”说着,向长安伸出了一双洁白纤长的手。

长安顿了顿,像是想了一阵,接着起身在屋子北面角落的一个抽屉里翻来找去倒腾了一番,然后好不容易倒腾出一个透明的,像是喝什么饮料喝剩的小塑料瓶子,里头装的黑乎乎的不知什么玩意。

吴闯看着那黑家伙皱了皱眉,不要告诉他这黑玩意是用来擦他屁股的,太恶心了,接受无能,拒绝!

可长安师兄却当真拿了来交给了师傅。

师傅将药接过来,居然还打开盖子闻了闻,我去,隔老远他都能闻出恶心来,师傅闻完居然还面不改色。

小阿米尔见状也要凑热闹的闻一闻,师傅温柔的笑着俯身递给小阿米尔。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阿米尔见状也要凑热闹的闻一闻,宫珩温柔的笑着俯身递给小阿米尔。

“叽里呱啦……,”只见小阿米尔皱着眉头叫了起来,黑黑的小脸上满是嫌弃。

看来这黑东西果真不是什么好物,吴闯也像感应到恶臭似得跟着一起皱了皱眉。

“这可是对症的药?”宫珩将盖子拧上问一旁的长安。

长安看一眼宫珩,还怀疑老子的药?“师兄若疑心,可以不用。”

宫珩看看手里的药,“不是我存心疑你,上次你给的药就不对症。”

又去翻漫画的长安,听到此话勾起嘴角笑了,“对不对症的,师兄不也都爽过了吗?结果皆大欢喜啊!”长安眼睛盯着漫画上的小人,继续说道,“虽然流了血,但那是我的错吗?师兄自己用力过猛能怪我?”

……?

他在说什么?怎么越说越听不懂?

不对症?上次那是什么药?吴闯不淡定了,踉跄到长安跟前,“不是,师兄,你那到底是啥药?”这么一说,吴闯想起自己喝了那药后就躁动的不得了,精力还旺盛的睡不着。

长安干脆坐直了身子,双手抱胸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二人,“事儿都办了,还来问我是啥药?”

事儿都办了?

草!

所以……是补药?大补的那种?喝了就很想“啪啪”的那种药?

吴闯在心里一阵“啧啧,啧啧”的看向长安,这个长安师兄可真是会搞事情。

是想帮他助攻?可惜啊,没成功反倒是弄巧成拙,搞得师傅现在对他冷冷淡淡的。

不对,他好像看见师傅也喝过那药,所以……那天其实师傅也跟他一样吗?所以才会大半夜在小院儿光着身子泡澡?

师傅不会是……自己在跟自己玩儿吧?会不会是师傅已经跟自己的五兄弟玩够了,所以才对他的攻势不为所动?

吴闯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的一跳,偷偷瞥向师傅,看着师傅那圣洁的脸,瞬间觉得自己有这想法真可耻。

但宫珩还是不明白的问向长安,“办什么事?”

长安有点不耐烦了,“办什么事儿?师兄?你有意思没意思?”

见长安还在误会,吴闯插话进来,“长爷,说过你误会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宫珩此时却较真起来,“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办什么事儿?”

看这二人认真的样子,真误会了?长安来回看着二人的表情,但他那药药效应该不至于没办成才对啊?那么烈,这两人又是干柴烈火的,要真没办成,那这二人可真够能憋的。

但他们又说什么劲儿大劲儿小的?难道不是办事儿?“你们昨晚没办事儿,那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屁股开花,大出血?”长安看着吴闯。

啊!?发生了什么?

吴闯尴尬起来,看向师傅,发现师傅的表情也瞬间变了变色,好像有些难堪。

小阿米尔此时拽了拽师傅的衣角,叽里呱啦起来,师傅跟小东西叽里呱啦了一句什么,看向他二人说要带阿米尔去上厕所,便牵着小东西的手走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我画给你看啊! 吴闯低下了头……

默默的将一根麻花吃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内心黯然着,师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被他这样的废材拿下。

“我现在这样,没有吸引力,”吴闯看着手里的麻花出神的想了会,接着说,“还是得创业,做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才行。”

“创业?”长安笑了,“你不是才失败吗?失败的都沦落到这儿来了!”

“你怎么也知道?”怎么好像人人都知道似得。

长安喝了口茶,淡淡道,“你妈妈何女士说的啊,她每次来都跟放广播剧似得。”

何女士!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吴闯愤愤道,“她是不是连我小时候尿过几回床都告诉你们了?”

“那到没有,她其实怪可怜的,”长安看着吴闯,“儿子不听话,老公也不待见,身边也没个能说说话的人,可不就只有来我们寺庙找找存在感,毕竟大小也是个赞助商。”

哼!

老妈搞到现在这样,也只能怪她太强势。

正说着,宫珩牵着小阿米尔回来了。

吴闯立马讨好的朝师傅笑了笑,没话找话的说了句,“师傅,回来了。”

但师傅并未搭理他的热情,径直走向了长安处。

长安放下手里的茶,看向朝他走来的宫珩。

“师弟,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办事?”宫珩语气认真。

一边的吴闯嘴角抽了抽,这师傅轴劲儿又上来了,汗!

长安只稍稍顿了顿,然后眼睛里开始泛出邪恶的光来,看着师兄那一脸求知若渴的迷茫,长安觉得有必要让师兄全方位了解一下什么叫办事。

灿然一笑,长安朗声道,“师兄你且自己倒杯茶喝喝,容师弟画上几笔,让你更直观更立体更有画面感的了解,什么叫办事!”

宫珩没反对,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端庄的坐下,然后跟小阿米尔叽里呱啦的聊起了英文。

吴闯颤颤巍巍的挪到师傅跟前,热情的将手里吃的还剩半袋的麻花递了过去,“师傅,尝尝,特别好吃!”

师傅只瞅了那麻花一眼,便扔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来,“为师不吃。”

小阿米尔却是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抓了过去,笑嘻嘻的对着吴闯说了几个不太利索的字儿,“蟹蟹!湿胸!”

喔呦!又多会了一个词啊?牛逼牛逼!

阿米尔的小黑手伸进包装袋里捏了一根麻花出来,却没先往自己嘴里塞,倒是先递了根到师傅嘴边。

这小东西,看来师傅倒是没白疼你。

这番懂事的举动惹的师傅欣慰的笑了起来,居然很开心的就张开了嘴巴,愉快的接受了阿米尔的投喂。

嫉妒!深深地嫉妒!

什么时候那个投喂的人能换成他吴闯?

重又倚回桌子边的吴闯,目光忧伤的看了眼正拿着铅笔在白纸上刷刷画着的长安。

然后目光定格在了他笔下正画着的部位,这尼玛好像是个小弟弟啊?

“噗!”

长爷!你要干嘛?

吴闯内心波澜震惊起来,不会吧?难道长安师兄,你真要将……画出来?吴闯再次看向长安手中的画,发现不只他手中,他手边也已经画了好几副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此画,只可独赏才过瘾! 吴闯再次看向长安手中的画,发现不只他手中,他手边也已经画了好几副了。

吴闯倾身过去一把抓了过来。

草!震惊!太尼玛让人震惊鸟!

不是,怎么感觉这些画好踏马烫手!

还有,这都是什么鬼?这上面的小人,在干嘛?一个个……好好好……流氓!

吴闯受不了的捂住了眼睛,然后从指头缝里看出去。

这让人喷鼻血的信息量啊,简直没眼看,好害羞,我去!

眼球炸裂啊,卧槽!

怎么会有人将这种事儿画的这么仔细周到,惟妙惟肖?

踏马的连那销魂的表情都给的相当逼真到位。

A4大小的纸,分成四个小方块,每个方块画了一种姿势。

吴闯翻了翻,手里这几张纸上五花八门的姿势就已经让吴闯大开眼界了,可长安师兄还在画。

这个师兄不简单啊,看这画工,绝对有美术功底,画工虽然比不上他吴闯,但也还是有点水平的。

不是,这些姿势他都试过吗?画的这么流畅,一会儿功夫想都不用想的就画了这么多?

啧啧!

再看下去,怕自己会受不住的吴闯,赶紧将画一把将反扣上了。

看着这些东西要不起反应是很难的,好在吴闯控制住了自己。还好,还好,只是停留在了将硬不硬的阶段。

吴闯轻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此刻的异样。

要是这些东西被师傅看到,师傅会做何反应?

这么污的东西,适合给师傅看吗?

吴闯看向师傅。

师傅肯定是吓得一把丢开,然后就绝对是连声的阿弥陀佛!

没一会儿,长安收了笔,非常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

画这种超级有画面感的玩意,那不跟玩儿似得吗?哈哈哈哈!

就这他都觉得还没画全,也不是出画本,没必要了,有这些就够师兄大开眼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只是长安想到了一个问题,就这么当着面儿给师兄,师兄肯定会因为碍于身为佛家弟子的颜面而装作正人君子的一把甩开,那他不就白画了一番。

长安垂眸想了会,将手里的画纸在桌子上抖了抖,叠放整齐,然后卷了起来。

卷成一根细细的圆筒,找了跟红绳系了个蝴蝶结。

吴闯看着长安师兄的举动,先是不解,后才一扯嘴角,明白了长安师兄的如此做的深意。

师兄果真是个聪明人,明白师傅肯定不好意思当着他们面看这些东西。

先卷起来,让师傅拿回去,偷偷看!嘎嘎嘎!

长安将卷好的圆筒递给正跟阿米尔说话的宫珩,宫珩先是看着那圆筒愣了一瞬,然后看了看长安,才伸出玉手莫名其妙的接了过来。有点不理解长安画了半天为何又要卷起来,还用根绳子系上。

“你直接给我便是,卷成这样作甚?”

长安勾勾嘴角,“此画只可独赏,有旁人在,会看的不够过瘾,”走回去坐下,喝了口茶,见师兄看着那圆筒发愣,便又开口说道,“师兄若是急着看,就赶紧回吧!”

宫珩从圆筒转移视线看向长安,一脸的迷茫。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沙僧洒狗粮 宫珩从圆筒转移视线看向长安,一脸的迷茫。

还有什么画是只能独自赏的?

怎么感觉怪怪的?

收回目光,却在中途扫到徒儿屁股,鲜红一片,过于刺眼,还是赶紧把药给徒儿,治疗伤口要紧。

宫珩起身,将放在一旁的药拿了,走向正翻漫画书的徒儿,往徒儿眼前一递,“拿着!走,送你回去。”说着,颀长的身子蹲了下来。

吴闯跟长安道了别,顺走了长安一本漫画,俯身趴在了师傅背上。

却一不小心嘴巴不经意蹭到了师傅耳垂,明显感觉身下人身子僵了僵,吴闯赶紧紧张的解释,生怕师傅误会,“师傅,相信我,绝对,绝对是不小心碰到的。”

而师傅没说话,只是起身迈步,叫阿米尔跟上。

几个人刚踏进小院,却看见了多日不见的沙僧。

吴闯还以为这逼狗被哪个狩猎者搞去下酒了,大家相处了不少时日,还觉得怪失落的,毕竟上哪儿找这么一只气质高冷淡定的土狗去。

却不想冷不丁的这家伙又出现了,还是生龙活虎的朝他们雀跃的蹦哒了过来。

吴闯当即兴奋的叫了起来,“草!沙师弟!”居然忍不住想热泪盈眶。

师傅似乎也不淡定了,也激动的叫了声,“沙僧!”

沙僧围着师傅腿边来回摇着尾巴亲热个没完没了,而吴闯发现不远处居然还有只狗狗,一只二哈,还是只特俊俏的二哈,以往看到的二哈都是傻不愣愣的,这个居然不,这个看起来是萌帅萌帅的,是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的那种。

这狗哪儿来的?

有主人没主人?前面香客带来的?

正想着,却看见沙僧跑向了那狗,小嘴凑上去就亲了那二哈一口,然后头在那二哈脸上亲热的蹭着。

那二哈不紧没拒绝,还一脸的配合跟享受。

吴闯不淡定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一只土狗跟一只二哈?好上了吗?

沙僧这逼狗出去浪了这多时日,原来是不甘寂寞的出门去寻觅女朋友了?

阿米尔也很兴奋的跑向了正亲昵的两只狂洒狗粮的狗家伙,但却只是很想凑近又不敢凑近的站在几步之外看着,毕竟阿米尔跟沙僧也不是太熟,但明显阿米尔非常想熟起来。

但沙僧却明显没注意到阿米尔的热情,它好像有自己安排似得,跟自己女朋友亲密了会,两人似乎在交流什么,接着沙僧就领着明显羞答答的二哈来到了师傅面前。

这是在向师傅介绍自己女朋友了?

我去,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喜感?

吴闯听见师傅愉快的笑了,“这是你交的朋友吗?”师傅说。

沙僧凑上来用头拱师傅腿,一副像是询问“你看它咋样的模样?”

师傅看着那二哈,“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哦!”然后笑着朝着那二哈招手示意打招呼,“你好!”

接着就看见平时高冷淡定的沙僧疯了,满院子狂跑着兴奋的转圈圈。

阿米尔也凑起热闹,跟在沙僧屁股后面踉踉跄跄的,撵的咯咯笑,而它女朋友则是蹲在地上,一脸宠溺的看着沙僧满院子的疯。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师傅? 阿米尔也跟着沙僧凑热闹,跟在沙僧屁股后面撵的咯咯笑,而它女朋友则是蹲在地上,一脸宠溺的看着沙僧满院子的疯。

等等,女朋友?

吴闯突然扫见蹲下来的二哈的某个显眼强壮硕大的器官,我去!居……居然不是女朋友?男……男朋友?

这踏马就更让吴闯不淡定了,狗同!?

连沙僧都找到真爱了!

“噗!”一口老血!

师傅把吴闯背进木屋,轻轻搁在了里屋的床上。

然后吴闯听见师傅说,“你自己擦药吧。”接着就跟避嫌似得快步走出了房间。

吴闯黯然了一瞬,然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师傅没有将那一直握在手上的圆筒放下,而是拿着它径直走了出去。

师傅……这么快就要一探究竟了?

吴闯控制不住好奇的自己,慢慢从床上挪下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扒在门边上偷偷摸摸的往堂屋看了看,没有看见师傅,他就又移动到了堂屋的门边,将身子躲在屋里,露出半截脑袋,偷偷摸摸的朝着院子外面看出去。

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显眼的灰色身影。

不远处,竹林的石凳处,师傅正优雅的解红绳。

吴闯心不觉得提起来。

师傅要看小黄图了!!!

吴闯睁大眼睛仔细的盯着师傅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将卷着的圆筒扯开……

心情就像是等待着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然而……吴闯有点说不上的心底涌上来不知什么情绪。

师傅并没有惊骇的一把丢开,

而是定定的看着,一动不动。

师傅此刻的内心活动是什么?

吴闯很想努力看清楚师傅此刻的表情,但距离让他无论如何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和大概,心痒的恨不能手边有个望远镜,毕竟能看到点细微的表情也是好的,也能猜一猜,现在这雾里看花的感觉可真踏马折磨人。

师傅开始翻下一张,吴闯在想要不要走出去,看看师傅又会有什么反应。

那效果……?

是被发现看小黄图的尴尬,还是淡定的继续看?

吴闯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师傅。

师傅去过酒吧,还收藏那些情信,这是一个一心向佛的和尚?现在师傅又面不改色的看那些小黄图,连他吴闯都看的害羞捂脸,而师傅居然看的淡定自若。

师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师傅?

走出去吗?

在师傅又开始往下翻的时候,吴闯一咬牙,踏了出去。

然而,他刚艰难的挪动了一半的路程,个逼沙僧突然对着他狂叫了两声。

握日!

不远处的师傅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朝……朝……他们这着看了过来。

草!好歹让他再走近一点,再把师傅面部表情看的更清楚点啊。

妹的!他才将将看清楚师傅那一脸的认真专注,还没来得及揣摩,就踏马消失了。

吴闯僵在那,面部表情错乱的一塌糊涂的看着几米之外的师傅。

师傅倒是淡定,面不改色看着吴闯,手下却不动声色的开始卷起来。

这是要干嘛?不看了?

师傅,你这操作……有点不符合你在徒儿心中的人设,真的,徒儿觉得看不懂你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还是要创业 师傅,你这操作……有点不符合你在徒儿心中的人设,真的,徒儿觉得看不懂你了!

你不是纯洁的吗?为什么纯洁的你会认真专注的看小黄图,看了,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你看了?

如果是他吴闯,看了就看了,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这么想着,吴闯走了过去,站在师傅跟前,盯着师傅卷起来的画淡淡说,“师傅,好看吗?”

师傅抬起眼睛,“你看过?”

吴闯盯着师傅,从师傅的表情里丝毫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思,承认还是不承认?

承认师傅会有什么反应?不承认师傅又会有什么反应?

却不想师傅丢出一句让吴闯无语的话,“这就是办事?”

师傅这么问,就是知道他看过咯,那也就不用纠结承认不承认了,吴闯于是点了点头。

“你喜欢看这种东西?”师傅将手里的画示意给吴闯看。

啊!

这……倒也没有,只是一种猎奇心里吧,喜欢真谈不上,毕竟吴闯自诩是个身心干净的人,就连那种成人片他也没看过几个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很假好吗?那浮夸的表演,浮夸的叫声,假装投入的热情,一点也让人看的不够热血沸腾,不够身临其境,不够心潮澎湃。

虽然看的时候确实可耻的硬了,但那不同,跟见到师傅想硬的感觉有天壤之别,一个是硬撩拨起来的,一个是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就想拥有想扑过去,一个干巴巴没劲,一个欲仙欲死!

而这画大概也是如此的感觉,其实没什么意思。

吴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大着胆子问,“师傅……喜欢吗?”

师傅看着他,吴闯发现师傅的眼神里涌上几丝迷雾。

“为师只当是工具。”师傅淡淡回道。

工具?什么工具?吴闯一脸懵逼!

学习的工具?还是别的什么工具?

学习的话?那对象可以找徒儿啊,徒儿愿无条件俯首帖耳奉陪!

要是当成别的什么工具,那怎么用?到底怎么用?拿来引火做饭?

不过,师傅,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让徒儿相当看不懂的师傅。

啧啧!

吴闯问出心中疑惑,“师傅,它能怎么用??”

“怎么用?”师傅仍旧盯着吴闯,优雅的眉眼此刻迷雾更重,“当然是用来练定力,”师傅站了起来,“为师发现用来练定力非常适合。”

练定力?

吴闯拧起眉毛,这说法好像真的没毛病。

*

由于屁股的问题,师傅暂时没有强求吴闯练功。

吴闯却在这几日,将再次创业在脑子里酝酿起来。

他还是想跟上次一样,做游戏。

上次的死,除了缺乏管理经验,和合伙人是个烂玩意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核心竞争力太弱。

那款游戏在现在的吴闯看来确实是不够成熟,世界做的太粗糙,各种世界太多,没有好好的规划,导致玩起来很乱的感觉。

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脑子有坑热血沸腾的觉得那绝对会成为一款爆款的。

他把这事儿和王非一提,给个王非激动的,嚷嚷着赶紧弄,算他一个。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做游戏 他把这事儿和王非一提,给个王非激动的,嚷嚷着赶紧弄,算他一个。

吴闯笑着骂他脑子有病,不知道他刚破产,倾家荡产到被逼出家,完全就是个废人,还敢敢跟着一起混,不怕到时候连裤衩都没得穿。

王非还挺有理由,说就是因为他破过产,跟着一起混才更安全。一来,这样就更有经验,更小心翼翼;二来,相信他的实力。

吴闯问他会做游戏吗?懂游戏吗?王非一个做服装设计的,跟他做游戏?真是傻屌一个。

王非自信的很,说老子从小玩到大的游戏,说老子不懂游戏,二狗它家那条小狗都不同意。

王非啊王非,你以为创业是什么?

不是一腔热血的孤勇,不是脑子一热就开干。

王非这种心态就是他第一次创业的心态,事实结果证明,完败!

说到做游戏,上一次那个游戏就是他自己构想了一个世界,一个不断寻找的世界。

初始就是寻找,你是一具躯壳,在茫茫的世界,一个虚构的现实世界里去寻找你自己。

地图很大,有各种角色供你选择,你可以选择做任何人任何动物,任何职业。

选择好了你要做的人或者动物之后,你会接到另外的任务,任务种类很多,都是随机触发,这个任务也是寻找,寻找你的朋友伙伴,你也可以选择不寻找,放弃,然后让别人来认识你。

这其实跟现实的世界很相同,但也不同,因为这是个更高阶的世界,游戏里有任意门,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世界,古代的任何一个朝代,有飞船还可以去地球外面浪上一圈,有可能会碰上外星人,跟外星人谈个恋爱什么的。

也有时光机,可以回到自己想去的任何时光。

反正就是个可以恣意浪,放肆浪的世界,当然这个世界还有一点,同性是绝对可以在一起的。

当初他觉得这个创意,这个世界很牛逼,就兴冲冲的做了,结果,呵呵!

傻逼如自己!

在现在打打杀杀的的游戏横行霸道的行业里,他的这款纯体验各种人生世界的游戏,完全鸡肋的像个笑话。

他这里面也有打打杀杀的世界,来到任意门,回到古代战国,三国什么的,也踏马打打杀杀的,不过这一块太弱,只是很小的一面。

现在吴闯纠结的,是继续完善自己构造的这个世界,还是另想一个牛逼的世界。

但苦恼的是,他现在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想了一个上午,只是想到了肚子饿的啾啾叫。

想法这个东西,就跟灵感似得,也急不来,吴闯也只能这么安慰安慰自己了。

刚好中饭的钟声敲响了,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吧!

他一路低着头,垮着脸,像个行尸走肉一般飘荡在去吃饭的路上。

偶然一个抬眼,居然看见沙僧和它那男朋友闪进了一个大概两米高的假山后头。

这俩狗鬼鬼祟祟躲到那里头搞什么鬼?

有情况?

吴闯跟了过去,够着脖子,使劲朝里头看了一眼。我去!这俩傻狗,还挺会玩儿。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百无聊赖 吴闯跟了过去,够着脖子,使劲朝里头看了一眼。我去!这俩傻狗,还挺会玩儿。

正幸福的靠在一起亲亲我我,你侬我侬,还知道躲起来玩二人世界。

啧啧!

居然有点淡淡的羡慕是什么鬼!

哼!沙师弟,你个臭土狗现在倒是恩恩爱爱的快活个没完了,知不知道你师兄我现在正水深火热,冰天雪地。

不行,老子不干,老子不爽!

吴闯背着手一副捉奸的架势长腿一胯走了进去。

破坏好事者吴闯自然是即刻遭到了一双冷漠又嫌弃的狗眼强烈的鄙视……

吴闯看看另一个狗眼,二哈没看他,侧着狗头,在望假山。

讪讪一笑,吴闯厚脸皮的走过去一屁股挨着沙僧小心避开屁股的伤口,侧着坐下,亲热的一摸沙僧可爱的狗头,“兄弟,我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没别的意思。”

他四下望望,这地儿还真是个僻静的好角落,隐蔽性挺强的。

身旁的沙僧却在此时起身了,用嘴戳了戳身旁的男朋友,看样子要撤。

吴闯立马一把抱住沙僧狗头,哀嚎道,“别走……!你陪陪我不行吗?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师傅现在对他爱答不理的,这破寺庙也没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大家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只有他,跟个傻子似得到处晃悠。

其实挺没劲的!

但又真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在一个破庙,又能干点什么?难不成真的研习佛法,做一个牛逼轰轰的得道高僧?

吴闯觉得自己可真没这高尚的情操,他就是一俗不可耐的大俗人,就想出人头地,干一番事业,有所成就,可没有那佛经上说的无欲无求,没有我也没有他的纯净世界。

他的脑子里装了一堆欲望,个个都热气冲天等待被浇灌降温滋润。

唉!无奈,偏偏怂在这鬼地方被人当成个笑话成天看。

现在屁股还踏马破了个洞。

此刻的沙僧估计相当的郁闷,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僻静地方,打算进来快活快活,却不想被这傻屌坏了好事不说,还一把掐住了狗头。

沙僧扭动着脖子,企图挣扎出去,吴闯搂的更紧了,“你别这样,咱不这么无情行不?”

但……沙僧还是倔强的扭了出去,冷冷的狗眼看着吴闯,伸出爪子拍了拍吴闯手臂,碰碰自己的二哈男朋友,无情的滚去过二人世界了。

吴闯惆怅的叹了口气。

现在就连狗都不带搭理他的了!

算了,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

吴闯正打了饭坐下,对面坐下一个人来。

吴闯眼皮都没抬一下,知道这人是寮管员定安,这几日看他没跟师傅在一起吃饭,便天天凑过来找他说话。

不是他不想跟师傅吃饭,而是师傅现在天天跟小师弟两人开小灶,而且师傅现在压根都不做他的饭了。

还记得那天他开开心心等饭,打算跟往常一样三个人一起坐下吃饭,却被师傅告知以后都没他的饭了。

那天是师傅对他冷淡的第二天。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有肉吗? 那天是师傅对他冷淡的第二天。

没了师傅太阳般的温暖,吴闯压根没心思搭理任何人,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定安坐下来,自言自语。

今天也是同样。

吴闯实在不明白,自己哪一点让定安看上了,对他吴闯这么有兴趣,天天吃饭跟对面念经。

“今儿这土豆片炒的真不错!”定安的大嗓门在对面响起来。

哪儿不错?明明如同嚼蜡,他就从没觉得这斋堂的饭好吃过。

还是师傅炒的菜好吃,酸辣土豆丝,剁椒蒸豆腐,清炒竹笋,海带豆芽汤,竹筒饭……

吴闯筷子使劲戳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饭,多久没吃肉了,肉是什么滋味来着?

“你是吃饭,还是糟蹋饭?”对面的定安又说话了。

“师兄,据我所知,咱们和尚吃饭的规矩是不兴说话的吧?”吴闯实在觉得这定安挺烦人的。

定安笑出一对鱼尾纹,“小子,终于肯开口了。”

怎么?难道你在等我开口不成?呵呵!

“吃完饭,去我那坐坐?”定安又一次发出邀请。

天天被拒绝,还天天说,这毅力不得不说大写的服气。

“你那儿有肉吗?”吴闯朝嘴里递进去一块黄瓜,幻想这是块上好的牛肉。

此话一出,给个定安激动的一拍桌子,“早说啊,走呗!”

看这样儿,还真有?

吴闯停下筷子,盯着对面其貌不扬的定安。

对面的人,居然一脸的真诚!

从来吃真诚不吃虚伪的吴闯决定就给定安这个机会,看在肉的面子上,去他那坐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寮管员定安的房间,比吴闯的破屋子要大个一半。吴闯吃惊的是里头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东西。

啧啧!一个和尚,不应该万物皆空,东西越少越好吗?定安,你的佛性呢?

满屋各个角落都点缀着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绿植,且这些绿植看起来精神头都倍儿好,显然被它的主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滋滋润润。

但除了这些,这屋里的其他东西就……

抛开这些绿植,这完全就是一个单身汉最标准的房间状态,床铺凌乱的搅和成一团,书桌上乱七八糟堆得跟个乱葬岗似得。

屋子中间是情况最惨烈的地方,两把矮椅中间一个矮方桌,方桌上是个围棋盘,盘子上已经没有几颗棋子了,因为棋子们都不知为何撒野似得胡乱躺了一地,而且所占面积还不小。

这屋里还有些奇奇怪怪别的玩意儿,千姿百态大大小小的树根塞满了可以塞进去的角角落落,床底下,书桌底下,犄角旮旯。它们,跟屋里那些绿植一起相映成趣,简直壮观!

所以吴闯都没敢往里走,只瞪大了眼睛杵在门口。

定安却是姿态悠哉的走了进去,对那落了一地的棋子,他从容的解释,“早上急着去上课,不小心给碰了一地,没来得及捡。”

说着,定安蹲了下来,伸手去捡,然后开口道,“小子,这么多,帮忙一起捡啊。”

我去!老子是来吃肉的,不是来给你收拾屋子的好吗?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来一局! 我去!老子是来吃肉的,不是来给你收拾屋子的好吗?

难道这就是你叫老子来此的目的?

滑稽不?

吴闯斜倚门框,双手抱胸,头昂的老高,毫不客气道,“吃肉!”

蹲着捡棋子的定安转头看向门口高高大大眉目傲气的青年,哼!这拽样还颇有点他年轻时的风范。

定安没与吴闯计较,独自个捡的一派淡定。

但棋子太多,定安又捡的跟慢动作播放似得,吴闯站门口等的眉毛恨不能拧成麻花。

我去!得了,就算小爷今天发善心了。

吴闯走了进去,蹲定安边上边伸手边不满的丢出一句,“这是看在肉的份上。”

收拾了一地的棋子,两人都坐到了矮凳上歇息,蹲地上半天,腿怪酸的。

“肉呢?”吴闯也不寒暄,直接开问。

定安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的看着吴闯,“急什么?师弟,咱们来一局如何?”

吴闯眼睛斜睨向定安,这老头儿,搞什么把戏。

他长腿往前一伸,双手插兜,吐出两字,“不会。”其实他会,而且水平还不错,都是从小跟老爸一起下棋练的,只是这会没什么心思下,烦的很!

定安将白子递到吴闯这边,笑出一对鱼尾纹说道,“我知道你会下,你妈说你会,说你很会!”

?

老妈?还有什么你没告诉人家的?是不是连你儿子平时穿什么颜色的裤衩,你也细细的说给人家了?

吴闯顿时觉得好踏马没有安全感。

心快如死灰的问对面人道,“我穿什么颜色裤衩?”

定安摸棋子的手一滞。

啊!?

愣住!

“你问这个干嘛?”这小子脑子刚进了水吗?

吴闯语气带着点冲的朝定安道,“就说知不知道。”

“不要拿这种口气对前辈说话。”定安也不爽了,这小子简直没礼貌。

吴闯继续执着,“知道还是不知道?”

“鄙人又不是你师傅,上哪儿知道你……”定安不自觉看吴闯身下一眼,“裤衩颜色去,再说了,除了你师傅没人会感兴趣?”

老妈,算你还有点良心!

“来一局吧,赢了就有肉吃。”定安继续劝。

吴闯瞅瞅棋盘,行吧,行吧,一切为了肉!

落下几回子后,定安就发现对面这小子不知道玩的什么招数,完全看不懂他的路数,下棋一点章法都没有,到处落子,落的还让人看不懂到底要干嘛。

如果他不是胡乱下一通,那就有点意思了,毕竟在这庙里头如果能遇到个对手那就真算是一件幸事了。

事实证明,这小子果真不是胡乱下一通,看着到处乱放的棋子,其实乱中有序。

哼!小子,你会玩花样,我定安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现在战况看似你的乱子马上就要成形困住我的黑棋子,但我也留有后手好吗?

定安从容的落下一颗黑子,智慧的目光不经意扫了扫吴闯。

吴闯看着定安落子的位置,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

这小老头不错啊!居然能破解他自创的独门绝招“乱来。”

哼!但这么多年他的这招“乱来”早就登峰造极到了10.1的至尊升级版,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化解的。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大佬? 哼!但这么多年他的这招“乱来”早就登峰造极已经到了10.1的至尊升级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化解的。

吴闯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对面的定安又看不懂了,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吴闯勾了勾嘴角,知道对面的人又迷糊了,要的就是你迷糊,嘎嘎嘎!

接下来,没走几个来回,胜负已基本定了,吴闯要赢了。

定安看着面前的棋盘,目光中透露欣赏,大着嗓子,声音朗朗,“早就说你小子非池中之物,这脑瓜子灵活灵活的。”

会下个棋就牛逼了?吴闯只觉得可笑,他再次提醒,“肉呢?在哪?”说好了下完有肉吃的。

定安笑笑,起身走到床边,一个马趴就匍匐到地上,伸着胳膊在一众树根里头掏啊掏。

吴闯拧着眉毛看的一脸懵逼,这老头儿搞什么?难道把肉藏在床底下?

不过,好像不是,只见定安掏出了一个带锯齿的夹子,看上去还挺凶残的。

这玩的什么把戏?

“给,拿去!”定安双手端着递给吴闯。

吴闯盯着那凶残玩意上的锈迹斑斑,他看出来了,这是个陷阱,应该是用来抓个兔子,野鸡什么。

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说的肉还得靠这玩意抓?”吴闯不可置信的瞪着定安。

见吴闯不接,定安弯腰将陷阱放在地上,使劲拍了拍手上的灰,重又坐回吴闯对面说,“不然呢?我上哪儿给你弄肉去?”

我去!不带这么忽悠人的,你好歹也是一前辈,这榜样做的实在差劲。

“你搞那么多树根堆屋里干嘛?”吴闯见过收集树叶的,收集石头的,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收集树根的,奇葩!

定安听见这么问,快活的起身双手捧了一个来递到吴闯跟前说,“你不觉得这树根很有艺术性吗?像生命,”定安捏住根须,“你看,这一条条根须,就像人的精力,精气似得。”

树根?生命?

吴闯看着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哼!说话还踏马玩起哲理来了。

细看这老头儿,好像真有一股子与常人不同的气质,那就是精神头特足,比年轻人还足,那小眼睛什么时候看都囧囧有神的。

“你以前真是大佬?”吴闯开始疑惑起来。

定安回答的一脸真诚,“那还能有假?”

老子居然踏马的跟一个互联网大佬坐在一起?还下棋赢了大佬?这有点超现实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看定安回答的一脸真诚,又好像有那么点可能。

管它的,姑且先相信在。

“不是,你当年事业如日中天,怎么的就想不开要出家呢?”吴闯实在不理解。

“当!当!当!”沉闷而巨大的钟声响起。

又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

这一中午的时间还溜得挺快,比早上一个人躺床上无聊的时间快多了。

两人结束话题,共同起身一道儿去上课。

路上定安淡淡的说,“当你想要的一切都拥有了,目标都达成了,你也就想简单点了。”

见吴闯似懂非懂,定安又语重心长的说,“小子,你的路还长,不用提前把什么都了解通透,那样反而没劲。”

吴闯还是不懂!

果然,这就是代沟。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老子就是有病! 果然,这就是代沟。

对于吴闯来说,想要的一切怎么可能要够呢?世界上好玩的新奇的那么多,简直玩不够,看不够,有了钱,有了事业,那就得一步步扩大,做大做强,哪儿还有心思想要出家?

不用把一切了解通透?不了解的通透一点,怎么做事业?

*

上完课,下午四点多一点,吴闯闲的像个游魂似得荡在回去的路上,别的师兄们一个个的早都回去有一阵了。只有吴闯因下午见了师傅,又热脸贴了冷屁股,到这会儿还心酸的不行。

路上,看到个小沙弥正满面春风的朝他走过来。远远就瞧见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吴闯认识这小和尚,怪俊俏的小模样,一脸奶油小生的鲜嫩劲儿,跟个嫩豆腐似得,感觉比女生还粉嫩上几倍。

不过这家伙总爱往师傅那儿跑,还跑的挺勤。

不过这会看着怎么跟刚灌了蜜似得?

草!眼气谁了?

眼睛突然刺痛了一下,那家伙背上背的那个玩意,不是师父前几日编的那个快要完工的背篓吗?

在它还是雏形的时候,吴闯就央求过师父编好了送给他玩玩,但师父没答应,说这不是用来玩的。

怎么?难道给这个嫩豆腐就不是用来玩的了?

我去!

这偏心的师父。

吴闯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在妙安还来不及反应什么的时候,神速的将背篓从妙安背上扒了下来。

妙安正因新得了个静安师兄亲手编的背篓而美滋滋,甜蜜蜜,这会突然来了个土匪恶霸抢他的背篓,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妙安气呼呼的扑了上去,并且大声叫嚷起来,“你这个人,怎么总是神神经经的,你抢我背篓干嘛?”

抢到东西的吴闯,顾不上跟妙安掰扯,赶紧一扭头,撒开腿一路狂奔。

这妙安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反应敏捷的紧紧追了上去。

经过假山附近,正在此处撒欢的沙僧和二哈看见了,也凑热闹的跟在了二人屁股后头嘴里“汪!汪!汪!”的跑起来。

平素秩序井然的寺庙,难得的因这二人和两狗添了几分热闹。

这寺庙里,鲜少有这种热闹看,不少僧人的目光长长的追随上了二人。

因屁股上有个伤口,且还没好,吴闯这么使劲一跑,感觉屁股上结痂的伤口似乎又有咬裂开的迹象。

没办法,为了不又鲜血直流,他只好放慢脚步停了下来,不跑了。

但背篓他也不会给,绝对不给!

妙安见他停了下来,赶紧也止住了步子,弯下腰边喘边说,“你快还我,你一个大少爷,要背篓做什么?”

什么话?大少爷就不能玩背篓了?

要是一般的背篓,老子也不屑于跟你抢,但这可是师父亲手编的,他看着师父亲手编的。他还曾经因为好玩,上手编着试过一次。就因为那次,他还被那薄薄的竹片把手给划了个大口子,还被师嘲笑了。不过后来就被师父轻轻的捏住了手,然后一脸温柔的细细的给他手上缠纱布,现在想想那画面都还有点醉。

所以这个背篓它就该是我的。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责备 所以这个背篓它就该是我的。

吴闯喘着粗气,紧紧将背篓搂在怀里,一副谁也不许抢的戒备模样,“你管老子做什么,反正它是我的。”

这妙安看着软软乎乎的一个人,但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不客气道,“你有病吧?”

吴闯邪邪一笑,“对啊,老子就是有病!”

“给我!”妙安大叫一声就张开双手扑了上去。

两人很快扭做一团。

沙僧和二哈蹲在一边张着嘴吐着舌头哈哈的看着热闹。

凡是视线能触及到此的僧人们也没错过这么一个大瓜,主要是这寺庙能吃到的瓜太少。

不过自从何女士家这位纨绔子弟来了以后,他们寺庙倒是因此热闹了不少,大家也托这位少爷的福吃到了很多瓜。

好歹是屁股上有伤的人,有所顾忌,没敢太拼,所以吴闯居然没抢过妙安。

在怀里的背篓被妙安一把夺过去后,因夺东西而滚到了地上的吴闯,平平整整的将自己往地上一摊,郁闷的吐出一口挫败的气来。

尼玛!

真真成个废材了!

“八戒!你因何打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吴闯一个激灵,目光向上看去。

师父就站在他跟前,手里牵着阿米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他。

阿米尔的小黑脸笑嘻嘻的看着吴闯,顽皮的伸出小手戳了戳他大腿。

吴闯立刻朝阿米尔做了个鬼脸,阿米尔也马上还击他一个鬼脸。

哼!这小东西,越来越不把他吴闯师兄当回事儿了。

“为师问你因何打架?”师父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

吴闯看着视线上方居高临下微微有些怒意的师父,心里五味杂陈。

垂眸间瞥见师傅鞋上沾了几点泥浆,想着反正自己也滚了一身泥,就不怕脏的伸出了手,“师傅,你鞋子脏了,”说着,动手在那干掉的泥浆上扣起来,想给师傅扣干净。心里觉得这几点泥浆就不该出现在师傅鞋上,师傅的鞋就不该有泥浆,就该干干净净才配师傅。

才刚扣了几下,师傅就迅速的将脚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八戒,为师问你话。”

吴闯手僵在那,眼神失焦的苦笑了下。

为什么打架?

要把真话说出来吗?说是因为你,因为抢你编的竹篓?

不过很快有人就替他做出了回答。

嫩豆腐妙安紧紧抓着好不容易抢来的背篓告状似得走近师傅跟前语带委屈的说,“师兄,八戒师弟抢我的背篓。”

八戒师弟?

你喊老子师弟,老子忍了,你居然还喊老子八戒?

这老子就不能忍了,吴闯炸毛道,“别瞎喊老子八戒,八戒不是你们踏马随便谁都能喊的。”

哼!除了师傅能喊,你们这些个人别跟着瞎叫,听你们叫,总觉得踏马的在嘲笑老子。

马上,耳边传来一声怒呵,“八戒!”

吴闯立马换上一张嬉皮笑脸,看向师傅,“师傅,你罚徒儿抄佛经呗!”

宫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那个不听话的徒儿,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这几日自己冷淡待他,他却依旧热情的凑上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没劲 这几日自己冷淡待他,他却依旧热乎乎的凑上来。

那天当徒儿喜滋滋的伸着筷子打算吃饭,却得知没有做他的饭时,徒儿脸上那瞬间黯然失色的表情,看的宫珩心里顿时一紧。

这几日宫珩都避免去在意和放大心里的那些杂念,但徒儿一出现,又好像什么感觉都回来了。

念再多的佛经都没用!

越是这样,宫珩越是不想理地上这个对着他嘻嘻笑的人。

板着脸,宫珩冷冷道,“你抢妙安竹篓做甚?”这刻意的冷音,听的宫珩自己都感觉难受。

夕阳的余晖火红一片,红彤彤挂了半边天,醒目又刺眼。吴闯愣愣的盯着那火红,如同盯着自己燃烧着的心脏。

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热烈的想要烧向一个人,第一次盛满了溢满胸腔的喜欢,却踏马是个一心向佛的和尚。

而且这个和尚此刻正冷冷斥责他。

师傅编的竹篓给了个奶油小生,都不给他。

吴闯突然觉得没劲,很没劲。

浑身乏起来,乏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了一路跑的,疲倦!

“师父,我不抢了!我抄佛经!”一句话说的像是个倔强又绝望的病人。

*

“儿子!闯闯!你妈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迎接!儿子!”

即使烧的迷迷糊糊,吴闯也听出了这大嗓门是谁,这么多天没听见这高亢嘹亮的声儿,猛地一下这么听见,居然听出了亲切感。

昨晚上回来,吴闯没胃口吃晚饭,便没去吃,安静在房间麻木的抄佛经,一直抄到了晚上快12点,抄的实在困了,忍不住趴桌上睡着了。

那知,深秋的夜,凉如水,哪能就这么睡了。

早上醒过来,就觉得脑子沉得厉害,浑身无力酸疼,一会冷,又一会热。

只得无力的歪倒在了床上,真踏马的,自从来了这破寺庙,就变成朵娇花了。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床上无人问津的一直躺下去,没想到老妈来的时机真是卡到点上了。

“儿子!闯闯!”何仙子风风火火的跨进门。

来的时候何仙子看到别的僧人在上课,她抱着想看看儿子上课的帅样是个什么状态的想法,够着脖子站在门外面,眼睛使劲翻过来翻过去的找了一番,却没看见自己家儿子。

这才找来寮房,却不想看见这不争气的儿子居然都这时候了还躺在床上睡得像个死人。

这简直让何仙子气不打一处来,老娘送你小子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来这享福的,儿子!你这不争气的儿子啊!

“吴闯,”何仙子暴跳如雷,“你看看外面这太阳,都到哪儿去了,”站在床边伸手指着儿子,“老娘送你来,难道是让你来这悠哉的睡大觉的吗?”

越说越气愤的何仙子,见儿子眼皮都懒得动一下,气的使劲戳了自己儿子昏睡的脑袋一指头,厉声道,“你赶紧给老娘起来,听见没有?”

床上的儿子,似乎跟自己杠上了,死鱼一样摊在那。

何仙子的暴脾气一下上了,一把掀开儿子被褥,揪住其胳膊使劲往起拽。

却是死沉死沉的,怎么拽都跟砣生铁似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徒儿高烧? 却是死沉死沉的,怎么拽都跟砣生铁似的。

粗枝大叶的何仙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的儿子看起来怎么比个霜打的茄子还焉。

何仙子放开手,细细端详儿子面容。

瘦了,小脸上肉都没多少了,脸色蜡黄蜡黄的,胡子也看起来好久没刮了,又憔悴又沧桑的,怎么看起来像个失恋的可怜虫。

她的帅儿子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仙子一下心就软了,连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闯闯!儿子!”

床上的儿子还是没什么反应。

病了?

手摸上儿子额头,烫的何仙子心里一惊!

儿子发烧了!!!

闯闯,老娘的亲儿子!!!

顾不上伤心,一个麻利的转身,何仙子赶紧风风火火脚下生风的出去了。

*

看到长安与何女士脚步匆匆的从禅堂走出去,正给僧人上课的宫珩,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走神。

刚才何女士说儿子发高烧,徒儿病了?难怪今天的早课没有来。

想起昨天傍晚他那副失神的样子,宫珩心里就一阵纠痛。

放下,越是想要极力放下的,就越是放不下。

*

“风寒症,估计是着凉了。”长安放下吴闯手腕,转头对一脸紧张站在自己身后的何仙子说。

何仙子知道儿子是感冒了,赶紧急催着说,“那你赶紧开药吧。”

长安从床边坐着的一把破木头椅子上缓缓站起来,笑了笑,“既然这么紧张,还把他往这里头送干嘛?”

听到此话的何仙子一个扭身坐到了长安刚起身的破椅子上,看向床上憔悴的儿子,脸上浮起惯常的强势神情,“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们不懂!”

这世间就是有很多以爱为名的强行的,不容拒绝的“为你好”,其实这样的好,让两个当事人都不怎么愉快。

就像眼前这对母子,妈妈为儿子好这么多年,却似乎没落下什么好。

儿子因为妈妈强塞的各种自己不喜欢的好而难受叛逆。

但你要是想跟她去解释化解她这种霸道的好其实效果并不好,也是绝对扭转不了的,这种顽固的性格就是人性,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的各种缺点。

很无奈!于是长安也就不争辩了,很明白对于何女士来说,强势惯了,习惯了别人的听从,对于别人的开示,那是不会有所觉悟的。

所以他即使明白这母子俩的症结,还是选择了沉默,兀自走了出去开药。

路上,跟刚上完早课回来的静安师兄对路而过。

从静安师兄远远看见他那眼神里藏不住得焦灼里,长安就明白师兄必定会叫住他询问自己徒儿的病情。

果不其然!

问了!

这静安师兄终究也是个凡人,纵使一身大智慧,满腹经纶佛法,但一遇上命中注定的劫数,那该动凡心,还是得动。

没得跑!

不过想要成为佛法大家,不经历这些沟沟坎坎又怎么会落地成为厚厚实实的真佛!

其实长安特别能理解静安师兄现在的纠结,凭他多年情场浪荡的经验,长安觉得自己能看透师兄跟徒弟二人此刻的关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陌生的宫珩 其实长安特别能理解静安师兄现在的纠结,凭他多年情场浪荡的经验,长安觉得自己能看透师兄跟徒弟二人此刻的关系。

虽然师兄仍旧端着从前一副云淡风轻,普度众生的气质,但那眼神里夹杂着的一些细微改变,他长安的眼睛也是想忽视都难的。

他对那个纯情傻小子吴闯的一往情深勇往直前没有疑问,但是师兄此刻的纠结难受,和内心的复杂变化,他是摸不透的,非常摸不透。

其实长安之所以在前几次捉弄这二人,也是因为他对于静安师兄这个人的好奇,他想看看静安师兄会有什么反应,他真的非常好奇静安师兄的反应。

长安进寺庙也有几年了,但从来没有把静安师兄看透过,他看起来温柔,但严厉的时候绝不怠慢。满腹的学识,不刻意展示,却总在不经意流露。性格看似平淡无风,优雅随和,其实为人极其孤僻。从他的眼神,你看不见他心底有多深有多厚,在想什么。

有两次深夜,他撞见静安师兄居然穿着平常人所穿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大半夜的他还以为进了贼,紧紧追了上去,却没想前头的人一个回头,淡定的告诉他,“我是静安。”

他当时的震惊是暴风雨似得,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衣着陌生的师兄。当场惊讶的询问他怎么半夜这幅打扮回来,静安师兄却仍旧只是平静的回他,“出去外面看了看”,表情坦然,似乎这没什么不对。

但和尚这幅打扮出去应该吗?虽然寺庙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准这样,但静安师兄此举是一个像他这样的得道高僧该有的行为吗?

他长安自己虽然也不是个什么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和尚,大家也都知道他长安的不正经,但静安师兄平时在大家眼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其地位只在方丈之下。

至此以后,长安对于静安师兄这个人的看法与好奇笼上了一层迷雾。

所以,对于静安师兄的一举一动,长安是怀有期待的。

抱着一种我就静静的看你们怎么发展的态度,长安眼珠一转,“病的不轻,人都烧糊涂了。”他特意往重了说,但确实也是高烧不假。

他的这番话,让对面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长安扑捉到了这丝波澜,盯着师兄的眸子,带着点刻意的问,“师兄,不去看望看望自己徒儿吗?”

感受到长安神情里看好戏的心态,宫珩明白,长安估计早就看透了他跟徒儿的那点别扭,于是便坦然看着长安,淡淡道,“自然是要去看的,有劳师弟费心。”

*

虽然跟长安说自己自然会去看,但宫珩脚下的步子却迈的极其纠结。

现在的宫珩,连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了,他对于最近层出不穷的无法控制的自己感到陌生,感到无法接受,感到羞耻,感到无地自容。

但这些没法告诉任何人,没法倾诉,只能自己内部消化。

有时候他看着师父慈安方丈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有一瞬间很想将内心的困惑与之交流。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纠结的看望 有时候他看着师父慈安方丈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有一瞬间很想将内心的困惑与之交流。

虽知道跟师傅说此事,按师父平常对他的教导,师父不会责备,但又觉得这并非什么太了不起的事,自己完全能压的住。

再一个宫珩明白师父对他期待颇高,将这种事儿说与师父,难免会让师父担忧他未来是否能修成真佛。

可其实他实在高看自己了吧!

那最近频繁的深夜阅读经文,近乎变态的想把脑子里最好全部填满经书佛法,但结果证明,都是徒劳!

他把自己的时间填满,让自己没时间去生出杂念,看到徒儿也尽量克制冷言。但有什么用,一听说徒儿病了,心里立马燃烧起焦灼,巨大的焦灼,强烈到让他自己都害怕。

最终,他还是站在了寮房门外。

却是呆站在深秋的暖阳里,跟棵树似得定在那迟迟迈不动步。

只是听说病了去看看,身为师父,当然要去看看生病的徒儿,带着这种自我安慰似得想法,宫珩说服了自己迈出脚步踏进寮房大门。

床上的徒儿比昨日看着更显憔悴了,静静立于门口的宫珩,深深皱起的眉头犹如刀刻。

内心有股欲念逼迫他走近再看的更真切点,但他紧紧摁着这股欲念不让其得逞。

何仙子正盯着儿子憔悴的可怜样默默的背对着门口的宫珩抹眼泪,并未发觉门口的宫珩。

宫珩也没打算走进去打扰何女士,因为从背影的抖动情况来看,他看出了何女士此刻的状态,按何女士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被人看见的。

宫珩告诉自己可以走了,但却迟迟也迈不开步子,失神的盯着床上那个闭眼睡着的人,想起他平日里顽皮又无邪的笑哪里像今日这般毫无生气躺着的那个人。

“师兄,站门口干嘛?来都来了,还不进去?”

这突然想起的一句话,将安静的气氛突然改变,也将这方空间里的另外二人吓的神色一变。

屋里的何仙子动作神速的赶紧将自己脸上的泪水迅速用衣袖抹净,飞快的换上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来转头看向门口的宫珩。

“静安大师,快进来,快进来!”何仙子赶紧起身热情的邀请,心里隐隐猜测着自己刚才的失态有没有被静安大师看见。

她暗中仔细端详大师的神色,却是看不出半分端倪,只觉着大师脸上的神色透着些隐隐的不安,应该是在担心床上的儿子吧!

何仙子觉得自己刚才背对着大师,大师应该是没看见什么,于是卸下负担走上前去迎接静安大师。

既然被发现,宫珩也不在犹豫,缓缓走了进去,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头那个黑脑袋。

跟着他身后走进来的长安却没打算给他多看几眼的机会,将一个油纸包裹成的四方形纸包递到宫珩身前道,“师兄,这是你徒弟的伤寒药,虽去斋堂煎一下也无妨,但我想你亲自剪的,他应该更愿意喝,这样对病人的病情也是有好处的。”

宫珩看一眼身前的包裹,在看一眼长安,没说话,伸手接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师傅来看我了! 宫珩看一眼身前的包裹,在看一眼长安,没说话,伸手接了过来。

何仙子此时匍匐在儿子跟前欢喜的说着,“闯闯,儿子,静安大师,你的师父来看你了,你听见没,儿子!”

儿子到现在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何仙子是真的有点焦心了。

吴闯意识还是有的,只是在知道老妈来了之后,他就选择了装作睡着,因为实在不想在病着的时候跟老妈有什么交集,老妈那个性格太难缠,要是知道吴闯还有意识,绝对不会让他只是这么安静的躺着,她那一箩筐噼噼啪啪的话不管是好的坏的绝对会统统向病中的自己砸过来。

没想到自己装作烧糊涂了,老妈那挡不住的话还是絮絮叨叨的响在了耳边。

“儿子,妈知道你受苦了,但人有时候吃点苦是好事,你知道吗?”

“你从小就吃喝不愁,生长在温室,人间疾苦你知道的太少了。”

说着,好像抽抽搭搭起来,像是哭了。

“儿子,你以为你妈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大风刮来的吗?你表面上看到妈妈现在好像过得轻松了一些,但你知不知道妈妈当年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数不过来的饭局,喝酒应酬到吐完喝,喝完吐,学着巴结奉承,学着圆滑处世。”

抽抽搭搭......

“想当年,你妈我可是一个跟人家说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水灵娇俏,当年要不是这样怎么给你爸迷得找不着北,天天跟着屁股后头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抽抽搭搭.....

“可是现在呢?你爸人都不知道上哪找去了,你妈我不自强自立,谁给我依靠?儿子,妈妈以后只能指望你了,儿子,你听见没?”

抽抽搭搭......

“儿子,妈知道你股子里其实是个好孩子,你就是性子太自我,太不听劝,太叛逆。”

“.........”

老妈,儿子病了,想静养,你这些车轱辘话,儿子真的这几年听腻了。

儿子也是人,不是个任由你牵着鼻子到处走的木偶,你爱我,你就给我自由,放手让我自己该干嘛干嘛不行吗?

这么多年被你牵着鼻子走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爸爸为什么走,你每天的嫌弃爸爸闲云野鹤,不操心赚钱,但爸爸的性子就是个自由派的性子啊,一个跟着感觉走的摄影大师,一个醉心艺术世界的大师,对于钱这种东西的概念跟老妈你完全是相反的,他被你逼走也是迟早的事情好吗?

你儿子我也不是不爱你,只是如果你继续保持着自己这种强势的爱我的方式,我真的也想学老爸一走了之。

不是不爱你,只是在你给的爱里被逼的无法呼吸,不得不离开。

当吴闯沉浸在这种想法里的时候,突然听见说到师父,死灰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师父来看他了?

虽然此刻他人难受的像个半残废,但是知道师父来了,还是浑身所有的感官都爆发出了蓬勃的生机。

虽仍旧是闭着眼,但听觉嗅觉无一不在牟足了精力拼命的感知着看不见闻不见的空气中属于师傅的那些敏感气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就那点出息! 虽仍旧是闭着眼,但听觉嗅觉无一不在牟足了精力拼命的感知着看不见闻不见的空气中属于师傅的那些敏感气息。

师父在看他吗?

一定在看他,不然师父过来干嘛呢?

长安师兄就是长安师兄,简直贴心,让师父给他煎药?按师父这几日待他的情形来看,师父会给他煎药吗?

吴闯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师父此刻的神情,但他觉得应该努力把自己的病装的更严重一点,好让师父再多关注关注他,不要在对他冷淡了,所以他强迫自己千万不要睁眼,并且有意的让自己看起来再憔悴一点。

师父的温柔,师父往日的宠溺他很想再次拥有。

对于一个缺少正常关爱的少年吴闯来说,是真的对这种似水的温柔无法抵抗,从而并不自知的产生了依赖。不是师父,他从不知蔬菜粥也是香的,素菜也是好吃的,被人温柔的体贴,宠溺,包容,照顾的滋味真的像吃蜜糖。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从那晚自己的一时冲动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那晚为什么那么冲动,但想起那个强吻,又矛盾的觉得不冲动哪来的那种幸福滋味!

“徒儿,为师.........”

师父在叫他?

师傅主动叫他了?

师父,你要说什么?

为什么停住了?

看着徒儿的宫珩,将拖长了的尾音收回,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话一开口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的自己非常混乱,他想说点热乎话,但又怕说的热情了,让徒儿误会,进而又惹的他作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这种时候又总想说点什么。

感觉胸腔被装的满满的,想要释放,想要说点什么才觉得舒服,但又有股强大的理智力量在压着它,让它只能憋屈在胸腔闷的难受。

最后憋闷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句话来,“为师.......为师去煎药。”

说着,带着些慌乱转了身。

看着静安大师走出门去的何仙子,脸上生出了些疑惑来,大师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她可从没见大师这么慌乱过?

随即眼神看向一旁也是刚从门口收回目光的长安。

感受到何仙子目光里的询问,长安看了眼床上的吴闯,觉得还是不要把这两人的事儿跟何女士说为好,吴闯这傻小子有这么个要了命的妈已经很烦了,现在要这么个妈还知道自己喜欢男人,那不得更烦了。

“估计是急着去煎药,想让你儿子快点好!”长安道。

是吗?这静安大师就是慈悲为怀,还懂得心疼和照顾人,看来把儿子交给大师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何仙子欣慰的笑了笑!

床上的吴闯看不到这些,但心却翻腾起巨浪来,师傅还愿意为他煎药?师傅还愿意为他煎药?

眼睛酸起来,酸的眼泪汹涌上眼眶,却是绝对不能让其流出来的。

草!吴闯!瞧你那点出息!

*

又一次为徒儿煎药的宫珩,盯着那咕咕冒泡的药罐,发起了长久的呆。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就想矫情 又一次为徒儿煎药的宫珩,盯着那咕咕冒泡的药罐,发起了长久的呆。

等他回过神,发现药都煎过头了,罐子里的药都已熬的快见底。懊恼的叹口气,小心的将药倒了出来,开始熬第二次。中药是需要熬两次的,然后再将两次熬制的药中和在一起。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宫珩端了碗熬好的中药小心的走出了小院。

因怕洒出来,他走的很稳,也很慢,上头还另拿了个碗盖上。

等端了药去,长安已不在,只何女士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发呆,见宫珩来了,连忙热情的起身将宫珩手上的药接了过来。

“儿子!闯闯!乖儿子!来,喝药了!”何仙子端了药凑在吴闯耳边难得的轻声细语的唤着。

“师父”吴闯气若游丝的叫了声儿。

何仙子一下没听明白,但是儿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这让她有点激动,便不自觉大起嗓门将耳朵凑到儿子嘴边,急急的追问,“什么?儿子,你说什么?”

“师父!”又是气若游丝的一句话,只是声儿比之前大了点。

这回何仙子听明白了,边上站着的宫珩也听明白了,其实徒儿叫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听明白了,当时就心下一动。

“儿子,师父就在边上了,在边上”何仙子看了眼边上的静安大师赶紧急急的说。

“师父,喂!”仍旧气若游丝。

“啊!”何仙子惊讶的扭头看向一旁的静安大师,儿子跟大师已经这么要好了?对大师这么依赖了?连喝个药都要大师来喂了?

不亏是大师啊!短短这一个多月就将他这叛逆的儿子收了心。

“那.......大师?”何仙子看着静安大师那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询问。

宫珩伸出手“那我来吧”说着,将药重又端回手里。

何仙子赶紧把床边的位子让出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师!坐这喂吧。”

宫珩坐了下来,何仙子赶紧在边上一把将儿子身子抽起来喂药。

宫珩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将药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将勺子递到吴闯嘴边轻声说,“张嘴!”

吴闯仍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有些起皮干裂的嘴巴乖乖的张开了条缝儿。

“张大点!”宫珩说。

吴闯听话的张大了点儿,鼻子里闯进中药那独特的怪味,接着嘴巴被塞进了个勺子,然后满嘴弥漫起恶心的中药味来。

好苦!吴闯拧起了眉毛。

其实吞也是能吞的下去的,但........此刻的吴闯就像个好不容易等到糖吃的孩子,这么珍贵的糖,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下肚,要慢慢的品尝。

他居然想矫情一会,特别想在这个时候矫情矫情。

于是他痛苦的将那一勺子药喝进了嘴里后,对之后递过来的一勺子药撇开了头,嘟着嘴轻声说了句“苦!”

吴闯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作,还作的这么不要脸。

但就是想作啊!

“苦啥啊?儿子,哪有药不苦的,快张嘴喝!”何仙子在一旁大叫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忍不住的做作 “苦啥啊?儿子,哪有药不苦的,快张嘴喝!”何仙子在一旁大叫起来。

宫珩看着吴闯,以往徒儿也喝过中药,也就第一次喝的时候抗拒过,后来再喝都挺爽快的,怎么今日又说苦了?

难道是病了就变脆弱了?看着徒儿消瘦的脸颊,宫珩只得温声细语的劝慰“良药苦口,来,快听话,张嘴!”

吴闯偏着头嘟着嘴发出了个“不”字。

“儿子!”何仙子有些气恼的叫大叫一声,这臭儿子真是任性,人家大师好不容易熬好了药端过来,亲自喂到嘴里,这臭儿子还不好好喝药,还嫌弃苦。

“师父,叫我妈出去好吗?”一句话说的娇喘微微,连吴闯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作到姥姥家的鬼样子做的简直过分到让人作呕。

但就是忍不住想这么装装柔弱,真的忍不住啊!

“什么?”何仙子看着怀里的儿子,嗓门大过天的叫起来,这臭儿子居然叫她妈出去,而且似乎还在表演柔弱。

这声音就响在宫珩耳边,震得他耳朵都有点麻,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何女士,缓缓道,“何女士,还是以病人为重吧!”

何仙子闻言扭头无语的看向静安大师,既然连大师都发话了?尴尬的眨了两下眼,那行,那就给大师个面子。

非常不满的将怀里的儿子放下,何仙子起身走向门口,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又听见儿子小小声的一句,“师父!关一下门。”

什么?何仙子立马转头刚打算大叫起来,就听见大师难得语速很快的一句话,“何女士,病人为重。”

何仙子张大的嘴巴愣在那,好半天才合上,然后瞪了眼床上的儿子,快速扭回头,将枣红色长风衣的衣摆甩的老高,带着满脸的气愤的踏了出去。

宫珩将手里的药放下,起身去将门关上了。回来坐下后,端起药,看着徒儿,“现在可以喝了没?”

吴闯带着点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

从刚刚师父那一系列的维护中,吴闯像是嗅到了糖味,心里不知不觉泛起丝丝的甜劲儿来,连带着嘴角也不自觉挂起了丝微笑。

感觉到师父靠了过来,扑面的熟悉的师父身上特有的檀香顷刻入鼻。

再次近距离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吴闯心下一悸。

然后感觉师父的手伸进了他的脖颈,带着点痒,接着就被圈入了一个舒适的怀抱,满鼻子的中药味与檀香围绕。

在师父怀里了!!!

心跳开始不由自己掌控!

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点紧张。

“张嘴!”师父温柔的话就响在耳畔。

本就烧的迷迷糊糊的吴闯,觉得自己更迷糊了,带着点晕!

他张开了嘴巴,几乎是享受的喝下了师父喂进来的一勺子药。

“张嘴!”

又一勺子药递到了嘴边,吴闯伸嘴碰了碰,嘟嘴小孩子似得又做作的另人发指的说了句,“好烫”,尾音拖的老长,还带转弯。

宫珩拧起了眉毛,他又不笨,这药放了这一会了,早都不烫了,他这徒儿分明是在瞎闹!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被打断的表白 宫珩拧起了眉毛,他又不笨,这药放了这一会了,早都不烫了,他这徒儿分明是在瞎闹!

但谁叫他病着,他于是将勺子收回来放在嘴边吹起来。既然徒儿说烫,那他就配合徒儿的表演吹一吹。

吴闯这时候偷偷将眼睛睁开了条缝儿,眼珠向上偷瞄起师父为他吹药的样子,看到师父那一脸小心模样专注的样子,心里瞬间跟灌了蜜似得甜起来。

吹药的宫珩垂眸间扫到徒儿微微睁开一条缝儿的眼睛,和那扬起的嘴角,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徒儿在开心什么。

他不动神色的装作没看见的专心喂药。

吴闯觉得师父再往嘴里喂进来的药,不是苦的,超甜!

“好,喝完了。”宫珩放下了碗。

正打算收回胳膊,就听见徒儿哼哼似得说了句,“师父!睡不着,你哄我睡吧!”

哄睡觉?

“你是阿米尔吗?”宫珩无语的看着怀里的人。

吴闯嘟起嘴,“不都是你徒儿吗?能哄他睡就不能哄我睡?”

这什么逻辑?

宫珩不打算满足他这过于幼稚的举动,又不是小孩儿。况且……这种行为似乎过于……亲昵!动了动圈住徒儿的胳膊,打算将徒儿放下来。

吴闯急的赶紧睁开眼向上看去,“师父,我是真睡不着,”怕师父就这么起身的吴闯急的脑子一热伸手一把圈住了师父的腰,他是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温柔的怀抱。

宫珩看着抱住自己的吴闯脸上孩子似得表情,有一秒的愣神。

此刻的徒儿像极了孩子,像极了一个讨要糖吃的孩子。

有一股原始的力量突突的往外冒着热气想要回应徒儿,但理智这时候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身为一个僧人,你该明白自己的分寸,你的佛法呢?师父的期望呢?”

宫珩缓缓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快速将徒儿放回床上道,“药喝完了,为师回去了。”说着,脚步已踏了出去。

“师父!好疼.......”吴闯赶紧大叫了起来。

宫珩往外走的脚立刻停住,转身回到床边看着徒儿皱起的一张脸,急急的问,“怎么了?哪儿疼?”

床上的吴闯,委委屈屈的像是要哭,“心疼!”

宫珩愣住,盯着吴闯脸上将他心猛地揪起来的表情。

吴闯继续委屈的说,“师父,真的好疼,你帮我揉揉吧!”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处。

宫珩偏过脸去看墙壁,喉头有点酸酸的艰难的哽出了句,“不要这样!”

“那我该哪样呢?师父?”你不理我啊,那我该哪样?吴闯觉得自己又踏马想流眼泪了,草!都快踏马跟个娘们儿似得了。

看白墙的宫珩渐渐冷静,平静道,“我们是师徒,就以师徒之礼相待。”

床上的人俊朗的眉眼露出倔强的神情,“可我早就说过我喜欢你!”

宫珩的话说的像是刻意听不出其中深意,“徒儿喜欢自己的师父,这很正常。”

“不,不是师徒的那种喜欢,我......”

吴闯急着冲出口的一句话被“咚!咚!咚!....”猛烈的几声大喇喇的敲门声强行打断,“臭儿子,你喝药没?”何仙子在门外嗓门大过天的叫起来。

一句话没说完的吴闯气得朝门口死瞪了眼,可真是他亲妈,真会找时机适时的出来搅合。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就想靠近你 一句话没说完的吴闯气得朝门口死瞪了眼,可真是他亲妈,真会找时机适时的出来搅合。

门被打开,宫珩端着碗站在门口看着何仙子,神情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恬淡,“药已喝完,我先回去了,何女士你来照顾他吧!”

床上平躺着的吴闯,望着头上雪白的天花板,心钝痛的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起来,一下一下跟喘不上气来似得。

这算不算表白失败?

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吗?为什么还是要控制不住上赶着去告白?

哼!吴闯,这下你舒服了吧!

但……他不认输,绝不!

*

师父走后,吴闯又开始装死。

老妈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唱了大半天,可能觉得实在没劲,便拿出了手机。听手机里那动静,和来妈时不时传出的几声欢快笑声,吴闯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老妈在干嘛,看抖音。

在吴闯眼里,抖音这种一群傻叉在那强装搞笑无厘头的没劲玩意,简直谁看谁脑残!

就这品味,真的是老爸当初嘘寒问暖的上赶着追的老妈?

反正吴闯是一点也不信服的。

很快到了中饭时间,钟声准时的敲响了,老妈终于从脑残的抖音里挪开视线,看了看床上的吴闯,伸手轻轻推了推吴闯的胳膊,用极不适合她的温柔语调问,“儿子,醒醒,饿不饿,妈给你弄点吃的去?”

浑身酸疼的吴闯好不容易眯着了一会,被老妈这么一推醒,非常不快的语气很臭的丢出一句“不吃!”说着,还一个翻身,背对了老妈。

何仙子脸上的表情就跟瞬间吞了个苍蝇似得,但儿子病着,不能发作,只得压下吃苍蝇的表情愤愤的说了句,“你不吃,老娘吃去!”说着,懒懒的起身,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就一扭身出去了。

吴闯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感觉自己没睡多大一会儿,肩膀又被人轻轻推了推,他烦躁的一抬手,非常不爽的带着怒火吼道,“我日,你好烦啊!说了不吃,不吃!”

正端着碗打算叫徒儿喝点粥的宫珩愣住,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他带着点试探的询问,“是蔬菜粥,你不喝点吗?”

听到身后突然想起师父的声音,吴闯睡意立马散的无影无踪,眼睛忽的睁开,是师父?

刚刚自己的态度......

师父给他熬了粥吗?

何必呢?一会儿又不理他,一会儿又喂药,熬粥的。

师徒之礼?这就是你的师徒之礼?徒儿病了,就照顾一下,徒儿好了就保持距离?

师父,我只遵从自己的内心,从不违背,我喜欢你,做不到克制,做不到忽视,做不到不靠近。

所以,做不到你说的师徒之礼,你要真的那么讨厌我的靠近,你就赶我走吧,反正,我就是想靠近你!

缓缓转过身,吴闯把“装虚弱”这三个字在脸上诠释的淋漓尽致。

原本宫珩打算交给何女士让他来喂粥的,结果何女士却说,“大师,你也看到了,我这臭儿子总跟我作对,不过,他喜欢你,还是你喂吧,我喂,他一定不吃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考虑?等待! 原本宫珩打算交给何女士让他来喂粥的,结果何女士却说,“大师,你也看到了,我这臭儿子总跟我作对,不过,他喜欢你,还是你喂吧,我喂,他一定不吃的。”

没办法,他只能压下心中的那点别扭和不自在,又一次出现在了徒儿面前。

看着徒儿脸上那过于浮夸的表情,心里明镜似得知道徒儿那点小心思。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明明回去后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放下的,结果一见面就又什么定力都成了摆设。

孩子似得单纯的徒儿,孩子似得直接坦白的徒儿,像个赤诚的勇士的徒儿,调皮捣蛋的徒儿。

他从来不肯承认徒儿是可爱的,只是天天麻木的告诉自己,你们是师徒,他是你的徒弟,你是僧人,他也是个男人,你们之间没有可能会发生什么的。

但佛祖偏偏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世纪难题。

佛祖,请你告诉我,弟子该如何跨越?

当初的玄奘,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跨出女儿国的?

玄奘,我仿佛能体会你当时百转千回纠结万分的心了!

深深吸一口气,宫珩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温柔的询问徒儿,“喝吗?”

吴闯缓缓睁开眼,幽幽的看向师父,眼里不再有任何遮挡,那装了满眼的灼灼燃烧的火热,仿佛一捧炙热的火,熊熊的燃进宫珩毫无防备的眼底。

宫珩当下就心里重重的一击,徒儿这是要不管不顾了?豁出去了?

宫珩连忙垂下眼睑,急急的说出一句,“你说的,我会考虑,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

师父说什么?

说什么?

考虑?吴闯颤抖着一颗心脏,考虑.....什么?

脑子像被突然丢进一颗炸弹,“轰”的一下炸开来,嗡嗡嗡嗡响个没完。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将他炸了个神智错乱,激动的快要理不清头绪,控制不住神经。

师父说要考虑!!!

考虑自己喜欢他的事情吗?

到底考虑什么?在挤满了巨大的说不清的即将喷涌而出的喜悦面前,好不容易在恢复一点神志的吴闯,赶紧抑制不住心中呼之欲出的欢喜,兴奋、和疑惑、颤抖着嗓子问,“师父,你也是喜欢徒儿的吗?”顿了顿,又赶紧颤颤巍巍的加了一句,“我说的.....不是师徒之情的那种......喜欢。”

低垂着头的师父,用他光脑袋上那六颗排列整齐的戒疤正对着吴闯,沉默着。

仿佛这是个千古难题。

仿佛这需要深思熟虑。

吴闯的兴奋激动随着师父的沉默一点点慢慢萎缩下去。

但半晌,吴闯看到师父终于突然抬起了头,眼里装满重重的迷雾,口气却是真诚的像在起誓,“在你离开寺庙之前,我会将答案给你!”

离开之前,那还有好久了,好几个月啊!

要等那么久吗?

那就等吧!反正我志在必得!得不到你的心,我便不出这个庙门!

“现在可以喝粥了吗?”宫珩端起一旁就快放凉的粥。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师傅!别走!陪我! “现在可以喝粥了吗?”宫珩端起一旁就快放凉的粥。

像是得到了一个答案的吴闯,眼神里泛起丝欢喜的光来,声音愉悦的说了声,“嗯!”

又一次被轻柔的圈入了怀中,感受到师父温柔气息萦绕的吴闯,将师父身上那让人安心舒适的檀香在一呼一吸间揉入肺里,浑身燃起的暖意像是初春的朝阳般让人沉溺。

他将师父温柔喂食的神情与姿态深深的用直勾勾的眸子盯住,死死的刻在脑海,为了扞卫这种让他沉溺到死的温柔,吴闯在心里暗暗的起誓,这辈子,师父,徒儿非你不要!

喝完粥,见师傅又一副打算要走的样子,吴闯赶紧说,“师傅,晚上我想吃酸辣土豆丝。”

宫珩皱眉,“病着,该吃清淡一点,晚上还是喝粥吧!”

床上的人嘟起嘴,“不嘛!徒儿就想吃酸辣土豆丝。”

又跟个小孩似得任性起来了,宫珩只得好声劝慰,“病好了给你做,现在听我的。”

吴闯两颊凸起,气鼓鼓的瞪向师傅,憔悴的样子泛起满满的可爱。

宫珩内心居然油然的生出想要去捏一捏徒儿脸颊的冲动来,被自己居然生出这种想法的宫珩吓得赶紧从床边起了身。

吴闯以为师傅又要走了,赶紧又急急的叫起来,“师傅!陪陪徒儿嘛!”语气里带着的嗲气把吴闯自己都惊了惊。

草!老子这是怎么了?跟个娘们似得了?但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说出来了?难道这就是恃宠而娇?有个声音出来纠正“吴闯,亏你还是个大学生,是恃宠而骄。”吴闯一脚给这声音踢翻,“老子还不知道是恃宠而骄?但老子这明显不是骄,是娇,你知道个屁,你有人喜欢吗?有人宠吗?你懂这种感觉吗?哼!”

好吧,面对恃宠而娇的吴闯,宫珩炸了,现在的徒儿可真是让他越发招架不住,他没敢去看吴闯,垂着脑袋说了句,“我去外面借个拖把抹布把你这屋打扫一下。”说着就提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又说了句“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住的下去,满屋的灰。”

身后的吴闯立马叫了起来,“还不是因为师父你不理徒儿,徒儿哪还有心思打扫?”

这话的尾音落下时,宫珩已出去了。

见师父走了,吴闯把自己在床上展平,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浑身毛孔都洋溢着暖洋洋的舒服快活,感冒好像都不治而愈了似得。

没过一会,宫珩拿了一堆工具进屋,先拿起扫把扫起了地。

“师父,阿米尔呢?”吴闯看着躬身为自己扫地的师父问。

“在方丈师父那儿。”

那老方丈也喜欢小孩?肯定是喜欢了,不然怎么会收养师父呢?

吴闯带着点小心的问,“师父,你是多大被方丈收养的?”一直以来吴闯都没敢去触碰师父的这块软肋,总觉得被收养这种事儿怎么听起来都带着悲色。

但此刻,现在,吴闯突然特别想知道师父的一切过往,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此刻,现在,吴闯突然特别想知道师父的一切过往,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

师父听见他的问话,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仍旧躬身扫着地,语气淡淡的开口,“几个月大的时候吧!”

几个月大?那么小?

“那师父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还没得到答案,吴闯心里就已经开始不由得蔓延起心疼来。

扫地的师父轻轻摇了摇头,平静吐出两字,“不知!”干干脆脆的两个字,就像是说别人的事儿似得。

吴闯有点纳闷,紧紧盯着师父扫地的侧脸,“那师父,你好奇吗?”

话音落下,就见师父停下了动作。

吴闯睁大了眼睛,师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

好半天吴闯才等到一句,“是的,好奇!”

宫珩的确是好奇的,原本按他以前的性子,不会这么坦白的就说出来,但面对赤诚的徒儿,宫珩不想撒谎,自己真正的内心是好奇的。

他虽知道身为佛家弟子,应当对这些世俗的欲念都放下,但一直以来,他就只有这一点私念隐隐埋在心中难以放下。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在时不时做同一个梦,梦里是一场大火,冲天的火光里,有呼喊有救命,只见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踉踉跄跄从火海里飞奔出来,他努力想看清那女人的面目,但那女人脸上早已熏黑,看不清面目。

就这一个梦,缠绕了他这么多年。

听见师父说好奇,吴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师父时,他胸前挂着的那块质地上乘的玉佩,有几次他曾见师父独自一人时偷偷拿出来摩挲。

会不会跟师父的身世有关?

“师父那那块玉佩.......”

宫珩已扫完地,正拿着拖把一下一下的动着,闻言,轻声叹了口气,“师父说在庙门口捡到我的时候就放在我怀里。”

那肯定跟师父身世有关系!吴闯记得那玉佩上好像雕刻有莲花,还有两行小字,但不知道刻的是什么,毕竟他也没有近距离见过师父的玉佩,也就那次酒吧见他佩戴过一次,其余时间都未在见师父戴过。

“那一定是师父你父母留给你的了!”吴闯说着,又在后面小心的加了一句,“师父,那上面有两行字,是刻的什么?”

只见师父拖地的手顿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僵在那半天也没动一下,

吴闯催促,“师父,到底刻了什么?”

就见师父缓缓抬起头,看着吴闯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还隐约有一丝扭捏,师父的这种样子,吴闯还是头一次见,到底是句什么话?

猛然间就听见师父清雅的嗓子幽幽吐出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情诗啊!怪不得师父........嘎嘎嘎!

师父说完这句话就很快的低下了头,这样子在吴闯看来那就是难为情了,师父啊,师父,你也有这时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师傅刚才跟他说情诗了!!!

吴闯绷不住了,“师父,徒儿也要跟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师傅脸红了!!! 吴闯绷不住了,“师父,徒儿要跟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话一出,把个本就因为说了情诗而有点烧的慌的宫珩吓的拖把都快握不稳了。

脸上火烧火烧的,居然有种甜甜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溢出来,这种感觉很陌生,前所未有,却莫名其妙的让人贪恋。

“儿子!闯闯!吃东西没啊!”

老妈人未进,那大喇喇的声音就先在吴闯耳边炸开来,吴闯皱了下眉,老妈,你是不是又挑着时机出现的?

何仙子一进屋,见静安大师居然在给自己儿子打扫房间,这怎么行呢?大师这样让人怜惜的男人就该捧在手心才是啊。

何仙子心疼的一把拽过拖把,“哎呀!大师,我来吧,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了!”说着,就快活的将手里的拖把飞舞了起来。

一个抬眸却瞥见大师脸红彤彤的,她立刻叫了起来,“哎呀!大师,你怎么脸红红的,不会是被我家臭儿子传染了感冒吧。”说着,还打算上手去摸大师额头。

又想趁机揩油,吴闯忍不了了,大喝一声,“老妈,别动手。”草!他的人,就算是老妈也染指不得。

何仙子手僵在半空看了眼自家儿子,咋啦?突然语气这么冲?这臭儿子!但她却没打算听儿子的,手继续往上伸去。

吴闯急了,闭上眼大叫,“叫你别动手动脚的,你能不能检点一点。”

检点?

何仙子炸了!这臭儿子居然说他不检点?

瞬间整个屋子都跟要炸了似得响起何仙子暴跳如雷的话,“吴闯,你说谁了,你在说一遍?谁不检点?谁不检点。”

满脸怒容的何仙子早就丢下了拖把,几个大步跨到自家儿子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家儿子横眉冷对起来。

吴闯也冷眼看着自家老妈,两人就这么冷眼对峙的看着。

他们身后的宫珩有点尴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觉可能得说什么都没用处,这两人都在气头上,估计啥话都听不进去。

那不如自己静静的走吧,结果他才抬脚,就听见一句急切的,“师父!别走啊!”

连吵架都没忘了关注他吗?

宫珩转头,床上的徒儿眼神带着祈求,走不走呢?正纠结,就见何女士冲了过来,“是啊,大师,别走。”何仙子靠近宫珩,语气亲热又诚挚,“你也感冒了,走,我带你去找长安看看去。”

师父真感冒了?吴闯躺不下去了,一个翻身起来,也冲了过去。

在宫珩还来不及反应什么的时候,吴闯伸出手摸上了宫珩额头。

不烫,没感冒啊?这老妈,瞎操心!

那老妈说什么脸红?

脸红?

吴闯内心地震起来,师父脸红!!!

仔细朝师父脸上看去,似乎还有些潮红未褪去。

吴闯内心瞬间一阵狂笑起来,嘴角更是绷不住的偷偷摸摸勾了起来。

师父脸红不是不是说明师父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呢?哈哈哈哈!

开心!开心!开心到飞起来!浑身不疼了,也不酸了,只剩快乐!想要蹦起来跳舞不停歇的快乐!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小甜蜜! 开心!开心!开心到飞起来!浑身不疼了,也不酸了,只剩快乐!想要蹦起来跳舞不停歇的快乐!

吴闯这一系列的举动,心理活动,面部表情皆被宫珩收入了眼底,见吴闯勾起嘴角偷偷笑起来,他居然也想勾起嘴角偷笑,但是理智还是有的,他控制住了自己。

何仙子却觉得有自家儿子有点怪怪的了,摸着大师额头偷笑干嘛?

这什么情况?大师到底发烧没?

“闯闯!烫不烫?是不是感冒了?”何仙子拧着眉毛看着自家似乎恢复了活力的儿子满脸的疑惑。

烫?吴闯憋着笑,带着揶揄的口吻,“师父,你是感冒了吗?”

宫珩盯着吴闯,满眼写着,“我感没感冒你难道不知道”的质问。

两个人就此互盯上了。

何仙子有点懵逼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她眼神来来回回的扫视二人,内心疑窦丛生,却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头绪。

最后还是宫珩妥协了,一瞥视线道,“我去接阿米尔。”

吴闯马上一拉宫珩衣袖,口气带着点撒娇又带着点甜蜜,“师父,晚上早点来。”

“知道!”淡淡留下这两字,宫珩抬脚走了出去。

吴闯跟着宫珩走到门口,一路目送师父从自己视线消失,才心满意足的嘴角带笑的回来在床上躺下。

这儿子跟大师两人的关系怎么比儿子跟她这个妈还要好,但怎么又感觉怪怪的。

不过向来神经大条的何仙子也没去细想,关系好就成,关系好,儿子的改造问题就能早日达标,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在一起还能不耳濡目染的被大师影响,性格变好吗?

这么一想,她又乐了起来。

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家儿子指了指角落的画架,“儿子,妈可是一路给你这画架背上来的。”说着,坐到了床边,“你看你妈我对你有多好吧,看你在朋友圈提了一嘴突然手痒想画画,你妈我就屁颠屁颠给你带了来!你说你妈好不好?”

吴闯早就看见角落的画架了,感动确实有那么一点,也许是因为心情实在好。

他看着自家老妈,语气轻快的说“怎样?那我就免为其难给你画张肖像?”

以前自己求着儿子给画一个都不画的,今天居然主动提出来了,而且还是在发着烧的情况下?儿子性格开始变好了吗?

何仙子不由有些激动,连带着面部表情都带着些紊乱,激动之余还是问了一嘴,“儿子,你病好了?”说着就要伸手朝吴闯额头探去。

吴闯一扭头,躲开了,“哎呀!你到底画不画?”

唯恐儿子反悔,何仙子赶紧答应,“画,画,画!当然画!”说着起了身去拿角落的画架。

吴闯正准备在画纸上落笔,就听见老妈开心的说“儿子,把你妈我画好看点。”

勾起嘴角,吴闯一本正经,“老妈,你儿子我画人,注重写实,好不好看,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何仙子嘴角立马往下一垂,刚才还想说是不是性格变好来着,看来都是幻觉!幻觉!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师傅给点糖吃吧! “师父!!!”

吴闯欢叫着起身冲了过去,一把端过师父手里的圆锅儿,他肚子早就饿的像条死鱼了。

很快,屋里响起“呼噜呼噜”满足又快活的喝粥声。

宫珩盯着徒儿喝粥的那张脸悄悄的打量着,在心里默默跟刚才那会的徒儿对比着,这会儿的徒儿虽可爱,但不及刚刚那会了。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把个宫珩吓了一跳,他在想什么?对比什么?不都是徒儿吗?他怎么开始这么在乎起徒儿的神态来了?

佛祖!你别走!别走!

神思慌乱之余,扫到了徒儿的画板,顿时眼睛一愣。

画板上是个眉开眼笑的人,一个大特写,整整一个画板都是这幅笑脸。

五官眉眼很眼熟,宫珩差不多可以确定,那可能就是自己。

但他何时笑的这么灿烂过?有过吗?

徒儿刚才那么认真的是在画他?

心里有什么东西荡漾流淌起来,五彩斑斓的,很奇妙!

徒儿是说过会画画来着,他看着画板上的自己,大笑的陌生的自己。

发现徒儿的笔触非常的细腻,跟他那个平时张牙舞爪的性格十分不匹配。

“呼噜”喝粥的吴闯眼睛也没全在粥里,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师父。他从师父进门那呆滞又不知所措又带着点羞羞的神情里看出了满满的雀跃,师父似乎被他刚才一表人才的表现给惊艳了,他能不雀跃吗?他内心早都雀跃的像个跳跳熊了好吗?但是他的挺着,不能表现的太奔放。

看师傅的样子,好像特别容易被他吓到,要是太热情了,会吓走师父的,他得憋着,使劲憋着点。

他想起了长安师兄说过的话来,“要在他面前展现你的魅力”,看来这句话非常有道理。这会师父正在打量他的画。

他自认自己的画功可以,还是相当可以。但每每别人夸奖,他又会表现的十分谦虚的说上一句,“没有,没有,离梵高还是有一丁点距离的。”

所以,他此刻非常想在师父的眼睛里看出点欣赏,得到点夸奖,别人的夸奖顶多就是挠痒痒,而师父的那就是全身的抚摸,让他激动不已的全身抚摸。

而且他画的还是师父,师父的反应就更让他期待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果然听见一句,“没想到,我的徒儿画画这般的好。”

他居然感觉语气里有一丝丝的亲昵气味,“我的徒儿”是幻觉吗?他在心里把这句话来回咂摸着,努力想把那点感觉单独拎出来激动狂喜一番,但那感觉太缥缈了,他咂摸了几遍也没咂摸的清晰。

“师父,像你不?”吴闯不放弃的还想再挖掘挖掘。

看画的师父,眼神向他看过来。

他那副明显祈求得到糖吃的小奶狗模样,被宫珩看了个清晰。

很想夸夸徒儿,其实当他看到那画时,是惊了惊的,但......严师出高徒,不能让他太蹦上天,形成骄傲的性子,于是他淡淡开口,“为师何时这样笑过?”转移话题重点。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宫珩出声打断吴闯的话。

吴闯愣住,知道?知道什么?到底知道什么?

“师父!你到底......。”

想起刚才急迫的钟声,宫珩又一次打算吴闯的话,拿出身为师父的威严大声道,“快走吧,去禅堂。”说着一把拽住吴闯胳膊就往前走去。

吴闯没有放弃,继续边由着师父拽边又急吼吼的问,“不是,师父你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跳舞啊!”前头的师父,疾行中扔出一句话。

就这?这么苍白的吗?真的只是知道这?

“只是这样?”吴闯明显不相信的质问。

前头的宫珩没答话,其实他看到的第一秒除了震惊,剩下的就是想笑了,但碍于师父的威严,怎么的也得装作波澜不惊才行,况且现在这种时候,他更担心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

两人赶到的时候,禅堂已聚满了满屋的光脑袋僧人们。

即使大家平日潜心研修的是佛法,但碰到这种一年难得一遇的紧急铃声,大家的神经其实是兴奋的,所以能看见有交头接耳的,暗自嘀咕的。

而且整个屋子的气氛看起来也颇为凝重。

大家见静安来了,都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吴闯跟着静安屁股后头走上前去,

从大家的表情上看,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似乎都一脸的懵逼。

只平时看起来一派慈祥的慈安方丈这时威严赫赫的坐于禅堂最前方的软垫上,一脸的阴沉。

看那脸色,吴闯估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果然他在一众僧人里站定没一会儿,耳朵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悄悄摸摸的交头接耳。

“听说两个人好了不少时间了......啧啧!”一个家伙貌似声音压得低低的,却依旧五米以内估计都能听到的说。

“嗳!嗳!我上次好像还看到两个人在偷偷亲嘴.....。”话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简直有辱斯文,在房间干那种事情。”又一个人插嘴进来,满嘴的正派口吻。

“不是,你说两个男的怎么弄啊?”不知这人话里有多少明知故问的成分,还是真纯洁的不知道两个男的怎么弄。反正听那口气似乎是故意挑起话头过过嘴瘾,然后在想从别人话里听听些乌七八糟撩动神经的话来意意淫。

“还能怎么弄,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就听这人略带猥琐的话声渐渐减弱下去。

吴闯却在心头飘起一片疑云来,他们在议论谁?

两个男的,偷偷亲嘴?干那事儿?

不会……不会是在说他跟师父吧?

他一瞬间紧张的额头冒汗起来。

被人发现了,然后告密了?

不可能啊,他们也没干什么啊?

就算是那晚,也应该没人看见啊,唯一知道的人也只有长安师兄。

长安师兄?

吴闯开始在一众光头里寻找起来。

却在寻寻觅觅把屋子里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光头们寻了个遍后也没看见长安师兄的身影。

这种时候他怎么没来?

他正暗自思忖,后背被人拍了拍。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正暗自思忖,后背被人拍了拍。还以为是长安,正打算开口,就听见耳边传进再熟悉不过的人声,“嗳!儿子,你找啥了?”

吴闯失望的回头看向老妈。“老妈,你看见长安师兄没?”

“长安?”老妈化的怪怪的两条眉毛拧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看见啊?”

何仙子也开始四下环顾的看了起来,来回看了几圈说道,“这种时候不是所有和尚都必须来的吗?这长安怎么回事?”

他们这正说着,上头的慈安方丈见人已来齐,缓缓又有力的开了口。

“我佛慈悲!本不想将此事扩大,但为以儆效尤,为保我寺千年古刹之清誉。”方丈说着,顿了顿,眼神凌厉的扫向众人,又缓缓道,“今日便要在此将门下两位不守寺规之弟子当众逐出。”

一句话说的毫不含糊,掷地有声!

吴闯顿时骇的心下一紧,眼神看向方丈身边立着的宫珩。见他脸上并没任何特别的情绪,跟平时一样淡淡的。便担心的想,好像师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老方丈是他师父都没告诉他,而且向来这老方丈有什么事儿都是交给师父去办的,今天自己亲自来办。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的主要人物就是师父,所以才不告诉他?

这么一担心,吴闯就有些站立难安了,心里跟装了千斤秤砣似得沉重起来。

如果是他们俩的话,那师父和他岂不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被丢脸的赶出去?

他自己其实在这寺庙也就是别人眼里的笑话吧,这会丢脸的被赶出去其实也无所谓,但要是师父的话........他不敢想,觉得一想就难受的不行,一想就感觉世界都要塌了要毁灭了似得。

让他那么温柔那么招人尊敬那么惹人喜爱的师父当着众人的面被赶走?那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如果一会真是他俩的话,吴闯暗暗的想,如果真的是他俩,那他就把罪名往自己身上全揽住,反正也确实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强迫的师父没错啊,师父从来也没主动过的,对!都是他!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前头老方丈的话一字一句也清晰的在耳边响起,“静安……。”

吴闯头顶轰然一炸!赶紧拨开众人冲了出去,大叫道,“是我,都是我,是我的错!”

他闭着眼睛只管叫着,“你们怪我就好了!怪我!怪我!”

众人正一头雾水盯着他这幅莫名其妙的样子满腹不解,突然就见人群中冲出一人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对着众人讪讪的解释道,“这孩子心善,跟今天出事的主角关系很好,想替他们背下罪名,我拖回去教育教育啊!”说着,就一把拽住吴闯向禅堂外面拖去。

吴闯还死犟着想挣扎,被定安一个震天吼,“你闹够了没有?跟我走!”定安边吼边用眼睛使劲给吴闯使眼色,眼里明明白白写着,“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快跟我走!”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什么情况? ?

吴闯安静下来,任由定安拽着往外走,不是他跟师父?搞错了?

何仙子张大了嘴巴,她的儿子这是干嘛了?她也赶紧一扭身跟着这二人屁股后头一起往禅堂外走去。

站在众僧前头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直到他二人出去的宫珩,眼眶不知不觉微湿了起来。

这个傻徒儿,刚才要不是定安,他也差点冲出去将徒儿一把拽走了。

徒儿一定是误以为这事儿是他俩,所以才.......。

徒儿是不想让自己受辱,所以才急着跑出来一个人承担吧?

一向知道他赤诚,傻气,冲动。但今日才知,其实徒儿也有担当,无畏的担当。

何其幸运,拥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徒儿!

其实他隐隐猜到是哪两个人,来的路上就猜到可能今日要说的就是这事儿。

最近寺里这事儿也私底下传了有一阵儿了,连他也是有一天听妙安提了一嘴,他当时就严厉呵斥过妙安,说出家人不要传谣。

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

吴闯一路被定安拽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才停下来。

定安开口就是一句,“你这傻小子,没搞清楚情况,你瞎逞什么英雄?”

吴闯一脸懵逼的看着定安,眨了几下眼,到底什么情况?

随后而来的何仙子一听赶紧问道,“马奔,什么情况?怎么了?”

马奔?马奔?吴闯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其貌不扬的定安?真是大佬马奔?

他颤抖着声音问,“老妈?你说他叫什么?”

何仙子莫名其妙回儿子,“马奔啊?”

“真是那个多年前突然出家为僧的互联网大佬马奔?”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妈。

何仙子笑了起来,“哈哈!儿子,妈妈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对啊,就是他啊!我老家的隔壁邻居!”

互联网大佬是老妈老家的隔壁邻居?“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吴闯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却见老妈一脸娇羞的拢了拢自己酒红色的长卷发,似乎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闻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有情况?

想想老妈每个月月初雷打不动的往这寺庙奔走,呵呵!

他眸子疑惑的扫向定安,定安眼睛立刻往别处一转,轻轻咳嗽了一下。

吴闯嘴角一勾,双手抱胸,来回看着此刻明显有些心虚的二人说道,“你俩别装了,有什么故事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何仙子看一眼定安,立刻激动的虎着脸凶自己儿子,“儿子,你瞎说什么?有你这么想你妈的吗?”

定安此时也插话进来,“我们现在要说的是长安和怀安两人事?你就别扯我跟你妈了,扯远了。”

长安和怀安?吴闯又一次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定安。

是这俩人?

长安师兄怎么可能跟怀安这个驴脸搞到一起?这不可能?

何仙子却立刻大叫起来,“是他们俩个?还真是俩个男的乱搞?”

这么说着,何仙子觉得自己在这待不住了,她要赶去禅堂看热闹,这个热闹太好看了,两个男的乱来,啧啧!她赶紧脚下一动飞快说了句,“不行,我得去禅堂看看去,走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审判! 啧啧!她赶紧脚下一动飞快说了句,“不行,我得去禅堂看看去,走了!”

被何仙子扔下的二人互看两眼,笑了笑!

吴闯没忍住问了定安,“你没跟我妈说我喜欢......师父的事儿吧.......”

定安立马笑出一对鱼尾纹,“我还没那么八卦,知道她知道了绝对接受不了,没说!她要是知道了,还能是现在这样?”

也是哦!不过“定安和怀安又是什么情况?”吴闯拧起一对好看的浓眉问道。

“什么情况?”定安看向吴闯,“难道你不应该先跟师兄我道个谢吗?师兄可是救了你个傻小子一把。”

吴闯讪讪笑起来,“不愧是大佬,反应挺快的。”说完,想起自己刚才那糊涂的一幕来,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哼!我一见你个傻小子蹦出来,就知道你一定是误以为是你和你师父的事儿了,你们那点事儿,我又没瞎传,能是你们吗?”定安一拍吴闯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傻小子,你说你傻不傻?还蹦出来瞎叫一通,差点自我暴露。”

吴闯却有些别扭的解释起来,“其实我跟师父也没什么的,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定安又乐了,眼睛精光四射的看着吴闯,“没什么?没什么你急着出来解释什么?”

吴闯:........内心独白,草!吴闯,你丫是真的傻啊!

但他还是别别扭扭的道了声谢!

被个大佬救了,感觉还挺爽的。吴闯内心不禁对定安,马奔这个大佬肃然起敬来。

突然又想起自己曾经下棋赢过他,不由内心更爽快起来!

但一想起他跟老妈好像有点故事,又心头隐隐涌上一丝疑云。

却不想突然听见定安说,“对你妈好点,她是真的爱你,千交代万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

吴闯好像突然明白这个大佬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来关心他了,呵呵!原来如此!

等二人回到禅堂,众僧还未散去,吴闯拨开人群往前头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安那张不屈的脸傲气的挺立在众僧面前,然后他身旁是吓的瑟瑟发抖的怀安。

哼!这个驴脸果然是怂包一个!看那样子吓的就差尿裤子了。

刚才还不见人,这会这两人从哪出来的?难道被老方丈关在禅堂的里间里?

“你们认罪吗?”说话的竟然是师父,师父此刻立于他二人面前,看起来就像个居高临下又正人君子的审判者。

但吴闯分明看见长安瞪向师父的眼神里有着不屑与戏谑,眼神仿佛写着“装什么大尾巴狼?你难道就是正人君子了?”

吴闯突然内心又涌起一阵害怕来,长安是知道他跟师父的事儿的,他会不会乘现在说出来?

内心猛烈的擂起鼓来。

就见那驴脸突然往地上一瘫,难看的嘴脸扭曲的皱在一起开始为自己喊冤,“不是我啊,是他强逼的,真是他强逼的!你们相信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自己真踏马是个受害者。

长安脸上的表情就像此刻在看一个笑话,在看一出让他厌恶的闹剧。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散场 长安脸上的表情就像此刻在看一个笑话,在看一出让他厌恶的闹剧,他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反正是老子一时大意,老子认了,从来人们只相信自己看见的,我不解释,你们要怎么样随便!”

吴闯内心的擂鼓戛然而止,只因他看懂了长安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看透结局,然后坦然接受的释然,还有傲骨,铮铮不屈的傲骨。那不辩解里仿佛夹杂着此人的所有骄傲!

肃然起敬!不愧是长安师兄!虽然平时看起来非常不正经,跟这寺庙里的和尚们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吴闯就是喜欢这个人。

现在是更喜欢,更欣赏了!于是他不禁嘴角带笑的在人群中突兀的为长安这番不屈的话用力的鼓起掌来。

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此番的举动,他只是想鼓掌,想为他欣赏的人鼓掌!

僧人们的视线通通朝吴闯看过来,他勾起嘴角戏谑一笑,“怎么?说的好,还不让人鼓掌了?”

从人群中挤过来的何仙子拽了自己儿子一把,呵斥道,“别瞎闹,儿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瞎闹?吴闯眼神燃起自以为是的正义之火来,正打算开口,就听见前头师父威严又庄重的一句话传了过来,“八戒!不许胡闹!”

吴闯看向师父,师父此刻的眼神复杂的让他拧眉,只觉得仿佛装了重重的迷雾,厚重到让人讶异!

他一下被师父眼神里的东西笼罩的失了声,所有的暴躁狷狂都偃旗息鼓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替长安担心,这种场面对于他,估计也就是觉得闻了场大便。

最后宣布的结果是方丈让他俩今晚收拾东西离开。

慈安方丈率先拂袖离去,宫珩尾随其后一并跟着离开了。

很快,其他的僧人们也都带着或一脸满足或一脸麻木的神情潮水般的散了。

至于怀安,早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了!

偌大的禅堂瞬间安静冷清下来。

何仙子拽着吴闯打算跟自己儿子一起走,吴闯拒绝了,看着仍旧立在那儿的长安眼神坚定的说,“老妈,你先走!”

“儿子,你还要干嘛?你.......”何仙子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吴闯脾气不好得大喝道,“哎....你赶紧走吧!别管我!”边说边使劲把何仙子往禅堂外撵。

走出不远的定安回头看见这一幕,几个大步跨过来,一把拉住何仙子,“走吧!别把你儿子管太紧。”

“到底怎么回事?”吴闯拉过张软垫在长安身边坐下看着他认真地问。

就见长安像是自嘲的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表情无悲无喜,无怪无怨,只有淡淡一丝惆怅浮在脸上。

长安扯了扯自己的衣袍,眼睛漫无目的的朝前方看去,像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没料到,老子浪荡情场这么多年,居然栽在一个垃圾到发臭的小人手里。”

吴闯愤愤的用拳头狠捶了下地面,咬牙切齿道,“那王八蛋老子一直就看不顺眼。”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贱贱的谈心 吴闯愤愤的用拳头狠捶了下地面,“那王八蛋老子一直就看不顺眼。”

长安又自顾自的开口道,“你信吗?老子一个天天给人开药的,最后居然被人下了药。”

下药?“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个玩意,还跟他搞到一起?我靠!下药?”那几巴玩意居然还下药?吴闯一下从软垫上弹起来,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刻马上手起刀落就给那狗东西给灭了,“我靠!老子现在就去把那几巴玩意儿灭了去!”

他身后的长安赶紧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吴闯,“别脏了手,狗咬你,你还要咬回去吗?”

吴闯暴跳如雷,“你有没有点骨气,老子才不听你那套狗不狗的,老子现在就只想锤死那几巴玩意儿了事儿!”

“吴闯!你冷静点,你也就会说大话,真敢锤死吗?”长安也吼起来。

吴闯立马还嘴,“怎么不敢,锤死算球,这种玩意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长安笑起来,“你在说一遍?”

吴闯瞅一眼长安,仰起头,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不敢,锤死算球,这种玩意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长安还继续重复,“你在说一遍?”

吴闯愣了愣,也还又重复。

长安也仍旧又重复。

就这么反复了很多遍后,两个人终于绷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笑过后,两人都感觉心里松快不少。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长安突然一拍身边吴闯的肩膀,情真意切的说了声,“吴闯!我谢你,这么挺我!”

吴闯勾起嘴角笑的一脸不正经,状似潇洒的抬手撩了撩已经长到耳朵的头发,贱贱的说“可千万不要被师弟我的魅力给迷倒了,你是知道的,我很专一的。”

长安伸手就推了吴闯脑袋一下,“滚!贱样!”

“我是想滚去杀人的,这不是因为你心疼我怕弄脏了我的手吗?”吴闯说着,还妆模作样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番。

长安立马一推吴闯,“那你快去吧,赶紧去!”

吴闯却嘴一噘,“你叫我不去我就不去,叫我去我就去,当我小狗了?偏不去!”虽说现在是不去,但吴闯心里却暗暗想着,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家伙。

长安眉眼带笑的看着吴闯评价了一句,“真是臭小孩一个!”

吴闯不干了,说他臭小孩?他一个倾身过去就压倒了长安,两人瞬间就身体相合,姿势暧昧的不可言说。吴闯扬起手正打算威胁一番,就看见身下的长安表情痛苦的“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吴闯还来不及疑惑,耳边却又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喊“八戒!你在作甚?”

师父?吴闯转头。

长安“哎呦!”“哎呦!”的呻吟声还在继续,吴闯看见禅堂门口的师父眼神疑惑的盯着自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看起来似乎正背着师父在跟别的男人乱搞的样子。

他一下慌乱的从长安身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躺地上的长安一声暴呵,“狗日的,吴闯,老子p眼又被你弄疼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对!这就是吃醋啊! 就听见躺地上的长安一声暴呵,“狗日的,吴闯,老子p眼又被你弄疼了!”

弄疼p眼?你说什么鬼话?吴闯朝地上的人大叫,“我去!老子什么时候弄你p眼了?”

“草!你不知道老子p眼不久前刚受过屈辱吗?你个狗东西没轻没重的压上来?能不疼吗?”长安鼻子都恨不能气歪,可真踏马是个熊孩子!

啊!这样啊!吴闯一时语塞,隐隐还有点尴尬。

却听得门口一个声音幽幽道,“你们慢慢玩,为师走了!”

吴闯像是突然才醒悟门口还站着师父了,赶紧火箭一样冲了出去。

身后的长安远远传来一声哀嚎,“吴闯,你个没良心的..........”

师父脚步比平时快很多,不过吴闯光一样追赶的速度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

他跟在师父左侧,一边疾走,一边急急的解释,“师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我是教训教训他而已。”

解释完了,他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解释的必要,师父到底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为了这个才脚步这么匆忙,到底是不是在……吃醋呢?他一概不确定。

夜色渐黑下去,也看不太清晰师父脸上的表情,师父只是一个劲的疾行。对于他的解释和他的人都仿若空气。

但吴闯还是要解释,“师父,你相信我,真的!”语气恳切又真挚。

而宫珩此刻满脑子都是这样一些问题,“我为什么看到这二人的行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看到徒儿跟长安两人姿态那么亲密会有一股子血直往脑门上冲?”

“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想扭头给徒儿看到自己生气了?”

“即使徒儿解释的在清楚,他也还是想生气?”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这又是一个陌生的自己,一个无法掌控的自己。

见师父不听解释的吴闯,伸手拽上师父衣袖,边扯来扯去边语气又像是安抚又像是祈求的说着,“师父!你怎么了?”

但师父仍是不理他,一直疾走回了自己木屋,一屁股在方桌旁坐下,然后双手撑头的埋下了脸。

一副很伤神又仿佛很生气的样子。

焦躁的吴闯像个不知所措的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急的跳脚出汗,然后嘴里不停重复着,“我们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之类的语言。

宫珩埋头撑了半天,脑子里各种思想搅来搅去,最后浮出来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话,“你坐下。”

吴闯停下跳脚,欣喜的看着师父,师父终于说话了!

他像个听话的小狗狗般乖乖的坐了下来,满眼祈求的盯着面前仍旧撑头埋脸的师父。

“今晚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师父拿光头对着他说道。

想法?

吴闯愣了愣,想法?师父指的是什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但是吴闯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告诉师父这件事情的真相,于是他开口就说,“师父,你不知道,长安师兄是被那狗东西下药了!他才是冤枉的,他才是清白的。”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师父,你不知道,长安师兄是被那狗东西下药了!他才是冤枉的,他才是清白的。”

就见师父突然抬起了头,那眼神仿佛燃烧着一团奇怪的火,冲口就是一句语气很冲的话,“是吗?”

吴闯被师父这样子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师父这样。他愣愣盯着面前的师父,那眼睛里的那团火?好像……是妒火吗?瞬间他就突然欣喜若狂的领悟到,师父,这绝逼是吃醋了吧!!!

是吃醋吧!!!

虽内心狂喜不已,但他又不能表露,只能狠狠拧住自己眉毛,紧紧咬住牙关,死死抿住嘴巴,两手强撑桌边,表情在旁人看来像是万分的痛苦似得,但眼神却跟开了花似得灿烂的不得了。

宫珩原本是满面怒火的盯着徒儿的,却被徒儿脸上的表情搞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他微张着嘴,看着吴闯脑子里问号连连,“徒儿突然这是怎么了?”

吴闯死命摁住狂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师父,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

宫珩怔住,这是吃醋?

瞬间他优雅的眉眼染上羞赫,两颊绯红一片。

在徒儿死盯着自己的目光里,实在感觉坐不住的起了身。边往里屋走,边说,“别扯这些,我在问你看法?”

又是看法?师父到底想问什么?不是说了吗?“就....长安师兄是冤枉的啊?”吴闯扭过头朝往里屋走的师父再次不明就里的重复了一遍。

就见前头的师父突然一扭身,朝他冲过来,拧着眉毛,俯身低头冲着吴闯面门就是一句飞快的,“我问的不是长安,是对整个事件。”

那样子像是觉得吴闯简直笨的无可救药。

吴闯被吓的眨了几下眼,整个事件?吴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嗫嚅的不确定的小声说道,“这是个很恶劣的事件,非常恶劣!”

就见师父相当气愤又失望的直起了身,狠狠一甩衣袖,又直直的往里屋冲了进去。

吴闯有点蒙,为什么师父一直执着的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原因?

思来想去的,他还是没想出个结果,也冲了进去,打算直接开问。

师父正坐在书桌前,人愣在那,像在思考什么似得。

吴闯凑上前去,“师父,你到底想问什么?”

师父瞥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又是那深沉到迷雾一样的眸子。

接着又将头转回去,淡淡的开口,“你就没有想过我们。”

我们?吴闯愣住,师父说“我们!”

这个“我们”的意思是?

吴闯有点激动起来,因为这个“我们”。

“我们怎么了?”他问。

师父又转过头看他,这次眼神装着灼热直直的看着吴闯,“如果被发现的真的是我们呢?”

?师傅执着的是这个?

“可是我们实际上,实际上,师父你一直在拒绝徒儿啊?”吴闯盯着师父,“所以,我们根本上就不是成立的,也根本没发生什么啊?”

宫珩被吴闯这番话说的怔了怔,不成立吗?没发生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你走吧! 宫珩被吴闯这番话说的怔了怔,不成立吗?没发生什么?

真是这样吗?真的没发生什么?是了,他们确实也没发生什么,这样就好,这样很好!

宫珩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你说的很对!所以,日后,我们就继续保持什么也不要发生。”

什么?

吴闯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师父,你是害怕了吗?怕被赶出去?”说完他就后悔自己的鲁莽起来,不该这么想师父的。

就见师父低下了头,久久的沉默着,将他的话搁置在沉默的空气里慢慢下沉,直到闻不见味,看不见影。

两人这么静默了很久,吴闯听见寂静里响起师父的一句话,“你回去吧!”

吴闯一听就像憋了很久的洪水泄了闸,张开双手就一把拥住了跟前的人,

明明今晚这破事儿没发生以前,他感觉师父对他绝对是有喜欢的,还以为两人可以就这么一直微微的甜下去。为什么又要打回原型?不行,他都已经尝过糖味儿了,让人沉溺的糖味儿,才不想撒手,绝不!

“我不,师父!你也是喜欢徒儿的吧?”吴闯不管不顾的叫了出来。

宫珩闭上眼,内心巨浪滔天,身为出家人的戒律,师父的期盼,心中的信仰,和此刻正拥着他让他心乱如麻的徒儿。

这些东西相互拉扯,互相撕咬,争斗不休,就在他感觉内心对徒儿的喜爱似乎占了上风,让他越来越向徒儿倾斜的时候,突然上演在面前的现实捶的他猛然清醒。

如果今天是他们俩人,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师父的失望,大家的冷眼嘲讽,他所努力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然后在像个散家之犬被扫地出门。无父无母,无所依靠,孑然一身,独自飘零,不知方向,不知未来。空有的一身佛法到了社会也毫无用处,简而言之,从这出去,他就是个无用之人了。

这些让他怎么不能去想,不去思考?徒儿,你可知为师要接纳你,当是有何后果?

即便将这些告知与你,以你那不管不顾冲动的性子,会怎么说呢?一定会说那我就来帮助你,照顾你,让你重新在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

但为师也是有骄傲的,有自尊的,怎可让自己落到那般田地去?

都走远吧!都散了吧!什么甜蜜,什么爱意,都散了吧!不要了,此生都不要了!

原本自己的信仰不就是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吗?

“你走吧!”宫珩再次重复,这次这三个字,那语气冷的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风。

“呼啦”一下刮进吴闯身体,冻得他如坠冰窖。

不争气的是,眼泪也蜂拥而至的统统涌上眼眶,拦都拦不住的开始疯狂往下“啪嗒”而下。

桌上仍旧放着的是吴闯抄写的厚厚一沓经文,满纸经文寂静无声的迎接了吴闯大颗大颗沉沉的泪水。

早已干涸的墨迹,被这滴滴簌簌直往下落的泪水“嚯”的一下晕开。

不消一会儿,满纸的经文便糊成一团,辨不清字迹,烂泥一样摊在那儿,像是谁揉碎的心。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绝不放弃 不消一会儿,满纸的经文便糊成一团,辨不清字迹,烂泥一样摊在那儿,像是谁揉碎的心。

吴闯仍旧倔强的抱着怀里的人,但嘴里的话已经哽咽的毫无气势,“我不!”哽哽咽咽的两个字,似哀求似乞求更似卑微又无力的抵抗。

从来他就是那个乞求的人,乞求得到糖的人,没有主动权。别人要给,求之不得,欣喜若狂。别人收回,他毫无办法,只剩哀求!

天色渐渐黑下去,只剩一点微光支撑着,屋里只模模糊糊见了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各怀悲伤!

“走吧!”宫珩像是看不见那摊了满纸无声的泪,只从嘴里继续发出冰冷的指令。

“儿子!闯闯!”何仙子的大嗓门在屋外快活的响起。

像是一汪忧伤寂静的湖,突然被扔进的一块巨石惊扰。

两人同时怔了怔,吴闯立刻松开双手,迅速抹了一把脸,抬步快速往堂屋而去。

转身的同时,倔强的眉眼凝聚起满腔的不屈,他不可能被摧毁,也不可能动摇,曾发过誓要拥有的,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幸好天色已黑,掩盖了吴闯满脸的悲色,也掩盖了满屋弥漫的忧伤!

吴闯迎出去的时候,老妈已进了堂屋,正打算往里屋走。

他一把拉住老妈,清了清酸涩的喉咙,语气平常的说,“走吧!你不是来寻我的吗?”

何仙子一时有些愣住,儿子啥时候乖的这么让人感觉奇怪?

她还想进屋去跟大师打个招呼,吴闯使劲一拉老妈,“走吧!师傅这会正换衣服,不便见客!”

说完这句,吴闯都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编这种瞎话。

何仙子朝屋里望了望,只得跟儿子一起离开。

屋里完全黑下来,看不见一丝光。

宫珩就这么呆呆在黑暗里坐着,不发一言,像是尊入定的佛。

他不想点灯,也不想动,甚至早就应该去妙安那儿将阿米尔领回来了,但他就是懒得动。

仿佛浑身失了力,轻飘飘,就像个皮薄易脆的躯壳。

*

一路上老妈拉着吴闯支支吾吾,吴闯知道她想说什么,解释定安跟她那点破事。他现在没心思听,所以老妈说的支离破碎,他也听得神思恍惚。

反正到最后,当老妈说,“儿子,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们都有了家庭,不可能的。”接着老妈又慎重的补了一句,“何况他现在也当了和尚,就更不可能了!”

神思恍惚的吴闯脱口就是一句,“为什么当了和尚就不可能?我偏要打破这种可能?”

何仙子被儿子这话惊的一愣,儿子在说啥傻话?打破可能?搞什么?她的儿子这么开明的吗?希望妈妈能找到幸福?所以就算再找了一个也能包容?

是这样吗?呜呜呜.......她的好儿子!

何仙子一下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自己儿子,“儿子,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体谅妈妈!”

被老妈熊抱住的吴闯满脸黑线,靠!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妈,吴闯决定去看看长安走了没。

却不想才刚走到寮房外面就跟一个小人狭路相逢。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戏鸟人 却不想才刚走到寮房外面就跟一个小人狭路相逢。

哼!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原来你这人渣还没夹着尾巴赶紧溜吗?

这不是上天送到他手上来给他好好伺候这王八蛋吃一顿饱的吗?

吴闯当即气势凌人的压了过去,挡在了那小人跟前。

没想到这小人居然比他还嚣张,当即扬起驴脸来了句,“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什么?

这能不让人火冒三丈吗?就这么个逼玩意儿还有脸嚣张成这样?谁踏马给你狗日的勇气?梁静茹吗?

吴闯一把提起妙安的黑色衣领。

这狗逼东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要离开,而觉得悲伤,而觉得丢人,要走了还把自己收拾的跟踏马人模狗样的高级屌丝似得。还踏马拖了一闪亮亮的橙色行李箱,我去!恶心!还用他喜欢的颜色的行李箱!这么太阳的颜色,给你这狗逼用那就是糟蹋。

吴闯不觉又将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哼!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那张难看的脸。

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这身皮都撕下来喂沙僧。

草!这种时候应该叫上沙僧跟他那帅的一逼的二哈男友才对。

有他们助攻,也不用脏了小爷我自己的手,毕竟长安不是也说了嘛,狗咬你,你还要咬回去吗?我不咬,但我家狗可以啊,哈哈哈!

这俩傻狗这时候跑哪去了?

刚还见在这附近晃悠?

草!“狗日的,沙师弟!”吴闯扯起嗓子叫起来。

“放开老子,臭几巴富二代,屌你妈个球屌!”手里的人即使被小鸡一样拎在了手上,嘴里的话却依旧强硬。

吴闯饶有兴味的盯着面前那张让人犯恶心的驴脸,看来这踏马是个仇富的穷屌。他勾起玩世不恭的嘴角,用比手上人更嚣张的眼神狠狠盯回去,“老子就是屌,有本事你也屌一个?”

这驴脸眼往上一番,来了句,“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使用武力。”

吴闯突然有点想笑,这逼知道自己打不过,就在言语上耍小聪明,你真当小爷我傻啊!

吴闯又扯起嗓子叫了起来,“沙师弟!沙师弟!限你三秒之类速来!”

“傻逼!”驴脸翻起眼睛又来了一句。

草!吴闯感觉自己拳头真的忍不住了,就想一拳朝这家伙的面门使劲砸去。

“汪汪”“汪汪”远远有狗叫朝这边飞速而来。

老沙你狗日的,终于知道来了。

很好!那我们今天就来一出,傻狗戏鸟人。

随着沙僧与它形影不离的二哈男朋友的到来,和吴闯脸上渐渐泛起的邪恶,驴脸脸色开始有了些变化,像是疑惑,又像是对未知的恐惧。

很好!这逼已经开始知道害怕了!

沙僧和二哈很快张嘴哈气的集结在了一旁,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二人。

吴闯放开手里的人。

朝着沙僧指着驴脸张牙舞爪做出撕咬的指令,“老沙,给老子狠狠的咬这狗日的,”吴闯也不怕沙僧是不是听不懂,接着又说道,“如果可以,你就专门攻击他裆部,最好给个狗日的小屌咬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没劲!烦躁! “如果可以,你就专门攻击他裆部,最好给个狗日的小屌咬爆!”

土狗沙僧,虽说是条狗,还是条土狗,但它也是土狗中的精品,智商,情商那是完全在线的,不然也吸引不了一只帅逼的二哈。

所以沙僧当即用嘴巴捅了捅身边的二哈男友,接着两狗快速逼近目标。

驴脸脸都绿了,拖起行李就迈开腿逃命似得跑了起来。

但他怎么可能跑得过两只迅猛的大狗,所以很快就被前后夹击了。

吴闯也没闲着,赶紧摸出手机拍了起来。

以吴闯对沙僧的了解,它不会把这驴脸咬的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咬几嘴裤腿吓唬吓唬,好歹是一只被佛法耳濡目染的狗,估计装了慈悲心,面冷心善那种说的就是沙僧。

但这也足以把这够日的吓得够呛。

果然就见沙僧不辱使命的一口死死咬住了那玩意儿的裤腿,就这一下就把个狗日的吓的吱哇乱叫,哀嚎连连起来。

吴闯内心的鄙夷又上升几个高度,草!这么个草包,把长安给睡了,草!真踏马便宜这玩意了!

视频拍到一半,吴闯突然没了兴致,他想去看看长安走了没,想去送送他。

觉得真没必要跟这么个草包在这浪费时间,没劲!

“沙师弟,算了!不玩了,走!咱们去送一个人!”吴闯放下手机大声的朝远处正咬着驴脸裤腿玩的正嗨的沙僧喊了一嗓子。

沙僧扭头看了吴闯一眼,递了个眼神给自己二哈男友。

两狗随即没有恋战的相继朝吴闯飞了过来。

吴闯笑着打算拍拍沙僧可爱的狗头,结果手伸过去正打算拍,却遭到了尴尬的待遇,个逼沙僧一扭头,躲开了!

我去!性格!老子就喜欢你个狗逼这桀骜不驯的性格。

随即他手朝二哈而去,二哈倒是不高冷,看起来相当乐意的让他抚摸了一把狗头。

吴闯见其实在可爱的忍不住又蹲下来将头凑过去在二哈的毛脸上来了一口。

结果随即就感觉屁股遭到袭击,他一扭头,草!沙僧那狗东西正冷眼盯着他,一脸的阴沉。

草!干嘛!亲不得?你家的就亲不得?老子偏要亲,偏要亲,就亲,亲个够!

这么想着,吴闯转回头抱住二哈狗头就一下一下的啄了起来。

他背后的沙僧一脸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狗眼。

正牵着阿米尔打算去找静安师兄的妙安经过这一人二狗,忍不住对吴闯此举笑的捂住了嘴,“师弟,你干嘛?不怕亲一嘴狗毛啊?有细菌你不怕啊?”

小阿米尔也咯咯笑了起来。

吴闯听见声儿,扭头对着静安虚伪的笑了笑,又朝着小阿米尔凶了一句,“小东西,再敢笑一个试试?”

阿米尔朝着吴闯做了个鬼脸,又拽了一句叽里呱啦的英文,然后一脸神气的看着吴闯。

吴闯瞪了眼阿米尔,看向妙安。看他们这路径,估计是要去找自己师傅,哼!这家伙总是喜欢往师父那儿跑,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想起上次那个竹篓,他心里还意难平的很,所以每每看见到这嫩豆腐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孤独淹没 想起上次那个竹篓,他心里还意难平的很,所以每每看见到这嫩豆腐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这回当然也是。

“又去找师父啊?”吴闯口气明显带着揶揄和不友善。

妙安知道吴闯不喜欢自己,也没什么好口气的回他,“对啊,阿米尔在我那玩够了,要回家。”

哼!可真是会讨师父欢心,帮着做奶爸!也不看看自己都跟个奶娃子似得,照顾的好吗?

“那还不赶紧滚!”吴闯扔下这句话,飞速起身朝寮房大步而去。

不知怎么的,见了这妙安,他因报复那驴脸的一点快感消失殆尽,又突然烦躁的不得了起来,许是又想起了师父吧。

他身后的妙安伸手指着他后背,气的满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气呼呼的话,“你.....你这人......真是......什么素质?”

哼!什么素质?就这素质。哪比得过你啊,贤惠奶爸!

结果当他踏进长安房间,却已是人去楼空。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床铺什么的规规矩矩铺在那,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没什么改变,跟往日无异。

就跟他人还没走一样,吴闯走到长安的书桌前坐下来。桌上被主人经常翻动的一长摞的漫画没有被主人带走。平静的待在那儿,仿佛透露出跟他主人一样不喜不悲的气质。

想起往日两人眉飞色舞聊漫画的兴奋劲,吴闯内心蔓起丝丝的惆怅。在这原本就寂寥无趣的寺庙里,长安无疑是好友一样的存在,无疑给他寡淡的日子添上一抹颜色的存在,这么个仅有的颜色,现在也走了。

他伸手拿过一本漫画来,无意识的翻阅起来。

师父再一次强烈的表明要跟他保持距离,仅有的一个朋友也走了!

他摩挲着漫画纸的纸角,只觉得一阵又一阵深深的孤独感,沉沉的袭击而来。

仿佛从进这庙里就开始层层叠加的孤独感一下子全部蜂拥而至前仆后继,泄闸一样毫不留情的向他淹没而来。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急迫的喝上一杯,抽上一根。

多长时间没碰烟酒了?

他对烟酒是没有瘾的,只是情绪上来了会想要用这些东西缓解缓解。

而现在这种时候少了这两样他便觉更难受起来,仿佛奇痒无比,又没法去挠。

他摸出手机来。

打开微信,看到长安的朋友圈更新了。

“结束了,又是新的起点!”底下配了张海贼王路飞的经典笑容。

这就是长安吧,什么时候都泰然处之,平静又温和的面对周遭一切。

吴闯按下拇指点了个赞,留评,“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静默了一会,他给长安发了个视频,就是那个沙僧戏弄怀安的视频。

长安回的很快,“你这个睚眦必报的熊孩子啊!”

吴闯气势汹汹的马上打出了几行字,“不许叫我熊孩子!再叫我咬你了!”

长安发了个贱贱的笑脸和一句,“咬我?你不怕被你师父打小屁屁啊?”

吴闯心一下梗住,艰难的打出几个字,“师父.....不要我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雄起! 吴闯心一下梗住,艰难的打出几个字,“师父.....不要我了!”

那边回的很快,“不会是因为咱俩在禅堂那会.....误会了吧?”

吴闯回他,“不是!很难解释,等我心情好了,跟你细细说。”

那边马上发来一个字,“行!”

两人聊完,吴闯又静静坐那出了会神,然后悲不自禁的发了条朋友圈,“谁的青春,荒芜一片,一贫如洗!”配图是那张他曾经在瀑布一样的雨夜拍下的,漆黑的夜幕里,路灯下纷飞着点点雨丝,一派凄清孤寂之感。

发完,他就收起了手机,抬步定定的走了出去。

回去就躺下了,打算摸出手机来看一眼就睡觉,发现王非这个逼给他发了消息。

点开就看到一句话“爷!小的要来垦荒!”

垦荒?哦......说的朋友圈那句。

吴闯点开语音利落的说了一个字,“滚!”你丫的天天跟你家那位腻歪个没完,跑老子这来干嘛?当面来瞎显摆?

草!还嫌老子不够闹心?

那边飞快的回了他一个,“爷!小的失恋了!操蛋的小奶狗把小的抛弃了!”

哼!吴闯一看就勾起嘴乐了。

可以,可以,大家一起做个伤心人!

这回看你个逼还天天秀恩爱,秀啊?秀翻车了吧?

吴闯想了想,打上一句,“立马收拾收拾来爷这出家,爷给你温暖!”

原本也就是顺着他的话这么一说,但是吴闯没想到这逼来真的,没几天真踏马千里迢迢的来了。

不过这也是后话,现在暂且不表。

跟王非瞎贫了贫,心情好像拉回来点。虽然脑子还是又沉又重的,但他闭上眼后,居然不多一会就睡了过去,还睡的出奇的好,一夜无梦。

被沉闷又厚重的钟声敲醒的时候,吴闯缓缓睁开眼,愣愣的盯了会天花板,就毫不犹豫的一个挺身霍然而起了。

他不是那种将自己久久沉溺于悲伤不能自拔的人,在吴闯的字典里,只有策马奔腾无畏向前的气概和勇气,只有明媚如春,暖洋洋又潮气蓬勃的自我。那些消极的负面的情绪,他一概视它们为调味剂,偶尔吃吃可以,但他的脸一定要是朝阳的,永远不要背阴。

到公共区域洗漱完自己,走到寮房唯一的一面镜子跟前,他站住了。细细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来这之后就没再剪过头发,以前那根根竖起,精精神神的板寸头已被如今快长到耳朵根部去的没什么发型的乱糟糟的鸡窝头代替。他每天也懒得去收拾,感觉长了就分成偏分,然后胡乱用手抓两下。

胡子倒是昨天心情好的时候刚刮的。每天在这寺庙呆着,作息正常,吃的也清淡,皮肤倒是好了不少,变得又白又嫩水葱似得了。

草!这滑溜的皮肤看起来居然踏马显得好娘炮的样子了,以后不刮胡子了,留着点,显得不那么娘,也显成熟。

这么想着,他还硬是在镜子里给自己挤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强行嗨皮的在内心粗犷的喊了一句,“雄起!”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大佬!一起玩吧! “雄起!”

*

早课上,面对师父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吴闯虽眼神依旧灼热,却也不敢有太多的表露了。就好像经历了一场风雨,终于懂得了收敛。

火炉一样的师父,依旧在他心里烧的火热,滚烫滚烫的温度一碰就灼的心悸!

打坐,他根本就定不了神,课上他也根本就没听进去几个字。但这一切,都被他沉着冷静的应对了。

没关系,他相信这种情绪持续不了多久。

课上他看着师父在前头温言细语的蠕动着红润饱满的嘴唇,看着他好看的脖颈上突出的喉头一动一动上下闪烁着,还有那看了无数遍依旧看不够的优雅清隽的眉眼。他痴痴的看着,想着,努力的在心里定定的告诫自己,没有什么美好是不努力不拼命就能轻松拥有的,你现在拥有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拥有不了。

你现在的样子,确实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吧,哼!一无所有的你,怎么可能让人想要靠近呢?长的帅又有什么用,会画个屁用没有的画又有什么用?

能力才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啊?哼!能力?吴闯眸子坚毅,老子会吃了你的,吃的渣都不剩。

等老子有了钱,迟早把你这破庙收购,把这整片山儿都踏马卖下来。庙和山都是老子的了,人当然也是老子的了。

上完课,吴闯眼睛就盯上了定安,并且看着定安的眸子里散发着饥渴的光芒。

眼前就有一位互联网的顶级大佬,呵呵!不去搞好关系,那不是傻吗?

所以当定安貌不惊人的光脑袋在前头慢悠悠的闲庭信步打道回府时,吴闯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亲热的一把将定安搂在了身侧。

正一派惬意的定安被惊了个好的,因为进这寺庙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这么搂过他。

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出,他甚至冒出了不会又是哪个花和尚居然想跟他搞搞断背吧的恐怖想法来?他可不来那一套啊,他如今可都是五十岁的人了,心如止水的老头子一个了,工具都还不知道灵不灵光了。

这么想着,他吓得赶紧伸手去推,结果手伸到一半,惊吓的表情就顿时戛然而止了。

眼前是一张青春俊朗的脸,极为养眼,于是他伸到一半的手非常自然的转而搂上了对方的腰。

“大佬!缺不缺个玩伴,一起玩吧!”吴闯欢快的说道。

定安抬起眼睛看了看吴闯那张青春无敌的脸,这傻小子又玩哪一套?突然这么亲热的扑上来?

“玩?怎么玩啊?”定安问。

吴闯一脸无辜,“就深入的交流交流,顺便聊个创业什么的。”

呵!还不傻,确定了他的大佬身份,要来套近乎,取经了。

但就这么白白的把本大佬的人生经验都交给你小子,你小子用起来也不会多么珍惜。

要取经那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第一难就是先陪大佬我去挖树根。

“行啊!走吧,一会去后山,帮我挖个树根。”定安缓缓道。

挖树根?草!吴闯皱皱眉,“挖!挖!挖!就是帮着挖大便都行。”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化身包身工的日常 挖树根?草!吴闯皱皱眉,“挖!挖!挖!就是帮着挖大便都行。”

挖大便?定安脸都绿了,这小子,口无遮拦,“大家都是出家人,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吴闯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笑着接口打断道,“出家人?你见过我这样出色的出家人吗?”

定安看了吴闯一眼,特别给面的给了吴闯一个“这么多年确实没见过这像你么出类拔萃的出家人啊!”的眼神。

两人相拥着走了几步,定安像是随口一问的说道,“你妈妈走了?”

吴闯心知肚明的笑了笑,“这么关心她,你早上怎么不去送送?”

定安搬起长辈的架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我跟你妈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吴闯一脸无辜,“我有说什么吗?”

定安看着吴闯眨了几下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而吴闯不知的是,他的身后,他师傅正眼神跟扎了刺儿似得盯着他二人相拥而去的背影半天没动一下。

*

这其实还是吴闯来这儿之后第一次出寺庙来这么远的地儿。以前顶多无聊在寺庙周围溜达个几百米,之所以只溜达几百米也是因为溜达来溜达去,所见也无非就是满眼的树木和数不清的不认识的各种植物与草。

可今日被定安带着,才算是找到了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大门,不知怎么七弯八拐的就来到一处空旷地带,然后一面有个断崖,从断崖望下去是一路蜿蜒的盘山公路,和稀稀拉拉沿着公路住在绿野中的人家。

这断崖的高度堪比一栋百层楼的摩天大楼了,吴闯站那傻逼的冒出一个想法,要从这滚下去的话,不知是什么感觉?

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你要跳就赶紧跳,不要犹豫!”

吴闯瞬间就气笑了,你妹!

他走回定安身边,看着地上那不知是被谁砍了身子,只留下一个大圆脑袋的树桩。

“你说这么大个树桩用来做个桌子怎么样?”定安摸着下巴问。

吴闯打量着眼前的树桩,直径差不多有他一个手臂长,做个小巧的桌子足矣了。

于是他点点头说,“可以啊!”

定安马上接口说,“那行,你挖吧!”

吴闯立时瞪大了眼睛,什么?他指指自己不可置信的问,“你.....让我...一个人.....挖....这么大个家伙?”

定安一派悠闲的席地坐在碧绿的草丛上,淡定的从灰色袍子里摸出一本书来,然后望着一脸绝望的吴闯点点头,“对啊!快点挖吧,能挖多少是多少,看你那样子,今天肯定是挖不完。”

.......无语!

绝望的吴闯一抬头,仰天长啸起来!

周围惬意的鸟儿们被这气贯长虹的啸声惊得差点掉下枝头。

离他们有点距离的树林中,三俩只野兔也被惊得抱头乱窜,结果有一只小兔子慌乱之中跑着跑着就中了招,被放于林中的一个铁夹子,“哐当”一下夹住了左腿,只能可怜巴巴的被困原地动弹不得了。

空旷地的吴闯悲愤的握紧了铁锹,然后跟个包身工似得开干了。

边干他还无不悲伤的唱起了一首经典老歌,“嘿!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身材不错啊! 边干他还无不悲伤的唱起了一首经典老歌,“嘿!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一旁看书的定安盯着手里的《易经》相当捧场的喝了个没什么特色的彩,“好!唱的好!唱的非常好!”

吴闯面部表情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你妹啊!

即使他有着练习跆拳道的底子,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些。但挖树根这种活儿,真是不轻松,他没挖一会就开始喘了。

半个小时后,便累瘫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定安斜睨了吴闯一眼,“这就干不动了?不行啊!小伙子!”

吴闯狠狠瞪长安一眼,“我是不行,那你来啊?”

定安放下手里的书,“傻小子!你是想干大事?对不对?”

吴闯喘着粗气来了句,“废话,谁不想干大事。”

“那你就不要抱怨,快点挖,小事儿都干不来,何况大事。”定安又拿起了书。

“挖树根跟干大事儿有什么关系?”吴闯也是不明白了。

长安盯着书,淡淡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草!行!老子不怕付出!你个小老头到时候不传授点真本事,爷可不会饶过你。

时间流逝的很快,伴着林间小鸟儿的叽叽喳喳和缕缕微风。干一干歇一歇的吴闯,总算感觉工程干了快一半儿了。

他早就把袍子脱去扔在了一边,热的汗流浃背的脱得上身就剩个黑色小背心了。下身是条棉裤子,他想脱来着,但他还没到那么骚包的境界,毕竟里面就穿了一个四角平内裤,紧绷绷的,曲线玲珑的,有点……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大家都是男人。

不过即使这样,他上身健美有力的诱人身材还是惹得盯书的长安不时频频拿眼瞟上一瞟。身材是真不错啊!看的人真是羡慕!静安那小子有福气的很啊,招这么个帅的上了天的傻小子爱的死去活来,啧啧!

他们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的样子,斋堂的中饭是12点开始。

眼看着快到饭点了,两人便打算先回去吃了饭再来。

回去之前,吴闯跑去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树林中的陷阱。

惊喜的发现居然逮到一只兔子,白乎乎的半大小兔子,正窝在那儿打着盹。

他喜的孩子一样冲了过去,看着小兔子的眼睛里放着精亮的光,这下有肉吃了!哈哈!

可等给小兔子解了陷阱,他将那软乎乎的一坨抱在手上,看着它颤抖着小身子恐惧的样子,内心又纠结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东西,好像有点下不了嘴。

他盯着小兔子使劲的看着,越看内心越柔软起来。

算了,不吃了!

带回去给爷填补下寂寞算了。

等在空地的长安见吴闯抱了个兔子从林子里出来,恭喜的说,“呦!运气不错啊!”

吴闯笑了笑,玩笑道,“它说它是个兔子精,对我一见倾心,所以就自投罗网了。”说完,就觉得自己简直太不要脸的仰头大笑了起来。

定安见那兔子可爱,也朝吴闯伸出了手想抱抱,吴闯小心的递给了定安。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要如何学会克制待你? 定安见那兔子可爱,也朝吴闯伸出了手想抱抱,吴闯小心的递给了定安。

接过来时,定安发现吴闯手心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红彤彤的。

可真是没干过活的大少爷啊!他虽有些心疼,但也没出声。觉得男人嘛!这算什么呢?既然这傻小子没吭声,跟个没事人似得没叫唤什么,他就更没必要大惊小怪了。一会回去给他挑破,搞点药擦擦就是了。

*

吴闯回寮房将小兔子关在了自己屋里,然后跟定安两人一起去斋堂吃饭。

吃完,吴闯便提议赶紧去把剩下的活做完算了。

定安看了一眼吴闯的手道,“先去药师殿搞点碘伏酒精什么的吧。”

吴闯一听不知为何,想了想一拍脑门道,“对哦!小兔子的伤口得处理一下,我怎么给忘了。”

定安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吴闯,“我说的是你,那兔子你不是弄来吃的吗?怎么?吃之前还要安抚一番?”

吴闯不想让定安知道自己因为心软娘兮兮的不想吃兔子了,便只回他,“我?我怎么?”定安看一眼吴闯的手,“手上那水泡。”

吴闯挠挠头,“哎呀!不算什么,别搞得娘们兮兮的,用不着!”

定安却口气不容质疑,“娘们啥?”伸手一拽吴闯胳膊,强势的口吻道,“快走,别婆婆妈妈的!”

没办法,吴闯只得听令。

长安一走,药师殿便落入无人管理的境地,这么短的时间也还没找到能接替长安的人选。

所以要什么药就只能自己去满药师殿的翻了。

索性碘伏和酒精这两种东西还是很好找的。

找到了这两样,定安又翻了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落脚找到了一根细细的针,就插在一个纸药盒子上,不仔细找真会找不到。

两人正屏气凝神的坐在药师殿靠背椅上挑水泡,门口施施然进来一人。

吴闯一抬眼,是师父!!!

他当下就心一梗。

师父要跟自己保持距离,到底要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现在要不要打招呼?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师父,而他是徒弟。

他想打招呼,但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该用什么样的温度来说,冷一点?他做不到。语气平常的淡淡的问候?那该是怎么样的?怎么说?

是淡淡的说一句,“师父,来拿药啊?”吗?

可是无论他怎么将这句话在心里反复的掂量揣度说出口的温度,也无法将嘴巴成功启动。

淡淡的对师傅?对于热血汉子吴闯来说,是磨平菱角一样的难受。

总感觉,或者总觉得自己只要一出口说,便绝对会控制不住的过于热情。

那是他抑制不住想要冲过去的人,你叫他克制,谈何容易?

他神思恍惚的想着,想抬头抹一把脸,却完全忘了抬起的那只手正被捏着挑水泡,只刚一动,便感觉那针似乎瞬间扎进了自己手掌。

疼的他条件反射的大叫了一声,“啊!”

此声一出,他看见已经走到药架前找药的师父扭过脸来朝他们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没做任何停留的继续找起了药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师傅竟然没来! 此声一出,他看见已经走到药架前找药的师父扭过脸来朝他们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没做任何停留的继续找起了药来。

师父从进门就似乎无视了坐在这边的他们俩人,现在是明显看到他的手起了大大小小的红水泡,师父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

心中的失落不由自主鼓胀饱满的让吴闯难受,呵呵!

瞧瞧!瞧瞧!你还在那纠结着该用什么温度来待别人,别人已经段位高超的视你为空气了。

吴闯,你出息一点吧!

学学师父!

定安从静安进门那刻便敏感的从二人表情里察觉出了这两人之间流动的异常气流。

但他向来不多事,小年轻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不都那样嘛!今天你生个气,明天我闹个脾气,打打闹闹的爱来爱去的,正常的很。

所以定安只瞪了一眼吴闯然后说了句,“你乱动个啥?”

吴闯没说话,只愣愣盯着那个躬身找药的身影出神。

宫珩很快便在药架上找到了拉肚子的药,阿米尔不知吃了什么,有点拉肚子。

找到药,他便目不斜视的出了药师殿。

一出殿门,便感觉有一股气瞬间松懈了下来,刚才他差点没忍住自己朝着徒儿走过去了。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关心的问上一句,但不能,绝对不能。他知道,关心一旦触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便会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汹涌。

徒儿刚才不是也没跟他说话?这很好,这样他们就能越来越远了吧?

*

“大佬!你是大佬!说说怎么把这玩意弄回去吧,”吴闯汗流浃背的坐在草地上瞪着一旁悠闲看书的定安,“想光靠我一个人将这么个庞然大物背回去,那你就高看我了。”

定安像是刚从书中的境界回神,愣愣的看着吴闯,“啊!什么?”

吴闯无语的对着他指了指眼前那已被完全挖出来的树根。

定安放下书,起身看了看,然后对着吴闯连连的夸赞起来,“很好!很好!干的非常好!”

吴闯白了定安一眼,觉得他这干巴巴的夸赞简直做作,他又重复了一遍,“就说怎么搞回去吧?”

“搞回去?”定安跟着吴闯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嬉笑着说,“先不急,先不急,我看最近这几天天气都不错的样子,就放在这里让太阳晒晒,风干了就能抬回去了。”

即是这样,吴闯盯着定安毫不客气道,“那大佬,教教小弟创业心得吧。”

定安当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一点也不含糊啊,看来到时候到了商界,也是狠人一个啊!

定安看了眼手边的手机,快到2点了,2点半是下午课时间。

若要聊那也得挑个好时间,现在聊太仓促了,便跟吴闯商量上完下午课再去他那儿温上一壶茶细细的聊。

吴闯自然答应了。

下午的课竟然不是师父住持的,而且师父人也没来。

吴闯内心疑窦丛生,师父从来不缺课的,怎么了?病了?

下午的课,吴闯上的是心神不宁。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还是不放心 下午的课,吴闯上的是心神不宁。

好容易上完了,定安走过来打算拉他去自己那儿聊创业的事儿。吴闯却愣在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师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中午不是还找药来着吗?可是中午见师父神色挺好的,不像是连来上课都不行了的样子啊?

定安一扫吴闯脸上的表情,便知这孩子是为何了,他叹了口气道,“怎么样?还去不去?”

吴闯内心天人交战,想起中午师父没有理会他的样子,便一咬牙道,“去,当然去!”

吴闯!你别太怂!别再满脑子师父了,你现在需要的是能力,是让人瞧的起的实力。

你现在即使去看了又有什么用,人家说不定还不带理会你的。

等有了实力,买下这破庙,那师父还怕被赶出去吗?庙都是他的了,再说了这个社会不就是谁有钱就听谁的吗?到那时候他们再在一起,谁还敢说三道四?

*

当晚饭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吴闯放下了手里的茶,说了句,“吃饭了!”

定安睡在躺椅上喝了口茶,睨了他一眼,“去吧!我们出家人早已习惯不吃晚饭,就不陪你去了。”

吴闯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路上,他脑子里将刚才与定安聊的那一个多小时的话在脑子里静静的回旋,感叹就自己现在的段位,真是连一个青铜都不算。创业失败那真是必然的!

大佬就是大佬啊!随便抛出点创业思路,就能让他这个菜鸟觉得受益匪浅。

路上,却迎面走来一人,妙安,手里又牵着阿米尔。

哼!妥妥的狗腿奶爸!

吴闯本打算不理他,却在擦身而过的当口,还是没忍住的扭头问了一嘴,“喂!师父下午课怎么没来?”

妙安已走过了他,见他说话,便将头转回来,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吴闯说,“你是师父的徒弟,这你都不知道吗?”

听这家伙的口气,师父像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没理会这嫩豆腐的揶揄,赶紧急急的问,“师父怎么了?”

这嫩豆腐却贱的很,更加得意的笑了笑道,“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啊!”说完,就一扭身姿态神气的牵着阿米尔走了。

吴闯眼里恨不能喷火,草!神气什么?搞得踏马就像你个狗腿子跟师父睡过了似得,贱样!

走在前头得意的妙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少爷面前有了胜利的快感。

对!他是嫉妒这个少爷的,嫉妒他居然一来寺庙就能直接做静安师兄的徒弟,要知道静安师兄从来都是不收徒弟的。

私心里他喜欢静安师兄,喜欢跟静安师兄待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师兄人又那么好,学识又高,又没有架子。

所以他总喜欢往静安师兄那儿去,自从师兄有了徒弟以后,眼睛里总是装着徒弟,导致他只能缝插针的跟师兄待一待。

但如今不知为何,他俩人的关系好像变了。

如今师兄被大北寺请去讲佛,居然都没告诉他徒弟,但师兄却告诉了他妙安,还把阿米尔也托付给了他。这能叫他不神气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心被挖了个洞 如今师兄被大北寺请去讲佛,居然都没告诉他徒弟,但师兄却告诉了他,还把阿米尔也托付给了他。这能叫他不神气吗?

看到那家伙脸上吃瘪的表情,他是真爽!

妙安身后的吴闯愣在那半天没动。

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真病了?可看妙安那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沉重,又不像是病了。

脑子里渐渐盘踞起一个念头,要不要去小院看一看?

拗不过心里盘踞的执念,吴闯最终还是动身踏着复杂的步伐前往小院而去。

只站在院外偷偷看一眼便是,只看一眼。

只不过几天没来这小院,吴闯感觉自己跟大半年没来了似得。

小院依旧是那个幽静如常的小院,可吴闯觉得他跟这小院似乎有了浓浓的距离。

木屋大门紧闭,小院空无一人。

师父去了哪儿?

原本只想在院门口偷偷看一眼的吴闯,不知不觉挪动脚步走向了木屋。

他在门口站了站,前后转着看了看,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闭的,不像是有人在屋里的感觉。

虽然已经明白屋里可能没有人了,吴闯还是将头凑在窗口仔细的听了会屋里的动静。

非常安静。

师父到底去了那儿?

*

第二天早课依旧没看见师父。

吴闯感觉心像被人挖了个洞,空空的。

但他把这个洞尽量捂着,然后想尽办法去无视它。

下了早课他就状似嗨皮的一把搂住了定安,“大佬!带我玩!”

定安瞅了瞅他那张强行嗨皮的脸,从昨天这傻小子没看见静安以后,那头上的乌云就没散开过。

不过,他依旧本着不管闲事的性子,若无其事的也一把搂住了吴闯。

“昨天你说创业者,首先得自律,教教我怎么自律?”吴闯觉得能够做到自律的人的确很厉害,因为他就做不到。

“那就要看你的欲望有多大了,欲望越强,执行力就越强。”定安淡淡道。

欲望?他现在的欲望强的能吞下整个山河。

“你打算怎么自律?最近都有看些什么书?”定安问。

看书?

吴闯笑了笑说,“有啊!网络小说,重生打脸装逼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那种。”

定安嘴角抽了抽,慢慢的转过脸来看向吴闯,眼里闪烁着,“这傻逼娃子是谁?我怎么不认识”的光芒。

吴闯哈哈笑着说,“真的,很好看!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就我现在看的这本,我去!那小子......”

于是乎,定安听了一路吴闯激动的描述某本网络小说如何如何,居然被洗脑的有点心动,想去找来一看了。

结果两个原本聊创业的人,居然聊起了网络小说。

说好的自律呢?吴闯?

吃完中饭,吴闯没去定安那儿,他家的小兔兔就昨天他在斋堂弄了个胡萝卜和几片菜叶吃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得再弄点东西喂喂这小兔兔。

幸好斋堂后厨的僧人们还算慈悲为怀,知道他养了个兔子,便很大方的让他想拿什么菜就拿什么菜。

今天他拿了颗鲜嫩的大白菜,足有几斤重,估计吃一天都够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沙雕王非 今天他拿了颗鲜嫩的大白菜,足有几斤重,估计吃一天都够了。

昨晚他满寺院的翻找,也就找了个纸箱子能勉强做这小兔兔的窝,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吴闯还挺贴心的在底下垫了点软软的枯草。

不过小兔兔的那条腿不知道能不能好的了,反正昨天他给擦了点药。

回到房间,他想先看看小兔兔的伤口。

结果这沙雕兔子跟躲大灰狼似得躲他,明明上一秒还在盒子里悠哉悠哉的不知道在干嘛,结果感觉到有人来了,就哆哆嗦嗦缩在了纸盒角落。

真是个胆小鬼!

吴闯丝毫不温柔不怜香惜玉的抓起兔兔受伤的爪子看了看,看起来还好。

放下兔兔爪子,他掰了几片大白菜叶子丢了进去。

满以为它一定会迫不急待的凑上去吃,结果.......

这沙雕闻了闻,头一扭,转了个身,就拿屁股对着他了。

搞什么?大白菜都不吃?搞清楚,你可是只在室外风餐露宿的野兔子,不是什么高贵品种,有大白菜吃你就该知足了好吗?

吴闯简直哭笑不得,捡了只挑食的兔子回来养了?看来不是好伺候的主啊,居然有种想把这家伙丢出去的冲动了。

哼!你不吃就不吃,老子可不惯着你,爱吃不吃,反正到时候饿了你自然老老实实给老子连白菜帮子都给啃了。

“沙雕!以后就叫你沙雕得了!”吴闯自言自语的愤愤的说了这句正打算起身。

就听见安静的走廊里平地一声咆,“爷!闯爷爷!你的心间宠来啦!”

草!哪个臭不要脸的?

吴闯愤而起身,几个大步就冲了出去。

就见走廊里来了位与这清净寺庙格格不入的时尚弄潮儿。

这家伙顶了一头缠满了五颜六色头绳的长长脏辫,背了把贴满骷髅头的吉他,穿了他喜欢的橙颜色短款外套,底下是弄潮儿必须的破洞牛仔裤,脚蹬一双经典匡威黑白鞋。

那满脸挡不住的潮范痞子气息,看的吴闯眼抽抽。

最显眼的是丫那双挡不住的猥琐小单眼皮,似乎永远闪耀着“老子要撩你”的色气。

王非!!!

这个骚比,草!真踏马来了?

一时有点眼热是怎么回事?

吴闯还没来得及流下泪来,就见这逼带着那双色气撩人的浪眼就直冲自己来了。

吴闯正打算张开怀抱拥抱一下,就见这逼一副装作我是高雅有素质的城里人的姿态,用从来没跟他用过的听起来超级有家教的语气问,“请问这位小僧哥哥,知道吴闯的房间在哪吗?”

????

吴闯瞬间又有点想笑,居然跟老子装?

草!装什么逼,谁踏马不知道你猥琐的内心,草!一个跟老子仔仔细细把初夜形容的惟妙惟肖的家伙,居然踏马在老子跟前装起了正儿八经的素质狗?

呵呵!

还有,你闯爷就在你跟前站着,你踏马还问老子在哪?你小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没认出来?你丫要真没认出来,看老子今天不整的你三天下不来床。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人生全靠演技!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吴闯仔细盯着王非那张沙雕的脸,想努力看看这逼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没认出自己来。

他盯着王非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最终从他那懵懂又天真的眸子里确定,这逼踏马好像真的没认出自己。

我靠!不就二个多月没跟你视频,你丫的就把老子长什么样儿都忘了?虽说老子这发型跟以前不一样了,但也不至于让你个沙雕连认都认不出来吧?

王非此刻的内心却是“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个不停,这小哥哥为啥一直盯着他使劲看?难道也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妈呀!腿软了!快站不住了!

其实当这小哥哥出现在这走廊的第一秒,他就腿软了!

他完全被这颓废中带着“爱谁谁”拽气的帅炸天小哥哥一击即中了,瞬间内心汹涌澎湃的掀起了巨浪,颤抖又昏厥的觉得自己可能又要恋爱了。

尤其这小哥哥的样貌有种贾宝玉见了林黛玉时说的“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那种似曾相识感,他现在就特别想说,“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是真的眼熟的很啊!

所以他才收起了自己平时那浪里浪气的样子,想给这个小哥哥留下个正人君子的美好印象。

吴闯抱臂看着王非沉声道,“施主!此乃清修之地,不知来此作甚?”既然你要装不认识,或者真的已经不认识,那老子就配合你演出。

就见王非这逼做作的理了理衣角,摆动了下发型,一本正经的说,“自然是来此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吴闯感觉自己都快憋不住了,修身养性?这词儿被你念出来简直是玷污了。

他正欲开口,身后有个平时见人就话唠的师兄走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吴闯师弟,这是你朋友吗?”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就见王非这个沙雕扑通一下献上了自己的膝盖,毫不犹豫给吴闯跪了,嘴里连声说着,“爷!我眼瞎,我是真的眼瞎!你别不爱我了!”

他身旁站着的师兄目瞪口呆,嘴里就差塞个鸡蛋了。

草!

认错态度倒是蛮积极的,只是你这丫演的是哪一出?搞得我踏马跟个基佬似得?虽然老子的确似得。

但老子踏马也不能让旁边这话唠师兄误会了,他那张嘴没个把门的,谁知道这丫添油加醋的到时候怎么传去?虽然老子在这寺庙风评也不好,但也容不得你再来雪上加霜。

吴闯脑子一转,也扑通一声对着王非就跪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嘴里说着,“小的也求求你,给条活路吧!真的!”说着假模假式的用手抹了一把泪,“我都已经是出家人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啊!”

王非当即愣在了当场.........两秒后机智的反应了过来,哭天抢地的耸动着膝盖就开始了更加高超的表演,“小的不行啊,小的除了爱你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我出这苦海吧!只要你说你是爱我的!”

一旁的师兄已石化......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勉强收了王非 真是绝了!

但王非却没放弃,依旧呜呜咽咽的说着,“你跟你师父不是完了吗?.....呜呜....我跟那小奶狗也断了.....呜呜......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来这儿跟你表白,你居然赶我走!....呜呜....”

吴闯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地上像条死狗的王非,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跟你说的,我跟师父完了?你在敢说一遍试试?”看老子不打爆你的狗头。

王非吓得一下止住了呜咽,眨巴了两下眼,然后居然话锋一转,狗腿的说了句,“那我留下来帮你助攻啊!”

啥?你个逼刚才不是还对老子一副情深不渝,痴心不改的鬼样子?妈的,你丫怎么不去学变脸?

吴闯沉吟片刻,背对王非严肃的一条一条宣布“你要想留下来,也行!第一,把对老子的图谋不轨掐灭到奶奶家,第二,不要在这庙里瞎搞,第三......”吴闯烦躁的抓了一把乱糟糟的脑袋丢出一句“等想到了再补充。”

王非立马如蒙大赫的趴在地上连连点头,“多谢爷的恩典!”

吴闯立刻一个转身抬脚又给了王非一脚,“恩典你个大西瓜恩典,赶紧给老子起来,受不起你这一拜!别搞得跟踏马封建社会似得,老子平生最恨压迫。”

脸上立马换上嬉皮笑脸的王非,“嚯”的一下就起来了,并且“嗖”的一下就冲到了杜蕾斯跟前飞快的一把抓了起来,然后神速的塞进了外套口袋。

目睹这一切的吴闯只当自己眼瞎了。

他带着打扮在这寺庙过于出挑和个性的王非去了方丈那里,打算给王非办一下短修手续。

方丈却关门闭户的只留了一个平时随身的小沙弥在门口候着。那小沙弥告诉他,短修手续在定安处办即可,大可不必叨扰方丈。

定安?跟那大佬混了这么久,他居然都不知道,原来这家伙在这寺庙权利也不小啊。

呵呵!

是定安那不就一切都好办多了。

他于是又带着王非去找了定安。

来的路上王非这一身个性装扮就已经惹了不少僧人频频侧目,回去的当口他们自然也没少了被人关注。

吴闯一路上没少嫌弃王非这身骚包的打扮,本质上,他是个不太喜欢被人关注的人。

他内心一直有个洁癖一样的自己,固执,纯真,自我,并且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孤傲!

所以跟王非走在一起被人侧目,他感觉很是难受,只想赶紧加快脚步走回寮房。

结果却在寮房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伙伴,一个他看了总是别扭的小伙伴!

妙安这个嫩豆腐,正带着满脸鲜竹笋的粉嫩劲儿,跟阿米尔两个在寮房门口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只见两人一人坐了个小板凳笑的前仰后合,跟整个世界都开了花儿似得。

其实如果不是这妙安总是跟师父走的那么近,吴闯也没那么看不顺眼这妙安,毕竟长的确实好看,没什么攻击性。人也不错,至少平时看他带阿米尔还挺耐心的,这一点吴闯很是佩服,他就没那个耐心去带一个语言都不通的黑娃子。

这一点吴闯很是佩服,他就没那个耐心去带一个语言都不通的黑娃子。

吴闯正想着,突然肩膀被人猛烈的拍了起来,他瞪起眼看过去,就见王非正一脸花痴的看着不远处的妙安眼里突突的往外冒着粉色泡泡。

我去!

刚才还踏马情真意切的在老子跟前表白,迫不及待把老子退倒在船上的人到底是谁?

你丫的爱情是不是就跟那鱼的记忆一样,只有七秒钟?

你丫的那浪里浪气的气质果真不是老子看走了眼。关键不看这逼的气质,看硬照,是真踏马能又惑人的,就那双迷死人的小眼睛点亮了整个面部刚硬的轮廓,简直一个一派正气大杀四方的迷人角色。

但相处久了,哼!哼!

“我草!爷!爷!”王非仍旧激动的大力拍着吴闯肩膀,仿佛这肩膀跟踏马铁铸的不知道疼似得。“看!看!小鲜肉,多嫩啊?哦!”

王非这最后一个“哦”字就跟那些看到自己爱豆然后忍不住发出情不自禁浪叫的小粉丝一个调调,直听的吴闯胃里犯抽抽!

老子是怎么就跟这么个逼做了朋友的?做个游戏里的网友多好,妈的!真是应了那句网络名言,“见光死”,吴闯觉得他们这就是见光死。

并且死的妥妥的,以前王非在游戏里那些无伤大雅的浪气搔包,吴闯只当是为了搞气氛,还觉得挺有意思,挺新鲜。但真的没想到一走到现实,自己会这么受不了,因为他觉得这逼本人活脱脱一个搔浪娘。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王非带到坑里的日常 吴闯一个大力握住王非手腕,咬牙切齿的说,“拜托!不要这么大力拍我肩膀,不是铁!”

王非愣了愣,脸上花痴的表情收敛了一点,语气像是委屈的说了声,“哦!”

吴闯一时又有些心软,毕竟这逼好歹也是千里迢迢跑了来,算了!忍忍得了!

不过,马上,吴闯内心调皮的小孩子心性又冒了泡。他心念一转,盯着王非的眼睛,“你喜欢啊!喜欢就放心大胆的去追啊,人家十七岁,过了法定年纪,吃了也不犯法的!”搞点好玩的也未尝不可,哈哈!

王非一听,当即就激动的往前迈出了步子,吴闯赶紧一把给他扯了回来,“我说你有没有点脑子,先办正事。”

*

在吴闯的一再拒绝下,终于摆脱了王菲想跟他睡在一个屋子的恶虐想法。

但王非又非常想跟吴闯住的近一点,可吴闯的左邻右舍早已住满,容不下他王非来凑热闹了。

王非也是绝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吴闯隔壁屋一个平时非常不好惹的家伙,笑容满面的挪了窝。

吴闯满脸问号的逼问向王非,就见那逼笑的一脸猥琐,献宝似得摸出了自己手机,边拨拉手机边兴奋的说,“我就把这个往他面前一亮,说晚上来我这一起看,他就从了,嘿嘿!”

很快,王非手机屏幕上突然闪出两具白花花的柔体,同时屋子里立刻响起骄喘连连的浪音。

“噗!”

吴闯吓得立刻跑过去将门关严实了,草!幸好没人走过。

纵使他对这东西不饥渴,但被这么毫无防备的戳到眼睛里,还是吓得心脏一“嘭”。妈的!吴闯觉得有王非这么个拖后腿的一来,他的自律计划,难度怕是又要升级了。

靠!

他瞟了几眼让他肾上腺素快速飙升的画面,然后别过脸一把伸手挡开王非手机,“滚!滚!滚!老子要看书。”不能被这逼带到坑里了,为了师父,为了创业,绝对要稳住自己。

王非奇怪的看了吴闯一眼,收起手机哈狗似得凑上前,“爷!原来你喜欢文字版的?看的哪本?最近严打,好多肉多的流油的书都被禁了,没劲的很。”

吴闯轻飘飘扫了王非一眼,马了璧啊!他对着王非冷哼一声,“《创业的一百零一种招式》”。

王非一脸懵逼,“爷!现在创业的书都滞销到要靠写肉才能热销了?”王非的奇葩大脑正飞速运转着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创业的一百零一种招式》?是不是用啪啪啪的一百零一种招式来比喻创业?这个作者很牛啊?想法很新颖啊?”接着,他就将这个奇葩的想法自以为是的说给了吴闯。

吴闯只觉眼前一片黑云飘过,这丫脑子到底装的什么?吴闯不禁想到,这丫的还是个服装设计师,那设计的服装是不全踏马是情趣内衣?他愤愤的一把揪住了王非,几个大步扔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王非,愣了半天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看个黄书还要躲着我,切!”不过,看这种书的确一个人偷偷躲着看比较来劲。这么想着,王非也赶紧摸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赶紧饥渴的输入了《创业的一百零一种招式》........

*

这天中午,上完早课回寮房的路上。

他们正经过的是一片树影斑驳的小道,深秋的天气,满地发黄的落叶,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免思绪万千。

吴闯使劲踢了一脚脚下的落叶,三天了,师傅不知去了哪?毫无音信。他都开始担忧师傅是不是已经还俗回家了,可师傅不是孤儿吗?

”哎!哎!闯爷,快看看我这眼睛里进了啥?”王菲闭着一只眼,表情别扭的说着,“靠!我感觉像是飞进了一只虫子。”

吴闯烦躁的睨了王非一眼,又警惕的看了看四下有没有人,这才满脸不情愿的朝王非那张脸伸出手去。

托那话唠师兄的福,那天他跟王非那么一闹,他跟王非在这寺庙已经被传的都快成两妖孽了,说什么的都有,反正最牛逼的版本是他们俩脑子不正常和小心半夜被爬床。

很好!王非一来,他就从一个笑话,变成了脑子不正常,还有什么爬床?就你们那些货色我确实只有脑子不正常了才会半夜去爬你们的床。

就连向来对这些八卦视若罔闻的定安,昨天都问了他一嘴,“你那个朋友真的喜欢你吗?”

所以每次在公众场合他都尽量跟王非保持一点礼貌的距离,不能表现的太亲密,免得被人误会抓到把柄,搞得他跟王非真的有什么,然后被扫地出门,连师傅最后一眼都看不见,那就亏大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恍如隔世? 连师傅最后一眼都看不见,那就亏大了。

他扯着王非眼皮凑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虫来,只看见了满眼睛红血丝,不知道这逼昨天晚上又熬到了几点,这几天天天有僧人一到了晚上就往他屋里跑,吴闯猜测绝逼是去看片了。

吴闯跟王非提过,再这么搞,他很有可能被赶出寺庙。王非却似乎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嘻嘻哈哈笑着说什么他们只是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压根就没什么。

呵呵!既然这样,那随便你了!

“没虫。”吴闯放下了手,眼睛懒懒向别处扫去。

眼睛里立刻闪进个在心里画了无数遍的身影。

师父!

不是幻觉吧?吴闯伸手使劲揉揉眼。

不是!

几米之外的小道上,一身灰色衣袍的师父正立在那儿定定的看着他,准确的说,是他们俩。

几天不见,师父的气质似乎越发的撩人。

只是那眼神........?

那眼神.....

为什么那么看着他?

带着陌生,带着震惊,好像还带着疑惑......

吴闯一下就反应过来,刚才他跟王非的举动,从师父那个角度很容易就误会他们是.......,再加上如果师父也听到了传言.....?

吴闯立刻脑子一“轰”,脚下的步子忍不住朝着那个灰色包子而去,不能让师父误会!他此刻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他立刻被拽了回来,只听王非凑到他耳朵边恨铁不成钢的说,“不要去,你要让他吃醋,让他朝你走过来,而不是你朝他,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吴闯脑子立刻浮起昨天他郁闷的跟王非谈起师父的事儿时,王非头头是道的跟他分析了一大堆。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老话都说了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你上赶着去追求他时,他不当回事,并且有恃无恐的觉得你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不会变心,所以对你根本就会不重视。如果你这时候不理他了,那他就会受不了的朝你冲过来了。

吴闯定在那皱着眉头犹豫了两秒,然后一个调头,背对着师父大步离去。

心跟被人使劲揉搓似得疼的死去活来。

其实冲过去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师父还不是要跟他来一个保持距离。

算了,先暂且放下吧!

看着徒弟调头从自己眼前慢慢消失的宫珩,待在原地杵了很久。

一阵秋风扫过,枯叶哗啦作响,犹如他此刻抽痛的心。

三日未见,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愣了很久的神,他才启动步伐,却在中途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地。

一个对路的过的师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敢说什么,脚步飞快的走了。

宫珩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吗?

*

晚上,吴闯大门紧闭的躺在床上,边盯着手机里的《创业的一百零一种招式》边机械的啃着王非带来的鸡腿。以前就没觉得这塑料袋包装的鸡腿有多好吃,现在就算2个多月没吃到肉了,他也还是觉得如同嚼蜡,而且比以前更觉得难吃,但搁不住想吃肉的欲望,即使难吃,好歹也是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文艺文艺! 但搁不住想吃肉的欲望,即使难吃,好歹也是肉。

可能跟心情有关吧,他觉得。

画架不也开始落灰了吗?

画板上仍是那天他画的笑的一脸灿烂的师父,师父那时候问他自己何时这样笑过。其实是笑过的,不过转瞬即逝,他也就看见过那一回,但也就那一回他就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叩叩”“叩叩”门被人使劲无礼又极速的敲了几下。

光听这敲门声,吴闯就知道是谁。

他皱着眉头说了句,“没锁。”

门很快被打开,王非抱着吉他走了进来,满脸的喜气洋洋,吴闯莫名的有些嫉妒。

这逼为什么能每天都这么嗨,嗨的跟个天天中了五百万的二傻子似得?

王非像头热枕的哈巴狗似得扑到吴闯跟前,“喂喂!走,爷!咱们去文艺文艺!”

文艺文艺?

吴闯盯着王非那闪着快活之光的小单眼皮,“怎么文艺?”

“哎呀!就是唱唱歌,弹弹吉他,喝点小酒,然后再聊聊人生什么的。”王非说的一派自然。

聊聊人生?跟你王非?聊前半生怎么浪,后半生怎么超越?

还有小酒?哪来的酒?

王非见他似乎满脸的拒绝,伸手拉了他胳膊一把,“走吧!就当排解心情。”

吴闯将定定瞅王非的眼睛放下,觉得这逼除了骚浪娘之外其实人真的不坏。

他放下了手机,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

夜幕很黑,时间是晚上差不多快8点。寺院池塘边上老旧的凉亭脚下,两盏四方形镂空形状,泛着暖黄色光晕的地灯静悄悄的趴在那,仿佛跟两装满了故事的眼睛似得迎接着他俩的到来。

两人才刚一坐下,吴闯还没来得及将今晚上好冷,衣服穿得有点少感叹出口。耳朵里就响起了几声吉他悦耳又清新的音符,顷刻间将这静静的夜晕染的鲜活了起来。

吴闯抬眼看向坐他对面抱着吉他低头拨弄琴弦的王非。

不去想这逼的性格,就看现在这样子,确实挺踏马文艺的。

白天随便出现在哪个繁华角落,往那一站,弹上两首,再来两首带点小资味道的歌,再配上那能打颜值,哼!在旁人看来那就是标准的有情调又有个性的文青一枚了。

他正专注的想着,一抹沙哑的音色突然伴着吉他飘入耳中。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叶.........”

吴闯吃惊的盯着对面那个正唱的一脸陶醉的人,这人是王非?我靠!这沙雕还会唱这么老的歌?他知道这首歌,《光阴的故事》,我去!好踏马违和,王非唱《光阴的故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会觉得说的那人绝对在开玩笑。

让他吃惊的还有王非的音色,就这音色和唱腔去上个什么中国好声音也够格了。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静谧的夜色配上清新的吉他与沙哑的音色,当真是个很惬意又舒服的夜晚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惬意的夜晚! 静谧的夜色配上清新的吉他与沙哑的音色,是个很惬意又舒服的夜晚了。

吴闯靠在了凉亭的红色大柱子上,长腿往前伸直出去,两手环胸的抱着,姿态慵懒的看向了远处一片朦胧的黑色。

王非一曲终了,吴闯真诚的鼓了鼓掌。

王非走过来将吉他递给吴闯。

吴闯一摆手说,“你弹吧,我懒得弹!”

王非白了他一眼,走回去又顾自的弹了起来。

这次弹的曲子前奏才开始,吴闯就扔了一个欣赏的眼神过去,是动力火车的《当》,私心里他挺喜欢这首歌的。

听着烂熟于心的旋律吴闯没忍住的张开了嘴,“啊......啊.....啊.......啊.......”

王非抬头瞅了他一眼,眼里闪出惊喜。

前奏唱完,吴闯跟着节奏自自然然的就唱起了开头,“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吴闯觉得这是一首很热血的歌,他唱的也很澎湃,像是心中所有不快都随着不断吞吐出去的气息一点一点被带走。

当整首歌都唱完,王非立刻激动的鼓起了掌,并且又开始不正经,“这位歌神,请问什么时候出专辑?”

吴闯没搭理他这句话,转而说,“没看出来你小子音乐品味还挺走心的。”

王非抓了抓了满头的蚯蚓,扬起下巴臭屁的自夸,“那是,必须走心!”

说完这句,王非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扔了包辣条过来,吴闯伸出双手一把接住了。

很快,两人快活又恣意的嚼起了辣条。

吴闯爽快的吃完一个,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包装袋,昏暗的光线里,红油滋滋的包装袋上醒目的几个红色大字,“亲嘴烧”,怪好吃的,以后去超市也买这个牌子的吃。

他将包装扔进垃圾桶,又跑过去抓了几袋,小小的一袋,四四方方的,一口一个,怪上瘾的。

“你带我创业吧!”

王非突然说。

吴闯嚼辣条的嘴一顿,看着对面的王非,“你认真的?”

王非正了正身子,“早就觉得上班没劲了,认真!非常认真!”

吴闯吞下嘴里的辣条,问,“你会做游戏?”

“不会”王非扯开一包辣条,“但我会创业!”

“切!”吴闯白了对面人一眼,“看你表现!”

王非立刻激动的蹦了起来,冲着吴闯张开双手看那样子是想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吴闯立刻双手往前一撑挡住了王非热情的躯体,嘴里淡淡吐出几个字,“滚!”

王非也没在意,快快活活的又回去坐下了。

坐下没一会王非突然就来了句,“其实仔细想想,你师父拒绝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闯立马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就飞了过去。

但王非依旧顶着杀气继续说,“你想啊,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你师父势必就得放弃他的一切,跟你回到浮华的社会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终于明白! “你想啊,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你师父势必就得放弃他的一切,跟你回到浮华的社会去。”

吴闯盯着王非的眼神变了变,王非继续说着,“其实,你们俩的价值观是相左的啊,你满心想的是创业,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是钱是地位是荣誉。而你师父是一个不染世俗的和尚,他的世界就是那纯净的一片海海佛法。你是绝对不可能会出家跟他在这寺庙度过余生的,在说两个和尚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那你们当中,放弃自己一切的那个必然是你师父。所以,你其实也没必要太堵心,因为,你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你师父的选择也是能够理解的。”

王非说到这,停了下来,表情认真的看了看吴闯,见他正一脸认真的在听,便十分满意的又继续说,“换个角度看,你站在你师父的角度去想想,他如果放弃一切跟你出了这寺庙,那他就得去适应社会,得去重新在社会上立足。你想想一个好不容易努力到现在,未来很有可能成为方丈的大师,要他放弃拥有的一切跟你出世?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何况他还是一个从来没进过社会的人?”

吴闯愣愣看着王非,对于王非说的这些,他很震惊,不仅震惊王非居然有知心大哥哥的一面,还震惊他所说的这一切。以前他从来没去深入的细想过自己跟师父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阻碍,只是觉得相爱就得在一起,哪那么多破事儿。但王非今儿这么一分析,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像真的只是愚蠢的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从来没站在师父的角度为他想过。

王非这么一说,他突然对师父那复杂的迷雾一样的眼神有了方向。

他努力回忆跟师父相处的细节。

脑子里突然跳出那天师父曾经三番五次问过他的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他脑子里的云雾豁然拨开,那天的自己是真的愚蠢到无可救药了。

那天师父是不是已经有了跟他出世的想法?所以才那么问他?而他呢?

他笨的像头驴!蠢驴!

不仅没有理解师傅话中的意思,还愚蠢的说什么他们俩没发生什么。

原本就左右为难的师傅,因为他的愚蠢最后当然会说算了吧,是吗?是这样吧?

想到这,吴闯使劲朝自己脑袋捶了一拳。

吴闯!你个蠢驴!

王非又扔了个什么过来,吴闯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低头看了一眼,是个装了水的塑料瓶。

“喝点酒消消愁。”王非说。

吴闯看着手里的水瓶,苦笑一声,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口,但瞬间却脸色一变,嘴里装着满嘴的水,含含糊糊的朝着王非嚷嚷,“你踏马说这是什么?”

王非讪讪笑着说,“你就当成酒喝不就完了,咱不是条件有限吗?寺庙又不让喝酒。”

草!吴闯瞪着王非那张傻脸满腔的酸楚,尼玛!水当酒喝,喝到最后满肚子水是不是还得装醉才踏马完美?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苦修之旅开始 喝到最后满肚子水是不是还得装醉才踏马完美?

*

深夜,吴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琢磨着王非说的一番话。

他确实不该只想到自己的,他应该想想师父的,早该想到的。

寺庙就是他的一切,寺庙就像他的家,他从小在这长大,熟悉这里的一切。而外面那个乱糟糟的世界,他吴闯凭什么要让师父放弃这一切跟他在一起?还共赴那师父很可能不会喜欢的世界?

但不想放弃师父,绝对不想!

留在这寺庙吗?即使只是天天看着师父,不能亲近?

那好像还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痛快。

可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师父牺牲又能在一起呢?

吴闯翻来覆去的想着,只是无解。

一夜无眠!

但这一夜,也足够让他将心中的一切归置清楚了。

“铛铛铛铛........”

吴闯愣愣睁着眼睛,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急促的晨钟。

又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

躺在床上的吴闯,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是,不会是王非那家伙看片儿被发现了吧?

要真是这事儿?吴闯想,要真是这事儿王非走了的话,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特别是经过了昨天晚上。

等他提心吊胆的拽着明显没睡醒,眼睛都半睁着的王非赶到禅堂的时候,却好像没有预想中发生了大事的气氛。

前头已经站着师父和方丈二人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宁静。

吴闯一颗悬着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满脸问号的消息,今天开始大家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徒步苦修。

徒步苦修?

什么玩意?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看周围师兄们的脸,有些很平静,有些面露痛苦,仿佛即将要来临的是一场凄风苦雨。

宣布了这个消息,方丈就让大家散会去找定安领苦修的包裹,领完在寺庙门口集合。

很快,人群就有秩序的返回去往寮房方向。

吴闯在人群中一把拽住定安,满脸懵逼的问他什么是徒步苦修。

定安笑的一脸神秘看着吴闯,“等跟着大家上路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又看了看吴闯身后的王非,“你朋友也要跟着一起去吗?他可以不必去的。”

一直在半睡半醒状态的王非居然听见了,很利落的就回答了一句,“去啊!当然去!一定很好玩!”

*

当背着重重的包裹跟着师兄们一起下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吴闯才算终于回过味来。

徒步苦修的意思就是要背着重重的行囊去步行?

跟着大家一级一级机械下台阶的吴闯脑子里冒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来,那吃什么?和尚又不许带钱,难道要去化缘?去跟别人讨饭吃?这..........吴闯感觉宝宝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

还有,晚上住哪里?他们这浩浩荡荡的一行四十三人,如果去住旅舍,还是最便宜的那种,那每天住店的开销就得上百上千了,不要说还是住一个月。所以住哪?还是说每天都去找一个寺庙住?但哪那么多寺庙?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下山 还是说每天都去找一个寺庙住?但哪那么多寺庙?

吴闯想起背上的包裹,这包裹里装有一个厚实的睡袋,不会是要以天为被地为炉吧?

本来来之前,他还打算带着他的沙雕兔子一起上路的,结果定安看到他怀里的沙雕,睁大了眼睛像看个傻子似得说道,“你确定此行要带一只兔子?怕你到时候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况这兔子绝对会在半路被哪个野狗野猫吃的渣都不剩。”

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吴闯愣愣的盯着定安。此行到底……?

定安像是觉得自己说的过重了拍了拍吴闯的肩膀安慰似得说,“其实也还好,你别有心理负担,你看我每年都去走一趟,还觉得怪有意思的,比在这庙里有意思多了。”

“怎么个有意思?”吴闯问。

“哎呀!这次你一去便知,提前剧透没意思。”定安扔下这句话便背着包裹潇洒的走了。

吴闯看着怀里的沙雕,不知如何安置,既然不能一起带着走,但也不能放任着不管啊,沙雕兄会饿死的。

给它放回山林吧,它腿又瘸了,没法走动,难免饿死,或者被其它动物吃掉。

吴闯最后是抱着沙雕飞奔着去找了方丈慈安帮忙看一个月,那老方丈平时为人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而且方丈不必去苦修。为什么方丈不必去呢?吴闯想估计是方丈已经是修成正果的人了,而且年纪也大了,所以是不必去的了。

老方丈欣然答应帮他看一个月兔子。

想不到老方丈居然这么好说话的吴闯,再一次大着胆子嘿嘿笑着请求方丈可不可以不去徒步苦修。

结果方丈当即板起脸,严肃的拒绝说,“吃苦乃吃福,岂能不去?”

呵呵!

他们是列成一排长队下山的,四十三个人长长一条整整齐齐,远看像条气派的长龙。

但走了也就二个小时左右,吴闯和王非还有另外两个来此短修的弟子就渐渐脱离了这条长龙的队伍,落在队伍后面十几米远了。

吴闯扭头看一眼身后跟着的王非,只见他整个人喘气都快喘成个傻子了,平时那打鸡血似得热情劲儿,这会儿是一丁点影子也不见。

另外那两个落在他身后几米之外短修的家伙就差瘫地上了。

其实吴闯身体素质还行,毕竟十几年的跆拳道底子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除了觉得腿有点酸以外,其他还好。他之所以落在后面,完全是因为王非这个家伙拖了后腿。

看王非那吃不消的劲头,他得照顾着点王非。

对于王非和那俩个估计平时也不怎么锻炼的人来说,负重下山,确实太累了,什么都不背就这么下山都够受的了,何况是背着起码十几斤重的行李。

吴闯见王非气都快喘不匀了,便停下脚步看着王非说,“把你包裹给我。”

王非大口喘气的盯着吴闯,表情带着挣扎,似乎想给,但又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就这么被人照顾似乎有损尊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组 但又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就这么被人照顾似乎有损尊严。

吴闯却没容得他挣扎犹豫,伸出两手果断的从王非肩膀上将重重的包裹卸了下来,然后一把抱在了怀里,足足有一米高的行李挡住了吴闯大半个身子。

这时他看见身后那俩短修的家伙开始往回爬,呵呵!看来是受不了,打起了退堂鼓。

吴闯抱着行李转过了身,他是不会退缩的。

一件事,要么就不开始,开始了他就一定不会放弃,就算拼劲所有力气也要坚持到底。

中途放弃这种事儿,太踏马娘们儿了。

没了身后的行李,王非步伐快了些,只是脸上的表情由气喘吁吁变成了满脸歉意。

吴闯告诉王非不用那副表情,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走,跟上大部队,他可不想落后,做个拖后腿人员。

王非的鸡血立马升了起来,脚步虎虎生风的就往前开拔了。

很快,两人就追上了大部队。

大约四个小时后,众僧们在山下整齐的排成了四列。

由于还帮着拿了王非的行李,吴闯到山下的时候,人已经累的两腿打颤颤了,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仍然顽强的保持着他的自尊。

整个队伍都是师傅在负责管理,此刻他正站在众僧前面为队伍划分小组。

原本是四十三个人,由于另外两位中途放弃,便只有四十一人。

这四十一人被师父分成五个队伍,一个队伍八人,多出来的一个是师父。

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留了个心,反正分配队伍的时候,他跟定安还有王非分到了一组,但他们队伍还分配了一人,妙安。

一知道妙安要跟自己一组了的王非,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的在队伍里一把抓住了吴闯胳膊,兴奋的小声叫了句,“幸福啊!”

吴闯白了王非一眼,这家伙每次一看到妙安就兴奋跑上前去逗着妙安玩儿,每次都弄的妙安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现在两人一组,不知道王非又该怎么调戏妙安了。

不过这分配了队伍是要干嘛?他正想着,就听见了一个他预想过的答案。

师父在前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大家就按照分配的队伍分开去化缘,一个小时后还是在这集合,将所化食物合并起来,分而食之。”

吴闯想哭!

接着每个队伍师父还给起了名字,居然按五行起名,“金、木、水、火、土。”

师父给他们组起的是土。

每个队伍都分配了要化缘的村子,估计这么分配的目的也是为了大家化缘的时候不重叠。

最后师父又开始讲起注意事项。

吴闯看着队伍前面,将每一件事儿都安排妥帖的师父,看着领导众僧的师父,看着出类拔萃的师父,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阵潮水。

他们土组要去的是光明村。

注意事项一讲完大家就井然有序的开动了步伐。

吴闯边跟着队伍启动步子,边留神着师父一会要干嘛,他们都去化缘了,师父等在这吗?不可能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定安助攻 他们都去化缘了,师父等在这吗?不可能吧?

但很快他们这队伍的妙安就朝着师父走过去用撒娇似得口气拽了师父衣角一下,“静安师兄,跟我们一组吧。”

那撒娇的语气听的吴闯百般不是滋味!

师父看了妙安一眼,仿佛带着犹豫,吴闯就听见定安也叫了一句,“走吧!静安,”然后转头来看着吴闯还加了一句,“你徒弟不是在我们组吗?你不跟徒弟一起走,带带这个呆子吗?”

定安这是在干嘛?助攻?但有什么用呢?他跟师傅可能吗?呵呵!

但吴闯还是没忍住看向师傅,师傅也正看着他。

两人视线交融!

吴闯心悸的厉害,各种情绪突突的往上涌,拦都拦不住。

但没几秒,吴闯一个偏头瞥开了视线。

你成熟一点吧!吴闯,韩寒那句话不是告诉你了吗,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克制!懂吗?

很快,耳边传来师傅淡淡的一句话,“那大家一起走吧!”

随即,九个人的队伍松松散散的团在一起去往光明村。

这山脚下共有九个村子,有的村子蜿蜿蜒蜒就建在公路两边,有的一条蜿蜒小路往山林深处一直延伸而去。他们要去的光明村并不远,

就在山脚往东走过一条大道,在一个丁字路口往左拐,踏上一条蜿蜒的小路就到了,路程二十来分钟。

一路上各种植被已在枯萎凋零阶段,满地的黄叶一脚踏上去踩得脆脆响。

这天天气格外的好,湛蓝的天空上几朵水彩画似得云,看得人心情都开阔几分。

路上师父走在吴闯侧后方,吴闯直感觉来自那一方的气流都是热的。

王非这个逼有了妙安,完全不顾他吴闯了,只一个劲拉着妙安扯东扯西。

话题居然讲的是电影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因为妙安说他几乎没看过佛教片以外的电影,也没看过电视剧。但很显然他非常感兴趣,王菲把个大话西游讲的流水账似得,张冠李戴的,妙安还是听的兴奋的不得了,而且大笑连连。

队伍里也就属他俩最活跃,一路都听见俩人热火朝天的对话。

吴闯则是看着自己手里状似法海收妖的大钵子陷入深深的愁闷。

一会真的要拿这么个大钵子去讨饭么?

当他转过忧愁的眸子对着定安想说一句,“一会你们上,我就跟着打酱油行不行?”

但定安泛着精光的眼睛将他一盯,然后先他一句开口,“你不是要创业吗?就把这当成锻炼,别想逃避,再说,这是化缘,并非你所想的讨饭。”

吴闯便禁了声。

到了村口,大家停下了脚步。

师父刚开口说了句划分队伍,定安便快速出手把九个人两两一分,然后再把他自己一个人单拎了出来。

而且分完他就一个人端着钵子潇洒的先一步往村里而去化缘了,其他人也立马按照定安的划分跟上了他的脚步。

妙安跟王非两人被分到了一组,也快快活活的向村里走去,妙安没走出几步还踉跄了一下,就见王非扶的那叫一个及时,那叫一个体贴,那叫一个关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跟随师傅化缘 就见王非扶的那叫一个及时,那叫一个体贴,那叫一个关怀。

大家一走,就落下了吴闯跟宫珩两人站村口那跟两小媳妇似得杵着。

吴闯紧紧拽着手里的钵子,然后使劲盯着空空的钵子里了无一物的空气发愣。

在他几步之外的宫珩突兀的清了清嗓子,幽幽说了声,“走吧!”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滑进吴闯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

这么久以来,这是师父第一次跟他说话。

两人沉默的肩并肩走着,先走的人已经站在村口的几家人门口化缘。

“我们就走到村那头开始化缘吧,一路往回化。”师父说。

吴闯盯着脚下的路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觉得点头会不会看不见,又赶紧补了一声,“嗯!”

然后气氛就静默了下来。

村子里很静,正是中午,这个点估计大家都在家吃饭,偶尔有两个过路人与他们对路而过。

师傅见了他们都会礼貌的点头微笑,他们却好似认识师傅似的报以更热情的笑容邀请师傅一会上家里坐坐,师傅婉言谢绝,他们也不强邀,只说给师父留吃的一会来取。

吴闯估计可能这山脚下的人家大部分都认识师父吧,毕竟他们不是每年都下山走一趟吗?很多村民不也会上山烧香什么的吗?

看起来这边的民风还是非常淳朴的,对佛家弟子也很尊敬,吴闯有点觉得也许拿个钵子化缘可能也没那么丢脸了。

这里的人家基本百分之八十盖了楼房,村后一片长有密密树木的山坡,村前是一片种有各色蔬菜瓜果的开阔地。

很多人家都大门敞开着,偶尔不经意一扫能看到有的房子里一家人都聚在堂屋正家长里短姿态惬意的吃饭。

很有人间烟火气的样子,吴闯看到那一家人吃饭的一幕,颇有些怅然,他们家很久很久没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了,就算是过年也聚不齐的,因为老爸过年总也不回来。

沉默中突然听见师父说了句,“干嘛不刮胡子?”

啊?!

吴闯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师父说了句,“你不适合留胡子。”

吴闯忍不住看了一眼师父,师父却并未看他,只是视线直直的看着前方。

不适合留胡子?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已经长长快有半厘米的胡子。

不适合吗?师父不喜欢看成熟的我?

吴闯张开嘴很听话的说了声,“哦!那我一会儿吃完中饭刮了。”

就见师父立刻扭过脸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转回头去,接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直直朝前而去。

干嘛.......反应这么大?

吴闯也只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似乎到了村头,因为村尽头就又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往茂密的丛林延伸而去了。

两人来到村头第一家,停下步子。

大门是开着的,吴闯伸着脖子往里探了一眼,里头有个小院,小院往前是两间刷有白墙的平方。房门是开着的,但大太阳下,隔得也远,看不清屋子里什么样,也不好细看人家屋里什么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酱油 房门是开着的,但大太阳下,隔得也远,看不清屋子什么样。

在吴闯看这是很平常的一户人家。

师父先敲了敲门,然后声音温润的朝院子里喊了声,“阿弥陀佛!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僧人,想乞点素食。”

但两人站在大门外静静盯着小院内动静足足有十几秒,也没见出来个什么人。

吴闯正想跟师父说去下一家,就见房门口颤颤巍巍走出来一位杵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老奶奶站在房门口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们一会,便又颤颤巍巍杵着拐杖看样子是打算走下来。房子有几级台阶,看老人家那样子,下台阶似乎都多有不便。

吴闯正想喊叫老人家别下来,就见师父已经快步走了进去,大声说着,“别下来,我们过去便可。”

吴闯也赶紧跟在了师父后头。

老人家笑容满面的停了下来。

吴闯跟师父二人走过去后,老人家伸出一只手竖起来给他们行了个礼。

师父也马上竖起手弓了弓腰说了句“阿弥陀佛”回礼。

吴闯赶紧也有样学样非常虔诚的跟老奶奶回了一个。

“老人家,可有吃的没?”师父又问了句。

老奶奶连连苍老着嗓子说有有有,说完便又颤颤巍巍的转身进屋子里去了。

他们俩人在台阶下大概等了有一分钟,才又看见老奶奶从房门口走了出来,怀里抱了五六个颜色泛黄的馍馍,每个大概拳头大小。

师父赶紧上了台阶神态自然的伸出手里的钵子,吴闯见状也赶紧跨上了台阶,感觉有些羞耻的递上了自己的钵子。

六个馒头,老奶奶一人往他们碗里放了三个。

乞到了食物,师父对着老奶奶竖起手来,说了两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吴闯赶紧现学现卖虔诚无比的也来了一个。

从老奶奶的院子里出来,吴闯盯着自己钵子里的三个馍馍,感慨无限!

人生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什么滋味?真说不上来,有新鲜有羞耻好像还有一种淡淡的信仰感。

他是新手上路,全程像个害羞的并且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新媳妇,而师父是一贯的淡定从容,不急不缓。

接下里的几家,他也全程跟着师傅打酱油,全是师傅在主导,而他就捡个现成的。

是的,他实在拉不下脸来开口说,“我们是来乞食的。”有时候对方听不懂乞食,还得跟人家解释的很直白的说我们讨点素食吃。

我去!

脸都要臊红了好吗?

但师父就是师父,说的一派自然,毫不做作扭捏。

加上师父那一身雅洁清淡的气质,仿佛就不像是在讨食物,好像只是在跟村里人进行亲切友好的会面,而食物只是见面礼而已。

很快他们犹如汤碗一般大的钵子便被五花八门的食物填的满满当当了。

其他人似乎都比他俩快,都已端了满钵子食物,静静的等在村口了。

但唯独缺了王非和妙安二人。

吴闯觉得一定是王非这个打鸡血的拖了妙安后腿,这一路回来也没见着他们人,吴闯估计这逼不会跑人家里蹭饭去了吧?以王非那不要脸的尿性,还是很有可能的。

以王非那不要脸的尿性,还是很有可能的。

他们站村口等了大概十分钟,才见到两人从一户人家里出来,出现在村路上。

奇怪的是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点劫后余生,而且钵子里的食物才装了一半。

愣愣走回来的王非余惊未定,还跟没回过神来似得捂着胸口喃喃自语的说着,“好可怕!好可怕!”

而妙安则更是吓的脸色苍白,一回来就扑倒了师父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师父温柔的拍着妙安的背,声音柔的像羽毛似得安抚着怀里的人,“好了!好了!别哭!别哭!”

就站在他们边上的吴闯拳头紧攥着,眼神隐隐有火。他瞅了眼边上惊魂未定的王非,一把将王非往自己怀里扯了过来。

没成想力气过大,王非钢板一样硬身子猛的一下砸过来,撞的他胸部生疼。

当然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他只硬着头皮闷哼了一声,而怀里的王非,吴闯感觉他似乎是骄喘的“啊”了一声。

瞬间恶心的吴闯想一把掀开怀里的人,但不能,师父怀里有人,他怀里可不能空着。

忍着恶心,吴闯也轻声细语的安抚起了王非,“别怕,别怕,怎么了?”

被他搂到怀里的王非惊吓似乎走远,转而兴奋上了,身子紧紧贴着吴闯,享受似得往他怀里拱了拱才说,“我们被一只恶狗堵住了,好可怕!”

恶狗?“你怎么不呼叫,有你闯爷在,那恶狗也变死狗了?”吴闯说着,眼神却是看向一旁的师傅。

“不敢?”王非这话里似乎另有意思。

“什么意思?”吴闯赶紧问。

个逼王非却装起了扭捏,“哎呀!”还踏马做作的绕起了手指头,“人家不好意思说。”

草!还有你个逼不好意思说的?你在这给老子装什么清纯,吴闯咬牙切齿,恶心的只想将此人一把掀开了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草!还有你个逼不好意思说的?你在这给老子装什么清纯,吴闯咬牙切齿,恶心的只想将此人一把掀开了事。

“那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吴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知道吴闯炸毛了的王非赶紧识趣的开了口,“哎呀!就是我们被狗吓的情急之下躲到了牛棚里去,结果那牛棚里居然有人在.......”王非看吴闯一眼,然后才带着点浪说了句,“你懂得!”

我懂的?我懂什么?老子什么也不懂。

吴闯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问,“我不懂,在干嘛?”其实,他早就秒懂了。他把眼睛撇向了师父,一边等着王非的下文,一边期待着什么。

怀里的王非露出了一种“你真的不懂吗?装什么小白兔”的眼神看向吴闯,却发现了吴闯眼神里期待,瞬间了然于胸的明白了他的目的,于是坏坏的勾起了嘴角说道,“不可描述之事,就是一男一女身体贴紧了……嘿嘿!。”

话刚落下,身边响起几声明显掩饰的咳嗽声,是那几个等在一边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的师兄。

而师父,虽皱着眉头,却微不可见的滚动了一下喉头。

师傅听了有反应!!!

吴闯努力克制住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用力的咬紧了嘴唇。

这算不算条戏师父?反正他觉得很快乐,有种条戏得逞的快乐!哈哈!有种调戏得逞的快乐!哈哈!

*

吴闯中饭吃的挺嗨的,一来心情好,二来,没吃过这种百家饭一样的食物,感觉很新鲜。

馍馍,大饼,包子,米饭,面条,玉米,红薯,土豆.......种类丰盛,口味各异。

吃完没休息几分钟大家就又上路了。

一路上基本没有人说话,因为按规矩是只管往前行,最好少言或者不言的。

幸好是秋日,太阳还算温和,温度也适宜。

下山之后的路是条公路,车流并不多,因为这儿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不过是个偏之又偏的小地方。

路边照例有人家,只是稀稀拉拉的建在路两侧,环境是山坡结合着田地。

他们这一条靠公路边长长行进的光头队伍,还是很拉风的,至少路过的车辆和人流什么的都少不了对他们投来一番打量。

更有甚者,直接开了车窗朝着他们大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完全是调戏好玩的口吻。还有些人是在车里对着他们大声的吹个口哨,然后呼啸而过。

路边上住户的孩子有的也会好奇的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嘻嘻笑着觉得好玩的跟随一段。

吴闯一开始有种被看猴子的心理,后来看大家都淡定自若的,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大家的步伐也不是特别快,仿佛为了保存体力,都是一步一步缓缓而又有力的地前进。

吴闯走在后头,偶然间一抬眼,望见前头那一长列向着信仰前行的,被风吹动的衣决飘飘的僧人时,总会有种错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仿佛他们正身在某个古代,去往哪个地方朝圣。总内心不知不觉有种神圣感袭来,很奇怪的感觉。

以前在寺庙一天天呆着从没这种感觉过,但走在路上,走在前行的路上,看着那些步伐坚定朝着信仰而行的人,这种感觉便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摸出了手机,给眼前感动的一幕来了个永恒的记忆。

从中午吃了饭,他们就没有休息过一刻的一直在沿着公路默默低头前行。

当傍晚来临的时候,他们徒步到了一个人烟稀薄的地方。

但是却风景美如画。

眼前是广袤无垠的一片平原开阔地带,他们身前宏伟的架着一座足有百米的长桥,在至少有百米多高的桥底下,静静流淌的长河将一整片暖黄色的森林划开一条无尽向远处延伸的墨绿色长线,丝丝缕缕红丝绸般的晚霞飘荡在天尽头,一群排列有序的人字形大雁正朝着这丝绸般的晚霞砥砺前行。

前头带路的师父停了下来,驻足凝望向那一片浩渺。

四十人的长形队伍也随即停下步子跟随前人的目光朝着那天尽头望去。

这一秒,没有一丝风,没有人声车声,甚至都没有鸟叫,仿佛整个世界都走入一片宁静。

吴闯却将目光凝结在了师父身上。

眼前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美呢?

震撼心灵的美!清雅出尘的师傅映于晚霞,真真仿若身在哪个仙侠世界不染尘埃的仙佛。

你在桥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吴闯按下了快门。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饿惨了!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吴闯按下了快门。

师父决定在此地留宿,桥底下。

桥底下?呵呵!好在这已经是吴闯预想过的答案,本来想的还是以天为被地为席,现在好歹有桥遮蔽遮蔽,已经超出预期了。

公路边正好修有通向桥底一级一级向下而去的台阶,台阶很窄,刚好够一人上下。

*

本来师父他们就是一日一食,所以晚上当然是不吃饭的。

吴闯和王非特别想为自己的肚子叫屈,叫他们这些六根从未清净的人一日一食?

那简直是酷刑,想想徒步走了一下午,叫谁不早就饿惨了?

吴闯观察这些僧人们,想从他们的脸上或者表情上看出一点对食物对晚饭的渴求,这样也好安慰安慰自己并不是只有他和王非才有这种饿惨了的感觉,而是大家都有,大家都特别想填饱肚子。

但他发现这些僧人只是淡定的兀自闭眼打坐,仿佛这样就能忘记饥饿,又仿佛他们从不知还有晚饭这么一回事。

反正当大家下了桥,在桥底找到一片平坦又遮蔽的栖身之所后,便都一个个神态安然的进入了休整状态,闭眼打坐。

天色渐黑下去,吴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打坐的,他的肚子正气得跳脚跟他闹脾气,没有东西来喂,它估计是停不下来的。

他拉了拉身边被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已经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的王非,“喂!走,趁天还没黑,出去瞧瞧。”吴闯想去河边走走。

瘫地的王非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来摆了摆,“爷,我死透了。”

得!他自己去吧!

身前的湖面静极了,仿若因为他的到来而害羞的屏息静气起来。

他定定的站在湖边,被密密的树丛环抱着,突然有种自己真的好渺小的错觉。

“咕咕”

肚子非常煞风景叫了几声。

草!看来想文艺文艺是行不通了,他睁大了眼睛弯腰仔细朝河里头看去。

“照镜子?”

身后突然响起人声,还是熟悉的人声,惊的吴闯一个不稳,就朝河里头栽去。

草!谁踏马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照镜子,老子只不过是饿极了想看看这河里有没有鱼。

你妹啊!

他万念俱灰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但结局往往出现大逆转。

他闻到了熟悉的檀香,非常熟悉,熟悉的让他酥软。

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那眸子里此刻居然装满了让他不敢置信的温柔。

他愣愣的盯着,心颤颤巍巍的不知该作何回应,完全不知所措,毕竟他已经学会了克制,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为对方考虑。

他不敢贸然的冲动。

不过这温柔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视线里的人目光一敛,双手随之一松,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感觉,便顷刻溜走。

吴闯庆幸自己克制住了。

他没有说话,盯着湖面。身旁的人也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仿佛无言的诉说。

良久。

吴闯听见师父暗哑着嗓子开口,“累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干嘛了这是? 吴闯听见师父暗哑着嗓子开口,“累吗?”

师父怎么嗓子都哑了?

他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神态正常,不像是病了,便放下心来想到可能是没喝水的缘故吧。他带的水也早就喝光了,这会儿也觉得有些渴。

吴闯缓缓坐了下来,目光仍旧盯着湖面,语气尽量做到自然随意,“又累又饿!”

身旁的人蹲了下来。

然后吴闯看见自己面前现出个暗黄色的馍馍。

“吃吧!”师父说。

吴闯盯着那个馍馍,内心由不得不想些什么?

中饭不是都吃的干干净净了?师父居然还暗藏了一个馍馍?以师父从来不吃晚饭的习惯,那这个馍馍绝逼是给偷偷给他留的了?

他迟疑着伸手接了过来,忍不住还是问了句,“师父.....给我留的?”

耳边传来淡淡一声,“嗯!”

看着手里已经被压的瘪瘪的馍馍,吴闯猜想师父一定是将这个馍馍放在胸口捂着的,触感都还温温的。

一个拥有师父体温的馍馍!

干嘛了这是?师父,你这样让我.......让我.....让我,我怕自己克制不住!

看他半天没动嘴,眼前瞬间又现出一个军旅水壶和一句,“觉得干就先润润嗓子。”

吴闯盯着那壶水,艰涩的吐出几个字,“师父,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安静,沉默,没有回应,只是那只水壶还静静等待在那儿,等着被他取走,被他享用。

你自己嗓子不都还哑着的吗?是怕吃馒头太干了,然后特意留着给我喝的?

吴闯觉得自己又要没出息了,眼眶热的发烫,他使劲咬着嘴唇,控制住洪水猛兽般直往上翻涌的情绪。

好好的,师父!你干嘛又来关心我?

“不喝吗?”师父问。

他有点哽咽,强压下几波翻涌的情绪,才勉强觉得嗓子松快些的说了句,“你先喝几口在。”你自己不还渴着吗?你先喝吧!

气氛安静了几秒,师父轻轻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随即眼前的水壶消失了,然后吴闯听见水在水壶的翻滚声和经过喉咙时的咕嘟声。

没一会,水壶又递到了眼前,吴闯接了过来。

盖子是打开的,他仰头灌了一口,喝进去的水跟他潮水般翻涌的心情在酸涩哽咽的喉咙口狭路相逢的碰撞在一起,然后双方刺穿彼此朝着各自的归宿汹涌而去。

他又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干嘛了这是?

是啊!干嘛了这是?

狠狠将馒头往嘴里递进去,然后撕咬下一大口,送进嘴里嚼的用力又狰狞,就像在将自己此刻无法言说的情绪通通嚼碎碾碎,然后恶狠狠的吞下肚,让它在肚子里去消化,去陨灭,反正就是不要来扰乱他那颗不知所措的心。

他浑浑噩噩饿吃到一半,居然还能想起王非那个逼也还饿着肚子,只得将那半个馍馍收在了手中,停了嘴。

“怎么不吃了?”师傅问。

“王非还没吃。”他答。

“那个王非,你们......”话锋止住,身旁蹲着的人忽的起了身,说,“算了,我先回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平静接受 “那个王非,你们......”话锋止住,身旁蹲着的人忽的起了身,说,“算了,我先回了!”

吴闯牙一咬,眼一闭,颤声说,“师傅,求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承受不住!

正往前行进的人一怔,几秒后,才哑着嗓子,嗓音像是哭过后失力般干涩的开口,“我只是真的.....真的看不得你吃苦。”

话一说完,整个人便匆忙往前直冲了出去。

那吴闯以为全都吃进肚子里的满腔情绪瞬间反噬似的翻起巨浪,轻而易举将他击溃,两行无声的泪顺着脸颊跌落的猝不及防。

吴闯,没出息!你还是这么没出息!

*

晚上虽裹着睡袋,吴闯依然觉得有点冷。

大家都没洗澡,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洗了。不过他倒是洗了把脸,也刷了牙,河里的水怪清澈的。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兄们打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反正他睡不着。

今晚没有月亮,吴闯估计明天天气,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了。

按说这森林边上怎么得也得有点什么小虫子的叫声吧,没有,没有虫叫,鸟儿也睡了。只有鼾声,有节奏的律动着。似乎隐隐有呼呼的风声,也听不太真切。

他睁着眼睛看着黑夜,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在地下通道的那一晚,那也是个睁眼看黑夜的晚上。

好奇怪,也不过才过了两个多月,心境居然大不相同了。

黑暗中,他静静想着,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些变化,人没那么浮躁了。

是跟师父在一起呆久了的缘故吗?还是这一天天寡淡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将他的浮躁捋了回去?

真像是长大了不少!

至少这一刻,他内心是宁静的,纵使有那么多烦人的理不清头绪的事,但他感觉自己坦然接受了,然后理智的跟它们握手,冷静的看着它们,并且坚信,他要的一切一定可以拥有!

他就是莫名的有这种自信!

清晨,天才露出一点微光,宫珩就摇起了铃。

清脆的铃声乍然间惊醒排排睡了一地的僧人们。

大家起身,揉眼,相继像排排的毛毛虫般从睡袋里钻出来。

吴闯估计自己是后半夜朦胧睡去的,期间居然还做了梦,梦见沙僧孤独的趴在小院当中,望着下垂的夕阳,神情呆滞。

一个奇怪的梦,居然又梦见沙师弟。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利落的从睡袋钻了出来。

又是充实的一天!

今天就突破一下自己,张口去化缘试一试吧!

一旁的王非估计是睡了一觉,鸡血都加足了。钻出睡袋就活泼的蹦跳了几下,然后扯起嗓子就引吭高歌了起来,“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唱的激情四射!

惹得其他僧人瞅着这个打鸡血患者嘴角挂起淡淡笑意,吴闯也勾了勾嘴角,这家伙,有时候这种鸡血劲儿,真挺能感染人的。

至少,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还能这么快活,让人看到了,不免觉得慰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徒步市井 至少,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还能这么快活,让人看到了,不免觉得慰藉。

昨天那么苦那么累的,没听他怎么抱怨。其实王非,骨子里真是个挺靠谱的人。至少,他能吃苦,他生活态度乐观,他豁达,他热血,他该疯的时候疯,该正经的时候也不含糊。

有时候看人,真不能一眼下定论,这个人的内核怎么样,还是要慢慢相处才能窥探一二。

深秋的早晨,已有了薄雾。这群怀着信仰前行的僧人,裹着清冷的湿气又踏上了苦修之路。

感觉今天比昨天冷上不少,至少昨天早上是没有雾的。

看来今天天气是真的不好。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渐渐能看到人家,薄雾也散了些。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街道突然间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是个集市,卖菜的集市,各种卖货的卖菜的把本来就不宽的街道占去了一大半。再加上买菜的和过路的,居然还有客车小车等夹在其中。放眼望去是满满当当的各种拥堵。

嘈杂的人声,嘟嘟的喇叭声,鸡狗的叫声搅和在一起。

满满的鲜活的闹市人间味儿,市井生活味儿。

要从这里头穿过去,可得费点劲。

走在前面带路的宫珩看到这幅景象也不禁皱眉,记得去年经过这条路的时候,还没这么堵,今年居然堵成这样,看来明年要换条路线了。

但不管怎么样,眼下是必须得过去的。

可为难的是,这样进去一挤,必定会与女施主有身体接触,这于他们修行的人来说,是犯戒的。

迫不得已只能尽量能避免则避免了,不能避免也只能阿弥陀佛了。他停下了步子。

随即身后长长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宫珩看着身后的队伍,“这条路很堵,大家走的时候能尽量避免就尽量避免与女施主有所接触,不能避免也没办法,佛祖能明白,传话。”

打头的第一个马上将这句话往后递了过去,然后第二个又一路往后递,一直递到队尾吴闯那儿,吴闯收到了,举起手来对着远处的宫珩摇了摇。

宫珩见都收到了,才复又迈开步子。

可能平时看人看多了,但看一大群光头和尚的机会不多。他们才刚一走进集市,人群的目光就集中上了他们这一群背着厚重行囊的和尚。

虽是早就习惯了被注视,但被满街满街的人关注,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至少吴闯是有点不自在。

打头的宫珩一开始还是挺镇静的,他目不斜视,眼神坚定,步伐从容稳重。遇到女施主,远远的就做出了避让的姿势。

但街上人是实在多,大家都是肩擦肩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中年或者老年妇女。

很快,他就觉得实在走的艰难。

因为有些女施主看他的目光有点让他崩溃,带着点色眯眯,有的直接就拽着他衣袍惊叹,“哎!大家快看,好俊的和尚!”

他正惊骇于这女施主拽他衣袍的手,结果发现自己居然瞬间就被一大群女施主包围了。

这些女施主盯着他笑眯眯的上下打量。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机智闯上线 这些女施主盯着他笑眯眯的上下打量。

人群就是这样,只要发现有一个人多被围起来的地方,那势必就会涌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围观。

宫珩现在就是陷入了这样的一种包围圈。

想出去,但发现形势越来越不乐观,笑眯眯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他面上虽装作一派自然,但内心已经有些许慌乱了,怎么出去?

“各位女施主,请为小僧让一下路。”没办法的宫珩只得开口请求。

“哎呀!这和尚不仅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的咧!”密密围着的人群有人兴奋的喊了一声。对于他的请求似乎充耳不闻。

紧接着就又有人说话了,“哎!和尚,你多大了?什么时候还俗,我家有两个女儿,看起来跟你年纪相当,留下个联系方式呗!”

宫珩:“........”

“哎!我家有三个,个个漂亮,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吧!”

“你们干嘛?人家是个出家人,真是不要脸。”有人似乎发出了不满。

“哎!你这人,你说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你个八婆再说一遍?”

“说谁谁心里清楚!”

“草尼玛!”

“草你姥姥,草你祖宗十八代!”

“草你个大几巴,个老婊子...........”

战火一触即发,彪悍的唇枪舌战带着最难听最不堪入耳的话通通放鞭炮似得炸起来。

惊的无辜的宫珩冷汗直冒,这种情况他真的无从应付。

“大甩卖!前面佳惠超市大甩卖啦!上好的猪肉五块钱一斤啦!五块钱一斤啊!只卖一百斤!只卖一百斤!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人群外面突然有人大着嗓子叫了起来。

一听猪肉只要五元一斤,吵架的看戏的众位妇女们,眼神立刻熠熠生辉起来,纷纷边散开边问,“真的假的?五块钱一斤?”

喊话那人赶紧说,“当然是真的,赶紧去,去晚了就抢不到了,快去!快去!限时特惠!”

这人话还未说完,人群早就撒开腿兔子一样赛跑了起来,生怕慢了就抢不到这点优惠了。

他这么一喊,连卖菜的一些大妈都坐不住了,赶紧把摊摊给隔壁的人看着,然后承诺给隔壁的人也带点,就麻利的丢下摊摊飞向了前面大概五十米处的佳惠超市。

被这么一通喊解救出来的宫珩,看着眼前盯着他眼带笑意的徒儿,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有优惠?”

吴闯却没时间跟师父解释太多,只赶紧跟师父说,“快走,赶紧叫大家趁现在街道人少都跑超市去了,咱赶紧走,赶紧离开这在说。”

宫珩也不傻,知道现在时机正好,赶紧对着身后队伍一扬手,“大家快走。”

然后就开始了急行,个个脚步飞快。

等渐渐过了这个热闹的点,卖货的卖菜的都走过了,他们才慢下步子。

这时候吴闯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幸好他们溜的快,要是那些去超市买优惠的人知道自己被骗了,还不得赶紧回来怒火冲天的把他吴闯骂掉一层皮才罢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等你夸奖 还不得赶紧回来怒火冲天的把他吴闯骂掉一层皮才罢休。

他也是没办法,刚才他在外面都急死了,听见里面吵成一片,各种难听的话扎堆往外直蹦。知道里面的师父一定正焦灼难受的没办法,他非常想挤进去,但碍于自己现在是个和尚,没法硬往里头挤,有损和尚的清誉,只得急中生智,想了这么个应急的法子。

还真挺管用,其实这也归功于定安。他记得定安曾说过,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优惠。但你得分析目标客户,看是什么客户群体,就有针对性的去优惠。他看围着的那帮子人一看就是小市民的样子,这种市民平时一定最在乎猪肉多少钱一斤,所以他就喊猪肉降价了,为了打造真实感和紧迫感,他又加了只有一百斤,卖完就没了,果然一下子这些人就疯了似得抢肉去了。

也还好他路过佳惠超市的时候定定盯着瞅了几眼,知道有这么个超市,不然也不好编了,哈哈!

一直行进到中饭时间,化缘又开始了,还是按照昨天的五个组来。

当一宣布了各组化缘后,吴闯周围立马被人围了起来,纷纷问他早上那个超市是不是真的猪肉五元一斤,要他给大家解惑。

吴闯视线扫了扫,看到了人群外站着的师父,看那样子也正注意着这边。他便高声跟大家解释了一通,僧人们当然是夸了一通吴闯机智聪明什么的,但这些吴闯都没在意,他其实最在意的是,嘿嘿!当然是师父的夸奖!

他们土组九个人出发去村里的路上,吴闯一直特意悄悄的走在队伍最后面,为的就是想留个好说话的空间,给谁留的呢?当然是师父,他想听师父为给他解围的事儿说点什么,没有夸奖,说句谢谢也是可以的,但是没有,师父始终都在他前面安安静静的走着。

他便有些失落的静静听了一路打鸡血王非跟妙安两个热火朝天聊了一路周星驰的另一个电影《喜剧之王》。

期间定安倒是走到他身边拽着他夸了一句,“说你小子非池中之物吧,今天这一出机智满分!”他笑了笑。

进到村里,大家自觉地就跟昨天划分的队伍一样开始两两一组去化缘了。

很快又只剩了吴闯和宫珩两人站在村口慢吞吞不知道在愣什么。

吴闯看一眼师父,发现师父也正看向他,两人视线一交汇,又立马各自弹开。

“走吧!”宫珩说着,便抬步走了起来。

吴闯也赶紧迈开了步子。

“还是跟昨天一样从另外一头开始。”宫珩说。

“嗯!”吴闯点了点头,紧接着说了句,“今天我来说吧!”

宫珩扭头看了吴闯一眼,说了声,“好!”

一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村头到了。

打头的是一栋看起来还蛮气派的楼房,盖的跟个小洋似得。进了这村,吴闯发现,这个村的人看起来都挺有钱的,因为几乎家家都盖了楼房,有很多还蛮气派的,而且还多家都盖的有车库。看起来这是个小康村儿,吴闯想,这小康村的伙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烧肉啊!!! 吴闯想,这小康村的伙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正是中饭时间,吴闯站在楼外面,很快就闻见了像是炖肉的香味。

这味儿真是香的让他吞了不下十几次口水,草!他真的好想吃肉啊!超级想,这肉香真踏马绝了!

大门是开着的,门边上还各放了两盆半人高的绿植。堂屋里收拾的很整洁干净,正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超级大的万马鹏腾画框。画底下立着一个玻璃小圆桌,圆桌上放了一盆水仙花和一本翻开了倒扣在桌上的书,书封上写着《第一次亲密接触》。圆桌边上是一把乳白色的躺椅,靠门的位置放有一个鞋架,估计这家人进出都是要换鞋的,在农村进出换鞋还是挺少见的。

吴闯莫名觉得这家人应该长的挺好看的。

他站在门外吞了吞口水,闭起眼睛喊了一嗓子,“请问,家里有人吗?”

里头很快响起一声悦耳的女声,“谁啊?”声音听起来像是少女的,短短两个字里头夹满了水嫩嫩的鲜活和灵动。他应该没猜错,这女孩不会丑。

吴闯又吞了吞口水,强压下讨食的羞耻说,“我们是过路的僧人,路过此地化个缘。”他还是不好意思说乞食,感觉化缘比较能出口一点。

就听见堂屋后头想起了银铃般的笑声,然后这笑声越来越近。没一会两个粉雕玉琢似得姑娘鲜活活的一个人手里端了饭碗从里头轻盈的走了出来。

我去!果然猜对了,这俩姑娘可真够水灵的。

“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说听声音一定是个帅和尚吧?”一个身形略微纤细的姑娘跟一个身形丰满匀称的姑娘说道。

原来她们也用声音判断人,这俩姑娘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丰满姑娘比纤瘦姑娘还激动的拽了她衣服一下,语气带着惊喜,“还不只一个啊,你看另外一个,”眼里闪着星星,“天啊!简直比我男神还帅!”

“别怂!别怂!小花痴!”纤细姑娘看起来比丰满姑娘要理智。

纤细姑娘说完,还往嘴里扒了口饭。

看起来,她俩正在吃中饭,连碗都没放下的直接端了碗就出来了,真够可爱的!刚看见他们手里碗的时候,吴闯还以为这是给他们化缘端来的,可是看那碗里面又是肉又是蛋的,两人还手里拿了筷子,就猜出来这是她们自己吃的了。

不过,他们碗里那看起来烧的十分可口诱人的红烧肉让吴闯愣是盯着使劲看,舍不得挪开眼,他好想说,姑娘你得保持身材,那肉就给我吃了吧。

纤细姑娘似乎看出了吴闯对那红烧肉的热爱,端着碗就朝吴闯走了过来,还特意把那装了红烧肉的碗往吴闯跟前一晃悠。

扑鼻的肉香简直让吴闯想发疯,他没出息的使劲咽了口口水。

就见那纤细姑娘笑了起来,然后筷子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一夹愉快的塞进了自个嘴里,吃的腮帮鼓鼓,像故意吃给他看,惹他馋似得。

这姑娘可真调皮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姑娘送肉给我吃 这姑娘可真调皮啊!

另外一位丰满姑娘许是看不惯纤细姑娘这么作弄人,走上前来夹起自己碗里的肉就往吴闯嘴边递了上去,“师父,想吃就吃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吴闯盯着那近在嘴边的肉,和这姑娘体贴的举动,心里蚂蚁乱爬啊,天啊!他睨眼睛看了眼一边站着的师父。

发现师父正看着他,嘴角和眼睛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他眼睛赶紧转回来,觉得羞耻万分,真的好想张开嘴一口把这肉给吞了啊!但,不行,不能有损出家人的清誉。于是吴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位女施主,多谢好意,小僧不吃。”

“我知道,你头发都没剃,一看就不是真的出家人,是俗家弟子吧,俗家弟子没关系的。”丰满姑娘心是真好啊。

“请两位女施主,不要逗我徒儿了,如果方便,请给我们些素食便可。”师父开口替他解围。

师父就是师父,那佛家高雅清舒的气质一出来,就把两调皮的姑娘给震得不敢在造次。

两姑娘端着碗进屋后没一会,就端了个洗脸盆大小的铁盆子出来,里头装了满满当当一盆子饭食。

真是太实在的两姑娘了,好想叫这两姑娘留个联系方式,大家交个朋友啊!

两姑娘把盆子往他们跟前一递,“给,师父,这是我家所有的素食了,连盆儿都给你们吧!”

吴闯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这盆里东西可真不少,底下是大半盆饭,明显还热腾腾的,铁盆子都还有些烫手,估计是刚从锅里盛出来,饭上头整整齐齐码了两样素菜,土豆丝和长豆角,最上面则摆了几根黄灿灿的玉米。

面对如此大方的两姑娘,吴闯和师父赶紧连连给人家回礼说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没想到两姑娘还学起了他们,也笑嘻嘻的说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人正打算走,丰满姑娘突然朝着吴闯奔了过来,吓的吴闯小心脏一缩,还以为这姑娘不会是被他的美色所倾倒,然后开放的想要强吻,或者熊抱一个吧。

他正惊骇的想着是躲开,还是接受。躲开吧,毕竟别人才刚给了他那么多吃的,躲开似乎不近人情,不躲吧,又怕她真的要强吻自己。

就在这么纠结的当口,那姑娘已经近了吴闯的身,把头往他脸上伸了过来,这当口吴闯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看旁边师父的脸。

发现师父也是一副惊骇的瞪大了眼的模样。

但吴闯以为的强吻并没有发生,那姑娘只是把头伸到了他耳朵边,然后用手遮着嘴,小小声说了句,“师父,饭盆最底下,是红烧肉,吃的时候躲着你师父就行了。”

?!!!!

还有这种操作?吴闯盯着那丰满姑娘美丽的脸,真想认这么个可爱的姑娘做妹妹啊!

他们又一次转身打算走的时候,两姑娘突然叫住了他们道,“两位师父,可以给你们照个相吗?”

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师傅掩护我吃肉 啊?

吴闯看一眼身边的师父。

师父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姑娘立马举起了手机。

吴闯赶紧动了两下紧挨着师父站定,然后笑成了一朵向日葵。

“咔擦!”“咔擦!”两姑娘同时按了快门。

这可是他跟师父的合照!!!他们还没有合照过。

等照完,吴闯赶紧对两姑娘说道,“能不能请你们加下我微信,把照片传我一份?”

两姑娘非常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吴闯手机早就没电了,加不上,两姑娘又热情的让吴闯充了会电。

等充电的时间,吴闯又在姑娘家喝了点水,把师父和自己的水壶灌满了。

期间两姑娘一直在对师父居然没有手机这个事情感到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

身为一个现代人?没有手机?那不等于没有了半条命吗?

师父对此的说法是,出家人,本就应该无牵无挂,要手机做什么呢?有了手机也许还会平添出许多烦恼与妄念,无手机清清静静自自在在。

吴闯都不用去看,两姑娘看师父的眼神绝逼是崇拜的星星眼。

*

因为第一家就化到了一盆子食物,师父说后面就不用再去了,化多了吃不完会浪费。

就这样,吴闯同学的第一次化缘就这么愉快又丰收的落幕。真心感谢两姑娘,世间真是好人多啊!吴闯开心的步伐都带着轻松。

但他内心还有一个小九九在酝酿着,那丰满姑娘说红烧肉在最底下。

到底要不要跟师父坦白,说这盆子里有肉呢?

还是自己偷偷落在师父身后,将那肉给扒出来吃了?

啊!好纠结!

半路上,师父却突然说,“你吃吧!不然回去大家都在便吃不成了。”

吴闯猛地看向师傅,“师傅,你听到了?”

师父眼睛看着前方点了点头,“嗯!你快吃吧!”

既然师父都叫他吃了,那他再不吃,不就是个傻子了。

吴闯嘻嘻笑着,“那师傅,你帮我从背包里拿一下筷子。”

宫珩走到吴闯背后,从背包里拿了筷子递给吴闯。

吴闯接了筷子,又说,“师父,你走在前面帮我挡着点,我走你背后躲着吃,这样安全一点。”,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个和尚,要是对面走来一个人,看到了,总是影响不好的。

宫珩看一眼吴闯,“动作快点!”

吴闯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像是完成什么秘密行动似得开始了默契的配合。

完全隐匿在宫珩背后的吴闯,怀着百感交集无比复杂又无比兴奋的心情默默往嘴里神圣的塞进了一块娇艳欲滴的红烧肉。

一入口就惊的他浑身一震,草!一种冲击味蕾顶峰的好吃,简直踏马的好吃到想流泪,肥肉果冻一样爽滑不腻,瘦肉酥软入味又销魂!还不是那种重口味的红烧肉,这红烧肉除了肉味居然还有种淡淡清甜的茶味儿,清香的茶味直接将肉的油腻给中和掉了,吃起来只觉得幸福感满的快化了!

赞!大赞!

草!从来没觉得红烧肉这么好吃过,真的!简直人间极品的好吃!人间极品的觉得这一刻幸福到想爆炸!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威胁师傅吃肉 人间极品的觉得这一刻幸福到想要爆炸!

等吴闯回味完这种幸福,便有种强烈的想把这种幸福分享给师父的欲望。他知道师父从不吃肉,但是这肉实在是太好吃了,他一定想让师父也尝一尝。而且人的一生中,没吃过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好歹也尝一尝肉是什么滋味。只是为了尝一尝肉是什么滋味,吃了也没什么不可的吧!

突然,他脑子心念一动,内心又蓬发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说不定师父吃了这人间极品的美味,就对人间有了好奇,想要探索未知的人间,未知的社会,未知的美食呢?哈哈哈哈!这么一来,师父不就想要出世了吗?那他们.........

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觉得这个想法可耻,又一边宽慰自己,其实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让师父吃口肉,尝尝肉的滋味,况且这肉这么极品。

带着这个想法的吴闯抱着饭盆,几个大步就蹦到了师父前头,挡住了师父的去路。

他带着满脸的幸福看着眼前的师父,连声音都里满满都是抑制不住的欢愉,“师父,你停一下。”

宫珩被他这么一拦,愣在那儿奇怪的看着吴闯。

这肉有这么大魔力?眼前的徒儿都快乐的看起来像个小傻子了。

在师父好奇目光里的吴闯,将盆子底部的肉迅速的扒了一个出来,神速的伸到了师父嘴边,“师父!超级好吃,你一定要尝尝。”

徒儿搞什么?明知他不吃肉?宫珩皱眉盯着吴闯,一脸的,“你知道你在干嘛吗?”的疑问。

吴闯举着肉,“好吃到爆炸,真的!你一定要尝尝!”

宫珩有点无语,正想说,好吃你就多吃点!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有力的狗叫。

两人同时转头向声源看去,发现几步之外有只黄色的狗正眼神饥渴的盯着他俩中间的那块肉。

“汪!汪!汪!”那狗狗又叫了起来,大有越叫越疯狂的架势。

两人一下就紧张起来,这馋狗干嘛?这不是暴露目标吗?让人看见他们这暧昧的举动,看见和尚吃肉,那他们和尚的清誉何在?

不过吴闯马上就想到,这不正好帮了他吗?就让这狗这么叫着威胁师父,如果师父一直不吃,那就让这狗一直叫把人引过来看和尚吃肉,哈哈!看师傅吃不吃。

宫珩急的直瞪眼,“还不赶紧放下,一会儿来个人看见了,百口莫辩!”

邪恶的笑容绽放在吴闯脸上,“那师父,你赶紧一口吃了不就没事了吗?”

宫珩眼睛都瞪圆了,清雅的眉眼完全乱了方寸,“瞎说什么?威胁为师?”

吴闯撒娇都用上了,噘嘴口气带着央求,“师父!求你了!你就吃吧!很好吃的!”

宫珩:“..........”这种时候,别跟我这撒娇!

突然,吴闯看着宫珩身后,紧张兮兮的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快吃!有人正往这儿走,就在你背后,就快走过来了。”

吓的宫珩顿时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上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皆大欢喜! 吓的宫珩顿时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上去。

吴闯喜的眼睛狂放礼花,要不是手里抱着个盆儿,他绝对要喜的一蹦三尺高。

师父吃肉拉!!!

师父吃肉拉!!!

草!

师父吃肉拉!!!

宫珩却是嘴里堵着块从来没吃过的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犯戒了!他犯戒了!罪过!罪过!佛祖,这绝非弟子自愿!你要明白!这绝非弟子自愿。

“师父,你快嚼啊!要嚼!要嚼了才能知道有多好吃。”吴闯盯着师父捂着块肉一直不动的嘴巴急的恨不得自己替师父非给嚼了。

宫珩却在此时有些明白了,估计后面根本就没来人,完全就是徒儿在演戏。因为他从徒儿此时说话的情绪里根本就没察觉到一丝后面有人的紧迫。

他睁开眼睛,鼓着嘴巴,看着吴闯,满眼写着,“你戏弄为师?”

吴闯在师父这种眼神里讪讪笑了笑,伸手挠头,“那不是师父你不吃吗?”

明白自己被徒儿耍了的宫珩马上转头对着那一直狂叫的狗就要将嘴里的肉吐出去。

急的吴闯大叫,“师父,你要是吐了,我们就绝交,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到做到!”

宫珩眼里带火的看向吴闯,又威胁为师?

拿绝交来威胁为师?

两人眼神交锋着。

“哎!你们在干嘛?”远处传来王非的叫喊。

吴闯盯着师傅,“师傅,他们过来了!”

一贯淡定从容的宫珩面如死灰。

吴闯看着师父万念俱灰的动了几下优雅的腮帮子,接着喉咙一滚,那娇艳欲滴的红烧肉终于被他逼进了师父的肚子。

嘿嘿!

吴闯笑了。

王非和妙安走了来。

两人还未开口,吴闯又迅速的从盆里扒了一块肉伸到了王非嘴边。

王非只愣了一秒,便将那肉一口扑进了嘴巴。

他边上的妙安惊的小嘴张的老大,吴闯趁机将最后一块红烧肉一筷子戳进了妙安的嘴巴。

这下皆大欢喜了!

妙安都傻了,嘴里堵着块红烧肉,颤抖着手臂一脸悲愤的指向吴闯,似要说什么。他边上的王非一个大手上去将他张着的嘴往上一扣,“快吃,不吃哥哥以后不给你讲电影了。”

妙安转头看向王非,带着满满的“你怎么能这样”的强烈控诉。

王非拍拍妙安肩膀,一本正经,“弟弟,哥哥是为你好,看你瘦的这样,早该补补了。”

就见妙安飞快的转回头,视死如归,满脸屈辱的含泪将那块美味的红烧肉嚼吧嚼吧咽下了肚子。

那委屈巴巴的小可怜劲儿,看的吴闯都有些心疼。

结果,没几秒,大家就听到妙安嫩着嗓子神情呆滞的说了句,“真好吃!”

大家相互看几眼,噗呲乐了!

师父嘴角扬起来的时候,吴闯明白,师父心里肯定也是有同感的。

*

土组一起回去的路上,吴闯抱着个盆儿,走路都带风,似乎还心情很好的哼着一首周杰伦的《星晴》。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此地甚好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

惹的定安拿眼睛扫了他这嗨皮样好几眼。

中午饭吃完,众僧又上路了。

路上遇到一只被车撞的血肉模糊的狗。

打头的宫珩停了下来,在车流中将那只狗双手抬了起来,恭敬的放到了路边的草坪上。

众僧们很快围了上去。

有个僧人摸出个小铲子,开始铲土。

没一会,铲出了个坑,狗狗自然被抬放了进去。

众僧围着狗狗开始神情肃穆的念《往生咒》。

嘤嘤嗡嗡的咒语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

处理完狗狗,众僧再次上路。

走了没一会,一直阴沉的天,便开始落丝丝柔柔细蒙蒙的雨。

这雨下的很温柔,众僧毫无感觉,个个脚步坚定的继续自己脚下的路。

一直到傍晚,行到一处长有大片大片芦苇的地方,宫珩才停了下来。

如丝的雨还在继续,广阔的天地间,一条长长的公路往前无限延伸出去,公路两边任细雨抚慰的大片芦苇湿淋淋的静静跟着长了一路。

眼前的整个世界在层层闪动的细丝下更显静谧。

忽听的几声“扑腾”,寻声望去,竟是几只白鹭展翅而飞。

接着“刷”的一声,又一辆车呼啸而过。

“咱们就在此露宿吧!”宫珩看着细雨里的众僧宣布。

在这?下着雨啊?在雨里露宿吗?这没遮没避的?

吴闯拧着眉毛,为今晚要在这儿过夜泛起了苦水。他不禁想到,要是半夜雨下大了,他不是睡得像死猪似得整个人泡在了水里还不自知。一群半夜泡在水里酣睡的僧人,那画面想想也是挺..........有趣的吧!

但很快,他便明白这其实是个好地方了。

他跟着大家往高高的芦苇里头拨来拨去的穿行,没一会,拨开了最后一尾遮蔽视线的芦苇,吴闯眼神立时惊了惊。

眼前的视野开阔的无边无际。

一面大的搞不清有多大的湖静静卧于大地,而湖面上栖息着至少成百上千只白鹭,个个姿态悠闲的荡漾在湖面或打盹或与同伴嬉嘻或顾影自怜。

而另外这里头还夹着一些看起来不知道是鸳鸯还是野鸭的家伙们正双双对对快乐的甩着屁股游来游去。将无形的狗粮源源不断的砸向岸边凝望着它们的一群单僧狗们。

岸边独修有一条朝湖中心延伸而去的长长走廊,宽大概一米多,长却是有百米的样子,修有灰色瓦片搭就的廊顶。这正好可以容它们这群无房可依的僧人留宿。

众僧在长廊歇下。

吴闯靠在长廊灰色的圆柱上望着湖里快活的鸟儿们歇神。

劳累的走了一天,此刻歇在这样一个地方,他觉得怪美的。

愣了会神,他拢腿将双脚的鞋子脱了下来。

脚底已经起了水泡,数目还不详。反正走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一歇下来,就感觉整个脚底跟火烧似得烫的吓人。

借将要黑下去的天幕,他掰起脚细看起来,估摸着怎么得也有十几个水泡吧。

瞪着眼睛看大了半天,刚才数了六个,就感觉边上坐下来一个人,然后就听见一句,“是想看看自己脚底板有没有三颗痣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走向芦苇丛谈心? 然后就听见一句,“是想看看自己脚底板有没有三颗字吗?”

是熟悉的声音,但却感觉不像是这声音的主人会说出来的话,师父什么时候也开这种不适合他的玩笑了?莫非这几天王非讲周星驰的电影师父也认真在听吗?

他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还是那个熟悉的师父啊!

放下脚,他拿起自己的僧鞋边看边说,“师父,你也对周星驰的电影感兴趣?”鞋子后跟磨损挺严重的,照这么走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走穿底,毕竟鞋底看起来根本不厚,不知道到时候穿底了穿啥呢?

“挺有意思的!”师父说。

吴闯又一次扭头看向师傅,师父说有意思?

也是,师父的前半生日日伴着青灯古佛,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了解甚少,也不玩手机,活的像个古人。

在寺里因为是大家的师兄,总一副万事有主意有主见稳妥周到的样子,平时谨言慎行,克己守礼,真是活的太寡淡了。

是不是因为寡淡,所以师父才跑清吧去透口气?其实师父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吧?

“师父,你去酒吧是为了什么?”吴闯盯着师父的眼睛。

宫珩被问的一怔,左右看了看,垂眸静了会,然后叹口气说,“跟我来!”说着,起了身。

吴闯有些蒙的赶紧穿了鞋。

两人往芦苇丛走了过去。

一路吴闯都有些蒙,师父这是要找一个单独的角落跟他说悄悄话吗?还是又像昨天似得给他塞一个馍馍。

走下长廊,沿着岸边又走了一会儿,师父才停下脚步转头说,“就这儿吧!”

吴闯很想说一句,不进芦苇里头去吗?那里面更安静。但......他觉得似乎有点暧昧了。

两人隔了大概半个人的距离双双坐在了枯草上。

都没说话的望着眼前的湖面。

天色已经黑的模糊一片,只听得湖里鸟儿鸭儿们划水声或翅膀扑打水面声。

师父的声音响起来时,仿佛裹了一层悠长岁月的薄雾,“长久以来,我一直做一个梦,一个相同的梦!”

吴闯扭头看向师傅,但黑黑的模糊天幕里,看不清师父的表情,只看见隐隐绰绰的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梦里是一场红红的大火,仿佛整个世界都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一个面目被熏黑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小婴儿从大火里踉跄的跑出来。”

说到这,师父停了下来。

吴闯轻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十几年来,就这一个画面。”师父说。

“那个小婴儿......师父,你觉得这跟你身世......?”吴闯盯着轮廓模糊的师父。

“不知道,我去酒吧,是想找一个人。曾经徒步,迎面看见他从那个酒吧出来,胸前就挂了跟我一模一样的玉佩。但我还未来的急上前寻问,他便拦了一辆出租,瞬间就消失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吴闯激动的叫了声,“会不会是你爸爸?”

边上的人却没有马上回答他,静了一会儿才说,“呵!不过就是块看起来一样的玉佩,谁知道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一不小心就…… “呵!不过就是块看起来一样的玉佩,谁知道呢?”

“那师父你这次路过的时候去了吗?”

“没去,我想让自己放下,把什么都放下,把一切都放下。”

吴闯没接话,觉得难受。

师父突然平躺了下去,然后换了种语气说,“说说你吧,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很累吧!脚底的水泡疼吗?”

“跟师父你比,我这算什么?”看来师父今天没有给他准备馍馍。昨天的话他听进去了?

“饿吗?”

难不成还是带了?

“饿!”

“今天可没有了,毕竟你昨天都那么说了。”

“嗯”没带就没带吧,这样就最好了。

“照片给我看看?”

“啊?”照片?

“今天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师父说。

吴闯撇撇嘴,嘟嚷,“不给。”

师父却轻笑了声说,“干嘛?跟生气了似得。”

“师父,你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你其实也挺纠结的吧?”吴闯突然问。

身后的空气静了下去。

吴闯扭头看向师父平躺的那一片模糊黑色,“我知道,你就是纠结的。一面说着放下,但一面还是要关心啊!关心我饿了没,累不累,现在又想看照片。”明显是心里和行动无法一致啊!

可那一片模糊的黑色还是沉默着。

“师父”吴闯迟疑着,却还是脱口,“也许出世会为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呢?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太无趣了吗?我们俩.........”

“好了!别说了!”师父近乎是克制的咆哮了一声。

吴闯怔住。

一阵窸窣的响动,像是师父起身了,吴闯赶紧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突然亮起来的光线里,师父颀长的身子已经起身向前头走了去。

吴闯赶紧追了上去。

他追到师父身侧,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就扑向了身旁的师父。

两人双双倒向芦苇丛。

一阵哗啦的响动过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耳边就突然传来人声。

“听见没有,哗啦一阵响,是不是有人进来了。还是野猪?”

这声音是妙安的,吴闯看向身下的师父,师父也懵逼的看着他。

“这儿哪来的野猪,就算有,有我在,你也不用怕,估计是鸟。”这声音停顿了一会,然后带着兴奋的说,“嘘!小可爱,咱们继续!”

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不可描述……的妙不可言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他们离这儿有多远,但吴闯此刻只觉得浑身燥了起来,根本没心思管他们在哪。

他看着身下的师父,师父也正盯着他。

手机手电筒的光线朝天打着,师父好看的脸被阴影隐去一半,亮着的那一半,眼神模糊,看不清情绪。

口水的滋滋声隐隐响在耳畔。

吴闯要炸了!!!

有个地方不乖起来。

吴闯羞的撇开了脸,师傅一定感觉到了。

但马上他感觉腿部有个地方热热的……

他惊的立马扭过脸来看向师父,原来不只是他有反应……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敬畏之心 吴闯早上睁开眼,看着微微亮的天,眨巴了两下,才确认自己是真的醒了。

耳边传来大家钻出睡袋的窸窣声,和轻声细语的讲话声,而吴闯的脑子却是滑进了昨晚那场犹如梦境的时光里。

那可真像场梦!一个意外的梦!

所有的感觉依旧清晰,师父炙热的气息,不知所措的狂啃,两人情不自禁的疯狂,和后面.........

不过,可笑的是,两个新手,弄了半天,都没能进入彼此。

结果弄到最后只剩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咯咯狂笑,一边觉得羞耻,一边觉得莫名好笑。

笑过之后,寂静的气氛里互相望着,一个辗转缠绵的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两个新手的吻,唇舌之间生涩的来回允吸,唇齿之间温柔的来回交融,沉醉的像是融进了蜜罐里浸泡起来。

吴闯第一次认同那些文艺小说里把接吻写的矫情又俗气的话是对的,因为他还想更矫情点。

但这个吻过后,怀里的师父便神情复杂起来。

吴闯明白,激情褪去后的理智回魂了!

很可能一个晚上过去,师父仍是从前那个师父。

他从睡袋出来,用眼神去寻找师傅。

师父正在收拾行李,神情与以往没有不同,惯常的从容淡然。

就如他昨晚离开芦苇丛跟他语气平常的说的最后一句话,“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路!”

所以昨晚就像一次醉酒后的胡来吗?

可明明那么汹涌那么真实?

今日的天气继续了昨天的阴沉。

吴闯一路心情都很复杂。

早晨他跟王非刚对上视线,王非眼中流露的“昨晚你们也在啊,昨晚真的好快活啊!”的神情让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王非走过来撞了下他肩膀,说了句,“我们是真爱!”

真爱!

谁踏马不是真爱!

是真爱就有用了?

操!

中午化缘,他没有跟师父一起,追在了定安屁股后头。

定安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小年轻之间闹点别扭,很正常。

到了晚上休息,师父也没来找他,他也没去找师父,两个人一整天零交流。

真可笑!明明昨晚还那么温存!

一连几天,两人都保持了这个状态。

而一路往下走的天气,也跟他们的状态一样保持了阴沉,再后来干脆下起了大雨。

雨是真下的大,哗哗啦啦跟老天在暴风哭泣似得。

这自然给他们的修行带来了不便,虽是带的有伞,但布料的僧鞋全湿透了,灰色袍子也湿了半头。

王非跟妙安两个是越黏越紧,只要是一休息下来,两人就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去甜甜蜜蜜了。

看王非这样子,很有可能把妙安给拐跑。

他在微信里问王非,想没想过以后,知不知道妙安是有父母的。而且父母还都是知识分子,他们是因为孩子从小身体不好,找了人算命说得送到寺庙去方才能活命,才送进来的。

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小被人拐跑了,绝对饶不了你。

王非却豁达的很,该来的就尽管来,真爱无敌!

那你们就潇洒去吧!

能活的任性也是种精神和勇气!

大雨哗啦的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差点都找不到地方休息。

幸好后来大家在公路边半山腰上看到一间小庙。一个看起来是供奉土地公公的庙。庙太小,平躺下来睡是不行的,大家只得紧挨着坐,然后抱腿而眠。

这样睡一夜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大雨之下,能有个栖身之所已是幸运。

第二天醒过来时,吴闯只感觉浑身僵硬,他站起来蹦了好一会才觉得浑身筋骨舒服了些。

他看着庙外面依旧没停下了一夜的雨。

潮湿一片的山林间,被雨捶打着的树叶草丛,喝饱了水,更显得生机勃勃。

他突然就有点感谢老妈将他送到寺庙修行这种看似荒谬的行为,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有些改变了他。

以前他所有想法都是飘着的,现在他不敢飘了。

短短这几天里,他对生命,对生活生出了些好像是自己都察觉的未敬畏之心!

因为化缘,他看到了各种家庭,各种面貌,各种人,各种性格,更对食物生出了敬畏之心。

你问他还挑食吗?怎么可能,现在是给他一个白馒头,不要水都能咽下去了。

还有生命!

这些僧人,每每看到死去的不管是鱼猫狗鸟牛羊什么的,但凡是有缘遇见了,便都将其掩埋,为其念《往生咒》。

吴闯一开始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但后来次数多了,竟然不知不觉被大家虔诚的气氛感染。居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了些慈悲心。

慈悲心好像能把一个人变柔软。

就好像现在看到那生机勃勃的绿色树叶,竟然也觉得生命是美好的,能活着也是美好的。心里对对老妈的怨念,不满,竟然都没那么深刻了。

他拿起手机拍了段寺庙外的世界,发给了老妈。后面还跟了一句话,“老妈。你儿子一切安好!”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常 他拿起手机拍了段寺庙外的世界,发给了老妈。后面还跟了一句话,“老妈。你儿子一切安好!”

自从知道他在苦修后,老妈微信里就一直叨叨的问这个问那个问个没完,都是些习不习惯,一定要坚持,不要放弃,不要给老妈丢脸,拍个视频,发张图片什么之类的东西。

吴闯从来只看不回,但凡是老妈的信息,他本能的觉得烦,不管说的是什么。

但这一刻,他心里对老妈生出了点感激!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再次上路就更加艰难了,公路走到低洼地段的时候,必须得把袍子撩起来,淌水而过。这时候如果有辆车来,而那辆车的车主正好又喜欢看人家被水淋,那悲剧就发生了,扑面而来的被浑水溅一身是必不可少的。

吴闯就被溅了好几次,第一次他还骂上两句,后来连骂都不骂了。一来他的师兄们对此都无比的淡定,给人感觉好像是,你淋了我而没素质的那个人是你,我并无损失,只是失了你的素质。二来,多了也麻木了。

不过这种没素质的也不多,至少很多车主还是很贴心的,看到他们在水洼处,车经过的时候都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走过,避免溅到他们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吴闯都会感叹,其实世界还是好人多。

中午化缘也很艰难,一直走到了1点钟才寻到一大片的居民区,而这片居民区处在低洼地段,整个居民区都浸泡在雨水里,走路是必须撩起裤管走的,积水已经到了脚踝,各种生活垃圾枯草杂质浮满水面。

众僧早就将袍子撩起打了结,裤管一直拉到膝关节。然后一面端着饭钵一面打着伞,艰难的在积水里穿行。

这个居民区看起来像是个老旧小区,那种城乡结合部的老旧小区。六层楼高的样子,简单的豆腐块造型。

估计里面住的大都是老人小孩,每家都是关门闭户的,要化缘还得去敲门。一般这种小区里住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不会轻易就开门,大多数会问,是谁?然后再猫眼看一看,有的开门问一问,人好的,信佛的,二话不说很客气的就给了食物。人差的,门都不开,直接就让你走。

所以他们化缘一般不找小区化缘,都是进村,但今天中午一是下雨,二是快到饭点也没找到有一大片人家的地方。只能进这居民区碰碰运气了。

五组人蚂蚁一样分散开进入小区,等回到约定地点,大家情绪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吴闯估计大家都跟他是一样的心情,闭门羹吃多了。

每组所化的食物都不如平时的一半,半钵子的居多,有两个人直接是空的。

这对于一天只吃一顿饭,消耗量又大的他们来说,当然是不够的。

徒步以来,吴闯发现自己现在的饭量简直堪比以前几天的饭量,汤碗那么大的钵子装满了才觉的肚子有一点饱感。

很显然这顿午饭,所有僧人都不曾吃饱。

吴闯感觉师父都没吃几口,他看着师父就往自己钵子里扒了两口饭,就走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吴闯感觉师父都没吃几口,他看着师父就往自己钵子里扒了两口饭,就走开了。

估计照顾妙安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大家倒是给妙安分了满满一钵子,但这小子不想搞特殊待遇,又退了大半回去。

下午再上路,吴闯明显感觉大家步伐比平时慢一些,因为没吃饱。

但更让他们郁闷的是,中午吃完饭,上路没一个小时,就碰到个棘手的问题。

他们要经过的一座桥被垮塌的山石砸下来摧毁了,然后桥和山石一起被带向了滚滚的河流中。

吴闯看着眼前黄泥江般湍急呼啸的河流,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桥没了,他们原定的路线行不通了。

只得另找路线。

一直以来他们所走的路线都是比较偏僻,远离闹市的。

但这次桥被冲走,肯定就得绕路了。

吴闯看师父走的路线判定,估计是要到城里去了。

这么看来晚上极有可能在城里过夜。

城市?繁华?

怎么感觉跟好久好久没进城的农村人似得,还有些期待。

吴闯这十多天一路苦修的走下来,看着公路边的路牌,确定他们已经出了本省,跨到了别省,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看路牌,是个名叫蓝色的市,名字还挺有趣,蓝色。

越往城里走,基础设施就越全面,各种旅馆店铺小吃络绎不绝进入眼帘。

但是越往城里走,感觉积水越厚,到了市中心,滚滚的积水都流成了河。

这种情况下,公交车居然还坚挺的在工作,但感觉公交车就像在河里游似得,吴闯想不知道司机有没有种开船的感觉。

他们的行走自然更加艰难,积水已经到了膝关节。

但这个叫蓝色的市,倒是挺繁华的。

商业街的建筑设计的是一派清灰的时尚感,扫一眼,满眼都是高端大气的牌子。

但拐个角走入下一个街,又换了种气氛,古色古香的暗红色建筑映入眼帘。

竟然是条小吃街,设计的很别致,店铺都依傍着亭台楼阁,假山长廊而建,乍一看很乱,但却感觉乱中有序。

少了规矩感,多了些恣意。

加之又是下大雨,街上积水又厚,整条街都萧索的很,街上根本没什么人。他们这一群排成一列,清一色着灰袍打黑伞的和尚一进入,倒是立马给这场景添了浓浓的古意。

估计因为下大雨,积水又厚,地势低一点的店直接关门了,还坚持开着的就是地势较为高的。

但即便开着,里头看起来也没有食客的样子。

一路走来,这整个城市,仿佛因为大雨和积水,陷入了一种半瘫痪状态,没有活力和生机的样子。

吴闯不禁担心,这么厚的积水,要找个公共的地方休息,怕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这个蓝色市,下了多久的雨,看这积水的厚度,这是下了一个星期吗?

一会休息了查查看这个市这几天的天气。

他们最后是寻到了一处挺大的公园里头,这公园的地势很高,加之依着一个山坡而建,所以被定为了当晚的休息地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啼哭之城 他们最后是寻到了一处挺大的公园里头,这公园的地势很高,加之依着一个山坡而建,所以被定为了当晚的休息地点。

天擦黑的时候,大家分别在公园的几处亭子里落了脚。

手机只有百分之八的电了,本来每天他化缘的时候,都会找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家充会电,但今天没找到这样的人家,手机也就没充上电。

估计熬不过今晚就得歇菜。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蓝色市的天气情况,发现这个蓝色市连着起码十天都在下雨,不是中雨就是大雨。

啧啧!他又看了看未来几天,未来几天没变化,大雨中雨伺候着轮番的来。

这蓝色市可真够倒霉催的!

估计隔壁几个市也没好到哪去,他们一路走来这几天不都是天气差的很吗?

这鬼天气,草!

夜里,吴闯裹着睡袋躺在亭子的长条上,饥肠辘辘的听着哗啦啦的大雨,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思绪飘到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创业的事上,上一次创业是自己跟老爸说了想创业,老爸问了问他的想法,二话不说给了他支持打了三十万。这一次他实在没脸在跟老爸说了。

老爸上一次联系他,还是上上个月,说是在哪个国家拍什么东西,他也没认真记,反正每次地方都不一样,记也记不过来了。

当老爸知道他被老妈压迫着当了和尚,居然发来了一个爆笑的表情,并且后面紧跟着来来一句话,儿子,祝早日成佛!

呵呵!

启动资金从哪儿来呢?吴闯一面思索着这个问题,一面睡去!

他睡着后,大雨更为猛烈,瀑布一样泼洒下来,就跟天空漏了个洞似的。

连日来的大雨,终于在今夜成功将环绕这个城市上游的倾城河挤裂,其实上游的领导早就密切关注了倾城河的情况,而且在夜晚来临之前,早就加固了倾城河的防御。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当半夜瀑布一样的暴雨倾泻下来,坚固的防守还是裂了缝,并马上决堤。呼啦的黄泥江似的河水像是奔腾的野马般山呼海啸的冲向了夜幕下沉沉睡着毫无知觉的蓝色市。

守夜的人吓得眼睛都直了,颤抖着手,拨电话,话都说不圆乎。

当领导从床上惊醒的时候,洪水早就肆掠进了沉睡中的蓝色市

半夜呼啸的洪水无情的将地势低洼的地方覆灭,然后再将整个蓝色市区按照地势高高低低的席卷了一番。

地基不太牢固的老旧小区,在洪水猛烈的冲击下直接就颤巍巍的轰然倒地。场面极为惨烈,很多还在睡梦中的人就此长眠。

而城郊两三层楼的居民,反应快的会游泳的直接游到了楼顶,反应慢不会游泳的直接被洪水吞噬。

城里地势低洼楼层矮的居民也是一样的情况。

整座城市就这样被一场洪水惊醒,然后哭嚎声,泣哀声比比皆是。

城市由沉睡转瞬间啼哭!

早上转醒的吴闯,觉得世界出奇的静。

等他睁开眼,朝城市俯瞰,却是猛眨了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当前的状况。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游出去看看 等他睁开眼,朝城市俯瞰,却是猛眨了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当前的状况。

之所以觉得出奇的静,是因为雨停了,而周围的世界被水淹了。

他们是睡在公园的半山腰的,而洪水就快接近半山腰。

师傅和一些早已醒来的师兄站在不远处无声的凝望着这一片洪水出神。

今天师傅没有摇铃,估计是醒过来看到满城的洪水,便觉得不必再摇铃。

因为即使摇了,大家也走不成了。

还不如让大家多睡会儿。

但吴闯立刻就想到,这水都快到半山腰,底下的居民呢?

一种巨大的恐惧慢慢由心底升了上来。

他脸色凝重的从睡袋爬出来,走到师傅边上,也默默凝视出去。

整个城市被洪水拦腰淹没,离他们最近的建筑,是个三层楼的厂房,三分之一都浸在水里。断掉的树枝,各种生活用品,沙发,玩具娃娃,枕头,木头家具,甚至还有张红色的钞票,各种漂浮物在洪流中缓缓前进。

“看这水流速度,估计这洪水半夜就进来了。”师父沉声说。

吴闯没说话,他有点憋闷,还觉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反正就是被巨大的难受包围了。

“我们被困在这儿了吧!”一个师兄说。

“啊!!!”一声惊呼响起。

是妙安,还是年纪小,醒来看见满城的洪水,估计都吓傻了!

他的这一声惊呼,将剩下还在沉睡的人惊醒。

大家相继醒来,又吃惊的相继望着洪流出神。

凝视良久,又回到凉亭呆坐起来。

“我们做点什么吧?”吴闯呆望着洪流愣愣的说。

大家沉默的呆望向他。

做点什么呢?

“我想游出去看看。”吴闯说,他会游泳,而且自认为水性还不错。这种情况下,要他干坐着等别人来救援,他觉得难受,觉得坐立不安。想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东西能将大家带离这里,又或者他只是觉得好奇,想去看看洪流中的世界。

“我也去!”

“一起吧!我也去!”

“还有我!”

“我”

“还有我”

看来不止是他一个人坐立不安,师傅却一直都没说话的沉默着。

他看着师傅,这种时候,师傅的沉默让他不解。

定安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糟老头子一个,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冒险了,等你回来救我!”

吴闯看着定安坚定的笑了笑。

王非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家那个不会游泳,他害怕,我想陪着他,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吴闯瞪了眼王非,给了个理解的笑容。

“那大家就一起出发吧!”吴闯起身,像个战士般的向着洪流抬步。

“等等!”

这云淡风轻却分外有力的一句话成功的将吴闯以及众人的脚步打住。

其实吴闯一直在等师傅的反应,所以一听见师傅开口,他马上停了步子。

师傅起身走到他旁边,看了他一眼说,“脱衣服”

干嘛?脱衣服?吴闯脑子........

他懵逼的看着满脸淡定的师傅。

“穿袍子游泳,”师父转头,看着他,“不消一会就会脱力。”

额......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身在洪流 额......

“这我知道。”只是没想起来,他这脑子跟师父一比还是有差距。

“师父你也去吗?”他盯着师父问。

“嗯!”

“那你这半天才..........”

“我刚才在回忆路线,我们来的时候,是从左边,我们现在还是从左边出发。”师父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开口,“当务之急先去找食物,不管是救人,还是等待被救,都需要有食物来支撑。”

吴闯有种智商被吊打的感觉,他只是想着往前冲,出去看看再说,而师父已经先他一步开始了计划。

“我记得来的时候,经过一家很大的超市,我们去哪儿碰碰运气吧!”师傅说。

大家边脱衣服边点头。

大概十几个僧人脱了灰袍,里面只穿了单衣。临近要下水,吴闯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拍拍手示意大家先别下,然后慎重的提醒,“大家小心暗流,有时候看似平静的水面,底下其实隐藏暗流,一定要小心!”他记得洪水是有暗流的。

一直在身后看着他们的王非听这么一说,吓的赶紧走上去一把扑向了吴闯,紧紧熊抱住,虽心里担心受怕,但嘴上却还油腔滑调,“饿死了,我想吃奶油面包,等你回来喂我!”

吴闯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一把推开王非,显得无比嫌弃,“滚!滚!滚!少恶心我!”

王非身后的众僧也是一脸的担心。

大家相继扑通着跳进了洪流,吴闯原本还担心,会不会一下水就会被冻僵,但是下了水之后却感觉洪水没想象中那么冰冷,咬着牙,勉强可以承受。

师父游在最前面带路,吴闯跟在师父后面,看着师父的光脑袋,莫名安心。

只要有师父在,洪水怕什么。

他们没有游出去多远就看见一个人抱着根断掉的树随着洪流顺流而下,逆流而上的他们跟这个人对流而过,看到他满脸的彷徨和惊恐。

又游了一会,一只小猫咪的尸体从他们眼前飘过。

吴闯正恐惧着一会不要飘下一具尸体,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那个飘着的人往下流的很快,不知道还活着没,但看飘下来那个僵硬的样子,很像是......吴闯看到师父朝那人游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吴闯有点怕,要真是个断了气的人,他觉得自己可能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但师父过去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跟过去。

师父截住了流下来的这个人。

吴闯游了过去。

伸头一看,吓的立刻闭上了眼睛。

看样子像是个中年男人,那人眼睛瞪的铜铃般大,眼球突了出来。嘴巴空空的张着,整张脸被泡的发白又浮肿,满脸上都写了一个大字“惊”。

这是断气无疑了。

师父可能感觉到了他的害怕,轻声说,“我来就好了。”

吴闯骇的连回应都困难,只在师父身后点了点头。

身后有几个大胆的师兄游了上来,帮着师父一起,将这个人一起往前带着游。

师父居然不怕死人,比他勇敢多了。

不知这中年男人是谁的爸爸丈夫儿子,如今这一走,一家子的顶梁柱就此倒下。

人类,在自然面前就是这么渺小。

他们又往前游了一会,吴闯看见前头的师父开始朝一栋建筑游过去,那看起来像是个餐厅。一楼已经被淹没,二楼是露天的,游过去,翻过围栏就可以进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找吃的 二楼是露天的,游过去,翻过围栏就可以进去了。

估计这餐厅里面有吃的,他昨天就没吃饱,早就饿的不行了。

师父他们带着死去的中年男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翻过围栏。

将中年男人置于露台的地上,师父领着众僧站在露台朝餐厅里头看去,样子带着点迟疑。

吴闯知道师父在犹豫什么,师父一定纠结要不要进去。

他知道师父身为一个出家人,一定过不了随便进出没有人的餐厅这一关,即使洪水肆虐,即使饥肠辘辘。

但吴闯觉得无所谓,他心里也没那么多规矩,洪水当前,能活着都是幸运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呢?况且刚游泳出来,穿着湿淋淋的单衣,真的好冷啊!一阵风吹来,牙齿都要打颤。

“师父,”吴闯走过去,一把拽住师父胳膊,“走吧!先进去找点东西吃。”

他又对着众位师兄说,“大家走吧,别管那么多了,这都啥时候了,赶紧吃饱了,拿点吃的回去给大家。”

师兄们听他这么一说,都转了脸来看师父,师父看一眼大家,深吸了口气,“走吧!”

随即十几个人从露台进了餐厅。

在进门前,师父还竖起手来说了句阿弥陀佛,吴闯看师父那虔诚的样子,勾起嘴笑了笑。

这个又迂腐又轴的可爱的师父啊!

这看起来是个挺大的餐厅,从装修的格调,吴闯判断这估计是个西餐厅。

西餐厅啊,那可都是牛肉啊猪扒啊鹅肝啊意面啊洋葱啊西红柿啊西蓝花什么的,还都是生的,估计还都在冰箱或者冷库里呆着的。

能有什么像样的能带走的吃的吗?他表示怀疑。

后厨很好找,师兄们好像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找吃的,进了后厨都跟来参观似得,还是羞涩的参观,师父也显得很局促。吴闯没那么多心思,到处翻来翻去。

最后被他翻到了一个大纸箱里放着的,满箱子圆圆的面包。透明塑料封着的。

有东西吃了!哈哈!

他拿起一袋,一把撕开,赶紧招呼大家来吃。

然后他自己拿着撕开的面包,走向了一进后厨就局促不安的师父。

“给!师父!面包!”他递到师父眼前。

师父的神情跟个小媳妇似得扭捏着,吴闯抓起师父的手来,硬塞了上去,“师父,你能不能活的洒脱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拘谨。”

为了让师父吃的不那么尴尬,吴闯递了面包就转了身。

当他又拿起一袋面包的时候,用余光看见师父正跟偷吃什么东西似得,吃的小心又谨慎。

他笑了笑,撕开面包三下两下就吞了一个,这面包本来也就不大,也就比他的拳头大了那么一点儿,味道还凑合,不怎么甜。

他又撕开一袋,叼在了嘴里,开始翻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吃的。

虽然有点邪恶,但是吴闯觉得这种翻别人厨房的感觉,挺刺激的。

果然还有,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冰柜,冰柜里有些矿泉水和酸奶还有几块黑黑的蛋糕。

也不知道这蛋糕还能不能吃,蛋糕用白色瓷盘装着的,切成了三角形,看起来挺新鲜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对你不客气! 也不知道这蛋糕还能不能吃,蛋糕用白色瓷盘装着的,切成了三角形,看起来挺新鲜的。

他端了一个出来,直接上手揪了一点,尝了尝,没坏!还挺好吃!真挺好吃!口感挺细腻的,是巧克力味的,看这黑黑的颜色,估计是黑巧克力。

他赶紧端到了师父跟前,献宝似得递了上去,“师父,这个好吃,尝尝!”他估计师父肯定没吃过这种蛋糕,或者根本就没吃过蛋糕。

因为蛋糕的原材料有鸡蛋,而和尚是不吃鸡蛋的。

但他不打算告诉师父这是鸡蛋做的,就看师父自己知不知道这是蛋糕了。不知道最好,要是知道,那他也会逼着师父吃下去,嘿嘿!

师父接了过去,端到眼前看了起来,“这是什么?”似乎对这个黑黑的东西真的能吃吗?表示怀疑。

师父真不知道?啧啧!

和尚的世界啊!

吴闯找了个小勺子过来,从师父手上的蛋糕里挖了一勺子出来递到了师父嘴边,“师父,你尝尝就知道了!”

师父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的,迟疑的张开了嘴。

吴闯将勺子递了进去。

刚一入口,他就发现师父的眼睛闪了闪,绝逼是惊喜的,一定是觉得好吃的很,哈哈!

他赶紧又挖了一勺递了上去。

师父这次毫不犹豫的就张开了嘴巴。

吃了两口师父开始怀疑,“这是用什么做的?”

吴闯举着勺子装傻,“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吃。”

“你真的不知道?”师父盯着他眼睛像是看出他的装傻。

吴闯好歹是学过四年表演的人,睁着双清白的眼睛眨巴眨巴,装作无辜又小白兔的样子嘟着嘴看着师父卖萌,“师父,你怀疑徒儿?”

面前的师父估计是对他这幅小白兔的嘴脸有点吃不消,眼神收的惊慌失措,吴闯心里嘎嘎嘎的乐了。

“为师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说着,师父还转了身,吴闯赶紧追了上去,几步就跨到了师父跟前堵了上去。

师父看着他,眼里淡淡写着,“你要干嘛?”

吴闯眼里闪出调皮又邪恶的光,“师父,你今天要是不把这盘蛋糕吃了,我就对你不客气。”

“蛋糕?”师父像是明白了什么?

日!

他真是白痴,顺嘴就说了出来。

“用鸡蛋做的吧?”聪明如师父。

吴闯尬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遮掩。

就听师父又说,“不客气?你要如何对为师不客气?”师父挑着眉毛,一副很有兴趣跟他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的样子。

吴闯低下头,怎么不客气?当然是拉到外头,强吻啊!这种念头,徒儿可是天天想,日日想,想的发疯!

但嘴上,他却不敢这么直白,吴闯抬头看着师父,“还能怎么不客气?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啊!”话一出口,他却觉得这句话似乎更具杀伤力。

果然就见师父脸色徒然一变,原本清澈的一张脸染了娇羞的红霞和不好意思的难堪。

一瞬间,连吴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一晚激情四射的画面,师父迷醉的表情,野兽一样的欲望。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干嘛拿我钱! 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一晚激情四射的画面,师父迷醉的表情,野兽一样的欲望。

那晚的师父,跟眼前的师父多么的不同。

吴闯突然想,是不是因为师父没法面对那晚的自己,觉得那晚的自己很不堪,所以这几日才不接近他?是不是因为一接近就会想到自己曾经像个野兽般的爆发了自己都害怕的欲望?

站在师父的角度,经过了那一晚,他吴闯是觉得美好而梦幻的,但于师父而言,估计不是,不,也许不全是,肯定更多的是事后反噬而来的羞耻。

就师父的性格而言,他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其实他更多的还是痛苦吧!

这么一想,吴闯不免有些心疼起来。这几日自己还因为师父完事后就不理自己了而郁郁寡欢,伤心难过,但其实他这点郁闷算什么呢?

师父其实比他更痛苦!

但他是真的觉得师父根本没必要这么痛苦,不做和尚不就好了吗?既然都这么痛苦了,干嘛还要做和尚呢?

气氛就此沉默下来。

“那晚,是为师的错!”师父像是忏悔。

“师父,你没错的,真的没错。我心疼你,”吴闯深情的凝视出去,喉头有些发哽,“其实错的是我啊!没有我,你根本就不会多出这么多痛苦!”

面前的人眸光闪烁了一下,但即刻敛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拿了食物,快点回去。”

也是,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大家又一起翻出了些西红柿,最后居然还在一个地方翻出了葡萄,草莓,蓝莓,黄桃,猕猴桃,芒果之类的水果,吴闯估计这都是用来做蛋糕的。

大家把这些东西都用厨房里的食品袋,一袋一袋装好了,然后吴闯找了两个黑色垃大圾袋,将这些东西连带那一大箱子没吃完的面包酸奶和矿泉水都装了进去。

怕袋子不够结实,他还多套了几个。

大家提着这些东西向外走。

吴闯发现师父走向了收银台,师父跑人家收银台去干嘛?

按师傅的性子肯定不是去趁火打劫人家收银台,很可能师父是要......。

他跟了过去。

果然,他猜的没错。

奇葩的师父,居然把钱塞在了袜子的松紧口里。

吴闯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师父勾着腰从袜子口里面拿出一卷厚厚的钱。

估计是师父出发的时候就想好了,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所以才把钱装在了袜子里。

可真是他又迂腐又轴的可怕的师父,他心里的天平,心里那杆秤任何时候都坚固如顽石。

就像他从来就坚固的对佛的信仰!

只是这钱的厚度和形状怎么跟自己那卷那么像呢?他的钱还是老妈上次来塞给他的。只是他那个钱前几天好端端的掉了,师父这个......?

他走了过去,“师父........这钱..........”他不敢怀疑,但又觉得奇怪!

“是拿你的,出家人从不带钱。”师父拿了钱,扯开了一个抽屉。

吴闯莫名其妙,“师父,你居然拿徒儿的......?”

师父看着他,“苦修不让任何人带身外之物,而你带了,我没惩罚你已是开恩。”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程 师父看着他,“苦修不让任何人带身外之物,而你带了,我没惩罚你已是开恩。”

“那师父你也不能偷偷拿了不说一声啊?”你们出家人不是不兴偷拿别人东西的吗?况且还是师父你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你这行为实在让徒儿大跌眼镜。

“为师是为你着想,不想把你这种行为声张出去,怎可说偷拿?”师父将钱放进抽屉关上,看着吴闯,“况且这也是我上次替你拿筷子发现的,当时我若教训你,来个人听见了有损佛家颜面,为师当然要做的静悄悄。”

“那要不是我来看见了,那这不就成了一桩悬案?”吴闯虽不是很生气,但也有点郁闷,“况且我也不知道苦修不让带钱啊?”他还想说找个时间背着大家去买点好吃的了。

“本来打算苦修结束还与你,但眼下这种情况,没必要了,”师父抬步向外走去,“本就是该没收的,现在给大家买了食物,也算功德圆满。”

吴闯跟在师父身后,还是有点不爽,“不管怎么说,师父你拿了也该跟徒儿说一声啊?”

前面的师父脚步一滞,“不是为师不想说,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吴闯恍然,也是,自从那晚以后,他们就没说过话。

“现在为师告诉你,你违反规定私自带钱,现在这笔钱被充公。”师父转头看着他,“你有意见吗?”

啊?

吴闯瞪着眼睛,无奈的说了句,“没意见!”

俩人走到露台,众僧已在外等候。

师父带着僧人们把中年男人放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去餐厅找了块桌布将那男人盖了起来。

找个角落给他安置就行了,带是不能带走了,毕竟谁逃难还带着一具死尸呢?

接着众僧又聚在一起给死者念了《往生咒》。

吴闯每次都是跟着活活稀泥,他根本不会念什么《往生咒》。

当他们带着食物再一次往回游的时候,碰到了前来救援的解放军叔叔们。

当叔叔们看到一群光着头的,脑袋上还点了六个小黑点的和尚时,明显惊了惊。

一个长相酷似古天乐的小哥哥站在船上看着洪流里的他们说了句,“我去!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暗流给你们吸进去。”说着,赶紧朝他们招手,“你们过来,往这边来,我们把你们送到安全区去。”

吴闯和师父还有众位师兄互相看了看。

解放军的船很小一只,是绝对装不下他们十几个人的。

所以师兄们都面面相觑的看着。

师父却突然伸手往僧人里头来回指了一番,“福安,华安,合安,泰安,顺安,你们上去。”

几个被点名的师兄看着师父,眼里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先去安全区等我们,既然救援人员来了,我们迟早能汇合。”师父说。

几个师兄这才朝着解放军叔叔的那条船游过去。

看着师兄们都上了船,吴闯和师父还有剩下的师兄们带着两袋子食物打算继续往回去。

那个酷似古天乐的解放军叔叔又叫了起来,“哎!你们也别走了,等在那儿,我们去叫人过来接你们。”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转个圈就不见了 那个酷似古天乐的解放军叔叔又叫了起来,“哎!你们也别走了,等在那儿,我们去叫人过来接你们。”

吴闯和师父还有师兄们对视了几眼,看的出来大家明显不想等,因为公园还有一大帮师兄饿着肚子等在那儿了。

于是吴闯扯起嗓子叫了起来,“我们底下还有人,不等了,你们赶紧走吧!不用管我们。”

那解放军叔叔却很执着,“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再走了,你们怕是没见识过暗流吧。听我说,就等.........哎!你们..........。”

不听解放军叔叔话的吴闯宫珩还有僧人们已经游了出去。

气的他们身后的解放军叔叔直叫,“真是不要命了!不要命了!”

有时候真的是说什么就会来什么,当你对未知的东西一无所知,你也就不知道害怕,但是一旦这个东西真正发生,并且在你面前上演了,你内心的恐惧就会直线上升。

不知危险的吴闯宫珩还有师兄们就经历了这么一回生死瞬间。

回去是顺流,比来的时候省力多了。当他们在洪流中扑腾着向前游的时候,吴闯身后有个师兄突然惊骇的大叫了一声,“明安”。

大家被惊的马上回头。

吴闯只看见远处一个光脑袋瞬间消失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接着那个旋涡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有个师兄见状,立刻扑腾了起来,打算游过去看看,吴闯吓得赶紧大叫一声,“别去,危险,那是暗流。”

就见那个师兄吓的立马僵了僵。

一瞬间,所有人都望着那个消失的漩涡处眼睛发直发愣。

刚才还跟着一起游的明安,只一瞬间就消失于水底了。

恐惧吗?

当然,还是巨大的恐惧。

吴闯不敢去恐惧,怕恐惧一蔓延,他就腿软然后连游都游不动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按下恐惧看着还在愣神的师兄们大声说,“大家别看了,快点游,离开这个暗流。”

他现在的样子,在别的师兄看来,一定很冷漠,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消失了,你居然连哀悼的时间都不给,连伤心的时间都不给,就这么冷漠的急着要走了。

他不是不伤心,不是不难过,他只是知道这样做也没有用。明安师兄回不来了,而这个地方很危险。

他话一说完就带着手上装食物的袋子率先往前游了出去,身后的师兄们听动静好像还愣在那儿。

这时候师父沉沉的开了口,“大家走吧,这儿不安全。”

师父一开口,大家才复又上路。

但是明显,气氛变得压抑了。

终于,他们游回了那个公园。

几乎是一上岸,另外几个师兄就人往地上一瘫,然后眼神空空的盯着苍白的天色像是失了魂。

吴闯明白,谁经历了那一幕不崩溃。

但奇怪的是,公园里好像就剩了定安一个人了。

吴闯奇怪的看着定安。

定安笑笑说,“你们刚走没多久,解放军就来了,把其他人都接走了,我是特意留下来跟你们说一声的。”

说着定安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师兄问,“他们怎么了,怎么跟天塌下来似得。”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责! 说着定安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师兄问,“他们怎么了,怎么跟天塌下来似得。”

吴闯突然就想给自己几个大巴掌。

他干嘛要出去呢?干嘛要出去呢?等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出去?

明安!是他害了明安!

所有的情绪一下就涌了上来。

吴闯一下就受不了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傻逼吴闯!你个傻逼!你个大傻逼!你怎么没去死呢?

你怎么没去死?

死的怎么不是你?

他这样子把个定安吓的不知所措,“怎么了?这都是?”说着他看向一旁一直也呆呆立着的宫珩问,“这都怎么了?还有,其他人呢?”

这时候定安看见一旁的静安转过了脸来,那满眼的泪水和哀伤更把他惊了个满头的疑云,但他敏感的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出事儿了?”定安问。

眼前的静安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内容告诉了他一切。

“到底怎么了?”定安又问。

“明安师弟,明安师弟转了个圈就没了!”瘫地上的一个师兄颤声说。

定安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但还是确认似得问了句,“什么叫转个圈就没了?”

“是暗流。”宫珩声音暗哑。

就见定安一个不稳歪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瀑布一样的暴雨跟应景似得瞬间泼洒了下来。

暴雨毫不客气的兜头浇在这群人身上,但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反应,大家跟没知没觉似得僵在那儿各自哀伤!

解放军再次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帮子人个个都跟丢了魂似得呆滞的厉害。

但解放军们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洪水面前,这种面孔挺多的。

小船在暴雨里行走的很艰难,吴闯穿着雨衣出神的望着暴雨里被洪流淹没的世界。

心里沉的跟装了千斤的秤砣似得。

等到了安全区,看到满眼的人,人挨人,吴闯只觉得堵得慌,难受的不行。

只感觉没脸去见任何人,只感觉自己蠢的只想找个地儿躲躲去。

看到马上又撑船即将要离开的解放军叔叔,吴闯一个箭步冲上去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救人吧。”

解放军叔叔一愣,“你会游泳吗?”

吴闯点点头,“带上我吧,求你了,我体能超级好!”

“那行吧!”解放军叔叔刚点头,正打算走,就见又一个穿着雨衣的光头和尚也蹦了上来说,“我也去!”

解放军叔叔正想问话,那光头和尚就马上开口说,“会游泳,体能也很好。”

行!行!

反正你俩看起来也真不像能拖后腿的人。

解放军边摇桨边说,“我们现在去的是深水区,那个地方情况很复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一切听我们的命令,知道吗?”

吴闯和宫珩两人同时点点头。

大雨还在下着,噼噼啪啪打在雨衣上,打在船身上,打在洪流中,打在各种建筑上,敲击出节奏明快急骤的交响乐。

船行径了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吴闯眼神一扫,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树上,有个小孩在拼命的招手,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瘦瘦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救人 有个小孩在拼命的招手,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廋瘦的。

他所在的位置很隐蔽,身子被树枝遮蔽了很多,不仔细看,真的会看不见这小孩。

吴闯赶紧指着那颗大树叫了一声,“那树上有个小孩。”

大家随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果真发现一个小孩。

离他们大概五六米远。

吴闯奇怪的是这小孩干嘛不呼叫,只是不停的招手。

等大家摇船靠了过去,那小孩看人过来了,赶紧机灵的下了树,三两下就上了他们的船,然后两手不停的比划来比划去。

把大家看的晕乎乎的,吴闯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小孩是个哑巴。

虽看出了他是个哑巴,但却看不明白他手里的动作。

吴闯只看懂了他把手枕在脸上的动作,似乎是想说睡觉。

但他有一个动作很明显,那就是他总是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指着,然后意思像是想让他们往那儿去。

解放军叔叔们看明白了他的动作,跟着小孩的指引将船摇向了小孩所指的方向。

大家估计这小孩肯定是想说那个地方也困的有人。

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小孩所指的地方,发现那一片的房子都像是很久以前的老房子,滚滚的洪水覆盖下,看上去总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那小孩一到地方就下了船,游到了水中,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这小孩真机灵,虽然才十岁,但一看就是懂事又聪明伶俐的那种。

大家一面惊异这小孩的聪明伶俐,一面跟着下了水。

老式的房子,连楼梯都是露天的,大家直接跟着那小孩游到了楼梯口,不知道这是几楼,反正露出水面来的只有三层楼了。

吴闯和师父还有解放军们跟着小孩的指引踏进了一间简陋的房子,这是一间不大的一室一厅的房子。

大家一进屋就发现屋里躺了一个人。

等走进了,发现这是个女人,正闭眼睛躺在床上,面色安详,像是睡着了。

那小孩这时不打手势了,拿了纸笔,开始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前写了起来。

大家看向他手里的字。

“床上的人是我妈妈,出车祸,她的腿就断了,走不了路。求叔叔们帮忙把妈妈带下去。”

小孩的字很规矩,正正方方的。

吴闯看到师父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满脸的温柔和怜爱。

师父的慈悲心又泛滥了。

解放军叔叔们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怜悯,不等那孩子放下笔,已经朝那女人靠了过去。

可能是靠近的脚步声将那女人吵醒了,女人睁开了眼睛。

看着满屋的人,吓的瞪大了眼睛。

一个解放军叔叔赶紧说,“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下去的。”

女人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们笑了笑。

大家将那女人用床单裹好,又把拿来的雨衣盖在了那女人身上。

这才将那女人抬着走出了屋子,那小孩走在后头眼睛盯着自己妈妈紧紧的跟着。

等下了水,那女人突然说忘了拿收拾好的包裹,就放在床头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要死一起死 等下了水,那女人突然说忘了拿收拾好的包裹,就放在床头的。

这么一说,那小孩马上调头打算去拿,吴闯一把拽住那小孩,“小孩,你歇着,叔叔去拿就好,”接着,他转头对着众人说,“你们先带着人上船,我去去就来。”

说着,吴闯一个纵身又游了回去。

其他人带着女人游上了船,但等他们把那女人在船上安置好都半天了,也不见吴闯出来。

在大家疑惑又焦急的等待中,就见一个和尚纵身又进了水里,朝那在洪水中摇摇欲坠的危楼游了过去。

等宫珩再次返回到那房间里去的时候,就看见吴闯左脚下压了一块水泥板,而他正用力的使劲想把自己的脚从那水泥板里拖出来。

在他的头顶上,宫珩看到,那儿空了一块,顶楼汇聚的雨水嚯啦啦的从那儿空洞里往下砸,砸在压在吴闯脚上的那块水泥板上,厚厚的雨花四溅,溅了吴闯一脸,然后雨水又顺着吴闯硬朗的轮廓,流到下巴,接连不断的往下滴着。

吴闯额上青筋暴起,很明显,他正拼了命的想要掀开那块水泥板。

但是很显然,他掀不开。

宫珩赶紧冲了过去,用尽全力帮着吴闯一起掀开那块水泥。

而吴闯一见是师父,急的大叫,“师父,你快走,这房子估计马上要塌。”

宫珩却跟没听见一样,仍旧用力的掀着那块板子。

吴闯急的汗都冒了出来,使劲用手推着师父,“师父,你走,快走,赶紧走!”

宫珩却盯着吴闯一声暴呵,“走什么?要死一起死,怕什么?”那眼里瞬间爆发出来的坚定和决绝,看的吴闯浑身一热,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要死一起死?

可师父,我并不想你死啊!并不想你因为救我而死啊!

好歹是会功夫的人,掀开一块水泥板似乎也不是太难,没一会,水泥板就松动了。

宫珩马上咬着牙道,“快!拿脚!”

愣神的吴闯回过神来,马上伸手将脚从水泥板拖了出来。

两人眼神对望进去,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了一起。

紧紧的!

就在这时,他们身处的这栋楼很明显的摇晃了一下。

两人同时一惊!

宫珩赶紧搀扶起吴闯,向屋外而去。

但楼的摇晃越来越剧烈。

两个人踉踉跄跄刚走到门口,这栋摇摇欲坠的危楼,就朝着它的右面再也只撑不住的倾斜而去。

站在船上的解放军们早就沉痛的紧紧捂着嘴,无力又万分不情愿的看着眼前向后倒去的楼房轰然向洪水而去。

那里面可还装着两个人啊!

那小孩承受不住了,“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嗷嗷.....嗷嗷……!”身子往前一跃就跳进了水里,拼命往事发地游过去。

叔叔是为了救妈妈,为了救妈妈!

几个解放军听孩子一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儿泪,双眼泛了红,跟着孩子的脚步也跳进了洪水,不管是死是活,他们也想游过去看一看。

*

有时候上天就是会眷顾幸运的人!

或者是上天也不忍心拿去他们性命!

反正,当宫珩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漂流,而怀里是看起来睡的很香的徒儿。

徒儿真是睡着了?还是.......

他紧张的伸出手去试探怀里人的鼻息,热热的气流涌了出来。

他笑了!

迷茫了一会儿,宫珩才反应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们正顺着洪流在往下飘,而幸运的是,他们正睡在一张床上。

这张床正是那房子里那女人睡过的床,宫珩分析,很可能他们倾斜的时候很幸运的倒在了床上。在加上是顶楼,能砸在身上的东西也不多。

最幸运的便是这床居然浮力惊人,能在洪流中将他们平安无恙的一路带下来。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只记得他们俩人是随着房子一起倒进了洪水,再后来就没有记忆了。

可能他们俩人都吓晕过去了吧!

自己居然还活着!

而且怀里还睡着徒儿。

他盯着徒儿那张熟睡的脸,睫毛长长的翘着,嘴巴小孩似得微微撅着,真可爱!

四周很静,只有洪流哗啦啦的声音,他们彼此拥抱顺着洪流在往前飘,宫珩突然就没来由的一阵感动。

天地浩渺,他们俩人也只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顺着洪流往下漂流的尘埃,微不足道,既然微不足道,为什么不彼此珍惜呢?

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他紧了紧拥抱的力度,仿佛抱的松了眼前这可爱的人便没有实心实意的被揉在心上。

本能的这一刻他就是想要跟怀里的人紧紧揉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渺小,他们的微不足道,然而他们又因为有爱而变得强大,变得温暖!

原来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的感觉?仿若浑身都徜徉着暖流,只是因为在发现自己如此渺小以后,怀里还能紧紧拥着一个如此可爱的你?

他不由额头轻轻抵在徒儿额头磨蹭着。

吴闯感觉额头痒痒的,遂睁开了眼。

徒儿醒了!

宫珩笑了,嘴唇找了过去,两唇轻柔的相交在一起。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名双仙 宫珩笑了,嘴唇找了过去,两唇轻柔的相交在一起。

这是很长的一个稳,仿若交心,仿若将内心所有的语言都由这一个稳来告诉彼此,这一刻,我爱你,爱你到你就是我的全部。

结束后,两人望进彼此的眼睛,不需要在说什么多余的话,彼此都明白,这一刻对方已经完完全全在心里最温柔的角落了。

洪流中漂流的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彼此的心紧紧依偎着。

“师父,我们就这么一直漂下去好不好?”吴闯单手枕头,看着眼前苍白的天空痴痴的说。

宫珩看一眼身边人傻气的侧脸,笑如暖阳,“好啊!”

你若要傻那我就陪你一起傻!

吴闯满足的笑了,接着又调皮的说,“那怎么可能呢?总要吃喝拉撒的,我们又不是神仙。”

宫珩也笑了,“我们就假装自己是神仙好了!”

“哈哈哈!好啊!那师傅,你要做什么神仙?”吴闯双手合并枕着头,侧过身来看着平躺在自己眼前的师傅,觉得师傅要是做神仙,也是天界最有魅力最迷人的神仙。

宫珩望着天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嗯.....不知道,都不知道天上有什么神仙。”

吴闯笑了,“我也不知道,那我们就当一对无名的神仙,就叫无名双仙,然后我们的日常就是每一天都过得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宫珩答的很快,“好啊!无名双仙,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两个沉浸在爱河里都快爱成两傻子的人,随着床的漂流而下,最终被一根倒下的桥一样横亘于河面的大树给拦了下来。

“师傅,快施展你的法术,让这不解风情的破树一边凉快去!”吴闯孩子似得摇着宫珩胳膊说。

宫珩眼里含满温柔,笑盈盈的合掌念起咒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来念去都是这四个字。

把个吴闯气笑了,“师父,你能不能有点创新,都当神仙了,还阿弥陀佛,”随即他调皮的转头看着身边人说,“你应该这么念,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宫珩笑着伸手轻轻一弹吴闯脑门,“你这个更没创新吧!”

吴闯嘴一噘,貌似不开心了,“师父,你打我?”但这话里的撒娇旁边若有个人听见怕是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甜腻腻的。

但他面前躺着的人却受用的很,嘴上虽说着,“怎的?为师还打不得了?”但眼里的宠溺已经溢的似乎连周围空气都散发着浓浓的甜蜜。

吴闯嘴噘的更高了,小孩似得腔调说着,“嗯!打不得!”那眼睛无辜的睁着,一副小白兔的呆萌样。

看的他面前的人心头一软,忍不住伸嘴过去在那噘起的唇上嘬了一口。

吴闯舔舔唇,只觉被忽的一下灌了满腔的甜蜜,装都装不下,鼓胀鼓胀的,幸福的上了天!

伸手抓过师父的爪儿,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扣着师父温暖的手心,感觉自己真的像个神仙般快活了!

也许恋爱中的人大抵都如此吧,一旦陷入了恋爱的蜜罐,便都醉的跟俩孩子似得,幼稚又傻气!

两人堵在那儿一直腻歪到了天色将暗。

眼看着天就要暗下去,宫珩觉得徒儿一定饿了,便问,“饿吗?”

吴闯拥着怀里的人摇摇头,饿他是没觉得有多饿,就是觉得有些冷,毕竟两人衣服半干不湿的黏在身上,挺难受的,穿的也是单衣。

天色一晚,寒气一下来,即使紧紧搂在一起,还是觉得冷。

吴闯把头使劲往师父怀里拱了拱,瓮声瓮气的说,“不饿,就是好冷!”

宫珩也觉得冷,看着怀里小绵羊一样的徒儿,心疼的说,“那咱们走吧,一直呆在这儿晚上会被冻坏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就想依赖你 “那咱们走吧,一直呆在这儿晚上会被冻坏的。”

“去哪儿啊?”有了师父,吴闯只想做个巨婴,使劲依赖着,只要师傅说去哪儿,他就做个小尾巴去到哪儿。

“找间房子去避一避,顺便看看你的脚!”虽然徒儿没跟他提脚伤的事儿,但宫珩知道,一定伤的不清。

其实吴闯从醒过来,就感觉那脚钻心的疼了,但跟师父抱在一起腻歪的感觉和气氛太美好,他不想去想脚的事情,煞风景。

宫珩将徒儿扶起来,自己先下了水,才又护着脚伤的徒儿从床上下来。

脚伤的吴闯只能由师父带着慢慢往前游。

游了大概十几分钟,俩人停在了一栋建筑跟前。

是一栋楼房,还像是别墅的样子,绝对是不会塌掉的一栋楼,估计这也是俩人选这个房子的原因。不知道这别墅有几层,他们眼前这楼被淹的只剩了顶层。

两人一翻过阳台吴闯就担心的来了一句,“师傅,会不会有人啊?”

宫珩看自己傻徒儿一眼,“这种时候谁还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不怕洪水再一涨,性命就此没了。”

吴闯笑了笑,“也对!也就只有咱俩个无名双仙..........哇哦!”

身体突然被毫无防备的一把抱了起来。

吴闯小心脏立马不受控制“扑通扑通”狂跳一通。

“咱们先进去看看有没有衣服换一换,看看你冻的。”宫珩看着怀里的人满脸的心疼。

吴闯把脸往师父怀里一拱,害羞了,埋着脸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嗯!”

待抱进了屋,宫珩将怀里的人刚放下沙发,就听见一句,“那师父,一会你给徒儿穿吧!”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一脸的害羞。

宫珩貌似嫌弃的瞪了自己徒儿一眼,“你没手吗?”

而他调皮的徒儿却无赖的孩子一样,“嘿嘿!有了师傅就没手了!”

宫珩眉眼含笑的无奈望房顶,这是养了个娃吗?

*

貌似正经脸的师父:“脱衣服!”

耍无赖的吴闯:“不,师父脱!”

师父:“自己脱!”

吴闯:“我不,就要师父脱!”

师父:“师父,不脱!”

吴闯:“那徒儿就不穿!”

没办法的宫珩叹了口气,唉!这个顽皮又无赖的徒儿,拿不穿来威胁?

这是仗着自己不可能让他穿着湿衣服过夜了,呵!真是没脾气了!

拧着眉毛,宫珩一脸被逼无赖的样子朝自己徒儿伸出了手,“真是拿你没办法!”

顽皮的徒儿贼笑贼笑的盯着自己,张开了双臂,睁着双纯洁无害的大眼睛,一副迫不及待要被他脱衣服的样子。

即使心里什么也不去想,也还是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手伸向徒儿衣服下摆,往上一掀,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肤瞬间占满视线,喉头控制不住紧了紧。

用力一扯,大好风光尽现眼前。

赶紧拿过一边找来的一件黑色衬衣往徒儿身上套去。

这种暧昧的举动对于宫珩来说,实是有点吃不消,衬衣扣子很小,由于紧张,宫珩手里的动作总是不稳,半天才扣完一颗。

偏偏他调皮的徒儿还不放过他的伸手捏上了他的耳垂说,“师父,你耳垂好软哦!”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少说傻话 偏偏他调皮的徒儿还不放过他的伸手捏上了他的耳垂说,“师父,你耳垂好软哦!”

这小调皮是故意的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脚上还有伤,到底有没有担心自己些可能成为一个残废?

真是心大!

宫珩清了清嗓子,瞪着徒儿,“别闹!”

揉捏耳垂的手终于老实的收了回去,留下被捏的痒痒的感觉一直在心里挠啊挠的不肯走。

好不容给徒儿将衬衣穿好,宫珩又将卧室拿来的一张棉被扔给徒儿披上保暖。

可还要换裤子.......

“裤子你自己来。”宫珩将一条黑色西裤扔给徒儿。

吴闯还想要耍无赖,刚想张口撒娇让师傅来,就看见师父忽的将头压下来,两人瞬间鼻息可闻,然后听见师父暗哑着嗓子说,“怎么?要不要现在就开始?”

吴闯喜的赶紧将手攀上师父的腰,放慢语调刻意的性感魅惑,“好啊!”

师父却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弹,“别闹!快点换,换好了,为师看看你的脚。”

两人同时向那只受伤的脚看去。

甜蜜的气氛顿时降温。

虽然两人一直刻意去忽略脚上的伤情,但是宫珩觉得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吴闯听话的自己换了裤子,这期间宫珩没好意思在一旁参观,他在屋里到处翻了翻,想看看有没有消炎药什么的,虽然很大可能是找不到的。

等吴闯换好裤子,宫珩也没找到什么药,只在一个卧室里找到了两块巧克力。

他扔给了吴闯,在沙发前蹲下来,轻轻拉过徒儿受伤的脚看起来。

白色的袜子被鲜红的血染成触目惊心的红,已经被砸的没有了脚的正常形状,瘪瘪的往下耸拉着。

看起来,不乐观!还是非常不乐观!

宫珩眉头深深陷下去,眼里隐隐有水雾。

吴闯注意到了师父的眼神,将脚往沙发里一缩,特意语调轻松的说,“师父,现在换徒儿给你穿衣服了。”

“为师自己来,脚伸出来,我再瞧瞧!”宫珩换上严肃的面孔看着徒儿,逃避是不行的。

“没什么大问题,不严重,顶多就是骨头碎了,碎就碎了,咱别去管它了!”其实按那块水泥板砸下来的力度,自己这脚真有可能废掉,既然都是废掉的命运了,干嘛还要去管它,那不是徒增伤感吗?吴闯不想在这种时候两人因为他的脚而郁郁寡欢。

难得的甜蜜时刻,他只想吃糖。

碎掉了,还没什么大问题?宫珩抬头质问向吴闯。

吴闯却还想调剂气氛,故意用欢快的口气说,“师父,徒儿要是成了个跛子,你不会嫌弃徒儿吧?”

结果这话却遭到了跟前蹲着人的一声严厉呵斥,“少说傻话!”

吴闯吓的禁了声。

宫珩起身坐在沙发一把搂住徒儿温柔的说,“没事,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他知道这种安慰的话没什么用,但是除了说这种安慰的话,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被困在这儿,不知道下一秒洪水会不会暴涨,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解放军还能从这儿经过。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巧克力的夜 现在被困在这儿,不知道下一秒洪水会不会暴涨,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解放军还能从这儿经过。

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只有彼此,能相互依偎在一起,似乎远远胜过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这间别墅的顶楼,有两间一般大的卧室,加一间超级大的客厅和一间超豪华的卫生间。

宫珩只在这屋子里的一间卧室找到三件挂在衣柜的衬衣,有两件还吊牌都没拆,一件黑色一件白色,刚好他跟徒儿一人一件了。裤子倒是有多条,各种款式的都有,差不多十多条。

其实他都没穿过这种衣服,平时在寺庙天天穿的都是海清服,现在陡然穿上这种衣服,还感觉怪别扭的。而且衬衣和裤子对他来说都有些短了。

等他换了衣服走出卧室,徒儿的眼睛立马盯了过来,他猛的就有些紧张,很奇怪吗?他看着徒儿用眼神询问。

吴闯想笑,这衣服穿在师父身上,明显是小了,衬衣短的都快到肚脐眼,裤子直接穿成了七分裤。

腰那里动一动,就露出一大片风景。

也是别有一番风格。

吴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调戏似得赞叹道:“师父,好性感啊!”

宫珩面不改色走到吴闯身边坐下,心里其实对徒儿性感的赞扬有点小开心。

吴闯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师父盖上,两人共裹着一张被子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天色已经黑的模糊一片了。

“师父,不开灯吗?”吴闯问。

“你是想把师父电死吗?”宫珩看着吴闯。

吴闯懵逼的看着师父,满脸不解。

“电路都被水淹没了,现在去开灯,没有电不说,还很危险。”宫珩解释。

“哦!”吴闯点点头。

“你确定自己是大学生?”堂堂一个大学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吴闯嘻嘻一笑,“我学渣!”

宫珩认真点点头,“嗯!看的出来!”

吴闯:“.......”

默了会,吴闯拿了放在一边的巧克力剥开伸到师傅嘴边,“来,张嘴!”

本来就只有两个,两个合起来都不够一个手掌大,宫珩刚想说,你自己吃吧,结果刚张开嘴,徒儿就快速将那巧克力伸了进来。

“师傅,你吃过巧克力吗?”徒儿问。

宫珩嘴里堵着块巧克力摇摇头。

“那你还不快吃?很甜的,超级好吃!”

既然都塞进了嘴里,宫珩便咬了一口,很细腻的口感,确实很甜,跟糖的甜味又不同,这甜味很醇厚很香浓,真的很好吃!

“好吃吧!”看师傅那表情肯定是觉得好吃的,他将手里剩下的一半继续喂到师傅嘴巴。

宫珩伸嘴将那一半接过来,还没来得及将露在外面的一截吃进嘴巴,徒儿的那张脸就凑了过来。

夜幕浓黑下去,屋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声给这寂静的夜哼着恼人的小夜曲。漆黑的屋里弥漫着浓浓的巧克力味,两个口腔甜的发腻的人裹在同一个被子里拥稳缠绵。

最后该发生的也就很自然的发生了。

虽然黑成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能也正因为这样,两人才能不知羞的摸摸索索,探探索索,颤抖着,小心翼翼的进入彼此。

在宫珩的心里,这一天的时光这一晚的时光是他这二十二年里最幸福的时刻,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像今晚这样让他沉溺到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的美好时光。

从小到大的清规戒律给他的只是平静无波寡淡无味的每一天,但原来人生也可以有这样的时刻,有这样让他觉得即便失去一切也要拥抱现在的时刻!

清晨,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透着些青光,还未大亮。

宫珩睁开眼,看到眼前睡的正香的徒儿,勾起嘴角幸福的笑了笑。

他很想动一动身子,但又怕吵醒徒儿,于是只能静静的看着徒儿熟睡的脸发呆。

吴闯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师傅深情凝视的目光。

随即快活的伸嘴就触上去嘬了一口。

两人在被子里腻歪了一会,宫珩坐起身穿衣服,期间吴闯看着师傅的美背伸出了魔爪卡了几爪子油才满足的让师傅穿上上衣。

穿好衣服,宫珩走到阳台看了一眼,发现洪水又涨了,而且洪水再差个几毫厘就要漫上阳台,一定是昨晚上一夜的暴雨导致的。

接着他又把整个顶楼角角落落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回到沙发坐下,目光扫到徒儿的脚,觉得不该在这么继续下去,得出去看看,不管是找人来救援,还是找点吃的东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等我回来,等你回来 得出去看看,不管是找人来救援,还是找点吃的东西。

吴闯正在看茶几上扔的一本杂志,发现封面上那个女的他认识,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简也。呵!能上这本时尚杂志的封面,估计这位女同学是火了。

“闯闯!师父出去看看,”伸手在徒儿脑袋上揉了一把然后说,“看看有没有吃的,你乖乖在这呆着,等我回来。”

吴闯放下书,撅起嘴巴要亲亲,宫珩凑上去啵了一个,吴闯还嫌不够的一把圈住师父脑袋狠狠亲了个够才放开。

被徒儿拽住强行亲了很久的人舔舔嘴巴,笑的如沐春风,“乖,等我回来!”

沙发上的人满脸甜蜜的乖巧点头。

宫珩转身离开,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徒儿说了句,“师父,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啊!

这......

他正不知如何开口,又听见徒儿说。“你都没跟我说过,我想听。”

额.....

赶紧加快脚步走到阳台,然后转身看着客厅的人说,“爱是装在心里的,你看的到就好,”说着俯身下了阳台,身子浸在水里,扶着阳台,看着客厅的人笑容满面的道别,“为师走了!”

沙发上的人却因某人不肯说我爱你而生了气,嘴一撅,躺在了沙发上看杂志了。

宫珩笑着摇摇头,一个纵身游了出去。

*

晚上八点多,忙了一天的何仙子刚洗完澡在沙发躺下,打开电视打算找个肥皂剧来消磨时间,结果一开电视就被电视里主持人播报的新闻给吸引了耳朵。

“本台报道,大家都知道蓝色市这几天遭受洪涝灾害比较严重,目前大部分群众已经被转移到安全区域,不过其中有一位群众抵死顽抗就是不转移,据说他是在等一个人,如果等不到这个人他就不走,据说他等的这个人是他的爱人。好!那么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故事呢?”

电视上的画面转到一个房间,何仙子插了一块火龙果边往嘴里塞边瞅向电视屏幕,她对于主持人说的这个不转移的傻逼很感兴趣。

但是马上她就觉得电视屏幕里出现的那张脸特别的熟悉。

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菱角分明的嘴巴,这个傻逼好像一个人啊?怎么跟自己家儿子长这么像呢?

惊的何仙子立马扔下了手里的叉子,跳下沙发凑到电视机跟前去使劲瞅着。

电视画面正在采访这个不转移的家伙,记者正问他在这里呆了几天,他神情呆滞的答三天了。

听声音看容貌,何仙子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家的儿子。

她觉得简直难以想象,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儿子出现在电视上,但那是幻想儿子演电视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而不是现在这幅傻瓜蛋样儿啊?

记者又问他,“你为什么不转移呢?”

他仍旧呆滞的答,“在等一个人,他说会回来的。”

记者又问,“你等了几天了?”

他呆呆的答,“三天”

记者又问,“那他要一直不来呢?”

他回,“一直等。”

记者说,“那你吃什么啊?”

他说,“他不会看着我饿死的,他说出去给我找吃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倔强等你 他说,“他不会看着我饿死的,他说出去给我找吃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傻儿子说什么?魔怔了?他不是去苦修了吗?他在这儿干嘛?这又是在等哪个王八蛋负心婆娘?难道是苦修途中被哪个妖艳贱货给拐跑了?

她这不争气的儿子啊?你妈我盼着你学表演出名,现在倒好了,你个龟儿子靠这种破事儿出了名?

何仙子气的呀,胸腹起起伏伏的。咬牙切齿恨不能钻到电视里头冲过去把这龟儿子狠狠暴揍千万顿还不解气。

她当即怒火冲天的打算订飞往蓝色市的飞机,但是,呵呵!根本没有飞往蓝色市的飞机了。

也是,都发洪水了,飞机场还不得淹了。

但何仙子是谁,当机立断的就决定开车前往。

反正是排除万难也要把那个不争气的混小子拎回来疯狂教育。

蓝色市也就是隔壁省的一个市,距离不算太远,但开车的话,也估摸要个五六个小时。

开多久才能到,何仙子倒是不担心,她只是有点担心去了不让外人进,肯定整个市都被管制了,毕竟被洪水淹了。

她觉得只有告诉人家自己是新闻里那个不肯转移的傻瓜的妈妈,人家估计才会搭理她。

*

蓝色市

还是那熟悉的雨声,噼噼啪啪,暴雨似乎跟这座城市杠上了。

洪水还没有退去,反而因为连日的暴雨还增涨了不少。

抗洪抢险的工作因为暴雨,一直都没有很好的进展。

夜很黑。

吴闯躺在沙发上,无神的望着黑洞洞的一切。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不是没有吃的,在他被找到的时候,大家就给他递了食物和水,只是他不吃,怎么都不吃,说是他等的人说过给他找吃的去了,他要吃他等的人给他的食物。

而他所呆的这栋别墅,洪水早就漫过阳台,闯进客厅,淹到吴闯所躺的布艺沙发的腰了,只要在涨一涨,吴闯就得躺在洪水上过夜了。

边上看管他的杜子腾一脸的郁闷和匪夷所思。

居然会有人连命都不要,都要等一个不守承诺的约定。

今天他们本来打算强来,把这人给扛出去,但这人开口就是一句狠话,“你们要是强行把我拉走,我就自杀。”

这人也没瞎说,真在手上捏了把刀,一副不打算活了的架势。

只要他们人一靠近,他就拿刀威胁。

无论大家怎么劝,说好话,他就是油盐不进,就是坚信,他等的人一定会来。

那个人也是,难道没看到新闻吗?这位兄台都这样了,你就算不想来,也可怜可怜他把他先从这里哄走了再说吧!

在这么等下去,不被淹死,也迟早饿死。

最郁闷的是,这个人不走,他杜子腾还要在一边守着,眼看着洪水在慢慢往上张,他可一点也不想死。

真烦!

半夜里,他正打着盹,突然就听见杂咋呼呼的声音响彻耳膜。

“吴闯!吴闯!你个混蛋!狗东西!”

等杜子腾睁开眼,就见阳台上已经翻进来一伙人,长枪短炮的,是采访人员,白天见过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妈,帮我把房子买下来吧 等杜子腾睁开眼,就见阳台上已经翻进来一伙人,长枪短炮的,是采访人员,白天见过的。

只是打头气势汹汹的那个,他没见过,但很明显这个人认识躺沙发上这位。

看这年纪和此刻表现的状态,他猜这位看起来很彪悍的女士,一定是这位同样也很剽悍的沙发上这位的妈妈。

采访人员扛着长枪短炮提着灯,挽起裤管,进了客厅。

何仙子在照射灯苍白的光线里,看见自己家儿子跟个死人似得躺在被洪水淹没的沙发上时,满腔的怒火突然就转化为心疼。明明气的要死要活的了,但是看见自己家儿子那憔悴无神的样子,除了抑制不住疯狂往上涌的哽咽和心酸,就是疼到肝颤的心疼。

他好好的儿子这是怎么了?来的路上采访人员告诉她,儿子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而且还拿死威胁就是不肯从这儿出去,她很震惊,都快觉得自己儿子是中邪了。

她看到了儿子手上握着的那把水果刀,如果儿子用这把刀来抹脖子,是完全够用了。

而且儿子现在就把那把刀架在了脖子附近,仿佛随时准备一了百了。

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让从来彪悍的她都感觉到深深的害怕了。

她连走进儿子都带着小心翼翼。

“闯闯!闯闯!”她颤声轻轻唤着沙发上那个见到他们来了连动都没动一下的儿子。

采访人员的机器正拍着沙发上的吴闯,刚刚那两声呼唤仿佛扔进了空气里,沙发上的人连眼珠都没转一下。

“儿子!儿子!”边轻声唤,何仙子边脚步一步一步向儿子靠过去。

要在平时她的性格早就扑上去夺下刀,先暴揍一顿再说了,但现在她不敢。

她觉得儿子这一次是玩真的,是真想死!

“儿啊.......闯儿......”早就蓄了满眶的泪水滑落在何仙子脸上,她蹲在了儿子跟前,但儿子仿佛将他们都屏蔽了,仿佛进了某个世界还没出来,仿佛这只是他的一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妈妈来了啊!儿子!你看看妈行不?”何仙子边说边伸出手去颤抖着尝试拿下儿子手上那把让她心惊胆战的刀。

但儿子突然扫过来一个空空的眼神,她一下愣住,手僵在半空。

接着,她看到儿子微微张开了嘴巴,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声,“妈”。

扑扑簌簌的眼泪立马跟开闸似得泄了下来,“儿子,”何仙子一头扑倒在了儿子胸前。

还好,还好儿子还知道叫她一声妈!

边拭泪,何仙子边说,“儿子,走吧,跟妈回家!”

但儿子却突然跟她说,“妈,你帮我把这房子买下来好不好。”沙哑的嗓子,说话都有气无力。

“买这房子干嘛呀?”儿子要干嘛?

“我以后挣了钱会还你,你就帮我买下来吧!”儿子继续坚持。

“不是,儿子,就算妈给你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卖啊?”她看着儿子苍白憔悴的脸正挣扎的要不要答应,就听见儿子直接给了她选择,“那就加钱,妈,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跟你回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时间带不走的 “那就加钱,妈,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跟你回家。”

现在还有什么比劝儿子回家更重要的呢?何仙子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当场就答应了。

一边看戏的杜子腾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松口了,天啊!

在吴闯和老妈走后,采访人员面对摄像机这样说道,“我们没有想到,这样一出闹剧,最后由儿子以妈妈给其买房为条件落了幕,这让我们不由猜想,儿子其目的到底为何呢?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房呢?”

很快新闻就发酵到了微博,上了热搜。

各路网友待在网络背后各种花式评论。

路人甲:这还有的说吗?绝逼是为了房子啊,这哥们也是优秀了,为了让老妈买房子命都可以不要。

路人乙:你们这群眼里只有利益的家伙,难道看不出来这人眼里的悲伤和难受吗?这明显是一个痴情的故事啊!他买房的目的只是为了在那房子里等他要等的人啊!感动啊!我去!他怎么不来喜欢我啊!喜欢我啊!

路人丙:天啦!好帅的小哥哥!关键还执着,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为了等一个人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啊!我要去追他,一定要追他,求小哥哥的联系方式!!!

........

这世界天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新闻,此起彼伏的来来去去,吴闯的这个新闻发酵了一段时间便被人们抛诸脑后。

*

五年后。

时光白驹过隙,时间能带走很多东西,也能改变很多东西。

亦如现在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俨然一个冷酷大BOSS的吴闯,短短五年时间那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已然走远。

“我说,夺命工作狂,爷!”公司副总王非叼着根棒棒糖走了进来,“你放过自己吧,好吗?你知道你从早上进办公室到现在已经晚上快十点了,你一直就没挪过窝吗?”

王非是真觉得要不得了,简直要逼死人,老板是个加班狂,搞的底下的员工们一个个都不敢到时间下班,战战兢兢陪着一起加,生怕被老板说不敬业。

还得他这个副总出面一个个的把员工赶着下班去快活去。

其实公司现在是运行的好得不能再好了,自从前年他们凝结了智慧精华的心血之作《勇者》火了之后,他们现在的小日子已经是如鱼得水,完全不用像面前这个人一样每天把自己逼的像个机器人。

都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走不出来呢?

不仅不走出来,还踏马可劲儿的怀念。

为了不让自己有功夫去怀念他就天天使劲的加班,把自己活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他看向吴闯脚边那两条睡的正香的狗,连你的狗都撑不住得睡了,你还加。

工作狂人吴BOSS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操作来操作去的扔出一句,“快滚!别跟我这儿刷存在感!”

王非身子往办公室的深灰色沙发上一仰,葛优躺的说,“别加班了,我求你了,”他拔出棒棒糖,想起什么似得突然直起身子,“我记得你明天还有个牛逼的采访吧,《遇见boss》啊,我靠!这么牛逼的栏目,你不赶紧回家睡个美容觉,爷!你说你顶着一黑眼圈去合适吗?就算你不想去吸引女性,但是广大的男性观众你总要在乎在乎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提不得,一提就炸 “我记得你明天还有个牛逼的采访吧,《遇见boss》啊,我靠!这么牛逼的栏目,你不赶紧回家睡个美容觉,爷!你说你顶着一黑眼圈去合适吗?就算你不想去吸引女性,但是广大的男性观众你总要在乎在乎吧?”

吴BOSS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置若罔闻。

王非索性起了身,想看看都这时候了,到底这工作狂在忙些什么,能忙到现在,他觉得以公司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什么工作能忙到现在还忙不完的。新开发的两款游戏已经上线,反响还不错,目前手头可供忙碌的工作可以说基本没有。

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工作狂到底这么认真盯着电脑屏幕在干嘛。

走近伸头看了一眼,立马叫了起来,“我去!你行不行啊,你不下班在这儿玩游戏?草!”

“认识滚字吗?”冰冷的话再次响起。

王非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认识!”说着,他还快速蹲下身伸出食指按下了电脑的关机键。

然后吴BOSS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电脑就这么黑了屏,其实他也没觉得游戏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关了就关了吧。

狠狠瞪了眼王非,他起身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拍了拍自己脚下睡的香甜的沙僧和二哈。

提步走出办公室,打算回家睡觉。

王非紧紧跟在他身后说道,“喂!喂!我说,你不是又要回家吧?”

吴闯猛然一个转身,挑眉看着王非,“是谁刚才说让我早点回去睡个美容觉?”

王非嘿嘿一笑,“咱去你常去的那家酒吧喝一杯在回去吧。”

“怎么?”吴闯盯着王非,“跟你家那位又闲的没事闹别扭玩?”

“我是为你着想,这么多年,你也该找个伴了吧!”王非说。

吴闯转身继续往前走,对于王非又作死的关心他感情生活感到很烦!

“真的,你放过自己吧,干嘛把自己绑在一个说不定都已经过世的人身上走不出来?你应该......啊!”王非话还没说完,前头大步流星的人一个转身过来,用胳膊肘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声音冰冷的说,“收回你刚才的话。”

王非被勒的气都快透不过来,两手拼命拽着吴闯的胳膊肘声音跟被人使劲捏住似得艰难挤出一句话,“日,你杀人啊?”

“收回刚才的话。”吴闯继续冰冷。

“好……我收回……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王非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可能就要断气了。还好,刚一说完,勒脖子的手就立刻松开了,他赶紧拼命大口呼吸了几下,草!可真是死穴,每次一点就爆燃。

但他是真觉得静安已经不在了,当年洪水退去,他们到处找静安,那之后静安也没回寺庙,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按吴闯的说法,是当时他说好了会回来的,可是一去不回,那不就是被暗流给吸进去了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几年这位爷明里暗里也找过很多遍,查无此人就是查无此人。

但有的人就是坚定的幻想人还活着,既然人还活着,你俩又那么好了,他干嘛不来找你?当初你拿命去等他,也没见他回来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没有感情的机器 那不就是被暗流给吸进去了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有的人就是坚定的幻想人还活着,既然人还活着,你俩又那么好了,他干嘛不来找你?当初你拿命去等他,也没见他回来啊?

这些话藏在王非心里是敢怒不敢言,这几年他是想着法的给这家伙介绍不错的对象,想让他走出来,但奈何这人就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平时不苟言笑,冷到发指不说,除了工作,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不,好像还对一个事情感点兴趣,那就是蓝色市那个“望夫楼”,如果说假期时间在哪能找到他,那就是在“望夫楼”了。

公司应酬全交他这个副总来搞定,人家从来不交际,只一心沉醉于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痴情汉。

这情伤是一辈子走不出来了是怎么的?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

王非再次提议去酒吧。

吴闯打开副驾驶车门,沙僧和二哈两个乖巧的跳上了车。走到另一侧,拉开驾驶座,吴闯坐了上去。

王非站在车外头,看着吴闯这幅死德性知道他是不会去了。

他于是拉开吴闯后座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说,“今晚我要在你那儿过夜。”

前座冷冷传出一句,“又欠操?”

王非答的相当干脆,“你还操的动?没石化?”

“给你两个选择,一,下车!二,闭嘴!”吴闯的回答也是相当干脆。

王非立马蹦出两个字,“闭嘴!”

一路上,王非果然没在说话,但不知道盯着手机在看什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笑断气了。

这几年,他知道自己脾气有多臭,连老妈都很少在他面前出现了,但王非这个乐天派,这几年却还一直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他其实很感激人生中有这么一个朋友,但是嘴上从没说过感激的话。

房子他特意买在了离机场近的地方,只是因为这样每次去蓝色市比较方便一点,公司离机场也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

房子他也没买多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结构,屋里的装修也简单的很,甚至连家具都少的可以,这里头几乎看不到主人特别私人的东西。

吴闯所有比较私人的物品,全都装在那栋“望夫楼”里,他只把现在这个地方,当成个睡觉落脚的点。

一间卧室住的吴闯,一间卧室住的是二哈和沙僧。

所以王非来了,只能睡沙发,即使睡沙发,王非还是要时不时的来吴闯这儿蹭睡。

主要是他家那个小可爱去年签了个娱乐公司,今年正在努力拼事业,最近好像接了一部戏份比较重的戏,在剧组呆了快2个月了。

王非这个人又怕寂寞的很,所以只要他家小可爱一不在,就喜欢来吴闯这儿腻着,被嫌弃都要腻着。

王非一到吴闯家就打开了电视,他们家小可爱有一部剧演了个男三号,戏份不多,正在某个卫视播出。

他最近没事天天追着这部剧,一个甜的发腻的校园爱情剧,他家小可爱演男主的哥们。

一个堂堂公司副总,天天追一个校园爱情剧看的乐不思蜀,也是很性格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似曾相识 一个堂堂公司副总,天天追一个校园爱情剧看的乐不思蜀,也是很性格了。

吴闯洗了澡出来,就看见王非冒着星星眼的盯着电视看的跟个二傻子似得。

王非见吴闯出来,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人腰间松松垮垮围了块米白色浴巾,古铜肌肤,肌肉结实紧绷,头发凌乱带着水气,面孔冷峻坚毅。就这样一副迷倒万千少男的容颜,居然要做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唉!简直暴殄天物!

吴闯边往沙发走边说,“口水擦擦!”

王非愣愣的一抹下巴“有这么明显吗?”

“嗯!”

吴闯坐下沙发,拿过茶几上的伏特加,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每天睡前都会来上个半杯,漱口杯大小的杯子,半杯也喝不醉,只是微醺的状态,这样比较容易入睡,主要是这几年他都有些失眠。

“爷!我说你能不能去穿个睡衣?你这样诱惑我会让我很难受耶!”王非是真想拿指头去戳一戳吴闯那紧绷的肌肉,没什么色情的想法,就是觉得太好看,就想动手去碰一碰。

吴闯两性感紧实的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搁,背靠沙发,端起酒杯,慢悠悠的说,“这我家,爷爱穿什么穿什么,爷不穿都可以。”

王非:“.......”对,你说的对!你说的非常对,那你倒是不穿啊!

屏幕上正放的是一帮子女生看到一个小鲜肉捂嘴冒星星眼的画面,吴闯呷一口酒皱眉道,“这什么脑残剧?你品味怎么越走越低?”

王非立马脸垮不爽了,“你没关注?我家哲哲的剧,”王非加大音量,似乎相当不满,“我记得一直有跟你提,我家哲哲现在有部剧在播吧?还有,这剧一点都不脑残!”他眼神很冲的盯着边上呷酒的吴闯。

慢慢吞下嘴里的酒,吴闯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哦!原来这就是《爱情小偷》啊!”

一边的王非“哼!”了一声,眼睛盯回电视屏幕回了句,“真谢谢您还记得啊!”

电视画面转到了一个水嫩嫩的小鲜肉身上,是妙安,也就是萧哲。

吴闯撇头看了看王非,这家伙正专注的盯着屏幕,那花痴劲儿就差舔去屏了。

这俩人谈了这么多年,可能因为聚少离多的原因,那恋爱谈的天天都跟热恋似得,吴闯也是很服气,很佩服了!

只是不经意朝他泼洒的狗粮真是想屏蔽都难。

虽然这俩人很多时候都刻意体贴的避开他洒狗粮,但现在他还是被酸到了。

电视画面上正上演的甜腻戏码居然似曾相识。

一个女孩正巴巴的让一个男孩说一句,“我爱你”给她听。

这句话他也曾经让一个人说给他听过,而那个人却跟他说,“爱是装在心里的,你看的到就好。”

呵呵!结果我看到什么了?

他躺那儿慢慢的把最后一口酒吞进肚子里,扔给王非一句,“睡了,你也早点睡!”就起身朝着卧室而去。

王非盯着电视点点头,玩笑似得说了句,“爷!晚上有需要随叫随到啊!”基本上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睡前王非多次都会说的一句玩笑话。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想你,病入膏肓! 王非盯着电视点点头,玩笑似得说了句,“爷!晚上有需要随叫随到啊!”基本上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睡前王非多次都会说的一句玩笑话。

吴闯自然没搭理他这种没正形的话,平时他就很少搭理这种话,现在他更不想搭理了,他这会情绪有点不佳。

回到卧室躺下,他打开了手机。

轻轻点开图库上一个叫师傅的专门分类。这个盯着看千万遍都不够的面孔又一次占满了他的瞳孔。

每次看妙安跟王非那么好,他很多次都会控住不住矫情的想,如果师父还在,那他们也会跟他俩一样吧,每天甜甜蜜蜜,怎么也爱不够!

他甚至会想到很多细节,两个人一起遛沙僧和二哈,一起看电影,一起斗嘴,一起看这个热闹的世界说说笑笑。

但他不能让思绪滑的太远,越滑的远,随之而来的空空荡荡的其实是一场梦的后劲就越辣心,辣的他心里像抹了层层的尖椒,痛的死去活来。

那个温柔拂进他心里的人,留给他的爱的温度太舒适,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替代,他想念这种温度,想念到不能自己,想念到病入膏肓。

他摸过枕头底下压着的睡衣,放在枕上闭眼轻轻的嗅着,衣服上的檀香已经淡的快闻不到了。他紧紧抓着衣服,就像想努力抓住那味道,不要让这味道再淡下去了,他受不了,人已经不再了,这唯一能抓住的味道,就别再溜走了,好吗?

没出息的,眼眶又酸涩起来。

这么多年,除了最初那半年里,他频繁抱着这衣服偷偷落泪。现在他已经能控制住让泪水不要溢出眼眶。

这睡衣是师父在寺庙每次睡前都会穿的褂衫,米白色粗布的料子,带着檀香。吴闯给带了回来,从未洗过。

他当然舍不得洗,属于师傅的所有东西他都带了出来,放在了“望夫楼”里。

这件褂衫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舍不得穿,只是想师父的时候拿出来嗅嗅。

五年来,他从未去想过师父不再的念头,这种念头他从来不去触碰,他只是把自己的记忆冻住,冻在那天早上,师父说,“你乖乖等我回来”那天。

他永远把自己沉溺在这种感觉里,这种等师父的感觉里。

我真的很乖啊!我听你的话了,乖乖等你回来,我信守我们的诺言,我等你,永远都等你!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

隔日,某楼某化妆间。

某个BOSS正冷若冰山的闭着眼睛坐着任人在脸上涂涂抹抹。

给他化妆的姑娘被他脸上的霜冻的素来麻溜的手法都退了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手法重了,惹得这位脸上紧绷绷的人物发了怒。

这种业界新贵,摸不准性格,本就谨小慎微的化妆师小酥简直全程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化完,她长松了口气说了声,“好了!”

椅子上的人赫然起身开口说了句,“抱歉,上个厕所!”嗓音低沉,磁性。

小酥赶紧让开,这人立马起了身,颀长的身子,骨架匀称,背直挺,一身黑色西装丝毫没有穿出侍应生的味道,只觉一身禁欲冷硬之气。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这怎么可能是师傅? 一身黑色西装丝毫没有穿出侍应生的味道,只觉一身禁欲冷硬之气。

从休息室里出来的吴闯,因为不想打断别人工作,早就憋了很久。

他在电视台的五楼步伐急切的找了找,拐了个弯儿才找到厕所。

早上煮的蔬菜粥,一不小心盐放多了,接着就喝了很多水,然后直接导致尿频。

他急急的走进去,快速松开皮带,拉链刚拉到一半,人就瞬间被冻住。

这声音........!!!

厕所格子间里不大不小声音还在继续,“嗯!好,嗯!

飞快拉上拉链,几个大步冲到发出声音的格子间,刚扬起拳头准备砸门,就听见里头语气亲昵的一声,“嗯!亲爱的,放心,一会结束肯定陪你去买衣服,”

亲爱的?

他手僵在半空,脑子一片混沌凌乱,就听见里头又是亲昵的一句,“嗯!爱你!拜拜!”

爱你?

他颓然的放下手。

情绪几欲翻滚!这就是师父的声音!

绝对是的,他忘不了,温雅怡人,带着记忆里独有的轻柔和清润,绝对错不了!

哽了哽喉咙!压下酸涩!

但,这又绝对不可能是师父!他怎么可能肉麻兮兮的叫别人亲爱的,还说“爱你”?曾经他要求师父说,师父都没说过。

这不可能是师父,不可能!但听这声音........?熟悉到让他浑身发抖。

吴闯站在格子间外头,眉毛紧的恨不能拧断,他出神的瞪着格子间的白色门板,对着里面那一小方空间射出灼灼的热光。

“哗啦!”里头传出冲水声,吴闯赶紧一个转身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瞬间自己都被自己这种奇怪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

他没头没脑的往前冲了一段路,才想起来自己去厕所要干嘛?生理的需求强烈的快要撑不住。

但同时,脑子里想起一个声音问,“喂!你跑什么?你在怕什么?你可笑不可笑?”

那怎么可能是师父呢?你师父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同时又有一个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可要真是师父呢?

这个想法远比其他的想法来的更强烈更有威力,以至于他快速的转回了身,用比上一次更快速的步伐极速朝着厕所而去。

满身都是抑制不住的想要燃烧起来的沸腾的各种复杂情绪,这情绪中最突出的是拼了命的期待和渴望,渴望那个人就是他,绝对是他!

刚风一样拐过弯,就看见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身影从另一个拐角闪了个身,便消失了。

他一下炸了!!!体内从未熄灭的火种,猛的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那个身影.......那个身影.......那就是师父!!!

即便这人头上顶着陌生的黑色头发,但那浑身清隽的气质,他吴闯只需轻轻扫一眼便能知道,那绝对是他!

绝对不会错!

他脚步疯了一样冲向那人消失的方向。

冲到拐角,发现这里是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他冲过去俯身往下一扫,看到那人的脑袋顶正在下下一层楼梯走动,而且步伐很快。

一顿猛冲!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喜欢这样的? 一顿猛冲。

但刚下了一层楼,胳膊就被不知道是谁给一把拽住了,他扭头正想开骂,却发现这人是李总,他们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人没事跑安全通道来干嘛?

他刹住车,赶紧伸出手握跟对方握了握,在对方张开嘴打算寒暄的时候,干脆利落的扔出一句,“李总,回见!”扭头就狂奔起来。

丢下他身后一脸懵逼的李总,看着他跟亡命之徒似的狂奔,内心的不可思议惊的节节攀升。

这人真是吴总?

没看错?

吴总这是咋了?怎么完全跟平日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这疯了一样的跑什么?

一脑袋疑云的李总转身犯着嘀咕继续朝楼上爬去,他刚吃撑了,爬爬楼梯消消食,一会儿他还要接受个采访。

狂奔的亡命之徒,一路跟着那人追到了地下车库。

在离那人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时,猛的刹住了车。

不远处一个长相熟悉的女人从一辆保时捷上蹦了下来,两条胳膊伸向那人的脖子往下一勾,然后就吊在那人身上伸嘴就是一个热情的拥吻。

那一刻,一种窒息的感觉瞬间蔓延吴闯全身。

他僵在那儿,颤抖的咬着唇,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人不是他!这人绝对不是师傅!

但远处拥吻的那个女人,在甜蜜过后,一眼就发现了突兀的站在他们前方的吴闯,眼睛一亮,很兴奋的叫了他一嗓子,“哇哦!这不是闯哥哥吗?你怎么在这儿?”

很快,那个背对着他而立的人也转了身,但即刻,吴闯看到他刷的一下脸色惨白。

呵!这......算捉奸吗?算吗?

吴闯猛眨了几下眼,好让眼眶不至于溢出什么,用尽全力使劲把巨浪一样翻涌成海,哽在喉咙口挤爆的情绪来来回回哽来哽去的没命的往下咽去,浑身都跟脱力了似得。

见他没说话,那女人干脆的走上前来,张开双臂就给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吴闯被动的跟她拥住,视线定格在她背后那人身上。

他看到那个人拉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座,还把门给拉上了。

放开拥抱,意外见到昔日老同学的简尤眉开眼笑的说,“闯哥哥,小尤我可是听说你现在已经晋升商界大佬的行列了,很不错哦!”

吴闯视线从那人身上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同学,美丽,活力四射,性感,娇媚,如今各大电视播放的剧里十部恨不能有九部是她主演。

他记得这个女同学性格活泼,爱说爱笑,很爱撒娇,但也有点小任性。

你喜欢这样的?

难道......你是出世后发现自己其实更喜欢女的?

果然是师父,一出手就是大明星。

似有千把刀万把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尖利刮啊刮,痛的他恨不能即刻捂住心脏蹲在地上蜷缩起来。就这样把自己缩小,缩小到尘埃里,然后从这儿消失。

简尤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闯哥哥!你怎么了?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病了吗?”

颤抖咬住嘴唇被说病了的人,根本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张嘴那满肚子海一样的巨浪会冲出喉咙将他努力克制的一切轰然击溃。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翻涌成海的情绪 怕一张嘴那满肚子海一样的巨浪会冲出喉咙将他努力克制的一切轰然击溃。

生理上的忍耐也在一旁疯狂敲击他的神经,刚才一路狂奔下来,他还以为自己的膀胱会因此而爆掉,此刻虽然没爆,但也真的到了极限,只感觉膀胱马上要裂开。

深深朝那辆车的驾驶座看一眼,他飞快开启紧咬的嘴巴,丢下一句,“不舒服,下次聊!”

转身又狂奔了起来。

身体里满胀的尿液在奔跑中感觉随时要炸开。

炸吧!炸吧!

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我为什么还有点喜悦呢?

你还活着,你还好好的活着!活的好好的,还看起来很幸福!

你很幸福!但我不幸福!

他疯了一样跑着,结果刚爬上第一阶楼梯,就整个人就往楼梯上砸了下去,他踩空了。

其实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让自己砸的不受一点伤,但他没有,就那么直挺挺的任自己砸了下去。

痛感传来的时候,他只觉爽快,爽的他一阵凄厉大笑,笑声回荡在空空的楼梯间,往上旋转,又旋转。

*

简尤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座,“刚你看到没,我大学同学,真奇怪,我还想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了。”

驾驶座上的人俯身给简尤系安全带。

简尤在这人伸过来美颜上甜甜的亲了一口。

“不是,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没礼貌了,怎么不跟着我去见见我同学,反而反常的钻车里了?”简尤好看的眼睛轻轻瞪着身边的人,觉得她老公今天好像怪怪的。他平时不这样的啊,事事细致,礼数周全,要按照平时他的性子,绝对会走上去跟人打个招呼的。

宫珩启动车,淡淡说了句,“太累了!不想寒暄。”

简尤很了解似得说道,“这不像你,你就是再累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她伸手一把覆住开车人的手担心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宫珩转头苍白着脸看着简尤,“就是累了。”

简尤看着老公苍白的脸,她知道爸爸的集团这一年来在走下坡路,他老公身为公司的二把手,天天忙的昏天黑地。

以前他管理国外的业务,两人异地经常见不了面,现在回来也有一个多月了,今天也才是他回国后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他回国她去接机那天。

她的工作性质也是一工作起来连轴转,现在女明星之间明争暗斗,你抢我夺,稍一懈怠就有可能被踩在脚下,所以简尤一年里休息的时间也很少。

这次又是在剧组呆了四个多月,上午才刚杀青,下午她就迫不及待赶回来了。

经纪人只给了她两天的假期。

这两天里她只想跟她家老公腻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这样还能陪我去买衣服吗?”简尤虽然心疼他,但更想让他陪着像两个正常的夫妻般,过点正常的小日子。整天在剧组呆着,演着别人的人生,她只觉得每天都活的很虚幻,所以跟老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浪费。她很爱自己老公,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他好,比他优秀。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涌成河 她很爱自己老公,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他好,比他优秀。她爱惨了他,爱到每天一有时间就会打个视频电话,天天在电话里对他说我好想你,我爱你。

她也让对方说,但他老公一开始并不习惯说,后来她百般的撒娇生气,他才从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现在每次电话必然会说他爱她。

简尤每次听到都觉得很幸福,只要老公说他爱她,她就能每天满血复活干劲十足的在娱乐圈里风风火火。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简尤结婚了,但不论是粉丝还是圈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老公是何方神圣,大家只是知道她有个老公,两个人结婚有几年了。

一是她觉得老公的性格不喜欢被大众关注,二个是简尤自己也不想让她老公被曝光,因为这是她的宝贝跟挚爱,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包括粉丝和公众。

以她老公的神颜,一旦被曝光,一定会轻松获得一大票粉丝。她不要这样,这样会让她觉得不安,会觉得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老公了。

她就是会有这么自私的想法。

宫珩扯起一丝笑,“去,这不是说好的吗?”

简尤立刻笑了起来,一把抓过放在一边的包来,从里面拿了包草莓干出来,扯开,捏了一个出来,一脸甜蜜的递到了老公嘴边,“来,honey,张嘴,补充能量!”声音欢快。

宫珩张开嘴,将草莓干含在了嘴里。

其实这几年里他都不怎么爱吃甜食了,这草莓干是简尤最爱的零食之一,很甜,微酸。

简尤自己喜欢吃,也爱喂给他吃,他平时并未觉得好吃,只是机械的张嘴吃进去。

今天这块草莓干进了嘴里,他只觉越吃嘴里越发苦,苦的整个五脏,整个人都像浸在苦水里泡着。

他勉强打起精神陪着简尤逛商场。

简尤带着口罩,像个快乐的花蝴蝶般满商场的转着,宫珩在他身后一边帮她拎越买越多的东西,一边却满脑子都是某个人背着身,一路狂奔的画面。

这仿佛已经不是他印象中可爱顽皮的徒儿了。

今日所见的徒儿,冷硬,刚毅,有着一身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商界大佬?你果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师父祝贺你!

时间很神奇,他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谁,在哪?做了什么?

心里那个强大的信念一直在逼迫他改变,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变成一个模糊的自己。

一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目前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个说什么也要完成的信念,一个必须一定绝对要完成的信念!

逛完商场,简尤找了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要了单间。

吃饭期间,可能看出来宫珩情绪不佳,简尤一直在刻意说些开心有趣的事儿,希望能提高对方的情绪。

宫珩虽很想努力配合,虽早就练就了一张无懈可击,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面具,但今天他真的做不到,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仿佛就像被开了闸,心里往下倾泻而出的洪流,虽不剧烈,却似暗涌,一点一点悄悄流淌成河。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生再也不会出现的情愫 仿佛就像被开了闸,心里往下倾泻而出的洪流,虽不剧烈,却似暗涌,一点一点悄悄流淌成河。

吃完正餐,侍应生将一盘黑色的蛋糕端在了他面前。

他盯着那蛋糕。

流淌成河的暗流再也不愿被忽视的开始旋转,将他猛的吸入那记忆的旋涡里去。

原本这一路刻意不去触碰的一切,全部清晰的涌入脑海。

是所有西餐厅做这种黑色蛋糕都做的一样吗?为什么今天这块跟记忆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曾经有个顽皮的家伙欢喜喜的将这蛋糕塞进他嘴里喂给他吃,记忆里那甜蜜蜜的味道,他到今天还清楚的记得那满嘴甜化了的感觉。

还有徒儿顽皮的笑脸,以及后来他说的那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想着想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勾了起来,那个时候的徒儿到底是要怎么样对他不客气呢?他是真想知道徒儿不客气起来会是什么样,是跟以前的他一样,毫无防备的就伸了嘴巴过来亲他一口吗?

其实从第一次在酒吧遇见徒儿的时候,他就看着徒儿满身烦躁的样子觉得可爱了。

是真的可爱。

到后来他背着徒儿,徒儿伸嘴过来咬自己耳垂,是真的给他吓了一跳,但奇怪的是,却并不反感。

再后来,他当着众僧的面亲了他一口,如果不是当着众师兄弟的面这样对他,导致他当时羞愤交加,他是不会臊的出那一记重拳的。

一直到那天晚上被他强吻,人生第一次器官被捏住产生的史无前例的震撼。

其实在没发现自己是爱着徒儿的时候,徒儿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事后他想起来,自己都从未讨厌过,甚至到现在才真切的明白,那其实是他人生中最值得记忆的一段时光,一段被某种情愫缠绕却毫不自知的蒙昧时光。

往后的人生里永远不会在出现这种情愫了。

也永远不会有一个顽皮的孩子热火似得朝他冲过来,带了满身的灿烂与无邪,搅得他沉溺其中,只想忘了自己是谁。

“honey,来,张嘴!”餐桌对面响起简尤欢快的声音。

一直低头看蛋糕的宫珩忙将眼神里的情绪敛了敛,这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眼前是一柄小勺,勺子上头是一小坨黑色蛋糕,蛋糕往前是一张笑颜如花的脸。

他眨了眨眼睛,确定了对面那个人是简尤,然后才张开嘴巴将那坨蛋糕吃了进去。

跟记忆里的味道大相径庭。

苦的。

吃完饭两人就开车打算回家。

他们住的房子是这个市最高档的小区。

每家都是独栋别墅,安保严密,私密性极高,当然住在这里的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

宫珩换了鞋,径直拿了浴巾去了卫生间。

刚脱下衣服,他老婆简尤就拉开门笑眯眯的闪了进来,撒娇的语调嘟起嘴说,“老公,人家要一起洗!”

那眼里闪烁的光芒再明显不过了。

宫珩明白,这种事儿,夫妻之间逃不掉的。何况他深知老婆很爱他,许久不见,这种需要太正常了,所以更逃不掉。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秘低调的你 A市某摩天大厦的某楼某办公室里。

端着杯咖啡的吴闯正盯着面前的资料出神。

资料上显示的是光辉集团副董事长宫珩的资料。

姓名:宫珩

籍贯:不详

年龄:27岁

婚否:已婚

学历:不详(疑似曾就读于国外某商学院)

职位:光辉集团副董事长

配偶:不详

住址:乾坤馆(具体几号不详)

电话:不详

经历:不详(已知此人一直在国外,近期刚回国)

总结:此人很神秘很低调

一直在国外?

呵呵!

所以师傅,你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各种不详?

“我去!你看微博没?快看热搜第一是谁,快快快,快点看!”王非的声音带着比打了鸡血还兴奋的劲头从门外闪了进来。

吴闯皱着眉头盯了王非一眼,大小也是个公司副总了,性子还是这么沉不住。

“看啊!你快点看,我去!”已经闪到了他跟前的王非将自己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吴闯埋下眼皮。

一条名为“有故事的吴BOSS也太帅了吧”正红红火火的挂在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

但紧跟着的下一条,却让他眼皮跳了跳。

“听说光辉集团副总帅出天际”

可以啊,师父,咱们一起上了热搜。

吴闯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点开了微博。

王非兴奋的话又响了起来,“喂喂!趁这个机会要不要带一波热度,把咱们公司的游戏趁热打铁宣发一波。”

吴闯点开微博第二名的话题,“嗯!你去着手弄吧。”既然上了热搜,那当然得利用下。

“握草!现在真是颜值就是一切,估计咱们这游戏除了能吸引男性玩家,现在又能靠BOSS的颜值狂吸一波女性粉丝了,哈哈!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的性向,啧啧!到时候估计又得倒下一大片了。”王非边说着,边盯着手机点点点的又窜出了门。

吴闯看着手机里刚才点开的话题。

一张师父端坐沙发,微微低着头翻杂志的照片被疯狂转发,看起来像是偷拍的照片,从地点和穿着上看,很像是那天在电视台被偷拍的。

照片上的人白衬衫,黑西裤,神色清雅,气质出尘。

随着照片一起被转发的是一段录音。

各种转发的人都露出了对光辉集团这位副总的浓浓兴趣,有花痴的,有疯狂想知道其人更多信息的,但这张照片因为是偷拍,所以转发者都只是猜测这到底是不是光辉集团的副总。

吴闯伸手拿过自己的蓝牙耳机戴上,点开了录音。

这录音居然是跟他同一档节目的采访,只是明显师父本人并不想露面,所以只有录音采访。

一通采访下来,他只想佩服师父打官腔的能力,呵呵!

师父,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样的师父?

你的真诚呢?

这其中只有一段对话他表达出了真诚,就是告诉主持人,自己能有现在的成就,根本原因是因为老婆的关系,因为企业是老婆家的。

能这么诚实的告诉大家,这算是有了点师傅的影子。

只是你居然会去吃软饭吗?师父?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还在这里(书群号:470465791) 只是你居然会去吃软饭吗?师父?

之后就是主持人为师父挽尊的一段夸奖,说师父简直太谦虚了,他们的资料显示,光辉集团因为师父的加入,其在国外管理的子公司市值节节攀升,近一年总公司业绩大幅下滑,才请了师父回国接手管理,这明显是光辉赚了。

呵呵!是吗?师父,你如今的变化可真是让徒儿眼界大开,但你从来都是聪明的。

你那么聪明,所以你选择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娶个有钱的老婆?

为什么徒儿不相信这是你会干出来的事呢?

师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它一些聊天内容只要一接触到私人领域,师父不是打太极就是笑着说这没什么好说的。

问他跟老婆感情,他简单的两个字,很好。

问他平时都有什么爱好,他答,看书。

问他对现在的自己状态满意吗?他答,满意!

没有多余的延展性,细节性的话出来,所有关于私人一点的话题通通简洁的不像话。主持人尝试着挖掘细节,但聪明如师父,丝毫没有给支持人挖掘的机会。

这种采访看起来很像是勉强答应来应付一下了事的,不过光辉集团这种大企业,确实有这种任性的资本。

不像是自己,接受这个采访就是为了给公司提高知名度,为公司更加辉煌的以后搭桥铺路的。

但那天的他却不在状态。

一跤摔在楼梯间,衣服一身灰不说,手肘处和两膝盖淤青浮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等他开始采访的时候,虽神色早已恢复正常,但整个人的状态是虚的,没有沉下来。

商场沉浮多年,面对主持人的问题,他虽然回答的游刃有余,却总显得有些阴郁。

但他的整体回答是真诚的,没有打官腔,他打心底不喜欢官腔那一套,也讨厌身边的人打官腔。因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虚伪,假面的人,行业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于是他的人品在行业里一直都是风评两极化。有人说他是极真的一个人,很欣赏,有人说他脾气差,性子冷,不好相处。

主持人问了公司的事儿,就开始向私人空间扩展,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也没有刻意添加什么,全部真诚而适当的回答了。

主持人似乎也对他的做过调查,在问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很委婉的打趣他说,“大家都说你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你觉得自己是吗?”

没有感情的机器?

当下那个时候,他突然就软了,继而眼眶开始泛酸。

从前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不在乎。

但那天那个时刻主持人这么一问,他满肚子的委屈和心酸全都颤抖了起来。

哪里有人会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机器,还不是因为心里装了一个怎么也忘不了的人。

洞察力非常好的主持人,一下就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情况,赶紧追着问了句,“看起来吴总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被说有故事的人,苦笑一声,视线失焦的不知在看着什么,嗓子有些暗哑的开口,“我在等一个人。”缓了缓他又说,“这个人曾经让我等他回来,我信守诺言,等他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看到了吗? 缓了缓他又说,“这个人曾经让我等他回来,我信守诺言,等他回来。”

主持人继续追问,“那不知你已经等了多久呢?”

吴闯苦笑,“五年。”

主持人又问,“等一个人五年,那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吴闯失焦的眼神看向镜头,水雾弥漫的眼里似装了海一样的深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来,但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遇见BOSS》栏目,最近一期播放的是五个行业大佬的集锦采访,且采访的都是在业界年轻有为的新贵们,栏目对他们做出了总结评价,分析与欣赏。

但没想到的是节目一播出就上了热搜。

节目吴闯还没来得及看,但是引起的结果是吴闯没有料到的,他完全没想过自己会上热搜。

他自己觉得当时说出那些话,可能是因为那会真的觉得委屈心酸到了无处排解的境地。但现在他承认自己其实估计也是想透过节目把自己的委屈说给某个人听,让某个人明白,你说过的承诺还算不算数,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呢?

所以现在咱俩都紧挨着上了热搜,你看到了吗?

*

光辉的副总裁宫珩,请了两日的假在家陪老婆。

这位副总一直都身在国外,总部的人对他都知之甚少。他一句请假在家陪老婆,让集团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副总原来已婚了。

他没回来之前,集团的副总也不是他,在这之前他只是子公司的BOSS,但大BOSS简总因为国内集团业务的下滑,才将这位一直在身国外的子公司BOSS请了回来力挽狂澜。

一回来就直接坐上了总公司的第二把交椅。

大BOSS对他也极为器重,他回来也没让大家失望,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将公司进行了大改革,大换血。

这让公司中高层都相当震惊,因为他们没想到一直以来强权的大BOSS,居然会不加干涉,任他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他这一顿操作下来,直接让集团那些不服气的家伙,全都乖乖闭了嘴。

集团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宫珩是集团大BOSS简总的金龟婿。

这些人都是简雄的亲信,并且这些人都被告知了不许向外宣扬。

这是当初宫珩进集团工作的时候提的要求,他的理由是这样能跟大家更好的平等相处,工作中大家也不会因为有裙带关系而拿有色眼睛看他。

简雄很欣赏他这种品质,一口就答应了。

简雄其实一开始是对这个年轻人持怀疑态度的,但是到后面直接因为他的能力而对他产生了依赖。

公司能有现在这样的规模,他其实功不可没。

请了假在家陪老婆的宫珩,这天中午时分,正在厨房忙着做美食,认真的煎着两条小黄鱼。

围着简洁的深灰色围裙,穿一套米白素净的运动服,他有晨跑的习惯。

他这种居家男人的贤惠模样,把他老婆简尤已经迷的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了有一会了。

没一会,饭菜就都做好了上了桌,两个菜一个汤,两人饭量都不大,这几个菜足够了。

宫珩崇尚节俭,简尤爱屋及乌,觉得老公做什么都对,所以即使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现在老公只做这几个菜她也毫无意见。反正只要是老公做的,她都爱吃,何况还那么好吃,而且节俭也没什么不对,她甚至觉得这是她老公的优点,比起那些花钱大手大脚的公子哥们来说,她简尤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坐上餐桌的宫珩随手打开了电视,这电视一开始其实在客厅。但宫珩一直有吃饭看电视的习惯,于是电视就搁在了餐桌对面。

宫珩看的也主要是财经新闻与政治新闻之类的,他点开了财经频道。

但眼前出现的画面让他毫无防备的就怔在了当下。

居然是徒儿!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合作? 别忘了你变成这样的初衷,努力了这么久,成功就在眼前了,你千万别放弃!

*

心动酒吧,吴闯与王非仍旧坐在两人常坐的老地方喝酒。

王非知道今天拉这位BOSS出来喝酒,他绝对会答应。

吴闯也大概明白王非拉他喝酒的原因,他从王非看他的眼神里知道,那条微博第二的热搜,王非看到了。

但是王非还没跟他主动提,而他根本没心情提。

吴闯很想冲到师傅面前对着他大声质问,“为什么?”“师傅?你到底怎么了?”

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自己了,这些问题虽然急于出口,但以他现在的理智来说,还是要缓一缓,以一个冷静的自己来面对。

现在的他还很混乱,完全没有从师傅已婚,并且似乎想跟他成为陌生人这个事实中走出来。

他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眼神漫无目的的盯着酒吧里的一切。

很奇怪,以前师傅下落不明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每天都活的飘着的,就像个无根的浮萍,现在师傅出现了,虽然不来找他,还跟别人结了婚,但他发现自己终于没有那种漂流的感觉了。

现在的感觉很复杂,但却都是实的,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落了地了,狠狠的落地,摔的五脏俱裂,痛的浑身麻木,但却比飘着的时候要强。

可能是,至少他出现了,他还在。

坐他对面的王非,自从在酒吧坐下,就没平静过。

白天看到那条热搜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盯着那张照片确认了好久,才敢承认那好像就是静安师兄。虽然脑袋上长了头发,穿着也大不相同。但那特别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就是本人没错了。

他还在这个人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成了光辉集团的副总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平息的状态下时,没多久秘书婷婷就告诉他光辉集团想要跟他们合作游戏开发的项目,光辉的意思是他们公司想转战游戏行业,所以想跟他们谈一谈合作。

光辉集团是做房地产的,房地产前几年就处于饱和状态,传闻业界不少大佬早就在悄悄将资金投入到别的领域。

看来传闻的可信度是真的了。

对于他们这种还处于发展中的游戏公司来说,能跟一个牛逼的上市集团合作当然更有利于公司的飞速发展,但这如果是光辉集团的话,王非就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吴闯了,毕竟这个集团的二把手曾经跟他们公司的BOSS关系匪浅,现在.......

但让王非觉得有意思的是,光辉找他们合作是宫珩的原因吗?发展势头不错的游戏公司,成熟的游戏公司也有很多,为什么单单找上他们呢?他承认,市面上现在最火爆的一款游戏就是他们公司的,但他们的规模毕竟跟腾寻那种吊炸天的游戏公司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的。

也不乏他们就是想找一个发展中的公司合作,估计他们觉得这样自己比较有话语权,比较好主导。

但王非就是会觉得这到底是不是宫珩的意思,如果是,这就尼玛让他想骂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何必等我? 居然是徒儿!

是《遇见BOSS》节目,是了,那天他们会一起出现在电视台,估计都是都受邀去了电视台采访。

他盯着怔了几秒,随即移开视线开始看着餐桌吃饭。

坐他旁边的简尤却兴奋的叫了起来,“哎!闯哥哥?”随即简尤拍了拍一旁的宫珩,欢快的说,“老公,你看,这就是我那大佬同学!跟你一样,不过你们行业不同。”

宫珩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回电视屏幕上,盯着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哦”了一声。

接着简尤又叫了起来,“哎!老公你前天是不是也参加的这个采访?”

“嗯!”宫珩夹了一筷子蒜蓉炒油麦菜到简尤碗里,并且轻声提醒自己老婆,“别盯着电视看了,快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简尤却显得很兴奋,“我不,我要看你的采访,虽然你没露脸,但听声音的我也看。”

“那现在还不是我,你赶紧乖乖吃饭!”宫珩语气温柔。

简尤甜甜的“哦”了一声,然后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娇嗔的说,“我同学也可以关注关注嘛,也算是个牛人啊!”

“是,那也得吃饭吧!”说着宫珩又夹了一块乌鸡到简尤碗里。

宫珩特意为他老婆煲的乌鸡汤,里头放了枸杞,桂圆,当归,党参之类的补药。

简尤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日夜颠倒,睡眠不足,所以常年气血不足。每次简尤一回家,宫珩都会煲点滋补的汤给她喝。

可能因为在宫珩心里,从最初到现在他都明白,对于老婆对他的这份爱,他迟早辜负,因着这份愧疚,他只能用对她用无微不至的好来弥补。

因她其实也是受害者,他们俩人其实都是受害者。

餐桌上的两个人,一个貌似认真吃着饭,一个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往嘴里塞一口饭。

宫珩虽没盯着电视屏幕,但耳朵却没落下电视里的每一句话。

理智告诉他屏蔽掉,但似乎他所有的理智在徒儿面前都是跳梁小丑。

整个餐厅都是徒儿与主持人的声音。

这是个陌生的徒儿,却又是他熟悉的徒儿,他的本质并未改变,他的话里没有假大空,很真诚,这种熟悉的品质轻易就将他记忆的闸门拉了开来。

这还是他爱的那个徒儿,他有着从未改变的赤诚,坦诚。

而自己呢?

他心不在焉,貌似认真的吃着饭,却在听到电视里的一句话后,整个人僵在那再也将嘴里的一口饭,咽不下了去。

“我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曾经让我等他回来,我信守诺言,等他回来。”

他腾地看向电视屏幕,屏幕里的那张脸已不似之前见过的那般冷硬,眸子里亮晶晶的,表情却悲的仿若世界荒芜。

这么多年把自己过的像是另外一个人的宫珩,随着这两句话的渗透,所有的面具瞬间被层层剥解消融在空气中。

原来..........

原来..........你还在那里吗?

你还在等我?!!!

心颤抖不停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胸腔似有口血鼓噪着想要喷涌而出!

徒儿!

你何必等我?

那所有被迫被捂着心跳用温柔又紧密的硬壳尘封包裹,此生他打算用一辈子来怀念的爱情,顷刻间裂了缝。

原本以为已经被自己剥骨削皮一般亲手告别的挚爱早已成为过去,但那挚爱却拿了把坚定如顽石的钥匙来捧给他看,“看,这是我的心,它从未改变。”

颤抖的他差点将手里的碗跌在饭桌,简尤吃惊的盯着他,而此刻的他再也把自己伪装不起来了。

电视里那张他此刻只想冲过去拥抱的面孔,正盯着镜头又说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来,但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啪”“啪”“啪”“啪”泪水顷刻决堤,颗颗滚烫的砸在大理石餐桌冰冷的桌面上,摔的粉碎。

“老公!怎么了?你怎么了?”旁边的简尤紧张又害怕的一把抓住他胳膊,一脸惊愕的不知所措。

面前出现的似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公,简尤恐惧的站了起来,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这一刻的宫珩,已完全乱了。

乱的像被割裂的碎片,怎么拼仿佛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但心中那个信念,还有妈妈期盼的眼神,全都浮现在耳边喃喃絮叨,别忘了你要做的事情,别忘了你变成这样的初衷,努力了这么久,成功就在眼前了,你千万别放弃!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合作? 别忘了你变成这样的初衷,努力了这么久,成功就在眼前了,你千万别放弃!

*

心动酒吧,吴闯与王非仍旧坐在两人常坐的老地方喝酒。

王非知道今天拉这位BOSS出来喝酒,他绝对会答应。

吴闯也大概明白王非拉他喝酒的原因,他从王非看他的眼神里知道,那条微博第二的热搜,王非看到了。

但是王非还没跟他主动提,而他根本没心情提。

吴闯很想冲到师傅面前对着他大声质问,“为什么?”“师傅?你到底怎么了?”

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自己了,这些问题虽然急于出口,但以他现在的理智来说,还是要缓一缓,以一个冷静的自己来面对。

现在的他还很混乱,完全没有从师傅已婚,并且似乎想跟他成为陌生人这个事实中走出来。

他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眼神漫无目的的盯着酒吧里的一切。

很奇怪,以前师傅下落不明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每天都活的飘着的,就像个无根的浮萍,现在师傅出现了,虽然不来找他,还跟别人结了婚,但他发现自己终于没有那种漂流的感觉了。

现在的感觉很复杂,但却都是实的,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落了地了,狠狠的落地,摔的五脏俱裂,痛的浑身麻木,但却比飘着的时候要强。

可能是,至少他出现了,他还在。

坐他对面的王非,自从在酒吧坐下,就没平静过。

白天看到那条热搜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盯着那张照片确认了好久,才敢承认那好像就是静安师兄。虽然脑袋上长了头发,穿着也大不相同。但那特别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就是本人没错了。

他还在这个人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成了光辉集团的副总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平息的状态下时,没多久秘书婷婷就告诉他光辉集团想要跟他们合作游戏开发的项目,光辉的意思是他们公司想转战游戏行业,所以想跟他们谈一谈合作。

光辉集团是做房地产的,房地产前几年就处于饱和状态,传闻业界不少大佬早就在悄悄将资金投入到别的领域。

看来传闻的可信度是真的了。

对于他们这种还处于发展中的游戏公司来说,能跟一个牛逼的上市集团合作当然更有利于公司的飞速发展,但这如果是光辉集团的话,王非就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吴闯了,毕竟这个集团的二把手曾经跟他们公司的BOSS关系匪浅,现在.......

但让王非觉得有意思的是,光辉找他们合作是宫珩的原因吗?发展势头不错的游戏公司,成熟的游戏公司也有很多,为什么单单找上他们呢?他承认,市面上现在最火爆的一款游戏就是他们公司的,但他们的规模毕竟跟腾寻那种吊炸天的游戏公司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的。

也不乏他们就是想找一个发展中的公司合作,估计他们觉得这样自己比较有话语权,比较好主导。

但王非就是会觉得这到底是不是宫珩的意思,如果是,这就尼玛让他想骂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帮我约见面! 但王非就是会觉得这到底是不是宫珩的意思,如果是,这就让他想骂人了。

明明他都已经结婚了,这几年也没有出现在他们跟前了,为什么一回国,一现身,就要跑来跟他们合作?

明明知道如果合作大家见面会很尴尬,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公司的BOSS是谁?既然知道还要合作?这宫珩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想要再续前缘?都已婚了?还来找闯爷干嘛?

难道你是觉得闯爷没有自尊心吗?你丢个橄榄枝,朝他伸一伸手他就要马上接住,然后不顾你已婚的事实跟你搞小三?

你怕是太不把我家闯爷的自尊心当一回事了。

虽是这样,但王非还是担心他家闯爷真的会为爱奋不顾身,毕竟这几年他是一路看着这个人怎么痛苦过来的。

他完全不确定一旦跟吴闯说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王非当时坐办公室愣了一个下午,都没想明白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吴闯,还是自己单方面拒绝了算了。

出于对公司的发展的考虑,合作肯定是好的,但出于他对闯爷的心疼,他是第一时间就想要拒绝的。

所以他坐酒吧酝酿来酝酿去,就是开不了口将这件事说出来,不说的话,怕他事后从哪个渠道知道,会因为是那个人然后完全不顾情面的搞他的人,再说的恐怖一点,绝交都有可能。毕竟每次一根他提到那个人,他的反应都大的恐怖的很。

但是说了,他又心疼面前这个人。

他正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对面的人却似乎早就看出他的焦虑似的,沉声说了一句,“你想说什么就说,”然后转头看着他表情不悲不喜的说,“一晚上都跟憋了个屁不敢放似的坐那,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王非张嘴看着吴闯,表情愣了愣后,将手里捏了有一会儿的满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表情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又深深吸了口气才脱口说道,“今天下午婷婷接到光辉集团要跟我们公司合作开发游戏的消息。”

对面的人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一闪,抬眸紧紧的盯着他缓缓问了句,“你说什么集团?”

王非一面打量对面人的神情一面慎重的开口,“光辉集团。”

就见对面的人头低下去,表情绷起来,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的勾起嘴轻轻冷笑了一声。

他这个样子让王非根本看不懂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法,他现在很想迫切的知道,吴闯会不会答应。

所以他带着点试探的问,“你........怎么想的?”

对面的人仍旧勾着嘴角,眼神很复杂的缥缈着,看样子像是在思考,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喝了有一会儿,才慢慢声音有些冷的开口,“帮我约他们家副总见面聊,地点就在这家酒吧。”

王非马上激动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吴闯,一副被气到吐血的模样,倒豆子似的连连说了一大串,“你......你......你难道不恨他吗?你难道心里没有怨气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王非马上激动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吴闯,一副被气到吐血的模样,倒豆子似的连连说了一大串,“你......你......你难道不恨他吗?你难道心里没有怨气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朝你勾个手指头,你就马上接招,不行!你不能去见他,你也千万不要答应合作,连我都恨不能上前替你去将那个王八蛋狠狠揍一顿了,你还约他?你要拒绝他,气死他,我求求你,高冷一点,行不行。吴BOSS,你拿出平时对待别人时的那副高冷样子行不行?”

吴闯盯着王非,看着他那副跳脚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

他扫了眼被王非的动静惊到而向他们投来的好奇目光,然后恢复不悲不喜的表情沉声说了句,“你坐下!”

王非也注意到了周围那些眼神,气闷的坐了下来,怨气冲天的盯着对面的人。

接着,他似想到了什么,又伸手指着吴闯激动又气愤的说,“哎!哎!你别去,你不能去,我去,我替你去,我不把这王八蛋羞辱的见了你下跪我就不姓王。”

但王非没想到对面的人用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冷冷给他来了句,“收回你的王八蛋言论!”

什么?

操!

王非简直想把对面人的脑子死死按在地上摩擦,给他醒醒脑,让他清醒清醒。人家都这样对他了,他还护犊子似的护着,操!操!操!

“我操!闯爷!我的爷!你平时高高在上的尊严呢?我怎么有点瞧不起你了呢?”王非这会是真觉得对面的吴闯没眼看,这人的傲娇居然在那个人面前看起来被碾成了泥。他真是服气死了!

但他对面的人却盯着手里的酒杯,说出一句情比金坚,让他彻底奔溃的话来,“再没搞清楚一切之前,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

王非:牛!你牛!

*

陪了两天老婆才去上班的宫珩,刚坐进办公室,他金发碧眼的法国女秘书Lena就告诉了他一个他不在的时候,大BOSS拍板的决定,他们集团打算跟游戏界的黑马八戒游戏合作。

秘书一说完,他就愣在那儿了。

这个计划他记得自己休息之前曾经提过八戒游戏的规模还是太小了,而且他也说过,以他对那家BOSS的了解,跟他们合作肯定不会由他们这一方主导,合作起来也可能没那么顺利。

但是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两日,这个计划已经被简雄拍板了。

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他决定再去找简雄争取一下。

“简总来了吗?”他问向一旁的Lena。

Lena用流利的中文回他,“简总来了,这会应该还在他办公室。”

他站起来正打算去找简雄,想到了什么又问了Lena一句,“已经跟对方联系过了?”

Lena点点头说,“嗯!还是简总的秘书甜甜亲自联系的,看起来简总对这次的合作很重视。”

宫珩赶紧追问道,“那他们怎么回复的?”

Lena皱起了眉头一副似乎很不解的样子说,“他们说会考虑,考虑好了再给回复。”

考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动酒吧见 考虑?

宫珩紧蹙的眉展开一点,还好,他没有说答应。

他随即提步去找了简雄。

但他刚走进简雄的办公室,就看见简雄移开嘴里叼着的雪茄,隔着弥漫的白色烟圈,笑呵呵的来了句,“小珩你来的正好,就刚才我的秘书告诉我八戒游戏约你见面谈合作的事情。”

宫珩走到一半的步子停了下来,又听见简雄那粗粗的嗓子带着高兴的说,“本来听说他们要考虑,我还以为要黄,这家公司我很看好,有潜力,而且你们那期节目我也看过,我看那个吴总挺不错的。”

简雄的一番话让本来打算过来委婉劝简雄放弃八戒游戏的宫珩一下断了这个念头,听简雄话里的意思,劝他放弃估计是行不通了。

简雄的性格本就很独裁,这么多年他早就将这个老狐狸的摸透了,他如果极力拍板的事情,婉转的劝说不会有任何效果,还会让他觉得你在质疑他的能力。

但他听出了简雄话里的重点,约他谈合作?

“他们是指定要我去谈?“”站在简雄办公桌前的宫珩,心像突然被揪起来。

“对啊!他们指明要跟副总谈。”简雄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胖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往上挤成一团看着宫珩,“我听他们说,说你对那个吴总有些了解,你们是不是认识?你们要是认识的话,那这不是更好谈了吗?”

宫珩心揪的更紧了,但他面上不敢有本分异样,笑的得体又自然的说,“多年前曾经有过交集。”

简雄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圈,继续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宫珩说,“哦!那你们关系如何?”

关系如何?

宫珩脑子里飞速考量了下,然后浅笑下说,“点头之交那种吧。”为了后面跟徒儿说别跟光辉合作的时候好留后路,他觉得这种说法是最恰当的。不能说太熟悉,如果说很熟悉,后面合作没谈成,简雄一定会质疑他这次办事有失水准。

“既然他点名要跟你谈,说明他对你印象很好,我看这次合作一定没问题,而且我对你的能力有信心!”简雄说的似乎对这次合作志在必得的样子。

宫珩笑笑,“我一定尽力!”看来这次的事情不成,简雄这儿肯定会有意见了。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不能让徒儿和他的公司卷进这趟浑水里来。

临走,简雄告诉他,见面的时间地点他已经让自己的秘书甜甜发到宫珩邮箱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宫珩点开邮箱。

邮箱显示的地址是:心动酒吧时间:2019.5.31晚8点

五月三十一号,也就是今晚了?

呵!

心动酒吧!

徒儿!闯闯!

为师如今有何面目再去见你呢?

宫珩抬起双臂慢慢用双手捂住了脸,深深吸了口气。

*

晚上,离八点还差十分的时候,宫珩将车停在了心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

他刚关上车门,抬眼就就扫到不远处一个正往前走的身影透着让他浑身一震的熟悉。

他盯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怔了几秒,确认了那就是徒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师傅! 他盯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怔了几秒,确认了那就是徒儿。

那背影正往心动酒吧的方向移动着,步子不急不缓。

紧走几步,宫珩跟在了徒儿身后。

徒儿现在可真是连背影都透着器宇轩昂,缓缓地步态里,仿佛透着成熟。

徒儿......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他正盯着那背影出神,前面那个背影却不知被什么绊到,身子突然往前踉跄了一下。

接着他听到前面那个背影像是有些郁闷的吐了“操!”字。

他不觉勾起嘴角,看起来他的徒儿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成熟稳重,偶尔还是会显露他可爱的一面。

经过一个商店,背影停了下来,侧身过去像是想买什么,宫珩赶紧把自己往夜色里藏了藏,躲在了一颗树的后面。

徒儿在小商店买了包烟,就又转身朝前而去。

没多久,就走到了心动酒吧门口,徒儿脚步没做迟疑的一头就扎了进去。

宫珩却盯着那熟悉的心动酒吧招牌看了很久。

五年了,这酒吧居然一点都没变,连招牌都没变。

深深吸了口气,宫珩也迈步走了进去。

吴闯刚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了门口缓缓走进来的透着点陌生又熟悉的,让他浑身瞬间热起来的人。

这会八点,还不是清吧客源的高峰期,整个清吧透着冷清,但舞台处有个女声正用一把温柔的嗓音柔柔唱着一首曲调温暖的英文歌《youaremysunshine》,整个清吧被这歌声笼罩上淡淡的温柔。

宫珩进来后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昏暗的淡蓝色光线下俯身静坐的徒儿。

两人视线对接上。

吴闯没放下视线,一直就那么紧盯着,而抬步朝他走过来的宫珩却微微的低下了头,视线看向了昏暗的路面。

一直等宫珩在他对面坐下,吴闯都保持了紧盯的眼神没有松开。

就这么一直被紧紧盯着的人,缓缓坐下后,才又将视线抬起来,轻轻的朝对面看过去。

当看进紧盯着自己人的那双黑色瞳仁时,又赶紧将头一瞥,错开了!

即使光线昏暗,那眼神里燃烧着的炙热也没丝毫降温的,灼的他心口一烫。

宫珩视线看向服务生,清了清嗓子,轻声问了句,“喝什么?”

“能看着我说话吗?”吴闯语气平静。

宫珩这才缓缓转脸,朝对面看过去,但一对上那炙热,便控制不住的心头突突猛跳起来。

吴闯深深盯进对面人的眼睛里,一如从前般的柔柔叫了声,“师父!”

对面人瞬时一僵,猛的地下了头。

吴闯加重一点音量又开口柔柔唤了声,“师父!”

对面的人沉默的低着头,但身体紧绷着,一双放于圆桌的手,拳头紧握着,似隐忍着什么。

紧着着又是一声柔柔的“师父”响了起来。

这时,对面人抬起了头,满眼掩饰不住的的悲色,开口却扔执着的一句话,“喝什么?”

好像一副想完全装作来公事公办的样子。

但对面的人也很执着,开口又是一声,“师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别等了,好好生活! 但对面的人也很执着,开口又是一声,“师父!”

宫珩眼神转向别处,淡淡说了句,“那就来两杯咖啡吧!”说着,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等服务生离开后,宫珩看向对面人,淡淡开口,“不要跟光辉合作。”

吴闯坐直了身子,挺直了脊背,眯起眼睛,“这次合作不是师父你的意思?”

宫珩视线盯着桌面,“不是!”

“所以师父你是不想跟我有任何交集吗?”吴闯问的异常冷静,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压抑住一切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算太失控。

宫珩继续看桌面,“光辉不干净,你别搅进来。”

光辉不干净?吴闯听到这句话坐那愣了愣,这个早些年业界也有所传闻。

但是光辉干不干净吴闯现在没兴趣,反正他也没真的特别想跟光辉合作,跟别人合作,就意味着所有事情不能完全靠自己主导,还得考虑到合作方,他不喜欢这种束手束脚的状态。所以他现在就是想知道面前这个人干不干净,于是他问,“那师父,你干净吗?”

但对面的人却岔开了这个话题,转而说,“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不喜欢跟别人合作。”

呵呵!一直逃避话题。

行!那我就继续问。

服务生将两杯咖啡端了上来,吴闯没加奶也没加糖,直接端了起来,看着杯子里的黑色液体,缓缓问道,“五年前,师父,你去了哪?”

对面的人一怔,头埋的更低了下去,“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总之......”

宫珩抬起头,望进吴闯眼睛,“闯闯,别等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今晚第一次,吴闯激动了起来,将端着的咖啡用力往桌上一掷,孩子似的大喊了一声,“我不!”

浓黑色咖啡液体洒了满桌,然后顺着桌边往下一滴一滴坠落下去。

你还知道叫我“闯闯”?你还知道我在等你?

所有的委屈翻涌沸腾起来,仿佛煮的滚开的水。

“我要解释,”吴闯红着眼睛,“给我一个解释。”

他对面的宫珩,咬牙死命克制住想冲过去拥抱安慰的念头,低着头,也红了眼睛。

你要为师怎么解释?

这一步步走过来,为师没有退路了,这五年里发生的一切,为师都羞于跟你提起,在你面前来说,太不堪,不是什么很阳光的事情。

为师不愿将这些袒露在你面前,忘了为师吧!

“闯闯,你也看见了,师父早就不是从前的师父了,”宫珩从兜里掏出钱包,“听师父的话,别等了。”他将一百块钱放在咖啡杯下,红着眼睛看了眼对面,正打算起身,听见对面人缓缓的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看见的,我只相信我感觉的,你没变,我相信你没变。”

宫珩撑不住了,快速起了身,怕在待下去,自己会全线崩溃,会再也忍不住的告诉徒儿,“是啊!师父没变,师父爱你!从未改变!”

但不能说,我们也回不去了,闯闯!

宫珩转身逃跑似得大步朝着酒吧门口而去,身后是徒儿沙哑着嗓子大喊的一句,“你还爱我,对不对,我感觉的到,你还爱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其实一直都不爱我 宫珩转身逃跑似得大步朝着酒吧门口而去,身后是徒儿沙哑着嗓子大喊的一句,“你还爱我,对不对,我感觉的到,你还爱我!”

这一嗓子,惊的清吧的客人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两人。

哇撒!同性恋?好帅的俩同性恋!

舞台上那把温柔的嗓音此时正曲调婉转的唱着一首《我要你》。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guitar弹得太凄凉”

“......”

*

横店,片场。

晚上九点多,简尤正歪在椅子上等戏,电话响了起来。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赶紧接了起来。

放下电话,整理了下心情,她才点开了微信。

微信上刚刚发过来一段视频。

简尤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见面。

昨晚她刚打电话找人关注这俩人的动态,今晚就有了视频发过来。

其实简尤不是傻子,一个对表演有一定研究的人,怎么可能分不出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她呢?

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其实老公并不爱他,所以她才会一天天的逼迫着老公说爱她,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拼命去证明。用貌似催眠的方式证明,他是爱自己的。

但她老公的一个从未有过的,她从未见过的哭泣,一下就将她惊醒,他其实心里一直装了别人。

她还记得五年前,在医院,她看见老公躺在病床上盯着电视上一个新闻看的满含热泪。

当时新闻上的那个人,就是闯哥哥。

她也跟着一起看了那个新闻,闯哥哥那时候拼了命的在等一个人,她当时还以为老公是被闯哥哥感动的,因为她也被感动了。

但那天的停车场里,老公的一反常态。

不久前,闯哥哥又说,我还在等你。

老公当时的反应,让她终于豁然开朗,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她点开了视频。

灯光昏暗,拍摄者离的也不是很近,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最后那一句喊出来的,“你还爱我,对不对,我感觉的到,你还爱我”让简尤彻底相信,这俩人之间有故事。

她一下就瘫在了椅子上,回忆起了一幕幕往事。

她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老公会答应跟她在一起,还答应跟她结婚。

老公对她好的无微不至,好的无条件,这种好,她现在细想起来,既然老公不是爱她的,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她完全不明白,她完全搞不懂。

以前她觉得老公跟她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钱,但后来了解老公之后,她觉得似乎并不是,老公不爱钱,不爱名,还低调。

再后来他猜老公也许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毕竟他之前一直是和尚的生活状态。

但现在她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另外的想法来。

难道,老公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是同性恋,又或者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就找了个人结婚?来摆脱这种恐惧?

所以他们俩人才分开的?

是这样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来浪 是这样吗?

那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不爱自己还要跟自己结婚的愧疚吗?除了愧疚她是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了。

简尤瘫在那,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但没瘫几秒,助理就跑了过来,急急的说,“姐,快准备一下,下一场就是你的戏了。”

她腾的睁开眼,刷的起了身,既然抓不住老公,那她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事业了。还好,事业没让她失望,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

她是当红女明星简尤,现在是,以后也要是。

*

吴闯拒绝了跟光辉的合作,光辉后面也没再找过他们。

自从那天见面后,吴闯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师父说,别等了,闯闯,好好生活!

呵呵!

他要怎么开始好好生活呢?

没有师父,好好生活的意义在哪呢?

这天晚上,他正跟二哈和沙僧俩傻狗洗澡,微信视频嘟嘟的响了起来。

他擦了把手,点了接听和免提。

马上整个浴室响起热闹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然后有个声音在微信里使劲的吼着,“吴闯,你踏马的在干嘛了,赶紧出来浪。”

这嗓门大的直接把二哈和沙僧俩傻狗惊的身子一震,吴闯勾了勾唇,知道长安一定是在哪个gay吧嗨的找不找北,便冲着手机也叫了一嗓子,“你浪你的,我伺候我家俩小可爱了。”

“日,别废话,赶紧出来,那俩傻狗有啥好伺候的,你要在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你家把你给睡了?”长安话里话外都豪不吝啬的展露他那一贯的流氓霸气属性。

吴闯叹口气,“边上还有谁?”他知道肯定不止长安一个人,这家伙从不一个人去酒吧,回回都有新面孔。

“你放一百个心,没有你不认识的,就王非和妙安他俩,快点,麻利的,别墨迹。”说完,浴室就安静了,看样子是挂了。

吴闯又叹口气,赶紧三两下给二哈和沙僧洗了澡,拿了吹风来呼呼的吹了起来。

二哈和沙僧俩狗同依偎在一起,一脸享受的跟个二大爷似得。

给俩狗吹干了毛,吴闯又进俩狗的房间,收拾了一通。

收拾完,他又去洗了个超级快速的澡,大概总共也用了不到3分钟。

等穿戴整齐打算出门的时候,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五。

估计到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

既然是去喝酒,他不打算开车了,直接打个去方便的多,还不用停车。

长安已经将地址和房间号告诉了他。

他到的时候,一推开房门,里头就热闹的像三个人在打架似得。

这仨居然疯了似得在划酒拳,三个人也能热闹的像是一堆人,他也是很服气。

不过有王非和长安这俩一个人就能顶五个人的鸡血劲儿,确实不热闹都不行。

那仨看他来了,赶紧集体过来把他拉入了战局。

吴闯被迫跟他们来了一个回合,灌了自己一杯酒,就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抓了把桌上的开心果来一个一个细细的剥着吃,然后眼睛盯着那仨打鸡血的家伙们默默的瞅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来不来? 抓了把桌上的开心果来一个一个细细的剥着吃,然后眼睛盯着那仨打鸡血的家伙们默默的瞅着。

那三个也没来几个回合就收了手。

长安和王非一边一个挨着他坐了下来,妙安倒在了王非身上。

然后边上两人的视线同时朝吴闯看了过来,吴闯知道,这俩今天有话要说,要对他说。

长安一胳膊搭在吴闯肩膀上,喷着酒气说,“喂!你死心了吧?”

吴闯盯着长安。

“你不是拒绝了跟光辉的合作吗?干的好,干的非常好,就是要这样,气死他。”长安说的义愤填膺。

看来王非都跟长安说了。

但很可能他们误会了什么,他拒绝光辉,跟死不死心没关系。

吴闯没说话,端了酒杯喝酒。

就见长安转脸非常认真的盯着他,开口道,“喂!是时候考虑下我了吧?”

什么?

吴闯瞪大眼睛看着长安。

长安笑了笑,“怎么?难道长爷我不够帅?”

吴闯笑了,一把扯开长安放在肩膀上的手,并推了他一把说,“得了吧,你我可招架不住,那前男友都能装一卡车了。”

一旁的王非看一眼长安偷偷的笑了笑,长安指着王非就骂了句,“少踏马跟老子偷着笑,要笑就踏马光明正大的来。”

王非非常给面听话的扬起脖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边的长安恨恨的“操”了一声。

吴闯也笑了起来,这俩活宝。

“哲哲最近很红啊,我听王非说你上了一个综艺,风评很好。”吴闯看着倒在王非身上的妙安问道。

妙安像是喝醉了似得,说话都打着飘,“嗯....其实还....好.....也就一点点吧!”

王非赶紧一把拥住身边的人说,“什么一点点啊!亲爱的,我们公司好几个小姑娘都哈你哈的要死了,天天追着看,说你是他们男神来着。”

妙安嘻嘻笑了笑,伸嘴就撅过去吧唧了王非一口说,“可惜我就哈你!”

洒狗粮现场的二位单身汉赶紧端起酒喝了口来压压惊。

这时,长安扯了扯吴闯袖子,放低了音量跟商量似得语气说道,“喂!我说真的,老子觊觎你很久了,来不来?”

吴闯明知故问,“什么来不来?”

“靠!在一起啊?”长安瞪着他。

吴闯嘴角勾起来看着长安,“你能让我Y起来咱就来?”其实他也就是一句玩笑话。

那知长安赶紧把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很认真的笑着说,“那行,今晚去你家。”

操!看来这家伙来真的。

什么情况?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是,你真来?”吴闯简直难以置信。

“握草!老子是那不认真的人吗?”长安眼睛瞪的更大了。

吴闯上下看几眼长安,“就你恨不能一个月换一男人的速度,认真?”

“我那是游戏人间,跟你我是认真的,一辈子的,我说真的,很真!很真!”长安说着还举起了手。

“这就是你今儿找我出来的目的?”吴闯问。

“我真觉得咱俩挺合适的。”长安仍旧一脸认真。

吴闯看着长安,是,长安除了频繁换男人,其他人品方面确实挺不错,但在一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师傅在这干嘛? 吴闯看着长安,是,长安除了频繁换男人,其他人品方面确实挺不错,但在一起?

吴闯往嘴里灌了口酒。

长安对他有意思?这真让他有点消化不了。

清了清嗓子,吴闯也不敢太拂了长安的面子,只愣愣的说了句,“太突然了,你让我消化消化。”

长安端起酒跟他杯子碰了碰,一仰头灌了进去,也愣愣的说,“行!我也知道自己平时隐藏的太深,但老子就对你这种又帅又有魅力又深情的男人没有免疫力,你知道吗?你那新闻和采访我都看了,我踏马一个大男人,哭的泪流满面的。”

吴闯正端酒喝着,听他这么一说被惊的猛的一呛,接着就是一顿猛咳,操!好踏马毫无防备的一顿表白。

旁边那俩洒狗粮的盯着他俩一脸姨母笑。

*

A市郊区一所有名的疗养院。

吴闯正皱着眉头提着一大篮子水果往疗养院大门快步走着,他老妈何仙子抱了一大束鲜花踩着高跟鞋“哐哐哐哐”一路小跑在后面追着,紧追不舍的还有老妈叨叨了一路的中心思想为“儿子,快给妈找个女朋友”“儿子,谁谁谁家姑娘如花似玉,贤良淑德,你不去见见,你后悔一辈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朋友啊!女朋友!”

烦!

要不是顾忌老妈心脏受不住,闯真想回过头大声吼一句,“妈,你儿子喜欢男人。”

好在老妈不敢在外婆面前叨叨这些,快进外婆房间时,老妈终于消停了。

前年的时候,外婆中风了,下肢瘫痪,便住进了这家疗养院。

这里的空气风景都很好,各种服务也周到。

他们去的时候,护工正给外婆喂汤喝。

老妈见状,上前端了护工的碗自个喂了起来。

吴闯将水果放下,端详了会外婆,外婆精神状态看起来挺不错的。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吴闯起身去上厕所。

经过一间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里头有个背影透着熟悉。

他转头看过去。

竟然是师父!

师父在这干嘛?

这好像是疗养院最好的单间,连护工都是高级护工。

房间很大,也很豪华,师父坐在椅子上正背对着他低着头,边上站了个中年男人,一身西装,背影看起来很魁梧。

吴闯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容貌清丽。

这女人正眼神温柔的盯着师父看着。

这女人是谁?这男人又是谁?

“都准备好了吗?”那个男人说,话里中气很足,嗓音浑厚。

“嗯!从回来就没停的开始搜集了,已经基本差不多了。”师父说着,递了块水果到那女人嘴里。

“准备什么时候揭发?”中年男人又问。

这时那个女人好像终于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将目光投了过来,吴闯赶紧装作路过的往前走了几步,闪到了里头人视线看不见的墙边立着。

“我还在预估各种可能和突发状况,准备了这么久,也不急在一时,既然要出击,就要一击即溃,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在爬起来。”师傅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满头迷雾 “我还在预估各种可能和突发状况,准备了这么久,也不急在一时,既然要出击,就要一击即溃,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在爬起来。”师傅说。

外头立着的吴闯满头迷雾,师父在说什么?

揭发?

揭发什么?

“珩儿,辛苦你了!妈妈盼了这么久,终于快到头了。”

妈妈?

师父的妈妈?

“儿子!闯闯!个臭家伙死哪儿去了?”老妈的大嗓门突兀的响了起来。

吴闯扶额,妈,你还可以再大点声音吗?他赶紧朝自己老妈冲了过去,只想立刻马上带着老妈从这儿消失。但还没等他冲到老妈跟前,老妈却突然看着他身后兴奋惊喜的大叫了一声,“哎!大师?你是静安大师吗?”

吴闯转头,看见了从房间出来的师父,身边还跟着那个中年男人。

师父肯定是听见了老妈的大嗓门然后走出来的。

又见多年前偶像的老妈,踩着高跟鞋从走廊这头朝着走廊那头虎扑了过去。

也许是怕老妈的大嗓门影响到疗养院住着的病人和老人们,师父非常明智的跟老妈提议去疗养院前院的大草坪叙旧。

老妈连连点头,小粉丝似得跟在身侧。

那个中年男人倒是没有跟来,转身又回了房间。

吴闯走在他们身后几步的距离,看着前头师父的背影回忆着刚才房间的对话,心里迷雾重重。

跟着老妈和师父到了草坪,老妈一回身看到了吴闯,瞪着眼睛吼了他一句,“哎!儿子,你外婆还在床上躺着了,赶紧去陪陪她,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有了静安大师的下落,还不知道告诉你妈,臭儿子!去去,赶紧去陪你外婆。”

吴闯看一眼师父,师父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

他其实很想问问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床上的妈妈和那个中年男人还有揭发都是怎么回事?

但这会老妈在这,也不好问,只得瞪了老妈一眼后转身回去外婆房间。

回去的路上经过师父妈妈的房间时,他没忍住朝里头看了一眼。

房间里师父的妈妈正跟那中年男人说着话,看到门口经过的吴闯,眼神投了过来,那男人马上转了头,就像猜到是他经过一样,赶紧起身叫起来,“你是吴闯吧。”

他知道我?

吴闯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提步走了出来。

“能跟你聊聊吗?”男人问。

吴闯点点头。

两人捡了一处安静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张长鸣,珩珩叫我张叔,我是他爸爸的战友。”

张叔?就说看着不像是师傅爸爸。

吴闯赶紧伸手上去握住,男人的手指粗壮有力,很硬,感觉很有力量。

当然他本人给吴闯的感觉也很硬汉,就那种一脸正气,执拗的硬汉。

张叔看了吴闯一眼,笑了笑说,“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故事。”

吴闯转头看着张叔。

张叔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五年前,珩珩求我带他去找你。那时候他腿摔断了,还坐着轮椅。”

吴闯看着张叔,没说话,思绪飘到了五年前。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五年前那些因果 吴闯看着张叔,没说话,思绪飘到了五年前。

“我没让他去,他不是有意要负你的。”张叔叹了口气,“你也是个不要命的,死等在那,当时要不是你妈妈赶过去,我其实都已经准备跑过去劝你了。”

张叔转头看着他,带着点欣赏,“珩珩眼光挺不错的,我敬你是条有血性的汉子。”

吴闯苦笑了下,问,“他怎么摔的?”

“为了救简尤,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婆。”张叔说,“洪水凶猛,简尤当时非常害怕的爬到了房顶上,他爬上去打算救人,结果房顶的瓦片撑不住破了,他就从楼顶摔了下去。”

吴闯听到这扯了扯嘴角,“所以英雄救美之后还娶了她?”

“这事儿不怪他,”张叔说,“都是我们逼的。”

吴闯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叔,眼里满满写的都是为什么?

张叔继续说道,“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吧,我到处找他找不到,结果却因为这事儿让我们遇见了,我是简尤爸爸的保镖,当时跟着简尤他爸在医院看见他的时候,给我激动的,长的跟他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后看到那块玉佩,我确定了那就是浩然的儿子。”

张叔转头看着吴闯,“知道我为什么给他当保镖吗?我当时就想找个机会给这王八蛋捅死算了,但是一想到还得照顾韵然,我就给忍住了,跟在他身边想搜集他违反犯罪的证据。但是行不通,每当他要干什么不干净的事儿时,都把我们支开了。他手底下养了一帮人,专门给他干坏事儿。”

“你们跟这人有仇?”吴闯问。

张叔激动起来,“当然有仇,那王八蛋杀了珩珩的爸爸,那是我的上司,也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那可是为我挡过枪子的人,我这辈子最佩服最敬重的人就是珩珩他爸爸。那王八蛋当时绑架勒索,被浩然亲手抓住送进了牢里,但结果浩然却遭到了那王八蛋的报复。”

“报复?”吴闯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师父说他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火光冲天,有个女人抱着个婴儿,“他是不是纵火烧了师父家的房子。”

张叔转头看向他,“这事儿你知道?那后来的事儿你知道吗?”

“后来的什么事儿?我知道这个是师父跟我说他总做梦梦见火光冲天。”吴闯说。

“那王八蛋从牢里出来后,先是纵火烧死了我兄弟,然后还踏马赶尽杀绝,一定要灭了我兄弟全家才罢手。韵然带着珩珩逃了出来,还被他们的人四处的找,她为了给宫家留后,将珩珩放在了一户看起来条件不错的人家门口,她躲在远处看见别人将孩子抱进去才离开的。”张叔说到这停了下来。

吴闯赶紧问,“那他怎么后来又去了寺庙?”

张叔叹了口气,“只能说造化弄人,我后来找过去的时候,那户人家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们都没以为他后来竟被那户人家送去了寺庙。我满世界的找他,不过还好,他吉人天相得到方丈的厚爱,优秀的出乎我们意料。”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委屈你们俩了! “不过还好,他吉人天相得到方丈的厚爱,优秀的出乎我们意料。”

“师父妈妈现在这样是他们找人弄的?”吴闯问。

张叔又激动起来,“当然,他们找人开车撞的,他们以为给撞死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韵然最后被送去医院救活了,但却全身瘫痪了。我是听说宫家出事后,才赶过去的,等我过去的时候,韵然已经躺在医院了。”

“所以后来你们就逼师父娶简尤?然后进公司,在一步步整垮光辉集团?”吴闯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

张叔盯着吴闯,“他心善,觉得不该牵连无辜,他觉得简尤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他当时说可以进光辉工作,但是娶简尤做不到,他很坚持,但我跟他妈妈却不这么认为。”

“那他最后怎么还是同意了?”吴闯问。

“简尤当时很喜欢他,我们都认为只有娶了简尤才能更好的打入敌人内部,为此韵然以绝食来逼珩珩就范,珩珩没办法,只能答应。”

听完这一切,吴闯一下瘫在了椅子上。目光看着远处,久久的出着神。

张叔又看着他说,“其实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对珩珩的怨恨少一点,他也很难,这五年他也很不容易。”

顿了顿,张叔拍了拍他肩膀,看着他长辈似的口吻认真的说,“其实你俩都挺不容易的,但是父仇如天,坏人还在逍遥法外,只能委屈你们俩了。”

张叔的话一出来,吴闯眼眶忍不住红了红,是啊!委屈!委屈的何止他一个人,师父的委屈也不比他少,痛苦也更没比他少,说不定还更多。

“好在,现在事情已经快明朗起来了,”张叔也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珩珩忍辱负重了怎么久,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搜集光辉集团所有的罪恶然后公布于众的。为了取得那老家伙的信任,这五年里他没少付出,拼了命的做业绩,为公司创造利益,这老家伙一个月前才对他卸下防备,将总公司的所有事情交给他处理。珩珩一接手,那些违法的勾当就被珩珩一一掀开了面目,简直触目惊心,各种偷税漏岁,行贿,涉黑,强买强卖,简直人渣的彻底。”

吴闯含泪看着张叔,对他这么信任自己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充满感激,忍不住颤声说了声,“张叔,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告诉我这些。”

张叔笑的一脸真诚,语气充满炽热的温度,“你是珩珩爱着的人,你也是爱着珩珩的人,我凭什么不信任你!你前段时间那个采访,我可还记忆犹新。”

吴闯看着张叔,眼泪差点从眼眶滑落,赶紧用手蹭了蹭。

跟张叔聊完,吴闯回到外婆房间的时候,老妈已经坐那了,正拿了跟香蕉往外婆嘴里喂着。

老妈一看到他大嗓门就叫了起来,“叫你回来陪外婆,你死哪去了,啊!死哪儿去了?”

吴闯走到外婆床前坐下,看着外婆张嘴说了句,“干嘛?拉屎你也有意见?”

“拉屎?”老妈瞪大了眼睛,“你是便秘吗?拉屎拉这么久?”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偷偷看你 “拉屎?”老妈瞪大了眼睛,“你是便秘吗?拉屎拉这么久?”

吴闯瞪了眼老妈,不想跟她吵,看着外婆柔声说,“外婆,外面太阳挺好的,一会推你出去转转,晒太阳。”

外婆笑眯眯的看着吴闯咽下嘴里的香蕉,然后点头说,“好!好!外婆一会要问问你跟老王家的女儿进展的怎么样了。”

吴闯瞬间脸色一僵,这个老王家的女儿其实是他跟老妈为了让老人家放心达成协议的善意谎言,每次来看外婆,外婆都不免打听,总问什么时候结婚,啥时候能看到小外孙。

老妈这时递了跟香蕉过来,挤挤眼睛说,“给,吃根香蕉,润肠通便,治便秘。一会好好跟外婆说说你跟老王家女儿打算啥时候结婚。”

吴闯瞪着老妈,一把接过老妈手里的香蕉,心里郁闷的嘀咕,“什么时候结婚,老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操!每次那瞎话都编的他一头汗,简直操蛋!”

*

秋日下午的风很和煦,前院开阔的草坪染着暖黄,一派温柔,行人或坐或站或散步的沉溺其中。

吴闯推了外婆慢慢在这温柔里漫步,老妈说自己高跟鞋打脚,没跟着一起来,歪在椅子上刷抖音,吴闯反倒觉得落得耳根清净。

刚才在病房,老妈说起跟师父叙旧的事儿,一惊一乍的,搞得他这会儿还耳朵嗡嗡的。

师父只是跟老妈说了自己还俗工作了,细节什么的都没聊。

这种细节就像疤痕吧,丑陋的疤痕,在师傅心里肯定是见不得人的,所以那天他追着要解释,师父闭口不谈,沉默以对,回避问题。

外婆开口问他老王家的女儿,“闯闯,老王家的女儿工作真这么忙吗?怎么每次你俩都不能一起来?”

啊?

这.........

又要开始编瞎话了,天!要疯!

“对啊,护士嘛,白班夜班的颠来倒去,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吴闯直冒冷汗。

外婆干笑了两声,“那有没你俩的合影啊,外婆想看看。”

合影?

“啊?我俩都忙的没顾上合。”要命啊!

外婆又干笑两声,这笑声让吴闯觉得外婆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果然,外婆说,“好啦!看你编的累的,你呀!就别蒙你外婆我喽!”

吴闯尴尬的笑笑,“唉!聪明如外婆啊!”

外婆扭头看一眼吴闯,眯起眼睛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不是外婆聪明,是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不自然紧张,这么多年了也没啥长进。”

吴闯笑笑,好在外婆没怪罪他。

溜达间,远处闪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暖黄的日光下师父独自坐于一角,目光长长的盯着远处,嘴角似含着笑。

吴闯追寻那目光看去,两个年轻男孩正打闹在一起,一个男孩撅着嘴,像在生气,一个男孩宠溺的笑着,像是在安慰。

吴闯停下脚步,推着外婆躲在了花坛后面,一边跟外婆闲聊,一边目光偷偷的注视着那个嘴角含笑的人。

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师傅,师父你......是想我了吗?

是......在想我们吗?

眼眶不觉有点酸!

真的好想绕到师父背后,吓他一大跳,真的好想靠在师父身上一起晒太阳,真的好想摸摸师父的脸。

师父起身走后,吴闯推着外婆轻轻坐到了师父坐着的地方。

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什么味道也没有,但却觉得这把椅子透着温柔,这块地方让他沉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看看你师傅的骚操作! 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什么味道也没有,但却觉得这把椅子透着温柔,这块地方让他沉溺。

*

一上午,开了一个讨论《勇者》游戏创新方案的会议,大家提的几个创新方案,吴闯都不太满意。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脸色有点难看,员工们各个自觉有愧的恨不能绕着他走。

只有王非拍了拍他肩膀,笑的贱兮兮的问,“听说长安昨天晚上去你家找你玩了?”

一听这话,吴闯脸色更冷了,侧过脸盯着王非,“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一扑就倒?”

王非憋着笑,“可能他昨天酒喝的有点多吧。”

吴闯眼刀逼向王非,“你灌的吧?”

王非连连摆手,“冤枉,冤枉,他说约你出来玩,你总躲着他,他就有点丧的猛灌自己了。”

呵!一想到昨天晚上,一打开门就被长安酒气冲天的一个虎扑扑倒在地,嗑的他后脑勺直接疼蒙了。

长安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两手不老实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踏马的这是被强吗?

操!

他当即掀开了身上那个不老实的家伙。

喝醉了耍酒疯吗?

他刚想骂人,就看见长安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盯着自己,心一软,骂人的话直接成了一句,“你喝这么多干嘛?”

喝醉了的长安跟个孩子似得,目光一直小可怜虫似得紧紧盯着他看,眼神炙热,目的也很直接,一有机会就八爪鱼似得手脚并用扒在他身上。他是掀下去,长安又上来,掀下去,长安又上来,搞的后来他实在没办法,拿个床单把他裹成个粽子了,他才老实了。

回到办公室,王非也跟了进来。

吴闯盯着王非。

王非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嗓子,开口道,“那个光辉最近动作很多啊!”

吴闯皱眉,“自己家门口的雪还没扫干净,你倒是挺有闲功夫操心别人。”

“我们哪有雪,”王非一副傲娇的死样子,“我们这现在游戏这么火爆。”

吴闯鄙视一眼歪沙发上的人,“目光短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未雨绸缪,知不知道什么叫忧患意识?”

王非又咳了两嗓子,顾左右而言他,“听说他们后来转身跟意趣游戏合作了,那公司风评差的很,靠抄袭起家的,他们最近就有一款游戏,跟咱们的勇者有点类似,你说光辉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看不懂?这种垃圾公司扶植起来不是业界一害吗?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没跟咱们合作上,所以老羞成怒去扶植一个抄袭咱们游戏的人以此报复?”

王非说完,看着吴闯,眼神里的内容很值得玩味,就像在说,看看,看看你一直护着的师父搞的骚操作吧。

吴闯扫了王非一眼没说话,不用王非说,这个新闻他早就知道了。有了师父以后的光辉,一举一动吴闯都很留意,特别在知道师父可能要将光辉拉下马后,他就更留意了。最近光辉确实动作频繁,不只是跟意趣游戏合作了,还放出风去,说是要进军新能源产业和有机农业,搞得不少有关方面的企业都频频朝他们抛出橄榄枝,但也迟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跟意趣合作,意图再明显不过,师父不想祸害好公司,毕竟可能不久之后,光辉就即将完蛋。就是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因为意趣抄袭了他们公司的游戏,所以特意选择的意趣,如果是的话.....

师父这是暗戳戳的在帮他出气吗?

至于那些放风出去的消息,估计也就是为了混乱视线,掩人耳目,遮掩真正的目的。

师父估计已经在出兵,很可能要不了多久热搜第一就是光辉集团各种违法犯罪的消息。

吴闯只是有一点很担心,师父跟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毕竟怎么说也是光辉的副总,女婿,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没那么简单。

以师父的性子,牺牲自己是完全有可能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师傅被带走了! 以师父的性子,牺牲自己是完全有可能的。

吴闯修长的手捏着黑色圆珠笔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点着,眉头紧皱,他其实在那天听张叔讲完之后,晚上回家就开始在担忧这个事情了。

担忧的这几天里他都在想着,要不要联系师父?联系又要以什么为理由联系?

以自己知道了真相为由?以担心师父安全为由,还是以别的什么?

见了面用什么样的身份面对?旧情人?朋友?还是曾经的师徒?

这些理由和身份现在看来都很尴尬,师父也尴尬,他也很尴尬。

但是不问问,那担忧一直沉在心里磨来磨去的,很不舒服。

在员工们惊诧的目光里,他提前了一个小时下了班,这对于加班狂吴boss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罕见的。

吴闯打算直接去光辉找师父,既然决定要去,那就不要犹豫,也不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趁师父还没下班之前,去他公司找他,直抒胸臆即可。

还没到下班高峰,一路都很顺畅,不到半个小时,他的黑色路虎就开到了光辉楼下。

但光辉门口却看起来不太平。

他来的有这么巧吗?

底下停了三辆警车,三三两两的记者们带着长枪短炮的正往光辉大厦里冲。

出事了!!!

这么快?

这条路上不让停车,但是这会他顾不上了,开罚单就开罚单吧。

将车停在路边,他冲了出去。

电梯一点点往上升,他的心一点点往起揪。

跟着一起进电梯里的还有两人,一个记者和一个摄像大哥。戴着黑款眼镜黑眼圈很重的记者,一进电梯就开始打电话,听电话内容像是在问已经先到的记者情况如何。

电话那边闹哄哄吵哄哄的,那头的记者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叫。

听不清那边在说些什么,只是黑框眼镜记者满脸兴奋的听了会儿,然后一副吃了绝世大瓜的表情喊了一嗓子,“什么?操!这么牛逼?惊天大新闻啊!我操!”

电梯已经到了28楼,吴闯并不知道要去几楼,但是记者知道,记者按下的是68楼。

吴闯一边留心听着记者的电话,一边盯着电梯楼层的变化,心里焦急的像着了火。

在到46楼的时候,吴闯听见这记者脸色一变的喊了声,“啥?你们从哪儿下的?速度这么快?我去,老子还现场都没看到。”

人已经带走了?

吴闯赶紧当机立断的按了一下68楼,取消了电梯往上的指令,然后快速按了1楼。

那记者握着电话盯了他一眼后,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扑面的人潮热浪一样汹涌。

整个一楼大厅已经水泄不通,满眼都是黑压压的人,且全部背对了他们在往前挤着。

吴闯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看看师傅有没有被带走。

他毫不犹豫的往人群挤了进去,在遭到各种人的各种白眼后,成功利用自己强大的力量,挤到了最前面。

镁光灯闪烁个不停,但吴闯还是看到了,最前面那辆车,有个熟悉的脑袋正往警车里钻了进去,在他身后的是两个身着警服一脸严肃的警察。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焦躁! 有个熟悉的脑袋正往警车里钻了进去,在他身后的是两个身着警服一脸严肃的警察。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完全无法形容。

师父被带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带走了,师傅有问题吗?还是他只是协助调查?

他赶紧冲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他要跟着,他想跟着,不管跟过去,警察让不让他接触师傅,他都想跟着。

一路往前跟着的,还有大批大批的记者。

这浩浩荡荡的一摞人马,却恰好与下班的高峰人潮拥堵在了一起。

在各种嘟嘟叭叭,滴滴答答,焦急的喇叭声里,堵在路上的吴闯焦躁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躁,他也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焦躁过了,但就是身体里发疯的想要焦躁。

只感觉车流像是隔一个小时才会往前行动一小步似的,急的躁的他满头是汗。

堵车途中,他烦躁的拿起手机看时间,信息栏里却跳出了大字标题。

“惊!今下午光辉集团正副总裁双双被带走!”

现代新闻的速度真真效率。

吴闯点开了新闻。

一张师傅被俩警察一左一右架着往前走的照片赫然入眼。

照片上师傅的表情看不清情绪,头微微低着,看起来很顺从。

跟他一起被带走的简雄就大不相同了,脸上的丧字都能从手机里飘出来围着吴闯转一圈了。

就是这样一个作恶的人渣,不知害了多少人。

将一个家庭撕碎,将师傅带入了如今的地步。

磕磕巴巴一路终于到了警察局附近,但想要开进去,是不可能了,想要开到门口也不可能,因为警局门口已经拥堵成了一条长龙。

往前开不了了,还不如狂奔过去比较快,反正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了。

吴闯果断下了车,他这车刚才已经被贴了罚单,一会出来估计又得来一个。

等他奔到警局,发现警局已经拉起了防线,所有记者摄像人员均被拦在了黄线之外。

跟他所料差不多。

他站在黄线外看了看各路记者们对着摄像机口若悬河的报道与猜测,又深深朝警局望上一眼,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他脑子里疯狂旋转着自己与警局有点关系的朋友或者哪怕不怎么熟的几面之缘的非朋友。旋转到最后,他锁定了一个人,长安,他记得长安曾经交过一个警察局官还有点大的男朋友。

他立刻微信了长安一个“在”字。也不管昨夜他是不是将自己扑倒,还在他家留了宿,然后今早走的时候这个人还趴在沙发呼呼睡着没走。

不知道现在走了没,估计走了。

长安回的很快,先是发了一个萌萌的欣喜小猫咪的表情,等吴闯问他是不是交过一个警察男朋友时,他立刻发来一个委屈巴巴小猫咪的表情,吴闯没心情跟他逗表情,直接来了一句,“师傅在警察局,你要有认识的人,帮我问问什么情况。”

那边愣了能有半分钟,微信框才出现一句话,“我还在你家,回来聊。”

操!居然还在?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相信你师傅是清白的吗? 操!居然还在?

等他推开自己家房门,扑面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这家伙在他家干嘛了?

等他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就看见餐桌上摆了几道卖相看起来非常不错的菜。

接着就见长安端了砂锅系了围裙从厨房油光满面的出来了。

这人今天改走贤惠人设了?

还会做饭?

“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长安放下手里的砂锅看着站客厅呆站的吴闯说。

吴闯走了过去,长安立刻将白色餐椅绅士般的拉开。

这搞的那一出?

吴闯皱眉盯着长安,并未在长安拉开的椅子上坐下,而是自己另外拉了椅子坐下。

他比较喜欢自食其力,可受不了被人伺候这一套。

估计长安这个老攻用这绅士的招数俘获过不少小受,但他吴闯可不是只小受。

不过,他突然想到,如果拉开那把椅子让他坐下的是师父,他会不会甜蜜的享受?

答案居然是,会!

但师父从来就没有这么过分的殷勤过。

师父的所有举动都敲到好处的让他舒服。

这么一想,再想到师父此刻的处境,心里的难受又一阵阵的沸腾起来。

长安对于吴闯无视了他的殷勤,没有在意,兀自又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拿了两幅碗筷,拎了电饭锅。

体贴的帮吴闯盛好饭,放在了他面前。

“你这干嘛?交住宿费?”吴闯端起碗。

长安替自己也盛了饭,端起碗说,“抓住一个人,就得抓住他的胃,你不是经常怀念你师父给你做的饭菜,说好吃吗?”说着,长安夹了一筷子自己独家秘制的茄汁土豆到吴闯碗里,“尝尝我这茄汁土豆,绝对比你师父做的好吃。”

吴闯皱起眉,这时候他可没工夫跟面前这人讨论谁的厨艺好,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吧,帮不帮这个忙?”

“先吃饭在聊行不?”长安看着他。

“这不像你,”吴闯放下碗,“以前一有事儿找你,你义不容辞,立马行动。”

“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我也以为我可以很淡定,但你让我帮他的时候,我真的,”长安低下头,“我真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嫉妒,超级嫉妒。”

吴闯愣住。

长安继续开口,“本来我今儿精心准备了饭菜正打算电话给你,我俩一起愉快的吃顿晚饭的,结果你一个电话就将我所有的精心准备的好心情都抹杀,不仅抹杀了,还给往上撒了把盐。”

“长安........”吴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你跟我说了过后没多久,我就帮你打电话问了,这事儿太大了,他叫我别打听。”长安说。

吴闯看着长安,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默默将长安夹到他碗里的茄汁土豆塞进了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后,才问了句,“他就说了这些吗?”

长安拿起筷子夹了块清炒莴笋反问道,“你相信你师父是清白的吗?”

“我相信他但凡能选择,绝对选择清白。”吴闯回答的很笃定。

长安却苦笑起来,“反正你就是绝对挺他就对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哄哄! 长安却苦笑起来,“反正你就是绝对挺他就对了!”

面对这样的长安吴闯有点无措。

之前两个人相处毫无障碍,现在却感觉滋生了些别扭。

长安这家伙真挺能隐藏的,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做饭,也从来不知道他居然对自己......。

菜确实炒的不错,不过以他现在的心情,吃什么,都觉得跟嚼蜡似得。

“来,在尝尝我精心熬制的鱼头汤,大补!”长安将一碗奶白的汤送到吴闯跟前。

吴闯看了眼面前的汤,又抬眼看向长安,长安眼神立刻回应的看向他。他不想失去长安这个朋友,所以有些事儿还是得说开。

“长安,我们是好朋友,我还是希望以后我们能一直是好朋友。”

长安看着他,眼神尽是无奈,“他都是个结了婚的人了,你还惦记他什么?”

沙僧在吴闯腿边蹭着,吴闯低头摸了摸沙僧的脑袋。

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以前对他高冷的沙僧如今早已跟他亲昵如家人。

还惦记他什么?吴闯盯着沙僧毛茸茸的脑袋,当然是惦记师父心里还有他。

只要心里还有他,那他就静静等着,等他回来。

吴闯端起汤往嘴里送了口,缓缓说,“他会回来的。”

“啪”对面的人使劲将筷子往桌上一掷,“日,肚子胀死了,草!不吃了!老子不吃了!”说着起了身。

吴闯叹了口气,继续喝汤。

长安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抽风似得一顿猛调,只听见满屋子响起,“啊、喔、咿、呀、哈、嘿”一声一声的变调曲。

看来是气着了!

吴闯也没吃几口,将桌子收拾了。

走到客厅,长安正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闪烁的屏幕,他那样子虽眼睛是盯着屏幕的,但吴闯知道,他心思根本没在电视上。

吴闯在沙发上坐下,拿了茶几上果盘里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削起来,这苹果肯定是长安买的,他很少买水果回来吃。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吃苹果,不过,这会有人生气了,得削个苹果来哄哄。

削完苹果,分成两半,他伸长胳膊递了一半给隔壁。

隔壁的人睨他一眼,没动。

吴闯露出个轻微讨好的笑容,“给点面子,长爷!”

长安扬起头,“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啊?”

吴闯将半块苹果又往长安面前递了递,“你以为我随便给人削苹果吃的吗?”

长安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随便什么人给我削苹果我都吃的吗?”

不吃算了!气死得了!吴闯收回手,却没想收到一半就被打劫了。

有骨气你倒是别抢回去啊!

他瞪着长安,长安面上虽还冷着,但嘴角已经绷不住的勾了起来。

哼!沙雕!

吃完苹果,长安这厮跳下沙发,又往厨房蹦了去。

没一会,端了个大碗来到了客厅。

又吃上了。

看来,是肚子又不胀了。

这家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吃完饭,长安窝在沙发一直呆到了晚上十点多,吴闯也就陪着他一直呆坐在那,将《战狼2》看完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为你撕逼一整夜! 吴闯也就陪着他一直呆坐在那,将《战狼2》看完了。

看的浑身热血沸腾,挺带劲的。

时间也不早了,吴闯起身,以为他今晚又要在这过夜,便说,“我先去洗澡。”

长安看他一眼,从沙发上起来,“嗯!我也回家了!”边说边往大门走。

回家?嗯!想明白了?

吴闯当然不强留,送他到门口,长安换了鞋,踏出门口将头转回来,“不来个吻别吗?”

吴闯瞪眼看着长安,长安揉揉鼻子,笑的一脸捉弄,“那碗鱼汤,我放了点补药,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忍着点。”说完,这厮就快速闪了出去,又“唰”的将门一把带上了。

门被震的一响。

吴闯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补药?

人性呢?

人性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合适吗?

我去!真不愧是长安!

这种时候,你就算喂老子吃W哥,老子也不会有反应啊!

师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快速洗了个澡,吴闯躺床上长腿一伸,拿起手机刷微博,修长的手指点点点的搜寻着关于光辉集团的所有消息。

不明真相的广大网友们集思广益,铺天盖地,百家争鸣的躲在键盘背后议论的义愤填膺,热火朝天,无法无天。

媒体们的文章里几乎是一边倒的认定,光辉提团的正副总裁绝对是因为犯了法被带走,然后就罗列了一大串早前光辉起家时的一些坊间传闻来证实自己的猜想,什么暴力强拆,行贿,强买强卖。

导致网友们的评论也是一边倒的无脑骂。

这其中有很多骂师傅的,什么斯文败类,什么岳不群伪君子,什么披着张完美人皮的渣子......。

看到这些评论,吴闯气的咬牙切齿,妈的!

这些垃圾,还什么事儿都没搞清楚之前,你踏马就在这信口雌黄,暗自揣测,对师父自下判断,这踏马就能显示你的正义了?这踏马就能显示你的智商了?

吴闯一怒之下,开了个小号,怼着那些骂师傅的就一个个回呛了过去。

他就像个战士似得,一个人力顶千军,怼完这个怼那个,手指头在手机上不知疲倦的飞来飞去狂点不止,大杀四方,汹涌澎湃的武力值连绵不绝的疯狂攻击到了天亮才恍然,握草!踏马的,自己居然像个泼妇似得怼了一晚上人。

其实他能这么激情四射不知疲倦的怼一晚上,还踏马得感谢长安那大补的鱼汤。

这导致他后半夜身子燥热又亢奋,为了缓解这种亢奋,他只能更加用力疯狂的怼回去。

一晚上下来,爽是挺爽的!就是他第一次认清了自己居然也能这么傻,还这么能怼人,哼!吴闯,你个沙雕!

这事儿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他家高冷的吴BOSS亲自下场撕了一晚上逼,估计一个个都得惊掉眼珠子。

要是被王非知道,绝对能笑他一整年。

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天色,他放下了手机,眼睛干涩干涩的,两只胳膊因为一直举着手机,已僵化。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沙雕闯 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天色,他放下了手机,眼睛干涩干涩的,两只胳膊因为一直举着手机,已僵化。

一晚上没睡,居然也还神志清醒,不知是不是长安那碗补药鱼汤的功效。

他慢慢下了床,来到卫生间,朝镜子里瞅了眼自己,一晚上没睡,脸色有点灰,黑眼圈也怪吓人的。

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齐后,他站在门口踌躇了起来。

想去警局看看,但估计警局还跟昨天一样热闹非凡,而且去了也看不见师父。

却还是想去,不知道为什么。

车开上路,他被自己这种不知道为什么的情绪控制住了方向盘,一路将车开到了警局门口。

今天没有昨天那种盛况,人只有昨天的一半,也没有堵成一条长龙,可能过了一夜,媒体和大众们那种,“握草!”“天啦!”的劲儿已经下去了。

依旧没地方停车。

他便依旧将车停在了路边,可能有了两次路边停车的放浪行为,这第三次就显得自然又随意和随性了。

下了车,黄线依旧在,很多媒体记者等在外面,神情明显没有了昨天的激昂。

也不知道这些媒体记者等在外面做什么,又不让他们进去,干等着干嘛呢?

但转念他又觉得自己可笑,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明明来了也见不到人,却还是来了,除了傻站在黄线之外看着里头那一方不可逾越之地呆呆的发愣,啥也干不了。

一辆警车“呜哇”叫着开了进来。

吴闯视线追随着那辆警车,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被俩警察从车上押了下来,然后一路被带进了警察局。

吴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要看到师父,进到警察局内部,只要稍微犯点法不就行了?

比如随便进警察局寻衅滋事什么的?

但他又觉得像师父这种犯了大案的,跟他这种犯了小法的人能关在一起吗?

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不够格关在一起吧?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个朴素的大妈一把掀开了黄线,迈开腿就打算往里走。

吴闯一把拉住这大妈衣袖说,“哎!不让进啊!你看这黄线。”

大妈看傻逼的眼神瞅着面前这看起来帅到惨绝人寰的年轻人,粗着嗓子道,“不让进?不让进怎么报警?警局不让人进去报警,难道要在外面扯着嗓子吼啊?你说什么傻话了?小伙子?”大妈说完,便立马笑的前仰后合的。

吴闯:............

大妈留下一串儿这娃真傻的眼神,匆匆忙忙移动着胖胖的身体进了警局。

这黄线?吴闯看了看那群媒体,这黄线分明踏马的只是拦媒体记者的吧?

吴闯:老子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逼的?

他一把掀开了黄线。

不管能不能看到人,先进去了再说。

一大早的,警察局里头还挺热闹的。

门边横七竖八躺了几个看起来像是醉汉的家伙。

刚才进来的那个大妈,正嗓门超级大的在哭诉着一件事儿,说她家丈夫家暴她。

那个被押解进来的小伙子不知去了哪。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能不能把我们关在一起? 进来的小伙子不知去了哪。

其余的一些人,与警察面对面的不知道在聊着啥。

吴闯四处环顾了一下,看到对面有个长走廊,他寻思师父是不是被关进那里头去了,便提步朝那个长走廊而去。

结果脚才刚触到走廊跟前,就被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拦下了。

“哥们,有事儿?”女警察用一双英气十足的眸子鹰一样盯着吴闯,那眼神跟盯嫌疑人似得,盯的吴闯心里都有点发毛。

他决定还是不死心的问一下,万一这女警察心软的告诉他了呢?

“额......我想找一个人。”吴闯看着女警察带着点渴求的说。

女警察犀利的眼神在吴闯身上来来回回的扫着,仿若面前站着的是个重大嫌疑犯似得,“找什么人?”口吻带着刺探。

什么情况?老子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吗?吴闯被搞的有点无语也有点火大,但为了这女警察能心软的告诉他师父的去向,他便显得毫不在意的说,“昨天被送进来的,光辉的副总,我是他朋友,想见见他。”

女警察眼神瞬间一变,更加犀利的盯着他,然后指了指一边的办公桌,“来,来,来,坐这儿说。”

啊!

行吧!

吴闯坐了过去。

女警察坐他对面盯着他,模样跟审讯似得问,“你是他什么朋友?”说着,还拿过了纸笔。

什么朋友?

吴闯在心里寻找着合适的词,发现还真不好说。

他看着那女警察,女警察毫不客气的直视着他,眼神里的犀利,仿若你要说一句假话,那双火眼晶晶便能马上发出警报说,这人说谎。

那就说实话吧,正好这实话的信息量还可以震惊一下面前这总拿一双不客气眼睛盯着他的女警察。

清了清嗓子,吴闯看着女警察,一字一句的说,“旧情人,师徒。”

他看到对面人的眼神明显劈了个叉,然后又快速恢复了镇定。

“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女警察说。

啊?

吴闯抗争着,“我又不是犯人。”

对面人将手里握着的笔往纸上一摔,抱起胳膊,“进我们这儿的人都想证明自己不是犯人,有本事,你别进来。”说完,还眼神很吊的盯着他。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吴闯突然想到,是不是被认成了嫌疑人,就可以跟师父关在一起了?如果是这样,那好像也不坏啊?

反正清者自清,被误会关进去一阵儿,能看看师傅也挺美的。

于是他开口便问,“那我能跟他关在一起吗?”

他看到对面女警察的眼神又劈了个叉,这次恢复的就没那么快了,但她仍旧执着的说了一句,“请先出示一下身份证。”

行!反正我良民一个,吴闯掏出钱包,将身份证递到了女警察跟前。

女警察盯着他身份证看了起来,看的很持久,很专注。

吴闯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份证上的照片比本人更要帅出天际,所以这女警察被他身份证照片给勾了魂。

果然,女警察再次抬起头看向他时,那眼神截然不同了,没有了犀利,也没有了戒备,有的却是一丝柔情。

这.........?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目送你去看守所 这.........?

“你就是吴闯?游戏公司那个吴总?”口气带着不可置信。

吴闯有点懵逼,看着女警察回应了声,“嗯!”

“光辉副总就是你等的那个人?”口气更加不可置信。

吴闯本着坦白从宽的心态又“嗯!”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这警察怎么知道的?不愧是警察啊,洞察力就是惊人,寥寥几句就明白了一切的感觉。但他还是又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们警察也这么八卦?”

女警察笑了起来,笑的还挺好看,“警察也是人,不过我没看到采访,也就听人提过一嘴,没想到一个企业家也能这么痴情,就印象深刻了一点。”

接着女警察又欣喜的叫了一句,“我去!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们是一起上了那个采访吧?”

“嗯!”吴闯补充,“那天是我时隔五后第一次见到他。”

“啧啧!”女警察一副吃瓜的神情,“但是他已婚啊!可惜了!”

可惜?

吴闯盯着女警察。

女警察像是交心般的说,“我本人跟你性向相同,所以.....所以觉得可惜了。”

啊?

不愧是女警察,我去!聊着聊着就能掏心窝子了。

这么看来这女警察真的是位善良又正直,坦白又直率的的好警察了,吴闯似乎觉得知道师父在哪有希望了。

“所以,我能见见他吗?”吴闯马上真诚的问。

但女警察马上板起了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孔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昨夜被审问了一晚上,一会儿估计得送去看守所,你可以在他被送上警车的过程中远远的看一眼。”

“看守所?审查结束了?”吴闯问。

“没有,只是暂时结束,要审问的时候,还是要配合审问的。”女警察说。

“我相信他,他肯定没事的。”吴闯说,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告诉别人他的师父没那么不堪。

女警察看着他,“你要真相信他没事,你也不会跑到我们警局来,还白痴的要跟他关在一起了?”

吴闯被说的低下了头,是的,他不确定,他不确定师父是不是为了取得信任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你说你傻不傻?还想被关在一起?我估计他会被单独关起来。”女警察喝了口水。

吴闯却还是重复着说着,“他没事的,师父那么聪明,肯定懂得保护自己的。”

女警察看着他摇摇头,然后说,“你就坐这儿吧,一会他们会从这儿出来。”她手指着那个长走廊的出口,又说了声,“我就不陪你了,一堆事儿了。”说着,起了身。

能看一眼是一眼,吴闯安静的坐在了那儿,眼睛盯着长廊的出口。

出口处每每出现脚步声,都能把他的心往上提到嗓子眼,每每落空的时候,再跌下去,如此反复。

即便这样,他还是热切的盯着那儿,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又一次听见了脚步声,还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吴闯心提起来,这一次的感觉特别强烈,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次出来的绝对是师父。

他站了起来,眼神始终不离目标。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脑残杀手”上热搜 他站了起来,眼神始终不离目标。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半张脸露了出来,不是师傅,但马上又有半张脸露了出来,看到那个高挺熟悉的鼻子,吴闯心抖了抖。

是师傅!

依旧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吴闯就坐在出口处左边的办公椅上,与出口处出来的师父两米开外的距离。

宫珩眼神淡淡的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一边目光深深注视着他的吴闯。

很快,宫珩从吴闯眼前一扫而过。

但吴闯还是看清了师父的表情,面色淡淡的,无悲无喜,但神色带着深深的疲倦。

眼看着师父离自己越来越远,吴闯动了动脚,扯起嗓子大叫了声,“师父!”

前头那身影瞬间僵住。

警察局里的空气似因这一嗓子,有一秒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声源处聚焦。

吴闯看到那背影僵了几秒,然后才缓缓的将身体转回来。

宫珩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徒儿会出现在警察局。

因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灼热,那样的奋不顾身。

这一刻,在疲惫的配合警察调查审核了一晚上各种犯法犯罪证据后的这一刻,突然看到这么一张让他觉得窝心的傻孩子似得面容,心里被暖流胀的满满当当,一晚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眼里有热泪不知不觉流淌起来,他勾起嘴角朝着呆望着他的那个傻孩子笑了笑,似在告诉那孩子,放心!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傻孩子吴闯看懂了这个笑容,也勾起嘴来笑了笑,师父!我还在这里,我一直都在,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

回公司的路上,他平静了,焦虑了那么久,在看到师父朝他微笑的那一刻,他平静了。

还没回办公室坐下,王非就撵在他屁股后头一路跟了进来。

看那家伙脸上兴奋的样儿,不知道又有什么八卦要跟他分享。

屁股才刚挨着椅子,王非那张嘴就凑了过来,同时凑过来的还有他的手机,“看看!看看!昨晚上有个奇葩上了热搜。”边说那双单眼皮的长眼睛还带着满满的内容盯着他瞅着。

吴闯睨了一眼那眼睛,感觉那眼睛里的内容是憋着股子大劲儿的想要铺天盖地朝他嘲笑而来,只差他亲自来揭盖了。

什么鬼?

吴闯扫一眼手机屏幕,微博热搜下赫然挂着一条“脑残杀手”的词条。

我去!

热搜这么好上的吗?

不就是当了回正义的使者,大杀了一晚上无脑跟风的键盘侠吗?

这也能上热搜?

虽内心惊了惊,但他没有流露,知道王非肯定猜这“脑残杀手”是他,但他怎么可能承认这是自己?疯了吗?

伸手挡开王非凑太近的身体,吴闯板起脸开电脑,“创新方案想出来没?一天到晚只会关心八卦,别觉得你副总的位置高枕无忧了。”

王非仍盯着他,仿佛看破一切似得说道,“哼哼!昨晚上一夜没睡吧?忙着疯狂护短了吧?”说着还伸手指上他眼睛,“瞧瞧你这国宝级的熊猫眼,啧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知道你跟我老公的故事! “瞧瞧你这国宝级的熊猫眼,啧啧!”

吴闯伸手拿过手边的文件看起来,无视了王非极力想要戳破他的嘴脸。

“装吧!你就装,还不承认?”王非笃定的指着吴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那么拼了命的护着他,就没别人了。”

接着他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边向一旁的沙发倒过去边说,“你说他都进去了,你还这么护着,过了吧?”

王非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说,“唉!老子是真没想到你踏马居然........”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你原本就是激昂热血的,”他眼神看向吴闯,语气里满是酸劲儿,“只是你这热血劲儿只洒向某个人而已。”

吴闯继续看文件,当王非不存在。

王非无限的感叹了一句,“你说你爱上的人为什么就踏马不是我,老子要被人这么爱着,踏马的恨不能天天抱在一起日不够。”

吴闯终于忍受不了了,瞪起眼睛,“滚!和谐社会,麻烦你文明点!”

*

晚上下班,吴闯开车去了一家餐厅。

下班前,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居然是简尤。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他的手机号,约着他见一面。

从对方的情绪里,吴闯感觉她好像知道点什么,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约见面。

进了简尤所说的餐厅包间,简尤已经来了,而且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面前摆着的一瓶红酒都快见底了。

吴闯坐下后,发现对面的女明星跟上次见的时候形象差别大的有点可怕。

今儿见着的这个女明星,可能没化妆,脸色乌青的,眼泡肿肿红红的,披散下来的头发更显的整个人有一种颓丧之感。

吴闯心想,老爸和老公都进去了,她这样也正常。

点了单,吴闯安静坐那儿等着对方开口。

毕竟对于简尤找他到底是干嘛,他还摸不准,只能先等对方开口。

简尤像是也不急着开口,一直在那自斟自饮的,看起来像是个落魄到没戏演了的女明星。

吴闯只得拿出手机来刷微博,居然看到自己那个“脑残杀手”的小号,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吸了20万粉丝,啧啧!广大的八卦群众们太强大了。

成百上千条私信塞爆了信箱。

他好奇的点开,里头骂他傻逼的,多事的,说他是伪君子老婆的,说他是岳不群走狗的,一大堆,目不暇接。妈的,这帮人,吴闯在心里问候了这些人八辈祖宗后,发现夸他的人也还挺多的,他欣喜的看了起来,夸他用词精准犀利,夸他战斗力惊人,夸他是宫珩超级迷弟的,超级迷弟?老子分明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迷我好不?

他正看别人夸他的话心里美滋滋的,突然听见对面人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去看过他吗?”

啊?

吴闯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让他有点蒙,看过谁?师父?她.......难道......知道自己跟师父之间......?

对面人扯起一丝苦笑,“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你等的那个人不就是我老公吗?”

啊?

这?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相在此 啊?

这?

吴闯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尴尬起来,而且越来越尬。

完全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她知道了,师傅告诉她了?

这时候侍应生将他们点的牛排端了上来,吴闯赶紧低头开始认真的切牛排,打算切好了端给对方,也算是化解一下彼此之间这种奇怪的气氛,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人还有没有胃口吃东西,看那样子,很像是吃不下东西,只对酒情有独钟。

“我就从来没觉得他爱过我哪怕一秒钟,”简尤抬起高脚杯,往嘴里灌了口,咕咚吞下又说,“我也从来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吴闯突然觉得切牛排的手透着无力,对面坐着的是个伤心人。

“你说我该离婚吗?你应该也想我们离婚吧?”简尤的口气透着心酸。

吴闯开始纠结不要将真相告诉面前这个人,还是由师父亲自来说比较好呢?

但是吴闯觉得,早一点告诉简尤,她也就早一点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不管说出真相后,她是不是更痛苦了,毕竟眼下对面的人已经沉在谷底了,没有再往下去的空间了。

牛排切好了,吴闯伸长手臂跟对方调换了盘子,淡淡说了句,“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简尤看他一眼,又看了眼切好的牛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笑凄凄惨惨,“你说,我是不是输在不够体贴?这么多年相处,从来都是他照顾我。”简尤看着吴闯,“你看,你多体贴,还知道帮别人切牛排,生活中应该也挺懂得照顾人吧?”

吴闯:........其实没有,以前跟师父一起时,好像也是被师父照顾的多。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说。

清了清嗓子,吴闯切了块牛排塞进嘴里,边嚼着,边酝酿即将要说出口的真相。

“其实........”吴闯开了口。

对于简尤来说,这真相的残忍度并不低,但她听的很认真,过程中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和激动。只眼神里有种仿佛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淡然,对,就是淡然。

讲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插起了盘里的牛肉吃起来,没有再动杯子里的酒。

讲到最后,简尤沙哑着嗓子说了句,“我是不是得感谢他没有迁怒于我,没有拿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语气里似乎真的有感激。

“师父总是心怀慈悲的,他对你那么好,其实应该也觉得你也是受害者,毕竟干坏事的是你爸爸。”吴闯说。

“呵呵!这么多年我一直避开跟父亲的接触,我不喜欢他。十几岁的时候,母亲走了,他立马就找了别人,大学四年我从来没有回过家,我拼了命的在娱乐圈挣钱,就是不想依靠他。如今他进去了,我也觉得活该,当年那些传闻,我隐约觉得是真的,但我不去细想,我只努力避开他就好,避开我跟这个人的所有瓜葛。”简尤口气松散的说着往事。这让吴闯觉得其实简尤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也是,混娱乐圈的人,内心不够强大怎么能在那名利场混的开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首情诗把你送 这让吴闯觉得其实简尤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也是,混娱乐圈的人,内心不够强大怎么能在那名利场混的开呢?

牛排早就收走了,吴闯要了杯柠檬水,边听边喝着。

“当初父亲邀请老公去公司,我以为老公不会答应,结果他答应了,对啊!老公当然要答应,怎么可能不答应,老公的目的不就是整垮我父亲吗?呵呵!”简尤这句话的口气像是她站在了师父这边。

这得是多爱师父?又是多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怪不得我请了律师过去,看守所那边的人说老公的律师已经请好了。老公应该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么多年一丝不苟的就等着最后这一刻。”说着说着,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简尤双手忽的捂住了脸。

吴闯赶紧低下了头,她应该是哭了。

果然,他听到对面人声音呜咽着说,“这以后,老公就要离开我了吧,跟仇人的女儿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受够了吧!”

吴闯也被感染的有些哽咽,对面的这个女孩毕竟没做错什么,只是摊上了一个垃圾的父亲,和爱错了一个人。

其实是个好女孩啊!

从兜里掏出纸巾,吴闯递了过去,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对面人一把抓过纸巾,使劲摁在了眼睛上。

“你放心吧,闯哥哥,我会退出的,”简尤拿红红的眼睛盯着吴闯,语气认真又诚恳,“你们才是爱情,而我,从来就只是单相思。”

吴闯征住,对方这么大气,弄的他心里怪不好受的。

*

光辉的案子,热闹了几天,也沉寂了下来,简雄的那些亲信,没几天也被抓了进去。

整个光辉从大佬被抓的那天起,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整个公司停止了运行。

现在那栋大楼已被封。

那天在警察局见了师父以后,第二天吴闯就因为一个海外代理的合作而飞往了美国。紧张的洽谈了几天,最终签下了合同。

这期间他一直都有关注光辉事件的进展,但是没有新闻,很平静,可能案子还在审查当中。

回国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就合作项目大会小会的开不断,整整忙碌了十来天,才松懈了下来。

但这期间他还是挤了时间去看守所看师傅。

至此,他也知道了原来在看守所里关着的人是不让律师以外的任何人接触的,但是可以往里送东西进去。

在知道可以送东西后,他歪着头想了半天到底该送什么,不能送食物,只能送衣物和日用品,衣物和日用品没什么可送的价值,里头肯定都有,他思来想去都没想好要送什么进去。

恰好那天晚上睡不着,看了一个爱情文艺片,看的他心里柔情四溢,爱火熊熊。

突然就想到该给师父送什么去看守所了。

他当即跳下床,开了书房的门,提笔就挥就了一首直抒胸臆的情诗,一气呵成!

“等你走来对我说

走吧,咱们继续上路

走吧,重拾咱们无名双仙的名号

走吧,一起迎着朝阳说早安

一起陪着月亮说晚安

走吧,陪你芸芸众生中渺小

陪你人生五味里蹉跎

走吧,我爱你!

走吧,你知道我等你多时!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名开始乐起来 走吧,我爱你!

走吧,你知道我已等你多时!

写完,他反复读着自己的大作,读着读着便倒在椅子上乐不可支了,一边觉得自己真够恶心的,一边又安慰说服自己其实还好,这原本就是心里想说的话啊,恶心个毛线恶心!

再次躺回床上,竟意外的香甜。

第二天送信的时候,因为这封信,他一路心里都跟灌了蜜似得。

路上有个不长眼的把他车屁股碰了,他都没有计较的一摆手继续灌了蜜似得开往看守所。

内心鼓噪鼓噪的就好像那被压抑已久的爱情在疯狂的捶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跳出来,想要呐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老子要出去浪!”

反正当他将信递给看守所的监管员时,眼里是闪着星星,嘴角是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的。

监管员接过信,按规矩打开来检查。

可能因为沉浸在甜蜜中,他居然在被别人看到情信时都没觉得羞耻。

胖胖的监管员,带着幅银边眼镜一脸认真的打开了他的情信。

盯着看了两秒突然抬头看向吴闯,笑眯眯的说,“情诗啊!”

嘿嘿!吴闯抿嘴笑笑。

监管员看完诗,满脸暧昧的将信放进了口袋。

吴闯见这监管员看起来人挺不错的,便打听了下师父在里面的情况。

监管员笑了起来,拉他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同坐下。

“你放心吧,他为人性格挺好的,在里头没受罪,”顿了顿监管员又说,“而且我发现这个人人缘怪好的,不止你一个人往里头给他递东西了。”说着,监管员盯着他,嘴上憋不住的笑着又加了一句,“不过,递情书的还只有你一个。”

嘿嘿!吴闯这时候才觉羞涩的低下了头。

送完情书回来的路上,他一路都在猜测师父看到这封信后的反应。

师父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感动的立马提笔也给他来一封吗?

会迫不及待想要出来见他吗?

这么想着,他心里简直跟刚谈恋爱的高中生似得小鹿乱撞。开了音乐,自个在车里边唱边摇头晃脑的自嗨起来!

*

光辉的案子是在二十五天后才开庭审理的,并不对外公开审理。

庭审的前一天,媒体就宣布了这个消息。

吴闯得到消息后,像是一个颗心落地,但另一颗心又隐隐有些不安,虽然是相信师父的,但难免还是会担心,担心会出现意外情况。

乐观告诉他,不会的,没事的,但乐观并不能抹平他刻意忽视隐藏起来的不安,于是当审判的这一刻宣告来临时,他的不安还是爬了上来。

这导致他这天的工作都有些走神,开着会就神游出了天外,王非一连在他耳边大叫了三声,他才回神。

王非这个多年老友因此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下了班,非得借口看了个恐怖片不敢一个人在家,要跟他一起回家。

吴闯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王非这样无非就是想陪陪他,让他放松一点。

虽然这家伙嘴上一直在说着“为了某个人,你值得吗?”这样的鬼话。但很明显,如果他跟师父还能重新再一起,王非肯定是很开心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期待和不安 如果他跟师父还能重新再一起,王非肯定是很开心的。

这大概就是好朋友,一边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说些揶揄挖苦的话,然后还要自以为是的为你打抱不平,愤愤怨怨,可是当你真的因为这些所作所为最终有了好的结果,他们又会是最为你开心的那个。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要的也就是你开心就好!

晚上,两个人吃过饭,王非躺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说找个电影一起看看,吴闯没意见,歪在沙发上随他选,眼睛盯着沙僧和二哈两傻狗在茶几边你咬我我咬你的洒着亲热的狗粮。

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早就习惯了这两狗的狗粮日常,以前看这两傻狗洒狗粮,像是一种填补,填补某种缺失。但现在这一刻,他除了跟以前一样觉得填补了某种空缺之外还心里隐隐有了强烈的期待,并且期待的不能自拔。

如果明天审判结束,宣布师父无罪释放,他要不要扑上去?

扑上去会不会吓到师父?

毕竟师父的身份还是有妇之夫,虽然简尤大方的表示了退出,但师父心里那个坎肯定没过,师父一向思虑太多,心理包袱过重。

但他实在太想扑上去了,等了五年之多,那么漫长的日日夜夜,多少个想到不可自拔的深夜。

但转念又有个隐忧不合时宜的闯进脑子,扑什么扑?明天结果一定就是好的吗?你这么盲目的乐观的就开始释放自己,不怕到时候失望落空,一跤摔的鼻青脸肿吗?

“喂!明天你去法院吗?”王非的声音响在耳边。

吴闯视线从俩狗身上挪开,突然扫到电视屏幕上,两个光溜溜的身体正在不可描述,惊的他立马转头瞪着王非,“我去!你搞什么?”

“什么,什么?这《春光乍泄》”王非像是无语的看着吴闯,“还得过大奖的文艺片,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

而嘴巴很抗拒,眼睛却很诚实的吴闯转了脸盯着电视屏幕已经经不住的看了起来。

王非看着他这样,笑着又加了一句,“就算是看不正经的,大家都身经百战的了,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话落,屏幕上的画面也转了景,不可描述落了幕,居然看的心痒痒的。

却又听见王非说什么身经百战,气得他转头就吼了句,“你踏马的才身经百战,别拉上我。”说完,他才觉得这句话似乎透着点他很凄凉的味道,毕竟在他这27年的人生里就战了五年前那一个难忘的夜晚,然而就那一个夜晚,就让他整整回味了五年。

王非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倒在沙发上艰难的憋着自己,然后憋的满脸狰狞的说了句瓮声瓮气的话,“所以,你这几年难道连自己玩自己都没有过吗?”

操!这逼!吴闯操起手边的抱枕就朝王非砸了过去,“你踏马的才自己玩自己。”砸完,他愤然起身,一头冲进自己卧室,狠狠甩上了门。

“砰”的一声响,震得茶几边咬来咬去的两狗吓的一跃而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砰”的一声响,震得茶几边咬来咬去的两狗吓的一跃而起。

而王非则放开双手,终于畅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笑到一半,他就觉没趣的停了下来,其实挺不厚道的,毕竟他纯情的闯爷这几年过的挺辛苦的。

只是,他真的没有自己玩过自己吗?难道都没需求的吗?

啧啧!

摔门进来的吴闯,气的狠狠把自己倒在了床上。

操!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日!

可是真的就生气了。

躺床上睁睁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几分钟愣,吴闯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问自己,真的气的是王非说他的那句话吗?其实不是吧?

其实只是不安在作祟吧,那种如果希望落空的不安在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轻而易举因为一点小事就情绪波动起来。

明天啊明天,吴闯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离明天开庭还漫长的有十几个小时,离开庭结束又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

接着他又想到一点,要是明天没审理清楚,没审理完,可能还会有后天,说不定还会延期,意外太多,全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可是那么强烈的期待在胸中熊熊燃烧着,怎么按都按不住这冲天的火势。

“叩”“叩”门响了两声。

“喂!对不起啊!我为刚才说的话跟你道歉!”王非的声音响在门外。

吴闯脸朝着门喊了一嗓子,“老子踏马没事,你去看你的《春光乍泄》去吧!”

门外“哦”了一声。

吴闯以为王非走了,正打算起身去洗澡。

就听见门外王非话里透着色气的问,“你......是不是在里面......”

吴闯一声暴呵,“滚你丫的!”

门外立马鸦雀无声。

操!这种时候他有心情干点什么吗?更别说他平时就没什么心情干点什么。

唉!无语,先去洗澡吧!

打开门,却看见王非那逼在沙发那马上将头转了过来,带着点探寻将他扫描起来。

他真服了这人的智商了,赏了王非一记瞪眼,他走向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被电影里张国荣的表演吸引住目光,一身黑色长款浴袍的他,还是款款的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双腿往茶几上一撩,后背倒向沙发,盯着电视屏幕看了起来。

王家卫的电影,好像都让人看的摸不着头绪,但是情绪很强烈。

当看到电影里两个相爱的人抱在一起甜蜜蜜的跳舞时,吴闯起了身。

这个电影,他其实看过,但是印象不怎么深,但他隐约记得结局并不美好。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起身,也是不想看见后面两个人分手。

这个时候给他看这种哀伤的玩意,不是给不安的情绪渲染放大自己的催化剂吗?

还是回去躺床上逼自己睡觉比较明智。

但是哪里是逼自己睡觉就能睡的着的。

他关了灯,瞪着黑暗的世界,头脑一片清明。

刚才电影里梁朝伟和张国荣抱在一起跳舞的甜蜜画面又闪进他脑子里。

师父会跳舞吗?

不会的话,就教他跳,抱在一起跳舞感觉挺美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手机丢了 不会的话,就教他跳,抱在一起跳舞感觉挺美的!

跳着跳着,偷偷亲一口什么的,哈哈!

打住,打住,可不能想的太深了,冷静冷静,平静平静。

玩游戏吧,玩游戏分散注意力。

吴闯拿过了手机。

打开了自己家的游戏《勇者》。

这是一款大乱斗的网游,系统会根据玩家等级自由分派混斗对象。

进入混斗地图后,斗智斗勇的大屠杀就开始了。

玩家必须全程高度集中精神,不然活不到最后。

不过自己家的游戏,吴闯玩了这几年,技术早就超神了,其实已经玩的没什么新鲜感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天天头疼创新方案的原因。

不能只满足于眼前的成绩,只有不断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几把游戏下来,吴闯看了看时间,才刚过12点。

呵!

时间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让它快点走,它就越是跟你作对,慢到你焦灼的想跳起来跟它打一架,关键是你想跟它打一架你都找不到它在哪,时间啊!时间就是这么厉害。

他放下手机,又瞪起了黑夜。

瞪着黑夜,这是种熟悉的感觉,五年来,对于经常被失眠折磨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但今天瞪着黑夜的感觉跟以往还是有些许不同的,以往是内心犹如一潭枯水似的瞪着黑夜,而今晚,是趵突泉一样突突的瞪着黑夜。

师父啊师父!

鲜活活的师父,就快走到跟前的师父。

胀满了整个心房的师父!

师父你快来吧,徒儿等不及了!

从枕头底下摸出师父的褂衫,吴闯用力的抱在了胸前。

就这样吧,瞪着黑夜,等待黎明!

*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吴闯缓缓睁开眼,却被灿烂的阳光毫无防备的闪了闪眼,他条件反射的皱眉眯了眯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的眼睛。

操!今儿天真好!

不对!早上了吗?几点了?

几乎是一瞬间清醒的吴闯,难得的双手惊慌失措的摸起了手机。

却是到处都没摸到,他急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猫着腰慌头慌脑的在床上到处扫描自己的手机。

这时敲了几声门,见没人应的王非一把推开了门,但他那句,“都九点了,你不去法院啊?”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眼前看起来慌的跟个二愣子似得闯爷给惊的吞了回去,转而笑着说了句,“不是,你睡了一晚上,把脑子睡丢了吗?怎么看起来跟个呆逼似得?”

吴闯这会可没工夫打嘴仗,瞪了王非一眼,“赶紧的,快看看我手机在哪?”

“手机丢了?”王非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发现床脚下正静静躺了个手机。

但他眼珠一转,决定先装装瞎。

“你昨晚放哪来着?”王非假装询问。

吴闯烦躁的使劲抓着头发,“妈的,关键时刻踏马的找不着。”

“什么关键时刻?”王非看着他这呆逼样,很想笑,却又怕被揍。他这一定是找手机看时间,但王非想逗逗吴闯,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啊!居然睡过头了!!! 但王非想逗逗吴闯,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

吴闯瞪着王非,“你说什么关键时刻,老子要看时间。”

“看时间干嘛?”王非继续装傻充楞,这傻子一样的闯爷太踏马少见了。

“你说看时间干嘛?今天师父开庭。”吴闯边吼着,边已经急的开始把被子床单扯起来一通乱挥了,就跟疯了似得。

我去!这是闯爷,这真是闯爷?我去!这踏马都多少年没见到这样的闯爷了?

智商不在线,但却可爱的让人想摸头!

他难道就不知道问问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帅气智慧的大活人王总吗?

难道这真是睡了一晚上,把脑子睡丢了吗?

王非憋着笑看着疯了一样挥舞床单的吴闯,“你是觉得我手机也丢了吗?”

急的满脸通红,发型炸毛的吴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飞块转脸瞪向王非。

“你可以问........?”王非一句话没说完,吴闯即刻打断,“你妹的,早点不说,操!快说几点了?”

王非却仍旧打算逗逗这么可爱的闯爷,“啊,我也不知道,我回客厅看看手机放哪了。”

说着,王非转身往门口走的第一步还没踏稳,就感觉身边有个影子“嗖”的一下不见了。

啧啧!

爱情的力量啊!简直惊人!

满客厅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几圈的吴闯暴跳如雷的朝着装腔作势找手机的王非吼了一句,“你踏马手机放哪了?”

怒火熊熊的一句话,惊的王非小心脏骤然收缩成一团,天啦!天啦!不能再玩了,在玩就收不了场了。

王非当即装模作样的往自己裤子兜里摸去,像是才想起来似得一拍自己脑袋说,“啊!原来就在我裤子口袋,我还以为放客厅了。”

客厅顿时响起一声怒吼,“操!你狗日的逗老子玩了!”

一秒钟之后,客厅响起了王非求饶的哀嚎,接着又响起了沙僧和二哈两狗节奏明快的“汪汪”“汪汪”,听着跟加油似得,怪带劲的。

但吴闯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揍王非,把王非按在沙发狠狠抽了他屁股两下,吴闯赶紧按亮了王非的手机屏幕。

九点十五分。

我操他妈!

九点钟开庭,这会早他妈开庭了,妈的,他睡什么睡?睡什么睡?

妈的,本来还想早早去法院门口等着,在师父进法院之前见一面的。操!

他居然睡过了?

操!操!操!

将手机使劲往沙发一砸,吴闯赶紧从沙发跳了起来,朝着大门就飞了过去。

“砰”的一声甩上门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没拿车钥匙,他懊恼的使劲一拍自己脑袋,转身开始疯狂砸门,“开门!快!开门。”

但是他“轰隆隆”的砸了十几秒,就差把那铁门砸个窝窝了,那门还纹丝不动,个逼王非搞什么鬼?妈的!“开门,王非,你个操蛋的!”吴闯怒吼。

然而感觉又是十几秒过去了,那门还是没动,吴闯暴躁了,扯起嗓子,疯狂抡起拳头,正要雄狮炸裂,门终于“嚯”的一声打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因为是你才犯傻 正要雄狮炸裂,门终于“嚯”的一声打开了。

看到王非那张此刻他只想撕了了事的脸,他雄狮爆裂的就朝王非压了过去,不过超级惜命的王非早就神速的亮出了手里的手机加车钥匙加门钥匙,缩着头狗头保命似得飞快喊了句,“我给你找东西,别打!”

吴闯瞪着王非,飞炸了的狮毛收了回去。

哼!亏你还识相!

一把抓过王非手里的东西,他转身又飞了出去,但却没能飞的起来,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了。

“你干嘛?”他扭头怒瞪着王非喷火。

怯懦如小狗狗般的王非缩着脑袋靠在门边指着一身黑色睡袍,脚蹬拖鞋,满头炸毛的吴闯弱弱的说,“你确定要以现在这幅形象出门吗?”

形象?

吴闯低头看了自己。

.........

他闭眼深吸了口气。

操!

今儿怎么了?

飞一样的,他又冲进了屋里。

再次飞一样出门时,他站在门口转头飞快的问了王非一句,“我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

王非飞快的上下扫描了下跟前已经打扮的出门就能电死人的吴闯一眼,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完美!”他亲自收拾打扮的,能不完美吗?哈哈!

可他话还没落地,眼前的人已经飞了出去。

王非叹了口气,也飞快闪了出来,一把甩上了门。

看闯爷今天的状态,就这么出去,他还真有点不放心,别一会开车使劲往前冲,再出点什么事了。

吴闯瞪着跟进电梯里的王非,满眼写着,“你跟着来做什么?”

王非正在给自己秘书打电话交代今天会晚点到公司。

打完,收起手机他也瞪向了吴闯。

“又不让进去听,你急着跑过去干嘛?”这句话王非早就想说了。

吴闯仍死瞪着王非,嘴里硬硬的蹦出一句,“关你屁事?你别跟着我。”他可不想跟着个电灯泡,自己一个人静静在那等师父就行了,这是种他自己个人非常私人的情绪,这种情绪不需要多出一个人来参与。

为你好你还这幅死样子,“一会儿我开车,你今天脑子不在线。”王非也口气硬硬的说。

吴闯急了,又吼上了,“不需要,叫你别跟着我。”

“老子送你去了就回来,你当老子愿意跟你在那傻等?老子又不傻?”王非是真窝火啊。

“你说谁傻?”吴闯瞪着王非。

“我傻!”王非立马选择保命。

虽嘴上说着不让王非跟着,但上车的时候吴闯也没跟王非抢驾驶座。

他今天的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劲,王非要开就让王非开吧,开到了,再把他赶走就行了,他自己不也说只是送送吗。

路上,王非问吴闯既然这么看重今天的开庭,为什么不定个闹钟。

吴闯说没想到自己会睡着。

他是真没想到会睡着,明明整晚都脑子醒醒透透的,怎么就啥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的睡过去了。

到了法院,王非确实没停留,但也没走得很干脆。

走之前,王非犯起了矫情,特认真特文艺的一脸虔诚的说,“闯爷!愿你的痴情能不被辜负。”

吴闯赶紧朝王非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别在这矫情。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独自等待 吴闯朝王非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别在这矫情。

王非转头走了两步,却退回来一步,转身张嘴又打算说些什么,吴闯以为他又要说些矫情话,便抢先开口,“闭嘴!快走!”

王非却仍说了起来,说的委委屈屈的,“爷,你好歹也去买个早餐吃了在等,谁知道这庭审什么时候结束。”

为了让王非不啰嗦,吴闯利索的点了点头。

王非却立马又说,“要不,我去给你买早餐吧!”

你到底走不走?

正好这时来了个的士,吴闯赶紧招手拦了下来,冲过去一把将王非按了进去。

按进去后,王非嘴里还在说着,“你在车里等就行了,别站在法院门口那儿杵着傻等,那行为实在太傻了,你知道吗?”

车呼啸开出去了,王非还摇下车窗朝他吼着,“爷!记得吃早......”后面的字消逝在了风里。

吴闯站那儿愣了会儿,转身朝不远处威严庄重的法院仰望而去。

师父?你此刻正在那里头吧!

吴闯提步盯着写有XX区人民法院几个烫金大字的建筑慢慢走过去。

已是入冬的天了,他今天穿了一件款式简洁的长款黑色呢子大衣,王非在他衣柜里挑挑拣拣的说就这件大衣还像点样子,另外几件王非咋着舌吐槽说可以直接扔了,说都又旧又过时了,不知道他还放在衣柜干嘛。

这几年他很少买衣服,冬天的衣服都是过年了,老妈硬拉他去买的,所以这件大衣是他去年过年时穿过的。

因为要来见师父,他就任由着王非打扮了,这几年他对自己的形象,对外界流行什么服饰都没关注过。王非在流行服饰,穿衣打扮方面是行家里手,毕竟一直都是时尚的弄潮儿,他还是相信王非的眼光的。

太阳很好,即使有风吹过,他也不觉得冷。

法院门口没有人,冷冷清清的,温暖的太阳照得整个法院大楼金灿灿的,耀眼夺目。

有个年轻女孩挎着包匆匆而过的同时,还不忘瞥一眼阳光下独自去往法院大楼的挺拔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好看背影。

法院的台阶大概有十几阶,吴闯手插在口袋,慢慢往上而去。

着急来的那份心情早就已经走远,现在的心情可能因这美好的阳光而上了层温暖的滤镜,有些些暖,但更多的还是未知的情绪,很多好的坏的未知的情绪包裹在一起,像一个毛线球般团在他心里滚来滚去。

法院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开庭了,闲人自然就免进了。

吴闯倚靠在法院两根大柱子中的一根上,扬起头看了看湛蓝的天,今儿的天可真美,万里无云,湛蓝一片,干净的像一片无波无澜的静谧大海,这可一点儿也不像初冬的天儿。

看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掏了跟烟出来点上。

眯起眼透过飘散的烟雾,他观察起了法院对面几家看起来灰扑扑的店铺。

最打眼的是个小饭馆,招牌红的耀眼,名字也取得很接地气,旺旺餐馆。这大概就那种每个城市都会有的也最多的并且味道都大同小异价格也差不多的那种平价饭馆,以前读书的时候倒是吃过很多次这种馆子,现在基本没去过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他在等谁? 以前读书的时候倒是吃过很多次这种馆子,现在基本没去过了。

边上几家依次是小超市,卖奶粉的母婴店,水果店,理发店,理发店玻璃上还贴了一张招兵买马的海报,店门口坐了个低头玩手机的小年轻,染了一头金色黄毛,在高脚椅上蜷缩成一团,穿一身黑,整个人裹在个棉袄里头,棉袄并不大,但套在他身上松垮垮的,让他看起来瘦的像是只有一身骨头似得。

长长的吐出口烟,他又转头朝法院大门看了一眼,门紧闭的与他对峙着。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没管,继续抽烟,眯眼仍旧看起烟雾对面的世界。

小超市的收银员黄姑娘,手撑着下巴盯着法院大门暴露于大太阳下,倚着颀长的身子抽烟的大帅哥看了有一会儿了。她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跑法院大门口爬十几级台阶去倚着晒太阳抽烟,但看那帅哥的神态又不像是很悠闲的样子,他在那干嘛呢?

不过对面这个帅哥很少见,特别少见,帅的很干净,很特别,比好多明星都好看。

这也是她盯着一动不动的原因,赏心悦目的很。

但两个小时后,她都把对面这个帅哥上上下下,动作表情,神态姿势看了个遍了,这帅哥居然还在法院门口呆着。

他先是倚着抽了会烟,然后又蹲了下去,接着又站起来倚着,不过黄姑娘发现了一点,他一直在转头看法院关着的大门,由此她猜测,这帅哥在等人,等法院里面的人。

他这是在等谁一等等这么久,还大有继续等下去的趋势?

亲人?爱人?朋友?

黄姑娘比较倾向于他在等他的爱人。

由此黄姑娘的脑子里开始幻想这么一个极少见的帅哥,等的爱人会是什么样的呢?她在法院上班吗?

她想那应该也是位极好看的姑娘,不过,马上她看到对面的帅脚步快速的开始往下走,然后方向是朝着她这边来的。

他过来买东西吗?

帅哥脚步飞快,没多久就一跃冲进了她家超市。

她家的小超市不大,走个九步十步的就到头了。

帅哥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朝着零食货架冲了过去,也没挑挑选选,在一排货架上快速抓了一包看起来最大的面包,拿上就转头朝着她冲了过来。

看样子是急着买东西。

黄姑娘见他这样,自然也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快速的扫描完,盯着对面人澄澈的眸子飞快说了句,“十块。”

早就用手机扫描好就等输数字的吴闯立马输了个10。

一秒钟后,语音播报钱已到账。

随着语音落下的是跟前又飞一样窜出去的人。

这让本来还想搭讪两句的黄姑娘有点失望了。其实不止是找不到机会说话,而是近距离看到本人时,她发现这帅哥气场强大,还透着些有距离的莫名冷感,让一向迎来送往惯了的她都有些怯场的不敢问话。

完全不知道刚才跟他结账的小姑娘的心理活动的吴闯,在飞出去时,两手就麻利的扯开了包装。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公主抱啊!!! 完全不知道刚才跟他结账的小姑娘的心理活动的吴闯,在飞出去时,两手就麻利的扯开了包装。

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一直到现在,等不来师父,还是先买个面包垫垫吧。

不是这都中午接近十二点了,这里头的人都不出来吃饭的吗?本来他想着这些公务员们最晚十一点半就算没庭审完,也该中场休息吃个饭了,可是等到快12点了,也没见出来半个人。

看起来公务员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到了饭点也有因公误饭的时候。

不过他啃着面包才穿过公路,刚踏上法院脚底下铺就的光滑大理石地面时,一抬眼,不远处的法院大门居然开了,往里走出来几个戴着肩章一身深蓝色制服的公务员们。

吴闯激动了!

赶紧冲了上去。

庭审了一个上午的宫珩正随着大家的脚步一起走出法院,下午大概还有个结尾,估计审判长要在中午休息期间斟酌量刑。所有的犯罪过程他都没有参与,揭发的人也是他。

因为担心简雄那边得知揭发的人是宫珩会反噬回来,所以警察这边出于他的安全考虑,他自己也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并没有说明揭发人是谁。毕竟简雄手下养那么多黑手党,想要在哪个犄角旮旯随便给宫珩来一刀实在是太容易,并且为了不引起简雄的怀疑,也为了宫珩的人身安全,警察还一起把宫珩也抓了进去。

不过今天的庭审上,宫珩知道,简雄即使在笨,也猜出来,揭发的那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宫珩了,因为庭审下来的结果,宫珩根本就是无罪的,而且那些很机密的商业信息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在宫珩回国前,宫珩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就在他回国后没多久,光辉就出事了,这么一联想下来,简雄当然要怀疑他。

好在在宫珩被关的这段时间里,简雄的亲信,那些黑手党,所有与简雄有关系的一干人等也被抓的差不多了。

今天被释放的话,大概也没什么危险了吧。

边一面想着这些事儿,宫珩边一面跟着检查官的脚步走出法院大门。

却一踏出大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他们这儿冲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闯闯!

徒儿!

湛蓝的天幕下,灿烂的阳光底下,他挚爱的徒儿!正朝他奔过来,用他熟悉的样子和方式,那么热烈的朝他奔过来。

宫珩停下了步子,站在那儿炽热的眸子盯着那个飞速移动向自己的身影。

胸中积压了满腔的浓烈的澎湃成海的爱恋,齐齐漫过心房,浸入眼底。

狂奔中的吴闯,都不用用眼睛去寻找,便已感知到了站立在法院门口望着他的师父。

这大概是他生命中最速度的一次奔跑,这大概也是他生命中最炙热的一次奔跑。

所有往下走的检察官们都注意到了这个飞速奔跑的人,他们的眼睛跟随着这个人的奔跑一路追逐着这个人上了台阶,然后一路往上而去。

在众人目光里的吴闯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去考虑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法院门口站立的那个人。

不过可能由于速度太快,在就差几级台阶的时候,吴闯踩空了。

在台阶上踩空这是个很危险的事儿,他立刻就重心不稳的向前扑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肯定就是潇洒的滚落台阶了,吴闯闭上了眼,等待着自己滚落的结局,他居然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操!

但武艺高强的宫珩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他在徒儿一脚踏空的同时就已经迅捷的飞了出去。

许久未施展的一身武功绝学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他凌波微步般轻盈的飞向正往下扑地的徒儿。

在徒儿倒地前双手拦腰一抱,然后在将怀里的人一个漂亮的翻转就面向了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人公主抱了起来,接着又凌波微步般的转身往法院大门闪了进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将身后一直看着他二人都舍不得眨眼的检察官们的嘴巴变成了O形。

而闪进门内的两主角呢?

咳咳!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嘿嘿!我们快点回家吧! 咳咳!

因为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的宫珩飞快闪进门内后,汹涌澎湃的感情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灼灼的眸子盯着怀里傻的可爱的徒儿,干渴的目光将怀里人的那张像是想了千万年的脸一寸一寸的蛮横舔舐。

想这样抱着他,看着他想了有多久了呢?

这张熟悉的脸此刻是真的吧?

再一次被拥进熟悉的怀抱,吴闯几乎是一瞬间就泪满了眼眶。

等了五年之多,你终于回来了!

师傅!

这真的不是梦吗?

眼前这个师傅是真的吗?

目光那么浓烈的,浓烈的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着。

两人痴看良久,宫珩缓缓低下头在吴闯唇边舔了一下,然后嘴巴轻微蠕动着像是在吃着什么。

吴闯盯着举动异常的师父目光惊奇,嗓子都变了调,“师父,你在吃什么?”

宫珩眉眼含情,浅浅一笑,语气轻快,“包面屑啊!”

啊!

他嘴边的?师父是饿了吗?

他有面包啊!吴闯将手里一直捏着面包递到了宫珩嘴边,“师父,你饿了吗?这儿有面包。”

宫珩再次浅笑,缓缓低头俯在吴闯耳朵嗓音低沉又暗哑的说,“不吃面包,想吃你!”

啊!

“唔!”

吴闯在甜蜜之余,居然想到了嘴巴里会不会还有刚才吃面包的残留卡在牙齿上,师父亲到会不会觉得恶心?

多少次梦到过的场景,这是梦还是真实?

分不清了,被师父唇齿气息围剿的眩晕的吴闯快分不清了。

等二人回到车里,吴闯启动了车,脑子还是被一片幸福的眩晕包裹着的。

师父在副驾驶座上,紧握着他的手,眼睛一刻不停的黏着他。

这样不加克制,不加掩饰,使劲盯着人看的师父,吴闯从没见过,有惊喜,有兴奋,有欢愉,各种幸福的冒泡的情绪彩虹似得挂在他心头,让他总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纵使他喜欢被这么盯着,但一直被这么灼热的盯着,还是让他有点吃不消。

他清了清嗓子,一时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语气来同师父说话,毕竟隔了五年的时光,融洽自然的相处的那个度,似乎还没回到他们中间来,目前的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兴奋过头的幸福,和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来的激昂。

“师父,去哪儿吃饭?”他几乎是干巴巴的问了一句,问话的同时,连视线都不敢投向隔壁。

然而隔壁的人却不想放过他,带着点霸道又温柔的口吻说,“看着我说话。”

啊?哦!

吴闯吞了吞口水,慢慢转过头去,视线小小心心的往师父灼热的眸子上点过去。

马上那双火热的视线就将他害羞的小眼神一把抓住了,然后持续释放着光和热。

真是要了命了!

在这么看真的会要命的,师父!你知道你正在朝一捆干柴烈火举着火把靠近吗?

师父启动了嘴巴,视线紧紧的黏着他,气息拂动的说着话,“哪儿也不想去,就想这么呆着。”

就想这么呆着?

就想这么呆着?在这么个封闭空间一直呆着.......就现在的气氛......就不怕......?

吴闯脑子里突然想到个词来,“车真?”

简直想想都羞耻......!

啊!!!!

不过,大白天的就在法院门口.......真的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文明和谐友爱的价值观了。也不符合吴闯心中纯洁清新的中心思想。

于是他讪讪的开口,“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盯着他的人笑了笑,“下午还要开庭。”

“下午几点开庭?”吴闯问。

“二点半?”

吴闯立马低头摸出手机按亮了屏幕,12:26。

一来一回,开快一点的话一个小时够用了,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额........。

“你想回家?”师父问。

啊?

吴闯抬头,眼睛里还有残余的想法没来得及抹去。

被视线就一直没离开他的师父抓了个正着,就见师父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暗哑着嗓子低低的问,“闯闯!你觉得时间够吗?”

明白师父话里意思的吴闯疯狂点头。

师父脸上的笑意更浓,“那你车开的慢一点,别着急!”

砰!!!!!炸了!!!!

不急才踏马有病吧???

吴闯手脚并用的启动了车。

然后车以呼啸的姿态冲了出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啧啧!烈火滔天! 然后车以呼啸的姿态冲了出去。

*

等吴闯的车再一次回到法院,离开庭还有三分钟。

完全够师父优雅的下车,然后在款款的走向法庭。

嘿嘿!

两人一起下了车,吴闯将师父送到法院门口,目送师父进去的没了影儿,他才转回身脸上带蜜的往自己车里走去。

就算只是浅尝了一会,他也还是浑身带着劲儿,觉得哪哪儿都舒服的没了魂了。

雀跃的跳上车,他把头往驾驶座上一仰,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幸福的又回味起半小时前的那场激烈运动。

在进门之前,两人都努力装作一脸平静若无其事。

但关门的那一声“砰”响还没来得及发出,屋内就已经燃起了滔天大火。

吴闯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毫无招架之力的毫无准备的一把推向了墙壁,懵逼都还没来得及冒头,师父身上燃烧的烈火便顷刻朝他猛烈交融过来。

两人在玄关靠着墙壁一顿狂啃之后,又缠在一起一路狂啃着往客厅而去,并且在这当中带翻了鞋架,撞到了一把椅子,撕掉了外套和解开了皮带,还成功吸引了两名围观者睁着黑漆漆的狗眼盯的一眨不眨。

两狗被这火爆的场面羞的耳朵竖的僵直,眉梢眼角皆荡漾着暧昧不明的笑意。

狂啃的两人倒向了沙发,疯狂且急迫的各自替对方撸下了内衣,又火急火燎的伸手去扒裤子。

终于解除所有障碍后,吴闯在被欲忘烧红的眼睛里发现了围观者,这让他纯洁的小心灵实在接受不了,于是他抱着身上的师父就滚下了沙发,又带着师父一路滚向了自己房门口。然后在房门口起身,在一把将师父抱起来,进屋,伸脚关门,抱着人一把扔到床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帅气流畅。

被扔到床上的宫珩半秒也没有磨蹭的一跃而起,一胳膊将站在床边的人霸气的勾向了自己索取的唇。

疯狂的燃烧后,理智尚能克制的宫珩,在承诺了晚上再续后,才被吴闯恋恋不舍的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一想到晚上还有,车里坐着傻笑的吴闯,就快乐的想蹦圈,不过,他克制住了,转而用一首欢快的歌来表达了他此刻无处发泄的幸福。

是一首周董的《告白气球》,他唱的摇头晃脑,无边无际,毫无章法,当唱到那句“留下唇印的嘴”时,他脑子里划过师父嘴唇在他身上留下的滚烫热度,便唱的更加心神荡漾狂野不羁了。

前胸贴后背的吴闯,完全没觉得饿,可能是被幸福给喂饱了,反正他坐在车里,也没打算吃饭,只一心等着师父赶快结束庭审。

在他嗨的没边的唱歌时,手机响了,是王菲给他发来了微信视频。

他点开了微信视频,但摇头晃脑的嘴里漫无边际的歌声还是没停下。

把微信那边的王非给看的猛眨了十几次眼睛,懵逼的无所适从的声音都变着调的大喊了句,“爷!你疯了?”

吴闯却完全没在意王非的惊讶,从嗨的状态里扔给了王非一句,“晚上不要来我家,敢来你就试试,拜拜!”说着,当即挂断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上一章被屏蔽的改了放这一章了,看过的朋友不要重复点了。 等吴闯的车再一次回到法院,离开庭还有三分钟。

完全够师父优雅的下车,然后在款款的走向法庭。

嘿嘿!

两人一起下了车,吴闯将师父送到法院门口,目送师父进去的没了影儿,他才转回身脸上带蜜的往自己车里走去。

就算只是浅尝了一会,他也还是浑身带着劲儿,觉得哪哪儿都舒服的没了魂了。

雀跃的跳上车,他把头往驾驶座上一仰,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幸福的又回味起半小时前的那场激烈运动。

在进门之前,两人都努力装作一脸平静若无其事。

但关门的那一声“砰”响还没来得及发出,屋内就已经燃起了滔天大火。

吴闯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毫无招架之力的毫无准备的一把推向了墙壁,懵逼都还没来得及冒头,师父身上燃烧的烈火便顷刻朝他猛烈交融过来。

疯狂的燃烧后,理智尚能克制的宫珩,在承诺了晚上再续后,才被吴闯恋恋不舍的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一想到晚上还有,车里坐着傻笑的吴闯,就快乐的想蹦圈,不过,他克制住了,转而用一首欢快的歌来表达了他此刻无处发泄的幸福。

是一首周董的《告白气球》,他唱的摇头晃脑,无边无际,毫无章法,当唱到那句“留下唇印的嘴”时,他脑子里划过师父嘴唇在他身上留下的滚烫热度,便唱的更加心神荡漾狂野不羁了。

前胸贴后背的吴闯,完全没觉得饿,可能是被幸福给喂饱了,反正他坐在车里,也没打算吃饭,只一心等着师父赶快结束庭审。

在他嗨的没边的唱歌时,手机响了,是王菲给他发来了微信视频。

他点开了微信视频,但摇头晃脑的嘴里漫无边际的歌声还是没停下。

把微信那边的王非给看的猛眨了十几次眼睛,懵逼的无所适从的声音都变着调的问,“爷!你疯了?”

吴闯却完全没在意王非的惊讶,从嗨的状态里扔给了王非一句,“晚上不要来我家,敢来你就试试,拜拜!”,说着,当即挂断了。

*

下午四点多,宫珩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走出了法院,一直与他交情不浅的周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如释重负的口吻道,“终于都结束了,好一场恶战。”

周深是宫珩的辩护律师,近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忙着帮他在其中周旋奔走,因为所要面对的是一个背景不干净的集团,所以现在这个集团终于彻底伏法,周深内心的感慨不可谓不深。

一般律师对于这种涉黑的案子是能不触碰就不触碰,怕的就是报复,周深也不是不怕,但身为一个律师,身为好友,为了正义,他只能顶着人身安全小心翼翼的行事了,但好在挺过来了。

刚才法庭上那庄严的一声“退庭”给他和宫珩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简雄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了无期,他手下一干人等也个个判的不轻。

坏人终于伏法,善恶终有报。

宫珩看着周深,“周兄,大恩不言谢!漂亮的话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真的谢谢!”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遇到高手 等吴闯的车再一次回到法院,离开庭还有三分钟。

完全够师父优雅的下车,然后在款款的走向法庭。

嘿嘿!

两人一起下了车,吴闯将师父送到法院门口,目送师父进去的没了影儿,他才转回身脸上带蜜的往自己车里走去。

就算只是浅尝了一会,他也还是浑身带着劲儿,觉得哪哪儿都舒服的没了魂了。

雀跃的跳上车,他把头往驾驶座上一仰,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幸福的又回味起半小时前的那场激烈运动。

在进门之前,两人都努力装作一脸平静若无其事。

但关门的那一声“砰”响还没来得及发出,屋内就已经燃起了滔天大火。

回味了半天,吴闯傻乐的简直想蹦圈,不过,他克制住了,转而用一首欢快的歌来表达了他此刻无处发泄的幸福。

是一首周董的《告白气球》,他唱的摇头晃脑,无边无际,毫无章法,当唱到那句“留下唇印的嘴”时,他脑子里划过师父嘴唇滚烫的热度,便唱的更加心神荡漾狂野不羁了。

前胸贴后背的吴闯,完全没觉得饿,可能是被幸福给喂饱了,反正他坐在车里,也没打算吃饭,只一心等着师父赶快结束庭审。

在他嗨的没边的唱歌时,手机响了,是王菲给他发来了微信视频。

他点开了微信视频,但摇头晃脑的嘴里漫无边际的歌声还是没停下。

把微信那边的王非给看的猛眨了十几次眼睛,懵逼的无所适从的声音都变着调的问,“爷!你疯了?”

吴闯却完全没在意王非的惊讶,从嗨的状态里扔给了王非一句,“晚上不要来我家,敢来你就试试,拜拜!”,说着,当即挂断了。

*

下午四点多,宫珩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走出了法院,一直与他交情不浅的周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如释重负的口吻道,“终于都结束了,好一场恶战。”

周深是宫珩的辩护律师,近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忙着帮他在其中周旋奔走,因为所要面对的是一个背景不干净的集团,所以现在这个集团终于彻底伏法,周深内心的感慨不可谓不深。

一般律师对于这种涉黑的案子是能不触碰就不触碰,怕的就是报复,周深也不是不怕,但身为一个律师,身为好友,为了正义,他只能顶着人身安全小心翼翼的行事了,但好在挺过来了。

刚才法庭上那庄严的一声“退庭”给他和宫珩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简雄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了无期,他手下一干人等也个个判的不轻。

坏人终于伏法,善恶终有报。

宫珩看着周深,“周兄,大恩不言谢!漂亮的话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真的谢谢!”

周深笑了笑,盯着宫珩,“谢谢什么的咱俩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我好奇的是中午你去了哪儿,为什么我上了个厕所出来,你突然就不见了人,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的吗?”

就见宫珩面色突然一僵,变得极不自然,周深是何等人,堂堂律师,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流的,一见他如此,便赶紧质问,“下午你回来时,神态都变了,抹了蜜似的,从没见过你这种状态,你真的不打算交代吗?”

宫珩见瞒不住了,便浅浅一笑,索性坦白,“一会我引你见一个人。”

“哦!”周深眯起眼睛,笑的意味深长,“是给你写情诗的那位吧?”要知道当初那封情诗,在看守所可是传了个遍,这皆因为送信的那人是个大嘴巴,信还没送出去,那情诗就到处被传阅了个遍。

周深身为宫珩的律师,经常往看守所跑,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儿。但他当时问宫珩这人是谁,宫珩并未正面回答他,而像是带这些羞涩的转了话题,今天居然要主动引荐了,呵呵!

说话间,两人一同踏出了法院大门,暖黄的夕阳斜斜投在他二人身上,像是镀了层金光。

吴闯正坐车里打游戏,完全没注意到向他走来的二人。

等宫珩跟周深都走到车跟前了,吴闯还拿着手机打的昏天黑地,日月变色,浑然不知有两个人正在车外面盯着他。车是封闭的,车窗也是关着的,吴闯坐在驾驶座上,低着头,两手飞快的在屏幕上狂舞。

吴闯遇到了几年难得一遇的对手,两人打的不分伯仲,这种情况很少见,吴闯都想打完后,不管谁输谁赢,一定要加这个人为好友,以后有机会就叫上两人一起切磋切磋,真太难得了。

宫珩站在驾驶座外面,抱歉的看了周深一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然后他俯下身,认真看起了他的闯闯打游戏,屏幕上有两个小人正近身格斗,打的不相上下,即使宫珩从没玩过网络游戏,但是也能从招式和敏捷度能看出来,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是什么游戏?闯闯公司开发的游戏吗?看起来很有意思啊?

最后的结局居然是平手,吴闯和对方超出了打斗时间,还没分出胜负,这简直不敢相信,吴闯玩这游戏,还是第一次遇到平手的情况,因为游戏给的打斗时间非常富余,从来没有超出了打斗时间还没分出胜负的情况。

结束战斗吴闯就激动的“操!”了一声,然后立马加了对方好友,对方也没犹豫,一秒都没停留的就同意了,吴闯马上点了对话框,低着头超级兴奋的点开语音跟对方聊了起来。

“我去!朋友,你哪儿的?技术简直超神!”

对方也马上兴奋的回了他,“哈哈!老子也没想到玩这个游戏还能碰到个能打平手的,兄弟,你也牛逼的很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吴boss吃醋! “哈哈!老子也没想到玩这个游戏还能碰到个能打平手的,兄弟,你也牛逼的很啊!”

对方声音挺好听的,也很有磁性,从语气里听出来,性格也听开朗的,于是吴闯禁不住兴奋的夸了一句,“我去!声音还怪好听,听起来性格也不错!可以!可以!”这句不是发的语音,只是吴闯背着人家的一句夸奖,夸奖完,他立马语音道,“喂!哥们!咱加个微信,有空的时间咱俩再继续切磋切磋!”

吴闯这边聊得欢乐的不行,而车窗外有张脸已经绿了有一会儿了。

宫珩怎么也没想到他要给周深介绍的是这样的吴闯,也完全没想到,猫在车窗外边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徒儿打完了游戏,正想着叫他,结果徒儿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闯闯这是在干嘛?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这么不舒服?为什么感觉胸口郁结了一股子闷气?

说跟他PK的那个家伙声音很好听?性格也不错?

还要加微信?两人以后还要切磋切磋?

宫珩用手敲了敲车窗,敲下去的时候他是带着愤怒的,但是接触到车窗户的时候,他收了力,这让他看起来还是显得相当平静的,他不想让周深看出来,他生气了。

听到声响的吴闯抬头就对上了玻璃窗外面师父那双似乎带着点不悦的眼神。

师父怎么了?

看起来脸色阴沉沉的样子?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师父身旁还跟了一个人,长的还挺不错的,是那种浓眉大眼五官周正的好看。那个人见他的目光扫上自己,立马转头看向别处轻轻咳了咳,怎么气氛看起来怪怪的?

他赶紧对着手机说了声,“咱们晚上在聊,我这会有事儿,拜拜!”发完这条语音,吴闯才将车门拉开,看了看师父,师父脸色还是很难看,也一副没想上车的样子,他便下了车,站在了师父跟前。

正满脸无辜的想开口问怎么了。

师父这时却转了身,跟他身后那位轻声说了句,“周兄,走!我请你吃饭。”

师父这是干嘛?

吴闯蒙逼的赶紧叫了一句,“师傅!你干嘛?到底怎么了?”

周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以他的敏感直觉,他知道宫boss这是吃醋了?

但更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跟他做了这几年好友的宫珩,居然喜欢的是男人?

这.......这让他有点儿还没缓过神,一开始他还以为宫珩要给他引荐的是一个女人,而且绝对是个气质大美人。

不过当他看到车里的是个男人后,便又以为宫珩只是要跟他引荐一个自己的好朋友,但看到宫珩这一系列的表现,他想宫珩确实还是带他引荐的是那个写情诗的人,只是这个写情诗的人他一直以为是个女人,但现在看来,是个男人。

还是眼前这个跟人打游戏,打着打着,还夸人家声音好听,说人家性格好,还要加人家微信的男人。

啧啧!

这要换做是他的女朋友这么搞,他也会不爽,也会甩脸子。

必须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师傅!徒儿错了! 必须的!

敢背着我在背后加别的男人微信,夸别的男人声音好听,性格好?

看我不抽你?

他现在居然有点看戏的心情,虽然不厚道,但真的有这种心情,哈哈!

宫BOSS吃醋啊?

哪年哪月见过这等事情?

在周深心里,宫珩可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面上都绝对不会表露出任何情绪的人,你看到的他,面对不熟悉的人,面上永远是官方又舒适的表情,对于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他永远拿捏有度,为人处世也是恰到好处,从不多表露半分热情和冷淡。

周深跟他朋友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看到的宫珩都是个隐忍极有风度的宫珩。

但今天,他想自己终于要了解到宫BOSS的另一面了。

真挺兴奋的!

所以他相当配合的还附和了宫珩一句,“好啊!去哪儿吃饭?”

他打算跟宫珩一样无视身后那个从车上下来此刻显得非常茫然的人。

被无视了的吴闯,冲过去一把拽住了宫珩手臂,拧着眉毛质问,“师父,到底怎么了?”

宫BOSS回头,表情冷淡,“请问我们认识吗?”

What?

吴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

宫珩掰开自己被吴闯拽着的手臂,伸手搭上周深肩膀,“走吧!坐你的车,咱们去上次吃的那家日料店吃饭。”

周深暗笑,平常宫兄可不会搭人家肩膀,这明显是做给后面那人看的,哈哈!

宫兄啊宫兄,你原来不是任何时候都表现如常的人,只是没遇到那个让你失常的人。

吴闯盯着两人搭肩的动作,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师父这是怎么了?

搞什么?

他愣神的这个时间里,那两人已经走到了一辆黑色轿车跟前。

周深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宫珩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真抛下他跟别人吃饭去了?

吴闯来不及思考太多,赶紧“砰”的一声,关了自己车门,风驰电掣的冲过去拉开周深车后座的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他有点气鼓鼓的瞪着副驾驶座上的人,心里莫名其妙的厉害。

宫珩这时说了句,“周兄,有陌生人上了你的车。”

周深看了眼宫珩,扭头看着后头说,“额,不知道这位朋友上我的车有事吗?”

吴闯要炸了,搞什么?搞什么?

不管了,老子就不要脸了,总得负责吧?

吴闯占有欲爆棚的盯着周深的眼睛,似在宣示主权般得说道,“老子男朋友在这车上。”

结果副驾驶却响起一声,“周兄,这人是你男朋友?”

周深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可不敢有这么随便加人微信夸人各种好的男朋友。”

怎么个意思?是因为刚才他加了那人微信?夸那人声音好听,性格好?师傅听到了?

所以.....这是.......?

吃醋吗?

师父在吃他的醋吗?

哈哈哈哈哈!

他一下就兴奋的往前一窜,窜到了师父跟前,开心的孩子似得叫道,“师父,你是在吃醋吗?”

宫珩将脸扭过去,避开吴闯盯着自己的视线,仍旧语气僵冷的说,“请问我们认识吗?”

操!吃起醋来的师父,还怪可爱!

可爱的好想摸头!

装不认识?

呵呵!哈哈!好玩儿

吴闯飞快看了眼边上的周森,凑在师父耳朵边语带撒娇的小声嘀咕了句,“师父,徒儿错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无视 吴闯飞快看了眼边上的周森,凑在师父耳朵边语带撒娇的小声嘀咕了句,“师父,徒儿错了!”

他这声撒娇还是管用的,就见师父身子马上动了动,转回头盯着他质问,“错哪儿了?”

吴闯嘿嘿一笑,依旧小小声在师父耳边说,“不该惹师父吃醋!”

结果此话一出,跟前的人又将头扭了过去,口气硬硬的说了句,“没吃醋。”

没吃醋?

没吃醋那你这是干嘛?

还嘴硬?

“咳咳!”这时边上被晾了很久的周深终于开口了,“宫兄,咱还去吃日料吗?”

宫珩马上接口,“去!”

“那........”周深盯着吴闯的黑脑勺,“大家一起去吗?”

吴闯马上转头看着周深,笑眯眯的说,“当然!”

但同时又马上眼神戒备起来,眼神里写满了“你这家伙难道还想把老子赶下车,真的你俩去吃不成。”“你这家伙跟师父什么关系?”“你这家伙哪儿来的?”

周深被盯的满脸尴尬,但他却不打算解释,看起来挺好玩的,宫兄这男朋友!

到了日料店,

一张长方桌,四个人的浅灰色榻榻米,一边摆了两个。

周深先坐下了,宫珩紧跟着周深一起坐在了一边。

吴闯颇为不满的抱着手臂站在他俩跟前,就那么盯着他俩。

寂静的空气里,周深被看的有点发毛,拎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宫珩各倒了杯茶水。

谁知那杯茶水刚放在宫珩跟前,就被人飞快的夺了去。

然后那人蹲在那儿,一扬脖子“咕咚”喝了个干净,将杯子往长桌上一放还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周深倒也没大惊小怪,非常平静礼貌优雅的端起茶杯回了句,“不客气!”

但马上那人又说话了,“方便的话,能把你旁边的位置让出来吗?”语气也是同样的客气有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对面还有两空位。”周深说完,抿了口茶,他的视线跟隔壁的宫珩一样,并未看着一直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吴闯。

没有得到位置的吴闯有些郁闷的坐到了另一边的榻榻米上。

然而接下来,无论他怎么跟对面的师父说话,师父都没理他,而是跟隔壁的那个家伙聊的停不下来。

聊的话题居然是钓鱼,两个人聊什么时候一起再去钓鱼。

吴闯气闷的很,都道过歉,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还要怎样?师父可真小气。

况且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啊,不就是加了别人微信,夸了别人几句吗?这有什么?这有什么?

吴闯三口两口吃完了觉得味道一般的料理,见对面两人聊的闲庭信步,吃的优雅斯文,完全当他不存在,他皱皱眉头摸出了手机。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跟那哥们聊天。

哼!

吴闯对着微信语音了一句,“哥们!在干嘛?出来聊聊?”他故意将语气说的轻松愉快。

他这句语音一发出来,对面师父从头到尾就没关注过他的眼神终于朝他扫了一眼。

那哥们回的还挺快,发了张图片,说是自己在日料店吃饭。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醋吃过头了吧? 那哥们回的还挺快,发了张图片,说是自己在日料店吃饭。

那哥们发的语音,吴闯故意点了扩音,让那哥们磁性舒朗的声音在饭桌上响起。

但他注意到了那哥们发的图片居然非常像是就在这家日料店,质朴低调的装潢,浅灰色的榻榻米,原木色的长桌。

他赶紧语音了一句,“你是在四月物语日料店吗?”

对方表现的很惊讶的回他,“对啊,你来过这家店吗?”

不会吧?这么巧?

吴闯马上又问了,“你是A市人?”

对方回,“对啊!难道你也是?”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

吴闯又问了,“你是在梧桐路的这家吗?”

对方惊喜的答,“操!大家当真同城的啊?”

吴闯笑了起来,“何止,我现在也在这家吃饭。”

对方立马激动了,“我去!你在哪儿了?我在16号桌。”

吴闯拿着手机正想报,“我在36号。”但手里的手机突然被夺了去。

他懵逼的抬头,师父正捏着他的手机,满面怒容的瞪着他,而他旁边那位,端着茶一副“与我无关,我只想看戏的”表情。

师父!现在你知道理一下徒儿了吗?

哈哈!

不过,他是真想认识那个哥们啊!好想去16号桌认识一下。

但看师父这吃醋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过的去啊?

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师父,我.....去下16号桌。”可以吗?吴闯看着师父。

师父紧紧的盯着他,盯了十几秒后,突然蹦出了两字,“回家。”

啊?回家?

没容得吴闯思考太多,师父已经起身了,跟他边上的家伙飞快说了声,“周兄,先走一步。”

然后再盯着他,意思像是在说,你走不走?

回家?

回家还不好吗?

回家太好了啊,好回家,马上回家!

吴闯蹦了起来。

但心里对16号桌还是有些好奇。

于是跟师父出去的时候,左顾右盼的还沿路找了一下16号桌,不过可能出门的路线上没有16号桌,也就无缘得见真容了。

倒也没多遗憾。

两人出了门,吴闯因为要去法院门口开自己的车,两人便先去了法院。

在去法院的的士上,师父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吴闯找师父要自己手机,师父瞪了他一眼,居然不给他,鉴于在的士车上,还有司机在,吴闯也不好因为一个手机当着的士司机的面儿跟师父拉拉扯扯的,只得作罢,但他不免也有些不爽起来。

师父这醋吃的有些过头了吧?

等吴闯开了自己的车,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吴闯家,关了门,宫珩率先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沙僧跟二哈两狗在客厅来回转悠的观察起了宫珩,似乎在确认这人是谁?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中午他们来去匆匆的,两狗没来得及仔细认识宫珩,宫珩也只是在走的时候蹲下来抱着两狗短暂的亲昵了一会儿。

吴闯到家先是去两狗的房间看了看两狗的碗里还剩多少狗粮,已经空空如也了。

倒了两碗狗粮,他端到客厅放在了两狗的跟前,两狗狂甩着尾巴,低头欢快的吃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终于对我说,我爱你! 倒了两碗狗粮,他端到客厅放在了两狗的跟前,两狗狂甩着尾巴,低头欢快的吃了起来。

他蹲着摸了摸两狗可爱又毛茸茸的狗头,然后起身,转头,像是顺便的用余光去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师父。

却发现师父像是一直就在看着他,两人视线这时终于交汇在了一起。

空气凝固了几秒。

气氛说不出来的奇怪,吴闯保持着那个站起来随意的余光姿势没动。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师父的目光很深,又深又紧又厚重。

这不禁让吴闯心里那点不爽慢慢的化开了去。

“过来坐下。”师父轻柔的说。

吴闯听话的挨着师父坐下了,他感觉师父像是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师父说。

吴闯有些错愕的转回头看着师父,师父也看着他继续道,“是我反应过激了。”

这......

说完这句话,师父低下了头,“闯闯,我一无所有了,今晚说的是我请周兄吃饭,但最后,还是周兄付了款。”顿了顿,像是极难开头的,师父说,“我身上就从看守所出来的一百块钱了。”

不是,光辉虽然垮了,可是师父你之前也是有钱的吧,在光辉工作了那么久,怎么能身上就一百块钱呢?

于是他问,“师父,你在光辉呆了那么久........”话还没问完,师父就先开了口,“我不想要属于光辉的任何东西,所有钱都给了员工做遣散费。”

吴闯愣住,这倒是挺像师父会干的事儿。

“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吧,毕竟我一无所有了,所以今天从法院出来,看见你.......我莫名就有点慌了,因为我发现........”师父抬起了头,看着他,眼里有灼灼的光,“我发现我的徒儿已是如此的优秀了!而我......”师父又缓缓低下了头,“而我......”

吴闯一下就扑了过去,拥住师父,语带哽咽,“你很好,你很优秀,我只要你,师父!你别这样,求你!”

吸了吸鼻子,吴闯下巴抵在师父肩膀上继续说,“一无所有怕什么?你还有我啊!师父你那么优秀,怕什么?”

*

清晨,吴闯是被香的让人睡不着的味道叫醒的。

闻着超级的香,但却完全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他睁开眼,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香味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窗帘缝里透进来一条金黄的阳光,吴闯偏过头看了看床左边的空位,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好幸福啊!真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美味早餐! 好幸福啊!真的!

他掀开被子,光着身子打算下床找昨天激战过后被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的衣服。

眸光却扫到了床头柜上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套他常穿的衣裤。

师父放的!

居然细心到连内裤都有,衣服裤子看起来也是搭配过得,虽然他总共也没几套衣服,但是很显然,师父在拿给他的时候,是仔细看过衣柜里衣服的。

他内心瞬间一股暖流滑过!

快速穿上衣裤,飞快奔向了厨房。

厨房里被温暖朝阳笼罩的师父,正侧着脸表情温柔又认真的盯着手里的活儿,对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吴闯似乎没有察觉。

师父正用煎锅在摊一个饼子,金黄色的饼子,上面点缀了些看起来像是培根之类的红色物体。

超级香,看着也让人超级有食欲。

吴闯倚在厨房门口,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画面,脑子里浮出从前师父为他做饭时的情形。

一种舒服又惬意到无法言说的情绪浸满了他整个身体。

终于那种温馨有爱的温暖感觉又回来了,这是他怀念了多年的感觉,是他沉溺一辈子只想爱到死的感觉,被照顾,被体贴,被温柔相待。

然后两个人彼此互相取暖,一起认真生活,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一起遛狗,一起做很多很多生活琐事,这种感觉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快去刷牙洗脸,马上就好了,”师父看着煎锅柔声说。

吴闯吞了吞口水,不想就这么去洗脸刷牙,觉得看师傅还没看够,于是他几个大步走到师父跟前,将自己的脸送到了师父嘴边,满脸幸福又期待的等着。

宫珩笑了笑,低下头温柔的在吴闯脸颊上啄了下。

像是吃到颗甜滋滋的糖,吴闯傻呵呵,很满意的收回了脸颊,然后兔子一样连蹦带跳的冲出了厨房,嘴里还快活的溢出了歌儿,“是不是爱你就会变成你,爱你就等于爱自己......”

洗漱完,吴闯又快活的紧挨着师父坐下吃早餐。

餐桌上,两个白色的大瓷盘里,各摆了个卷成长筒的煎饼,里头一看就包了很多料,最明显的是露出青绿色叶子的生菜和深紫色的甘蓝,煎饼边上放了几个切成半块的小西红柿

另还有个小碗,看起来像是牛奶麦片。

很健康的早餐,也很像师父的风格。

放在平时的吴闯,很多时候是去楼下不远处一个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很近的早餐店,点一笼包子,来碗豆浆,又或者一碗牛肉面,像是为了身体需要般的吃完了,然后去上班。但更多时候甚至都会不吃早餐,因为觉得麻烦。

平时上班吃饭他也是基本点外卖,点也就那几家的那几样饭轮流换着点,其实早就吃腻了,但是一来点外卖省时间,二来他根本就不想操心每天吃什么。

如今有了师父,他好像觉得可以花点心思想一想,每天吃什么了。

吴闯看着面前的早餐,觉得自己以后有口福了,幸福指数可以爆表了。

而且以后还可以再爆几个,他不介意的,哈哈!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养老院 以后还可以再爆几个,他不介意的,哈哈!

他插起煎饼送进嘴里,瞬间就被煎饼软软糯糯的口感占满了口腔,而后就是混合着鸡蛋、培根、生菜、甘蓝的几种食材在嘴巴里咀嚼出的相得益彰的无穷美味。

吴闯惊喜的眼睛直冒星星,几年不见,师父的手艺又大有长进了,而且还与时俱进的学会了中西合并。

师父啊!师父!从来就是那个热爱生活的师父,善于发现生活的美,并且创造美,这种美和对生活的热爱在厨艺上就能体现出来了,不过就是一个早餐,师父也精心搭配,用心对待。

他风残云卷的把盘子里的煎饼吃完,又插起小西红柿一个一个干掉,在端起牛奶麦片咕咚咕咚快乐的送下肚子。

然后满足的往椅背上一瘫,拉长了音由衷的叹了句,“啊........幸福!”

边上慢条斯理煎饼才吃掉三分之二的宫珩,看着被吃干净的碗碟,眼里也溢了满满的满足。

吴闯拿纸擦了嘴,看着边上好看到怎么也看不够的师父,想到什么似得突然说,“师父,你开个餐厅吧?一定生意火爆。”

餐厅?

宫珩嘴巴顿了顿,端起牛奶麦片喝了两口才缓缓说了句,“没钱。”

吴闯笑了笑,特意说的一派轻松,“我投资,师父你技术入股就行了。”其实这句话他说的有些忐忑,以师父骄傲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的投资,因为说的是投资,本质上其实就是援助了。

果然,边上的人半晌没说话,吴闯也没说话,就那么瘫在那儿静静等着。

但最后,他还是有些郁闷的等到了一句,“在说吧!”

*

A市郊区养老院,两个身形俊朗的高大身影正从养老院门口缓缓走出来,因为太打眼,明里暗里注视二人的目光络绎不绝。

两人正缓缓从台阶上往下走着,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二人看起来都显得有些高冷。

早上餐厅话题结束后,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就像是眼睛里进了一粒沙。

宫珩和吴闯两人一起去看了各自的亲人,其实主要是宫珩去见母亲,毕竟在看守所待了那么久,案子昨天也了结了,按道理,昨天庭审一结束宫珩就该赶过来的,不过嘛.....今天来也不晚,而且昨天他也在电话里跟母亲和张叔第一时间宣布了案情结果,虽是这样,今天来的时候还以为母亲会问缘由,结果母亲并没问。

经过了一晚上的发酵,母亲今天的情绪挺平静的,昨天电话里明显听出来母亲和张叔激动的泣不成声。

“额.....那个,师父,张叔现在在做什么?今天也没看见他。”沉默了一路,吴闯主动挑起了话题。

宫珩看着远处葱葱郁郁的树林,“案子了结了,他昨晚半夜就坐火车回老家了,虽然老家也没什么人了,不过他说就想种种地,过过清净日子。”

“半夜?”吴闯显得很惊讶,“他是有多着急?”

原本吴闯对张叔印象还蛮好的,想说什么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结果这就走了,真够突然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去过那个地方! 原本吴闯对张叔印象还蛮好的,想说什么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结果这就走了,真够突然的。

“张叔这个人不喜欢煽情,他做什么都干脆利落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他微信说是刚回到老家。”对于张叔这么做,宫珩一点也不意外,估计是不想让他送,然后搞得大家都眼泪汪汪。案子结了,张叔的心病也了了,回老家好好过过自己的日子挺好的,只是他没能好好的谢谢张叔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过张叔估计也不吃这一套婆婆妈妈的。

“你该回自己公司去了吧?昨天就没去。”宫珩看着身旁的吴闯说。

“干嘛?”吴闯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瞪眼看着师父,“师父你这就开始嫌弃徒儿了?”

宫珩笑了笑,“总是要去的,难道你还能天天陪着我不成?早去晚去不都是去吗?”

吴闯一把拥住师父的腰,亲昵的贴上去,将下巴抵在师父肩膀上嘟着嘴说,“公司算什么?不要了,有师父就够了。”

虽然他们此时正在地下停车库里,但宫珩还是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后,表情才轻松下来。

察觉到师父的小心,吴闯搂的更紧了,“师父,你脸皮可真薄,怕什么?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其实宫珩也觉得没什么,但他只是担心这样可能让周围的人不舒服,这种让别人感到不舒服的事儿,会让他心里也不舒服。

两人上了车,吴闯没有先发动车子。

而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得,静在了驾驶座上。

宫珩转头看着他。

“师父,”吴闯转头也看向师父,“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聪明如宫珩,从吴闯的表情神态里,他马上就猜出来吴闯说的是哪个地方了。

于是他眸子闪动了下,缓缓说,“其实,我去过的。”

吴闯瞪大了眼睛,“去过?”

“嗯!去过一次。”宫珩说。

其实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宫珩就悄悄的去了。

他的意图只是想回到记忆里的地方再去看一眼,毕竟在过去的五年里蓝色市这个地名,蓝色市发生的一切,深刻的在他记忆里种了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寻着记忆的路线一路的走走停停,来到当初两人被困的那栋楼时,他愕然了,因为楼的正面挂了个牌子,“望夫楼”,牌子很大,下边还另有一行小字,“师父,徒儿永远在这等你回来!徒儿信守承诺!”

当时宫珩站在那儿愣了大半日,是什么时候泪流满面的他都毫无知觉。

待走进楼跟前,赫然发现门禁那儿贴了一块金属牌子,上面写着,“师父,门禁是你生日。”

他当即就奔溃的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间痛哭的泣不成声。

他是辜负了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赤子般热烈的人?

那天阴霾的天色下蜷缩成一团痛哭的灵魂,像极了一张悲调的老照片。

缓了好久,他才控制住自己将生日输了进去。

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但进门没几步,他就怔住了,满屋的墙壁上挂的都是他自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漫步蓝色市 但进门没几步,他就怔住了,满屋的墙壁上挂的都是他自己。

各种样子,各种表情,各种状态下的他自己。

五年前的他自己,属于静安时候的他自己。

夕阳下他静走的背影,树林间他穿梭的侧影,晨起他清扫小院的身影,他牵着阿米尔低头说话的瞬间,他抱着阿米尔望着微笑的瞬间,他在竹林埋头认真编竹篓的瞬间,他........

上得顶楼,居然丝毫未变样,当年那个沙发仍在原来的位置,他走过去,静静躺下,那天那个夜晚在脑海里丝绸一样的缓缓滑动。

他在那个沙发躺了很久,出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魂丢在了里头,出来的只是个躯壳,麻木的行尸走肉。

那时候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辜负徒儿了,但幸运的是,他的傻闯闯至始至终都不曾嫌弃过他。

在他坚定要和徒儿在一起的信心后,便把这个人,揉进了心里,揉进了整个身体里,成了他身体的另一半,此生此世,只此一人而已。

他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一把握住身旁人的手,眸光深情,“闯闯,我想我放下骄傲了,师父听你的,接受你的投资。”

吴闯怔住,对面人继续说着,“我知道这样很没性格,但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你开心了,我便也开心了,从今往后,我完全臣服于你了,心甘情愿的。”

“可是,师父,徒儿更愿意你做你自己。”吴闯一点也不想师父委屈自己。

宫珩凑过去温柔的亲了亲吴闯,将头抵在他额头,柔声说,“师父在你面前没有自己,为你付出的越多,就越满足,你不必觉得师父是在委屈自己。”

吴闯泪目。

两个人在车里依偎了一阵儿,仍旧打算一起去往蓝色市。

飞机一落地,两人从机场肩并肩走出来,各自转头相视一笑。

宫珩提议,“咱们步行吧,就像当年那样。”

吴闯笑着点头,“嗯!”

蓝色市,我们来了!我们一起来看你了!

太阳已西斜,时间是下午4点多的样子。

初冬了,街上行人都裹挺厚的。

那年来的时候下着大雨,秋天,并未留意到这个城市无论哪个街道通通都种的是枫树。今日漫步其中,那遍地金黄金黄的枫树叶子落了一地,风一吹哗哗的下着枫叶雨,这么一看,这个城市居然充满了诗意,谁能想象的出五年前这里曾今遭遇了一场超级洪流。

两个人在暖黄的枫树下闲庭信步的走着,神态安逸中带着回味。

走了一段,吴闯留意起路边一家卖奶茶的店来,店很小,两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小年轻正在小小的一间门面里低头忙碌着,五六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女生将这家小门面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嬉笑着。

吴闯觉得这家店的生意可能有一大半是因为颜值,两个小年轻都很帅,也很青涩。

一个气质软萌,一个气质带着点拽和野。

软萌的那个突然偏过头对着那个拽野的男生撒娇似得笑了笑,拽野的那个虽然绷着脸,但眼神里泛着宠溺的光。

他突然就笑了,这两是情侣,绝对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走啊走! 他突然就笑了,这两是情侣,绝对的!

那笑容一看就是浓浓的爱情的味道。

因为这种笑容他非常熟悉,太熟悉了。

突然就好想喝奶茶了,虽然他从来不喝这种东西,但现在此刻他非常想喝,超级!

他拽着边上人的胳膊就过去了,“师父,请我喝奶茶。”

两人一过去,那几个小姑娘就不约而同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还自觉地给两人让出了C位。

这几个小姑娘太懂事了,吴闯笑眯眯的跟几个姑娘说谢谢!

几个小姑娘只羞答答的低着头嘻嘻笑。

“两位想喝什么?”软萌的男生亲切的问。

“奶茶啊。”吴闯想也没想就说。

“什么样的奶茶呢?”软萌男生继续问。

“就奶茶啊?”奇怪了,就是奶茶啊,还有什么样的吗?

这时候本来忙着在做奶茶的拽野男生忽然转头看了吴闯一眼,眼神里好像写着“哪来的傻逼?”

干嘛?你开的不就是奶茶店吗?

软萌男生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边上一个小女生弱弱的说,“阿K哥哥是问大哥哥你是想喝原味的焦糖的丝袜的还有加不加椰果和珍珠果之类的。”

他看了那说话的小女生一眼,哦!喝奶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果真像个傻逼!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对于自己是不是傻逼没那么介意。

嘿嘿!

“原味加椰果的。”师父说着转头看着吴闯意思像是在问“你呢?喝吗?”

吴闯笑了笑,“嗯!一样。”

接着一张百元大钞被递了出去,他看着那张红票子,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百块了吧?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样自然的把自己的钱给师父花呢?

这是个问题。

两人一个人捧着杯奶茶继续上路。

“其实我挺想喝丝袜奶茶的,”吴闯说。

“那你为什么不要?”宫珩看着他。

“就.....又感觉很恶心!”

宫珩继续看着他。

“丝袜还不恶心吗?喝丝袜?不恶心吗?”吴闯说完,使劲吸了口手里的奶茶。

“你是好奇吧,好奇丝袜奶茶到底什么样?”宫珩说。

吴闯递给师父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对!就是好奇!哈哈!”

“你刚才被鄙视了!”宫珩说。

吴闯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他才停下来,看着手里的奶茶喘着气说,“我第一次喝这种玩意。”

“看出来了。”

“你也是吗?师父?”吴闯看着师父。

宫珩的表情带着点尬,像是在选择说辞似得停顿了几秒才说,“我.....喝过的?不是自己买的,是......简尤。”

哦!

吴闯点了点头。

简尤啊!

气氛突然就沉默起来。

两人在街头端着奶茶装作喝的很认真般的继续走了很长一段路。

吴闯先开了口,“师父,你们......离了吗?”

“她去找过你,对吧?”宫珩说。

吴闯点点头,“嗯!她人其实挺不错的!”

宫珩叹了口气,“我还在看守所的时候,就收到了他的离婚协议。”

吴闯转头有点惊讶的看着宫珩,她没想到简尤这么果断,说退出就真的二话不说,真是挺好一姑娘啊!可惜!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师傅!你是被我掰弯的吗? 真是挺好一姑娘啊!可惜!

两人在街头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拐到一个街道,吴闯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突然忧伤起来,“这条街道.......明安......是这条街吗?师父”吴闯转头看着宫珩。

宫珩也正在打量四周的建筑,确实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的。”

明安!吴闯其实挺内疚的,当时要不是他提议游出去,明安就不会........。

看到吴闯情绪不佳,宫珩拍了拍他肩膀,“好了!都过去了!”

“我们晚上在这条街找个地方给他烧点纸钱吧?”吴闯说。

宫珩转头盯着吴闯,“你还信这个?”

“师父!”吴闯惊讶的看着师父,“你不信?”印象里和尚不是都相信什么轮回转世的吗?烧纸钱这种应该也差不多啊?

宫珩笑了笑,“我骨子里是不信的。”

“那你以前还对成佛那么执着。”吴闯瞪着师父。

“成佛跟烧纸钱有什么关系?”宫珩就纳闷了。

“没关系吗?你们佛家不都有什么六道轮回什么的吗?”吴闯继续瞪眼。

宫珩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说道,“第一,六道轮回跟烧纸钱不是一个概念,第二,我现在已非佛门中人了。”

吴闯也停了下来,得意的一笑,然后一把勾住师父脖子,伸嘴就快乐的“啵”了一个,“嗯!是的,师父现在是我的人了!哈哈!”

吴闯突然觉得自己很牛逼起来,自己居然把一个得道高僧从那海海佛法里给拯救了出来,哈哈!撩了个大师!成就感爆棚啊!

但有一个问题他突然很好奇,“师父......”吴闯仍旧勾着师父脖子,近距离的盯着师父那张迷死人的脸,“你......你是被我掰弯的吗?”

眼前的师父一下僵住。

吴闯玩味的盯着师父那张不自然的脸使劲看着,显然对答案超级期待。

宫珩清了清嗓子,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调皮的神色道,“秘密!”

什么?吴闯不干了,使劲瞪着眼前人,“不行,不行,我要答案,一定要!”

宫珩继续两字,“秘密!”

后来任吴闯怎么威逼利诱,撒娇卖萌宫珩就是不说。

吴闯虽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天色渐晚,一路走了快两个小时,两人是腹中空空,腿脚乏乏,便走进了一家餐厅去吃饭。

这家餐厅是他们特意挑的,当年他们曾经潜入这家餐厅吃过人家的食物。

还在人家露台放了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

五年了,格局和外形建筑都没变,但是里头的装潢变了。

变的更时尚了。

点餐的时候,吴闯跟侍应生使劲的描述自己当年吃过的那个面包,还有那黑黑的蛋糕,说是很想吃,但是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侍应生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吴闯说的那个圆圆的小面包叫什么名字,黑蛋糕他倒是知道。

吴闯便让侍应生每一种圆形的面包都上上来。

还好圆形的面包只有三种。

等上上来的时候,吴闯发现三种都不是,看来是找不回当初的味道了。